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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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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1_Prologu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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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1_Prologu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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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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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序 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不变的日常 <br/></span><span class="font06">The_Beginning_of_The_End.</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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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想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他的书架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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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堆漫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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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日期是八月八日，上条当麻在房间里左顾右盼，发现别说是书架，就算把整个房间翻过来，也找不到一本漫画之外的书。于是上条当麻为了好歹撑个场面，决定到学园都市的车站前去买参考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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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倒是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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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想到一本参考书要花三千六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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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如同残兵败将般在嘴里碎碎念着。而且据店员表示，一直到昨天为止，所有的参考书为了配合夏天考季热潮宣传活动，一律半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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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幸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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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不幸到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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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就是上条当麻的日常生活。毕竟这家伙可是被朋友们认为「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可以像避雷针一样把所有不幸都吸走」而大受欢迎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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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问题是，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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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如何，一定要避免「<ruby>书架上<rt>内心里</rt></ruby>全是<ruby>漫画书<rt>幻想</rt></ruby>」这个沉重的标签。当然，这并不正常。因为一般人并不会那么介意「只要看书架就能了解一个人」这种不知有没有科学根据的鸡毛蒜皮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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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以上条的立场，他有非介意不可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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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上条当麻丧失了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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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并不是什么都忘了。他没有忘记红绿灯代表的意义，也没有忘记手机的使用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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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丧失的只是「记忆」，而「知识」还存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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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意思就是说，虽然还记得手机的使用方法，但是脑中却会出现：「咦？我把手机放哪里去了？等等，我什么时候办了手机？」之类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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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知识」，就如同字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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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例如说，在「知识」中可以查到「苹果」是「蔷薇科落叶乔木，春天会开花，结出球形的果实」。但是苹果「好不好吃」，则是要实际吃过才知道。因为脑海中完全没有「〇月×日吃了好吃的苹果」这种像绘图日记般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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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会陷入这种状况，是因为掌管「记忆」的「经历记忆区」与掌管「知识」的「意义记忆区」两者之中，只有「经历记忆区」被破坏。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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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是，上条当麻想知道「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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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靠「只要看书架就能了解一个人」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也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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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并不表示上条现在的表情，就应该是痛苦得要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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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上条并没被这个世界遗弃，也没陷入任何紧急事件中，衣食无缺，更何况还有「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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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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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夏天，回家的路上。在对于这笔突如其来的大开销（基本上上条将一千圆以上的冲动购物都称之为「特攻」），早已经死了一半的上条身边，一名少女发出了似乎不是很高兴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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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头过去一看，她正嘟着嘴，看来真的不太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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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纪大约十三或十四岁吧，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及腰的长发是银色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瞳孔的颜色是如同翠玉般的绿色。然而最让人意识到她是外国人的，却是她的服装。十字教修女的修道服。但是颜色是纯白的，而且到处都用金丝线绣满了花纹，看起来颇像暴发户很爱用的那种镶金线茶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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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的名字是<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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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不是本名，但是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这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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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跟少女是在医院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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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从上条的角度来看是在医院认识，但是其实好像从失忆前就认识了。虽然上条不管怎么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有关这名少女的事。但是，上条并不想把这个情况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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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次在病房中看见少女的那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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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看着病床上的上条，流下了喜极而泣的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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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眼泪并不是为了现在在这里的上条而流的，而是为丧失记忆前的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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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忍心破坏少女心中的喜悦。为了要守护住少女心中的这份温暖，上条当麻必须不断扮演着「失忆前的上条当麻」这个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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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复杂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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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上条当麻变成了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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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假名少女茵蒂克丝却丝毫不理会上条心中的矛盾（事实上也就是为了不想让她理会），她从比上条低一个头的位置，用不高兴的表情抬头看着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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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有了三千六百日元，我们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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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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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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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又问了一次。正当上条伸手把两只耳朵塞住，把两只眼睛闭起来，喊着「不要再说了」开始逃避现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走在身边的少女并没有看着自己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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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好奇地沿着茵蒂克丝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望去，发现前方冰淇淋店的招牌，正在滴溜溜地旋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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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是八月八日，毕竟是炎热的下午，毕竟<ruby>地面<rt>柏油路</rt></ruby>漂浮着如同怨念般的热浪，毕竟茵蒂克丝的修道服是长袖的，应该很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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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心情我能体会啦，但是花三千六百日元来吃冰会不会太多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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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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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似乎对这句话有点小不满，转头看向上条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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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我可没有说过我很热我好难过我快中暑了之类的话。当然也没想过要花别人的钱来满足自己，所以我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吃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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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好啦，我知道修女是不会说谎的啦，可是你也不必全身汗流浃背的，用那种像被遗弃小狗的眼神看我吧？你就老实说出来，你想坐在开着冷气的店里面吃冰不就得了？天气这么热，你还穿着那种毫不考虑季节因素的修道服，可是会中暑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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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嘴里讲得很大方，但这只是打肿脸充胖子，钱包里面的金额并不会改变。当然，不至于连冰都买不起。但是买了冰之后，就没钱坐电车回家了。学园都市有东京的三分之一大小，对于大病初愈的上条跟弱女子茵蒂克丝来说，实在不是可以走路回家的距离。虽然弱女子这三个字或许听起来有点歧视女性的意味，但是能轻轻松松在大热天下午，步行走过将近东京三分之一范围的女生，应该也不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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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茵蒂克丝不知道在不爽什么，似乎越来越生气了。她皱着眉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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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这件衣服是将主的护持予以视觉化而产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很难穿，什么很热，什么很麻烦，什么也不分夏天版与冬天版之类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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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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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直与温柔的人是两种不同的典型——上条当麻对这残酷的现实有了深刻的体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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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一点实在很奇妙，为什么这件设计夸张的修道服上，到处都是安全别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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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我毕竟还是修行之身，除了烟酒之外，就连咖啡红茶水果甜点冰品等等……各种享受奢侈品都是得禁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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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说在这种热天里，吃个冰应该是个很有季节感的好点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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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些人只要牵扯到宗教上的理由，就无从勉强去改变他的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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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再看了一眼冰淇淋店的招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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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倒也不是非吃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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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句话还没讲完，就有一只手用音速抓住他的肩膀。上条抵抗不了那少女手指上传来的庞大压力，不得不把头转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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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虽然我现在还是修行之身，禁止食用任何享受奢侈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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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不行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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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既然是还在修行中，那是不是表示还没办法完全依照圣人的标准行事？所以在这种时候，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冰淇淋不小心跑进嘴里的可能性，你说是不是，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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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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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很想狠狠给她吐个槽，但是肩膀上少女手指的力量越来越强，似乎在暗示别说多余的话。可惜单纯的茵蒂克丝不知道，有时沉默的感觉会比吐槽更令人难以忍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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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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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抱歉在你们讨论这么重要的话题的时候打扰你们，这女孩是谁咧，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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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背后传来了诡异的假关西腔口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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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头一看，是个比声音更诡异的怪人。身高超过一八〇厘米，蓝色头发，戴着耳环。对，是个怪人。真的很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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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忆前」的上条当麻真的跟这样的人是朋友？上条不禁心想。虽然因为完全丧失了记忆，所以不知道过去跟这家伙到底有啥瓜葛，但是好歹也该挑一下朋友吧！上条在心里面很不负责任地咒骂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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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怎么了？阿上。发什么呆啊？干嘛用那种见外的视线看我，是因为天气太热让你丧失记忆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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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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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吓了一跳，而蓝发耳环则伸起手来挥了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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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干嘛，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咩。所谓记忆丧失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电视剧里面的女生的特权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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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蓝发耳环把手臂搭在上条的肩膀上（明明热得要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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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上啊，这女生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一个这么小只的女生？该不会是你表妹吧……我看也不像，她的银色头发怎么看也不像混着你的遗传基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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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讲悄悄话的时候的声音，大到根本不算悄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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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禁捏了把冷汗，担心身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小只」这个字眼而产生过度反应而抓狂……但是幸好似乎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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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按照现实来判断，这个女生应该只是跟你问路而已吧？可是对于英文成绩还处于锁国状态的你来说，这任务恐怕相当艰巨……等等，这女生是英语系国家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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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自己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而对茵蒂克丝来说，或许对于被别人说「小」这件事，已经让她相当习惯了吧。她似乎听了也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以怨恨的眼神瞄着那洒出杀人般热气的太阳。也或许她已经热到什么话都不想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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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阿上啊，我是不知道你去哪里认识这个女生的啦，不过你可别就此安心了哦。毕竟你也是累积了十六年信赖与实绩的<ruby>败犬组<rt>寡淡男</rt></ruby>，你应该知道『跟女生的单纯邂逅』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不可能。爱情喜剧片不是常常这么演吗？暗恋的人其实是个看起来年轻的妈妈之类的，哈！哈！假如遇到那样的情况，希望完全破灭！光是想象就太凄惨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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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事实不像那种老套的电视剧情。就在这时蓝发耳环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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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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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孩子该不会其实是男扮女装吧？以女生来说，胸部会不会太小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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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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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似乎听见了少女头上血管爆裂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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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用力忍住了几乎要从喉咙发出来的惨叫声。看来别人说她娇小年幼在这位少女的<ruby>容许范围<rt>平常</rt></ruby>内，但似乎没办法忍受被当成男生。上条似乎听见了她勉力维持着笑容咬牙切齿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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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上条想要抱着头大喊「我真不幸啊」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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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阿上啊。像我们这种货真价实的好人，怎么可能跟<ruby>三次元<rt>现实</rt></ruby>的女生变成好朋友？最后一定会出现悲哀结局啦。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见了，就在阿上用颤抖的手将女生最后一件衣服脱掉，马上要进入十八禁剧情的那一瞬间，突然察觉了事实真相，吓到从床上滚下来的<ruby>未来<rt>结局</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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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你是在说笑对吧？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这么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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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难道她真的是女生？真没意思……」蓝发耳环用非常开心的表情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的邂逅方式一定不正常吧？阿上啊，虽然当了一辈子好人，但也不能绑架少女哦？像这样的蛮勇，说不定会在网络留言板上变成炮火围攻的对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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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痴……少开这种玩笑！谁会干那种事啊！」其实上条根本就不记得是怎么跟她邂逅的。「这家伙只是个吃闲饭的食客！一切都是在双方协议之下进行的啊，军曹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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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吃闲饭？吃闲饭？阿上啊，你竟然在一个极为珍贵的『吃闲饭女生』面前加了一个『只是』？阿上啊！你就像是吃太多零食，已经忘记米饭好处的小学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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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吵死了！除了『只是』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表达方式？电视剧里面那种美丽的情节哪会<ruby>常常<rt>Inflation</rt></ruby>在现实中发生啊！你知道因为这家伙的关系，上条家的财务状况陷入多大的危机之中？就连来一只座敷童子都比这家伙好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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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吼完这些话之后，突然他察觉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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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连串的对话，当然都被身旁的少女茵蒂克丝听在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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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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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用害怕的眼神望向自己身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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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在笑。茵蒂克丝脸上露出圣母般的温暖笑容，但是脸上却像哈密瓜一样布满青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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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惨了。不知道「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有没有任何可以安抚这种情况下的茵蒂克丝的方法。如果有，那失去<ruby>记忆<rt>东西</rt></ruby>真是件可惜的事。上条认真地思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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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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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说话了，一边露出完美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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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切都完了。上条心想，却也只能勉强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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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问有什么吩咐，修女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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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隶属于英国清教的修女，如果你有什么事想忏悔，我现在可以听你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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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圣女在胸前划了十字架，两手交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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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笑容太过完美，所以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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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知不觉又想抱头哀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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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颗炸弹。不，应该说是未爆弹。如果随便应付，一个不小心随时会爆炸，到时就是我命休矣！上条的本能在告诉自己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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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办……怎么办？啊！对了，冰！用冰来转移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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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陷入极度混乱中的上条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只能用手指疯狂指着前方冰淇淋店的自动门。茵蒂克丝困惑地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她的动作停止了。接着，似乎露出了两难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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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松了一口气，以为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同时，突然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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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冰淇淋店的自动门上好像贴了一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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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纸上写着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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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left">各位顾客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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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店内整修的关系，目前暂停营业，敬请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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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脑中充满了坏结局预感的上条，慢慢地转头望向旁边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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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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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大吼「我真不幸」的同时，如同猛兽般的少女茵蒂克丝也扑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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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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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只好妥协于廉价速食店卖的冰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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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对于这样的妥协，茵蒂克丝是不会满足的。所以上条想用「在开了冷气的店内悠闲享用」这个追加攻击来安抚她，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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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午的店内竟然挤满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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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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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手端着塑胶餐盘的茵蒂克丝，又露出不悦的表情，陷入沉默。餐盘上放着三杯冰沙，一杯香草，一杯巧克力，一杯草莓。虽然上条很想大喊「你有那么饥渴吗」，但是当然不敢随便吐她槽，以免有性命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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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真不幸啊。上条在心里深深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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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独占三杯冰沙，心情有点变好的茵蒂克丝，却又面对着暑假下午店内塞满人的窘境。但是天气这么热，又不能到外面去。好不容易才走进冷气全开的<ruby>店内<rt>绿洲</rt></ruby>，谁还想回到马路上去晒太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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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的女高中生们完全不知道上条心中的绝望，依然悠哉地在聊着平凡到不行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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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听说上次期末考安西用了读心术，真的假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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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还为这件事开了教职员会议呢，应该是真的吧。不过听说会议上满场一致认为能力也是授课内容的一部分，所以不算作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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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呜！太卑鄙了吧！那我也要在考试中用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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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能力不是放出火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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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老师背上点火，逼他告诉我答案不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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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对话很不平凡吧？但是这在学园都市里，却已经如同日常生活般平凡了。因为这个城市里面的居民，两百三十万居民全都具备某种能力，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超能力开发机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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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上条也是个能力者。他是名右手拥有「只要是异能之力，即使是神迹也照样消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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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我很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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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用毫无感情的声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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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可怕。这个修女的表情正诉说着，如果不马上照办，她马上又会扑上来狂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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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喊着「遵命！」，奔向正在打扫的店员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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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请您跟其他客人并桌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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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店员露出残酷的职业笑容，伸手指向窗边的一个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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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桌？上条朝着店员手指的方向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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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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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边有一张四人座的桌子，在这如同尖峰时段的车站里面般拥挤的店内，如同一个黑洞般，在人群之中制造出一个宽敞的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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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在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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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桌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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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坐着一名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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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趴在桌上，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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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亮丽的黑色长发，如同被冲上岸边的水母一样散开来，把巫女的脸整个遮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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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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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什么情形？上条在心中呐喊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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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上条的不幸雷达正在发出警告。别跟这家伙扯上关系，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一定会不幸！到时候可不是失忆就能解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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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固然是个不幸的人，但却并不是自己喜欢跳进不幸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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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闭上眼睛，做出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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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回家吧！与其跟这家伙扯上关系，我宁愿被茵蒂克丝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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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做出这个结论的上条，回头一看，发现身边两个人都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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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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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左顾右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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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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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茵蒂克丝在其他店员建议之下，已经坐在诡异巫女对面的座位上了。这女人真没危机意识啊。又或者是个超级博爱主义者？至于旁边的蓝发耳环，则是眼神中闪耀着光芒。修女跟巫女的组合对你来说有那么吸引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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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想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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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不能逃。如果在这个时候背对茵蒂克丝逃走，茵蒂克丝可能会像狮子一样扑上来，把自己撕吞落腹。而且看着两眼放出光芒的蓝发耳环，也觉得放着这家伙不管太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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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最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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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嘴里含着一口草莓冰沙的茵蒂克丝，正以非常幸福的表情朝这边招手。上条有一种想法，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毁了这个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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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话是这么说……但是桌旁就有个诡异的巫女正在睡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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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小心翼翼地走向桌前，就在这时巫女的肩膀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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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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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嘴巴动了。巫女的嘴巴动了。上条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呢？记忆丧失的上条明明想不起任何事，却有种感觉，似乎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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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等着巫女会说出什么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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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巫女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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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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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撑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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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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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2_Chapter1.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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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2_Chapter1.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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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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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房间里没有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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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有门，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也没有走道。以建筑物来说，这个房间丝毫不具备任何机能性。除了使用<ruby>大能力者<rt>Level 4</rt></ruby>的<ruby>空间移动<rt>Teleport</rt></ruby>能力，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这里，可以说是最坚固的要塞。</p>
|
||||
<p>在这个以<ruby>演算型·冲击扩散性复合材料<rt>Calculate Fortress</rt></ruby>所建构，号称强度超越核弹庇护所的大楼之中，站着一名魔法师。</p>
|
||||
<p>他的名字是史提尔·马格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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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精通卢恩魔法，特别是对火焰魔法极为在行的魔法师史提尔，同时也是一名英国清教神父。以十四岁之年就已经<b>精通专门用来杀死魔法师的魔法</b>，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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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本来，他并不是应该站在这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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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指的不是「这幢建筑物」，而是这座「城市」。因为他是隶属于十字教分支之一，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所属的<ruby>神性<rt>超自然</rt></ruby>侧，而这座学园都市却是驳斥一切<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甚至连超能力者也可以借由药物、人体控制及催眠暗示来进行量产的纯科学环境。他在这里，就如同五十二张扑克牌中混了一张塔罗牌一样不自然。</p>
|
||||
<p>不该在这里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其来有自。</p>
|
||||
<p>现在的他，是以「英国清教代表」身份，来跟立场相左的「<ruby>学园都市<rt>人类</rt></ruby>」进行「对谈」的。当然，身为一个组织的代表，他在人格上有明显的缺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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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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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可以毫不迟疑地，命令火焰将一个活人裹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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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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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还是迟迟无法适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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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的空间若称之为室内实在太过宽广，而且完全没有照明设备。但是房间内却充满了星星般的亮光，因为房间四周墙壁上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钮，正在发出光芒。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十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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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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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径四米，全长超过十米，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据说这颜色代表这是一种弱碱性培养液。当然，对于魔法师史提尔来说，这些科学方面的事情不属于他的领域，是听了也无从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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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试管之中有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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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人类」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这个有头银色头发的「人类」，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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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说是他获得了「人类」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舍弃了「人类」所该拥有的所有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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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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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与你相同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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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在试管内的「人类」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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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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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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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一切生命活动都可以靠机械来维持。所以这些事情靠自己来做是没有意义的。这个推定寿命已达一千七百年的「人类极限」，如今就展现在史提尔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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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感到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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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害怕的<b>并不是</b>那可以代替人类执行所有生命活动的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而是对于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因为可以用机械来维持，所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肉体，将自身托付给机械的存在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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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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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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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真是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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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把你叫来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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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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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亚雷斯塔倒浮着，用严肃的口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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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情况很不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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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亚雷斯塔说出来的这句话，史提尔不禁皱起眉头。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竟然会说出「现在情况很不妙」这种示弱之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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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指的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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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常从不说敬语的史提尔，在这里说了敬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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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b>并不是</b>因为他在这里的身份是「教会代表」。而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让亚雷斯塔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敌意，自己当场就会被大卸八块，这可无关乎史提尔实际上到底有无敌意。就算是误会也好，错觉也罢，只要一旦让亚雷斯塔如此认为，史提尔的命运就走到终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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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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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两百三十万「超能力者」的指挥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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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亚雷斯塔看着颤抖中的史提尔说道：「如果只有能力者，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那原本就是我所『持有』的超能力者<b>之一</b>。只要是在这座城市里，由这座城市的居民所引发的事件，将其解决、掩盖的手段，就多达七万零六百三十二种之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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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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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对于学园都市拥有什么样的<ruby>紧急手段<rt>Fail-Safe</rt></ruby>并不感兴趣，而且反正他本来也不懂<ruby>科学侧<rt>那边</rt></ruby>的世界运作原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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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问题在于这事件之中，出现了一个本来不该插手干涉此事的<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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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史提尔的脑海里，只思考着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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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出处并非学园都市的<ruby>书库<rt>Bank</rt></ruby>，而是大英图书馆的纪录。从字面就可以想象，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杀死某种连到底是不是真正存在，都无法证实的「某种生物」的能力。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也无从确认真伪。只知道传说中有名少女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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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名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能力的少女，如今被一名魔法师给监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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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的事件，说穿了就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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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既然对手是这个城市以外的人，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亚雷斯塔倒浮在试管中继续说着：「当然，命令两百三十万名能力者去打倒一两个魔法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在于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将代表<ruby>科学家<rt>我们的人</rt></ruby>打倒了<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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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跟<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都各自统驭着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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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超能力<rt>科学</rt></ruby>」与「<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正因为互相都独占了对方所没有的技术，所以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如果统驭「超能力者」的学园都市宣称他们打倒了「魔法师」，那魔法侧的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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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举例来说，就像最先进的战斗机掉到敌军阵地里一样。残骸很可能会泄漏己方的秘密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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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似乎也很难请您加派援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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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以淡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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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能力者与魔法师的联合部队——这种东西也同样可能擦枪走火。科学侧与魔法侧，由哪边来指挥就是个大问题。因为可以借由我方战力调查的名目，来探测另一阵营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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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到这边，史提尔产生了一个疑问。他在两星期前也来过一次学园都市，而且跟一个能力者发生了战斗。冷静地想来，为什么那场战斗会如此例外地默许了？或许在史提尔也不知道的时候，学园都市与教会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协定。也可能是因为那名少年被视为等级零的<ruby>无能力者<rt>Level 0</rt></ruby>，重要性非常低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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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次状况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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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卷入事件中的能力者与魔法师——都是公认拥有绝大<!--分隔-->能力的「重要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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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原来如此</b>，所以才特别把我这个『特例』给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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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表情完全没改变，似乎只是在确认一件事实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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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史提尔·马格努斯是个特例。<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能力者打倒了<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的人，会产生问题。但是由同属魔法侧的史提尔来打倒魔法侧的人，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站在清理门户的立场，史提尔的上司也认为这名魔法师必须要由教会的人来打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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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这次的『战场』缩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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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利用了什么技术，影像在黑暗中直接浮现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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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面如同电脑动画般的透视图。图中是一座没有丝毫异样的建筑物。接着又是一张「战场」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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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位置关系图的角落写着整齐的三个字：三泽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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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着建设当初的设计图，以及各种卫星影像，分析了内部的结构。」亚雷斯塔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但是看不出任何属于魔法领域的装置，毕竟魔法的东西我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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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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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三泽塾』，是个有点特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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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开始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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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学园都市就是一个由大小数百个学校所集合起来的教育机构。而且<ruby>课程<rt>Curriculum</rt></ruby>中包含了「超能力开发」这种超出常轨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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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三泽塾」这间全国规模的升学补习班，会在学园都市内设置分校，就是为了<b>盗取这座学园都市特有的学习法</b>，身为巨大企业间谍的色彩可说相当浓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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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于能力开发宛如雾里看花的「三泽塾」，反而受到了奇妙的感化。或许该称为科学崇拜吧，他们开始将「只有自己知道的科学技术」这种能力开发，延伸解释为「所以自己是被神选中的人类」，俨然如同一个新兴宗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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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内的「三泽塾」分校，甚至拒绝接受总部命令开始失控，最后甚至做出了一件事：依照「教义」将称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少女监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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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为什么『三泽塾』要监禁<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难道他们的教义是如同十六世纪的狂信宗教一样，将自己的肉体献给该隐的后裔，借此达到不老不死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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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三泽塾』对于<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并没有特别的执着。事实上只要是『世上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能力者』，谁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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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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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学园都市<rt>这座城市</rt></ruby>内的『<ruby>阶级<rt>力量</rt></ruby>』，是以『学力』与『能力』这两个指标来决定的。所以他们才会想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并加以研究吧。只要能打着『我们能够复制极为稀有的能力』这样的口号，想必是吸引那些<ruby>异能力者<rt>Level 2</rt></ruby>或<ruby>强能力者<rt>Level 3</rt></ruby>，对于自己的<ruby>平凡<rt>Popular</rt></ruby>能力有<ruby>自卑感<rt>Complex</rt></ruby>的学生上门的好方法……真是一群笨蛋，一旦开发出来的能力是不可能变更的，就算移植大脑也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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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么说来还是不太对劲，史提尔心想。就算「拥有稀奇的能力」是这个学园都市内的一种地方文化，但是在这个科学至上的环境中，怎么会有人相信属于魔法世界的『那种生物』是真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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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史提尔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亚雷斯塔已经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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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物以稀为贵。只要这个基本道理不变，至少也可以引发话题性。除了<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之外，『真相不明的能力者』还多得是。有些能力者甚至因为拥有太强大的力量，所以没有任何人见识过他们认真起来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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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如果只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被监禁，那事情其实很简单。就如同亚雷斯塔所说的，「这城市内部发生的纷争」，学园都市可以有七万零六百三十二种手段将问题处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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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问题不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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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就在问题处理掉之前，从「外界」来了一名魔法师，进入了「三泽塾」。他的目标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而且最后，他甚至没有摧毁「三泽塾」，反而是将「三泽塾」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事情才变得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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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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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默默地看着「三泽塾」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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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图上看不出建筑物中到底做过什么程度的「魔法」大改造。如同在看不见前方的黑暗中往前冲刺的紧张感，袭击史提尔的背脊。虽然令人不舒服，但却是史提尔已经习惯的一种感觉。这一次也是单纯的生或死，零或一的攻防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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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充斥着两百三十万名<ruby>能力者<rt>战力</rt></ruby>的城市中，自己却是形单影只，这一点可真让人感到「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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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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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如同看穿史提尔的心思般说道。说不定在这个房间之中，有种可以借由体温及血液流动来判断思考内容的装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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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拥有『一名』可以称作<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天敌的能力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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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史提尔全身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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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就是两周前，才与史提尔演出生死对决的少年。只要是异能之力，不管是魔法或超能力，即使是神迹，只要被他的右手一碰全都会化为乌有。这种能力可说是特例中的特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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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您不是说不能用超能力者来打倒魔法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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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一点不用担心。」亚雷斯塔用似乎已经背好台词的口吻说着：「首先，他是<ruby>无能力<rt>Level 0</rt></ruby>，不带有任何具有价值的情报。就算让他跟魔法师一起行动，也不怕他会泄漏<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或<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秘密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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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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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点，他的脑袋没有聪明到可以理解你们<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的技术并加以复制。因此，就算跟魔法师一起行动，<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或<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技术也不会扩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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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只老狐狸……」史提尔首次对亚雷斯塔抱有一种类似敌意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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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眼前这个「人类」的内心，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史提尔实在摸不着底细。无论如何，<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绝对不该被归类为<ruby>废物<rt>Level 0</rt></ruby>，史提尔已经在实战中身体力行地了解到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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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它的能力，绝不是史提尔看个两眼就可以明白手法及结构的，而且也绝对无法窃取其技术带回教会。但是，在这方面学园都市应该也是相同的立场。不，至少史提尔希望是相同的。如果学园都市有办法量产<ruby>幻想杀手<rt>那种东西</rt></ruby>这种能力，那教会就再无立足之地了。因为就算是有千百年历史的神器，只要被他的右手摸到，照样会被粉碎摧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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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亚雷斯塔却对如此珍贵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能力，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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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在给予修行中的圣人种种试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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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以沉重的锤子打在灼热的钢铁上，只为了锻造锋利的宝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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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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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最重要的是，那名少年身旁还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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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内心想法与表面话的强烈矛盾。史提尔虽然在心中对此抱着疑问，却完全不显现在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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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还小心翼翼地不让人察觉。因为只要是关于那名少女的事，史提尔完全不想惹起一丝一毫的波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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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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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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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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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在嘴里喃喃自语。他的表情，就像个遇到了无解疑惑的学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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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那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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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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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杀手。既然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当然要有那个被杀的「生物」。换句话说，如果相信<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存在，等于是证明了「某种生物」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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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这种<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的事情不是<ruby>科学家<rt>我们的人</rt></ruby>的专长，而是归<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的<ruby>领域<rt>Field</rt></ruby>吧——就连你们的世界，不也有一些无法承认其存在的超常事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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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用说？」史提尔在心中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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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师所使用的「魔力」，可以比喻为类似汽油的东西。也就是说，将寿命、生命力这些「原油」，借由呼吸、血液流动及<ruby>冥想<rt>Image</rt></ruby>，来将其精制成更容易使用的「汽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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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魔法师绝不是万能的。就算再怎么追求更高深的魔法，能够精制的汽油的量也是固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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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某种生物」就没有这样的限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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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拥有「不老不死」这种荒谬特性的「某种生物」，等于拥有无限的魔力。<b>就连世界的资源也有用光的一天</b>，但「某种生物」的魔力却永不枯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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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隐的后裔——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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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绝对不是像故事书中所描述，可以用「十字架」及「太阳光」来对付的脆弱生物，事实上只要一只，就足以引起核弹级的「世界危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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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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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巨大的试管之中，「人类」倒浮着，兴味索然般地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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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这个，你了解我们所说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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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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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根本不可能了解，也不认为亚雷斯塔会把真相告诉他。因为知道了敌方的秘密情报，也等于是丧失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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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只是<b>认知上的差异</b>而已。」但是，亚雷斯塔却若无其事地说着：「你听过『薛定谔的猫』<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1"><sup>[注]</sup></a>吗？这应该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动物虐待案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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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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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详细内容我就不跟你解释了，总而言之意思大概是『现实会依照所见之人的想法不同而被扭曲』。当然，微观与宏观的物理法则也不相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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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世界上的物理法则可分为<ruby>显微镜<rt>微观</rt></ruby>与<ruby>望远镜<rt>宏观</rt></ruby>两种。哪些部分是微观，哪些部分是宏观，据说也是亚雷斯塔的研究内容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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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不太懂您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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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关系，你没必要懂。如果你懂了，那我现在就非杀你不可。」亚雷斯塔依然若无其事地说道：「……话说回来，我才是不太能理解。到底有没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差别？那就像是箱内的猫一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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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亚雷斯塔说，能力者就像石蕊试纸的颜色改变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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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重要的并不是欣喜于石蕊试纸从红色变成蓝色，而是去思考为什么会变色，到底背后有什么样的机制，再进一步，是否有办法操纵这个<ruby>法则<rt>Rule</rt></ruby>？虽然亚雷斯塔掌控着两百三十万名能力者，以战力而言足以向全世界宣战，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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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在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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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这个「人类」，是个坚信机械能代劳的事情，没必要由人类来做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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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底对这个人类来说，哪些属于「机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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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底对这个人类来说，哪些属于「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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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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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说话了。这个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的人类，做出了几乎等于「微笑」的表情，这么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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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说<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证明了吸血鬼的存在，那<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又证明了什么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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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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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在心中喊着：搞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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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速食店的二楼，挤满人的禁烟区。窗边的一个四人座的桌子，坐着上条、茵蒂克丝与蓝发耳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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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到这里都还O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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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撑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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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为什么在这么庸俗的店里会坐着一个巫女，趴在桌上，而且嘴里吐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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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的年纪跟上条差不多，穿着最基本的巫女服装，配上及腰的长发，简直就是所有人刻板印象中的巫女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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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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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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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电梯内一般的沉重空气。如何是好？上条心中想着。这时，他突然发觉茵蒂克丝与蓝发耳环正一起望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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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干、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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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上啊，人家跟你说话，好歹要回话才不失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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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啊是啊，当麻！不能看到外表就退缩了！应该要遵从神的教诲，对任何人伸出救赎之手，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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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开、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应该猜拳才公平吧！喂喂，茵蒂克丝！你正在想一定是我输对吧？喂喂，你干嘛在胸口划十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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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三人决定以猜拳的方式来选出牺牲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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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拳头、拳头、剪刀，上条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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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论，上条当麻就是「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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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我说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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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人出了剪刀而脑筋一片空白的上条，只好朝着巫女丢个话头。巫女的肩膀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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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呃……你说撑死我了，是哪门子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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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尽量用最自然的对话吧。上条在心里想着。而且既然是从巫女口中自己说出来的话，想必应该是希望别人问她什么意思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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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一个五十八圆的汉堡，因为有很多免费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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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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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于完全没有任何回忆的上条而言，不知道汉堡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是却有关于汉堡的知识：面包下面只夹了扁扁的肉跟烂掉的洋生菜，是穷人的好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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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点了三十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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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点太多了啦，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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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反射性做出回答的瞬间，发现巫女的身影一动也不动。正因为一句话都没说，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那种诉说着自己心灵受到创伤的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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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气氛真糟。没想到她那么当真，这下真的气氛很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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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还没说完呢！我其实是要说『笨蛋，为什么要点那么多啦？』这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对话进行得更圆滑而已，虽然我讲话有点粗鲁，但这是表示友善的证明，绝对没有恶意哦！啊，抱歉我做一下业务联系。那边那个修女跟那个蓝头发的，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等等我们外面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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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承受不住沉默压力的上条，不禁开始狂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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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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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死去般完全不动的巫女，突然说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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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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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家的电车费，四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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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巫女的这些诡异台词，上条只能硬吞下肚。上条没有「搭电车」的回忆，但是却有「学园都市里的电车跟巴士车资很贵」这样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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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家的电车要四百日元，跟自暴自弃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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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全部的财产，三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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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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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度购物，缺乏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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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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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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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勉强把已经快从喉咙跳出来的「猪头」两个字再度吞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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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了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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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是，为什么不用那三百日元来搭电车？这样的话走路的距离就可以缩短到只有一百日元程度的路程了。再不然，电车钱随便也借得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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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主意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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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干嘛一直看我？你那种期待的眼神是想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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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急忙让身体尽量远离巫女。都已经（毫无价值地）花了三千六百日元来买参考书，而且还为了安抚茵蒂克丝而买了三个冰沙，所以虽然只是一百日元，对上条来说依然是沉重的负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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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话说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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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这时候才把脸抬起来的巫女，出乎意料地是个超级大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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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种跟外国人茵蒂克丝不同，属于日本人的洁白肌肤。在黑色瞳孔与头发下，显得更加醒目。一副想睡的眼神虽然缺乏感情，但是反过来说，也等于没有任何攻击性。就算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也可以让人感到很安心，可以说是一种奇妙的包容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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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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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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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正嘟着嘴巴，沉默地瞪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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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可能吧？阿上竟然在跟女生讲话……竟然在跟才刚认识的女生以很自然的方式对话！这绝对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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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则是嘴里怒吼着严重毁谤上条名誉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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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吵死了！你这个<ruby>二次元星人<rt>蓝发耳环</rt></ruby>！业务联系，你等会给我到体育馆后面来！还有<ruby>巫女小姐<rt>你</rt></ruby>，立刻给我想办法弄到一百日元赶快回家去！以上联系完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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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阿上，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当了十六年的好人，怎么会在这两个礼拜之内又是遇到修女又是巫女的，这么多条件超特殊的女生？难道我在<ruby>虚拟世界<rt>Gal Game</rt></ruby>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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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哀嚎并陷入错乱之中，上条实在很想赏他一拳。但是因为他们坐的位置是对角线，所以打不到。光是一个座位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上条有多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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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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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则是用让人难以理解的表情苦思着，然后抬起头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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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借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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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没钱就是没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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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想了一下说：「……小气，连一百日元也不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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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一百日元都没有的又是哪个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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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禁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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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上！为什么你可以很自然地回答她！在那样的美人面前一般都会惊慌失措无法正常应答，这才是败犬组的<ruby>宿命<rt>命运</rt></ruby>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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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用如同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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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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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的眼神游移，让人搞不懂她在想啥。接着她对上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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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在美女的份上，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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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给我闭嘴！坏女人！靠自己的美貌来获取金钱的女人，不能称之为美女！而且我刚刚已经买了三个冰沙，实在是没钱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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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太好了！阿上！你还认为美少女的内心一定很善良纯洁，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脱离二次元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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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当麻。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帮我买冰沙，你就会直接给她一百日元喽？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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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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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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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四面八方而来的责难之声，超过了上条的处理能力。上条抓着头，烦恼着到底要从哪一件事开始着手解决。就在这时，不高兴地咬着冰沙吸管的茵蒂克丝，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投向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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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看你穿的红裤，你应该是卜部流的吧？卜部的巫女也会卖脸吗？听说『巫女』在平安时代还是娼妇的隐语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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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反射性地「噗」了一声。蓝发耳环在旁边莫名的兴奋，喊着：「哈哈哈！修女跟巫女的东西对决呢！」就在上条正打算让蓝发耳环安静下来的时候，巫女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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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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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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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模样跟巫女一模一样，简直可以拿她的照片来当百科字典里「巫女」图解的黑发少女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望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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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如果你不是巫女话，那你是何方神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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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大家的代表的上条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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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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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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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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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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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店内的有线广播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不知道为什么，上条明明已经丧失记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以前也遇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茵蒂克丝会在那边气到全身发抖？上条在心中哀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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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的一声，茵蒂克丝以双手用力拍在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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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托盘上的冰沙都还没跳起来的时候，茵蒂克丝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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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魔法师？卡巴拉？以诺？赫耳墨斯主义？墨丘利之像？还是近代占星术？不要用『魔法师』这种暧昧的字眼！要说出专门的学派、魔法名跟<ruby>结社<rt>Order</rt></ruby>名啦，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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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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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这些都不懂，还敢自称是魔法师？既然你是卜部的巫女，那好歹也该吹个牛说你是精通阴阳道的东洋占星术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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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那就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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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这个』？你刚刚说『那就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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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的双手不断地在桌上拍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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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叹了口气，环顾四周。虽然店内很吵闹，但是茵蒂克丝的发飙也有点过了火。总之得赶快让她闭嘴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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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这个看起来像巫女的女生其实不是巫女而是魔法师，那又怎么样？你安静点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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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嘛？当麻！为什么你对魔法师的反应，跟当初面对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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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以一副要扑上来狂咬的模样瞪着上条。但是上条其实根本没有记忆。当然，又不能跟她说「对不起，我失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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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本人想要认为自己是魔法师，那又有什么关系嘛。既没有害到别人，也不是想要欺骗谁，你就别介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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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呜，我那时候还为了证明魔法的存在，连衣服都被脱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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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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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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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带着怒气用力地把头甩向一边。然后在桌子底下，上条的脚被用力地踩了好几下，看来犯人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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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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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向旁边的茵蒂克丝好像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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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心想，会不会是我们太吵了，所以店员要给我们<ruby>赶出去<rt>红牌</rt></ruby>？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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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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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到不对劲的一瞬间，上条才终于发现<b>四人所坐的桌子</b>，<b>已经被将近十个人给包围住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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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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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心里感到疑惑，为什么刚刚都没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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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约是顾客跟来询问点餐的服务生之间的距离吧？如同要把一张桌子包围起来似的，将近十个人都往这个方向瞪过来。这样的场面竟然会让人完全没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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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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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即使是现在</b>，人满为患的店内，<b>竟然没有其他顾客发现这种异常状况</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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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单地说，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消除，简直像是职业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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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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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穿着相同的西装，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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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在拥挤的车站中，他们可以丝毫不起眼，让人完全记不住他们的脸跟名字。但是，他们的眼神却不带任何感情，正因为如此<b>不带丝毫的个性</b>，所以反而让他们跟背景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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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完全不带感情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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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心想，似乎在哪里看过这种眼神。接着，上条把视线移回桌子的范围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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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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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眼神，即使被十个男人所包围，依然不带丝毫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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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差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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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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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说着安静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她对这些人似乎没有戒心。甚至像是看见了本来就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人一样态度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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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人其中之一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另一个恭敬地拿出一个百日元硬币放在掌心递给巫女，不带丝毫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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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啊，什么嘛，原来你认识这些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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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搞不清楚状况的上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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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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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的视线游移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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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他们是补习班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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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声音听起来是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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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走向通往一楼的楼梯。将近十个男人如同影子，如同保镖，毫无声响地跟在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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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令人熟悉的喧闹声，以及有线广播的音乐，似乎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音色变得模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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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人消失之后，蓝发耳环终于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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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等等，为什么<ruby>补习班老师<rt>Salary Man</rt></ruby>要来把她带回去？又不是小学的训导主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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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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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夏天的傍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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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忘记那个谜样的巫女与西装男子的事情，上条等人大玩特玩了一场。然后决定如同下课乖乖回家的小学生一样，在五点的时候解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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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像小学生一样挥着手说拜拜，然后消失在傍晚的街道上。蓝发耳环并不像上条是住在学生宿舍，而是借住在一间面包店。据说理由是因为面包店的店员制服很像女仆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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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百货公司林立的车站前大马路上，只有上条与茵蒂克丝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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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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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两人独处」这样的字眼浮上脑海的瞬间，有种令人发麻的紧张感，从脑中央通过背脊扩散到全身所有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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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由当然不用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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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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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问，当然只能回答没事。上条小心翼翼不被旁边的少女发现，又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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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是「同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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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还是「偷偷地」住在「男生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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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更重要的是，对象是「这么小的小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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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医院回到学生宿舍已经过了数日，她每个晚上都如同理所当然似的睡在上条旁边。而且睡相还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怕热，每次翻身的时候都会把脚或肚脐什么的从睡衣下面露出来。结果，上条只好选择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正因为这样，最近的上条当麻总是睡眠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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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该不会是个坏到可以上新闻的家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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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无力地喃喃自语。「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看待这种现状的？上条心里想着。事实上，「同居」这件事根本就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搞出来的，你到底在失忆的那段期间干了什么事啊，上条当麻！他在心中怒吼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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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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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在旁边的茵蒂克丝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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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带着忧郁心情的上条沿着茵蒂克丝的视线看过去。在风力发电柱的根部，有一个瓦愣纸箱，箱里放了一只小猫正在喵喵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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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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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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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茵蒂克丝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上条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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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我什么都还没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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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准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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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养斯芬克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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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我们住的是学生宿舍，不能养猫，而且我没钱啦，最好是你已经帮它取名字了，还叫什么斯芬克斯……明明是只日本产的三色猫，取什么外国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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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hy don’t you keep a cat!Do as you are tol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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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别以为现几句英文就可以让我屈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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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讨厌啦！我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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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莫名其妙的替身攻击叫声对我没用啦！而且你看猫已经吓到跑进小巷子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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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都是当麻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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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怪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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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夏天的夕阳下，两个人在吼叫着。上条想着，茫然地想着。「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个少女的？或许，就是像这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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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的话，那真令人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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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也有一点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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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b>眼前的少女并没有看着上条</b>。让她完全放松心情，安心地露出灿烂的笑容的，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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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说痛苦的话，也很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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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上条还是打算继续演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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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听说日本三弦琴是用猫皮做成的？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老是要对猫做出这么过分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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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别随便批评别人国家的固有文化啦！你们这些<ruby>家伙<rt>英国人</rt></ruby>还不是喜欢一群人聚集起来欺负狐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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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什么……猎狐是代表英国传统与荣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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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叫到一半的茵蒂克丝，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似的，停止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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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干、干嘛？刚刚那只猫又回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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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但是完全没看到猫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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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奇怪，当麻！我感觉到这附近魔力的流动都被聚集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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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看着上条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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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属性是土，颜色是绿。这个仪式是……以地为媒介通入魔力，靠着意识的介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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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似乎是在嘴边喃喃自语心中想着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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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着茵蒂克丝。这时茵蒂克丝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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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卢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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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完之后，茵蒂克丝便露出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往道路的边缘——大厦之间的小巷内冲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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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喂喂！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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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像有人设了『魔法阵』！我去调查一下，当麻你先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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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那么一下子，茵蒂克丝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巷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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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叫我先回去，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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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行为诡异的女孩，上条心里想着。但是，又不能放着她不管自己先回家。毕竟一个女生跑进了危险的小巷内，<ruby>遇到<rt>Encounter</rt></ruby>不好的事情的机率，大概跟三流的RPG游戏剧情差不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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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幸又找上门来了。上条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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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叹着气，举步正想追着茵蒂克丝进入小巷子，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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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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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久不见了，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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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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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后传来了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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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要朝小巷子跨出的脚，不得不停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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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好久不见」这个字眼。对上条来说简直是「<ruby>禁句<rt>Taboo</rt></ruby>」。上条记得「日语」「一年级的数学」之类所有的「知识」，但是，却遗忘了所有「回忆」。「什么时候买了这个游戏」「期末考考几分」之类的「回忆」，一点也没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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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想不起来所有人的脸跟名字，听到「好久不见」这句话，也只能先投以最大限度的虚假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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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守住某个少女的<ruby>幸福<rt>愿望</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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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绝对不能被别人察觉自己丧失了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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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回头一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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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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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那里的男人，上条果然完全没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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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少年。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高大男人来说，「少年」这个字眼又有点不搭调。这个男人跟茵蒂克丝一样有日本人所没有的白色肌肤，并穿着漆黑的修道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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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若说他是个神父，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浓了。长发染成了红色，耳上挂着耳环，五根手指都戴着银戒指，右眼下方还有条码般的刺青。这堕落的模样让人联想到破戒僧、背信者之类的字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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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可能有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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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想对这个男人有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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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那么久没见，却连声招呼都不打？嗯，这样也好。毕竟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能因为曾经联手过一次就称兄道弟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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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满身香水味的神父却亲切地笑着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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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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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对眼前这个诡异的神父感到可疑之外，上条更对「失忆前的自己竟然会认识这种人」这件事感到可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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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外，还有一件令上条挂怀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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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往小巷内瞄了一眼。茵蒂克丝一个人跑到那里面去了。现在可没时间去理会这个破戒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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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ruby>禁书目录<rt>那孩子</rt></ruby>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只是使用了<ruby>驱散闲人<rt>Opila</rt></ruby>的卢恩刻印而已，她大概只是感觉到魔力的流动而去调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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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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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卢恩魔法。日耳曼民族从西元二世纪就开始使用的魔法语言，简单地说就是「带有力量的文字」，例如说在纸上写下「<ruby>火焰<rt>Kenaz</rt></ruby>」，就会从纸上冒出「<ruby>火焰<rt>Kenaz</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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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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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喉咙，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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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并不是</b>因为眼前的神父说出了关于什么莫名其妙的卢恩魔法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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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是因为<b>这些莫名其妙的知识</b>，<b>竟然会理所当然似的不断从自己脑海涌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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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很明显是异常。简直像是清澈的河水中央，插着一辆生锈的摩托一样，在常理的世界中宛如开了一个大缺口。就跟绿灯的时候可以过斑马线，用手机发短信要花钱等等常识一样……<b>魔法这种异常的东西</b>，<b>竟然跟这些生活中的普通常识理所当然似的混在一起</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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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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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到底是居住在什么样的一个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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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在这时候，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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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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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香水味浓郁的神父不知道从上条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闭起一只眼睛轻轻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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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心神与他人对话。他只能暧昧地微笑，以强硬的方式将心中的诡异感觉压抑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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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一瞬间，红发的神父取出了一张像是卡片的东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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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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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笑什么！<rt>Don’t smile with everything.</rt></ruby><ruby>想找死吗？<rt>Are you ready the di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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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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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红发神父的笑容如同蜡像的脸被融化般，向两侧扩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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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一阵寒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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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心中「失忆前」的知识，对身体发出了电波，诉说着危机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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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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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还来不及思考，上条便举起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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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迅速地将右手伸向眼前——如同要遮断正射向眼里的光芒。那一瞬间，神父的右手手掌中喷出火焰。简直像是从神父手中喷出了汽油，瞬间便生出了一条火红的火焰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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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神父连一秒都没有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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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宽容——用力地将火焰剑朝上条脸上挥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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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火焰剑在接触到物体的那一瞬间便迅速膨胀，并且如同气球般爆裂，火焰洒向了周围。火焰吸收氧气，发出了可怕的声音。摄氏三千度的火焰地狱带着漩涡侵略周围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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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轰！火焰的气势完全没有停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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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唰……但在一瞬间，便如同结冰并碎裂似的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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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呼、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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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依然没有放下慌忙举起来保护脸部的右手，不断重复着粗重的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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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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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存在于上条右手中的神秘能力。不管是任何异能，就算是神迹，被触摸之后也会完全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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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呼、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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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看着全身僵硬、颤抖、完全动弹不得的上条，神父终于满足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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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就是这个表情。上条当麻跟史提尔·马格努斯的关系就应该是这样。不要让我一直重复，毕竟我们的关系不能因为曾经联手过一次就称兄道弟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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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神父的笑容，如同被撕裂、溶解般向外延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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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上条却无法做出回答。并不是害怕自己体内那股异常的力量，也不是害怕眼前这个自称史提尔·马格努斯的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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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要问上条在害怕什么，只有一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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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害怕的是自己突然被火焰剑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攻击，竟然可以完全不做任何思考，以反射动作理所当然地挡下攻击，这些自己的「<ruby>知识<rt>常识</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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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是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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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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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急忙地往后退了两三步。「知识」与「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正在诉说危险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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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时间去理会<b>内部的敌人</b>。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对付外部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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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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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这也是烙印于脑海中的「知识」之一吧，上条怒吼着，摆出不属于任何格斗技类型的打架姿势。对于自己竟然会这么习惯打架，连自己也很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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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着这样的上条，神父模样的魔法师轻轻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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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我只是想跟你说个秘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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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鬼话？上条在心里想着……但就在这时，史提尔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大信封袋。感觉起来就是装着重要情报的大信封袋。难道他真的想跟我说什么秘密？上条蹙起眉头。在这个单向三线车道，如同飞机滑行跑道般宽广的大马路上，这人刚刚才搞出了大爆炸，现在却想跟我在这里说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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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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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想到这里，上条突然发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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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刚刚明明引起了这么大的爆炸</b>，<b>周围却完全没有陷入骚动之中</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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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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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对。直到现在上条才看清了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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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并不是</b>没有陷入骚动。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在这个单向三线车道，可以拿来当飞机滑行跑道的大马路上，左右并排着数间百货公司，但是仔细一看，整条路上既没人也没车——只有上条跟史提尔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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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风力发电机的螺旋叶片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回响于无人的街道上，如同骷髅的笑声。在远处，可以听到无人平交道<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2"><sup>[注]</sup></a>的警笛声正在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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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刚刚说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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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要打破夜晚湖岸的宁静似的，史提尔轻轻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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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使用了<ruby>驱散闲人<rt>Opila</rt></ruby>的卢恩刻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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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去吧<rt>Ehwaz</rt></ruby>。」史提尔说着，将手中的大信封袋如同明信片一样用食指弹了出去。厚厚的信封袋如飞盘般旋转，并慢慢降落到上条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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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封袋口写着奇妙的文字，仿佛要封住里面的文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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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接收吧<rt>Gebo</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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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喃喃自语的瞬间，信封袋的文字开始发光，封口如同被刀子切开，从中间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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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听过『三泽塾』这间补习班的名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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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用唱歌般的口吻说着。大量的资料每一张上面也刻着卢恩，如同魔法地毯一般，只有必要的资料才从信封袋中飞出来，在上条眼前飘呀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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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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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根本没有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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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任何记忆的他，只能将这个名字从自己的「知识」中扫描。但是，还是对「三泽塾」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看来，「失忆前」的自己对高考应该是没多大兴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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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这是这个国家中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升学补习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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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意兴阑珊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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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补习班，正如同字面的意义，就是用来补习的学校。高考失败的复读生，都会聚集在这个地方念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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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学园都市内的「升学补习班」，还有另外一层涵义。那就是对于那些<b>原本就有实力上大学</b>，但是<b>为了上更好的大学</b>而选择复读一年的人，提供一个念书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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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资料飘到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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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三泽塾除了是「升学补习班」外，还针对尚未变成复读生，也就是尚在就学中的一般高中生，提供了考前冲刺班的服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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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跟我提补习班干嘛？该不会是介绍朋友加入，学费就可以打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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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以明显充满不信任感的表情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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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眼前这个满身香水味的神父，跟补习班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八竿子也扯不到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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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是这样的，」——史提尔兴味索然地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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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个女孩被监禁在那里。而我的任务就是把她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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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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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因为「监禁」这个可怕的字眼。而是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认真的。当然，就算史提尔疯了，对上条也是不痛不痒。但是这家伙可以使用如同火焰放射器的魔法，所以如果发疯的话实在是相当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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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本来以为让你看资料你就会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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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竖起了食指。上条手上的信封袋中不断飞出复印纸，如同雪花般在上条周围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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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三泽塾」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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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位置关系图的图面，跟从外部以红外线及超声波测量出来的实际尺寸有误差。很明显的，建筑物内到处都像是被虫子啃噬般，出现扭曲的密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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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三泽塾」的电费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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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调查所有房间内，所有电器用品的耗电量之后，还是跟总金额不符。很明显的，建筑物内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在大量使用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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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进出「三泽塾」的人员名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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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不管是老师或学生，很明显的，都在囤积大量的食物。假装是垃圾回收业者进去调查了垃圾桶内的垃圾之后发现，数量也不对。很明显的，「三泽塾」需要提供建筑物内「某些人」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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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最后一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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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今一个月以前，有人看到一名少女进入「三泽塾」的大楼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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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学生宿舍管理员的证词，后来该名少女就再也没有回宿舍房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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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三泽塾』，似乎已经变成了以科学崇拜为主轴的新兴宗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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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兴味索然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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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科学崇拜……？上条讶异地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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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那个吧？神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幽浮上的外星人、还有说什么只要采集圣人的DNA，就可以培育圣人的克隆人之类的那些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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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科学与宗教水火不容」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很肤浅的。西方世界中的医生或科学家，有很多也是基督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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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像这样的科学宗教如果被逼急了，将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这也是事实。毕竟这些人拥有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制造毒瓦斯跟炸弹根本是家常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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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但是科学技术的最前线，同时也是学习与教育的场所的学园都市，对于科学宗教这样的东西总是特别地小心翼翼。毕竟原本就是进行「教育」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差错，教育现场马上就会变成洗脑工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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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教义是什么，但是老实说，不管『三泽塾』变成了何种狂热宗教都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被瓦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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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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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得极端一点，」史提尔毫不在乎地说：「『三泽塾』被占领了。半吊子科学的假宗教团体，被真正的魔法师——不，正确的说，应该说是苏黎世学派炼金术师给占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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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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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虽然<ruby>魔法师<rt>我</rt></ruby>也觉得有点怀疑……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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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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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配合度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你这家伙，该不会因为听不懂的关系，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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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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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因为被史提尔说中了。其实上条还满认真地在听史提尔说话，而且对于自己听不懂的名词也是努力地去理解并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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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而是因为他这么做</b>，<b>却反而被认为不对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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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就好像是被别人发现，现在的上条当麻与「失忆前」的上条当麻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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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发觉啊……别发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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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上条不知道眼前这个魔法师跟那个少女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不管是关系多么疏远的人，上条也不希望被发现自己失去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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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见了。上条在病房内看见了。穿着白色修道服的少女哭泣的模样。把眼前的男人<b>当作</b>是「失忆前」的上条，因而喜极而泣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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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不能破坏她心灵的支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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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决定欺骗全世界。甚至包括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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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难得我好心想认真听你说话，你竟然这么说！你该不会是被虐狂吧？喜欢人家把你的话从中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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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现在」的上条并不知道自己与「失忆前」的上条有何不同。就好像看着地图走路，明明知道自己走错路，但是如果四周放眼望去都是沙漠，也不会知道该改走哪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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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一段时间，史提尔充满怀疑地看着上条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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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算了。说明没被打岔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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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总算重新回到原本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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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就在于，那个炼金术师占领『三泽塾』的理由。当然，有一点最简单的理由是，他或许认为直接把『三泽塾』这个<ruby>要塞<rt>System</rt></ruby>拿来利用还满方便的。毕竟大部分的<ruby>学生<rt>信徒</rt></ruby>，可能都没发现补习班的校长已经换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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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史提尔接着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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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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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最重要的目的，则是原本就被『三泽塾』所监禁的<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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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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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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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这样的「知识」。但是，这个字眼听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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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三泽塾』似乎是为了让她担任巫女职务，而把她抓来监禁的。其实他们的想法也没错，拿巫女来当牺牲品，召唤出<ruby>位阶<rt>Level</rt></ruby>更高的东西，本来就是可行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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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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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个<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本来就被炼金术师给盯上，只是一不小心，先被『三泽塾』抢先一步掳走了<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而已。不，或许对他来说也觉得很无奈吧。原本他的计划应该是在不让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掳走<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然后逃离学园都市。但是却因为『三泽塾』把事情搞得惊天动地，让他的计划都变成泡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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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他又从『三泽塾』手中，硬是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抢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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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神偷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打算要从美术馆偷走一幅画的时候，美术馆却被炸弹恐怖分子以强硬手段给占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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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偷好不容易从这些不懂美术品价值的破坏狂手中，抢回了原本自己想偷的画，但是美术馆周围却已经塞满警察。无计可施的神偷只好在美术馆门口盖起围墙，躲在美术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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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对炼金术师来说，能够得到<ruby>吸血杀手<rt>那个</rt></ruby>，是他最大的心愿吧……不，应该说，这是全世界魔法师的心愿。或者说是全人类的心愿也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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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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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露出一副不知该怎么回应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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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种可以杀死『某种生物』的能力。不，不只如此。这同时也是可以活捉那个甚至无法证实是否存在的『某种生物』唯一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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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还是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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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某种生物，以我们的行话来说，叫该隐的后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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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轻轻地笑了。他用简直像是讲悄悄话的声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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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单地说，就是吸血鬼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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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说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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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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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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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那个字眼之后，第一句被说出来的，是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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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上条并不知道这种生物的传说到底起源于哪里的神话。但是，根据游戏或漫画中所描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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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很害怕十字架与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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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胸口被打木桩会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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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死掉之后会变成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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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吸血鬼咬到的人会变成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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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只有这些知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让上条学习到这些「知识」的那些漫画或游戏，却全部都是武打动作类型，十字架事实上一点也派不上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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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认为是开玩笑，都还算是幸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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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咬着牙，将视线从上条身上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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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如此完美操纵火焰的魔法师，如今却好像在害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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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既然专门杀吸血鬼的<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存在，那『要被杀的吸血鬼』当然也非存在不可。简直像是为了正义使者的存在而出现的坏人一样，恶性循环。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承认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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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意思？难道故事书里面的吸血鬼是真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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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依然在心中否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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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眼前的男人的语气是如此的严肃，让他没办法完全嗤之以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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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人看过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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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自信化身的史提尔·马格努斯，如唱歌般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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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看过的人都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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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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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我也不是那么简单就相信这种事。但是麻烦的地方，就在于虽然没人看过吸血鬼，但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吸血鬼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强，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数量，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没人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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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像唱歌般重复说着，但是无法接受「吸血鬼」这种字眼的上条，对这件事依然无法体会。最后只好在心中想着，或许就像是要对付存在于世界上各个角落的隐形恐怖分子一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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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相对的，就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相，所以也等于有未知的可能性。」史提尔讽刺般地笑道：「上条当麻，你听过所谓的『生命之树』吗？……我想应该没听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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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以为这样说会让我自尊心受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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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便。总之『生命之树』就是标示了神、天使、人类等『灵魂<ruby>位阶<rt>Level</rt></ruby>』的身份阶级表。简单地来说，例如人类如果靠着修行可以爬到这个位置，但是再上去就不是人类能够涉足的领域了，诸如此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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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讲得别人好像笨蛋似的，你到底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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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自尊心受损了？我想说的是……有些领域是人类<b>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b>的境界。但是，人类却无论如何都想继续往上爬，魔法师就是因为想超越人类的极限所以才成为魔法师的。既然如此，那人类该怎么做才能超越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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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表情，仿佛要将讽刺的笑容撕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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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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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很简单</b>，<b>只要借助人类以外的力量就好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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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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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句话都无法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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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吸血鬼都是不死之身。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放在魔剑中依然可以<b>生存</b>，就好像活的魔法道具一样。」史提尔不屑地说道：「事情的真假不重要。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就会去尝试，所谓学者就是这样的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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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史提尔的意思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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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b>并不是重点</b>。重点是有人相信吸血鬼的存在，而且闹出了事端。既然事情闹开了，就要有人去解决。这才是问题的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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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到现在依然没人知道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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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动作片里面常常可以看到，一群人为了争夺一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古代财宝，而大打出手的剧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实中，却是件多愚蠢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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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处理这种『<ruby>不知道存不存在<rt>超自然</rt></ruby>』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史提尔讽刺地笑道：「所以『三泽塾』跟炼金术师都是玩真的。他们真的想跟吸血鬼<ruby>交涉<rt>Game</rt></ruby>。所以他们才会需要一张王牌，也就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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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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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你知道<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过去吗？听说那女孩原本住在京都的一个山村中，但是有一天村人都死了。最后一个通报的村人，或许已经陷入混乱状态了吧，只说自己会被怪物杀掉。当救援队抵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无人的村子，茫然站在村里的一名少女——以及覆盖了整个村子，如同白雪般的白色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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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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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死掉之后会变成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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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吸血鬼是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生物』。但是你想想看吧。<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是种『可以杀死吸血鬼』的力量。但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要杀吸血鬼，前提当然是必须遇到吸血鬼才行。对于无论如何都想找到吸血鬼的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先抓到他。不过，既然<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拥有『连吸血鬼都能杀死』的强大力量，那要怎样才能制服他？这也是个大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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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已经完全是异世界的对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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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听下去很危险。上条的本能在告诉自己。继续听这家伙说话，自己心中的常识就会逐渐被扭曲。照这样下去，可能会扭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上条有这样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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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为了赶快结束这场对话，于是简洁有力地提出了质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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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你刚刚跟我说了这么多的『秘密』，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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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也是。我们时间也不多，就早点把话说完吧。」史提尔点了两次头，说道：「……简单地说，我现在得要杀进『三泽塾』，把<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救出来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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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也「嗯」的一声，简单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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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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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头别点得那么轻松。你也得跟我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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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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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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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你刚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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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只是很单纯的事实描述。还有，刚刚那些话就是<ruby>展开攻击前的作战会议<rt>Briefing</rt></ruby>。对话内容你都还记得吧？那些资料上面都刻了<ruby>火焰卢恩<rt>Kenaz</rt></ruby>，一旦被看过之后就会起火燃烧，如果偷懒没记住的话等等会很惨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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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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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什么玩笑！上条心想。光是眼前这个史提尔就已经是个杀人不眨眼，而且拥有最适合用来杀人力量的人。如果跟着这家伙跑到啥「敌方」炼金术师严阵以待的巢穴里去，那没被卷进杀人事件中才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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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了，还有一点。」史提尔漠然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否决权。如果你不遵从，我们所采取的手段就是回收你身边的<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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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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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深深刺进上条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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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识」在害怕。残存的「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残骸，似乎在害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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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给你的任务是『枷锁』，用来防止『项圈』已经取下的<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背叛组织的枷锁。但是如果你不遵照教会的意思行动，那『枷锁』的效果就难以令人期待。」史提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话说回来，如果教会认为你不再『有用』，那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你能这么做的话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效果的『枷锁』是没有意义的，那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收那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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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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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遵从的话，就会对你身边的少女下手的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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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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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身发抖。心脏的鼓动像是被木桩钉住般激烈。上条当麻没有记忆。与那名少女的相遇，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所做的事情，跟现在的自己毫无关系。心跳会那么激烈，头脑会完全无法思考，一定都是自己的残骸，也就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的缘故，跟现在的自己应该没有任何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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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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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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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是认真的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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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坚信，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是一种正确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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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思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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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的确，与茵蒂克丝相遇的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所信赖，所投以笑容的，并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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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即使如此也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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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曾经，在白色病房内相遇的少女，看着伤痕累累的上条，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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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让她不再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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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要欺骗全世界，甚至欺骗自己也没关系，上条已经发誓，要贯彻自己的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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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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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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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自己的角色被抢走了的演员，实在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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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跟我对决，等我们解决了藏在『三泽塾』内的炼金术师之后再说吧。还有，我刚刚忘了说，<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本名是姬神秋沙。里面有照片，你最好看一下。去救人却连该救的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那可无法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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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封袋中滑落了一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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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照片上似乎也有史提尔的卢恩力量加持，在空中飞舞后便停在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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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了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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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里想着，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这种可怕称号的能力者，不知道长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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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照片中，他看到了白天遇到的那名少女的脸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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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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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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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呼吸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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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将学生手册或是某证件上的照片放大吧，那张脸，姬神秋沙——的确是白天那个巫女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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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回想史提尔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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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三泽塾」似乎是为了让她担任巫女职务，而把她抓来监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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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回想白天那少女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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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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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了魔法师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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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个女孩被监禁在那里。而我的任务就是把她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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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了姬神秋沙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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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他们是补习班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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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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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为什么呢？上条在心中思考着。按照史提尔的讲法，姬神秋沙应该正监禁在「三泽塾」才对啊。如果那个巫女真的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松地在速食店里吃汉堡吃到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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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回家的电车费，四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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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她是逃出来的？上条心想。原本应该被监禁的姬神秋沙会在外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从「三泽塾」逃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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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全部财产，三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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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一想，就可以理解为何姬神身上的钱这么少。毕竟是什么都没带就这么逃出来的话，搭电车跟巴士，钱自然会逐渐减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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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速食店？上条思考着，既然拼死从「三泽塾」逃了出来，怎么会悠哉地坐在那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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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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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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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上条想起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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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她是因为用尽了全部财产，所以没办法再继续逃走呢？因为没办法再继续逃走，所以至少要制造一点最后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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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女曾希望上条借她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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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因为，只要再有一百日元，她就有办法逃离三泽塾的掌控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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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拒绝了少女这个唯一心愿的，到底是哪个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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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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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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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姬神在被「补习班老师」包围的时候，完全没有抵抗。当然，她一定是想抵抗的。拼死才从「三泽塾」逃了出来，怎么会愿意这么简单就被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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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选择逃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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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靠一己之力没办法逃走，一定会请求别人帮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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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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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请求别人帮忙</b>，<b>也意味着将别人卷进事件之中</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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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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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感到非常不爽。不爽到完全无法思考。对于不把少女当人看待，将少女监禁起来的「三泽塾」感到不爽。对于来抢夺少女的炼金术师感到不爽。对于说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是用来控制吸血鬼的王牌」这种话的史提尔感到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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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最让上条不爽的，是保护了上条，却牺牲了自己的姬神秋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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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这一切都是错的。只要上条能够付出区区一百日元，就可以改变少女的人生。但是，少女却愿意为了救一个将自己打入绝望境地的男生，而选择被带回当初自己拼死才逃出来的「三泽塾」。这样的行为根本就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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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上条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新兴宗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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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少女被监禁在那种地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当然，也不想去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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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痛苦，原本应该要由上条来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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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凭什么随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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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着嘴唇，血的味道沾在犬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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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抢走别人的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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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仔细想来，这一点是最让上条不爽的地方。光是这一点，就让上条的脑袋几乎要沸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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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没有任何「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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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姬神那样的人生观。即使是被周围所有人当成道具，也觉得没关系的思考方式。忽视自己的痛楚，只为了帮助他人，而且打从心底认为这是一种幸福的思考模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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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他人而受伤，却依然能够带着笑容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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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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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似乎也遇过一个这样的少女。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上条对自己感到非常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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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不去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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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怎么说好呢？上条当麻不去揍那个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姬神秋沙一拳，是无法消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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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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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行间一</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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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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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站在灰烬之海的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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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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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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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清教所属十三个骑士团之一的<ruby>先枪骑士团<rt>1stLancer</rt></ruby>遵守当初设立的目的，执行「比任何人都更早前往敌阵探听敌情」的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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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的「敌阵」是东洋的岛国，位于京都的山中小村。找出「魔力流动异常增大」的原因，如果是有害之物则加以排除。这始终是他们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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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京都的山中小村完全失联，已经经过了六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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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往了解情况的警察失去行踪，已经经过了三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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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场的每个团员都可以猜到，发生问题的村庄应该已经全灭了吧。但是，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太稀奇的事。英国可是有<ruby>大英博物馆<rt>Arsenal</rt></ruby>这个「搜罗全世界抢来的灵品宝物」的鲜血祭坛。比起对付寄宿于宝物上的古代帝王愤怒之灵，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还没那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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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他们所配给的装备也只是普通的施术铠与十字枪，甚至没有<ruby>量产圣枪<rt>Longinus Replica</rt></ruby>。虽然施术铠也是「带有魔力的装甲，可以让穿着者运动能力提高二十倍」的圣铠，也是属于一级灵装，但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出来，高层并不特别重视这个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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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还是有一件让大家牵挂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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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一个打了电话的生存者的通话内容，包含了以下这样的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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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救……命——那不是……人类……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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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没有人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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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教会的高层也不相信这件事，所以才没有给他们好装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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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身经百战的<ruby>先枪骑士团<rt>1stLancer</rt></ruby>全体团员，事实上都感受到一股令人讨厌的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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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从以前就在英国国立图书馆中残存纪录，但是却没人实际见过，也没有捉到过的「某种生物」。对于这种不知到底是否存在的「某种生物」，为什么到今天为止都没能承认其存在，只要去思考理由，就可以知道压迫感的原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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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因为如果真的有这种生物存在</b>，<b>那世界早就毁灭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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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在于「某种生物」的力量。如果比力量敌不过，人类大可以使用力量以外的方法来打倒他们。也可以制造各种工具、武器、兵器来对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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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在于「某种生物」的不老不死。如果对手怎么杀也杀不死，那只要找出不用杀死也可以获胜的方法就好了。例如将他们冰封于南极的永久冻土之下，或是将不死的肉体切成两百块，装在瓶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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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都不是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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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问题在于，据说「某种生物」拥有庞大的「魔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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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世界中的魔力，简单说来就如同汽油一样。将寿命、生命力之类的原油在体内加以精制，产生出更容易使用的汽油。对于原本生命有限的人类来说，魔力的强弱分别，只在于精制的技巧是高明或拙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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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某种生物」却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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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根本上来说，他们的原油，也就是寿命、生命力的质量，跟人类是完全不能比的。不，更准确地说，他们的生命力根本是「无限」的。因此，能使用的魔法也不可同日而语。使用子弹有限的手枪，要怎么打赢无止尽的导弹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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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团员们对于自己的不安皆是一笑置之。但是却又没办法完全抹除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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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这样，他们穿山越岭，来到这个被时代遗忘的山中小村。就在他们看到那个景象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心脏都如同被捏扁了一般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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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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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放眼望去，都是白色的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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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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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如同被时代遗忘的东洋废村，如同下雪般笼罩着一层白色的灰。民房的屋顶、田里的土、细细的农道上，全部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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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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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是「某种生物」的……尸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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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令他们吃惊的不是这些。若说真的是尸骸，那数量绝对不只十几二十个。但看着这些灰，团员们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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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在灰烬飞舞的中心，站着一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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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纪应该不到五六岁吧，是个有东方人特有黑色头发的少女。但是，看着她那可爱的脸孔，专门消灭异端的骑士们，竟然无法说服自己停止的心脏继续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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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连群聚于这个村庄中的「某种生物」，都因为全灭而形成灰烬飞舞的这幅地狱景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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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少女，身上竟然毫发无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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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风开始舞动，灰烬卷起漩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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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覆盖了整个山中废村的灰烬四处飞散，但是却只有少女的周围，如同遭到守护的圣域完全不受飞灰侵袭。简直像是已经死亡的灰烬，依然害怕得要避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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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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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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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又……杀了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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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在诉说自己日常生活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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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三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主好比封闭世界的神 <br/></span><span class="font06">DEUS_EX_MACHINA.</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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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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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马格努斯正朝着四幢大楼中的北栋最顶楼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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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放出去当饵的上条，比原本预料中还要吸引敌人注意吧，史提尔完全没有遇到阻碍。他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影，确认每一个密室出入口，并且理解了大致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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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姬神秋沙并没有被监禁在密室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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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观察所有密室出入口的尘埃以及魔力残渣可以发现，不管是「硬币正面」或是「硬币背面」，都没有人进出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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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奥雷欧斯之外，也没有看到任何部下或士兵之类的人。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像可以用来监视一个随时会逃走的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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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一来，事情反而更麻烦。因为这代表姬神秋沙并不是被监禁，而是出于自由意志在帮助奥雷欧斯·伊萨德。若是如此，恐怕将要面对的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这种真相不明的可怕能力。</p>
|
||||
<p>（……混蛋，能力者怎么都这么难搞……）</p>
|
||||
<p>想到这里，史提尔突然想起来那个被当成诱饵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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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史提尔个人来说，就算那个少年就这样死了，也是不痛不痒。从一开始史提尔就告诉过他，自己不是他的同伴。也很清楚地说过只是想拿他当盾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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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那个少年被推下楼梯的瞬间，却还是露出了一副被人背叛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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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像被自己完全信任的伙伴从背后砍一刀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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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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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才刚见面就拿火焰剑劈他，还硬是把他拖到这种九死一生的战场里面来，为什么即使如此，那个少年还是把史提尔当成「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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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件事，让史提尔总觉得有点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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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刺，却不知为何让史提尔非常焦躁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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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混蛋，能力者怎么都这么难搞——！）</p>
|
||||
<p>所以，史提尔开始在狭窄的逃生楼梯中狂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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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是毫无意义的想法——既然都把那个少年当成诱饵了，如果不获得相当程度的战果，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史提尔心中那一点点的人性正在耍着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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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到底在焦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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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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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突然，从史提尔的身后，传来一句冰冷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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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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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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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原本是奔跑在狭窄的逃生楼梯上。如果与任何人擦身而过，都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如此，为什么身后会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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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的声音，简直像是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突然冒出来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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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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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慢慢回头。他心中很清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敌人来到了自己身后，这件事会造成致命性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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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站在那里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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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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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就是这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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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夕阳的橘红色与夜晚的紫色正在开始混合的时刻，茵蒂克丝来到了「三泽塾」前。虽然看起来是非常平凡的建筑物，但是平凡才正是其诡异之处。茵蒂克丝是追踪设置在学生宿舍中的卢恩魔法主人而来到这里的。但是，魔力的丝线延续到那个建筑物的墙壁之后，却突然断掉了。</p>
|
||||
<p>简单说来，这幢建筑物里面明明有「异常」，但却硬是装得很「正常」的样子，意图真是太明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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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像人有魔力一样，这个世界也有「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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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教称这股力量为「<ruby>神的祝福<rt>God Bless</rt></ruby>」，创造出现代西洋魔法的雏型的魔法组织「<ruby>黄金黎明<rt>S∴M∴</rt></ruby>」则称之为「天使之力<!--原文无注音-->」。但就语感上来说，最接近的应该是东方风水思想中「地脉」或「龙脉」的概念吧。顾名思义，全世界到处都有由力量的流动所形成的「脉」，如同血管一般四通八达。</p>
|
||||
<p>就好比人的魔力是由生命力所精炼出来，类似从原油中精炼出来的汽油般的东西。同样的，世界的「力量」本身也不具有太大的威力（当然，星球的寿命与人的寿命是不能比的，所以这「力量」绝对还是比人的「魔力」大非常多）。但是通过神殿或是寺庙，将这「力量」转变为「界力」之后，就会变成一股庞大的能量。</p>
|
||||
<p>充满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就如同空气，一般人（包括魔法师）都是感受不到的。能够看见「力量」的，就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巫师或风水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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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矗立在眼前的这四幢大楼，却完全没有这股「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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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世界的力量」就如同空气，平常感受不到，但是一旦变成真空状态，就会呼吸困难。同样的道理，茵蒂克丝在这里感受到一股无比的异样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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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单地来说，原本应该充满于每个角落的「力量」，在这些建筑物中却完全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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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一块被切割得四四方方，如同这个世界的巨大墓碑般的「死亡魔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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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这是一道为了不让大楼内部的<ruby>魔力<rt>异常</rt></ruby>外泄，所架起的结界吧。但是这也未免做过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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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右手虽然也是不断破坏着「世界的力量」，但是还不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反而如同枯木回到土里之后，可以变成新生命的养分一般——属于大自然<ruby>一部分<rt>循环</rt></ruby>的「破坏」。所以当初茵蒂克丝在「移动教会」实际被破坏以前，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与自然相调和的破坏」。</p>
|
||||
<p>但是，这「魔塔」却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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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以强硬的手段切开森林，建造石头与钢铁的城市一般，有人工的丑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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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那个卢恩魔法师没有察觉到这个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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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卢恩魔法师本身就是个庞大的魔力精炼炉，所以才没有察觉到吧。就跟习惯吃重口味的人，舌头没办法分辨出太细微的味道变化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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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茵蒂克丝完全没办法精炼魔力。所以，她才能非常清楚感受到这「清淡」的细微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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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不是为了阻挡外敌入侵的结界，而是为了不让进入结界内的敌人逃走的结界。嗯嗯，跟埃及金字塔的情形很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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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衣修女一边独自喃喃自语，一边走进了自动门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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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没有理由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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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这里是一个如此异常的地方，她才更应该赶快把那个少年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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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踏进去的瞬间，就可以感觉到空气不一样了。有点像是从炎热的大太阳底下，走进冷气很强的店家那种感觉。原本充满活力的和平街道，突然变成了充满死亡气息的死寂战场。而且绝不是错觉。因为在宽广的大厅深处，电梯旁的墙壁上，死了一个身穿罗马正教法具的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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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小心翼翼地靠近骑士，仔细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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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骑士的法具「施术铠」被赋予了魔力，拥有吸收物理攻击威力的效果。然而因为重点放在物理攻击的防御上，所以这套装备的弱点，就是比较无法承受魔法攻击——但是眼前这套「施术铠」，却是被人无视于这种特性，以强大的物理攻击力所破坏的。</p>
|
||||
<p>（……不是对魔法一窍不通，就是个真正的狂人。）</p>
|
||||
<p>当然，只要看一眼这个如同法老王坟墓翻版般的建筑物，就可以知道前一项可能性绝对不成立。这么说来事情可麻烦了。能够以物理力量摧毁罗马正教的施术铠，看来对手不是擅长使用灵体来召唤大天使，就是擅长制作金属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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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不能把那个少年留在这个地方。对于一个连魔法的基本概念都没有的外行人来说，闯进这建筑物里，实在是难逃一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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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好像拖着东西的声响。茵蒂克丝转头一看。电梯这一面墙壁的旁边，有个逃生梯出入口。从那里不断传出像是<b>拖着什么东西</b>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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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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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谁」两个字还没问完，<b>那个东西</b>就已经从逃生梯出入口爬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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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个东西」不能说是人，也不能说是物体。因为，那明显已经不是人的模样了。下半身被扯断，左手腕不知去向，脸部的右半边被炸掉，连剩下的左半边也因为高温的关系而焦黑碳化——这样还能动，实在不能称之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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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有一半的脸，似乎稍微摇晃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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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可思议地，那动作看起来好像是在斜着脑袋思索什么似的——就在茵蒂克丝想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的瞬间，「那东西」用只有一边的手腕用力在地板上撑起，往她这边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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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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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面对如同炮弹一般飞过来的「那东西」，茵蒂克丝只能急忙往后退。但是，茵蒂克丝的脚却在骑士身上绊了一下。她的身体就这么往后倒。一瞬间失去攻击目标的「那东西」，就这么往下掉落，眼看就要压在茵蒂克丝身上。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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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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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粉碎</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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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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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刹那间，一个严肃的男子声音回响在这冰冷的空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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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突然地，旁边电梯的墙壁像是纸门一样被扯破，从里面伸出了一只男人的手。这只大手简直像是要抓住一颗球一般，把已经碳化，只剩下一半的「那东西」的头颅抓在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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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下来的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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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仰躺于地板上的茵蒂克丝眼前，「那东西」的身体如同男人所宣告般化成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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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凝结在一起的灰被打碎的模样。「那个东西」的身体一开始「啪」的一声出现三条龟裂，身体分成数块，接着又在空气中全部化为细雪般的碎片，在跌落到茵蒂克丝脸上之前，就已经完全消失在空气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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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打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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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又传来一个声音。原本从内侧被扯破的电梯门，往两边打开。<b>已经扭曲变形的金属电梯门如今却理所当然似的打开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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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强迫周围的现实，依照自己所说的话而实现的终极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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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难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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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面对一脸茫然，嘴里喃喃自语的茵蒂克丝，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情。绿色的头发梳着大背头，身穿意大利制的纯白西装与高价的皮鞋。</p>
|
||||
<p>「嗯，好久不见了。不过你应该不认得我了吧。当然，也不记得奥雷欧斯·伊萨德这个名字。不过，这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幸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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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闲话家常一般喃喃自语的男人，颈上有无数似乎是被蚊虫叮咬过的伤痕。针灸——东洋的医疗道具或许乍看之下与西洋人非常不搭调，但是事实上并不尽然。例如西洋魔法组织「<ruby>黄金黎明<rt>S∴M∴</rt></ruby>」的创设者就很偏爱佛教思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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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即使你已经不记得，我还是得说我该说的话。好久不见了，<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看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一切都忘了。看见你都没变，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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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男人的手，伸向茫然自失的茵蒂克丝的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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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只手，就是将那不知该称为人还是该称为怪物的「那东西」一击粉碎的魔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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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茵蒂克丝依然动弹不得。她只说了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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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难道……是……金色的……ars magn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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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男人则是用温柔的微笑来回答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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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2">2</h2>
|
||||
<p>「回家吧。」</p>
|
||||
<p>没办法越过黄金岩浆，只好绕远路穿过四幢建筑物回到姬神的身边的上条，用疲累已极的声音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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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个叫奥雷欧斯的已经被打倒了。虽然我没有杀他，但是他已经不行了。绝对无法再战斗。除了身上的伤之外，他的心也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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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回家吧。上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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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需要守护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葛利果圣歌队」的学生们都已经无法获救，跟炼金术师也已经分出了高下。上条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充满死亡的战场，回家。</p>
|
||||
<p>想回家。想赶快回去跟茵蒂克丝一起吃晚饭。只要跟那孩子在一起，就不要紧。只要看见她，我就<b>可以回到</b>原本的<ruby>常识<rt>世界</rt></ruby>中。在变得无法离开这个战场之前，在习惯这个将死亡与杀戮视为理所当然的<ruby>异常<rt>世界</rt></ruby>之前，如果不快回到原本的世界，一切就完了——上条在脑中茫然地，但很确实地如此想着。</p>
|
||||
<p>但是，邪恶的影子却落在他憔悴的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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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一，根据史提尔的说法，茵蒂克丝过去每隔一年就会失去所有记忆。</p>
|
||||
<p>第二，根据史提尔的说法，茵蒂克丝每隔一年就会找到新的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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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三，根据史提尔的说法，茵蒂克丝每隔一年就会连这些事情都忘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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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可以想象的。当年开心地笑着的茵蒂克丝，并不是上条所熟悉的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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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的身边，有着太多需要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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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话中却带着这样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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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别搞错了，那孩子并不属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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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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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阵突然的晕眩，让上条不禁用手扶着墙壁。他有种错觉，如果被那孩子当成「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似乎自己通往日常的<ruby>归途<rt>救生索</rt></ruby>就被切断了。</p>
|
||||
<p>（…………将<ruby>一切<rt>女主角</rt></ruby>占为己有的想法可真是丑陋啊！）</p>
|
||||
<p>在面对严苛环境的状况下，一点点的自卑感都有可能演变成自我牺牲或是自杀的冲动。上条借由深呼吸来让心情平静下来，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因为他察觉到，如果继续想下去，精神面一定会崩溃。</p>
|
||||
<p>总之赶快带着姬神离开这里吧。上条叹了一口气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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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个奥雷欧斯·伊萨德，一定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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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姬神秋沙却理所当然似的，说出了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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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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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只是个替身。因为我见过本尊，所以知道。本尊不会乱杀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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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打进上条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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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仔细想想的确不太对劲。炼金术师明明是将「三泽塾」当成藏身之处，但是却又使用「葛利果圣歌队」让学生们全灭，这样一来，不就失去了隐藏行踪的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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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即使如此，上条的内心还是不愿接受事实。如今已没有办法冷静思考。正因为决定要回去了，所以才能保持冷静。突然又被要求回到战场上，让人如何能够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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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等等、等一下！什么意思？我的确已经打倒奥雷欧斯·伊萨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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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说过，那是假的。」姬神用着丝毫不带迟疑的声音说道：「本尊经常用针刺在自己身上。没有针的一定是假的，而且本尊也没那么肤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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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无法承认，也不想承认。现在他的所有推论与想法，都是在「回家」这个前提上展开。现在的上条绝对无法承认还有其他的敌人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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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本尊对于自身目的以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你要回家，他应该不会阻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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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那近乎过于冷静的口吻，好不容易让上条的思绪不再闹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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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刚刚这句话，让上条感觉有点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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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你也要跟我一起走不是吗？既然他的目的是<ruby>吸血杀手<rt>你</rt></ruby>，怎么可能放我们逃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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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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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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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的问题不是『为什么不能放我们逃出去』，而是『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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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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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吃了一惊，完全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局面，都已经把敌人击退了，姬神竟然还是没有从「三泽塾」逃出去的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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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别会错意了。我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并不是逃出这里，相反的，我的目的只有在这里才能达成。不，应该说如果没有那个炼金术师，就绝对无法达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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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的口吻完全没有任何迷惘，甚至让人感觉她跟奥雷欧斯似乎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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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上条心想。被绑架或是被监禁而处于严苛环境下的人质，有时候会跟犯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同属感。这在心理学上是有案例的。难道姬神就是这样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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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那家伙根本没把你当作同伴吧？如果当你是同伴，怎么会把你监禁在这种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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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监禁是『<ruby>三泽塾<rt>这里</rt></ruby>』被他占据前的事情了。」姬神的眼神毫无动摇，说道：「你想知道我原本在这里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密室？这些过于现实的真相，说出来你一定无法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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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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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从那个炼金术师来了之后，密室就没再使用过了。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不出去，只是不觉得有必要出去。而且随便走出<ruby>结界<rt>这里</rt></ruby>的话，会吸引『那个』上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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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来，在进入「三泽塾」前，史提尔跟他说过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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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虽然从外观看起来是个平凡无奇的大楼，但是其实却是一个经过完美伪装的结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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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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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甚至被当成传说。拥有在一瞬间杀死吸血鬼的能力的少女。难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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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意思？难道你是为了避免无谓的战斗，不想被吸血鬼发现，所以才躲在这种地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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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血液不但有打倒他们的力量，而且会散发出甜味吸引他们上门。引诱、聚集、杀死。简直像是五颜六色的食虫植物一般，就是我的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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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两眼瞪得大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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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那个史提尔在提到吸血鬼的时候，都充满了忌讳与恐惧。而姬神秋沙，却拥有连吸血鬼都可以一击杀死的强大力量。但是，说出这些话时姬神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正被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般充满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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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知道吸血鬼是什么样的生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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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问到这种问题，上条当然只能回答不知道。脑海里面想得到的，只有故事书里面那种会袭击人的邪恶吸血鬼。而且说实在的，吸血鬼这个字眼对上条来说完全没有真实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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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没什么不同</b>。」但是姬神却这么回答：「跟我们没什么不同。会哭、会笑、会生气、会高兴、会为了别人而笑、会为了别人而行动，就是这样的一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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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轻轻地笑了。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快乐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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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笑容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姬神接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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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血却会杀死这些人。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他们存在。没有例外，没有特例。会哭、会笑、会生气、会高兴、会为了别人而笑、会为了别人而行动，这样的一群人，连一个例外都没有——<b>全都会被杀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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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的每句话都好似在淌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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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快乐的回忆，都在眼前化为泡影。只有经历过这种地狱的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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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是专门研究能力的地方，我原本以为在这里可以解开自己力量的秘密。只要知道力量的来源，就有办法加以除去。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惜，根本找不出来除去力量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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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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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不想再杀了。现在与其要我杀任何人，我宁愿选择杀了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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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就这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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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称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少女，孤独地诉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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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那也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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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不要再说任何话来劝我。而且，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奥雷欧斯说过，他可以制作出更简单的结界。是一种称作『移动教会』，以衣服为外型的结界。只要穿了它，我就可以放心走在街上，也不怕吸引『那种生物』上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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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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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有我的目的，奥雷欧斯有奥雷欧斯的目的。我们都需要对方，否则无法达成我们各自的目的。所以不要紧的，奥雷欧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绝对不会加害于我。如果你想要一个人离开这个战场，我会帮你去跟奥雷欧斯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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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已经无言以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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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无法体会眼前这名少女的苦恼。他不知道怎么拯救眼前这名少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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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告诉我一件事。」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开口询问：「既然你不想吸引吸血鬼，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在『外面』吃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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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简单。奥雷欧斯需要我，是因为他需要吸血鬼。如果我一直待在结界里，是无法招来吸血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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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这跟你的目的不是刚好相反？你不是已经不想伤害吸血鬼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接受引诱吸血鬼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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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可是奥雷欧斯答应过我，他虽然想得到吸血鬼，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只是想请他们帮忙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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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是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的从『三泽塾』逃出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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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就算我是逃出去的，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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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是为了来救你啊。这还需要什么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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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上条那闹脾气的表情，姬神的两眼瞪得大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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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在连自己都已经遗忘的生日当天，却收到了生日礼物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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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不可思议。不过别担心。我并不是遭到囚禁，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不会有任何问题。」姬神轻笑道：「奥雷欧斯跟我说，他有个想救的人，但是单靠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却不够，所以才会需要吸血鬼的力量。于是我答应要帮助他。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是为了帮助别人而不是杀死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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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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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话都是真的吗？就算姬神没有说谎，也难保奥雷欧斯没有跟她说谎。毕竟奥雷欧斯是个杀人凶手，是个创造出这个死亡与杀戮的战场的幕后黑手。姬神所说出来的，跟目前的现况实在是有太多出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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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就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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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奥雷欧斯·伊萨德，真的是如同姬神秋沙所描述的那样的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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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是不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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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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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奥雷欧斯·伊萨德真像你所讲的那样，还没变成一个怪物，勉强还走在一个身为人类的正道上，就<b>不能再让他做出更多错事</b>。虽然我不认为一个人只要做了错事就绝对无可救药，但是如果让奥雷欧斯继续错下去，真的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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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一言不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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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她应该也早就察觉了。奥雷欧斯所抱持的理想，跟现实之间已经开始产生差距。光是眼前这个战场，就跟「不伤害任何人」这个理想有太大的落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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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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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到底是凭借什么论点来反驳我的思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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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传来的男子声音，让上条的思考中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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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铃声般充满<ruby>神圣<rt>超自然</rt></ruby>气息的声音。一瞬间遮断了上条与姬神的对话，让周围陷入一片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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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边呢喃的微小声音。但是，却看不见声音的主人。只能说或许这「声音」完全无视物理法则，不用依赖空气来传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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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喀的一声，脚步声从姬神后方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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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却是在距离三十米以上的直线走廊远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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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里原本应该一个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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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原本应该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上条却在一眨眼间，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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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有任何藏身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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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男子的态度，也是一副从一开始就没有躲起来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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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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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怀疑自己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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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凭空出现的男子，就是原本应该已经被自己打倒的奥雷欧斯·伊萨德。但是他不但四肢俱在，而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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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是他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把伤治好了？上条在心里想着。但是这并不合理。就算使用任何方法把伤治好，人的性格也不会改变。眼前的男人虽然外型相同，但是本质却令人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简直像是看着一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双胞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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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这股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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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明明还在三十米远的彼端，上条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简直像是敌人已经拿刀刺进自己的肋骨之间，充满了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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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一句话最适合用来形容眼前这个人。那就是真正的强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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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危险！上条立刻在心中作出判断。这个人很危险！在这个<ruby>结界<rt>法则</rt></ruby>中，他是绝对无法被打败的<ruby>支配者<rt>游戏管理员</rt></ruby>！但是，正因为如此，上条反而决定走向前，保护姬神。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把她当作<ruby>祭品<rt>诱饵</rt></ruby>来争取自己逃走机会的选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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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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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放心，<b>我现在马上过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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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连一步都还没有踏出去以前，奥雷欧斯已经<b>前进了三十米的距离</b>，出现在上条与姬神的中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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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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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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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奥雷欧斯，上条的脑袋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身僵硬。并不是他的速度快，而是他似乎突然就从这个空间中插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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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个比方，就好像剪接的电影镜头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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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你的心中会充满疑惑，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炼金术师平静地说道：「姬神的血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交给你，所以我是来回收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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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收」这样的字眼，让上条那一片空白的脑袋再度开始运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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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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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逃避。总之得将被囚禁的姬神与幕后黑手奥雷欧斯分开才行。于是上条冲上前去。与奥雷欧斯的距离，不到两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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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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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b>——」炼金术师从容不迫地说道：「——<b>不准再靠过来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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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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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好像什么改变都没有。但是，<b>正因为没有改变</b>，<b>所以才不对劲</b>。因为上条正朝着短短两米的距离全力冲刺，但是，距离却丝毫没有缩短。简直像是追着沉入地平线的太阳在跑。不管怎么跑，也没办法缩短眼前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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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在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上，奥雷欧斯与姬神正不断地往后滑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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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开始感到焦急。他想起了自己右手中<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的能力。只要是属于异能之力，即使是神迹也可以消除的能力。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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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到底要打什么才会奏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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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奥雷欧斯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我为什么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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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感到背脊一阵寒意，不禁停下脚步。不但无法靠近奥雷欧斯，而且自己的身体正在告诉自己，试着靠近他会有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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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以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上条的脸。那简直像是看着被制成标本的昆虫，并且正拿起大头针一根根地钉上去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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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奥雷欧斯从白色西装怀里，取出一根如同头发般纤细的针。微微可以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奥雷欧斯毫不迟疑地将取出来的针，插进自己的脖子。简直像是在对自己下达催眠指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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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切的动作，看起来都像是在宣判上条的死刑，让上条不禁想要往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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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奥雷欧斯将针拔起丢掉后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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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让人觉得无趣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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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上条惊讶地发现不管怎么退后，都无法拉开跟奥雷欧斯之间的距离。这是多么奇妙的状况，前进跟后退，都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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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法对眼前的敌人做出任何反应，让上条的心脏紧张得几乎快要破裂。奥雷欧斯默默地伸出右手，在距离上条的胸口有段距离的地方，好像要抓取什么东西似的举着。简直像是要把心脏就这么挖出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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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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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炼金术师严肃地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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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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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被插进两人之间的姬神呼喊声给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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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面对拥有如此压倒性实力的真正炼金术师，姬神竟然敢毫无防备地挡在上条面前，守护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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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不要乱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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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拼命地伸手想把姬神推开。但是连一毫米的距离也无法缩短。有如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走向手持机枪的强盗面前，上条的全身因为危机感而开始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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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突然想到了，姬神秋沙的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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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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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史提尔都畏惧不已的吸血鬼，都会被她一击溃灭。传说中的神秘力量。在这里，她可说是一张最大的王牌。靠着她的力量，说不定可以让局势逆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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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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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胜算吗？如果没有胜算，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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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奥雷欧斯却用非常索然无味的眼神，看着心里如此盘算的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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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大的王牌<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他似乎完全不看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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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时候你会抱着一丝希望也是理所当然。可惜，<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并不是我的对手。」奥雷欧斯用着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你可能会很好奇，这个名称是怎么来的。嗯，没有错，的确是拥有杀死吸血鬼的力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只称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为什么不干脆叫做<ruby>万物杀手<rt>Over Kill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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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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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最后的希望正在被夺走，所以上条的思路越来越狭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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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ruby>拒绝生命之血<rt>Deep Blood</rt></ruby>』，其实是一种只对吸血鬼发生作用的能力。而且这个能力的真相，并不是力气特别大，只是一种特殊的血液。她的血液可以发出甜美的香味吸引吸血鬼，而且任何吸血鬼只要吸了一滴她的血，就会变成灰。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股诱惑的威力，让吸血鬼即使明知会死，也忍不住要去吸她的血。当然，这对人类完全没有影响，会变成灰的只有该隐的后裔，也就是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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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说着，再次从怀里取出针来，插在脖子上。那个针到底有什么样的效果？原本丝毫不带感情的炼金术师，眼神似乎稍显亢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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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你是为了驳斥我的想法而攻击我吗？但结果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到最后你跟我还是一样，只想仰赖<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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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的话，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上条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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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却依然想要做最后挣扎的心也被完全浇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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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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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那回事。这个人并不清楚<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涵义，甚至不了解吸血鬼是什么样的生物。他今天会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救一个今天初见面的陌生人。我跟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却无法弃我不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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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驳奥雷欧斯的话的，不是上条，反而是姬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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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张开双臂，把自己当成盾牌，为了从奥雷欧斯的言语攻击中守护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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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你的目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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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姬神这么问，炼金术师的眉毛微微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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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将既非魔法师也非炼金术师的一般人卷进来，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杀了他们，这样能够让你满足？这就是你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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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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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的目的是这么无聊的事情，那我要退出。虽然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至少我还有选择咬舌自尽的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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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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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不想再杀吸血鬼了。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需要你。如果没办法得到你的帮助，那我就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你呢？没有我的帮助，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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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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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乎让人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这个结界中的老大。非常真挚而对等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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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再次从怀里取出针来，插在自己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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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当然，我们不能把时间耗在这种事情上。」炼金术师用淡然的口吻说着：「要办的事情还很多。比起侵入者，更麻烦的反而是该怎么处置禁书目录。打倒别人我很拿手，但是该怎么对付她，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处理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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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奥雷欧斯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的这些话，上条几乎要停止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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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禁书目录？难道……那家伙……跑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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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要抓住奥雷欧斯。无论如何要扭转目前的局势。但是，两人之间连一根头发的距离都无法缩短。炼金术师原本已经放下的手，再次朝着上条举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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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朝着奥雷欧斯踏了一步，露出对抗的神情。但是炼金术师却若无其事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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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担心，<b>我不会杀他</b>。」他拔下脖子上的针后继续说道：「<b>少年</b>，<b>在这里发生的事情</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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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开什么玩笑！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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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像是看穿了上条的内心，淡淡地笑了。接着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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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全都忘了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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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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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已经是夜幕低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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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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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从座位上站起来，环顾四周。座位？左右看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是学生公交车的车子里。检视路线图，完全没有经过上条所住的宿舍。找寻前一个站牌的名称，上面写着「第十七学区：三泽塾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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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般来说，学园都市的末班电车和末班公交车是根据<ruby>完全放学时间货<rt>PM6:30</rt></ruby>来安排的。这辆公交车在半夜中行驶，可说是非常希奇的。或许是补习班专用的私人公交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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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泽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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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歪头思索着。这是补习班的名字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睡着？上条苦思，但完全想不出理由。自己不可能会去上补习班。别说是准备考试，上条当麻可是连暑假作业都不会写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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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瞬间，脑海中浮出了「丧失记忆」这个字眼，让上条感到一阵寒意。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没有过去的记忆而已，现在看来，状况可能比预期的还要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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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去一趟医院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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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喃喃自语的上条，决定先下车再说。毕竟自己连这辆公交车开到哪里都不知道。在最近的站牌下车之后，周围的景色，果然对上条来说相当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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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衡感没有问题。也没有特别想睡觉。乍看之下非常健康，但是既然失去了这几个小时之间的记忆，还是到医院去好好做个检查比较保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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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去医院的话就要有医保卡，看来还是得先回宿舍一趟。这个时间医院有开吗？还是要挂急诊？等等，要怎么跟茵蒂克丝说明？突然说要去医院，她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而且让她这么晚都还没吃晚餐，她该不会已经生气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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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东想西想的上条，决定总之先回宿舍一趟。但是经过这个站牌的公交车都没有开往自己所住的学生宿舍附近，真是太不幸了。就在上条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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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有种被什么人呼唤的感觉，不禁转头望向「三泽塾」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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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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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歪着脑袋起疑。好奇怪，怎么有种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简直像瓦斯没关就出门旅行的感觉一样，一种似乎快要无法挽回的危机感。上条的脑袋里面好像有把火在烧。到底是什么事？上条想象着<b>从来没有去过</b>的「三泽塾」，最后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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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算了。既然想不起来，表示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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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便下个结论之后，便继续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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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安抚因为没饭吃而陷入怨恨状态的茵蒂克丝。看来也只能用一个七百日元的黑蜜堂布丁来安抚她了。这个预期之外的花费，让上条烦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要买那本三千六百日元的参考书。上条叹了一口气，用手在头上挠了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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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用他那只要是异能之力</b>，<b>连神迹也可以消除的右手</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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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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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的一声，伴随着好似头盖骨破裂的声音，今天一天的记忆都涌进了上条的脑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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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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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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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急忙地回头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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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景色已经被夜晚的黑暗所覆盖。由于距离公交车站牌差了一站，从这里看不到「三泽塾」。从那之后，已经经过了几个小时？身边看不到史提尔。也看不到姬神。更看不到奥雷欧斯。当然——也看不到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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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的一句「全都忘了吧」，<b>就让上条真的忘了一切</b>。忘记那变成战场的三泽塾，忘记被奥雷欧斯夺回的姬神，以及忘记从炼金术师口中说出来的——似乎是抓到茵蒂克丝的言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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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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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几个小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留在「三泽塾」的史提尔没事吧？上条想着这些事情，开始往「三泽塾」狂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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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全力冲向「三泽塾」的上条，一开始由于脑筋陷入混乱的关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即使自己全力冲刺，却完全不会与路人相撞。事实上，路上根本没有人。<b>虽然说是晚上</b>，<b>但是这里是学园都市的繁华地带完全没有人</b>，这实在是太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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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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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察觉到这个异常，已经是看见高耸矗立夜空中的「三泽塾」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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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应该很热闹的大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上条过去也体验过这种感觉。这就跟史提尔在傍晚的时候所施展的「<ruby>驱散闲人<rt>Opila</rt></ruby>」的结界感觉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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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次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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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让上条感到异常的，是「三泽塾」的周围站着数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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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搞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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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停下脚步回头看。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正站着一些人。但是，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因为他们从头顶到脚底，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银色铠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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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没有任何路人。所以才更让人觉得诡异。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三个身穿铠甲的人。如果他们现在正把「三泽塾」的四幢大楼整个「包围起来」，附近应该还有他们的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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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奇装异服的家伙是谁啊？……教会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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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令人介意。于是上条决定跟其中一个穿铠甲的人攀谈。说不定在自己像白痴一样丧失记忆的时候，局势又有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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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教会』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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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这里，上条突然想到了，死在电梯前的那个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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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人都穿着跟那个死亡的骑士相似的铠甲。其中一个人听到「教会」这个字眼之后愣了一下，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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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下是罗马正教十三骑士团成员之一，『兰斯洛特』维多里欧·卡塞拉。」接着却显得很不耐烦地说道：「哦，原来是从战场偶然生还的平民？我们有看到你从里面出来。你真的是太幸运了。如果不想死，就快闪远一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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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边在心里面想着这家伙在讲什么鬼话，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全身铠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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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也不希望造成无谓的伤亡。使用『葛利果圣歌队』来进行圣咒轰炸，也是在经过评估之后，决定为了不让损害继续扩大下去而采取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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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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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葛利果圣歌队」。「三泽塾」中的学生们也施展过相同的法术。根据史提尔的说法，<b>这个法术源自于罗马正教</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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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是罗马正教的最终武器。由三千三百三十三名修道士聚集在圣堂，共同诵唱<ruby>圣咒<rt>祈祷</rt></ruby>的大魔法。如同将太阳光以放大镜加以聚焦，可以让魔法的威力大幅提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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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说过的话，又重新回到脑海中。光是<ruby>伪典<rt>复制品</rt></ruby>就有那样的威力，那<ruby>原典<rt>Origin</rt></ruby>将会有多么可怕的破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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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炸……？开什么玩笑！那玩意的威力有多大？大到只要在大楼里面就会被波及？这么说，难不成你们要把大楼整个炸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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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对了。在梵蒂冈大圣堂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灵地，集合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名修道士所发出的圣咒，可以准确地让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化为灰烬。何况要是遗留下这个叛教者的高塔，也会有辱我们的威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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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蠢话！里面可还有很多无辜的学生！还有史提尔、以及姬神可能都还在里面！甚至是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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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可能也只是为了救人，才打算呼唤吸血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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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何况那么大的建筑物要是整个炸掉，你可知道瓦砾会波及多大的范围？半径六百米以内，瓦砾会像炮弹一样乱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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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就可以正当化！今天流的血，将成为明天的根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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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脑袋因这句话而沸腾，无法再保持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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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前一秒的说法跟后一秒的说法完全不同。明明说什么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而叫上条赶快离开，却又完全不管「三泽塾」里头的人的死活，这实在是太不合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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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什么玩笑！你们自己的同伴也在那幢建筑物里面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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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帕西法』已在异国殉教。他所流的血，都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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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来，死在电梯旁边的那个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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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这个身穿全身铠甲的人，讲话毫无逻辑，而且充满了狂妄之气。看来已经完全失去冷静的判断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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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等一下！给我一点时间！一个小时……不，三十分钟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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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没必要听你的意见！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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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称兰斯洛特全身铠甲的人，将原本挂在腰间的大剑高举向天空。大剑闪耀着红色光芒。上条心想简直像是根天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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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冲上去阻止他之前，天线已经挥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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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约翰启示录第八章第七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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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事先配合好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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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天使，手持管乐器的毁灭之音在此重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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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魔法造成的效果吧，如同野兽的远吠一般，闪耀着淡淡光芒的大剑发出了喇叭般的声音，响澈整个夜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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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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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飘荡在夜空中，那些一片片的云，全部都被吹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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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远处看，就像一道巨大的落雷。一道由天上往人间放出的粗大光柱。但是，这道光柱却像血一样鲜红。像是成千上百的火焰箭矢聚集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柄巨大的长枪，一击贯穿了「三泽塾」四幢大楼中的其中一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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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红莲的神枪，一瞬间就从大楼的顶楼贯穿到地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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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刹那，就像空罐被踩扁一般，大楼被挤压到只剩下一半的高度。玻璃全部破裂，内部摆饰品全部从窗口飞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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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这里还没结束。虽然受到直击的只有四幢其中之一，但是隔壁两幢都跟这幢以空中走廊相连。被空中走廊所牵连，隔壁两幢也被硬生生拖倒。剩下唯一没事的一幢，如墓碑般伫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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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这如此疯狂的行为，让上条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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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建筑物扭曲变形，墙壁折断龟裂。像裤子上的灰尘被拍掉似的，不断有人从缝隙掉落下来。不但如此，又好像是陨石掉落，大量的飞散瓦砾也将周围的建筑物加以摧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驱散闲人的魔法关系，周围没有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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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开什么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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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紧了牙齿。那里面有史提尔，有姬神，有许多的学生跟老师，有奥雷欧斯——甚至可能茵蒂克丝也在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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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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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如同炮弹一般地往前冲。但并不是冲向那个穿着全身铠甲的家伙。现在根本没时间管他，上条的目标是被轰炸的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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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如同暴风般的粉尘，却阻止了上条的前进。完全看不到前面。眼睛也张不开。即使如此，上条还是拼命向前冲。心中祈祷着眼前的现实都只是个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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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就在这时，变化产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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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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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最初感觉到的是，掩盖视线的粉尘都散去了。像突然受到强风吹袭般，大量的粉尘朝着上条的前方——原本是「三泽塾」的大楼残骸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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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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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只是粉尘。连飞散到四周的碎片也浮上空中，倒塌的墙壁重新翻起。如同拼图一般，碎片的断面开始拼凑在一起。有如修整过一般，完全平滑看不到缝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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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录影带倒带的景象。崩溃的大楼重新站起，跌落的人们重新被吸回龟裂的缝隙中，大楼的破损处也全部复原。没隔多久，「三泽塾」的四幢建筑物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又重新矗立在那里。连被飞散的瓦砾破坏的周围建筑物也恢复了原状。让人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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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上条在心中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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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倒带的意思</b>……<b>难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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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抬头仰望天空。就在那一瞬间，从「三泽塾」的屋顶，往天空放出一道红莲神枪。不用说也知道，这道神枪的目的地是哪里。名符其实的<b>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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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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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头往身边一看，穿着全身铠甲的家伙正茫然地发出着低嚎。膝盖似乎失去了支撑力，整个跌坐在地上。看来他应该很清楚，真正的「葛利果圣歌队」具有多大的威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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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上条惊讶地看着夜空。就算是学园都市内只有七名<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也不可能创造出这种奇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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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是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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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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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才是那家伙的真正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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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到底要如何应战？上条呆呆地站着，脑袋一片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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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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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摆脱恐惧感，还是朝「三泽塾」冲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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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玻璃的自动门前，上条踌躇不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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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隔了一道薄薄的玻璃的对面，宛如是跟「破坏」完全无缘的日常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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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带着恐惧的心情穿过自动门，回到了「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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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泽塾」内部并没有改变。正因为没有一丝一毫改变，让上条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不只如此，连里面的学生也没有丝毫伤害，若无其事地听着课。原本应该因「葛利果圣歌队」的关系而受伤，而且被<ruby>瞬间炼金<rt>Lumen Magna</rt></ruby>给熔化才对，如今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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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穿过某间教室的外面走廊的时候，上条看到了某个景象，不禁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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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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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宽广的教室后方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学生。上条还认得她的脸。绑着辫子，戴着眼镜的女生——为了保护姬神，而被奥雷欧斯的<ruby>瞬间炼金<rt>Lumen Magna</rt></ruby>给熔化的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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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就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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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副很想睡的模样，揉着眼睛，手撑着下巴，正在笔记本上抄写着黑板上的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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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就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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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从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过，活在非常平凡的世界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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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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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如此和平的景色，反而让上条感到无比恐惧。在奥雷欧斯的魔法影响下，生与死、幸福与不幸、日常与异常，一切都可以如此简单地重新洗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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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上条依然在大楼中狂奔。为了早点确认大家的平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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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根本不知道，该往那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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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跑上了某层楼的直线走廊，上条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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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你一副慌张的表情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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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叛了自己，把自己当作诱饵，却还能无耻地笑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史提尔·马格努斯。但是对现在的上条来说，却感到无比的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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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你会出现在这里，表示这里是日本？难怪从刚刚到现在，看到的都是东洋人。话说回来，这个奇妙的结界构造是怎么回事？这股<ruby>魔力<rt>味道</rt></ruby>我好像有一点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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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毫不理会眼前的上条，只是在嘴里喃喃自语着。看来他跟上条一样被消除了记忆。不，不一样。他连关于「三泽塾」的目的也忘记了，看来被消除的记忆比上条还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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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用右手触摸史提尔的头，就可以取回记忆了。但是，上条却担心另外一件事。会不会连史提尔从刚刚的「轰炸」中「复活」这件事，也会被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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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当初被奥雷欧斯命令「不准靠近」的时候，右手完全没有发挥功效，但是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史提尔的生命，不能草率地下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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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刚刚在哪幢大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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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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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告诉我就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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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是北栋吧。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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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松了一口气。北栋。四幢大楼中倒了三幢，只有北栋幸免于难。所以史提尔根本没有必要「复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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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定这点之后，接下来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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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史提尔！我教你一个魔法，可以马上让你得到疑问的解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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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东洋魔法的专家应该是神裂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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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照做就对了，很简单。眼睛闭起来，舌头吐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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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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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脸上充满了怀疑的表情，但还是照着上条的话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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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上条宣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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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庆祝你这臭小子竟敢把我当诱饵自己逃命的纪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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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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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上条朝着史提尔的下颚，以右手挥出了上勾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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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去的记忆回来了。同时，史提尔咬伤了舌头，在地板上打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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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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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伫立在北栋的最上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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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上层称为「校长室」，是个涵盖一整个楼层面积的巨大空间。由于这里是补习班，所以与其说是校长室，看来更像董事长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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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对于装饰豪华的室内完全不屑一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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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背对着华丽的房间，眼睛看向窗外。但是，眼下宽广的夜景依然不在他的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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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看着的，是映照在窗户上自己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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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条路走得可真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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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一句话——真的只要「恢复原状」这样一句话——整幢栋大楼便像生物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但是目睹这一切的奥雷欧斯，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看着自己的脸，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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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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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前的自己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应该还是个可以表达喜怒哀乐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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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今的自己，脸上的皮肤分毫没有移动，眼神丝毫没有动摇，并不是因为态度冷静，或是因为不当一回事。单纯只是因为连做表情的余裕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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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变成这样也无所谓，奥雷欧斯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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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早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一定会陷入与整个世界的无止尽争斗之中，精神再也得不到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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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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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拯救一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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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的背后有个黑檀木的大桌子。上面躺着一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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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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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遇到这名连身为人类最基本的名字都没有的少女，已经是三年前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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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时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是罗马正教的<ruby>隐秘记录官<rt>Cancellariu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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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虽然是教会的一份子，却做着书写魔道书的工作，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破解现有的魔女邪法，找出抵御方法，以文字将之纪录下来，集结成书。他相信通过这样的做法，可以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免受魔女的迫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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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事实上，奥雷欧斯所誊写的魔道书，也的确帮助了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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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罗马正教却把这些魔道书当成了自己的「王牌」。别说是非基督徒，就连同样是属于十字教派系的英国清教及俄罗斯成教，也一样不让他们知道「王牌」的内容。甚至以此相胁，如果想要逃离魔女的迫害，就必须改宗信仰我们的教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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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炼金术师明明已经找出了抵御之法，却一样有很多人无法受惠，为魔女所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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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只要接受简单手术就可以得救的病人，却遭到见死不救的待遇，非常没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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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无法忍受这种事。他原本深信，自己创造出来的「王牌」一定可以拯救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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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多久，奥雷欧斯便决定将自己所写的「书」偷偷带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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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来到被认为魔女作恶的问题最严重的「魔法之国」，也就是英国。奥雷欧斯非常谨慎小心，建立起重重伪装，成功地与英国清教内部人士私下取得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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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那里，他看到了绝对无法得救的<ruby>少女<rt>地狱</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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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了第一眼，他就知道了。即使是立下心愿想要拯救全世界的他，也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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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拥抱着全世界共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少女。这些书平常人只要看了一本，就有可能发疯。然而这名少女拥抱着数不尽的邪恶书籍，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得救，却依然如同孩子般天真地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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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事实上，少女也的确没有得救。毕竟人类并没有强韧到可以一次接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少女的肉体被魔道书的<ruby>理论<rt>毒</rt></ruby>所侵犯，少女的头脑被魔道书的<ruby>知识<rt>毒</rt></ruby>所侵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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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除去这些<ruby>知识<rt>毒素</rt></ruby>，少女每隔一年就必须消除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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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里，炼金术师看见了自己理想的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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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他人强加如此的不幸在自己身上，却依然可以为了他人而微笑的少女。如果连她都无法拯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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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为了拯救这名少女，开始写魔道书。继续相信着自己所写的书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没有例外。每写完一本，就前往英国清教。即使失败了十次、二十次，奥雷欧斯依然毫不放弃，继续写魔道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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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奥雷欧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写了多少本魔道书的时候，奥雷欧斯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绝不放弃，为什么愿意继续写着魔道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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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奥雷欧斯突然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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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早在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名少女的时候，奥雷欧斯就已经知道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了。即使如此依然毫不放弃的奥雷欧斯，只是想用「提供魔道书」这个名义，<b>来当作前往探视这名少女的借口</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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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太平凡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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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要拯救少女的炼金术师，却反过来被少女所拯救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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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解到这点，就离终点非常近了。奥雷欧斯再也无法握笔。既然理解到自己连一名少女都拯救不了，奥雷欧斯完全失去握笔书写的目的与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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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法拯救、无法拯救——<b>靠这个方法无法拯救任何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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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还坚持想要拯救这名少女，就只剩下堕落这条路可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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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选择堕落的理由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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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神拥有拯救一切的力量，为什么不拯救眼前这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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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奥雷欧斯·伊萨德选择与罗马正教，选择与十字教，甚至选择与全世界为敌。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就算用尽赫耳墨斯主义、苏黎世学派的炼金术，也绝对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原本以为只要完全了解人体构造，就可以治疗任何病症。原本以为只要能够描述出人脑所有结构，就可以治愈任何精神的创伤。但是，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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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靠信仰，或是靠技术，都已经无法拯救这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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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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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选择依赖那超越了人类常理的该隐后裔力量，又有什么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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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背叛任何人，可以利用任何事物。当然包括了<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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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这样，炼金术师偏离了正道。原本是比起拯救自己，更希望获得拯救他人的力量的炼金术师，如今只遗留下了悲哀的残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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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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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奥雷欧斯·伊萨德却没有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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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名少女，默默地在背后看着他。这名被称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少女，也跟他一样，完全只是为了拯救一个人而选择站在这个地方。奥雷欧斯·伊萨德完全没有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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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救赎<rt>故事</rt></ruby>，还很长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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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救世主<rt>主角</rt></ruby>，依然没有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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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把罗马正教的『<ruby>真·圣歌队<rt>Gregorian Choir</rt></ruby>』攻击反弹回去？……这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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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史提尔拿着火焰剑跟上条大玩了一阵追逐战之后，被上条所说的话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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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真的！简直像是录影带在倒带一样，坏掉的大楼又恢复原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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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在走廊上奔跑着说出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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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似乎比上条探查到更深的地方。但是就在找到奥雷欧斯藏身处之际，被消除了记忆，只好茫然地在建筑物中游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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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难道是……可是，以现存的炼金术应该无法完成那个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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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焦虑不安地吐出香烟的烟雾，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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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还跟我施展过『别靠过来』跟『忘记一切』的咒语。魔法难道真的那么了不起，讲什么都可以成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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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可能。魔法是一种学问。是个有严谨的理论跟法则的世界。如果有这种既荒谬又夸张的魔法，谁还想认真地做研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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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他的一句话，真的可以让任何事都随心所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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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心所欲……真令人讨厌的字眼。让我联想到『Ars Magn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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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随心所欲」这个字眼不禁皱起眉头的上条，突然想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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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之前史提尔不是说过，这种让世界照着自己的想法运转的力量——<b>不正是还没有任何人能够达到的</b>，<b>炼金术的最终目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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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么说来，那家伙已经学会了炼金术中最厉害的法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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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可能！」史提尔很难得以粗暴的口吻说道：「我之前也说过，ars magna并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境界。虽然咒文本身已经存在，但是即使一、两百年不眠不休地诵唱也念不完的。咒文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缩短的要素，也不可能以分割的方式一代传一代地诵唱下去，因为就像传话游戏一样，咒文会被逐渐扭曲。所以，寿命有限的人类，根本不可能使用那种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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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的反驳，或许对于任何一个有学过魔法理论的人来说，都是很合理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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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魔法师的声音却在颤抖着。简直像是看见了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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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也对。」上条试着用别的角度来思考：「如果他真的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他根本不必使用『<ruby>伪·圣歌队<rt>Gregorian Replica</rt></ruby>』，也不必使用什么替身，只要对着我们说『去死』不就解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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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甚至不需要吸血鬼或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如果需要的话，他自己就可以创造出吸血鬼。何况如果他什么事情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实现，又何必依赖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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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那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听说是要救人，但是现在却毫不在乎地杀人。现在连茵蒂克丝都被卷进来了……该不会是因为闹出这件事情的压力太大，脑筋已经不正常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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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那孩子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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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只是听到那家伙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而已，并没有实际看到。也说不定是他自己在做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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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安慰——而且是对自己的安慰，上条试着说得很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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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史提尔的表情却比刚刚更加严肃，似乎满嘴苦涩地把香烟吐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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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了研究炼金术而闭关三年，对于世间的现况完全没有概念。」一边将新的香烟塞进嘴里，一边说道：「我知道他的目的了，就是<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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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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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完全无法理解。这件事情，本来应该跟茵蒂克丝完全无关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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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听着，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本来是每隔一年就要消除一次记忆的。换句话说，这会造成一种状况，也就是每隔一年，她的人际关系就会更新一次，每隔一年她的身边都会出现新的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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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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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年是你，两年前是我，而——」史提尔以打从心底怨恨的口吻说道：「三年前的伙伴的名字叫奥雷欧斯·伊萨德，关系是『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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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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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历届伙伴的结局都是相同的。拼了命想阻止茵蒂克丝的记忆被消除，但是最后一定会失败。」史提尔不屑地说道：「当然，他也步上了相同的命运——看来他是无法接受事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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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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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简单。我们这些历届的伙伴，并不是被茵蒂克丝给甩了。<b>她只是不记得而已</b>。既然如此，只要治疗茵蒂克丝的头脑，让她回想起自己，<b>是不是应该能让她再度回到自己身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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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有种心脏似乎被打下一根桩子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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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茵蒂克丝的头脑被治愈，这应该是非常好的事才对。一股让人难以理解，不明所以的打击，在上条的心中迟迟无法消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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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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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他人而展露。这件事情为何会带来如此大的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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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史提尔在嘴里轻轻地说道：「就跟消除一个人的记忆一样，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一件事，那家伙应该很清楚才对。看来他是已经失去理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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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声音太过细小，上条为了听清楚史提尔说的话，而转头望向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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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史提尔只是轻轻吐出香烟的烟雾，并淡然地摇摇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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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什么。我的意思只是说，<b>那家伙绝对无法拯救那孩子</b>，就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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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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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无法理解。那个光靠一句话就可以夺走人的记忆，甚至让人死而复活的男人，还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做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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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原因就在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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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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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不是已经拯救她了吗？<b>一个已经得到拯救的人</b>，<b>如何能够再拯救一次</b>？就这么简单，没什么特别涵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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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听到这句话，「啊」的一声，终于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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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是茵蒂克丝三年前的伙伴。自从失去茵蒂克丝之后，整整三年都无法跟茵蒂克丝有任何联络，所以不了解现在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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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奥雷欧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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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到了。他还很好心地帮我们把门打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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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看着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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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泽塾」北栋最上层——通往校长室的巨大门扉正敞开着，如同迎接上条他们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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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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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个广大的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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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前「三泽塾」的支部校长，同时也是科学宗教的教祖所待过的房间。整个房间虽然华丽却毫无品味，反映出当初那些扭曲的欲望。简直像是走进了一间虽然注重礼节，却丝毫不懂得客户心理的餐厅一样，让人感到有种厌恶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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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姬神看见上条走进房间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奥雷欧斯反而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表情就只像是原本就该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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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的气氛带着一种极端的空虚。像是看着太过老旧而泛黄的照片般的虚无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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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正是炼金术师的内心写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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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这个可以操纵全世界的男人而言，或许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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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也因为这样，对这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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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比拥有高超<ruby>洗脑能力<rt>Marionette</rt></ruby>的能力者，就算看见周围的人全部都露出笑容，也绝对不会因此感到幸福。因为，能力者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创造出这些笑容。就算看到最完美的笑容，对他来说意义也只相等于「动一根手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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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样的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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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能创造一切的人来说，他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并不具备任何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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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气氛，完全不像是决战场地的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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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所到之处，都会变成空虚且虚无的决战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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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看你的眼神，应该已经察觉到我的目的了。」炼金术师用淡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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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阻止我？你的卢恩魔法，不也是为了拯救禁书目录而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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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往下瞄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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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的眼前——华贵的桌上，银发少女正静静地沉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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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禁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旁边的史提尔伸长手拦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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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简单。因为你的方法绝对救不了这孩子。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你在她身上，执行一项绝对会失败的手术。这孩子可没有不值钱到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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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你的<ruby>理由<rt>Sole</rt></ruby>只是嫉妒。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过去我们是同样因梦想破灭而感到绝望的『同志』，但如今你却被我所超越，你当然会感到不是滋味。我不认为这很可笑，我的执着其实也是同样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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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略微皱起了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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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奥雷欧斯·伊萨德是如此自然，丝毫不带讽刺地说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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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去禁书目录因为脑中的情报量太过庞大，每隔一年就必须消除所有的记忆。这是注定之事，是人类的肉体无法反抗的宿命。」奥雷欧斯严肃地说道：「但是反过来说，只要利用人类以外的力量，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我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人提议我们，可以利用吸血鬼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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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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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拥有无限的生命。他们将无限的记忆，储存在与人类相同的脑中。但是，<b>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个吸血鬼因为脑中情报太多而把脑袋撑破</b>。」炼金术师说道：「事实上，吸血鬼真的拥有那种『法术』。不管储存多少的记忆，也不会因而丧失自我意志的法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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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原来如此。所以你想跟吸血鬼打交道，请他们把那个方法告诉你？」史提尔摇晃着嘴边的香烟说道：「为谨慎起见，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方法不能用在人类身上，你又打算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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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用说？如果人类的肉体做不到——那就让禁书目录不再拥有人类的肉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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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的回答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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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意思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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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她<b>被吸血鬼咬</b>吗？啧！天底下有哪个基督徒，成为该隐后裔的玩物之后会感到高兴的？这可以说是我们历代伙伴共通的缺点。如果真的想要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应该排除自己的想法，真正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设想不是吗？我也是<b>最近才学会</b>这个道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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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荒谬。这种想法才是真正的伪善。这孩子曾经在最后一刻告诉我，她绝对不想忘记我。就算要违反教条，就算会牺牲生命，她也不希望遗忘心中这些点滴的回忆。她用连一根手指头都已无法移动的肉体，甚至没察觉到脸上的泪水——带着微笑跟我说了这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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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似乎微微咬紧了牙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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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的心中到底想起什么，回忆起什么，上条当然无从得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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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你无论如何是不打算改变想法了。既然如此，虽然有点残忍，但我也只好使用绝招了。」史提尔突然望向上条说道：「喂！<b>现任伙伴</b>！告诉他吧！告诉眼前这个残骸，他犯了多大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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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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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终于望向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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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无法判断出，史提尔刚刚这句话，到底是<b>哪个部分</b>引起了奥雷欧斯的反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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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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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啊</b>，<b>还活在过去的时间中么</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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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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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奥雷欧斯·伊萨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凝视着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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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这么回事。茵蒂克丝早就得救了。<b>不是被你</b>，<b>而是被现任的伙伴</b>。<b>你当年无法达成的梦想</b>，<b>如今已经被这家伙达成了</b>。」史提尔露出了极为残酷的笑容说道：「这还是一个礼拜前才刚发生的事情。啊，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已经离开这孩子身边三年了。你根本无从得知，这孩子其实已经得救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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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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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我能体会你无法相信。毕竟连亲眼目睹的我，到现在依然无法相信。不，应该说是不愿意相信吧。这等于是在对自己宣告，这孩子已经<b>永远不会回头</b>来找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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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荒谬了！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拯救禁书目录！而且是维持着人类的肉体！何况这个人既非魔法师也非炼金术师，他有什么能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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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这一点，由于这关系到<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不，关系到英国清教整体的名誉，所以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能跟你说，」史提尔残酷地吐着烟说道：「这家伙右手的能力叫<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简单的说，是一种不该属于凡人拥有的可怕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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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愕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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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的冷静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炼金术师望着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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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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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辛苦你了。听说你背叛了罗马正教，在地下躲了三年？看来一切都是白费工夫。嗯，这种努力没办法获得回报的痛苦，我是非常能理解的。不过，现在这孩子<b>正如你所期望的</b>，<b>跟</b>『<b>伙伴</b>』<b>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哟</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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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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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决定性的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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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支撑着奥雷欧斯·伊萨德的一切，全部崩溃。他开始狂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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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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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已经没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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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茫然但非常肯定地想着这件事。但是没想到，他那如同故障时钟般的眼神再度发出光芒。因为在炼金术师的眼前——巨大的桌子上，某样东西动了。一名少女，沉睡中的茵蒂克丝，因为奥雷欧斯的巨大狂笑声的关系，朦胧地恢复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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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可以说是陷入精神崩溃状态的奥雷欧斯的最后堡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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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微微地张开了双眼。以如同用手牵引着细线般的纤细声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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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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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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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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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她眼中所看的，却不是近在眼前的奥雷欧斯·伊萨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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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在乎自己是被谁、在什么时候、从哪里、用什么样的手段带到这个地方来。她甚至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的现状，也不去理会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期间，自己是否有被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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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笑了。非常幸福地眯着眼睛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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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因为在她的视线中，有上条当麻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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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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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禁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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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的这个态度，让上条很高兴。茵蒂克丝那种不在乎世界上任何事情，眼中只有上条的神情，那种如同眼睛刚张开的小猫咪的举止，都让上条感觉到这个宝物是无可取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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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这个画面同时也带着锐利与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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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茵蒂克丝的背后，从前原本是男主角的炼金术师，被自己所守护的少女完全遗忘，表情僵硬得如同看见了世界末日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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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实在无法面对这个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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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曾经是男主角。他背叛了罗马正教，舍弃了自己的信仰，成为炼金术师，竭尽所能只为了拯救一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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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他所得到的，却是<ruby>最糟糕的结局<rt>Bad En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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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上条当麻，当初只要一步之差，可能也得面临相同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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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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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的少女是一个受到全世界所有人喜爱的纯洁<ruby>圣女<rt>女主角</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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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正因为她是<ruby>圣女<rt>女主角</rt></ruby>，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只会喜欢一个男主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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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此单纯到几近冷酷的纯洁，如今却带来了最大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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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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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应该是完美的！为什么你会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我到底有什么不足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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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上条想起了自己之前打倒的那个替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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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来那并不是个粗制滥造的复制品。事实上，那个替身如同镜子反映出了奥雷欧斯·伊萨德这个男人的真实本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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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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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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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就只是在笑——脸部表情僵硬而扭曲，如同打嗝一般地从喉咙喷出气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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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茵蒂克丝正上方，奥雷欧斯的手臂举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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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只手臂好似断头台上的刀子。但是即使如此，茵蒂克丝的视线依然没有从上条身上离开。这一点，更让炼金术师感到怒火中烧。举起来的手臂，似乎灌注了更大的力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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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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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瞬间，上条想要奔向茵蒂克丝的身边。但是因为太过焦急的关系，甚至连应该先动哪一只脚都无法决定。炼金术师疯狂地笑着。现在的上条在他的眼中，是一个如此称职的男主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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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举起了右手。但是太远了，根本来不及。炼金术师的手臂，就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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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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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没有挥下来</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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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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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不禁停止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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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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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茵蒂克丝的头上，奥雷欧斯举着如同断头台上的刀子的手臂，却在浑身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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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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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却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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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失去了自己拥有的一切，成为炼金术师，甚至攻击过去的同伴，只为了拯救一名少女。但是这名少女却已经被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所拯救，而且对于这个为了她而舍弃一切的男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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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是上条，遇到这样的情况，是否还能依然信赖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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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说服自己不认为自己被背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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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奥雷欧斯·伊萨德依然没办法做出伤害茵蒂克丝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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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这个炼金术师来说，禁书目录的存在就是如此的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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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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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无法动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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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没有「记忆」。虽然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救了茵蒂克丝，但是却完全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救的，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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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在自己毫无记忆的时候救了别人，赢得了别人的信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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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上条再次认真思考。自己是否拥有独占这名少女信赖的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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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转头瞪向上条，那眼神有如刀刃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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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的男人。明明知道这视线等于是死亡的视线，但是在上条内心深处，却非常能够体会他的心情。现在，奥雷欧斯的激动情绪并未平复。只是涌起的杀意没办法朝向茵蒂克丝发出，失去了目标而在暴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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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先会被拿来当替死鬼的，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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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知道，这样的发展是非常自然且理所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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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倒下吧</b>！<b>入侵者</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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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炸裂一般的怒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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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瞬间，上条身上受到了数十双看不见的重力之手压制，如同枪被夺走的银行强盗，整个人被压倒在地板上。「入侵者」这样的字眼，应该也包含了史提尔吧，所以在视线的角落，红发的魔法师也一样摆平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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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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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全部内脏似乎都在翻滚的感觉，让上条只能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将如同被强力电磁铁吸附住的右手，一毫米一毫米地用力拉回自己胸前。只要能够用右手碰触自己的身体，或许就能够像刚刚取回记忆那样，让身体从束缚中解放。</p>
|
||||
<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们</b>！<b>让我多乐一阵子吧</b>！<b>我虽然不会对禁书目录出手</b>，<b>但是如果不拿你们来发泄一下</b>，<b>没办法维持我的理性</b>！」</p>
|
||||
<p>炼金术师从怀里取出了细如毛发的针。以颤抖的手拿着，瞄准自己的脖子，如同要按下身体内部的按钮一般，将针插了进去。</p>
|
||||
<p>接着又如同要把啃食着皮肤的毒虫抓掉一般，将针拔起丢向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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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些动作就像是开始攻击的信号，奥雷欧斯再度瞪向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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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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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慢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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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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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这时，姬神秋沙挡在中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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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跟当初保护上条时所站的位置完全相同。但是局势却有决定性的差异。奥雷欧斯重视的，<b>并不是姬神秋沙</b>，<b>而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b>。既然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茵蒂克丝，已经确定无法得到了，又有什么理由要去珍惜一个单纯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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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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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上条却说不出阻止她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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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的背影在诉说着，她真的非常担心。不只是担心上条，更担心理性逐渐崩溃的奥雷欧斯。虽然没有说出口，却感觉得到她希望在奥雷欧斯陷入决定性的毁灭前，无论如何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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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面对这样的背影，又有谁能说出那残酷的现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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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别碍事</b>，<b>女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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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这却是最大的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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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看见了奥雷欧斯那如同枪口般的双眼。那是认真的眼神。上条急忙移动右手，不，应该说尝试着移动右手。如果不上前阻止，姬神一定会遭殃。一点一点地，一毫米一毫米地，将粘在地板上的右手硬是拉到自己眼前。如同要啃噬自己的右手食指般，以自己的牙齿碰触那王牌的右手。</p>
|
||||
<p>伴随着「啪」的一声，如同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身体也获得了自由。这是好机会！上条急忙站起身来。接下来只要把姬神撞开，然后让奥雷欧斯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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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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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死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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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
<p>那一瞬间，奥雷欧斯·伊萨德说出来的这句话似乎停止了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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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杀、绞杀、毒杀、射杀、斩杀、扑杀、砍杀殴杀烧杀扼杀压杀轹杀冻杀淹杀。不论与任何一种杀人方式相比对，都无法得知姬神的死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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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甚至没有生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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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是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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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简直像是电池没电了一样。如果真的有灵魂，就好像灵魂从肉体被抽离，只留下空壳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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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甚至没有发出惨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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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摇晃着身体，仰着头，往后倒下。也就是说，在倒下的瞬间，上条看见了姬神的脸。慢慢地、慢慢地，原本看不见的姬神的脸，展露在自己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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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姬神的脸部扭曲</b>，<b>却依然在微笑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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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明明快要哭出来了，却坚持不让人看见她的眼泪。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太过惊讶与冲击。姬神早就有所觉悟。这个表情，是遗憾无法改变一件早已注定之事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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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神秋沙早就知道，挡在奥雷欧斯面前，一定会有这样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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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她依然带着一缕希望，尝试阻止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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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为任何人所需要，一直到最后一刻依然被当成物品看待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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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跟炼金术师没办法成为男主角一样，这名少女到最后依然没办法成为女主角。就好像只是搬走一块人型的背景，死得毫无价值。「<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姬神秋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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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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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目睹这样的画面，谁还能够保持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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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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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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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视线中，已经完全没有炼金术师的存在。他只是拼命奔向即将倒在地上的姬神秋沙。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有一种错觉，似乎一旦让她倒在地板上，这个死亡的魔法，将成为一个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p>
|
||||
<p>「——玩笑，你这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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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姬神整个摔在地上的前一瞬间，上条终于来得及以两手抱住她的身体。姬神的身体好轻，就像非常重要的东西，从身体内部被抽走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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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怀中，少女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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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b>通过抱住她的右手</b>，渐渐传来虚弱却确实的心脏鼓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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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b>你用右手</b>……<b>破解了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b>？」炼金术师的眼神冻结，说道：「不可能！<b>姬神秋沙的死应该是已经确定的事</b>！<b>难道你的右手拥有圣域的秘术</b>？」</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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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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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够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就像偶然间取回原本被夺走的记忆一样，<b>为什么可以用右手将</b>「<b>死吧</b>」<b>的指令取消掉</b>，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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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重点是，上条无法原谅眼前这个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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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很同情，虽然很能认同。即使是被茵蒂克丝所遗忘，却依然不忍心伤害茵蒂克丝。这个男人的行为，就在刚刚，甚至让上条不再拥有任何与他为敌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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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现在却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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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被最重要的人当着自己的面背叛，就算看见最重要的人被别人夺走，就算自己的怒火无法发泄，甚至连自责都无法容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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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面对一个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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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何能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借以获得满足？这样的思考模式，上条绝对无法认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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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完全不了解「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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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有什么样的回忆，有什么样的过去，带着什么样的想法走向未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过去在守护什么，未来想守护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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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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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绝对无法认同眼前这个炼金术师，不，应该说是这个「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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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原本各走各路的两个上条当麻</b>，如今终于达成共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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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吧，奥雷欧斯·伊萨德。如果你认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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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将怀中的姬神秋沙轻轻放在地上，接着站了起来。没有声音，但是身上宛如带着静电般的怒气，似乎任何人一旦触摸就会被弹开。完全，不加掩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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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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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是别人。就是「<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上条当麻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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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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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我想成为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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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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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距今十年前的故事了。某一天的夜晚，京都的某个山中村落被吸血鬼袭击。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前兆，完全没有任何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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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本是连派出所都不需要的和平小村落，在一夜之间化为地狱。尝试想要击退吸血鬼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的送命。剩下的村人全部集合在一幢建筑物里。无法承受恐惧感，而想逃出村外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到最后甚至连<b>谁是人类，谁是吸血鬼</b>都分不清楚了。原本应该团结在一起的同伴，陷入了互相残杀的泥沼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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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天还没亮之前，村里便只剩下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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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存活下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少女在幼小的心中思考着。周围到处都是吸血鬼。全都是傍晚才跟自己说再见的熟识的叔叔阿姨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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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曾经跟自己说「天晚了，快回家吧」的蔬菜店老伯，咬了自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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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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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曾经跟自己说「明天也要一起玩哟」的柚香，咬了自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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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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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曾经跟自己说「快逃吧」并且把自己推开的母亲，咬了自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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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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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于是，吸血鬼们开始察觉。如同是对吸血鬼的反击，只要咬了这名少女的脖子，吸血鬼就会被消灭。这与少女的意志无关。少女的血液简直像是硫酸，只要含在嘴里，就会让吸血鬼溶化消失。</p>
|
||||
<p>即使如此，大家还是无法停止咬她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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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女默默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变成灰，被风吹散的村人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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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还能说什么？</p>
|
||||
<p>「<b>对不起</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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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每个吸血鬼，都在跟自己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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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人说他也不想变成吸血鬼，有人说他也不想把别人变成跟自己一样的吸血鬼。他们相信，只有变成灰，才是自己唯一的救赎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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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吸血鬼，变成了灰。</p>
|
||||
<p>对不起。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背负这样的罪业。一直到最后仍然在哭泣，一直到最后仍然无法露出笑容，一直到最后仍然无法得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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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不觉，整个村庄被灰烬所覆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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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村子好和平。因为没有人，所以和平。连当初闯入村庄中的那个吸血鬼元凶，也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了少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化成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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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渐渐开始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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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袭击村庄的吸血鬼</b>，<b>其实也是受害者</b>。拥有能够将吸血鬼一击杀死能力的少女，应该让那个吸血鬼感到相当害怕吧。每天都害怕得发抖，没有其他路可走，只能选择杀死少女，但是却又没有能力杀死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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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烦恼到最后所想出来的计策，就是将全部的村人都变成吸血鬼，借以提升己方的战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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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就连一整个村子的吸血鬼，也被少女轻易地全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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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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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想成为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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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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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拯救那些无法得救的人。我想守护那些被遗弃的人。不分受害者或加害者。就算是已经死掉的人，也要将他从地狱的深处拉上来。能够做到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的，只有图画故事书中出现的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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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如何，一定要成为魔法师。一直在心中想着，要成为魔法师。整个脑袋中只有这件事。因此就在遇到炼金术师的瞬间，原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突然出现了一条捷径，让少女兴奋不已。那一天晚上，紧张得睡不着觉。那是一种非常舒畅的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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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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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如今，少女的眼前站着一个炼金术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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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别碍事</b>，<b>女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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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自己所追求的梦想，如今却残酷地歪着嘴角说出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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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死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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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少女无法维持自己的意识。就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情况下，少女的意识被拉进了黑暗的深渊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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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就在这个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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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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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少年的怒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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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炼金术师。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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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真的愤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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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并不是</b>因为炼金术师的行为，而是因为少女的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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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模样，让少女感到好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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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为什么，似乎有种感觉，原本自己绝对无法实现的梦想，就在那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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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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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7_Chapter4.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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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7_Chapter4.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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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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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个人，站在这褪了色，但是却非常宽广的空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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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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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在脚边持续着微弱呼吸的姬神，上条完全不看一眼。因为根本没办法低头去看。没有那样的时间。她曾经用尽全部力量，甚至赌上性命，只想要阻止一个人。所以如果真的为她着想，就应该尽快地代替她阻止这个人。而这个人，就在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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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线距离十米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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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一个讲什么话都可以成真的男人，这简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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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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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上条还是跨出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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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理由伫足，没有理由转头。并不是因为被卷入事件之中，所以只好选择战斗。上条是遵循自己的意志步上战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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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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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暗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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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能力者与炼金术师之间，战斗立刻开始。目的只有打倒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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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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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轻轻吐了一口气，如同爆发般地冲向奥雷欧斯。奥雷欧斯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细针，插在自己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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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者的距离是十米。全力冲刺的话，只要四步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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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窒息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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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才刚踏出第一步，就突然失去了气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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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如同被钢铁制的绳索缠住般的难过，不禁弯下了腰。简直像是吃了毒药后痛苦不堪的人一样，上条用右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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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奥雷欧斯夺走的记忆，曾经靠着这个方式夺回。被下令「去死吧」的姬神，也曾经靠这方式捡回一条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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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现在，上条却依然没有恢复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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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喉咙深处被瞬间接着剂粘住似的，无法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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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冷静……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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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原本掐住脖子的右手放开，听见自己的喉咙正发出吱吱的诡异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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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刚刚是怎么说的？用绳子绞住脖子……？<b>不对</b>！是更暧昧，更单纯的说法……他是说让我<b>窒息</b>而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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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上条将原本已经放开的右手手指，硬是插进了嘴里。简直像是想要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催吐出来的动作一样。就在手指碰到了喉咙的深处，一股呕吐感袭击全身的同时，伴随着「啪」的一声如同玻璃破掉的声音，上条的呼吸恢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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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之间，只花了大约五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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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于每说一句话都是武器的奥雷欧斯来说，却是依然带着游戏心态的五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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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将插在脖子上，那细如毛发的针，毫无兴趣似的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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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触电而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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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炼金术师讲完的瞬间，蓝白色的电光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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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在上条感到全身僵硬之前，电光的漩涡便已燃烧着空气，争先往上条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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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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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急忙伸起了右手。当然，这个举动并非出于任何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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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唯一伸出来的右手，却担任了避雷针的角色，吸引了所有电光。接触到右手的电光如同吃了剧毒的蛇，在空气中颤动，接着静静地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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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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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上条来说，兴奋的感觉更胜紧张，心脏的跳动也因而加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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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观炼金术师，却是微微眯起了双眼。再度拿出一根如同头发般的细针，插在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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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绞死</b>，<b>与压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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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地板如同水面般波浪起伏，接着数十根绳索从地板中飞出，牢牢地绑缚在上条的脖子上。同一时间，从同样波浪起伏的天花板落下一台生锈的废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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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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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只是挥动右手，缠绕在脖子上的绳索便像沾湿的纸带一样断成碎片，头上的生锈废铁也像砂糖一样化为粉末，消失在虚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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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像是脖子上有毒虫在爬一样，拔起脖子上的针丢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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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以消除，应付得了！这家伙的攻击可以用右手抵御！如果他是用讲话来下命令，反过来说，每次只会有一波攻势。只要冷静应对就没什么可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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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像奥雷欧斯这种以「说话」来当作命令的攻击方式，也代表着可以借由他的说话内容来预先猜到攻击的种类。就像一些比反应的纸牌游戏一样。例如说「触电而死」，听到「触电」两个字大概就可以猜到那是什么样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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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提早预知的时间，不到一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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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平常在打架的时候，是连一秒钟的空档都不会有的。以拳击手来说，拳头挥出只需要零点三秒。奥雷欧斯的攻击，虽然每一发的威力都是非常可怕，但是攻击速度却跟凡人的拳头没太大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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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知道了这一点，便不再有「摸不着底细」的恐惧感。若要打个比喻，顶多就好像小孩子彼此在打架的时候，突然一个手持小刀的不良少年闯进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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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或许看穿了上条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微微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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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看来那只右手，连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都可以毫不例外地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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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炼金术师的言词之中却丝毫没有失去自信，这让上条开始感到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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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b>只要使用你的右手触摸不到的攻击</b>，<b>应该就没办法消除了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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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奥雷欧斯·伊萨德这句话，上条真的感觉全身有如冻僵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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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在我的手上出现枪</b>。<b>弹丸为魔弹</b>。<b>用途为发射</b>。<b>数量一把就够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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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似乎很愉快地将细针插在自己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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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奥雷欧斯的右手轻轻往旁边挥动的瞬间，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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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有点像是童话故事书里面王子所用的西洋剑。但是不太一样。剑锷的部分，有以前的海盗所爱用的燧发式火枪，所以属于一种暗器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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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攻击要来了</b>——<b>上条不禁感到全身紧张</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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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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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以超过人类动态视力的速度</b>，<b>开始发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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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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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要斩断空气一般，奥雷欧斯将西洋剑横向一挥。就在这一瞬间，发出了火药爆裂的声音。接下来的瞬间，上条感觉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切过，然后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魔弹，打在背后的墙上冒出火花，并响起了爆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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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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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实没什么。只是剑中的火枪扣下扳机而已。就这么简单。但是，如何能够要求人类的眼睛去捕捉到破空而来的魔弹？上条举着右手，全身动弹不得。子弹的破坏力更容易让人理解，所以比起一些超能力或魔法，子弹其实更容易让人紧张。</p>
|
||||
<p>这跟当初的替身所使用的<ruby>瞬间炼金<rt>Lumen Magna</rt></ruby>，速度完全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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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跟魔法或超能力都没有关系。魔弹以人类的肉体根本来不及闪避或是防御，所以反而是一种必杀绝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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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将插在脖子上的针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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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按照前一个指示量产</b>，<b>准备十把暗器枪进行连发</b>。」</p>
|
||||
<p>就在嘴上讲完话的瞬间，奥雷欧斯的左右两只手上，各出现了五把带着火枪的剑，合计十把。如同钢铁制的扇子一般摊开握在奥雷欧斯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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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那些火枪发射，上条当麻绝对无法躲避也无法防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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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得快……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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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决定在发射之前回避。虽然知道是无谓的挣扎，上条依然急忙地要往旁边滚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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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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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背后——就在脚边，还有勉强维持微弱呼吸的姬神。在更后面的墙壁旁边，史提尔动弹不得地倒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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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为什么停下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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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惊讶得大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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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准备完成</b>。<b>十把暗器枪</b>，<b>同时发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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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奥雷欧斯讲完话的同时，十颗闪耀着蓝色光辉的魔弹都打在上条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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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铁拳般的十发攻击，涵盖上条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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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射」这个字眼根本无法形容其速度。看都看不见的高速狙击，简直跟剪接过底片的电影画面没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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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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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好，魔弹的威力并不足以致命。上条被低速的旧式子弹打中全身，溅出鲜血，往后方飞去。像橡皮球一样在地板上弹跳，最后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上条的身体才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史提尔的身体。上条被击飞了将近七米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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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全身的肌肉及骨头都如同断成碎片般的疼痛，但是并没有动弹不得的部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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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不是因为运气好。炼金术师早就预告过了，「<b>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们</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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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继续将手掌对准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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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这是怎么回事？从刚刚的记忆操纵术跟你现在这些攻击看来，难道真的光是讲一句话就可以扭曲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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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奥雷欧斯还没开口，史提尔却抢着开口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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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转移注意力的炼金术师，转头望向倒在地上的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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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根本只是炼金术的过程之一。虽然要实现的确相当困难，但是只要不断前进，最后终究是可以达成的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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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不可能！<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虽然在理论上已经完成，但是咒文实在太长了，就算用一、两百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诵唱完毕！咒文没办法缩得更短，代代相传的传承做法也会像传话游戏一样，造成仪式本身的误差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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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说着，向上条使了个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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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点了点头。他也很清楚。既然奥雷欧斯的攻击模式是「只靠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事情成真」，那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没有「攻击」的意图，就等于是安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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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吸引着奥雷欧斯的注意力，并向上条暗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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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我替你争取到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赶快想些对策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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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其实是个盲点。」奥雷欧斯没有察觉，继续说道：「哼，花一、两百年的时间也没办法完成仪式——<b>那是指独自一人诵唱的情况下吧</b>？从父亲到儿子，从儿子到孙子的传承方式，也会像传话游戏一样造成仪式的误差……道理是对的，<b>但问题是根本没有必要代代相传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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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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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皱着眉头，这时茵蒂克丝用沮丧的口气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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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葛利果圣歌队』。只要操纵两千人让他们<b>同时诵唱咒文</b>，诵唱速度至少就是两千倍。就算是需要花费四百年时间的仪式，只要用这样的做法，就可以在短短七十天之内完成。」</p>
|
||||
<p>并非串列传递，而是并列运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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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看着茵蒂克丝的脸。原本以为她说的这些，是根据脑中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但是仔细一想并非如此。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人完成<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一本书中写着这件事情的答案？她是根据现有的知识，靠自己的头脑加以组合推论而想出来的。</p>
|
||||
<p>「事实上，我原本还预期咒文之间相互影响的增幅效果，会再让速度大幅提升。但是只提升了一百二十倍，实在不算是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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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将快要散去的意识勉强重新凝聚，环顾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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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身体还可以动。与奥雷欧斯之间的距离是十七米——不算非常远。如果有办法闪避奥雷欧斯的攻击，随时都可以对他进行突袭。</p>
|
||||
<p>「一百二十倍……只花半天就完成了？」史提尔的讲话语气，似乎已经不再带有演技了：「但是，这里是能力者的大本营，如果使用『葛利果圣歌队』的话，这些身体结构不同的人，应该会全身爆裂而死才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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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继续观察周围。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当做武器的东西。上条于是在自己口袋中掏摸。他摸到了一样，虽然没办法当武器，但是却坚硬而冰冷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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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两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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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要能够防御奥雷欧斯的「言语攻击」两次，或许就可以冲到他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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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你那么迟钝？」奥雷欧斯歪着嘴角说道：「<b>坏掉的东西</b>，<b>只要把它修好不就得了</b>？就跟让崩塌的大楼复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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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上条停止了动作，望着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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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以漠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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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我没有跟你们说过吗？那些学生，<b>今天也不是死第一次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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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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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思绪，因怒火而一片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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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将视线移向上条，拿针插在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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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我也没有笨到完全没察觉自己犯下的罪行……对，我替自己带来了失败。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坚信着，有个需要我拯救的人。没想到，最后等着我的却是这样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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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如同要拔出体内的毒素一般，将插着的针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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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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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奥雷欧斯「下令」以前，上条已经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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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触摸口袋中的坚硬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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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很理所当然地，准备「下指令」击垮站起来的上条。但是在奥雷欧斯说话之前，上条已经抓起口袋中的手机，往奥雷欧斯的方向用力扔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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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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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在一瞬间，确实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上条已经开始起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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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支手机根本不可能打倒炼金术师。这只是为了在拉近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前，制造攻击空档的一种手段。如同预期，奥雷欧斯的注意力被手机所吸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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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停止投掷</b>，<b>毫无意义的飞石落地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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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上条已经将距离缩短了一半。再一击。只要能够再防御奥雷欧斯的一次攻击，就有转守为攻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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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手上出现暗器枪</b>。<b>用途为发射</b>，<b>随暗号完成准备</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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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b>这也代表如果没办法躲过这一击</b>，<b>就没机会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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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放开原本握在手上的十把火枪剑。啪啪声响下，没有子弹的暗器枪落在地板上。这些声音就如同暗号一般，炼金术师手中又出现了火枪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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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紧张得脸部肌肉抽动，就在奥雷欧斯即将说出那关键性的一句话的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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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猎杀魔女之王<rt>Innocentiu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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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的怒吼声却让奥雷欧斯停止了动作。</p>
|
||||
<p>上条愣了一下，望向史提尔。不可能吧？那玩意不是要在房间里面贴满卢恩才能用吗？何况为了守护茵蒂克丝，现在<ruby>猎杀魔女之王<rt>Innocentius</rt></ruby>，应该被安置在学生宿舍里面才对。</p>
|
||||
<p>想来只是虚晃一招而已。</p>
|
||||
<p>为了让上条的性命能够稍微延长一点时间也好，完全没有意义的虚张声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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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那如同枪口般的眼神，转而望向史提尔。</p>
|
||||
<p>「<b>飞上天吧</b>，<b>伦敦的神父</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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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处刑前的准备般，奥雷欧斯轻声说着。才刚说完，史提尔的身体便像失去重力一般上浮，一直上升到天花板附近。上条不禁停下了脚步。只要使用<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就可以取消奥雷欧斯的「命令」。但是，显然，上条跟史提尔之间的距离太远了。</p>
|
||||
<p>「蠢蛋！<b>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b>！<b>那家伙的弱点就是那根针</b>！<b>这种关于医学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b>——」</p>
|
||||
<p>史提尔如同要为全身冻结的上条解冻般地怒吼着。</p>
|
||||
<p>奥雷欧斯则用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神看着史提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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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b>从内向外炸裂吧</b>，<b>卢恩魔法师</b>。」</p>
|
||||
<br/>
|
||||
<p>磅的一声，相当奇妙而滑稽的声响。</p>
|
||||
<p>如同奥雷欧斯的宣告，史提尔的身体在一瞬间像气球般膨胀。接着，由内侧迅速地炸裂开来。血、肉、骨头、内脏等散了一地。</p>
|
||||
<p>血液与肉块的一部分，在那瞬间被喷洒到了天花板上，呈现大范围的椭圆形。整个房间都被血肉所覆盖，看起来有点像是天体观测馆，可以说是以魔法师的血与肉创造出来的艺术。</p>
|
||||
<p>「………！」</p>
|
||||
<p>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血管<b>都还连接着</b>，<b>内脏完全没有损坏</b>。简直像是电车的路线图，赤裸裸的心脏中送出来的血液，通过长长的血管，抵达散落于各处的内脏，然后再度流回心脏。</p>
|
||||
<p>他还没有死。</p>
|
||||
<p>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史提尔·马格努斯这个男人确实还活着。</p>
|
||||
<p>虽然已经被整个拆散。</p>
|
||||
<p>或许是魔法师口袋里的东西吧，刻着卢恩符文的卡片如同樱花花瓣飞舞着。</p>
|
||||
<p>接着，咚的一声。</p>
|
||||
<p>是原本坐在桌上，眼神茫然的茵蒂克丝，因为看见这太残酷的画面而晕厥，倒在桌上的声音。</p>
|
||||
<p>「——可恶！」</p>
|
||||
<p>上条拼命转动着脑袋，避免因这太可怕的事态而让思绪陷入麻痹状态。而且用力将快从喉咙发出的惨叫声压抑下来。史提尔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要上条「救」他。这个男人，明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却还是决定把那些话告诉上条。如此意义重大的提示，上条当然必须想个透彻。</p>
|
||||
<p>『蠢蛋！<b>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b>！<b>那家伙的弱点就是那根针</b>！<b>这种关于医学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b>——』</p>
|
||||
<p>上条回想着史提尔说的那些话。</p>
|
||||
<p>（针……医学？）</p>
|
||||
<p>这么说来，奥雷欧斯的手从刚刚就忙着在怀里掏摸。好几次拿针插进自己的脖子里。史提尔指的是这件事？</p>
|
||||
<p>在使用药物当作能力开发的手段之一的学园都市，对于药物及医学的「知识」，不是外界能够比拟的。简直像是英文小考时常常会出现的英文单词一样，上条的脑海中不断涌出关于「针灸」的知识。</p>
|
||||
<p>如果排除气功、东洋神秘药理等因素，单就<b>医学上的</b>针灸治疗来看，简单地说，功用就是以针直接刺激神经，引发亢奋作用，借以减轻疼痛或是控制内脏的机能活动。在没有麻醉技术的时代，这可以说是如同魔法般神奇的重要医疗手段。</p>
|
||||
<p>（……但是，那又怎么样？）</p>
|
||||
<p>上条在心中歪着脑袋思索着。事实上，从现代手术已经不使用针灸技术就可以得知，针灸并不能在人体内产生多巨大的效果，也没办法像麻药一样引发出肉体或精神的潜能。顶多只能靠直接刺激神经来促进<ruby>脑内麻药<rt>内啡肽</rt></ruby><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5"><sup>[注]</sup></a>的分泌，进入兴奋状态，达到消除心中的不安等效果——</p>
|
||||
<p>————<b>不安</b>？</p>
|
||||
<p>「<b>内容变更</b>，<b>停止暗器枪射击</b>，<b>使用刀身排除外敌</b>。」</p>
|
||||
<p>忘记继续向前跑，呆呆地看着史提尔如今模样的上条，听到奥雷欧斯这句话，重新又回过头来。原本瞄准上条散发出死亡信息的火枪剑，如今在炼金术师的手中开始旋转。</p>
|
||||
<p>即使如此，上条对于心中一旦产生疑惑，还是无法置之不理。一个疑问产生之后，如同连锁反应般，无数的疑问便相应而生。</p>
|
||||
<p>（没错，太奇怪了。）</p>
|
||||
<p>姬神也好，史提尔也好，炼金术师都只用一句话，「死吧」跟「炸裂吧」，就将他们杀死。如果真的像这样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不对上条下一个更简单的命令，例如「右手的能力消失吧」之类？</p>
|
||||
<p>（没错，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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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如果真的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他还需要吸血鬼跟<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如果他什么都可以创造出来，<b>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吸血鬼</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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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这背后一定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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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如果说奥雷欧斯·伊萨德真的<b>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实现</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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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为什么</b>，<b>茵蒂克丝会对奥雷欧斯连看都不看一眼</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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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说，奥雷欧斯·伊萨德的终极魔法<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并不是按照奥雷欧斯说出来的话来扭曲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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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而只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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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按照奥雷欧斯脑中所想的事情来<b>扭曲</b>现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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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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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怪史提尔刚刚曾经说「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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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奥雷欧斯很了解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史提尔、茵蒂克丝、姬神，都跟奥雷欧斯是旧识，所以奥雷欧斯很清楚以这些人的实力，绝对无法与自己相抗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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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只有上条例外。只有上条是今天才见到面的。是个不知具有多少能耐的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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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b>你用右手</b>……<b>破解了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b>？不可能！<b>姬神秋沙的死应该是已经确定的事情</b>！<b>难道你的右手拥有圣域的秘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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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奥雷欧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让人感觉到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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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来说，自己心中的不安就代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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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是……这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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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呆呆地喃喃自语着。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知道真相之后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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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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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b>想来你那过剩的自信</b>，<b>应该是来自于你那神秘的右手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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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若无其事地看着发呆的上条，从怀里取出针来插在颈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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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既然如此</b>，<b>那我就先切断你的右手</b>。<b>暗器枪</b>，<b>将刀身旋转射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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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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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点声音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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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奥雷欧斯挥动右手的瞬间，火枪剑便以可怕的速度，如同电风扇叶片一般旋转，朝着上条袭来。上条只能勉强看到火枪剑的残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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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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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前，原本还在炼金术师手中的火枪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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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后，便切断了上条的手臂，插在背后的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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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用加热过的小刀切割奶油一般，上条的右臂从肩口的位置被整齐地切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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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右臂，在空中旋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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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痛觉，甚至不觉得灼热。上条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被切断的右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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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手臂，被切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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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着在空中旋转的，自己的右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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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一个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捏烂我的心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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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表情完全没有因为痛苦与害怕而扭曲，只是不断在脑中思考着一个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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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却优先选择，切断我的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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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努力将这些疑问，凝聚成一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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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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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迟了片刻，鲜血才从切断面狂喷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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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却对<b>我的右手的</b>「<b>力量</b>」完全无计可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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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感觉不到灼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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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只能靠切断我的右手来夺走我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能力</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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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空中旋转的手臂，随着啪的一声肉与硬物相碰撞的声音，跌落到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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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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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从疑问凝聚而成的答案，得到了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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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怎么做之后，接下来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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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喀的一声，上条似乎在脑中听见了开关切换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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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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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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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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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面对这个完全意料不到的反应，奥雷欧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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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臂被切断的少年，竟然在狂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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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是因为过度疼痛与害怕而陷入疯狂状态了？不，不对。他的笑容，是确信自己能够获得胜利，非常正常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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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这样的极限状况下，还能够保持「正常」，才是最「异常」的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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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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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害怕」，奥雷欧斯更感到「不愉快」。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脑袋在想什么，但是胜负已经很明显。既然如此，不需要继续让自己感觉到「不愉快」。奥雷欧斯决定迅速杀了他，于是不耐烦地将脖子上的针拔起丢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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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手中出现暗器枪</b>，<b>弹丸为魔弹</b>，<b>数量一把就够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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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挥动右手。如同所下的命令，从虚空中出现了一把带着燧发式火枪的西洋剑。奥雷欧斯对于自己的完美魔法感到很满意，接着继续下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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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用途为击碎</b>。<b>遵照单发枪的原始设计理念</b>，<b>将猎物的头盖骨打成碎片</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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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扣下了扳机。受到火药的推挤而射出的魔弹，朝着不断发出笑声的少年眼球而去。虽然是低速的旧式子弹，打中眼球的话依然势必会贯穿脑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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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是人类能够闪避得了的速度，不是人类能够抵挡得了的威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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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脑袋像番茄一样被打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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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本该是这样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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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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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怀疑自己的眼睛。少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精确瞄准之后发射的蓝色魔弹，不知道为什么，却穿过少年的脸边，打在背后的墙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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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测错误吗？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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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再次下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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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复制前一个指示</b>，<b>用途为扫射</b>，<b>十把暗器枪同时射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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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虚空中出现十把暗器枪，如同花束一般的枪口放出子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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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但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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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是经过精确瞄准的十发魔弹，却全部擦过少年身边，完全没给他带来任何一点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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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误了！这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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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愕然地看着连续两次都死里逃生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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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的肩口，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量鲜血从被切断的地方汩汩涌出。血液喷在少年的脸颊上，将少年的脸染得血迹斑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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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少年却依然在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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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像原本身体内最黑暗的部分，正从被切断的手臂断面不断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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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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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决定第三次下令，杀死眼前这个<b>敌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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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什么事都没做，光靠偶然，如何能闪过<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两次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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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心中的疑惑，炼金术师不禁停止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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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法术的威力，自己最清楚。那绝对不是可以单靠运气就躲过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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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难道</b>，<b>他玩了什么把戏</b>？<b>只是我没察觉而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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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似乎打从心底愉快地笑着，而且伸出舌头把鲜血当成沾在嘴边的酱油一般舔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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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b>堕落的吸血鬼</b>也不会做这种事——以吃自己的血为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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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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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奥雷欧斯无法阻止心中的不安逐渐产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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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他还能够战斗？用那样的身体？连右手都没有？这不可能！绝没有那样的可能性！这家伙的身体，就算放着不管也会因失血过量而死！不要紧的！没问题！应该没问题才对！应该没问题啊，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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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没错</b>，<b>就在心中产生</b>「<b>不安</b>」<b>的瞬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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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去了右腕，理应失去了所有能力的少年，用他那凄绝的形象，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他的脸上在笑。看着炼金术师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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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啊……你这家伙……<b>在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下</b>，<b>你绝对无法活命</b>！<b>配置无数断头刀</b>，<b>迅速切断这家伙的身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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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一说完，如同水面裂开一般，从少年的头顶天花板上，出现了数根巨大的断头刀刃。每一根的重量都超过一百公斤的处刑之刀。面对这些因重力而落下的巨大刀刃，上条却只是笑着，完全不想闪避也不想防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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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不要紧的</b>！<b>这个绝对躲不掉</b>！<b>一定会砍中</b>！<b>砍中的话一定会死</b>！<b>我的确已经如此下令了</b>！<b>下令了下令了下令了</b>！<b>所以没问题</b>！<b>不必担心</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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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在心中不断重复。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只要现实按照心中所想的发展，这个少年一定会死。然而，虽然明明一定会死，心中的「疑惑」却不断扩张。简直像是刚刚在心中所默念的那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沉睡在内心深处的巨大「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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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如同奥雷欧斯心中所想的，数根巨大的断头刀的确直击上条的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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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确实砍在他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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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b>断头刀的刀刃</b>，<b>却在碰触到上条的身体的瞬间就如同砂糖一般变成粉末</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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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年依然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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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简直像是对苦恼不已的炼金术师，寄予怜悯、嘲弄、慈爱、轻蔑与愉悦的感情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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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依然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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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你的攻击弱点已经被我完全看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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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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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不再带有任何犹豫。他的锐利眼神如同要刺穿敌人似的盯着上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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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直接死亡吧</b>！<b>少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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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嗯</b>？怒吼声还没有停，心中便已经产生杂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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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但是</b>，<b>靠这样一句话</b>，<b>真的可以杀死他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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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着颤抖的手想要从怀中取出细针，但是却让怀中无数的细针全部洒落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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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炼金术师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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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不住颤抖看着上条。原本锐利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像生锈的刀刃般驽钝。两脚很不可思议地，不听自己的使唤，往后退了一步。鞋底好像踩到了什么。散落在地板上的无数细针被踩断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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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化为现实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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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反过来说，一旦奥雷欧斯自己心中想着「赢不了这个人」「无法打倒这个人」，<b>一样会变成现实</b>，<b>可以说是把双刃剑</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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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创造出吸血鬼与<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也是这个缘故。简单地说，就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有「没办法创造出那种东西」的想法，所以现实中也没有办法创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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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每一次的说话「下令」，有点像是子弹的功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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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只是在心中「想」，会混进很多的杂念。这样一来「命令」本身不明确，很有可能无法成真。所以需要靠着自己的嘴说出「命令」来凝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同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就像在背英文单词的时候，口中念出来比较容易记得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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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本来就不是「讲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而是「想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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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现在，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言语」却失去了控制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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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有具体成形变成「言语」说出来的模糊「想象」，自作主张地化为现实。就好像完全不按照主人的操纵，自己随便发射的手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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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避免陷入这样的状况，奥雷欧斯原本是准备了一道预防措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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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针呢……我的治疗针呢？为什么会掉到地板上？就是为了避免变成这种情况，为了消除我的「不安」，才持续使用那东西的！<b>如果没有那个的话</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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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一惊，停止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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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如果没有那个的话</b>，<b>会怎么样</b>？<b>停止</b>！<b>不要</b>！<b>不要再想了</b>！<b>继续想下去的话</b>，<b>事情将会无法挽回</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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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想逃避，思绪便陷得越深。明明很清楚这点，奥雷欧斯却无法停止思考。如果停止，等于是承认这一切。如同开始滚动的雪球，奥雷欧斯的「疑惑」失去节制，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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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的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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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向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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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行为，反而更让奥雷欧斯感到焦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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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少年。不知道怎么阻止这个少年。所以奥雷欧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稻草人般站着，等待少年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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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他发现，少年已经来到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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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两个人隔着大桌子互相对峙，桌上躺着茵蒂克丝。这样的画面，真是太讽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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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到了这时候，炼金术师依然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全身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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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了！史提尔、茵蒂克丝、姬神秋沙……这些人我都认识！所以我很清楚他们的实力，事先就知道他们不会是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的敌手！只有这个少年不同！我跟这个少年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他的实力，所以无法确定<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对他有没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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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喂</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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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听见少年的声音，奥雷欧斯像是正在被说教的小孩子一样，肩膀抖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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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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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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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该不会以为</b>，<b>切断了我的右手</b>，<b>就可以封住我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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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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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露出了犬齿。眼神让人有种泛着红色光芒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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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年似乎打从心底感到愉悦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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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等、等等！……不要再想了……！……别再……不安……现在要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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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只能祈祷。但是却依然无法停止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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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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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右手的切断面，如同喷泉般喷出的鲜血产生了异常变化。血流开始膨胀，看起来就像是在透明的玻璃雕刻上洒满鲜血，一种不可思议的透明物体，开始逐渐成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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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从上条右臂断面跑出来的，并不是人类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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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颗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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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是大小超过两米，狰狞而凶暴，只有在古老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大而强壮的<ruby>龙王之颚<rt>Dragon Strik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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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本应该透明看不见的龙头，染上了鲜血。少年将它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挥动，慢慢张开那拥有一长排如同锯子般牙齿的下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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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在诉说着，这才是右手里的<ruby>东西<rt>力量</rt></ruby>的真面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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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牙齿，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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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变化，但是在看不见的部分，已经开始变质了。原本充斥于整个广大空间中的炼金术师气息消失了。简直像是<b>被强迫变更主导权</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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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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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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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不禁抬头往上看。他看见了由史提尔·马格努斯血肉所形成的，恶心的「人肉天体观测馆」。原本散落在房间中的血肉，开始凝聚在一起。简直像是「<b>炸裂吧</b>」的命令遭到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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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难</b>、<b>难道</b>……<b>他要复活了</b>？<b>跟姬神那时候一样</b>？<b>已经被破坏的人也可以</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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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奥雷欧斯这么想的瞬间，史提尔重新塑形，毫发无伤地落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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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感觉背脊像是被人用冰柱刺了进去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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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复活，很明显的，是奥雷欧斯自己的「不安」所造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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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等等……这只是……我的……不安而已……冷静下来……只要……消除不安……一定可以……让这个荒谬的怪物……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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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拼命强忍住从身体内侧几乎要冲破心脏的恐惧感，奥雷欧斯尝试做最后的抵抗。这应该只是奥雷欧斯的「不安」所创造出来的怪物而已。所以只要自己冷静下来，消除这个「不安」，寄宿于少年身上的这个奇妙怪物应该也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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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透明的龙王，双眼正安静地瞪视着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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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光是这样，就让奥雷欧斯因害怕而感觉到视线越来越狭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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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的……我赢……不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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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这么想的瞬间，张开到极限的龙<!--分隔-->王之颚，将炼金术师从头顶整个吞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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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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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08_Epilogu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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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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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真的觉得，你每次受的伤都挺有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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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纯白色的病房中，脸长得像青蛙的中年医生如此告诉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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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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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被石膏固定住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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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被奥雷欧斯<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给切断的右手臂，断面非常整齐，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断面的细胞没有受伤，经过紧急处理之后，将断掉的手臂接回来固定住，只花一天的时间，手臂与身体便已重新接合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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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流氓切断的小指可以重新接回去——虽然脑中有这样的「知识」，但是从来没想过手臂这样巨大的身体组织是否也能接回。不过，如果脑中真的有这么恶心的「知识」，上条反而会对「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感到不可理解。</p>
|
||||
<p>「附带一提，十天之内连续住院两次的病人，都会被护士们当成话题哟。你该不会是对护士有兴趣吧？」</p>
|
||||
<p>「……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有『想在手术台上被那个』的危险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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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吗？真可惜。我还以为找到同好了。」</p>
|
||||
<p>上条一言不发地看着青蛙脸医生。难道这家伙是因为这种理由而决定当医生的？如果是，真想换个医生。说得更直接点，现在就想按下紧急呼叫铃。</p>
|
||||
<p>「嗯？不过你可别会错意喽，我不是喜欢『被那个』而是喜欢『对别人那个』哟？而且比起手术台我更喜欢分娩台——」</p>
|
||||
<p>「没人想听这些细节啦！你给我闭嘴！还带动作说明咧，恶心死了！为什么不是护士小姐来照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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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于是他真的按下了紧急呼叫铃。医生露出很沮丧的表情，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就出了病房。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一副真的觉得很可惜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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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医生刚走，马上又进来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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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完全跟现代日本格格不入的男人，史提尔·马格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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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我完全不想跟你亲近也不想跟你当好朋友，但就礼貌上还是来看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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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实在很想问，为什么你反而能跟没事似的活蹦乱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p>
|
||||
<p>史提尔嘟着嘴一言不发，一副打从心底不爽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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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要比恶心的话，应该没有比那个更恶心的伤患了吧。全身所有的骨肉都被拆散，但是却连血管都没断一根。器官洒得四处都是，却还可以维持血液循环继续活着，这样珍贵的经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p>
|
||||
<p>「这次的事件，本来打算多少跟你道个谢的……但是想想根本没那必要，你所做的事情，<b>其实只不过是让奥雷欧斯自灭而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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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这全部都要感谢我上条当麻的完美演技啊！」</p>
|
||||
<p>没错，上条当麻根本没有打倒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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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奥雷欧斯所使用的魔法是「依照自己的想法改变现实」。所以事情很简单，只要让奥雷欧斯自己这么想就可以了……</p>
|
||||
<p><b>奥雷欧斯</b>·<b>伊萨德绝对无法打赢上条当麻</b>。</p>
|
||||
<p>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上条采取的是虚张声势大作战……事实上，上条对于手臂被切断后的事情，根本已经没什么印象。虽然心中想着「得装个样子」，但是现实状况却更接近于因为剧痛与震惊而让脑筋一片空白。根据有自杀癖好的人的说法，过度的失血会带来性亢奋，或许这就是他那诡异笑容的理由吧。</p>
|
||||
<p>当然，这些真相绝对不能被察觉。既然要装，就要装个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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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话说回来，没想到我们这次都还能活下来呢。我被砍断一只手，你变成『人肉天体观测馆』，真的有一种重新体会人体奥妙的感觉……喂，你干嘛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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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个态度，应该是没有察觉到我给你的暗中帮助吧。」史提尔露出一副打从心底瞧不起人的笑容说道：「手臂被切断之后，你有两次站着不动就避开奥雷欧斯的子弹，还记得吗？你以为那是怎么发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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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p>
|
||||
<p>「你的演技的确骗倒了奥雷欧斯。但是刚开始演的时候，奥雷欧斯不可能马上就相信吧？手臂被切断，第二次开始<ruby>表演<rt>大笑</rt></ruby>以后，连续两次都毫不费力地躲开了他的攻击，是他开始相信你的演技的主要原因，不是吗？」</p>
|
||||
<p>「………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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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像个呆子一样地望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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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懂？简单地说，奥雷欧斯最初的两次攻击会失败，并不是演技奏效的关系。只是我施了魔法，让奥雷欧斯产生目测上的错误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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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
||||
<p>上条惊讶地看着史提尔的脸。而史提尔则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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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擅长的可是火焰。利用热气产生海市蜃楼，改变光的折射率，让目测失误，根本不是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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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等、等等！我不是惊讶这一点！我惊讶的是你那时候不是支离破碎地被洒在天花板上？『人肉天体观测馆』还可以施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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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人肉天体观测馆这个比喻倒是有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那时候我还活着，当然可以精炼生命力，制造魔力。幸好我身体爆开的时候，原本身上的卢恩卡片都洒在地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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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愕然地看着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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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次的事件涉及了吸血鬼、<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但是其实这家伙可能才是最可怕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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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b>。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知道你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干下的罪状吧？我今天就是特地来跟你说关于『三泽塾』后来的事情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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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罪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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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望向包着石膏的右腕。龙王之首。虽然那一切都是奥雷欧斯自己的「不安」所创造出的「自灭」幻觉，但是把他逼上自灭之路的，却绝对是上条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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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你也不必那副表情。在奥雷欧斯的想象中，那个龙王似乎不是物理性的物质，而是精神性的物质。简单地说就像幽灵一样。虽然肉体碰触不到，但是却会吞噬人的灵魂，就类似那样的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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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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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意思就是说，你并没有让奥雷欧斯的身体受到伤害。但是相反地，虽然肉体毫发无伤，但是奥雷欧斯·伊萨德的精神却已经受到破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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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算是值得奖励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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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值得奖励。以结论来说，我们只是夺走了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记忆，就解决了这个事件。像这样以群体战力对抗坚守城池的魔法师，最后的牺牲者却只有电梯前的那个十三骑士团团员而已。这么好的结局，在超过两千年的魔法历史中，这还只是第三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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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算是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上条在心中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罗马正教的「葛利果圣歌队」，应该不会平安无事吧？或许曾经被消除记忆的史提尔，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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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丧失记忆的奥雷欧斯·伊萨德又到哪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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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不会也是在这间医院里面吧？上条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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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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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那还用说。被我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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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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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马格努斯讲得如此理所当然，让上条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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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干嘛那副表情？你听着，奥雷欧斯·伊萨德首先背叛了罗马正教，变成一个炼金术师。之后又监禁<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将『三泽塾』变成自己的要塞，这个行为也等于是与整个学园都市为敌。而且对于那些攻击过『三泽塾』却反遭歼灭的十字教各派系势力，他也是重金悬赏的对象。当然，以狩猎魔女为主要工作的<ruby>我跟禁书目录<rt>Necessarius<!--特殊表记--></rt></ruby>，也已经接到诛杀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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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在禁烟的病房内，感到非常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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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想，跟全世界这么多组织为敌，对于如今已经丧失记忆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来说，他有办法抵御吗？不，说得更明白一点，对于什么都不记得，没有任何可以守护的东西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来说，要他为了活下去而与世界为敌，他有那样的意志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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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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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绝对不会被轻易杀死。除了敌人会采取更残酷的报复手段，更重要的一点是，奥雷欧斯是全世界第一个成功施展<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的魔法师。因此，将会有相当多的组织为了得到这种秘术，对奥雷欧斯进行严刑拷问。但最糟糕的是，奥雷欧斯根本已经丧失了所有记忆，所以他<b>连招供都没办法</b>。」史提尔无奈地说道：「因此，奥雷欧斯·伊萨德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死，一条是比死更痛苦的地狱。如果要问我的意见，我会毫不犹豫地推荐第一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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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上条依然无法释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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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还是无法接受。绝对无法接受。就算真的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也不应该把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当成一件好事。如果一开始就这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当初我们又何必闯进『三泽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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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支持上条继续战斗下去的原动力，正是因为有太多无法认同的事情。被当成王牌道具的<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葛利果圣歌队」在「<ruby>瞬间炼金<rt>Lumen Magna</rt></ruby>」下被当成牺牲品的学生们、只为了发泄怒火而杀了姬神的奥雷欧斯。正因为无法原谅这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家伙，上条才选择不断前进，而没有从那个战场逃走。</p>
|
||||
<p>如果到了最后，却反而接受了人的死亡是件「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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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无法承受自己的拳头所带来的罪恶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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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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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虽然奥雷欧斯是个让人无法原谅的家伙，但也并不是坏到极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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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如果那时候的奥雷欧斯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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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的心没有回到奥雷欧斯身上，只会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奥雷欧斯即使被拒绝，<b>也不愿意选择对她下令</b>。这正是炼金术师最后的人性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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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说你太单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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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马格努斯移开了视线，用漠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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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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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杀，也不见得一定要夺走生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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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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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看着史提尔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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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用似乎真的非常无趣的口气，避免跟上条眼神相交，开口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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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着，奥雷欧斯·伊萨德失去了所有记忆。如果这时候他再经过整形，完全改变面貌，不就等于外表跟内在都已经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为奥雷欧斯·伊萨德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也等于奥雷欧斯·伊萨德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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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该不会其实是个大好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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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那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个英国清教神父。何况我擅长的是火焰，燃烧脸部的表面后再加以治疗，创造出另一张脸，根本不是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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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哦！」</p>
|
||||
<p>「嗯？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等等！你抱我干什么！不要踮着脚尖想摸我的头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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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上条与史提尔在房间里面拉拉扯扯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茵蒂克丝没有事先敲门就冲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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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贩卖部有卖哈密瓜口味薯片哦！好稀奇哦，我想买！可是我没钱！………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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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的动作瞬间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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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看到的是拼命挣扎的卢恩魔法师，以及露出一脸感动的表情，拼命想要摸魔法师的头的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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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个人的动作都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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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世界也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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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对不起。打扰你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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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一下！你干什么？为什么移开视线？喂！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走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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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发出哀号，拼命拉住想要离开房间的茵蒂克丝。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跟这个看来年幼的小女孩说：你误会了，我只对你有兴趣，因为那实在是太<ruby>违反社会道德<rt>Rock'n roll</rt></ruby>了。但是这个场面要怎么处理？上条的脑袋陷入极度混乱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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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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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马格努斯看着这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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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在激烈争论的上条与茵蒂克丝，看起来却似乎非常的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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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两个人像这样在一起，才是最自然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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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马格努斯看着这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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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既没有嫉妒，也没有憎恨。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原因，正是想要守护住茵蒂克丝的这个笑容啊。史提尔满足地看着自己所守护的少女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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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下一个任务还在等着我呢，我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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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用漠然的口气，却带着似乎非常满足的表情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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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再度往史提尔脸上望了一眼，便急忙躲到上条背后，简直像是正在跟踪别人的侦探一样，从后面偷瞄着史提尔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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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对此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于是举步要走出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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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选择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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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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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史提尔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茵蒂克丝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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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回头。心里想着，茵蒂克丝应该在生气吧。把上条当麻卷进「三泽塾」事件的，就是自己。茵蒂克丝怎么可能不骂个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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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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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起码应该跟你道谢。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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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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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茵蒂克丝却是这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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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知道那幢大楼里面是那样的状况，当麻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想必也会冲进去吧。所以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所以说——咦？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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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什么。」史提尔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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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着，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史提尔再度转向门口，默默地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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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史提尔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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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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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视线从门口转移到茵蒂克丝身上。对于上条的关注没有在自己身上，似乎感到有点不高兴，茵蒂克丝嘟着嘴巴看着上条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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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看着茵蒂克丝的这副模样，不禁轻轻笑了。「三泽塾」这个战场的确很残酷，但是我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上条如今有了真实的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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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上条想起了一个原本遗留在战场上的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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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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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切断的右手臂断面跑出来的，那个龙王之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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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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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应该只是奥雷欧斯·伊萨德对上条所感到的「不安」，所创造出来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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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奥雷欧斯·伊萨德真的在心里面有「从上条被切断的右臂，会生出透明的龙王之首」<b>这么巨细靡遗的想象</b>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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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可能性很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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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如果，那个怪物跟奥雷欧斯的力量毫无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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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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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可能，上条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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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上条又想到了姬神秋沙。「<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姬神秋沙。拥有特别的力量，只对吸血鬼发挥作用的少女。</p>
|
||||
<p><b>不过是拥有杀死吸血鬼的力量</b>，就让她遭遇到了那么多沸沸扬扬的事情，那连神的奇迹都可以消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也就是上条的右手，照道理又该拥有多大的价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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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再说，追根究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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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到底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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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哈密瓜口味的薯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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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的一句话，让上条突然回过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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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哦……对对……既然是哈密瓜口味，应该是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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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尽量配合茵蒂克丝的话题，暧昧地笑着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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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就维持这样吧。不管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只要能够用来保护眼前这个少女，其他也已经别无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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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就维持现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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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维持现状吧。</p>
|
||||
<p>「当麻！当麻！在那幢大楼里，不是有遇到一个叫做姬神秋沙的女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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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走在通往贩卖部的走廊上，茵蒂克丝突然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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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那个爱当魔法师的电波女吗？她怎么了……嗯？茵蒂克丝，你干嘛？是你自己提到她的，怎么一脸怀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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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你这次是为了秋沙而战斗的对吧？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秋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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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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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歪着脑袋发愣。突然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茵蒂克丝，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情很不高兴，<b>故意在上条面前</b>嘟着嘴巴，露出不悦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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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什么啦！没什么！」茵蒂克丝在嘴巴里碎碎念之后，又说道：「啊，然后啊，秋沙其实也住进了这间医院哦，我刚刚才跟她说过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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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上条随口敷衍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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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了，姬神今后该何去何从？上条在心里想着。她已经不想再招惹吸血鬼，但是「三泽塾」的结界却已不复存在。虽然说似乎可以使用茵蒂克丝所穿的「移动教会」那样的服装来代替，但是约好要帮她制作一件的奥雷欧斯·伊萨德也已经不在了。</p>
|
||||
<p>「我跟她谈了很久之后，决定把她安置在<ruby>教会<rt>我们</rt></ruby>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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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好像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了，我可以先说出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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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哎哟！人家可是<ruby>铺陈<rt>Story Telling</rt></ruby>了很久呢！当麻竟然想要直接把结局说出来，真是太不懂戏剧了！如果是莎士比亚，说不定会拿刀砍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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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别一边笑一边说什么砍不砍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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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首先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出了任谁都预测得到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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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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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局就是，『移动教会』也是一种教会，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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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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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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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过第一卷的读者，好久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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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接从第二卷开始看的勇者，初次见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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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镰池和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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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是后记时间。据说有些读者，拿起书来最先看的是后记。换句话说，对他们而言，后记就等于是第二个故事大纲。总之先看一下后记，如果喜欢的话就拿到柜台结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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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我在这里想要提醒一下喜欢先看后记的读者。接下来的内容，多少提及了一些剧情发展，所以没有看过正文的读者，最好还是不要先看比较妥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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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下来的后记内容，是写给「最后才看后记的读者」，以及「就算先知道剧情也不在乎的勇者」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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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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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一卷的概念，是「BAD EN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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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直接了当地说，奥雷欧斯·伊萨德就是「失败的上条当麻」。我在写的时候，心中所想的就是如果上条当麻在第一卷失败了，应该就会变成这样的人吧。创造出姬神这个角色的概念，也是「没办法变成女主角的悲哀少女」。</p>
|
||||
<p>整个剧情发展下来，这卷的杀伐之气一样非常重。但是跟第一卷不一样的是，第一卷就算是敌人，开打前也会先听听看主角的说词。但是在这一卷，别说是大魔王，就连第二女主角都不太爱听人家在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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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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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魔法方面，故事是环绕着关键词「Ars Magna」展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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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在故事正文中，将这玩意称作「炼金术的真正本质」，但其实那是我掰出来的。事实上，据说是炼金术始祖的波西米亚派炼金术（就是号称可以将铅变成黄金的那个流派），是在罗马帝国时代后期出现的，但是「Ars Magna」的登场时间却是十七世纪，中间的时间差距非常大。而且，十七世纪是炼金术非常盛行的时代，也是「假魔法师靠着欺骗贵族来牟取金钱」的黑暗时代。换句话说，「Ars Magna」有点像是趁着炼金术风潮而产生的新兴宗教。</p>
|
||||
<p>实际上，「Ars Magna」的追求目标也不是创造黄金或是调配不老不死之药。它的理念是「人类都是『未完成』的神。换句话说，只要经过修行，让自己被『完成』，人类就可以变成神」。真的是太符合新兴宗教立场的台词了。由出现「神」这样的字眼来看，也可以发现，这时的炼金术已经混进了十字教的色彩。</p>
|
||||
<p>在故事本文中，奥雷欧斯所施展的「在脑袋里如何又如何」的法术，其实比较接近苏黎世派炼金术的想法。这一派的炼金术，在原本的炼金术中掺杂了荣格心理学的概念，追求的目标是「在脑海里施展炼金术」，老实说相当笼统模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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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另外，还有一派叫做维也纳派的炼金术。但是这一派的炼金术牵涉到「性魔法」的仪式，挺色的，不适合在电击文库<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6"><sup>[注]</sup></a>中出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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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的派系如此丰富的理由，有一种说法是因为「炼金术的本质是什么」本身就是一个谜。但是实际上，或许「炼金术师骗贵族说可以把铅变成金子，但是却迟迟生不出金子，为了安抚不耐烦的贵族而掰出的各种搪塞之词」才是众说纷纭的真正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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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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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写了这么多，结果我到底想要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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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说的就是，查了那么多关于炼金术的典故，结果实际用在故事中的还真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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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增加茵蒂克丝的戏份，本来打算加进「厨房的炼金术小技巧」之类的剧情，但是这么冷的桥段，想想还是别加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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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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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最后，在这里要向本作品相关人士致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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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责任编辑三木先生是个叫我十七天之内要写出一本小说的强者。尤其是在漏东缺西的这一卷，陪着我走到最后，真是非常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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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插画家灰村先生，其实我连一次都没有见过他。素未谋面的伙伴，虽然听起来很帅气，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当面向他致谢。总之就让我在纸上先演练一遍。谢谢你，灰村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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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还有就是购买本书的各位读者，谢谢各位的支持。希望下一次，以及再下一次，都能够有缘与各位读者再见。至此，请容我先行搁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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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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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御坂美琴这一卷完全没有出场机会<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7"><sup>[注]</sup></a>（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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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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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right">镰池和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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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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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class="font16 yahei color1">制作信息</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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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bo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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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ont12 center">禁书目录X系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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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本书内容由知一一经以下版本进行整合或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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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如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本人或进群(953679671)查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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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font07 center">注意：本书采用的是ePub3格式，建议使用安卓系统使用Reasily观看，iOS系统使用图书观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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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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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台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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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翻译：李彦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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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angsong">轻之国度EPUB制作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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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angsong">EPUB：江火如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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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扫图：蓝天语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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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录入：蓝天语意 loki1314 临风且吟 kug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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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初校：给你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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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二校：SwordGrav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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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angsong">三校：xxxholi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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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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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ont07 fangsong">转载时请保留录入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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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lass="center font07 fangsong">仅供试看学习交流，禁作商业用途，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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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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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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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Introduction.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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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Introduction.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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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简介</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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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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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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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tyle="font-weight: bold">魔法师、<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当所有支线交汇之时，故事就从此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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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边有个女孩被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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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是「超能力者」被认为是「普通科学」的学园都市，一名巫女被囚禁在了「三泽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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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如此，主谋似乎是魔法侧的人。上条当麻在听了魔法师史提尔的说明后，坦率地点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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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希望你别答应得这么干脆。毕竟你也要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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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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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炎炎烈日之下，两人朝着那栋阴森耸立的建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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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师、<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以及上条当麻。所有支线交汇之时，故事就从此开始——！</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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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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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1_02]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2X/OEBPS/Text/S1_02-Not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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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译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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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薛定谔的猫」是由物理学家薛定谔所提出的理论，目的在说明一件事物的本质会因观察者的角度不同而改变。</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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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铁路与道路平面相交的地方。</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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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帕拉塞尔苏斯（拉丁语：Paracelsus），文艺复兴时期的知名医师兼炼金术师。</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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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葛利果圣歌（拉丁语：Cantus Gregorianus），是由教宗葛利果一世所推行的一种古老宗教音乐，仅有单音，无音乐伴奏，盛行于中世纪的欧洲。</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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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5">内啡肽（endorphins)，脑内神经传达物质的一种，具有镇痛及带来幸福感的效果，因此又称为脑内麻药。</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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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6">本书日文版发行的轻小说文库。</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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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7">三木（编辑）在推特透露过自己因为觉得美琴不会成为人气角色所以姑且删去了她在旧约2的戏份。</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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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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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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