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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四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死亡接龙 <br/></span><span class="font06">Deadly_Sins.</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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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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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个人，站在这褪了色，但是却非常宽广的空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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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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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在脚边持续着微弱呼吸的姬神，上条完全不看一眼。因为根本没办法低头去看。没有那样的时间。她曾经用尽全部力量，甚至赌上性命，只想要阻止一个人。所以如果真的为她着想，就应该尽快地代替她阻止这个人。而这个人，就在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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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线距离十米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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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一个讲什么话都可以成真的男人，这简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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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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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上条还是跨出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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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理由伫足，没有理由转头。并不是因为被卷入事件之中，所以只好选择战斗。上条是遵循自己的意志步上战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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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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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暗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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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能力者与炼金术师之间，战斗立刻开始。目的只有打倒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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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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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轻轻吐了一口气，如同爆发般地冲向奥雷欧斯。奥雷欧斯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细针，插在自己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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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者的距离是十米。全力冲刺的话，只要四步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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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窒息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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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才刚踏出第一步，就突然失去了气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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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如同被钢铁制的绳索缠住般的难过，不禁弯下了腰。简直像是吃了毒药后痛苦不堪的人一样，上条用右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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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奥雷欧斯夺走的记忆，曾经靠着这个方式夺回。被下令「去死吧」的姬神，也曾经靠这方式捡回一条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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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现在，上条却依然没有恢复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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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喉咙深处被瞬间接着剂粘住似的，无法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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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冷静……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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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原本掐住脖子的右手放开，听见自己的喉咙正发出吱吱的诡异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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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刚刚是怎么说的？用绳子绞住脖子……？<b>不对</b>！是更暧昧，更单纯的说法……他是说让我<b>窒息</b>而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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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上条将原本已经放开的右手手指，硬是插进了嘴里。简直像是想要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催吐出来的动作一样。就在手指碰到了喉咙的深处，一股呕吐感袭击全身的同时，伴随着「啪」的一声如同玻璃破掉的声音，上条的呼吸恢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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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之间，只花了大约五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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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于每说一句话都是武器的奥雷欧斯来说，却是依然带着游戏心态的五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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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将插在脖子上，那细如毛发的针，毫无兴趣似的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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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触电而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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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炼金术师讲完的瞬间，蓝白色的电光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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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在上条感到全身僵硬之前，电光的漩涡便已燃烧着空气，争先往上条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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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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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急忙伸起了右手。当然，这个举动并非出于任何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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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唯一伸出来的右手，却担任了避雷针的角色，吸引了所有电光。接触到右手的电光如同吃了剧毒的蛇，在空气中颤动，接着静静地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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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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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上条来说，兴奋的感觉更胜紧张，心脏的跳动也因而加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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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观炼金术师，却是微微眯起了双眼。再度拿出一根如同头发般的细针，插在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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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绞死</b>，<b>与压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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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地板如同水面般波浪起伏，接着数十根绳索从地板中飞出，牢牢地绑缚在上条的脖子上。同一时间，从同样波浪起伏的天花板落下一台生锈的废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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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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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只是挥动右手，缠绕在脖子上的绳索便像沾湿的纸带一样断成碎片，头上的生锈废铁也像砂糖一样化为粉末，消失在虚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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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像是脖子上有毒虫在爬一样，拔起脖子上的针丢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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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消除，应付得了！这家伙的攻击可以用右手抵御！如果他是用讲话来下命令，反过来说，每次只会有一波攻势。只要冷静应对就没什么可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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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奥雷欧斯这种以「说话」来当作命令的攻击方式，也代表着可以借由他的说话内容来预先猜到攻击的种类。就像一些比反应的纸牌游戏一样。例如说「触电而死」，听到「触电」两个字大概就可以猜到那是什么样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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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提早预知的时间，不到一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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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平常在打架的时候，是连一秒钟的空档都不会有的。以拳击手来说，拳头挥出只需要零点三秒。奥雷欧斯的攻击，虽然每一发的威力都是非常可怕，但是攻击速度却跟凡人的拳头没太大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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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了这一点，便不再有「摸不着底细」的恐惧感。若要打个比喻，顶多就好像小孩子彼此在打架的时候，突然一个手持小刀的不良少年闯进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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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或许看穿了上条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微微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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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看来那只右手，连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都可以毫不例外地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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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炼金术师的言词之中却丝毫没有失去自信，这让上条开始感到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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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b>只要使用你的右手触摸不到的攻击</b>，<b>应该就没办法消除了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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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奥雷欧斯·伊萨德这句话，上条真的感觉全身有如冻僵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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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在我的手上出现枪</b>。<b>弹丸为魔弹</b>。<b>用途为发射</b>。<b>数量一把就够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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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炼金术师似乎很愉快地将细针插在自己的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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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奥雷欧斯的右手轻轻往旁边挥动的瞬间，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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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有点像是童话故事书里面王子所用的西洋剑。但是不太一样。剑锷的部分，有以前的海盗所爱用的燧发式火枪，所以属于一种暗器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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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攻击要来了</b>——<b>上条不禁感到全身紧张</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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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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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以超过人类动态视力的速度</b>，<b>开始发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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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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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要斩断空气一般，奥雷欧斯将西洋剑横向一挥。就在这一瞬间，发出了火药爆裂的声音。接下来的瞬间，上条感觉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切过，然后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魔弹，打在背后的墙上冒出火花，并响起了爆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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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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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没什么。只是剑中的火枪扣下扳机而已。就这么简单。但是，如何能够要求人类的眼睛去捕捉到破空而来的魔弹？上条举着右手，全身动弹不得。子弹的破坏力更容易让人理解，所以比起一些超能力或魔法，子弹其实更容易让人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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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跟当初的替身所使用的<ruby>瞬间炼金<rt>Lumen Magna</rt></ruby>，速度完全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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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魔法或超能力都没有关系。魔弹以人类的肉体根本来不及闪避或是防御，所以反而是一种必杀绝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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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将插在脖子上的针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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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按照前一个指示量产</b>，<b>准备十把暗器枪进行连发</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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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嘴上讲完话的瞬间，奥雷欧斯的左右两只手上，各出现了五把带着火枪的剑，合计十把。如同钢铁制的扇子一般摊开握在奥雷欧斯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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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那些火枪发射，上条当麻绝对无法躲避也无法防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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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得快……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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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决定在发射之前回避。虽然知道是无谓的挣扎，上条依然急忙地要往旁边滚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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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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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背后——就在脚边，还有勉强维持微弱呼吸的姬神。在更后面的墙壁旁边，史提尔动弹不得地倒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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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为什么停下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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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惊讶得大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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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准备完成</b>。<b>十把暗器枪</b>，<b>同时发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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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奥雷欧斯讲完话的同时，十颗闪耀着蓝色光辉的魔弹都打在上条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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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铁拳般的十发攻击，涵盖上条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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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射」这个字眼根本无法形容其速度。看都看不见的高速狙击，简直跟剪接过底片的电影画面没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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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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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好，魔弹的威力并不足以致命。上条被低速的旧式子弹打中全身，溅出鲜血，往后方飞去。像橡皮球一样在地板上弹跳，最后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上条的身体才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史提尔的身体。上条被击飞了将近七米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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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全身的肌肉及骨头都如同断成碎片般的疼痛，但是并没有动弹不得的部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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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不是因为运气好。炼金术师早就预告过了，「<b>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们</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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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继续将手掌对准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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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这是怎么回事？从刚刚的记忆操纵术跟你现在这些攻击看来，难道真的光是讲一句话就可以扭曲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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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奥雷欧斯还没开口，史提尔却抢着开口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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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转移注意力的炼金术师，转头望向倒在地上的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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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根本只是炼金术的过程之一。虽然要实现的确相当困难，但是只要不断前进，最后终究是可以达成的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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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可能！<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虽然在理论上已经完成，但是咒文实在太长了，就算用一、两百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诵唱完毕！咒文没办法缩得更短，代代相传的传承做法也会像传话游戏一样，造成仪式本身的误差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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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说着，向上条使了个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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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点了点头。他也很清楚。既然奥雷欧斯的攻击模式是「只靠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事情成真」，那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没有「攻击」的意图，就等于是安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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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吸引着奥雷欧斯的注意力，并向上条暗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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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我替你争取到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赶快想些对策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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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其实是个盲点。」奥雷欧斯没有察觉，继续说道：「哼，花一、两百年的时间也没办法完成仪式——<b>那是指独自一人诵唱的情况下吧</b>？从父亲到儿子，从儿子到孙子的传承方式，也会像传话游戏一样造成仪式的误差……道理是对的，<b>但问题是根本没有必要代代相传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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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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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皱着眉头，这时茵蒂克丝用沮丧的口气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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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葛利果圣歌队』。只要操纵两千人让他们<b>同时诵唱咒文</b>，诵唱速度至少就是两千倍。就算是需要花费四百年时间的仪式，只要用这样的做法，就可以在短短七十天之内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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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非串列传递，而是并列运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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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着茵蒂克丝的脸。原本以为她说的这些，是根据脑中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但是仔细一想并非如此。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人完成<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一本书中写着这件事情的答案？她是根据现有的知识，靠自己的头脑加以组合推论而想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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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我原本还预期咒文之间相互影响的增幅效果，会再让速度大幅提升。但是只提升了一百二十倍，实在不算是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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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快要散去的意识勉强重新凝聚，环顾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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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体还可以动。与奥雷欧斯之间的距离是十七米——不算非常远。如果有办法闪避奥雷欧斯的攻击，随时都可以对他进行突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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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百二十倍……只花半天就完成了？」史提尔的讲话语气，似乎已经不再带有演技了：「但是，这里是能力者的大本营，如果使用『葛利果圣歌队』的话，这些身体结构不同的人，应该会全身爆裂而死才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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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继续观察周围。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当做武器的东西。上条于是在自己口袋中掏摸。他摸到了一样，虽然没办法当武器，但是却坚硬而冰冷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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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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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能够防御奥雷欧斯的「言语攻击」两次，或许就可以冲到他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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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你那么迟钝？」奥雷欧斯歪着嘴角说道：「<b>坏掉的东西</b>，<b>只要把它修好不就得了</b>？就跟让崩塌的大楼复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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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上条停止了动作，望着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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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以漠然的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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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我没有跟你们说过吗？那些学生，<b>今天也不是死第一次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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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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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思绪，因怒火而一片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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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将视线移向上条，拿针插在脖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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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我也没有笨到完全没察觉自己犯下的罪行……对，我替自己带来了失败。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坚信着，有个需要我拯救的人。没想到，最后等着我的却是这样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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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如同要拔出体内的毒素一般，将插着的针拔起丢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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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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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奥雷欧斯「下令」以前，上条已经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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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触摸口袋中的坚硬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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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很理所当然地，准备「下指令」击垮站起来的上条。但是在奥雷欧斯说话之前，上条已经抓起口袋中的手机，往奥雷欧斯的方向用力扔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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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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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在一瞬间，确实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上条已经开始起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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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支手机根本不可能打倒炼金术师。这只是为了在拉近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前，制造攻击空档的一种手段。如同预期，奥雷欧斯的注意力被手机所吸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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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停止投掷</b>，<b>毫无意义的飞石落地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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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上条已经将距离缩短了一半。再一击。只要能够再防御奥雷欧斯的一次攻击，就有转守为攻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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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手上出现暗器枪</b>。<b>用途为发射</b>，<b>随暗号完成准备</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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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b>这也代表如果没办法躲过这一击</b>，<b>就没机会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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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放开原本握在手上的十把火枪剑。啪啪声响下，没有子弹的暗器枪落在地板上。这些声音就如同暗号一般，炼金术师手中又出现了火枪剑。</p>
|
||
<p>上条紧张得脸部肌肉抽动，就在奥雷欧斯即将说出那关键性的一句话的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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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猎杀魔女之王<rt>Innocentiu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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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怒吼声却让奥雷欧斯停止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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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愣了一下，望向史提尔。不可能吧？那玩意不是要在房间里面贴满卢恩才能用吗？何况为了守护茵蒂克丝，现在<ruby>猎杀魔女之王<rt>Innocentius</rt></ruby>，应该被安置在学生宿舍里面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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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想来只是虚晃一招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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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让上条的性命能够稍微延长一点时间也好，完全没有意义的虚张声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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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雷欧斯那如同枪口般的眼神，转而望向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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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飞上天吧</b>，<b>伦敦的神父</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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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处刑前的准备般，奥雷欧斯轻声说着。才刚说完，史提尔的身体便像失去重力一般上浮，一直上升到天花板附近。上条不禁停下了脚步。只要使用<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就可以取消奥雷欧斯的「命令」。但是，显然，上条跟史提尔之间的距离太远了。</p>
|
||
<p>「蠢蛋！<b>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b>！<b>那家伙的弱点就是那根针</b>！<b>这种关于医学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b>——」</p>
|
||
<p>史提尔如同要为全身冻结的上条解冻般地怒吼着。</p>
|
||
<p>奥雷欧斯则用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神看着史提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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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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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从内向外炸裂吧</b>，<b>卢恩魔法师</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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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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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磅的一声，相当奇妙而滑稽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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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奥雷欧斯的宣告，史提尔的身体在一瞬间像气球般膨胀。接着，由内侧迅速地炸裂开来。血、肉、骨头、内脏等散了一地。</p>
|
||
<p>血液与肉块的一部分，在那瞬间被喷洒到了天花板上，呈现大范围的椭圆形。整个房间都被血肉所覆盖，看起来有点像是天体观测馆，可以说是以魔法师的血与肉创造出来的艺术。</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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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血管<b>都还连接着</b>，<b>内脏完全没有损坏</b>。简直像是电车的路线图，赤裸裸的心脏中送出来的血液，通过长长的血管，抵达散落于各处的内脏，然后再度流回心脏。</p>
|
||
<p>他还没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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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史提尔·马格努斯这个男人确实还活着。</p>
|
||
<p>虽然已经被整个拆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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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或许是魔法师口袋里的东西吧，刻着卢恩符文的卡片如同樱花花瓣飞舞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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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着，咚的一声。</p>
|
||
<p>是原本坐在桌上，眼神茫然的茵蒂克丝，因为看见这太残酷的画面而晕厥，倒在桌上的声音。</p>
|
||
<p>「——可恶！」</p>
|
||
<p>上条拼命转动着脑袋，避免因这太可怕的事态而让思绪陷入麻痹状态。而且用力将快从喉咙发出的惨叫声压抑下来。史提尔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要上条「救」他。这个男人，明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却还是决定把那些话告诉上条。如此意义重大的提示，上条当然必须想个透彻。</p>
|
||
<p>『蠢蛋！<b>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b>！<b>那家伙的弱点就是那根针</b>！<b>这种关于医学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b>——』</p>
|
||
<p>上条回想着史提尔说的那些话。</p>
|
||
<p>（针……医学？）</p>
|
||
<p>这么说来，奥雷欧斯的手从刚刚就忙着在怀里掏摸。好几次拿针插进自己的脖子里。史提尔指的是这件事？</p>
|
||
<p>在使用药物当作能力开发的手段之一的学园都市，对于药物及医学的「知识」，不是外界能够比拟的。简直像是英文小考时常常会出现的英文单词一样，上条的脑海中不断涌出关于「针灸」的知识。</p>
|
||
<p>如果排除气功、东洋神秘药理等因素，单就<b>医学上的</b>针灸治疗来看，简单地说，功用就是以针直接刺激神经，引发亢奋作用，借以减轻疼痛或是控制内脏的机能活动。在没有麻醉技术的时代，这可以说是如同魔法般神奇的重要医疗手段。</p>
|
||
<p>（……但是，那又怎么样？）</p>
|
||
<p>上条在心中歪着脑袋思索着。事实上，从现代手术已经不使用针灸技术就可以得知，针灸并不能在人体内产生多巨大的效果，也没办法像麻药一样引发出肉体或精神的潜能。顶多只能靠直接刺激神经来促进<ruby>脑内麻药<rt>内啡肽</rt></ruby><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02-Note.xhtml#note5"><sup>[注]</sup></a>的分泌，进入兴奋状态，达到消除心中的不安等效果——</p>
|
||
<p>————<b>不安</b>？</p>
|
||
<p>「<b>内容变更</b>，<b>停止暗器枪射击</b>，<b>使用刀身排除外敌</b>。」</p>
|
||
<p>忘记继续向前跑，呆呆地看着史提尔如今模样的上条，听到奥雷欧斯这句话，重新又回过头来。原本瞄准上条散发出死亡信息的火枪剑，如今在炼金术师的手中开始旋转。</p>
|
||
<p>即使如此，上条对于心中一旦产生疑惑，还是无法置之不理。一个疑问产生之后，如同连锁反应般，无数的疑问便相应而生。</p>
|
||
<p>（没错，太奇怪了。）</p>
|
||
<p>姬神也好，史提尔也好，炼金术师都只用一句话，「死吧」跟「炸裂吧」，就将他们杀死。如果真的像这样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不对上条下一个更简单的命令，例如「右手的能力消失吧」之类？</p>
|
||
<p>（没错，不太对劲！）</p>
|
||
<p>而且，如果真的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为什么他还需要吸血鬼跟<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如果他什么都可以创造出来，<b>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吸血鬼</b>？</p>
|
||
<p>（没错，这背后一定有问题——！）</p>
|
||
<p>甚至，如果说奥雷欧斯·伊萨德真的<b>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实现</b>，</p>
|
||
<p><b>为什么</b>，<b>茵蒂克丝会对奥雷欧斯连看都不看一眼</b>？</p>
|
||
<p>如果说，奥雷欧斯·伊萨德的终极魔法<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并不是按照奥雷欧斯说出来的话来扭曲现实，</p>
|
||
<p><b>而只是</b>，</p>
|
||
<p>按照奥雷欧斯脑中所想的事情来<b>扭曲</b>现实呢？</p>
|
||
<p>「难道……原来如此………」</p>
|
||
<p>难怪史提尔刚刚曾经说「现在的你要打倒奥雷欧斯太容易了」。</p>
|
||
<p>因为奥雷欧斯很了解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史提尔、茵蒂克丝、姬神，都跟奥雷欧斯是旧识，所以奥雷欧斯很清楚以这些人的实力，绝对无法与自己相抗衡。</p>
|
||
<p>但是只有上条例外。只有上条是今天才见到面的。是个不知具有多少能耐的陌生人。</p>
|
||
<p>『什么……<b>你用右手</b>……<b>破解了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b>？不可能！<b>姬神秋沙的死应该是已经确定的事情</b>！<b>难道你的右手拥有圣域的秘术</b>？』</p>
|
||
<p>之前奥雷欧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让人感觉到不安。</p>
|
||
<p>对于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来说，自己心中的不安就代表着……</p>
|
||
<p>「原来是……这么回事……」</p>
|
||
<p>上条呆呆地喃喃自语着。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知道真相之后就简单了。</p>
|
||
<p>然而，</p>
|
||
<p>「嗯，<b>想来你那过剩的自信</b>，<b>应该是来自于你那神秘的右手吧</b>？」</p>
|
||
<p>奥雷欧斯若无其事地看着发呆的上条，从怀里取出针来插在颈上，说道：</p>
|
||
<p>「<b>既然如此</b>，<b>那我就先切断你的右手</b>。<b>暗器枪</b>，<b>将刀身旋转射出</b>！」</p>
|
||
<br/>
|
||
<p>一点声音都没有。</p>
|
||
<p>就在奥雷欧斯挥动右手的瞬间，火枪剑便以可怕的速度，如同电风扇叶片一般旋转，朝着上条袭来。上条只能勉强看到火枪剑的残影。</p>
|
||
<p>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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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瞬间前，原本还在炼金术师手中的火枪剑，</p>
|
||
<p>一瞬间后，便切断了上条的手臂，插在背后的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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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简直像是用加热过的小刀切割奶油一般，上条的右臂从肩口的位置被整齐地切断。</p>
|
||
<p>自己的右臂，在空中旋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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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痛觉，甚至不觉得灼热。上条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被切断的右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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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手臂，被切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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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着在空中旋转的，自己的右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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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一个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捏烂我的心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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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表情完全没有因为痛苦与害怕而扭曲，只是不断在脑中思考着一个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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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却优先选择，切断我的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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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努力将这些疑问，凝聚成一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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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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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迟了片刻，鲜血才从切断面狂喷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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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却对<b>我的右手的</b>「<b>力量</b>」完全无计可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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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感觉不到灼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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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只能靠切断我的右手来夺走我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能力</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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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空中旋转的手臂，随着啪的一声肉与硬物相碰撞的声音，跌落到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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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从疑问凝聚而成的答案，得到了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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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怎么做之后，接下来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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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喀的一声，上条似乎在脑中听见了开关切换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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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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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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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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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面对这个完全意料不到的反应，奥雷欧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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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臂被切断的少年，竟然在狂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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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是因为过度疼痛与害怕而陷入疯狂状态了？不，不对。他的笑容，是确信自己能够获得胜利，非常正常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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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这样的极限状况下，还能够保持「正常」，才是最「异常」的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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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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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害怕」，奥雷欧斯更感到「不愉快」。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脑袋在想什么，但是胜负已经很明显。既然如此，不需要继续让自己感觉到「不愉快」。奥雷欧斯决定迅速杀了他，于是不耐烦地将脖子上的针拔起丢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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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手中出现暗器枪</b>，<b>弹丸为魔弹</b>，<b>数量一把就够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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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挥动右手。如同所下的命令，从虚空中出现了一把带着燧发式火枪的西洋剑。奥雷欧斯对于自己的完美魔法感到很满意，接着继续下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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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用途为击碎</b>。<b>遵照单发枪的原始设计理念</b>，<b>将猎物的头盖骨打成碎片</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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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扣下了扳机。受到火药的推挤而射出的魔弹，朝着不断发出笑声的少年眼球而去。虽然是低速的旧式子弹，打中眼球的话依然势必会贯穿脑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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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是人类能够闪避得了的速度，不是人类能够抵挡得了的威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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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脑袋像番茄一样被打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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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本该是这样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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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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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怀疑自己的眼睛。少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精确瞄准之后发射的蓝色魔弹，不知道为什么，却穿过少年的脸边，打在背后的墙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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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测错误吗？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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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再次下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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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复制前一个指示</b>，<b>用途为扫射</b>，<b>十把暗器枪同时射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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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虚空中出现十把暗器枪，如同花束一般的枪口放出子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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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但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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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是经过精确瞄准的十发魔弹，却全部擦过少年身边，完全没给他带来任何一点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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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误了！这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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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愕然地看着连续两次都死里逃生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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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的肩口，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量鲜血从被切断的地方汩汩涌出。血液喷在少年的脸颊上，将少年的脸染得血迹斑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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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少年却依然在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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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像原本身体内最黑暗的部分，正从被切断的手臂断面不断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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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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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决定第三次下令，杀死眼前这个<b>敌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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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什么事都没做，光靠偶然，如何能闪过<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两次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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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心中的疑惑，炼金术师不禁停止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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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法术的威力，自己最清楚。那绝对不是可以单靠运气就躲过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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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难道</b>，<b>他玩了什么把戏</b>？<b>只是我没察觉而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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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似乎打从心底愉快地笑着，而且伸出舌头把鲜血当成沾在嘴边的酱油一般舔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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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b>堕落的吸血鬼</b>也不会做这种事——以吃自己的血为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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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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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奥雷欧斯无法阻止心中的不安逐渐产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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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他还能够战斗？用那样的身体？连右手都没有？这不可能！绝没有那样的可能性！这家伙的身体，就算放着不管也会因失血过量而死！不要紧的！没问题！应该没问题才对！应该没问题啊，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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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没错</b>，<b>就在心中产生</b>「<b>不安</b>」<b>的瞬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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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去了右腕，理应失去了所有能力的少年，用他那凄绝的形象，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他的脸上在笑。看着炼金术师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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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啊……你这家伙……<b>在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下</b>，<b>你绝对无法活命</b>！<b>配置无数断头刀</b>，<b>迅速切断这家伙的身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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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一说完，如同水面裂开一般，从少年的头顶天花板上，出现了数根巨大的断头刀刃。每一根的重量都超过一百公斤的处刑之刀。面对这些因重力而落下的巨大刀刃，上条却只是笑着，完全不想闪避也不想防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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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要紧的</b>！<b>这个绝对躲不掉</b>！<b>一定会砍中</b>！<b>砍中的话一定会死</b>！<b>我的确已经如此下令了</b>！<b>下令了下令了下令了</b>！<b>所以没问题</b>！<b>不必担心</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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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在心中不断重复。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只要现实按照心中所想的发展，这个少年一定会死。然而，虽然明明一定会死，心中的「疑惑」却不断扩张。简直像是刚刚在心中所默念的那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沉睡在内心深处的巨大「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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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如同奥雷欧斯心中所想的，数根巨大的断头刀的确直击上条的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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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确实砍在他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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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b>断头刀的刀刃</b>，<b>却在碰触到上条的身体的瞬间就如同砂糖一般变成粉末</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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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依然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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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像是对苦恼不已的炼金术师，寄予怜悯、嘲弄、慈爱、轻蔑与愉悦的感情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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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依然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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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你的攻击弱点已经被我完全看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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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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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不再带有任何犹豫。他的锐利眼神如同要刺穿敌人似的盯着上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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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直接死亡吧</b>！<b>少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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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嗯</b>？怒吼声还没有停，心中便已经产生杂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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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但是</b>，<b>靠这样一句话</b>，<b>真的可以杀死他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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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着颤抖的手想要从怀中取出细针，但是却让怀中无数的细针全部洒落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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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炼金术师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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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伊萨德不住颤抖看着上条。原本锐利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像生锈的刀刃般驽钝。两脚很不可思议地，不听自己的使唤，往后退了一步。鞋底好像踩到了什么。散落在地板上的无数细针被踩断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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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任何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化为现实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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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反过来说，一旦奥雷欧斯自己心中想着「赢不了这个人」「无法打倒这个人」，<b>一样会变成现实</b>，<b>可以说是把双刃剑</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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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创造出吸血鬼与<ruby>吸血杀手<rt>Deep Blood</rt></ruby>，也是这个缘故。简单地说，就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有「没办法创造出那种东西」的想法，所以现实中也没有办法创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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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每一次的说话「下令」，有点像是子弹的功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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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只是在心中「想」，会混进很多的杂念。这样一来「命令」本身不明确，很有可能无法成真。所以需要靠着自己的嘴说出「命令」来凝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同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就像在背英文单词的时候，口中念出来比较容易记得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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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本来就不是「讲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而是「想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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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现在，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言语」却失去了控制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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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有具体成形变成「言语」说出来的模糊「想象」，自作主张地化为现实。就好像完全不按照主人的操纵，自己随便发射的手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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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避免陷入这样的状况，奥雷欧斯原本是准备了一道预防措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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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针呢……我的治疗针呢？为什么会掉到地板上？就是为了避免变成这种情况，为了消除我的「不安」，才持续使用那东西的！<b>如果没有那个的话</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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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一惊，停止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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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如果没有那个的话</b>，<b>会怎么样</b>？<b>停止</b>！<b>不要</b>！<b>不要再想了</b>！<b>继续想下去的话</b>，<b>事情将会无法挽回</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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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想逃避，思绪便陷得越深。明明很清楚这点，奥雷欧斯却无法停止思考。如果停止，等于是承认这一切。如同开始滚动的雪球，奥雷欧斯的「疑惑」失去节制，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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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的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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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向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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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行为，反而更让奥雷欧斯感到焦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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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少年。不知道怎么阻止这个少年。所以奥雷欧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稻草人般站着，等待少年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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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他发现，少年已经来到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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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个人隔着大桌子互相对峙，桌上躺着茵蒂克丝。这样的画面，真是太讽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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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到了这时候，炼金术师依然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全身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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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史提尔、茵蒂克丝、姬神秋沙……这些人我都认识！所以我很清楚他们的实力，事先就知道他们不会是我的<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的敌手！只有这个少年不同！我跟这个少年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他的实力，所以无法确定<ruby>黄金炼成<rt>Ars Magna</rt></ruby>对他有没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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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喂</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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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听见少年的声音，奥雷欧斯像是正在被说教的小孩子一样，肩膀抖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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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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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该不会以为</b>，<b>切断了我的右手</b>，<b>就可以封住我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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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露出了犬齿。眼神让人有种泛着红色光芒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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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似乎打从心底感到愉悦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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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等！……不要再想了……！……别再……不安……现在要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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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只能祈祷。但是却依然无法停止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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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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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右手的切断面，如同喷泉般喷出的鲜血产生了异常变化。血流开始膨胀，看起来就像是在透明的玻璃雕刻上洒满鲜血，一种不可思议的透明物体，开始逐渐成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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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上条右臂断面跑出来的，并不是人类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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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颗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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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是大小超过两米，狰狞而凶暴，只有在古老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大而强壮的<ruby>龙王之颚<rt>Dragon Strik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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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应该透明看不见的龙头，染上了鲜血。少年将它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挥动，慢慢张开那拥有一长排如同锯子般牙齿的下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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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在诉说着，这才是右手里的<ruby>东西<rt>力量</rt></ruby>的真面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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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牙齿，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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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变化，但是在看不见的部分，已经开始变质了。原本充斥于整个广大空间中的炼金术师气息消失了。简直像是<b>被强迫变更主导权</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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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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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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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不禁抬头往上看。他看见了由史提尔·马格努斯血肉所形成的，恶心的「人肉天体观测馆」。原本散落在房间中的血肉，开始凝聚在一起。简直像是「<b>炸裂吧</b>」的命令遭到取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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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难</b>、<b>难道</b>……<b>他要复活了</b>？<b>跟姬神那时候一样</b>？<b>已经被破坏的人也可以</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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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奥雷欧斯这么想的瞬间，史提尔重新塑形，毫发无伤地落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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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雷欧斯感觉背脊像是被人用冰柱刺了进去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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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复活，很明显的，是奥雷欧斯自己的「不安」所造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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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只是……我的……不安而已……冷静下来……只要……消除不安……一定可以……让这个荒谬的怪物……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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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拼命强忍住从身体内侧几乎要冲破心脏的恐惧感，奥雷欧斯尝试做最后的抵抗。这应该只是奥雷欧斯的「不安」所创造出来的怪物而已。所以只要自己冷静下来，消除这个「不安」，寄宿于少年身上的这个奇妙怪物应该也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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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透明的龙王，双眼正安静地瞪视着奥雷欧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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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光是这样，就让奥雷欧斯因害怕而感觉到视线越来越狭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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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的……我赢……不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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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这么想的瞬间，张开到极限的龙<!--分隔-->王之颚，将炼金术师从头顶整个吞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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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