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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一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玻璃要塞 <br/></span><span class="font06">The_Tower_of_BABEL.</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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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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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房间里没有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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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门，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也没有走道。以建筑物来说，这个房间丝毫不具备任何机能性。除了使用<ruby>大能力者<rt>Level 4</rt></ruby>的<ruby>空间移动<rt>Teleport</rt></ruby>能力，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这里，可以说是最坚固的要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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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以<ruby>演算型·冲击扩散性复合材料<rt>Calculate Fortress</rt></ruby>所建构，号称强度超越核弹庇护所的大楼之中，站着一名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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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名字是史提尔·马格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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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精通卢恩魔法，特别是对火焰魔法极为在行的魔法师史提尔，同时也是一名英国清教神父。以十四岁之年就已经<b>精通专门用来杀死魔法师的魔法</b>，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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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来，他并不是应该站在这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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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指的不是「这幢建筑物」，而是这座「城市」。因为他是隶属于十字教分支之一，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所属的<ruby>神性<rt>超自然</rt></ruby>侧，而这座学园都市却是驳斥一切<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甚至连超能力者也可以借由药物、人体控制及催眠暗示来进行量产的纯科学环境。他在这里，就如同五十二张扑克牌中混了一张塔罗牌一样不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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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该在这里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其来有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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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他，是以「英国清教代表」身份，来跟立场相左的「<ruby>学园都市<rt>人类</rt></ruby>」进行「对谈」的。当然，身为一个组织的代表，他在人格上有明显的缺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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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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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可以毫不迟疑地，命令火焰将一个活人裹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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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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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还是迟迟无法适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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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的空间若称之为室内实在太过宽广，而且完全没有照明设备。但是房间内却充满了星星般的亮光，因为房间四周墙壁上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钮，正在发出光芒。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十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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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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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径四米，全长超过十米，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据说这颜色代表这是一种弱碱性培养液。当然，对于魔法师史提尔来说，这些科学方面的事情不属于他的领域，是听了也无从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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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试管之中有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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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人类」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这个有头银色头发的「人类」，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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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说是他获得了「人类」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舍弃了「人类」所该拥有的所有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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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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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与你相同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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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在试管内的「人类」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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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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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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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一切生命活动都可以靠机械来维持。所以这些事情靠自己来做是没有意义的。这个推定寿命已达一千七百年的「人类极限」，如今就展现在史提尔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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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感到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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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害怕的<b>并不是</b>那可以代替人类执行所有生命活动的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而是对于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因为可以用机械来维持，所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肉体，将自身托付给机械的存在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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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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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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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真是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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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把你叫来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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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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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亚雷斯塔倒浮着，用严肃的口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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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情况很不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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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亚雷斯塔说出来的这句话，史提尔不禁皱起眉头。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竟然会说出「现在情况很不妙」这种示弱之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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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指的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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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常从不说敬语的史提尔，在这里说了敬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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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b>并不是</b>因为他在这里的身份是「教会代表」。而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让亚雷斯塔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敌意，自己当场就会被大卸八块，这可无关乎史提尔实际上到底有无敌意。就算是误会也好，错觉也罢，只要一旦让亚雷斯塔如此认为，史提尔的命运就走到终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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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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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两百三十万「超能力者」的指挥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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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亚雷斯塔看着颤抖中的史提尔说道：「如果只有能力者，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那原本就是我所『持有』的超能力者<b>之一</b>。只要是在这座城市里，由这座城市的居民所引发的事件，将其解决、掩盖的手段，就多达七万零六百三十二种之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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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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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对于学园都市拥有什么样的<ruby>紧急手段<rt>Fail-Safe</rt></ruby>并不感兴趣，而且反正他本来也不懂<ruby>科学侧<rt>那边</rt></ruby>的世界运作原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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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问题在于这事件之中，出现了一个本来不该插手干涉此事的<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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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史提尔的脑海里，只思考着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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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出处并非学园都市的<ruby>书库<rt>Bank</rt></ruby>，而是大英图书馆的纪录。从字面就可以想象，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杀死某种连到底是不是真正存在，都无法证实的「某种生物」的能力。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也无从确认真伪。只知道传说中有名少女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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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名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能力的少女，如今被一名魔法师给监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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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的事件，说穿了就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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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既然对手是这个城市以外的人，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亚雷斯塔倒浮在试管中继续说着：「当然，命令两百三十万名能力者去打倒一两个魔法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在于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将代表<ruby>科学家<rt>我们的人</rt></ruby>打倒了<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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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跟<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都各自统驭着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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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超能力<rt>科学</rt></ruby>」与「<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正因为互相都独占了对方所没有的技术，所以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如果统驭「超能力者」的学园都市宣称他们打倒了「魔法师」，那魔法侧的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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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举例来说，就像最先进的战斗机掉到敌军阵地里一样。残骸很可能会泄漏己方的秘密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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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似乎也很难请您加派援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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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以淡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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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能力者与魔法师的联合部队——这种东西也同样可能擦枪走火。科学侧与魔法侧，由哪边来指挥就是个大问题。因为可以借由我方战力调查的名目，来探测另一阵营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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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到这边，史提尔产生了一个疑问。他在两星期前也来过一次学园都市，而且跟一个能力者发生了战斗。冷静地想来，为什么那场战斗会如此例外地默许了？或许在史提尔也不知道的时候，学园都市与教会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协定。也可能是因为那名少年被视为等级零的<ruby>无能力者<rt>Level 0</rt></ruby>，重要性非常低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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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次状况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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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卷入事件中的能力者与魔法师——都是公认拥有绝大<!--分隔-->能力的「重要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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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原来如此</b>，所以才特别把我这个『特例』给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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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表情完全没改变，似乎只是在确认一件事实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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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史提尔·马格努斯是个特例。<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能力者打倒了<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的人，会产生问题。但是由同属魔法侧的史提尔来打倒魔法侧的人，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站在清理门户的立场，史提尔的上司也认为这名魔法师必须要由教会的人来打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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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这次的『战场』缩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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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利用了什么技术，影像在黑暗中直接浮现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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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面如同电脑动画般的透视图。图中是一座没有丝毫异样的建筑物。接着又是一张「战场」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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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位置关系图的角落写着整齐的三个字：三泽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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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着建设当初的设计图，以及各种卫星影像，分析了内部的结构。」亚雷斯塔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但是看不出任何属于魔法领域的装置，毕竟魔法的东西我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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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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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三泽塾』，是个有点特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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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开始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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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学园都市就是一个由大小数百个学校所集合起来的教育机构。而且<ruby>课程<rt>Curriculum</rt></ruby>中包含了「超能力开发」这种超出常轨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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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三泽塾」这间全国规模的升学补习班，会在学园都市内设置分校，就是为了<b>盗取这座学园都市特有的学习法</b>，身为巨大企业间谍的色彩可说相当浓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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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于能力开发宛如雾里看花的「三泽塾」，反而受到了奇妙的感化。或许该称为科学崇拜吧，他们开始将「只有自己知道的科学技术」这种能力开发，延伸解释为「所以自己是被神选中的人类」，俨然如同一个新兴宗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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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内的「三泽塾」分校，甚至拒绝接受总部命令开始失控，最后甚至做出了一件事：依照「教义」将称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少女监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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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为什么『三泽塾』要监禁<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难道他们的教义是如同十六世纪的狂信宗教一样，将自己的肉体献给该隐的后裔，借此达到不老不死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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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三泽塾』对于<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并没有特别的执着。事实上只要是『世上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能力者』，谁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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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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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学园都市<rt>这座城市</rt></ruby>内的『<ruby>阶级<rt>力量</rt></ruby>』，是以『学力』与『能力』这两个指标来决定的。所以他们才会想拥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并加以研究吧。只要能打着『我们能够复制极为稀有的能力』这样的口号，想必是吸引那些<ruby>异能力者<rt>Level 2</rt></ruby>或<ruby>强能力者<rt>Level 3</rt></ruby>，对于自己的<ruby>平凡<rt>Popular</rt></ruby>能力有<ruby>自卑感<rt>Complex</rt></ruby>的学生上门的好方法……真是一群笨蛋，一旦开发出来的能力是不可能变更的，就算移植大脑也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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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么说来还是不太对劲，史提尔心想。就算「拥有稀奇的能力」是这个学园都市内的一种地方文化，但是在这个科学至上的环境中，怎么会有人相信属于魔法世界的『那种生物』是真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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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史提尔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亚雷斯塔已经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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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物以稀为贵。只要这个基本道理不变，至少也可以引发话题性。除了<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之外，『真相不明的能力者』还多得是。有些能力者甚至因为拥有太强大的力量，所以没有任何人见识过他们认真起来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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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如果只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被监禁，那事情其实很简单。就如同亚雷斯塔所说的，「这城市内部发生的纷争」，学园都市可以有七万零六百三十二种手段将问题处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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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问题不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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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就在问题处理掉之前，从「外界」来了一名魔法师，进入了「三泽塾」。他的目标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而且最后，他甚至没有摧毁「三泽塾」，反而是将「三泽塾」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事情才变得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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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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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默默地看着「三泽塾」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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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图上看不出建筑物中到底做过什么程度的「魔法」大改造。如同在看不见前方的黑暗中往前冲刺的紧张感，袭击史提尔的背脊。虽然令人不舒服，但却是史提尔已经习惯的一种感觉。这一次也是单纯的生或死，零或一的攻防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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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充斥着两百三十万名<ruby>能力者<rt>战力</rt></ruby>的城市中，自己却是形单影只，这一点可真让人感到「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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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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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如同看穿史提尔的心思般说道。说不定在这个房间之中，有种可以借由体温及血液流动来判断思考内容的装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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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拥有『一名』可以称作<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天敌的能力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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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史提尔全身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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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就是两周前，才与史提尔演出生死对决的少年。只要是异能之力，不管是魔法或超能力，即使是神迹，只要被他的右手一碰全都会化为乌有。这种能力可说是特例中的特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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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您不是说不能用超能力者来打倒魔法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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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点不用担心。」亚雷斯塔用似乎已经背好台词的口吻说着：「首先，他是<ruby>无能力<rt>Level 0</rt></ruby>，不带有任何具有价值的情报。就算让他跟魔法师一起行动，也不怕他会泄漏<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或<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秘密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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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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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点，他的脑袋没有聪明到可以理解你们<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的技术并加以复制。因此，就算跟魔法师一起行动，<ruby>魔法侧<rt>那边</rt></ruby>或<ruby>科学侧<rt>这边</rt></ruby>的技术也不会扩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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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只老狐狸……」史提尔首次对亚雷斯塔抱有一种类似敌意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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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这个「人类」的内心，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史提尔实在摸不着底细。无论如何，<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绝对不该被归类为<ruby>废物<rt>Level 0</rt></ruby>，史提尔已经在实战中身体力行地了解到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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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它的能力，绝不是史提尔看个两眼就可以明白手法及结构的，而且也绝对无法窃取其技术带回教会。但是，在这方面学园都市应该也是相同的立场。不，至少史提尔希望是相同的。如果学园都市有办法量产<ruby>幻想杀手<rt>那种东西</rt></ruby>这种能力，那教会就再无立足之地了。因为就算是有千百年历史的神器，只要被他的右手摸到，照样会被粉碎摧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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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亚雷斯塔却对如此珍贵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能力，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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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在给予修行中的圣人种种试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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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以沉重的锤子打在灼热的钢铁上，只为了锻造锋利的宝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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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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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最重要的是，那名少年身旁还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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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内心想法与表面话的强烈矛盾。史提尔虽然在心中对此抱着疑问，却完全不显现在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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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还小心翼翼地不让人察觉。因为只要是关于那名少女的事，史提尔完全不想惹起一丝一毫的波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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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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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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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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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在嘴里喃喃自语。他的表情，就像个遇到了无解疑惑的学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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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那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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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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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杀手。既然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当然要有那个被杀的「生物」。换句话说，如果相信<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存在，等于是证明了「某种生物」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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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这种<ruby>不真实<rt>超自然</rt></ruby>的事情不是<ruby>科学家<rt>我们的人</rt></ruby>的专长，而是归<ruby>魔法师<rt>你们的人</rt></ruby>的<ruby>领域<rt>Field</rt></ruby>吧——就连你们的世界，不也有一些无法承认其存在的超常事物吗？」</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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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用说？」史提尔在心中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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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师所使用的「魔力」，可以比喻为类似汽油的东西。也就是说，将寿命、生命力这些「原油」，借由呼吸、血液流动及<ruby>冥想<rt>Image</rt></ruby>，来将其精制成更容易使用的「汽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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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魔法师绝不是万能的。就算再怎么追求更高深的魔法，能够精制的汽油的量也是固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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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某种生物」就没有这样的限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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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拥有「不老不死」这种荒谬特性的「某种生物」，等于拥有无限的魔力。<b>就连世界的资源也有用光的一天</b>，但「某种生物」的魔力却永不枯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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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该隐的后裔——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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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绝对不是像故事书中所描述，可以用「十字架」及「太阳光」来对付的脆弱生物，事实上只要一只，就足以引起核弹级的「世界危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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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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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巨大的试管之中，「人类」倒浮着，兴味索然般地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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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到这个，你了解我们所说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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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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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根本不可能了解，也不认为亚雷斯塔会把真相告诉他。因为知道了敌方的秘密情报，也等于是丧失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性。</p>
|
||
<p>「其实只是<b>认知上的差异</b>而已。」但是，亚雷斯塔却若无其事地说着：「你听过『薛定谔的猫』<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1"><sup>[注]</sup></a>吗？这应该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动物虐待案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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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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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详细内容我就不跟你解释了，总而言之意思大概是『现实会依照所见之人的想法不同而被扭曲』。当然，微观与宏观的物理法则也不相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p>
|
||
<p>这世界上的物理法则可分为<ruby>显微镜<rt>微观</rt></ruby>与<ruby>望远镜<rt>宏观</rt></ruby>两种。哪些部分是微观，哪些部分是宏观，据说也是亚雷斯塔的研究内容之一。</p>
|
||
<p>「……我不太懂您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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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关系，你没必要懂。如果你懂了，那我现在就非杀你不可。」亚雷斯塔依然若无其事地说道：「……话说回来，我才是不太能理解。到底有没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差别？那就像是箱内的猫一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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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亚雷斯塔说，能力者就像石蕊试纸的颜色改变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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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要的并不是欣喜于石蕊试纸从红色变成蓝色，而是去思考为什么会变色，到底背后有什么样的机制，再进一步，是否有办法操纵这个<ruby>法则<rt>Rule</rt></ruby>？虽然亚雷斯塔掌控着两百三十万名能力者，以战力而言足以向全世界宣战，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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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在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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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这个「人类」，是个坚信机械能代劳的事情，没必要由人类来做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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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到底对这个人类来说，哪些属于「机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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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底对这个人类来说，哪些属于「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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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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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说话了。这个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的人类，做出了几乎等于「微笑」的表情，这么说着：</p>
|
||
<p>「……如果说<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证明了吸血鬼的存在，那<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又证明了什么的存在？」</p>
|
||
<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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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在心中喊着：搞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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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是速食店的二楼，挤满人的禁烟区。窗边的一个四人座的桌子，坐着上条、茵蒂克丝与蓝发耳环。</p>
|
||
<p>嗯，到这里都还OK。</p>
|
||
<p>「———撑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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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为什么在这么庸俗的店里会坐着一个巫女，趴在桌上，而且嘴里吐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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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的年纪跟上条差不多，穿着最基本的巫女服装，配上及腰的长发，简直就是所有人刻板印象中的巫女模样。</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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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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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电梯内一般的沉重空气。如何是好？上条心中想着。这时，他突然发觉茵蒂克丝与蓝发耳环正一起望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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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干、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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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上啊，人家跟你说话，好歹要回话才不失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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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是啊，当麻！不能看到外表就退缩了！应该要遵从神的教诲，对任何人伸出救赎之手，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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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开、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应该猜拳才公平吧！喂喂，茵蒂克丝！你正在想一定是我输对吧？喂喂，你干嘛在胸口划十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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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于是，三人决定以猜拳的方式来选出牺牲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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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拳头、拳头、剪刀，上条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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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结论，上条当麻就是「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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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我说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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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人出了剪刀而脑筋一片空白的上条，只好朝着巫女丢个话头。巫女的肩膀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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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呃……你说撑死我了，是哪门子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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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尽量用最自然的对话吧。上条在心里想着。而且既然是从巫女口中自己说出来的话，想必应该是希望别人问她什么意思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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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本一个五十八圆的汉堡，因为有很多免费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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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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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完全没有任何回忆的上条而言，不知道汉堡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是却有关于汉堡的知识：面包下面只夹了扁扁的肉跟烂掉的洋生菜，是穷人的好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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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点了三十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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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点太多了啦，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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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反射性做出回答的瞬间，发现巫女的身影一动也不动。正因为一句话都没说，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那种诉说着自己心灵受到创伤的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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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气氛真糟。没想到她那么当真，这下真的气氛很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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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还没说完呢！我其实是要说『笨蛋，为什么要点那么多啦？』这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对话进行得更圆滑而已，虽然我讲话有点粗鲁，但这是表示友善的证明，绝对没有恶意哦！啊，抱歉我做一下业务联系。那边那个修女跟那个蓝头发的，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等等我们外面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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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承受不住沉默压力的上条，不禁开始狂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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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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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死去般完全不动的巫女，突然说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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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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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家的电车费，四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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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巫女的这些诡异台词，上条只能硬吞下肚。上条没有「搭电车」的回忆，但是却有「学园都市里的电车跟巴士车资很贵」这样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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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家的电车要四百日元，跟自暴自弃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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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全部的财产，三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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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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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度购物，缺乏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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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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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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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勉强把已经快从喉咙跳出来的「猪头」两个字再度吞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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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了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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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为什么不用那三百日元来搭电车？这样的话走路的距离就可以缩短到只有一百日元程度的路程了。再不然，电车钱随便也借得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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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主意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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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干嘛一直看我？你那种期待的眼神是想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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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急忙让身体尽量远离巫女。都已经（毫无价值地）花了三千六百日元来买参考书，而且还为了安抚茵蒂克丝而买了三个冰沙，所以虽然只是一百日元，对上条来说依然是沉重的负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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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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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这时候才把脸抬起来的巫女，出乎意料地是个超级大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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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种跟外国人茵蒂克丝不同，属于日本人的洁白肌肤。在黑色瞳孔与头发下，显得更加醒目。一副想睡的眼神虽然缺乏感情，但是反过来说，也等于没有任何攻击性。就算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也可以让人感到很安心，可以说是一种奇妙的包容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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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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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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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正嘟着嘴巴，沉默地瞪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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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可能吧？阿上竟然在跟女生讲话……竟然在跟才刚认识的女生以很自然的方式对话！这绝对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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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则是嘴里怒吼着严重毁谤上条名誉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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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吵死了！你这个<ruby>二次元星人<rt>蓝发耳环</rt></ruby>！业务联系，你等会给我到体育馆后面来！还有<ruby>巫女小姐<rt>你</rt></ruby>，立刻给我想办法弄到一百日元赶快回家去！以上联系完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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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阿上，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当了十六年的好人，怎么会在这两个礼拜之内又是遇到修女又是巫女的，这么多条件超特殊的女生？难道我在<ruby>虚拟世界<rt>Gal Game</rt></ruby>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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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哀嚎并陷入错乱之中，上条实在很想赏他一拳。但是因为他们坐的位置是对角线，所以打不到。光是一个座位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上条有多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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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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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则是用让人难以理解的表情苦思着，然后抬起头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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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借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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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没钱就是没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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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想了一下说：「……小气，连一百日元也不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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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一百日元都没有的又是哪个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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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禁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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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上！为什么你可以很自然地回答她！在那样的美人面前一般都会惊慌失措无法正常应答，这才是败犬组的<ruby>宿命<rt>命运</rt></ruby>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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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蓝发耳环用如同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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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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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巫女的眼神游移，让人搞不懂她在想啥。接着她对上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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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在美女的份上，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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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给我闭嘴！坏女人！靠自己的美貌来获取金钱的女人，不能称之为美女！而且我刚刚已经买了三个冰沙，实在是没钱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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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太好了！阿上！你还认为美少女的内心一定很善良纯洁，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脱离二次元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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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当麻。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帮我买冰沙，你就会直接给她一百日元喽？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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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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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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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四面八方而来的责难之声，超过了上条的处理能力。上条抓着头，烦恼着到底要从哪一件事开始着手解决。就在这时，不高兴地咬着冰沙吸管的茵蒂克丝，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投向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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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看你穿的红裤，你应该是卜部流的吧？卜部的巫女也会卖脸吗？听说『巫女』在平安时代还是娼妇的隐语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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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反射性地「噗」了一声。蓝发耳环在旁边莫名的兴奋，喊着：「哈哈哈！修女跟巫女的东西对决呢！」就在上条正打算让蓝发耳环安静下来的时候，巫女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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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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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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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模样跟巫女一模一样，简直可以拿她的照片来当百科字典里「巫女」图解的黑发少女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望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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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如果你不是巫女话，那你是何方神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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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大家的代表的上条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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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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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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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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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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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店内的有线广播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不知道为什么，上条明明已经丧失记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以前也遇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茵蒂克丝会在那边气到全身发抖？上条在心中哀号。</p>
|
||
<p>砰！的一声，茵蒂克丝以双手用力拍在桌上。</p>
|
||
<p>就在托盘上的冰沙都还没跳起来的时候，茵蒂克丝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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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魔法师？卡巴拉？以诺？赫耳墨斯主义？墨丘利之像？还是近代占星术？不要用『魔法师』这种暧昧的字眼！要说出专门的学派、魔法名跟<ruby>结社<rt>Order</rt></ruby>名啦，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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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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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连这些都不懂，还敢自称是魔法师？既然你是卜部的巫女，那好歹也该吹个牛说你是精通阴阳道的东洋占星术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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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那就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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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这个』？你刚刚说『那就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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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的双手不断地在桌上拍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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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叹了口气，环顾四周。虽然店内很吵闹，但是茵蒂克丝的发飙也有点过了火。总之得赶快让她闭嘴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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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啦，这个看起来像巫女的女生其实不是巫女而是魔法师，那又怎么样？你安静点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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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嘛？当麻！为什么你对魔法师的反应，跟当初面对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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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以一副要扑上来狂咬的模样瞪着上条。但是上条其实根本没有记忆。当然，又不能跟她说「对不起，我失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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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既然本人想要认为自己是魔法师，那又有什么关系嘛。既没有害到别人，也不是想要欺骗谁，你就别介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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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呜，我那时候还为了证明魔法的存在，连衣服都被脱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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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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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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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带着怒气用力地把头甩向一边。然后在桌子底下，上条的脚被用力地踩了好几下，看来犯人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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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p>
|
||
<p>转向旁边的茵蒂克丝好像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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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心想，会不会是我们太吵了，所以店员要给我们<ruby>赶出去<rt>红牌</rt></ruby>？就在这时……</p>
|
||
<p>（……咦？）</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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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到不对劲的一瞬间，上条才终于发现<b>四人所坐的桌子</b>，<b>已经被将近十个人给包围住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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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上条心里感到疑惑，为什么刚刚都没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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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约是顾客跟来询问点餐的服务生之间的距离吧？如同要把一张桌子包围起来似的，将近十个人都往这个方向瞪过来。这样的场面竟然会让人完全没发现。</p>
|
||
<p>而且，</p>
|
||
<p><b>即使是现在</b>，人满为患的店内，<b>竟然没有其他顾客发现这种异常状况</b>。</p>
|
||
<p>简单地说，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消除，简直像是职业杀手。</p>
|
||
<p>「………」</p>
|
||
<p>他们穿着相同的西装，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p>
|
||
<p>如果是在拥挤的车站中，他们可以丝毫不起眼，让人完全记不住他们的脸跟名字。但是，他们的眼神却不带任何感情，正因为如此<b>不带丝毫的个性</b>，所以反而让他们跟背景格格不入。</p>
|
||
<p>（完全不带感情的眼神……？）</p>
|
||
<p>上条心想，似乎在哪里看过这种眼神。接着，上条把视线移回桌子的范围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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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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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的眼神，即使被十个男人所包围，依然不带丝毫感情。</p>
|
||
<p>「还差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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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巫女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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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说着安静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她对这些人似乎没有戒心。甚至像是看见了本来就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人一样态度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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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些人其中之一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另一个恭敬地拿出一个百日元硬币放在掌心递给巫女，不带丝毫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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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咦？啊，什么嘛，原来你认识这些人啊？」</p>
|
||
<p>搞不清楚状况的上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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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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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巫女的视线游移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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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他们是补习班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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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声音听起来是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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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巫女走向通往一楼的楼梯。将近十个男人如同影子，如同保镖，毫无声响地跟在后面。</p>
|
||
<p>原本令人熟悉的喧闹声，以及有线广播的音乐，似乎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音色变得模糊。</p>
|
||
<p>这些人消失之后，蓝发耳环终于说话了。</p>
|
||
<p>「等等，为什么<ruby>补习班老师<rt>Salary Man</rt></ruby>要来把她带回去？又不是小学的训导主任。」</p>
|
||
<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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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夏天的傍晚。</p>
|
||
<p>为了忘记那个谜样的巫女与西装男子的事情，上条等人大玩特玩了一场。然后决定如同下课乖乖回家的小学生一样，在五点的时候解散。</p>
|
||
<p>蓝发耳环像小学生一样挥着手说拜拜，然后消失在傍晚的街道上。蓝发耳环并不像上条是住在学生宿舍，而是借住在一间面包店。据说理由是因为面包店的店员制服很像女仆装。</p>
|
||
<p>百货公司林立的车站前大马路上，只有上条与茵蒂克丝两个人。</p>
|
||
<p>上条叹了一口气。</p>
|
||
<p>就在「两人独处」这样的字眼浮上脑海的瞬间，有种令人发麻的紧张感，从脑中央通过背脊扩散到全身所有角落。</p>
|
||
<p>理由当然不用说。</p>
|
||
<p>「当麻，怎么了？」</p>
|
||
<p>被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问，当然只能回答没事。上条小心翼翼不被旁边的少女发现，又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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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毕竟是「同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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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还是「偷偷地」住在「男生宿舍」。</p>
|
||
<p>更重要的是，对象是「这么小的小女生」。</p>
|
||
<p>从医院回到学生宿舍已经过了数日，她每个晚上都如同理所当然似的睡在上条旁边。而且睡相还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怕热，每次翻身的时候都会把脚或肚脐什么的从睡衣下面露出来。结果，上条只好选择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正因为这样，最近的上条当麻总是睡眠不足。</p>
|
||
<p>「……我该不会是个坏到可以上新闻的家伙吧？」</p>
|
||
<p>上条无力地喃喃自语。「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看待这种现状的？上条心里想着。事实上，「同居」这件事根本就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搞出来的，你到底在失忆的那段期间干了什么事啊，上条当麻！他在心中怒吼着。</p>
|
||
<p>「啊！」</p>
|
||
<p>走在旁边的茵蒂克丝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p>
|
||
<p>「咦？」带着忧郁心情的上条沿着茵蒂克丝的视线看过去。在风力发电柱的根部，有一个瓦愣纸箱，箱里放了一只小猫正在喵喵叫。</p>
|
||
<p>「当麻！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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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行！」</p>
|
||
<p>——在茵蒂克丝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上条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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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麻，我什么都还没说呢。」</p>
|
||
<p>「不准养。」</p>
|
||
<p>「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养斯芬克斯？」</p>
|
||
<p>「因为我们住的是学生宿舍，不能养猫，而且我没钱啦，最好是你已经帮它取名字了，还叫什么斯芬克斯……明明是只日本产的三色猫，取什么外国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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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Why don’t you keep a cat!Do as you are tol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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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别以为现几句英文就可以让我屈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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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讨厌啦！我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要养！」</p>
|
||
<p>「那种莫名其妙的替身攻击叫声对我没用啦！而且你看猫已经吓到跑进小巷子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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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都是当麻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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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还怪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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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夏天的夕阳下，两个人在吼叫着。上条想着，茫然地想着。「失忆前」的上条当麻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个少女的？或许，就是像这样吧？</p>
|
||
<p>如果是的话，那真令人高兴。</p>
|
||
<p>但是，也有一点寂寞。</p>
|
||
<p>毕竟<b>眼前的少女并没有看着上条</b>。让她完全放松心情，安心地露出灿烂的笑容的，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
||
<p>要说痛苦的话，也很痛苦。</p>
|
||
<p>即使如此，上条还是打算继续演下去。</p>
|
||
<p>「哼！听说日本三弦琴是用猫皮做成的？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老是要对猫做出这么过分的事？」</p>
|
||
<p>「……笨蛋，别随便批评别人国家的固有文化啦！你们这些<ruby>家伙<rt>英国人</rt></ruby>还不是喜欢一群人聚集起来欺负狐狸！」</p>
|
||
<p>「你说什么……猎狐是代表英国传统与荣耀的——！」</p>
|
||
<p>大叫到一半的茵蒂克丝，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似的，停止了动作。</p>
|
||
<p>「干、干嘛？刚刚那只猫又回来了吗？」</p>
|
||
<p>上条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但是完全没看到猫的影子。</p>
|
||
<p>「……好奇怪，当麻！我感觉到这附近魔力的流动都被聚集起来了！」</p>
|
||
<p>茵蒂克丝看着上条喃喃自语。</p>
|
||
<p>「……属性是土，颜色是绿。这个仪式是……以地为媒介通入魔力，靠着意识的介入……」</p>
|
||
<p>茵蒂克丝似乎是在嘴边喃喃自语心中想着的事情。</p>
|
||
<p>上条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着茵蒂克丝。这时茵蒂克丝说了：</p>
|
||
<p>「………卢恩？」</p>
|
||
<p>说完之后，茵蒂克丝便露出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往道路的边缘——大厦之间的小巷内冲了进去。</p>
|
||
<p>「啊……喂喂！茵蒂克丝！」</p>
|
||
<p>「好像有人设了『魔法阵』！我去调查一下，当麻你先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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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那么一下子，茵蒂克丝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巷内。</p>
|
||
<p>「叫我先回去，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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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是行为诡异的女孩，上条心里想着。但是，又不能放着她不管自己先回家。毕竟一个女生跑进了危险的小巷内，<ruby>遇到<rt>Encounter</rt></ruby>不好的事情的机率，大概跟三流的RPG游戏剧情差不多吧。</p>
|
||
<p>不幸又找上门来了。上条叹了一口气。</p>
|
||
<p>他叹着气，举步正想追着茵蒂克丝进入小巷子，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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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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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久不见了，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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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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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背后传来了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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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本要朝小巷子跨出的脚，不得不停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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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好久不见」这个字眼。对上条来说简直是「<ruby>禁句<rt>Taboo</rt></ruby>」。上条记得「日语」「一年级的数学」之类所有的「知识」，但是，却遗忘了所有「回忆」。「什么时候买了这个游戏」「期末考考几分」之类的「回忆」，一点也没剩下。</p>
|
||
<p>既然想不起来所有人的脸跟名字，听到「好久不见」这句话，也只能先投以最大限度的虚假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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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守住某个少女的<ruby>幸福<rt>愿望</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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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绝对不能被别人察觉自己丧失了记忆。</p>
|
||
<p>他回头一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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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p>
|
||
<p>站在那里的男人，上条果然完全没印象。</p>
|
||
<p>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少年。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高大男人来说，「少年」这个字眼又有点不搭调。这个男人跟茵蒂克丝一样有日本人所没有的白色肌肤，并穿着漆黑的修道服。</p>
|
||
<p>但是，若说他是个神父，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浓了。长发染成了红色，耳上挂着耳环，五根手指都戴着银戒指，右眼下方还有条码般的刺青。这堕落的模样让人联想到破戒僧、背信者之类的字眼。</p>
|
||
<p>怎么可能有印象？</p>
|
||
<p>也不想对这个男人有印象。</p>
|
||
<p>「哼，那么久没见，却连声招呼都不打？嗯，这样也好。毕竟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能因为曾经联手过一次就称兄道弟起来了。」</p>
|
||
<p>但是，满身香水味的神父却亲切地笑着这么说。</p>
|
||
<p>（这家伙是谁啊……）</p>
|
||
<p>除了对眼前这个诡异的神父感到可疑之外，上条更对「失忆前的自己竟然会认识这种人」这件事感到可疑。</p>
|
||
<p>另外，还有一件令上条挂怀的事。</p>
|
||
<p>上条往小巷内瞄了一眼。茵蒂克丝一个人跑到那里面去了。现在可没时间去理会这个破戒神父……</p>
|
||
<p>「啊，<ruby>禁书目录<rt>那孩子</rt></ruby>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只是使用了<ruby>驱散闲人<rt>Opila</rt></ruby>的卢恩刻印而已，她大概只是感觉到魔力的流动而去调查了吧。」</p>
|
||
<p>上条愣了一下。</p>
|
||
<p>卢恩魔法。日耳曼民族从西元二世纪就开始使用的魔法语言，简单地说就是「带有力量的文字」，例如说在纸上写下「<ruby>火焰<rt>Kenaz</rt></ruby>」，就会从纸上冒出「<ruby>火焰<rt>Kenaz</rt></ruby>」。</p>
|
||
<p>（……怎么……回事？）</p>
|
||
<p>上条的喉咙，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p>
|
||
<p><b>并不是</b>因为眼前的神父说出了关于什么莫名其妙的卢恩魔法的事情。</p>
|
||
<p>而是因为<b>这些莫名其妙的知识</b>，<b>竟然会理所当然似的不断从自己脑海涌出</b>。</p>
|
||
<p>这很明显是异常。简直像是清澈的河水中央，插着一辆生锈的摩托一样，在常理的世界中宛如开了一个大缺口。就跟绿灯的时候可以过斑马线，用手机发短信要花钱等等常识一样……<b>魔法这种异常的东西</b>，<b>竟然跟这些生活中的普通常识理所当然似的混在一起</b>——！</p>
|
||
<p>「失忆前」的上条当麻，</p>
|
||
<p>到底是居住在什么样的一个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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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在这时候，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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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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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香水味浓郁的神父不知道从上条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闭起一只眼睛轻轻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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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心神与他人对话。他只能暧昧地微笑，以强硬的方式将心中的诡异感觉压抑下来。</p>
|
||
<p>那一瞬间，红发的神父取出了一张像是卡片的东西，说道：</p>
|
||
<br/>
|
||
<p>「<ruby>笑什么！<rt>Don’t smile with everything.</rt></ruby><ruby>想找死吗？<rt>Are you ready the di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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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红发神父的笑容如同蜡像的脸被融化般，向两侧扩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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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一阵寒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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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心中「失忆前」的知识，对身体发出了电波，诉说着危机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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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
||
<p>还来不及思考，上条便举起右手。</p>
|
||
<p>上条迅速地将右手伸向眼前——如同要遮断正射向眼里的光芒。那一瞬间，神父的右手手掌中喷出火焰。简直像是从神父手中喷出了汽油，瞬间便生出了一条火红的火焰剑。</p>
|
||
<p>神父连一秒都没有等待。</p>
|
||
<p>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宽容——用力地将火焰剑朝上条脸上挥下去。</p>
|
||
<p>火焰剑在接触到物体的那一瞬间便迅速膨胀，并且如同气球般爆裂，火焰洒向了周围。火焰吸收氧气，发出了可怕的声音。摄氏三千度的火焰地狱带着漩涡侵略周围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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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轰！火焰的气势完全没有停滞。</p>
|
||
<p>唰……但在一瞬间，便如同结冰并碎裂似的消失了。</p>
|
||
<p>「呼、呼……」</p>
|
||
<p>上条依然没有放下慌忙举起来保护脸部的右手，不断重复着粗重的呼吸。</p>
|
||
<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p>
|
||
<p>存在于上条右手中的神秘能力。不管是任何异能，就算是神迹，被触摸之后也会完全消失无踪。</p>
|
||
<p>「呼、呼……！」</p>
|
||
<p>看着全身僵硬、颤抖、完全动弹不得的上条，神父终于满足地笑了。</p>
|
||
<p>「没错，就是这个表情。上条当麻跟史提尔·马格努斯的关系就应该是这样。不要让我一直重复，毕竟我们的关系不能因为曾经联手过一次就称兄道弟起来了。」</p>
|
||
<p>神父的笑容，如同被撕裂、溶解般向外延伸。</p>
|
||
<p>但是，上条却无法做出回答。并不是害怕自己体内那股异常的力量，也不是害怕眼前这个自称史提尔·马格努斯的神父。</p>
|
||
<p>如果要问上条在害怕什么，只有一个答案。</p>
|
||
<p>他害怕的是自己突然被火焰剑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攻击，竟然可以完全不做任何思考，以反射动作理所当然地挡下攻击，这些自己的「<ruby>知识<rt>常识</rt></ruby>」。</p>
|
||
<p>真是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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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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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急忙地往后退了两三步。「知识」与「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正在诉说危险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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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有时间去理会<b>内部的敌人</b>。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对付外部的敌人。</p>
|
||
<p>「——你这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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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或许这也是烙印于脑海中的「知识」之一吧，上条怒吼着，摆出不属于任何格斗技类型的打架姿势。对于自己竟然会这么习惯打架，连自己也很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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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着这样的上条，神父模样的魔法师轻轻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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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我只是想跟你说个秘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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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在说什么鬼话？上条在心里想着……但就在这时，史提尔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大信封袋。感觉起来就是装着重要情报的大信封袋。难道他真的想跟我说什么秘密？上条蹙起眉头。在这个单向三线车道，如同飞机滑行跑道般宽广的大马路上，这人刚刚才搞出了大爆炸，现在却想跟我在这里说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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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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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到这里，上条突然发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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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刚刚明明引起了这么大的爆炸</b>，<b>周围却完全没有陷入骚动之中</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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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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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直到现在上条才看清了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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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并不是</b>没有陷入骚动。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在这个单向三线车道，可以拿来当飞机滑行跑道的大马路上，左右并排着数间百货公司，但是仔细一看，整条路上既没人也没车——只有上条跟史提尔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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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风力发电机的螺旋叶片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回响于无人的街道上，如同骷髅的笑声。在远处，可以听到无人平交道<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2"><sup>[注]</sup></a>的警笛声正在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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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刚刚说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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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要打破夜晚湖岸的宁静似的，史提尔轻轻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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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使用了<ruby>驱散闲人<rt>Opila</rt></ruby>的卢恩刻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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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去吧<rt>Ehwaz</rt></ruby>。」史提尔说着，将手中的大信封袋如同明信片一样用食指弹了出去。厚厚的信封袋如飞盘般旋转，并慢慢降落到上条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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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封袋口写着奇妙的文字，仿佛要封住里面的文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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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接收吧<rt>Gebo</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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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喃喃自语的瞬间，信封袋的文字开始发光，封口如同被刀子切开，从中间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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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听过『三泽塾』这间补习班的名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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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用唱歌般的口吻说着。大量的资料每一张上面也刻着卢恩，如同魔法地毯一般，只有必要的资料才从信封袋中飞出来，在上条眼前飘呀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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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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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根本没有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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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任何记忆的他，只能将这个名字从自己的「知识」中扫描。但是，还是对「三泽塾」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看来，「失忆前」的自己对高考应该是没多大兴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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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这是这个国家中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升学补习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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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意兴阑珊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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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补习班，正如同字面的意义，就是用来补习的学校。高考失败的复读生，都会聚集在这个地方念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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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学园都市内的「升学补习班」，还有另外一层涵义。那就是对于那些<b>原本就有实力上大学</b>，但是<b>为了上更好的大学</b>而选择复读一年的人，提供一个念书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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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资料飘到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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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三泽塾除了是「升学补习班」外，还针对尚未变成复读生，也就是尚在就学中的一般高中生，提供了考前冲刺班的服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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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跟我提补习班干嘛？该不会是介绍朋友加入，学费就可以打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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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以明显充满不信任感的表情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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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眼前这个满身香水味的神父，跟补习班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八竿子也扯不到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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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是这样的，」——史提尔兴味索然地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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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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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个女孩被监禁在那里。而我的任务就是把她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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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看着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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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因为「监禁」这个可怕的字眼。而是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认真的。当然，就算史提尔疯了，对上条也是不痛不痒。但是这家伙可以使用如同火焰放射器的魔法，所以如果发疯的话实在是相当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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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本来以为让你看资料你就会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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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竖起了食指。上条手上的信封袋中不断飞出复印纸，如同雪花般在上条周围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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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三泽塾」的位置关系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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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位置关系图的图面，跟从外部以红外线及超声波测量出来的实际尺寸有误差。很明显的，建筑物内到处都像是被虫子啃噬般，出现扭曲的密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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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三泽塾」的电费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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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调查所有房间内，所有电器用品的耗电量之后，还是跟总金额不符。很明显的，建筑物内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在大量使用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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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进出「三泽塾」的人员名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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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不管是老师或学生，很明显的，都在囤积大量的食物。假装是垃圾回收业者进去调查了垃圾桶内的垃圾之后发现，数量也不对。很明显的，「三泽塾」需要提供建筑物内「某些人」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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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最后一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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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今一个月以前，有人看到一名少女进入「三泽塾」的大楼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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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学生宿舍管理员的证词，后来该名少女就再也没有回宿舍房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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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三泽塾』，似乎已经变成了以科学崇拜为主轴的新兴宗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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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兴味索然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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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科学崇拜……？上条讶异地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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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那个吧？神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幽浮上的外星人、还有说什么只要采集圣人的DNA，就可以培育圣人的克隆人之类的那些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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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科学与宗教水火不容」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很肤浅的。西方世界中的医生或科学家，有很多也是基督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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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像这样的科学宗教如果被逼急了，将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这也是事实。毕竟这些人拥有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制造毒瓦斯跟炸弹根本是家常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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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但是科学技术的最前线，同时也是学习与教育的场所的学园都市，对于科学宗教这样的东西总是特别地小心翼翼。毕竟原本就是进行「教育」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差错，教育现场马上就会变成洗脑工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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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教义是什么，但是老实说，不管『三泽塾』变成了何种狂热宗教都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被瓦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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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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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得极端一点，」史提尔毫不在乎地说：「『三泽塾』被占领了。半吊子科学的假宗教团体，被真正的魔法师——不，正确的说，应该说是苏黎世学派炼金术师给占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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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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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虽然<ruby>魔法师<rt>我</rt></ruby>也觉得有点怀疑……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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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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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配合度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你这家伙，该不会因为听不懂的关系，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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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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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因为被史提尔说中了。其实上条还满认真地在听史提尔说话，而且对于自己听不懂的名词也是努力地去理解并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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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而是因为他这么做</b>，<b>却反而被认为不对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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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就好像是被别人发现，现在的上条当麻与「失忆前」的上条当麻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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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发觉啊……别发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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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上条不知道眼前这个魔法师跟那个少女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不管是关系多么疏远的人，上条也不希望被发现自己失去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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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见了。上条在病房内看见了。穿着白色修道服的少女哭泣的模样。把眼前的男人<b>当作</b>是「失忆前」的上条，因而喜极而泣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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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不能破坏她心灵的支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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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决定欺骗全世界。甚至包括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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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难得我好心想认真听你说话，你竟然这么说！你该不会是被虐狂吧？喜欢人家把你的话从中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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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现在」的上条并不知道自己与「失忆前」的上条有何不同。就好像看着地图走路，明明知道自己走错路，但是如果四周放眼望去都是沙漠，也不会知道该改走哪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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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一段时间，史提尔充满怀疑地看着上条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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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算了。说明没被打岔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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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总算重新回到原本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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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就在于，那个炼金术师占领『三泽塾』的理由。当然，有一点最简单的理由是，他或许认为直接把『三泽塾』这个<ruby>要塞<rt>System</rt></ruby>拿来利用还满方便的。毕竟大部分的<ruby>学生<rt>信徒</rt></ruby>，可能都没发现补习班的校长已经换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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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史提尔接着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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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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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最重要的目的，则是原本就被『三泽塾』所监禁的<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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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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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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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这样的「知识」。但是，这个字眼听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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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三泽塾』似乎是为了让她担任巫女职务，而把她抓来监禁的。其实他们的想法也没错，拿巫女来当牺牲品，召唤出<ruby>位阶<rt>Level</rt></ruby>更高的东西，本来就是可行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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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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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这个<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本来就被炼金术师给盯上，只是一不小心，先被『三泽塾』抢先一步掳走了<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而已。不，或许对他来说也觉得很无奈吧。原本他的计划应该是在不让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掳走<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然后逃离学园都市。但是却因为『三泽塾』把事情搞得惊天动地，让他的计划都变成泡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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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他又从『三泽塾』手中，硬是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抢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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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神偷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打算要从美术馆偷走一幅画的时候，美术馆却被炸弹恐怖分子以强硬手段给占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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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神偷好不容易从这些不懂美术品价值的破坏狂手中，抢回了原本自己想偷的画，但是美术馆周围却已经塞满警察。无计可施的神偷只好在美术馆门口盖起围墙，躲在美术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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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啊。对炼金术师来说，能够得到<ruby>吸血杀手<rt>那个</rt></ruby>，是他最大的心愿吧……不，应该说，这是全世界魔法师的心愿。或者说是全人类的心愿也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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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上条露出一副不知该怎么回应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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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种可以杀死『某种生物』的能力。不，不只如此。这同时也是可以活捉那个甚至无法证实是否存在的『某种生物』唯一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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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还是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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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某种生物，以我们的行话来说，叫该隐的后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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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轻轻地笑了。他用简直像是讲悄悄话的声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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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简单地说，就是吸血鬼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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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说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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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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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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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那个字眼之后，第一句被说出来的，是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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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上条并不知道这种生物的传说到底起源于哪里的神话。但是，根据游戏或漫画中所描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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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很害怕十字架与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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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胸口被打木桩会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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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死掉之后会变成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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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吸血鬼咬到的人会变成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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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只有这些知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让上条学习到这些「知识」的那些漫画或游戏，却全部都是武打动作类型，十字架事实上一点也派不上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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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认为是开玩笑，都还算是幸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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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咬着牙，将视线从上条身上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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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能够如此完美操纵火焰的魔法师，如今却好像在害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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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既然专门杀吸血鬼的<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存在，那『要被杀的吸血鬼』当然也非存在不可。简直像是为了正义使者的存在而出现的坏人一样，恶性循环。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承认啊。」</p>
|
||
<p>「……什么意思？难道故事书里面的吸血鬼是真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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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依然在心中否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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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眼前的男人的语气是如此的严肃，让他没办法完全嗤之以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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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人看过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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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自信化身的史提尔·马格努斯，如唱歌般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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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看过的人都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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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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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我也不是那么简单就相信这种事。但是麻烦的地方，就在于虽然没人看过吸血鬼，但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吸血鬼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强，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数量，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没人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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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像唱歌般重复说着，但是无法接受「吸血鬼」这种字眼的上条，对这件事依然无法体会。最后只好在心中想着，或许就像是要对付存在于世界上各个角落的隐形恐怖分子一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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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相对的，就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相，所以也等于有未知的可能性。」史提尔讽刺般地笑道：「上条当麻，你听过所谓的『生命之树』吗？……我想应该没听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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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以为这样说会让我自尊心受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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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便。总之『生命之树』就是标示了神、天使、人类等『灵魂<ruby>位阶<rt>Level</rt></ruby>』的身份阶级表。简单地来说，例如人类如果靠着修行可以爬到这个位置，但是再上去就不是人类能够涉足的领域了，诸如此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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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讲得别人好像笨蛋似的，你到底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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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自尊心受损了？我想说的是……有些领域是人类<b>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b>的境界。但是，人类却无论如何都想继续往上爬，魔法师就是因为想超越人类的极限所以才成为魔法师的。既然如此，那人类该怎么做才能超越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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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的表情，仿佛要将讽刺的笑容撕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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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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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很简单</b>，<b>只要借助人类以外的力量就好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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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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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句话都无法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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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谓的吸血鬼都是不死之身。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放在魔剑中依然可以<b>生存</b>，就好像活的魔法道具一样。」史提尔不屑地说道：「事情的真假不重要。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就会去尝试，所谓学者就是这样的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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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换句话说，史提尔的意思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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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b>并不是重点</b>。重点是有人相信吸血鬼的存在，而且闹出了事端。既然事情闹开了，就要有人去解决。这才是问题的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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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到现在依然没人知道吸血鬼到底存不存在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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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动作片里面常常可以看到，一群人为了争夺一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古代财宝，而大打出手的剧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实中，却是件多愚蠢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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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处理这种『<ruby>不知道存不存在<rt>超自然</rt></ruby>』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史提尔讽刺地笑道：「所以『三泽塾』跟炼金术师都是玩真的。他们真的想跟吸血鬼<ruby>交涉<rt>Game</rt></ruby>。所以他们才会需要一张王牌，也就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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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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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了，你知道<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过去吗？听说那女孩原本住在京都的一个山村中，但是有一天村人都死了。最后一个通报的村人，或许已经陷入混乱状态了吧，只说自己会被怪物杀掉。当救援队抵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无人的村子，茫然站在村里的一名少女——以及覆盖了整个村子，如同白雪般的白色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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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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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吸血鬼死掉之后会变成灰。</p>
|
||
<p>「的确，吸血鬼是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生物』。但是你想想看吧。<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是种『可以杀死吸血鬼』的力量。但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要杀吸血鬼，前提当然是必须遇到吸血鬼才行。对于无论如何都想找到吸血鬼的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先抓到他。不过，既然<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拥有『连吸血鬼都能杀死』的强大力量，那要怎样才能制服他？这也是个大问题。」</p>
|
||
<p>这已经完全是异世界的对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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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再听下去很危险。上条的本能在告诉自己。继续听这家伙说话，自己心中的常识就会逐渐被扭曲。照这样下去，可能会扭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上条有这样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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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为了赶快结束这场对话，于是简洁有力地提出了质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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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吧，你刚刚跟我说了这么多的『秘密』，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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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也是。我们时间也不多，就早点把话说完吧。」史提尔点了两次头，说道：「……简单地说，我现在得要杀进『三泽塾』，把<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救出来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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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也「嗯」的一声，简单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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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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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头别点得那么轻松。你也得跟我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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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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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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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你刚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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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只是很单纯的事实描述。还有，刚刚那些话就是<ruby>展开攻击前的作战会议<rt>Briefing</rt></ruby>。对话内容你都还记得吧？那些资料上面都刻了<ruby>火焰卢恩<rt>Kenaz</rt></ruby>，一旦被看过之后就会起火燃烧，如果偷懒没记住的话等等会很惨哦。」</p>
|
||
<p>「等……！」</p>
|
||
<p>开什么玩笑！上条心想。光是眼前这个史提尔就已经是个杀人不眨眼，而且拥有最适合用来杀人力量的人。如果跟着这家伙跑到啥「敌方」炼金术师严阵以待的巢穴里去，那没被卷进杀人事件中才怪。</p>
|
||
<p>「对了，还有一点。」史提尔漠然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否决权。如果你不遵从，我们所采取的手段就是回收你身边的<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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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深深刺进上条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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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知识」在害怕。残存的「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残骸，似乎在害怕什么。</p>
|
||
<p>「<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给你的任务是『枷锁』，用来防止『项圈』已经取下的<ruby>禁书目录<rt>Index</rt></ruby>背叛组织的枷锁。但是如果你不遵照教会的意思行动，那『枷锁』的效果就难以令人期待。」史提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话说回来，如果教会认为你不再『有用』，那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你能这么做的话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效果的『枷锁』是没有意义的，那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收那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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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威胁。</p>
|
||
<p>如果不遵从的话，就会对你身边的少女下手的威胁。</p>
|
||
<p>「………」</p>
|
||
<p>全身发抖。心脏的鼓动像是被木桩钉住般激烈。上条当麻没有记忆。与那名少女的相遇，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所做的事情，跟现在的自己毫无关系。心跳会那么激烈，头脑会完全无法思考，一定都是自己的残骸，也就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的缘故，跟现在的自己应该没有任何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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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p>
|
||
<p>不知道为什么，</p>
|
||
<p>「……<b>你是认真的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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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坚信，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是一种正确的反应？</p>
|
||
<p>上条思考着。</p>
|
||
<p>的确，与茵蒂克丝相遇的是「失忆前」的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所信赖，所投以笑容的，并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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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即使如此也没关系。</p>
|
||
<p>曾经，在白色病房内相遇的少女，看着伤痕累累的上条，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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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让她不再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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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要欺骗全世界，甚至欺骗自己也没关系，上条已经发誓，要贯彻自己的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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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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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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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自己的角色被抢走了的演员，实在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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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跟我对决，等我们解决了藏在『三泽塾』内的炼金术师之后再说吧。还有，我刚刚忘了说，<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的本名是姬神秋沙。里面有照片，你最好看一下。去救人却连该救的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那可无法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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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信封袋中滑落了一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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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照片上似乎也有史提尔的卢恩力量加持，在空中飞舞后便停在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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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了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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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里想着，有<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这种可怕称号的能力者，不知道长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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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照片中，他看到了白天遇到的那名少女的脸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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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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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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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呼吸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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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将学生手册或是某证件上的照片放大吧，那张脸，姬神秋沙——的确是白天那个巫女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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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回想史提尔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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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三泽塾」似乎是为了让她担任巫女职务，而把她抓来监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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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回想白天那少女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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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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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了魔法师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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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个女孩被监禁在那里。而我的任务就是把她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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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想起了姬神秋沙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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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他们是补习班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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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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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为什么呢？上条在心中思考着。按照史提尔的讲法，姬神秋沙应该正监禁在「三泽塾」才对啊。如果那个巫女真的是<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松地在速食店里吃汉堡吃到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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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回家的电车费，四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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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难道她是逃出来的？上条心想。原本应该被监禁的姬神秋沙会在外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从「三泽塾」逃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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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全部财产，三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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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一想，就可以理解为何姬神身上的钱这么少。毕竟是什么都没带就这么逃出来的话，搭电车跟巴士，钱自然会逐渐减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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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速食店？上条思考着，既然拼死从「三泽塾」逃了出来，怎么会悠哉地坐在那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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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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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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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上条想起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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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她是因为用尽了全部财产，所以没办法再继续逃走呢？因为没办法再继续逃走，所以至少要制造一点最后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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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曾希望上条借她一百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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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因为，只要再有一百日元，她就有办法逃离三泽塾的掌控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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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拒绝了少女这个唯一心愿的，到底是哪个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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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自暴自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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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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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姬神在被「补习班老师」包围的时候，完全没有抵抗。当然，她一定是想抵抗的。拼死才从「三泽塾」逃了出来，怎么会愿意这么简单就被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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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选择逃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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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靠一己之力没办法逃走，一定会请求别人帮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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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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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请求别人帮忙</b>，<b>也意味着将别人卷进事件之中</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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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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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感到非常不爽。不爽到完全无法思考。对于不把少女当人看待，将少女监禁起来的「三泽塾」感到不爽。对于来抢夺少女的炼金术师感到不爽。对于说出「<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是用来控制吸血鬼的王牌」这种话的史提尔感到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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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最让上条不爽的，是保护了上条，却牺牲了自己的姬神秋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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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这一切都是错的。只要上条能够付出区区一百日元，就可以改变少女的人生。但是，少女却愿意为了救一个将自己打入绝望境地的男生，而选择被带回当初自己拼死才逃出来的「三泽塾」。这样的行为根本就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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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新兴宗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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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少女被监禁在那种地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当然，也不想去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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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痛苦，原本应该要由上条来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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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凭什么随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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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着嘴唇，血的味道沾在犬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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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抢走别人的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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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仔细想来，这一点是最让上条不爽的地方。光是这一点，就让上条的脑袋几乎要沸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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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没有任何「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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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姬神那样的人生观。即使是被周围所有人当成道具，也觉得没关系的思考方式。忽视自己的痛楚，只为了帮助他人，而且打从心底认为这是一种幸福的思考模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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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他人而受伤，却依然能够带着笑容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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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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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似乎也遇过一个这样的少女。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上条对自己感到非常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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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不去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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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怎么说好呢？上条当麻不去揍那个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姬神秋沙一拳，是无法消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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