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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三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血的选择，虔诚兵器 <br/></span><span class="font06">SISTER(×N.A._Weapon).</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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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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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想吃豆芽豆芽豆芽在平底锅里堆得像山一样随便洒点盐和胡椒调味唰唰唰唰——地稍微过个火呜呼呼虽然这种男子汉料理就能让人满足，不过舍监大姐姐会在这时候出现这么说。不行，偶尔也该吃点更有营养的东西，这边有些做太多的炖肉呜呵呵呵呵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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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说啊，人类。纯靠脑子享受VR是很了不起没错，可是差不多该回神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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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不是拿伦敦街景逃避现实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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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西部片般的「啪喀啪喀」马蹄声，在先进国家首都回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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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逃狱犯在哪里！逃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的痛苦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就不把你交给<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而会特地当场取你性命，所以给我出来！听好，这是最后的机会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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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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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铠罩袍女骑士骑着马在大街上嚷嚷，躲进角落等她离开的上条缩起了身子。这种交换条件根本算不上救赎。也不能因为过气之类的理由就小看骑兵。自己可是连单车都没有只能徒步，实在不太可能和训练有素的马匹玩追逐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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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又说回来，到底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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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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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巴掌大妖精坐在肩上的刺猬头高中生上条当麻，贴着邻近的墙壁东张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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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之前来过，却没有到熟门熟路的程度。到头来，伦敦对于上条而言终究还是异乡。不过就算这样，他好歹还是知道眼前景象实在太过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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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石板与砖瓦、混凝土与柏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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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的伦敦街景新旧杂处，却又有种僵硬而冰冷的统一感。看似从图画书里钻出来的古埃及，仿佛要涂掉这片景色似的堆在上头。集装箱大小的巨大方形砖块堆成山，来历不明的天文台、赞颂某种神祇的铁塔尺寸石柱，加上没有远近法的大量平板壁画。轻巧飞舞的银沙则代替了雾气笼罩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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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有很多东西像俄罗斯方块那样掉下来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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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重四色——那片类似极光的光芒消失了呢。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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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依然坐在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仰望着夜空这么嘀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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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试着以右手随便摸了摸壁画，但是它既没有损坏也没有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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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他们真的进伦敦了吗？我可不想找了半天之后完全扑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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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这个要是倒了会把你活埋哦。那家伙已经考虑过会遭到专业人士拷问还特地把你扔进<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让你到处破坏顺便连三重四色的核心一起搞定。如果到了这一步却因为愚蠢的失误没能抵达伦敦，那就要降下天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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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亚雷斯塔，感觉这种事很可能发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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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才要设想周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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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上条采取的行动大多是以亚雷斯塔为准。虽然要将封在学园都市的萝拉从科隆尊手里救出来，又听人家说关键在伦敦，但是具体来说该做什么才好他根本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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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有需要就会将英国彻底毁灭的克劳利灾潮，还是二话不说就打算歼灭亚雷斯塔的英国，上条都没办法支持。总之要摆平萝拉和科隆尊的问题，希望能尽量速战速决。明明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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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此刻，干燥的石块依旧像雨一样不停地落在大街另一边的稍远处。转眼间便已组成君王坟墓与天文台等建筑，一步步遮住伦敦的景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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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四只脚的影子，窜过空无一人的大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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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吓了一跳的上条定睛一看，发现那不是狗也不是猫，不是鹿也不是马。这头比上条还要大只的兽类，背上长了显眼的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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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怎么啦？骆驼？我第一次看到那种东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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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光是有比自己还大的动物，在没有栅栏或铁笼的同一个空间徘徊，就会让人心脏紧绷。图画书里它给人悠闲穿越沙漠的印象，不过确实也会出现在赛跑之类的场合。如果站在正前方，或许会像马和牛那样被撞飞。上条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对方，同时却也有些疑问。这头骆驼和电视的动物节目那些，似乎不太一样……它们会那样挤眉弄眼地弄出各种表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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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少年肩上的欧提努斯双手抱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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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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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你明白什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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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注意头上。你靠的那面墙壁，有蝎子在爬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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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哇！喂，好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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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骆驼一点也不可怕。看见毒虫约有年轻太太躺的瑜伽垫那么大，让上条慌张地远离大楼墙壁。那只蝎子虽然大，但基本上可能还是很胆小，它似乎受不了少年的动作与音量，迅速往上逃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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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不是说什么「打倒科隆尊的关键在伦敦！」这种帅气话的时候。比拖鞋还大的虫实在太恐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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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吓死我了……咦，刚刚那是什么？难道是新品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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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更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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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屁股压在人家肩上的「魔神」，无语地叹了口气。让人感觉耳边有点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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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眼前所见并不是真正的埃及。说是西欧人眼中的模样，是他们擅自想象的黑暗大陆，应该比较好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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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比较好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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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要强调自己的无知，人类……这个嘛，我就降低认知水准吧。喂，你听到斯芬克斯会想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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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养的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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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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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我认真就是了！笨蛋……喂、喂……别哭啦！我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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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家哪有在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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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到日本我就帮你弄自制炸薯条！你喜欢这种东西对吧？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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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吃。但是我绝对没有在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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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此这般，语气平板的欧提努斯不知为何低下头颤抖。男子汉上条当麻，切换模式的时候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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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又说回来，我对故事书和图画书也没有那么清楚啊。怎么讲，那个……什么来着？对人类出谜语，答不出来就要吃掉他之类的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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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早上四只脚，中午两只脚，晚上三只脚的生物是什么。答案是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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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欧提努斯，以吟唱童谣般的轻松口吻回答，接着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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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实际上埃及神话里没有这种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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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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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轶闻，是渡过地中海抵达埃及的希腊人，看见人面狮身像后将它编进自家神话时诞生的。制作人面狮身像的古埃及人，本来没考虑过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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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音中之所以混着无语，大概是因为她从神的角度看历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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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埃及神话里尽是这种东西。虽然不像起源于海地的丧尸那样成了电影产业的牺牲品，却还是充满欧美人的偏见与成见哦。木乃伊原本是要将死者的灵魂重新装回去，身为容器的木乃伊根本不可能自己活动，现在却能看见绷带男为了守卫古代财宝而四处徘徊对吧？高贵的君王棺木还被当成诅咒的起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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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是怎样？类似没有实体的纸老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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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就好了。喂，人类，你想被刚刚的蝎子扎扎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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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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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这么回事。有没有正确地遵循神话，和杀伤力或许没什么关系。哦，还要小心眼镜蛇和鳄鱼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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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依然坐在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重新翘起了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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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处于首都伦敦最后防线已经被突破的状态。如果是前面的阶段也就罢了，到这个地步还会指望靠毫无效果的幻影迷惑敌人吗？我不是指物理方面怎样，而是『就心理上来说，打得出这种没用的牌吗』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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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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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倒不如说，会变成比正牌的什么埃及希腊更糟糕。往这个方向解读或许比较好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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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事情严重到从神明的角度来看都很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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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误会，人类。魔法不因新旧而分贵贱。单纯以运用来说，克劳利散播的近代西洋魔法比较容易控制吧。差别只在于『对亚雷斯塔·克劳利有没有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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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总数十亿以上的克劳利灾潮已经淹没全球的此刻，这点看来非常有价值。英国清教的王牌、秘密武器。这么认定应该没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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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娇小的「理解者」哼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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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克劳利灾潮和『那个』亚雷斯塔，应该是平行存在吧。也就是对克劳利有效。一个不好，他说不定会一起被干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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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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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和亚雷斯塔和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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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两码子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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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叽叽叽！一阵轮胎碾过银沙般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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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另一个路口窜出的大型四轮传动车，甩动车尾切出一道很大的曲线，就这么与上条擦身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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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回事啊，喂。还有人在呢。而且刚刚那辆车上攀着很多修女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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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是，人类，小心别牵扯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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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插嘴质疑的时间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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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咆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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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某种东西就像在追赶逃窜车辆似的冲出。由扭曲树根组合而成的人型物体，头部严重肥大化的外星人，表面浮现四肢污渍的混凝土立方体。根本是噩梦在游行。就像拿刀割开晃动的巨大怪物腹部，然后内脏喷了出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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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包罗万象的克劳利灾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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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家伙，终于踏入首都伦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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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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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只有一只也超乎常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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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遭到那种集团吞噬，就会落得比被肉食恐龙咬碎更悲惨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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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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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空中的一点，闪烁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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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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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闪光奔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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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破坏之光笔直地贯穿了克劳利灾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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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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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场破坏，几乎像是蒸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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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一口气吹散画在地上的精致沙画似的，数十只恶心到极点的克劳利灾潮同时消灭。灼热的暴风，折磨着旁观者上条的脸颊。由于温度实在太高，导致爆炸性膨胀的空气有如一堵厚墙般贴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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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发来自高处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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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闪光带有液态钢铁般的光泽，同时还让人联想到巨大的树。它无序地朝四面八方泼洒，消去不要的枝条，仅仅贯穿目标。如果没有安全装置，或许刚刚那一击已经毁了整个伦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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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和慌张的上条不一样，坐在他肩上的欧提努斯只是冷静地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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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夜空的星辰不同。方尖碑……赞颂太阳神的石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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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玩笑的吧，刚刚那一发就全灭了啊！英国方也是，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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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是亮出王牌喽。连首都伦敦都被人家踩进来，英国方大概也开始不顾一切了吧。要用这个把对方压回去？这么一来，看来损害规模无法控制的战争差不多要开始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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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不行。如果流弹突然飞来，会因为分支太多导致找不到本尊，会因为速度太快导致右手赶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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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欧提努斯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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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才也说过了吧。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埃及神话。只是西洋人……以这个场合来说，大概是古希腊人强行用自己脑袋处理过的扭曲埃及。正因为如此，要制作控制这玩意儿的基础或许不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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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上条当麻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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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神」欧提努斯似乎产生了兴趣，以好战的口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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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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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叫拉·宙斯吧。明明是人造物却弄得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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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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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和平主义者的修女，奥索拉·阿奎纳手里有一把颇大的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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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方才在<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向该设施卫兵借来的刀。果然还是用惯的菜刀比较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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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运用方式错误，就可能成为致命凶器的用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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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以水龙头水流轻轻冲洗完刀子表面的奥索拉，一如往常地将它放在砧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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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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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抓起挂在邻近椅子上的常用围裙，两条肩带越过她的肩膀，就这么在背后交叉，她再以绕到后头的双手将腰间系带绑成蝴蝶结，这么一来就准备完毕。头发则因为原本就有修道服的兜帽遮住，所以不需要绑什么三角巾。胸前的十字架很重要。在遥远的日本，这曾是让许多人赌命维系住的希望。为了不要弄脏，奥索拉将十字架小心收进围裙内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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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办法举行派对很遗憾，但也不能浪费材料。为了尽量帮到大家，做些夜宵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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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冰箱上用磁铁贴了几张便条。有个潦草还画上大圈的「在大英博物馆集合」，雅妮丝和露琪亚她们大概都去那边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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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直接参加战斗也无妨，能做的不只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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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同样是人类，想来就会需要吃东西，睡觉，休息。只要满足这些条件，或许就能从后方为她们提供支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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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虽然只能准备吃的，不过是不是也该考虑烧洗澡水和铺床之类的呢？必须让有力量的大家不会被杂事绊住，能够专心一意面对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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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哼～哼哼哼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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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然而然哼起的曲子，是已经成为跨年惯例的古典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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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设定好厨房计时器，替几个瓦斯炉点火。重点有好几处。必须花时间醒面的派和披萨不行。需要应付的人很多，所以要用平底锅等器具一个个处理的荷包蛋等也不行。由于不是在这里吃，所以最好做些碰到摇晃也不会出问题的料理。再来，简单却很快就会<b>吸光汤汁</b>的面类应该也尽量避免比较好。对于意大利出生的奥索拉来说，一开始就去掉意大利面和披萨虽然很不利，但也没有执着于意大利料理的必要。还好多亏了没事就会要求吃炸薯条（然后被露琪亚骂）的安洁莉娜，这里有很多马铃薯。以分类来说虽然是夜宵，却也不会马上钻进被窝，所以做些能填肚子的她们应该会比较高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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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好，好，嗯。哼哼，差不多就这种感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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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围裙的奥索拉，翻着用绳子挂在冰箱磁铁上的食谱笔记本，想着类似时刻表诡计的缩短时间方法，同时连连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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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调理方法早已全部装进脑袋，不过她还是想从头确认一遍女子宿舍众人的喜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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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选择不会让人极端「排斥」，任何人都能轻易接受的餐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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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整颗马铃薯放进压力锅里蒸，火鸡不是直接烤，而是剖开后填进许多切块的蔬菜。用大量切块奶酪取代肉桂塞进去，很有奥索拉的风格。然后放进烤箱。将拿出来的鸡肉稍微过一下火来装点温沙拉。烤牛肉也因为没空好好腌过再以烤箱上色，只好配沙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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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变得分不出是肉类料理还是蔬菜料理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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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盛了一些到小盘子上尝过后，奥索拉认为味道不坏，所以就这么继续下去。她没有直接拌入调味料，而是准备几个瓶子配合修女的喜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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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她也做了明知需要花点时间的焗烤通心粉。虽然放弃细面，然而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什么形式都可以，不弄意大利面就是会觉得不对劲。材料不太够，所以她剁碎几个蒸好的马铃薯，弄成焗烤马铃薯风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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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种类虽然多，不过奥索拉认为，如果每种喜欢的都拿一点还是会不够。在她脑中的与其说是顿豪华自助餐，倒不如说比较接近在盘上放许多小份主菜的儿童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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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一样一样来会没完没了，能干的大姐姐会同时进行。顺带一提，也有「能够同时处理四道菜以上的主妇，拥有与一流鼓手同等以上的平行作业处理能力」这种奇妙的研究报告，不过理所当然地，奥索拉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稀少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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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这样弄完几道料理之后，奥索拉没拿碗盘分装，而是以双手抱起整个锅子，走向女子宿舍的车库。那边有一辆单人座的车。它的车身与其说是客车，倒不如说是把披萨店外送摩托弄得更坚固。正后方的门是上掀式，她将几个大锅放上单一座椅后方的置物空间，然后以扣环固定住锅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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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没办法准备甜点让人过意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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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只是煮开水，在大英博物馆应该也做得到吧。虽然人数一多感觉会很麻烦，不过应该还是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于是，她也准备了茶具和装红茶的方罐。之所以身为意大利人却没选择附有小型气瓶的咖啡机，则是因为她已经接纳了英国文化。包办多国女子宿舍民生需求的温柔大姐姐，成长没有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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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需要的东西全部装好，打开车库朝外的铁卷门后，奥索拉在意起外头的银沙。虽然马上又会弄脏，她还是姑且用扫帚先清干净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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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出发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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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握住方向盘把车开出去之后，她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围裙。由于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她就这么在银沙飘扬的伦敦街道上奔驰。或许是因为油电混合车处于电动机模式吧，沿路近乎无声。逐渐遭到埃及遗迹吞噬的首都街景，宛如噩梦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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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打烊的店家金属卷门上，纷纷贴着类似的公告。严禁囤货、请大家互相礼让罐头与调理包。似乎有「来历不明的怪物怕防腐剂」之类的谣言流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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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标是熟识修女所集结的大英博物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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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奥索拉这种时候依旧遵守减速暂停标志，还打开车窗轻抚受到食物香味吸引而把头探过来的骆驼鼻尖，新手光环全开的她依然相对平顺地在伦敦街道上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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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会儿后，目的地出现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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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嘿咻。进去应该没关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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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有些疑惑，奥索拉仍旧活用宽度与外送披萨摩托相当的单人座汽车优势通过大门，将车停到大英博物馆的后门旁。即使想清扫银沙的欲望又发作了，现在还是料理优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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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就在这里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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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找到自己能做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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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同心协力，想必就能赶跑这种沉闷的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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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达～各位，我做了夜宵带来喽～等餐前祷告完就大家一起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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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穿着围裙的奥索拉走过后门，面带笑容这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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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间，那股「洪水」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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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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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损害状况呢？」「克劳利灾潮，确认出现在伦敦市内！」「赫雷葛瑞斯·米雷茨阁下在做什么……？他是警备方面的总负责人吧！」「民众避难速度跟不上！官方数据和实际状况相差太大！」「真要说起来市内冒出来那些东西到底……？」「连防卫计划的全貌都不告知只叫别人守住实在太夸张了！」「果然，或许我们被当成弃子了呢，雅妮丝修女。」「如果萝拉大人还在，『清教派』和『骑士派』之间的平衡就不会崩溃到这种程度了……」「天草式等其他外人部队的状况也让人在意。」「把撤往苏格兰摆在防卫首都之前是吧？」「不重要，总之我们能做什么？」「在新命令下来之前只能待机吗！」「战斗。」「有意义的战斗！」「请赶快下令正面迎击！雅妮丝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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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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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股洪流，把人心按在巨大的磨泥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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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要将温柔的部分，一点一滴地磨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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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时之间，在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被灵魂振动压倒而动弹不得的奥索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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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恐怕就连大英博物馆的正职人员，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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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处于「现实」这场大风暴中心的娇小少女——雅妮丝·桑提斯，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似的看向进不去圈子里的奥索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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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啦，奥索拉修女？你不是已经外派到<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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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那个，呃……那边也碰上麻烦无法确保安全，所以他们要我暂时撤离。那个，我替大家做了夜宵带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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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帮大忙了。喂各位！该享用奥索拉修女带来那些让人感激不尽的慰劳品了。我们十字教禁止无意义的大吃大喝，所以要有意义地进食。吃完喝完闹完就拼命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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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能大家都累了吧，她们嘴上回着有些随便的「耶～」，同时纷纷围了过来。驼背又把金发绑成两根辫子的安洁莉娜，每次掀开锅盖都会兴奋地小跳，然后被高个子的露琪亚教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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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接受了这番好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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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自己<b>让她们</b>接受了这番好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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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种状况下，明明不该过度解读，奥索拉·阿奎纳却没办法老实地接受。因为她感受到隔阂。为什么，自己不是来这里，而是去<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呢？她渐渐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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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可能受不了这种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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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要看可能比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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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毫无疑问，有实战经验的雅妮丝等人是出于好意才下这种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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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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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就像在人群里和母亲走失的小孩一般，轻声呢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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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不会扯了大家的后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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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放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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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对地，雅妮丝立刻微笑着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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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番话，无疑是源自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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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已经帮上很大的忙，甚至帮过头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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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感到自己有所不足的人，听在耳里会怎么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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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力量能够直接参与战斗保卫国家的修女并未注意到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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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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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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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奈芙蒂斯与娘娘会觉得有趣，也要归结到这一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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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什么什么刚刚那什么危险的东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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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握住四轮传动车方向盘的滨面大声叫喊，这么做与其说是希望有人解答疑问，反倒比较像是要靠大叫抹去恐惧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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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闯进夜晚的伦敦是没关系，但是到了错综复杂的街上会让人对于地理更为生疏。真要说起来，光是知道靠右还是靠左就近似奇迹，只能尽力按照肚子挂在车窗上，胸部靠在大腿上的眼镜修女——阿嘉妲小姐指示打方向盘。说实在的，指示不但总在逼近最后关头时才来，还隔着粉红夹克配毛衣的泷壶这一层翻译，总是会让人觉得太慢，搞得差不多每三次会有一次错过路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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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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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不要一直拍！你给指示的时候已经过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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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找到地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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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处都是什么奇怪的金字塔、石像之类的东西呢。顺着路走只会正面撞上去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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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如铁塔般耸立的石柱，顶端迸出看似液态钢铁或巨大树木的闪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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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大楼集团里探头的不知道是挖掘机，还是规模超乎常理的投石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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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蜿蜒的巨大河川里，有着全长超过三百米，足以和战舰匹敌的超大鳄鱼缓缓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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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看到啦看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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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往后一看，毫不在意迷你旗袍短摆把双腿晃来晃去的娘娘发出开心的叫喊。简直像个一出隧道就为新干线车窗外景色倾倒的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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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以这种角度来说，她所看的东西未免太过邪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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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边的远程攻击简直就是泰芙努特·阿尔忒弥斯，正下方的巨大鳄鱼大概是欧西里斯·哈迪斯喵。哈哈哈！人类的点子果然疯狂，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置换神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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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像是在局部地区重振声势……不过运用方法完全错了呢。意外地没有大局观？那种东西真的控制得住吗？不要玩过头，和什么姆大陆、亚特兰提斯落得同样的下场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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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四轮传动车一过，以石块和钢铁建成的桥随即崩塌。从后追赶的噩梦——克劳利灾潮，落入漆黑浑浊的泰晤士河，冠上冥界神之名的怪物则张开了血盆大口。不，不要隔一层拿什么神或支配者来形容，根本就是人工打造的地狱吧——那邪恶的威容，甚至会让人产生这种无益的联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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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宛如小号月亮的球型岩块飞过头顶，射向某处。着弹地点会发生什么事，已经让人不愿去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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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说，现在根本不是提问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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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头比这辆车还大的非洲象突然从侧面冲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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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呜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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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想到修女还攀着车顶和车门，连忙打起方向盘。毕竟也不能让驱羊金属杆把大象顶回去。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车子却顺势冲进柔软的沙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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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全带陷进上半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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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好安全气囊没启动。以这个位置来说，它可能会打在眼镜修女小姐的侧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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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退回档位踩下离合器，重新发动引擎。尽管点起了火，档位也退回倒车档，车子却没有动。只有某种不祥的打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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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往后视镜一看，方才的非洲象就在不远处兴奋地甩头。它和动物园里悠哉伸长鼻子吃苹果的那些实在差得有点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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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怀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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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座，似乎在享受这种状况的奈芙蒂斯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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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因为是草食动物就瞧不起人家比较好哦。它以前可是比鳄鱼还要恐怖的凶暴猛兽。大概能把这种四轮传动车整个翻过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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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此为止了吗……所有人下车，离开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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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活生生的人类被那种肌肉集合体锁定，可就逃不掉了。既然如此，看来只能靠握住方向盘的滨面克服难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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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喇叭、尾灯，哦，脚边还有烟雾弹啊……喂，泷壶，我不懂英文所以帮我告诉她们。总之离车远一点，我把那家伙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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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怪事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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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猛烈冲撞而被甩下车的修女，再度贴上四轮传动车。她们就像帮助陷入沼地的车辆一般，开始推起沉重的金属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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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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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这些人讲了也不听。想必是要回报你在牧草地解救她们的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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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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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也不会把责任推给你一个人。既然要赌，就赌在大家一起生存的可能性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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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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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着，穿着粉红夹克配毛衣的泷壶就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跳下车。身体探进驾驶座车窗的眼镜修女阿嘉妲也加入回复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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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咂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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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性格凶暴的非洲象明确地盯住这里，迸出听似兴奋的叫声。已经没时间了。既然每个人都不逃，就只能让这辆车恢复原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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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档位还在倒档，油门踩到最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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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众人的帮助下，钢铁制品慢慢开始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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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沙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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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脱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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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泷壶上车，修女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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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受到轮胎的嘎嘎声触动吧，非洲象终于明确地奔来。尽管心脏狂跳，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能丢下。泷壶回到副驾驶座，眼镜修女小姐也从老位置驾驶座车门扑进来，修女借由固定滑雪板和小艇的支架与驱羊金属杆，攀住车子的侧面与顶部。所有人都看向握住方向盘的滨面。那么显眼的后座居然谁都没理会，反而让人觉得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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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一人也确认完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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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打方向盘转换车子去向，切换档位后重新踩下油门。四轮传动车以半是跳跃的状态往前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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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千钧一发之际，巨象扑了个空，撞倒砖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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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没空确认对方的状况。滨面接连换档，让四轮传动车进入高速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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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大家都是笨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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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一道闪光贯穿头上的夜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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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知是瞄准什么，它撞垮了伦敦的大楼与尖塔，使得远比这辆车还要巨大的建材碎片接连洒落。即使知道很勉强，滨面也只能连打方向盘蛇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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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很危险啊！那个到底是什么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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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希腊人呢，根本无法理解埃及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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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亚洲圈的娘娘不同，而与这些东西有直接关联的奈芙蒂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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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身绷带的褐肤美人表面上轻笑，这么补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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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他们无法理解，越过地中海之后那片神秘沙漠里等着的无数遗迹、石像有什么意义。不，说不定自尊心的问题比思想和教养更严重呢。尽管当地人给了不一样的名字，实际上应该和自己信仰的神是同样的东西吧……目睹石造建筑与天文学水准说不定在自己之上的大型文明时，除了酸溜溜地认为自己比原先瞧不起的对象更接近世界基准以外，或许就没办法接受事实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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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复活节岛的摩艾像也很过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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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代文明全都出自外星人的假说对吧。明明单纯只是岛上居民也有将圆木放倒后用来搬运沉重石材的技术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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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仕上忍不住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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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头来那究竟是什么啦！可以拜托你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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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不管从哪个阵营的角度看，我们应该都只是异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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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增加异乡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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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能期待敌人自相残杀了吗？连刚才的温暖都已忘掉还隐约感受到杀伐之气的滨面内心慌乱，奈芙蒂斯则愉快地又补上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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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你们刚刚似乎在置物箱里挖出地图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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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么样？好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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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预期的终点究竟在哪里呀？看样子并不是进了伦敦就结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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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讲，方才都照着指示打方向盘的滨面总算皱起眉头。然而，这时胸部压在滨面腿上的眼镜修女阿嘉妲，强行用自己的手压下刹车踏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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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慢着，修女小姐不要把脸压进人家大腿之间啦，那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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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你好像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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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急刹住的四轮传动车差点翻掉，几位原先贴在车顶和车门上的修女就像被撕下来一样纷纷落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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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并非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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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恶……自己下车了？怎么，这里就是目的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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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知道是听不懂滨面的日语，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答。阿嘉妲修女也从驾驶座车窗抽身，迅速落到车外。修女的行动果然有规律性——她们一起往某处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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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是城堡，又不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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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是宅邸，感觉也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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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占地广大加上宽阔的白色建筑。大概是因为听到什么希腊人之类的字眼吧，滨面脑袋里浮现电视上的帕特农神庙……应该说，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白色石造建筑」的印象。可以说只要看到整体像是白色石头入口又有一堆柱子的都会当成帕特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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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大英博物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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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气色很差的自称神明以根本就是个观光客的口吻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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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寄放行李果然还是要挑先进国家的博物馆呢☆王朝这种东西常常简单就灭亡所以不能指望宫殿，放到君王坟墓、宝物库又会碰到湿气、老鼠、盗墓者之类的全部完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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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娘娘。什么『真正没人找得到的秘密藏宝处』，又会在别人完全没注意到价值的情况下被填筑工程扯进去裹到柏油和混凝土里头。折中是很重要的……虽然偶尔会因为修复美术品的名义多出没见过的小鸟或抹去不祥的黑猫也是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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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样子在这些神明眼里，博物馆不过是车站的置物柜或旅馆的衣橱，她们到底哪些地方是认真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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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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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身绷带的奈芙蒂斯闲着无聊地把迷你旗袍娘娘抱在怀里，同时轻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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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冠上神之名的扭曲兵器啊。虽然刚刚你们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充满魄力的非洲象吸走了，不过……你看到刚刚那一幕，是觉得那些兵器很可靠？还是觉得它们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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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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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分歧点。随着回答不同，也有可能让你后悔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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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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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在大英博物馆集合的雅妮丝·桑提斯也认为是帮了个大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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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傻大姐奥索拉·阿奎纳闯进来，或许会让人觉得她不懂得看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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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所谓战争中的气氛，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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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机灵地察言观色、顺势而为就是正确答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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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嚼嚼。这是那个吧，东洋的神秘奶油马铃薯！和顶多放在旁边搭配肉类的烤马铃薯似是而非，让马铃薯一跃成为主角的美妙菜色！我早就想吃吃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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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者没什么差别哦，安洁莉娜修女。虽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会放上腌渍生墨鱼内脏的饮食文化。无论如何不要一边吃一边说话，先把东西全部咽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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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旁边的露琪亚和安洁莉娜也成了这副模样，然而不久前这里还处于紧绷到光是气氛就可能让人窒息的「战时体制」。如果照那样下去，或许只要在雅妮丝背后推一把，就会演变成不要命的突击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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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批判缺乏勇气者的时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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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真要说起来，现在是非得硬挤出勇气不可的场面吗？大家有了重新考虑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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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是个贵重的人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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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整个国家逐渐遭到吞噬，淡淡的光芒才得以凸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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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事者奥索拉没注意到自己的丰功伟业，甚至不知为何一脸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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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轻轻将手放到围裙的胸口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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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得做了圣诞派对的准备，我却把食材用掉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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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么说，有效利用当然比较好不是吗？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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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一半，挂着笑容的雅妮丝把自己的话吞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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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说，我也不觉得能平安迎接圣诞节。对后方支援的奥索拉讲这种话，又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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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个子娇小的少女这么转换走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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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庆祝的方法很多。圣诞节也不是只有吃喝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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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是呢。安静的夜晚也不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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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是个聪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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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已经注意到雅妮丝是强行扯开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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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于雅妮丝·桑提斯，也不再说话而学着保持沉默。奥索拉·阿奎纳，想必是个不能遭到玷污的象征。因为她是在这种时代还硕果仅存的希望。与胜负无关。一旦她沾染上战争的疯狂，代表雅妮丝等人所依附的英国失去了重要支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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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并不是单纯遵照上级命令，争取将人与财宝撤往北边苏格兰的时间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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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是一肚子不高兴自暴自弃地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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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中只有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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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谢这个眼睛能见，伸手可触及，让该保护的对象具有实体，给了她们战斗理由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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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怎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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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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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想必活不到圣诞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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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桑提斯老实地这么认为，同时以笑容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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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脖子上挂着细链子。那个塞进围裙内的东西，不难想象是什么。小小的十字架。它是保护奥索拉·阿奎纳的象征，对于雅妮丝·桑提斯来说也是罪孽的象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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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再也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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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自己将成为盾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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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一定要胜利，赢回平稳无事的每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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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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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时代交替的混乱期，会产生不得了的「爆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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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现象肉眼绝对看不见，却会动摇世界的根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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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近代来说，如果一九九九年七月安哥尔摩亚大王如预言所示现身，那么原本需要面临变迁的两千年周期，也会遭到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砸烂，一个时代就此强制告终。无论最后是谁活下来，世界大概都会受到完全不一样的神秘格式支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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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角度来说，他在前一个阶段所目睹的混乱期象征，正是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黄金」溃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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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至于他所相信的小世界全都沉入血海之后，魔法师在一九〇四年那场「爆炸」瞬间所掌握到的，究竟是圣守护天使，还是地球以外的智慧生命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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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老的欧西里斯在此卸下重担，崭新的荷鲁斯就此诞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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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建立能让万人平等运用的魔法，通过某个男人之手编纂而成的近代西洋魔法，伪装成「资料随着『黄金』溃灭而外流」的形式扩散到全世界。在不负责任到了极点的反馈之下，无罪的幼子惨遭杀害。他不可能没有正确认知到魔法的危险性。即使如此，他依旧为了亲手掌握住全球风险，流着血泪主动将这些东西散播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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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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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们所运用的魔法，会有任何存在比他更清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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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海口浪言，那个「人类」会允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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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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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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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道暴风狂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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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火织与<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运动能力超乎常理的两者分别是「清教派」与「骑士派」的王牌，但是夹在中间的亚雷斯塔·克劳利毫不畏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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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倒像在邀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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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身蓝色西装制服外还戴着魔女帽披斗蓬的银发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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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没有当场死亡都是件怪事，主导场面的却是魔法师这边。银色长发回转飘扬，仿佛在享受这种矛盾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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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啦，英国，雾与魔法与黄金之都伦敦啊！秘密武器已经用完了吗？那么我就要踏入威斯敏斯特教堂喽！踏入那座有萝拉·斯图亚特……不，大恶魔科隆尊弱点沉眠的圣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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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颈和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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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闪动的银光意图斩断这两个部位，放声大笑的亚雷斯塔却已不在该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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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而主动跳上接连从天而降的那些集装箱尺寸方形石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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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愚蠢的东西。连原来的容积都不考虑，只知道能塞多少力量就塞多少的货色，哪可能抓得到现在的我。就那么想炫耀强力碱性电池吗？『圣人』确实难以重现，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简单易懂的领袖。可是反过来说，这股庞大的力量摆荡幅度大而不安定，近似于用外表上的华丽掩饰实质上的损失。更别说为了弥补不足连个说明都没有就从国内吸取力量，你们这种穿着铠甲的税吏我都懒得批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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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往更上方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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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像蝙蝠一样，贴住还在空中的砖块底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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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利刃的闪光，朝着银发少女的脑门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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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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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微小的吸气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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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和方才不同，在砖块接连掉落的状况下，连些许停顿都不能有。亚雷斯塔没有轻率地接下攻击而是扭身闪避，跳往别的石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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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奇特的空中战继续上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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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对方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银发少女大概根本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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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亚雷斯塔·克劳利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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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重要的是最佳化。或者想成魔力的超导化。染遍行星的血祭品，充其量只能带来智的恩惠。你们以为需要堆那么多煤炭才能用蒸汽推动钢铁的时代，追得上现在的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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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神裂火织的肉体，化为超越音速的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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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毫不留情地从底部撞烂还在组装的金字塔，让亚雷斯塔也不得不改变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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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银发少女暂时落到稳定的公寓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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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以右手对追上来的「骑士派」精锐比出枪支手势，用「灵式绊足」将他们一举击飞。实际上，有没有攻击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他们认为有，攻击就会成立。</p>
|
||
<p>不过，事情并未简单结束。一旦让目标落到预期中的路线，照理说英国方就能看准时机发出必杀一击。</p>
|
||
<p>有如电波塔般耸立的石柱顶端不规则闪烁，狙击轻易逃出刀刃致死圈的银发少女，让动作超越音速的强者们为之目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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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拉·宙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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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神话的一击焚烧伦敦的黑暗。看似液态钢铁的光芒，有如巨大树木般扩散，剪除多余枝叶，精准地攻向无礼至极的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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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克劳利朝虚空伸出右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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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不是「灵式绊足」。毕竟不是要针对近代西洋魔法的漏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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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鲜红如血的魔法阵张开，成为大盾挡下神的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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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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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凝聚的红失去形体，重新融入虚空。然而一旦得到认知，就无法避开观者的目光。惹人怜爱的银发少女身上渗出淡红雾气，盖住了亚雷斯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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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应对音速动作，连冠上神名的攻击都能弹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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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重要的是，在「没有窗户的大楼」与上条当麻交战时，完全看不见这东西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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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说了要『力量最佳化』吧。不要傻傻地正面接住，而是让它散掉。不过是把从大地吸取的力量集结起来，重新归于大地根本没什么困难……如果要战，至少也该是人与人。无论规模有多么庞大都一样，区区无人灵装怎么可能扭曲我的意志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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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能瞒过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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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还是说，这点程度算不上什么需要隐藏的王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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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们忘了现在的状况吗？我们亚雷斯塔·克劳利分化成十亿个以上，同时对由五十三个国家地区所构成的大英国协旗下各加盟国发动攻击哦。换句话说，条件已经满足了。全世界的争斗，正在重组我的磁碟。我不会容许任何无谓的牺牲。你们以为区区一个欧洲岛国的守备，抵挡得住吞噬整个星球的战乱吗！」</p>
|
||
<p>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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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这个时候，「霹」的一声，银发少女的食指浮现红色水珠，那或许是属于「人类」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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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想到这点小伤有何意义，就让银发少女只能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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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没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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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区区一个欧洲岛国就有效果，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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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哼哼，啊哈哈哈！果然……果然果然果然！我这个生物一耍帅就会出差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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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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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后你们以为我会惊慌失措吗？乖乖被人家压倒也就算了，这么一来就要失去踩刹车的机会喽。各位高贵不凡的精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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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重的「哒哒哒！」声响迸发，强者的身躯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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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舞台再次转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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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岩石与钢铁构成的街道上，许多纵长的巨大物体宛如钻破地面般窜出。以历代<ruby>君王<rt>法老</rt></ruby>为原型的三十米高石像组成了队列。银发少女一个跳跃来到石像头部，神裂从后追赶。他们不断从一座石像跳往另一座石像，等待攻击彼此的机会。</p>
|
||
<p>大概是已经体验过轻率施展魔法会因为漏洞而失效这点吧。接着神裂火织「普通地」拿着钢刀劈来，亚雷斯塔闪身避开，瞄准错开时机打算追击的<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数字有如火花一般在指尖跃动，五指比出简单的枪支手势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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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冲击之杖<rt>Blasting Rod</rt></ruby>』。它的威力，会扩张为你想象的十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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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礼服男子随着只有牺牲者才会明白的巨响飞向正后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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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ruby>君王<rt>法老</rt></ruby>石像的头顶狠狠摔向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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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利用短暂空隙，从石像队列跳向新组装的金字塔。不，目标并非近代楼房或古代王墓。银发少女踩石子过河般渡过一座座新旧建筑，跳向大小近似电波塔的石柱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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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量闪光喷发，神话等级的火炮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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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面冲向石柱的亚雷斯塔，避开两发劈下的树枝状闪光，但不容许第三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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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已经不是什么魔法了。少女纤细的腿发出低吟，超乎常理的一击毫不留情地折断了方尖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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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是拉·宙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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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凡楼房的屋顶，支撑不住重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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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踏脚处移到古代金字塔的亚雷斯塔，用小巧手掌强行抓起像巨人版接力棒那样翻了一圈的石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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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有了一根长达一百米以上的标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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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少女站在金字塔顶端轻声咕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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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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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啪——！」的一声，战舰等级的巨大鳄鱼，从远处的泰晤士河附近垂直跳起。亚雷斯塔往那边看去，神情轻松写意。少女纯以臂力，像射飞镖还是什么似的扔出尖锐石柱，毫不犹豫地把两个目标串在一起。或许是打算回应拉·宙斯的求援吧，巨大鳄鱼大意探头，亚雷斯塔则在对方采取多余的行动之前，速战速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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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便解决欧西里斯·哈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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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不会光是这样就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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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火织与<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两者都还没击破。只破坏一两处伦敦的防御炮火，也不可能改变整体的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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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银发少女反倒露出狰狞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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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尽量来，尽量被破坏，尽量地绝望。老实说吧，亚雷斯塔·克劳利对英国可不会有好脸色。想想你们干过的好事。我能说的就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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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重的声音响遍周围一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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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魔法师在屋顶上回过头，果然，还是一样。「圣人」神裂火织踩着金字塔台阶，一口气从地面冲上来。虽说是阶梯状，每一阶依旧是集装箱尺寸。实在不像人类做得到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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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无语地叹口气，轻声嘀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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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还在想不管是谁都该觉得不对劲了，看来差不多该揭开谜底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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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声音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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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已经超越这种世界。当成踏脚处的金字塔，再次从底部开始崩塌四散。身影踩过空中那堆瓦砾的上方、侧面，甚至是底部，有如跳弹般乱窜。黑发绑成马尾的天草式十字凄教女教皇，以眼前大气压缩成的音爆裹住身子，正面冲来。腰间的特长日本刀「七天七刀」去向已经无关紧要，恐怕光是整个人撞上来，就能粉碎银发少女的身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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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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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穿蓝色西装制服戴魔女帽披斗蓬的少女只是留心着别被哗啦啦洒下来的石材压扁，同时站在空中的砖块上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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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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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世界没有任何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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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诞生瞬间即蒙受恩惠者啊。就此停止思考而满足的愚者啊。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十字教各宗派会看重『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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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那个宛如时间已停下的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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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有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拉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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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因为比常人更接近『神之子』。既不是出于物以稀为贵，也不是拜倒于奇迹的输出之下。最重要、最关键的是，和不灭的神与天使不一样，『神之子』和追随其后的守护圣人都是在过往文献中明示其处刑、死亡手法的存在。换言之……当你这种『圣人』的个人信念被认定为逾越组织观点时，就能迅速加以处置令其退场，你们不过是<b>方便的奇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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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红色雾气就像极光一样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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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亚雷斯塔·克劳利掌中伸出的东西宛如一柄尖锐长枪，贯穿神裂火织的侧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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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推挤、扭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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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少女蹬向空中砖块，带着得手猎物落向邻近楼房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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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手掌下压，将遭到长枪贯穿的神裂火织砸到建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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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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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上冲击令伦敦市街为之摇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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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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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并未就此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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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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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毫不拖泥带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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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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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世界总数不到二十的「圣人」之一倒卧在地，某种东西从她背后窜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个头娇小但是肉感而充满诱惑力。尽管各个部位都妖艳动人，却反倒因此破坏了整体平衡的赤足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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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速成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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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配合这场战争，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埋进去的某样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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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体感时间恢复，金字塔的石材接连落在亚雷斯塔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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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赤足少女的背上与后腰，长有翼膜和让人联想到触手的邪恶尾巴，实在是没办法更简单明了了。人类不可能有的七色长直秀发大大张开，发尾则往内勾起，简直像一把巨大的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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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身上的衣装，乍看之下会以为是一件形似花朵倒生的多衩长裙露肩礼服，实际上则是垃圾凑成的。将大半是灰色，部分褪成黄色与枯草色的英文报纸接在一起，弄出整体造型；闪亮亮的装饰品是碎玻璃，紧紧绑住丰满胸部与纤腰的则是银色防水胶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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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然而然，就会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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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力的「圣人」躺在屋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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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少女盯着额前有不祥孔洞的恶魔，不悦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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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基本上喜欢速战速决的『圣人』，会奉陪这么久也很可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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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沙沙声响起，某些东西散落在愚者公主的赤足附近。那是断头金币，可以在数秒内驱散痛楚与恐惧好让人自杀时不会迟疑的灵装，只会用在绝望的战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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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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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数光辉落在楼房屋顶后，化为封住啤酒瓶的金属瓶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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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象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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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望的战时。多余的悲壮感与无形的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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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恶魔，就是<b>让人不对劲</b>的气氛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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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这边好歹还是有调查过敌方的人。以那个神裂火织的人格特质来想，属下天草式待在最危险的登陆预测地点——位于最前线的多佛，她不可能一个人悠哉地守备伦敦。真要说起来，就算对方已经变得奇形怪状，或者能确定为邪恶，神裂火织依旧不可能这么轻易容许他人的死。这是最容易看出来的地方。真是的，虽然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偏差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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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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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被看穿，半透明恶魔仍然只是嘲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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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追求美的极致反而导致失衡，以英文报纸、防水胶布、图钉等物组成礼服裹住身躯的诱惑者，想来不是会受到重力等东西束缚的存在。她双脚没沾上任何立足点，连上下概念都扔到一边，倒吊似的浮出。这已经不是翅膀尾巴如何如何的次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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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恶魔，光是存在就会破坏秩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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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遮住性感起伏的新闻报道，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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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乎常理的坏蛋」「变态」「食人鬼」……与其说映入眼帘不如说直接打入脑中的特殊字体，前仆后继地飞舞，它们全都是当初不负责任批判「人类」的字眼。当然，这些像红叶般褪为黄色或枯草色的恶意报道，不会是恰好捡到。战斗已经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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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克劳利本人，化为惹人怜爱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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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所当然地，也就不会愚蠢到只靠外观评断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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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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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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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轻巧的声音响起，另一人落在楼房屋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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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一个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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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双脚站在方形烟囱上的不速之客，乃是<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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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搞些麻烦事啦啊？就像叫A.O.弗兰西斯卡的小鬼时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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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什么科隆尊啦，爱华斯啦，那些异种高阶生命哪可能这么简单就冒出来一堆嘛。真要说起来，四界表层根本不存在真正纯粹的元素，就算是冠上Accelerator——加速器之名的你，也无法靠那股力量将它们完全分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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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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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过是将构造简化后的人造恶魔罢了。只要能操纵人就好。就本质上来看，与其说是生命不如说是器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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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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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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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学园都市首脑大位将无辜的其中一边世界沉进悲剧与不幸里，笑着讲什么成功成功大成功的混蛋，居然只因为对手是遭到操纵就手下留情，还真是破格的待遇啊。A.O.弗兰西斯卡也好，英国也罢，你是不是把自己的私事重叠上去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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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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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方面的顶点，自嘲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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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克劳利说穿了就是摧毁古老秩序的人。正面向世界最大的宗教高举反旗，一看担任对抗势力领头羊的魔法结社派不上用场后，毫不犹豫地抛弃它选择引起内讧，在完成《法之书》的同时将全世界推向下一个<ruby>时代<rt>Aeon</rt></ruby>，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哦？什么『<ruby>计划<rt>Plan</rt></ruby>』根本到处是破绽，即使分岔出去也无所谓，只要能在某处重新会合就好。你以为这种人会有什么符合伦理与逻辑的目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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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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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期待自己和世界会有什么好下场，死后灵魂也得不到救赎而会落入地狱。只不过那个地狱，并不是前人带着『<b>只有我一定不会掉进去</b>』的优越感擅自想出来那种，让胜者把败者丢下去的方便流放地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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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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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表已是少女的亚雷斯塔，肩上发出微小的声音。她将不知道有没有实体的扭曲银杖，随性地扛在肩上。可是反过来说，这也就意味着睥睨众生的魔法师，从鞘或枪套里拔出了得意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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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嘴巴上说的相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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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以行动表示，对方是个有资格让自己散发杀气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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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气球般浮在半空中的诱惑者少女，再度转了半圈回正。亚雷斯塔观察她，同时以空出来那只手的指尖滑过魔女帽帽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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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少女望着眉月般轻盈舞动英文报纸长裙的妖艳物体，很快就看穿其底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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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反而像印刷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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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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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解释也错了。Qliphoth在日语中会翻译成邪恶之树等名称，而且各球体的守护者确实冠上了恶魔之名，不过本质并非绝对的邪恶。它可没单纯到将一张会有人刻意误用的塔罗牌『死神』直接转成逆位就能代表生命与复活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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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邪恶之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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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对你来说这也是个机会呢。即使不明白词语的意义，也要让它留在脑海一角。留住没被分隔成科学与魔法的自由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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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物质、不安、贪婪、色情、丑恶、残酷、无情、排斥、愚蠢，以及无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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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满满煽情报道的英文报纸那些伤眼字体的深处，会看到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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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只有」美的恶魔，用来装点全身的东西虽说是报纸，却和现今大不相同。将破坏环境误认为克服大自然，并且以安定取代信仰的结果，就是让它们在试图掌握资本——金钱之力的时代，成为圣经。刺激重于真相，现实的销售额重于理智。尽管如此，报纸仍然以大众媒体的身份，树立起压倒性权威。对于在百年前那些垃圾报道中总是遭人以偏见与成见抨击的亚雷斯塔而言，它们就等于通过用十个球体控制二十二路径以代表恶德世界的邪恶之树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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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亚雷斯塔并不是这点程度就会分神的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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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少女不过是顺水推舟地替「新来的」讲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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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是与天使把守的生命之树上下颠倒的逆向树。如果正确的人在充分钻研之后挑战，有助于获得横亘在世界背面的危险智慧；但是带着半吊子的觉悟出手则会身陷迷雾而混乱，进而误解真相，把变态的地下仪式当成掌握唯一绝对智慧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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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形的谣言与断头金币，代表了在绝望的战时所出现的异质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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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影响到神裂火织与<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或说让伦敦、整个英国都不对劲，原因或许就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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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类似毫无预备知识就拿起来历不明的魔剑，翻阅可疑的古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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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要故意误用牌张开辟新路好了，若不先学基本的正位就从应用的逆位开始，不会有什么好事，然而问题核心不在这里……生命之树同时也是一幅解说如何运用灵魂的图。这就表示，如果正确地描绘逆向树，有助于制造『<b>某种类似生命的东西</b>』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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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件事不能忘记，那就是米娜·马瑟斯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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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是支援亚雷斯塔思考的AI，同时也是魔道书的「<ruby>原典<rt>Origin</rt></ruby>」，然而她的书名是什么呢？不用说，就是亚雷斯塔创造的托特塔罗。而所谓的塔罗牌，也是让每一张牌对应生命之树以得到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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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是生命不如说是器物——亚雷斯塔如此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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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方面，曾经粗制滥造搞出两万个以上军用量产克隆人拿去「实验」消耗，还当成障眼法散布御坂网络的统括理事长，说话不留半点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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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过人类智慧拟人化的树，只期待附身功能的部分恶魔。构造与贴近生命之树的人类似是而非。是与得到实体的托特塔罗——米娜·马瑟斯分属正逆位，扭曲的对应思考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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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条列起来显得规模浩大，甚至会让人产生某种类似历史累积的安定感，但是理解个中含义的亚雷斯塔只是无语地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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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被言语迷惑。作为诱惑者的恶魔所谓确实有赚头的话题，总是比老鼠会<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2_20-Note.xhtml#note6"><sup>[注]</sup></a>更加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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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清本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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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额前开有诡异孔洞的恶魔，<b>非常浅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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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报复，是吧？很有科隆尊风格的组成。名字与价数呢？如果拒绝回答，我就用纽堡的手法拖出来。连那个大恶魔本尊都无法抗拒，你以为出自他手笔的你做得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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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嘻嘻咿嘻嘻，这部分倒是相当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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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恶魔的十指，宛如在幽暗海洋漂流般摇摆。那些闪着七色光芒的东西，大概是丝线……不，是许多很细的毒针吧。她就像杀人水母一样，以无数毒针刺在近处的<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身上。</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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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忍卒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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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子的手脚扭曲，身体僵硬地摆动、转圈……然后随着纤细手臂的一甩，被扔到旁边。这点程度，根本不需要坚持留在手边。仿佛在说方才只是前哨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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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拥有少女外型的恶魔这么告诉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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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逆源质拼图545<rt>Qliphapuzzle545</rt></ruby>。今后还请多指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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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一点。啊，原来如此，埋在魔道书图书馆里的『<ruby>自动书记<rt>John's Pen</rt></ruby>』结构，也是科隆尊操纵萝拉输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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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一个一个时代追溯回去，就能轻易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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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科隆尊完全没有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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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始毁坏的英国、A.O.弗兰西斯卡、茵蒂克丝，以及萝拉·斯图亚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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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三三三，扩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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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说一如价数与本质所示，妨碍世界结合的大恶魔，喜好从头到尾都一致。不是外来的威胁，而是从体内下毒糟蹋一切，在「撕裂」中找到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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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打算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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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想怎么做就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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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这个刻板印象的威胁，搅乱世间调和的人造恶魔，银发少女歌唱似的说道。同时，亚雷斯塔重新意识到肩上那根连有没有实体都暧昧不清的法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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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谓混沌，就是凶暴的大自然本身。没有限制的自由孕育万物，但是不会温柔到去保护没有爪牙毛皮的人类。</p>
|
||
<p>不过，在方正城墙围绕之下的秩序只会带来沉闷，杀害更多人。绝望的战时。为了维护秩序，那些充满利权纠葛却能将产生疑问者视为邪恶加以放逐的规矩，凶狠程度已经超越了随性的大自然，只是有所企图的绝对邪恶。</p>
|
||
<p>因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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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被混沌压倒而站上浪头，将手伸向获得不受任何人束缚而<b>真正自由的无限制秩序</b>这种矛盾的魔法师，确实曾如此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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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年他为了对抗结合已崩毁的世界而著书——那本书的基础暨精髓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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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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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汝欲而为，即为汝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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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6">6</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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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抱歉来迟了！阿嘉妲修女报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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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戴着眼镜的阿嘉妲修女，踏入看不见光亮，有如夜里学校或医院的大英博物馆，同时大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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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情况和平常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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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场所有人都捏着那个断头金币，这也是理所当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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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阿嘉妲等人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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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萝拉·斯图亚特突然失去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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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克劳利灾潮突然袭击大英国协势力范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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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连个目标都没有，只接到这样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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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守住首都伦敦，没有期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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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到如今回想起来，她们或许根本就是用来争取时间的弃子部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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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原本就要趁着半天左右的闭馆时间处理搬运各种古物、艺术品、擦窗户、换灯管灯泡、检查管理室温与湿度的空调等例行公事，所以晚上的博物馆比白天更忙碌。可是，这么一来依旧无法解释。在甜甜圈型宽敞大厅——大中庭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木箱纸箱，各种缓冲材料堆积如山，玻璃橱窗的内容物也多有缺漏。</p>
|
||
<p>要不是担心战火直接烧到首都伦敦而撤往北方的苏格兰，就是为了动员打一场魔法战争准备运往最前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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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知道埃及区那块可以说是大英博物馆门面的罗赛塔石碑已经缺席，会有多少考古学家为此头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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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嘉妲一抵达，就有许多人看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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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些人和她一样，都穿着以黑色为基底的修道服。从能在裙子与衣袖等部位装上拉链，配合各自喜好调整这点看来，那是罗马正教式的服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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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总数两百五十人前后。还是回到统一穿着同款修道服的前雅妮丝部队里比较安心。可是不能把责任都丢出去，自己停下脚步。她明白大家都没有时间。眼镜修女找到担任领队的娇小少女，急切地开口。仿佛遭到异样的战时气氛逼迫一样。</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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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个头娇小，一头红发绑成了约有铅笔粗细的辫子。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吧，修道服的裙子刻意剪短。</p>
|
||
<p>「雅妮丝修女，状况如何？」</p>
|
||
<p>「我也是刚到，还没掌握整体情势……不过以结论来说，就是『王室派』与『骑士派』在白金汉宫闹得不可开交。从三重四色最终结界被破的那一刻起，直接在首都伦敦打保卫战已经无可避免。接下护卫任务的骑士大人似乎为了将英国王室直系送往北方苏格兰领域的爱丁堡避难，而提出次佳答案，不过负责联络的赫雷葛瑞斯·米雷茨阁下表示，王室的各位不能是『次佳』一定要是『最佳』，非得是喜剧收场不可。」</p>
|
||
<p>从不列颠万圣节时现任女王与二公主为了英国与当地民众的未来直接在最前线冲突就能明白，现在的「王室派」是彻头彻尾的武斗派。如果知道过去自己放逐的「亡灵」攻过来，想必不会选择放弃首都丢脸地逃跑。</p>
|
||
<p>不可能拿民众当挡箭牌让自己活下去。</p>
|
||
<p>听起来让人感动……不过真希望那些长不大的掌权者稍微想一下，如果自己战死会带给整个国家多大的震撼。</p>
|
||
<p>（再不然就是<b>某人自作主张</b>……不，到这种程度也未免想太多了吧……不过，我们也没有直接收到「王室派」的命令呢……）</p>
|
||
<p>正如部队名所示，雅妮丝一旦说话大家就会围成圈，周围其他修女也靠了过来。首先，高个子的露琪亚先确认似的发问。</p>
|
||
<p>「原本以为把我们从崩溃的前线叫回主城，目的是为了充实巷战的战力而重新集结残存部队，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会将目的定为什么呢？歼灭外面到处都是的克劳利？还是争取时间让VIP安全撤离？」</p>
|
||
<p>无论己方怎么想，实际上大军已经涌进城内。如果「王室派」与「骑士派」的协商一直拖下去，就可能在连终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跑马拉松。说不定断头金币真的会派上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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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确认奥索拉不在附近后，叹了口气。</p>
|
||
<p>「……真要说起来，你们觉得这状况『赢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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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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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还只要面对最短的多佛海峡路线，但是西班牙路线、北欧路线也非常紧绷对吧。如果那边也有大批克劳利灾潮渡海淹过来，可就真的没办法应付喽。如果是从北海涌来，那么『王室派』缩去苏格兰的爱丁堡也没意义对吧。即使我们赌命争取时间，我也不觉得有办法重整态势。」</p>
|
||
<p>连一条路线都挡不下来，让敌军直接踏入首都。</p>
|
||
<p>假设第二条路线、第三条路线的敌军也攻过来。她实在不想去计算什么战力差距。这状况几乎让人一阵头晕。就算是选择战略性撤退的高层，看起来也只像是采取「大厦起火了所以总之先逃往屋顶」这种临机应变式行动。根本找不到纳入计算的希望。</p>
|
||
<p>「到这个阶段，就算某人发出感动的吼叫冲进敌阵也没办法漂亮地大逆转。要怎么争取时间，让什么人逃往何处……就连这部分也是要拼上性命才能勉强成功，而且<b>乐观</b>到了极点。」</p>
|
||
<p>没错。即使将目标放低到这种地步，依然是乐观。</p>
|
||
<p>即使怀着不惜舍命的决心采取行动，什么都做不到白白被碾过去的机率依然比较高。正如刚才说的，连明确的目标都没定只给个「守住」的命令，实在糟透了。一大批人成了消耗用的障壁。</p>
|
||
<p>听到这种实在太过直接的说法，就连阿嘉妲与露琪亚也闭口不语。这种硬是让死局会议运转起来的能力，或许也是让雅妮丝从两百五十人里站上领队位置的远因。</p>
|
||
<p>这时，另一位修女从旁耳语。</p>
|
||
<p>「（雅妮丝修女。那份『名单』即将完成。姑且先按照三个系统分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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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啊……」</p>
|
||
<p>「（全都是基于合乎逻辑的复杂计算后进行排列。即使从最上面开始依序选人，也不能责怪雅妮丝修女你。）」</p>
|
||
<p>「……」</p>
|
||
<p>将聚集在大英博物馆这两百五十人以「方便使用」的顺序排列而成，借以用来挑选敢死队的名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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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雅妮丝·桑提斯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叹了口气。</p>
|
||
<p>一旦「那个时刻」到来，她打算把「名单」丢到旁边。负责统领全员的她，必须先负起责任抛下自己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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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样只是逃避哦。）」</p>
|
||
<p>垂下视线贯彻影子角色的修女这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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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必须亲自下决断，割舍别人的性命。那么做只是想逃避沉重的压力而已。）」</p>
|
||
<p>「……或许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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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缓缓吐了口气。</p>
|
||
<p>依然垂下视线的修女离开了现场。大概是急着完成「名单」吧，用不用先放在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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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则将注意力转往眼前的露琪亚与安洁莉娜等人身上。</p>
|
||
<p>「不管满口空话的死守命令怎么样，实际上已经成了伦敦巷战。既然不是『抵达伦敦前的战斗』而是『进入伦敦内的战斗』，就无法将城市的损害压到零……换句话说，已经不是为了守备而战。首都决战。如果没有主动破坏城市的觉悟就打不起来。」</p>
|
||
<p>外敌直接踏入一国首都，这事态本身就不寻常。</p>
|
||
<p>接下来，已经没办法漂亮收场。</p>
|
||
<p>虽说舞台转移到伦敦，却也不代表可以随便摧毁建筑大闹一场。要让「王室派」与重要资料撤往北边的苏格兰地区，要将伦敦市民的牺牲降到最低限度，要避免火星飞到<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的囚犯与潜伏的魔法结社等处。和只要在平原上筑墙拿武器指敌人就能专心战斗的之前相比，作战方式截然不同。当然局势对于被攻进据点的己方压倒性不利，只能用尽各种手段弥补。</p>
|
||
<p>这么一来，只能为了守护人命而动用其他人的性命。</p>
|
||
<p>「名单」的存在再次闪过雅妮丝脑海。</p>
|
||
<p>「我们已经私下弄到伦敦的市内自主避难状况分布图。就从『该摧毁哪座建筑当路障』『该避免敌人涌入哪个区域』这部分开始吧。」</p>
|
||
<p>当然，我方也没什么准备时间。敌人已经越过防线踩进伦敦。在把城市改装为「迷宫」这段时间，必须有人负责拦住克劳利灾潮的脚步。</p>
|
||
<p>就算完成「迷宫」做好准备，也只是「让无谋的争取时间变成经过计算的争取时间」而已，谈不了什么胜算。更别说毫无支援空身站在克劳利灾潮面前的人会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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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也没什么超乎常理的王牌，正常来想——</p>
|
||
<p>（这时候，需要安排敢死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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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定会死。这是让人赴死。</p>
|
||
<p>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是明白到什么地步的露琪亚，皱起眉头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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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么做会让人怨恨呢。即使救了他们的性命也一样。」</p>
|
||
<p>「这部分嘛，就做好心理准备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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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似乎有些尴尬，轻轻一笑。</p>
|
||
<p>她轻挠自己柔软的脸颊，举止与同龄少女无异。</p>
|
||
<p>「既然有保卫国家的使命在身，照理说『王室派』与『骑士派』都没办法主动破坏首都伦敦。我们这些前罗马正教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外人。就算做出让人质疑爱国心的行动也不会特别拿上台面讨论，这就是我们的优势。」</p>
|
||
<p>两百五十人，差不多是一所学校的人数。乍听之下或许像一支庞大的军队，可是过去对抗污染罗马正教的彼亚吉欧·普索尼以及他背后的「神之右席」时，雅妮丝等人和尘土没两样。毕竟这等于是与二十亿人为敌，如字面所示，位数完全不一样。光是得到英国这个临时避风港接纳，就已近似奇迹。虽然时间不够在这里扎根，她们依旧学到了人心的温柔。</p>
|
||
<p>不能白费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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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尽可能多救一些英国人。所以，希望尽可能让多一点修女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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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此，雅妮丝·桑提斯可以献出自己的性命当棋子。</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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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根本不知道叫做亚雷斯塔·克劳利的魔法师遭到这个国家怎样对待。已经得到接纳的雅妮丝她们，这回或许也会和那人一样变成过街老鼠。不过，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有可以尝试的手段，有或许保护得了的人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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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被骂忘恩负义也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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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想活下去，还是慷慨赴义？是向前站，还是往后退？露琪亚与阿嘉妲等人是怎么想，雅妮丝也无法精确掌握。此时，贴在露琪亚背上的娇小辫子少女安洁莉娜这么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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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呢？那个人是叫赫雷葛瑞斯·米雷茨？我们在『骑士派』要求下集结到大英博物馆，不是因为这里有强力灵装吗？说是什么连正规职员都不知道的深中之深，藏在堆得像益智游戏的木箱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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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好像是找到萝拉阁下放在兰贝斯宫的平面图。有几个似乎已经搬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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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露出与方才不一样的困惑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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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阵低沉的震动，让管理许多古物与艺术品的大英博物馆地板弹了一下。在平常情况下，收藏品上连一条裂纹或缺口都是不可容忍的，而外界的震动能传导至内部，这本身已是绝对不可容忍的非常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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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恐怕连移动要塞都能够轻易击落的方尖碑。在蜿蜒泰晤士河中游泳的战舰级巨大鳄鱼。着弹时仿佛要打碎地壳的投石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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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破格的王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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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局如何不清楚。然而，说不定不需要下令让熟识的人送死——这是雅妮丝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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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戴眼镜的阿嘉妲，战战兢兢地看着天花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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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人生第一次拦便车就搭到非常狂野的四轮传动车而沿路晃过来的途中，我确实目睹了超乎常理的景象。要面对那批叫克劳利灾潮的东西，能做到什么程度感觉是未知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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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这点，似乎是<b>运用方法错误</b>哦。呃，是叫Divine Mixture？好像是他们误认为要连接依存于土地的地脉或龙脉，而这么做连原本实力百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的样子。连着用了似乎、好像、的样子实在是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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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统领全员的雅妮丝重重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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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得的希望。可是，不好好想怎么用而拿去消耗掉就没意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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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典型的误解呢。调查过兰贝斯宫的赫雷葛瑞斯，似乎还是成功参考平面图从大英博物馆最深处拿出了不少首都决战灵装。可是好像因为无论如何都得应付涌来的大军，所以连使用方法都没确认就全～部拿出去了……就算通过一般的命令系统提出回收要求，在这种混乱下大概也不能指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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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打从对方踩进「清教派」顶点<ruby>最高主教<rt>Archbishop</rt></ruby>居所乱翻一通那时起，双方的势力高下已经清清楚楚。萝拉不在终究还是很吃亏。也因此「骑士派」说话大声起来，让雅妮丝等人与天草式这些外人连安全都得不到保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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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这么说的话，明明有能用的首都决战灵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无法发挥威力遭到各个击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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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一开始就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或是好歹还有些尝试的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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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应该已经渐渐注意到，在这个紧要关头，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遭受命运玩弄。看见露琪亚惊慌失措的模样，雅妮丝竖起食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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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目前在赫雷葛瑞斯的要求下，正赶着以那些不在命令系统内的自由送货人为中心回收灵装。总而言之，为了减少额外损伤，必须尽可能让多一点残存战力重新集结。虽然还需要向送货人询问详情，不过据说只要有『<b>正确的使用方法</b>』，就可以计划性地破坏首都伦敦将城市迷宫化，借此把进入市内的克劳利群一举歼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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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着「夜宵还有多的哦」的悠哉声音，不得了的东西抵达。修道服上套了围裙的傻大姐奥索拉·阿奎纳光明正大地推着送餐车，出现在大英博物馆的甜甜圈型厅堂——大中庭。虽说这里是有玻璃橱窗保护的公开观光区域，不过光是看见这一幕，大概就会让古物修缮方面的专家口吐白沫昏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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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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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单调的警报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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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是来自正面出入口。平常大概传不进甜甜圈型厅堂里吧。虽说听起来慌张，却无法完全拭去有如夜间学校医院那种黑暗。噪音不客气地一路从警卫亭附近飙到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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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每个人都转头看去。连那个奥索拉也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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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逆转的材料抵达，也不知是幸运或者不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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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得到对抗手段，也就意味着没办法爽快一死。必须再度冲向地狱般的伦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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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约两百五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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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率领冠己名部队的娇小队长——雅妮丝·桑提斯，就像替众人代言似的嘀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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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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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7">7</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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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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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方尖碑飞上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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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巨大鳄鱼也变成串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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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该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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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神话规模的战斗下，实在没办法去会合，蝎子、眼镜蛇这些东西又低调地危险，于是小市民上条当麻茫然地嘀咕。雾都的埃及化大概更进一步了吧。雾一般笼罩市街的银沙，已经无声地像火山灰那样堆积起来，使得柏油路逐渐盖上一层沙。演变成这样，不知怎地让人想起「大热浪」过后遭到元素残骸淹没的学园都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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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小屁股压在少年肩上的欧提努斯，则是重新翘起小腿轻轻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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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没有轻率地用<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去碰擅自出现消失的金字塔与巨大石像队列，只是一边拨开银沙一边倚赖普通的柏油路。刚才虽然有试着摸过看似壁画的东西，可是样本太少。万一这些东西倒塌，搞不好会被活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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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那个样子，上头大概是亚雷斯塔在肆虐吧。话又说回来，这就是那家伙口中的战争吗？如果是这样，代表亚雷斯塔<b>意外地还保有些人情味</b>呢。明明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只因为看见婴儿的笑脸就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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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代表战争的神明格局果然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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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上条的角度来说，自己的脑袋都已经开始转些异次元画面了，难道她还觉得不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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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亚雷斯塔而言，打从由内侧破坏三重四色最终结界那一刻起，你在攻略伦敦这件事上的战略价值或许就已经没了。倒不如说，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非得拼上性命奋战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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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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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该对这种事产生疑问吧，人类。你可不是把过劳产生的跑者愉悦当成工作价值的社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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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她在耳畔大喊，上条稍微清醒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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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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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我不需要主动闯进别人正在大闹的危险区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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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就是在告诉你这件事吧？虽然处于戒严状态，但这个国家的人没德国人那么勤勉，也不是所有店家都关门，毕竟英国是个盛行精酿啤酒和苏格兰威士忌的酒吧国度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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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欧提努斯，真正的酒馆可不行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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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说酒精，连水龙头生水都没胆子碰的软性饮料同学，不要嚣张地在那边叫。总而言之，英国和法国西班牙不一样，城市不会那么早就入眠。那群忙着动脑打魔法战的笨蛋就放着别管了，随便找个地方消磨时间吧，两个人一边吃着炸鱼薯条一边久违地制造旅行回忆也不咕唔咕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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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么说钱包里都只有七十二圆，你要我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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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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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假的，已经严重到连神明都默不吭声啦……不慢着先等一下，钱包里还有东西，如果是茑屋的TeA集点卡那么药局或便利商店也……英国不行吗，这样啊。这下子真的只能挑战外国的生水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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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到了哪里都离不开生命危险的上条。这年头的店又是服务费又是小费什么的，就算不点餐只是坐在椅子上照样收钱，看来也没有逃进坚固房屋内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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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只能往「待在外面并确保安全」的方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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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大归大，终究只是一座城市吧。难道就没有熟人吗？对我来说什么英国对克劳利灾潮的大战根本不重要啊。只要让对方弄清楚那个叫萝拉的人被……科隆尊？总之只要知道她被大恶魔操纵，不就不需要这样对干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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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萝拉的态度如何，从克劳利灾潮单方面攻打本土那一刻起，大概就没有和解之路能走……也罢，那是统括理事长的问题。举例来说，你要拜托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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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也行，雪莉也行，柏德蔚也行，欧莉安娜也行，蕾莎也行，要不然薇莉安公主或伊莉莎女王谁都可以啊！不知为何在<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徘徊的奥索拉有点危险就是……该怎么讲，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姓名像英国人的人啊！明明有那么多，好歹让我碰上一个也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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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喂，怎么好像都是些女人的名字啊，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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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啊我的耳垂！茵蒂克丝的咬人癖是不是传给你啦？因为我认识的英国男人全都是些冲到伦理另一边的恐怖要素大全啊，像是史提尔啦，后方之水啦！别说开不了玩笑，连一个说话有交集的人都没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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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家伙，该不会忘记自己是在我这个战争之神能发挥本事的战斗里感到厌倦而放弃挣扎吧。如果是因为气氛或讲话没交集的问题让人家拒绝这个混蛋，那么以人类来说他差不多已经站在悬崖边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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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他们这么你来我往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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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飘扬银沙帘幕深处，传来「喀啦喀啦」这种非常像时代剧的马蹄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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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是那个全身铠配罩袍的有缘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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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上的女骑士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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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找到你啦，逃狱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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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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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你手下留情也没用。我要把绳子套到你脖子上就这么拖回<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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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什么鬼啊，我已经搞不懂是骑士道还是西部片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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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不是听娇小邻居说「真要说起来你连美国是从英国独立这点都不知道吗，人类？」这种意见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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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在柏油路上却直接让马匹猛冲，显然对动物不怎么温柔，如果让这位骑士逮到可就真的不妙了。不用谈什么<ruby>处刑塔<rt>伦敦塔</rt></ruby>，光是被拖着跑便可能成为死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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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楼楼、楼、楼梯，总之找楼梯！那种搭交通工具的应该都怕高低差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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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唉，你没看过马术比赛吗，人类？好好调教过的马，根本不会把跟自己胸口相当的高度放在眼里，若是在白金汉宫周围巡逻的马匹，可是能正常爬楼梯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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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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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只能撤回前言。上条连忙改变路线，双手攀住堆在大街上的集装箱尺寸金字塔石材边缘，勉强往上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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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在哪里，逃狱犯！到这种时候还躲起来真乃卑鄙是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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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是也的连我这个日本人都没用过啊笨蛋！话又说回来全副武装骑马追着毫无防备赤手空拳的人跑就叫堂堂正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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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样子他们所在之处对于地面来说是个死角。卑贱混蛋上条当麻没有随便探头，而是像西瓜虫一样在石块上缩成一团屏息躲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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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间，一辆轻型摩托从旁撞飞这只超大号西瓜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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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来得有点突然让认知慢了一拍，不过这是桩漂亮的（？）交通事故。刹车的吵死人巨响在侵蚀伦敦的古代遗迹里不绝于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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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该不会撞到人了吧，真希望戒严令做得彻底一点呢。这些飘在空中的东西也很碍事对吧，开车灯反而会在眼前反射，实在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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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要在这种忙得要死的时候说闲话。说沿着遗迹前进就能避开一般人和瓦砾的是哪个笨蛋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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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哇——！」的惨叫从地面传来。看来是听到这明显的声音了。乖乖下马爬上来的银铠罩衫女骑士可能终究还是个老实人，尽管对方既是敌人又是逃狱犯，她依旧铁青着脸跑向刺猬头身旁照看伤势。或许心情就像开巡逻车追逃犯追过头的警官那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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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另一方面，低头望向（在顽固大姐姐丰满胸部里）抽动的上条当麻后，肇事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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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这不是『骑士派』的班长吗！我们可是在秘密行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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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愣在那边，过来帮忙。那边的要是放着不管，让那个像老处女一样不知变通的家伙一个人完成回复魔法，可就真的没得补救喽。消耗型的蜡和香由你出……话又说回来这个小鬼是谁？没酒喝忍不住的醉鬼，还是负责巡逻的傻小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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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排得整整齐齐的巨大石材上（而且还被女骑士抱在怀里）微微痉挛的上条，听到那两个正牌混蛋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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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声音有点耳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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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声音与长相在脑中配起来时，上条当麻的怒吼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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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蕾莎和柏德蔚成了魔法犯罪搭档？在这种大混乱里跑来跑去你们是想趁火打劫还是什么的吗话说回来轻型摩托根本不该两个人骑还有你们的驾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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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犯罪？将少年搂在怀里（就很多方面来说都显得掉以轻心）的女骑士眉头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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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里有鬼的家伙顿时慌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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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糕这不是正经男吗？快逃快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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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好他耐命。考虑到那只右手在，回复魔法试了也是白试，赶快去大英博物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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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魔法结社预备军的小恶魔，以及当前世界最大级别魔法结社的老大。就在这两个都很娇小的女生准备偷偷回去骑轻型摩托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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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空中又来了新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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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当麻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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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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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掉在高傲的金发少女头上。银发修女茵蒂克丝降临侵蚀伦敦街景的金字塔。大概就类似青蛙小鱼突然从天而降的诡异现象吧。或许是因为实在出乎意料，无比傲慢的结社老大就这么被压在底下。还瘫成了大字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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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紧紧搂住刺猬头的女骑士吓了一跳，然而袋棍球制服上长出恶魔尾巴的蕾莎更为慌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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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糟糕，运输路线被抓到了？身为送货人，必须防止那个被抢走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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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诡异现象给了最后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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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道探照灯的闪光划破夜空，落在蕾莎头上。她单手护住眼睛，拼命抬头往上看，发现是个看似飞碟的未确认飞行物体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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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哇啊啊啊——！呃……咦……等等……外、外星人？超、超古代文明的金字塔叫出了某种东西……？难道我会就这么遭到诱拐然后被凌虐致死？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世界的毁灭倒数究竟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到什么地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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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兔格雷永恒不灭。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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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瘫坐着惨叫的蕾莎眼前，吊在大气球底下的外套比基尼从飘扬的银沙彼端现身。她一脸得意地比出胜利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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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哇啊哇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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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穿铠甲那人则像做噩梦的小女孩紧抱玩偶一样，将刺猬头搂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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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侵略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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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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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被全副武装女骑士当成外星人同伴推出去，然后按住后腰摇摇晃晃站起身的上条当麻，不信任感已经飙到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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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说，跟蕾莎扯上关系通常没什么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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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以非常夸张的低沉嗓音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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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送货人？运输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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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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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好好解释，就把你绑到府兰的气球上面让它随便飘。就像花的种子那样。祝你能在法国那边顺利让人捡到开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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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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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似乎不想有那种充满梦与浪漫却完全没考虑生态系的下场。无路可走的蕾莎瘫坐在原地求救后，茵蒂克丝屁股下像青蛙被车碾过一样的蕾薇妮雅·柏德蔚，传来「噗呼」的确保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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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违法却散发高贵气息的人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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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差不多也到时候了。该怎么说呢，一看见你的脸就觉得很多事都该认了。这个委托来自什么世家大族的米雷茨阁下。真要说起来，我们其实也不情愿。在这种时候，能够碰上可以阻止这种事的人，或许该感谢上天也说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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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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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为何，那位女骑士也跟着旁边的上条当麻一起疑惑。或许是对「米雷茨阁下」这个名字有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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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种禁忌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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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全貌的柏德蔚，一脸「没能站在无知少年那一边本身就是个错误」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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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想想自己是要对谁负责。大概是脑袋打结了吧……嘴上说要保护国家却从内部把国家蛀烂，像什么话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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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银沙渗进细致金发感到不悦的蕾薇妮雅接着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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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解释一下吧。毕竟突然听到『<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你大概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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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2 id="toc_8">8</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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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老旧的楼房屋顶，将以灰色为主但已经泛起黄色与枯草色的英文报纸接在一起，并且用银色防水胶布束起自己妖艳的胸口与腰间，让闪亮七色长发如伞般撑开的半透明人工恶魔，有如水母一样飘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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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绝望的战时，让人变得不对劲的气氛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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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额上开有孔洞的少女，让左右共十根的手指轻轻晃动喷出细长丝线，它们看上去就像装点了无数毒针的触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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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蠢才们会被引导到什么程度呢？</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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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咣咣咣！」的沉重声音响起，<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以下一众全副武装的骑士，跟着跳上同样高的屋顶。不，就连亚雷斯塔·克劳利脚边已经倒地的神裂火织也不能疏于防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度受到恶魔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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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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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逆源质拼图54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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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名亵渎的邪恶少女，外型夸张到反而像块印刷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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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恶魔将断头金币——乍看很漂亮，其实只是瓶盖——洒在看似柔软的赤脚附近，展露邪恶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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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咿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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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各式各样的战力并非其精髓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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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制造出来的恶魔，会以邪恶的诱惑操纵人类。</p>
|
||
<p>既然如此，为什么敢肯定她没将亚雷斯塔指定为目标？</p>
|
||
<p>噗哇——！</p>
|
||
<p>以褪色英文报纸与银色防水胶布组成露肩礼服包住妖艳肢体的恶魔，将原先张开的双手在正面叠合。整片景色就像掀起漩涡一般，逐渐扭曲。数量实在太过庞大的丝线……不，已经多达数亿的小针旋转着逼近。宛如从沙漠里窜出的巨虫，张口吞噬可悲的人类。它们裹住身穿蓝色系西装制服配上魔女帽及斗蓬的银发少女，通过无数路径强制连接。</p>
|
||
<p>回避、防御，两者皆不可。</p>
|
||
<p>撑开那头不祥七色长发的恶魔，本质乃是危险的智慧。如果没有觉悟就轻率窥视，将会遭受诱惑而落入毁灭之路。</p>
|
||
<p>「嘻嘻……嘻。」</p>
|
||
<p>连眨眼都做不到。倾斜的身子无法回正，嘴角也流下透明的唾液。</p>
|
||
<p>简单易懂到反而缺乏现实感的恶魔，赤脚走向呆立原地的银发少女。形成多衩露肩装的英文报纸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是要就这么粉碎心灵，还是用其余愣住不动的棋子把这人扎成刺猬呢？虚有其表的象征。那身比任何人都美艳，实际上却是由垃圾凑成的装扮，恶魔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在极近处微微歪头，选择对方的下场。</p>
|
||
<p>「咿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
|
||
<p>只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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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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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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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亚雷斯塔以右手掐住了恶魔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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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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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是单纯的反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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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银发少女的双眼，确实盯着自己手中那只恶魔额前的孔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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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控制没有生效。</p>
|
||
<p>人造恶魔因为这不可能发生的状况而大惊失色，半透明的双脚猛晃，还自己从内侧挤掉别针撕裂礼服，但是亚雷斯塔无动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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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谓的邪恶之树，外行人就算出手也只会栽跟头。至少，连基础暨精髓的生命之树都没学过就不该去碰。确实，如果突如其来地对没打算看的人下手，光是这样应该就能造成某种程度的冲击吧。就像出现在夜路上的大衣变态一样。」</p>
|
||
<p>口吻里不时会带些挖苦，恐怕就是为什么克劳利会是克劳利的原因。</p>
|
||
<p>「可是反过来说，换成充分钻研过而有了经验的人，邪恶之树就会授与他危险的智慧提供助益。虽然在窥视逆位的邪恶之树之前，必须先去学学正位的生命之树就是了。」</p>
|
||
<p>『嘻——』</p>
|
||
<p>「我可是囊括了一切近代西洋魔法的『人类』哦。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区区逆位的解释而犯错自爆？」</p>
|
||
<p>『嘻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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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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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清脆的「砰——！」一声迸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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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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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捏爆充饱的气球一样。</p>
|
||
<p>毫不犹豫。</p>
|
||
<p>「骑士派」众人宛如断线人偶似的，一个个「啪嗒啪嗒」地无力倒在楼房屋顶上。原本小心翼翼握在手里的断头金币洒落，变成有点脏的啤酒瓶盖。</p>
|
||
<p>站在方形烟囱上头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根本没把什么连一点残骸都不剩的恶魔少女放在心上，不客气地说道：</p>
|
||
<p>「你很坚持要用右手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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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是种向往罢了。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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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种毫不遮掩的态度，似乎连第一名也招架不住。</p>
|
||
<p>亚雷斯塔轻笑着说道：</p>
|
||
<p>「人类就是种矛盾的生物对吧？越是偏向恶属性的人，就越是向往那只右手。只不过这种程度的存在，不可能让那个<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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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你才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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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b>要认为我不够干脆也无妨</b>。因为这是我的战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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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话实在不像出自以十亿以上兵力同时攻击全世界五十三个国家地区的黑幕。常人大概光是听到就会放弃去理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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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论如何，在三重四色最终结界之后，又搞定了一道防卫机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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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萝拉（＝科隆尊）方准备的人造恶魔虽然不见得只有那一只，不过邪恶影响力多少变淡了些，这点应该也是事实吧。</p>
|
||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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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拄着现代风格拐杖的第一名，耳边传来某种低语声。他狐疑地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已经半遭到埃及风景吞噬的楼房上头，有扇门微微开启，一位白发老人惊慌地向他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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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快点过来，外面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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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用英语这么对他说，<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却只是轻轻挥手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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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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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与第一名，轻描淡写地跳向隔壁建筑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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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受他的提议也行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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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稀世的魔法师干脆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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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应该没忘记吧？你确实是学园都市里任何人都会害怕的第一名，更因为我在台面下的策划而染上不少鲜血……话虽如此，不过那些终究是在刻意设计过的学园都市『里面』。在顺从自然法则行动的『外面』，人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们会自然地向你搭话，而你应该也能自然地让他们搭话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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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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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不是刻意设计的城市。你的形象你自己塑造。你要是拒绝，他们也会拒绝；如果你接受，他们也会接受。你似乎认为军用量产克隆人需要学园都市，不过真是这样吗？先不管器材有无，实际上，在能够从零构筑一切的『外面』建立个人环境，不是比较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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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是这么说，那你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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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拄着拐杖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不客气地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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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克劳利可恨，不能原谅蹂躏英国的侵略者。但那些家伙只知道名字。先不管那些脑袋有问题满口魔法还是什么的家伙，大部分的外行人，根本不会想到你变成这种小鬼模样。刚才那个老爷爷，想收容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虽然错得离谱，<b>但是他同时也想要帮助你</b>……要抱着婴儿混进去，应该也做得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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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话大概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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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语气平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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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如此，银发少女更展现带有致命剧毒的笑容，缓缓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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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憎恨会掀起漩涡。无论现在的英国如何，我都无法忘记过去的遭遇。不管装出多么完美的笑容，总是会在某些地方留下刺。而一路被刺伤的当今英国，迟早还是会恨我。漩涡一起便无法挽回。毒已滴下，没办法从搅拌过的杯子里去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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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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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也是，你这人其实没那么固执，除非碰上我这种学园都市高层。不需要在『外面』的世界也贯彻『里面』的作风。不管接下来打算在何处落脚都一样，你差不多该想想未来的方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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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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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外面』也躲进阴影中，还是要抛开包袱走到太阳底下？若以前人的角度说句话，我会告诉你不要用相称与否来判断比较好。看准今后想当怎样的人之后再选择不习惯的路，反而比较容易掌握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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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9">9</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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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安全线路了。有话要说是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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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就本质上来说，安全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米雷茨阁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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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当面谈？话先说在前头，就算老实地搜遍城区的大圣堂也找不到我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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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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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是深受以伊莉莎女王为首的「王室派」诸位成员信赖的赫雷葛瑞斯·米雷茨。未经许可就尝试截听者，无论成功失败，都会立刻视为背叛整个「骑士派」与「王室派」并砍下他的头。秘密不可外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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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漏掉了最擅长这种事的「清教派」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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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首领萝拉·斯图亚特「消失」的那一刻起，那些家伙就已经完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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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件事，果然也是阁下的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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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你怎么想。明明从我们「骑士派」踩进<ruby>最高主教<rt>Archbishop</rt></ruby>的居处兰贝斯宫搜索一事，就能清楚了解到双方的高下。你也差不多该决定和哪边交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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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地毁掉碍事的「清教派」，又得到「王室派」的信赖，建立实质上由「骑士派」独大的体制，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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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英格兰骑士独大的体制。别忘了三重之外还有四色存在。而为了做到这点，我希望再卖女王陛下些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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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伊莉莎女王只知道米雷茨这个家族名，照理说连赫雷葛瑞斯阁下的长相都不知道呢。印象还停留在大约两百年前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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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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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在是非常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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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我是刻意这么做的。所以说，人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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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照要求后，伦敦内应该还有些前雅妮丝部队的人在。就利用她们吧。那些人已经往大英博物馆集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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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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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虽然有不少被毁，但好像还是勉强回收了两个呢。这部分交给自由送货人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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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没指望什么完美胜利。早在多佛崩溃的那一刻起，南部地区已经注定惨遭蹂躏。不可能毫发无伤地收场，重点放在能否浴火重生。只要牺牲英格兰能让「王室派」撤到安全的苏格兰地区，那么排行什么的都不重要。因为「王室派」势必会觉得他们欠了治理英格兰地区的贵族一份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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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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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跳过<ruby>骑士团长<rt>Knight Leader</rt></ruby>推动计划？看看英格兰–伦蒂尼恩大要塞怎么样了。不懂变通只会遵从「王室派」命令而白白浪费土地的家伙，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是为了英格兰骑士尽心尽力。等到独大体制建立之后，我可就有得忙喽。必须先把不需要的人清光，第一个换掉的就是那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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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这部分，是指她们的事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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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那些人更要清。我可是特地将英格兰地区暂时扔进战火之中，打算让它从炉子里重生。至少要有意义地利用这场战争。懂吧？这是清理冗员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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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不需要的人投入绝对赢不了的战线，间接处死那些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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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蚕食税金占据土地的外来女人，对联合王国来说不过是没用的重担。机会难得，就算是什么都产生不了的战争，好歹还是能用来切掉不需要的赘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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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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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让那些女人怀抱希望吧。这也是为了造出让她们主动跳进锅里的机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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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0">10</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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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种时候，没有出现来阻止的人，是不是该说姐姐我罪孽深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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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反效果，这位送货人也有自觉。好歹她曾经与丽多薇雅·罗伦婕蒂联手，试图替全世界带来变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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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汤姆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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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金色卷发，配上厚重大衣。一位妖艳的美女，即使用（学园都市突然休眠而价格高涨的）人工皮草遮住身体曲线，也抑制不了诱人魅力往外散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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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又说回来，果然还有人呢。明明上头的早就决定撤到苏格兰，却好像还是有民众被丢在伦敦市内的普通住宅区。那种薄薄的门窗挡得住什么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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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所以进了屋子依然没有脱掉外衣，大概是因为面前一堆修女让她改变主意了吧。博物馆原本就偏向安静，而且空间里有大约两百五十位严格的修女。如果有人能在气氛严肃的画廊里全裸玩人体彩绘大闹一番，某方面来说值得尊敬。要是让人看见底下极端单薄的穿着，搞不好会就这么咬上来——欧莉安娜感受到这种禁忌。她抱着内侧贴上莎草纸的银色铝制行李箱，走过寄物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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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见不得光的送货人，她经常利用一些能转移别人视线的手法。然而这点有好有坏，不见得每次都会带来益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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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来迎接的雅妮丝·桑提斯没看着来人而是看向行李箱，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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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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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遵照骑士赫雷葛瑞斯的委托。『<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之一。这东西大概是伊西丝·得墨忒耳吧？这么一来，就等于将因为误会而从大英博物馆流出的王牌回收并归还。至于详细的使用说明要在这里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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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时间宝贵，省下传话游戏的手续吧。总而言之麻烦来大中庭一趟，请你亲自对大家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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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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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铝制行李箱外头，以木乃伊那种亚麻布缠住了几个重要部位。将箱子抱在怀里的欧莉安娜，重重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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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你告诉同伴，或许有些残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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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处都堆着木箱纸箱的甜甜圈型厅堂——大中庭，聚集了将近两百五十位修女，让人有拥挤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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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众人注视下，穿着人工皮草的欧莉安娜轻轻将铝制行李箱放下。她解开外面的带子，以金银混合而成的合金钥匙开箱，只见里头收纳着一个看似与粗鲁杀人兵器无缘的纤细美术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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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纯金与钻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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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朵由这些东西组合而成的原尺寸蔷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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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物体会吸引观者的灵魂，让人们眼中的印象产生变化。简直就像具有引力的罗夏克墨渍测验<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2_20-Note.xhtml#note7"><sup>[注]</sup></a>。就连不久前还负责运送它过来的欧莉安娜本人，此刻也难以分辨它究竟是一朵蔷薇，还是一只眯起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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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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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金发绑成两条辫子的安洁莉娜，抓着露琪亚的修道服探出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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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首都决战武装。既然它平安回到这里，呃，那个，表、表示，有了这东西就可以保住所有人对吧？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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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洁莉娜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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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露琪亚出声安抚，驼背的小个子修女依然没停。擅自怀有超出事前说明的期待，相当于在暗示自己不想死。而且欧莉安娜认为这不是坏事。果然，不管是谁都不想打一场从一开始就知道下场的无救赎战争。如果有希望就会想抓住它。这大概是真心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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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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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另一方面，戴眼镜的修女则是皱起眉头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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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刚刚也问过，这种东西……真的就是那个赫雷葛瑞斯先生口中的逆转王牌，萝拉大人当成秘密武器的首都决战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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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漂亮对吧，如果只看外观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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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货人欧莉安娜·汤姆森，也做好了扮黑脸的觉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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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一边想着该怎么组织说词，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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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能赢——前提是能够正确运用『<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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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从结论讲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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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屏息的不只安洁莉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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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和最糟糕的争取时间比起来相对有用的争取时间』。而是和对方交战，取胜。能和涌进首都伦敦的克劳利灾潮一决胜负。如果只看力量，它确实算得上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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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手超乎常理，己方也要取得强大的武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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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就会陷入愈演愈烈的循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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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发展究竟好不好，欧莉安娜刻意不提。对于已经面临绝境的少女来说，讲这种道理未免空虚又残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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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你们这些信奉唯一神祇的虔诚修女军团看来，或许根本不能列入考虑，不过嘛，先假设遥远的世界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钻研单一的神话、宗派就能穷极一切真理当然最好，然而不见得能够如愿。至于这条路有多艰难，想想实际上踏入所谓『魔神』领域的魔法师有多少，应该就能明白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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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根本就不会想去用魔法这种花招、捷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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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代表两百五十人的雅妮丝，苦笑着订正更为根本性的错误。欧莉安娜没拘泥这点，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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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种程度上能理解，但不明白中间的缺损处。一旦面对这种问题，人类就会硬是套用自己拥有的知识尝试理解。这种现象，特别容易发生在想翻译隔着海洋沙漠的其他文化、宗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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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女的反应各式各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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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纯粹想抓住希望而全神贯注聆听的，有已经逼自己铁了心所以「事到如今拜托别来诱惑我」而显得排斥的，有害怕伸出手又被甩开的……在场的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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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稍加思索后，以指尖滑过大衣的人工皮草，轻搂自己妖艳的肢体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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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比说，嗯。在东洋的岛国日本，有位叫荼吉尼天的神明。祂会骑着狐狸前往现世，也与稻荷信仰有所连接，被视为会回应各式各样愿望的方便存在。只不过在源头印度，这位荼吉尼可是和狐狸无关的神哦。其实比较类似坐着胡狼到处跑的死神。日本没有胡狼这种动物，所以他们硬是用类似的四足兽类去对应，试图理解。而且，还把这位神祇与狐狸相关的稻荷信仰扯在一起，自行解释成与原来那位『预言死亡之神』完全不同的祈愿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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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有个填空题。1＋X＝Y，那么代表Y的数字是什么呢？6和9长得很像，将这两者分别代入X，得出的答案想来会截然不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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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奉唯一神祇的雅妮丝震惊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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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这样没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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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般来说不行，不过似乎偶～尔还是会照样发挥作用。就像把电极插在水果上代替干电池也能点亮灯泡那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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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人工皮草的送货人，瞄了像个孩子一样（但是没注意到她晃着一对与自己难分轩轾的丰满胸部）穿着围裙混在人群里蹦蹦跳跳想看伊西丝·得墨忒耳的奥索拉两眼，继续解释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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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埃及神话也扭曲得相当严重。好比说人面狮身像的猜谜故事，就因为渡过地中海造访的希腊人而充满偏见与成见。追根究底，如今被视为解读埃及神话重要资料的罗赛塔石碑，就是由埃及的象形文字、一般文字，以及希腊文字这三者组成。换言之，以此为出发点解读出来的埃及文明，全都只是通过『希腊人视点』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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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伊西丝·得墨忒耳——欧莉安娜重新念出王牌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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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只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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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拉·宙斯、欧西里斯·哈迪斯、泰芙努特·阿尔忒弥斯、瓦切特·勒托……只是听到人家讲出这些名字也毫无头绪，所以采取替埃及神搭配希腊神名的方法去解释，神之王就用神之王，冥府支配者就用冥府支配者……以自家有类似职责的神祇去对应，试着理解。当然，希腊人出外旅行归来后在自家讲述的东西，就成了似是而非的怪物……可能是那一带的习惯吧。毕竟日后罗马时代出的百科事典——老普林尼的博物志，也把不死鸟之类缺乏根据的动植物，介绍得栩栩如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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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雅妮丝与阿嘉妲等人来说，这部分的扭曲应该不是正题吧。从最糟糕的争取时间，变成稍微好一点的争取时间——如果除了这种没救的选项之外，还能真正打一仗……把涌进来的克劳利灾潮赶出英国，不，只要能赶出首都伦敦就好。即使是有如把送报用轻型摩托引擎拔掉换成火箭引擎那样的诡异玩意儿也一样，确保战力才是最优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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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躲在高个子露琪亚背后的雀斑少女安洁莉娜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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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先前之所以都落于下风，是因为没有『正确运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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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骑士赫雷葛瑞斯也慌了吧？也有可能是害怕遭到他斥责而无法报告失误的那些人自作主张。在无人的状况下，就算连接地脉也发挥不了什么力量。说得简单一点，除了这个之外好像几乎都白白浪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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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货人欧莉安娜重重叹口气，稍微停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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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还是有些东西会让她犹豫是否该把话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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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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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说出这种话大概还是没办法拦阻她们，这点欧莉安娜也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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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如果维持现状，就算全员牺牲性命奋战到底，也只能当争取时间的棋子。什么都做不到，无所作为地被碾过去的机率还比较高。与其让情况演变成这样，她们想必不惜承担任何风险都要追求一战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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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简单易懂的，大概是拉·宙斯的组合吧？埃及文明将神与君王紧密结合，身为人王的法老乃是最高神拉的孩子，所以民众必须服从……他们是这种体制。可是反过来说，一旦歉收、缺水等状况导致民众生活不顺时，就会期待在上位者解决人所无法处理的事态。换句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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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戴着人工皮草的欧莉安娜，再度以拖延什么似的口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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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骑士赫雷葛瑞斯重新计算后知道的……虽说是威力强大的灵装，可是连接城市、土地吸取力量，并非正规用法。重复一次哦。神与君王结合在一起。和能源什么的无关。『<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的第一要求，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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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所要说的，修女是否已经明白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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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风险，和先前的规则截然不同。这不是性命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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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换成亚雷斯塔·克劳利，大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反倒是「黄金」基础暨精髓的魔法之中，甚至有些会类似舞台剧那样，让各神官参考埃及神话进行仪式。进一步来说，蕾薇妮雅·柏德蔚也好，木原加群也好，玛莉安·史琳格奈亚也好，他们想来都不会在意。反倒是「魔神」欧提努斯或许会稍微留心，不过照理说应该也不是绝对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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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情况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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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聚集在此的罗马正教修女，和单纯的魔法师有所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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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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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穿了，就是必须有人献上身躯，以埃及或者希腊神的身份与灵装融合，否则无法发挥『<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伊西丝·得墨忒耳真正的力量。好啦，信奉十字教那位唯一绝对之神的你们，做得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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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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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在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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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才是关键。对于雅妮丝、露琪亚等人而言，这个交换条件带来的冲击，大概就像将生锈的铁桩钉进心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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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手里有能在数秒之间驱散痛楚与恐惧的断头金币，也无法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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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比死亡恐惧更严重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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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就交给你们的『解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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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汤姆森缓缓叹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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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容许以局外人的立场提供建议，我会说历史上也能找到好几个例外。比方说幕府迫害严重的天草地区，就因为将神体混进无数佛像之中，产生了『玛莉亚观音』这种东西。圣维特这位圣徒的源头，也有人说混进了斯拉夫古代神祇的故事。你们所知道的世界，不见得就是十字教的一切。即使容纳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明，纯度也不一定会降低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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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划好界线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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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没失去中心轴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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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它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挑战的选择，这点也是事实。因为，如果这样不行呢？如果会变成抛弃从出生以来就一直一直守护至今的信仰呢？问题不在于害怕其他人抨击，而是当事者能不能认同这样的自己。促成栽培的理论武装这类东西，就和手制防护服是同个水准。把厚重的塑胶布剪开后用胶带黏起来，这种东西可靠吗？到处都是接缝，到处都是漏洞，谁都无法保证不会有看不见的细菌或毒气钻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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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召集来大英博物馆的是前罗马正教成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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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照理说是外人的前雅妮丝部队，会被当成首都防卫战的关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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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无法从「负责全伦敦防卫计划的人『骑士派』赫雷葛瑞斯·米雷茨这么安排」联想到答案，那么这人不是极度纯真就是笨蛋。正如天草式与前罗马正教被分到守备最危险的多佛一样。先不管是不知有多少层的哪个中间阶层无视命令系统顶端的英国王室做决定，总之她们已经被当成方便的弃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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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被赶出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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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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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有人伸出手，修女的精神支柱就会崩溃，导致团体分崩离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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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差点发出啧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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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拼命达成委托的「意义」，此刻成了糟糕的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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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但要是没人伸手，又会因为面临国难却不合作而遭到排斥。不管怎么选，她们都无法留在这里。爆发战争的原因没人知道。然而，有那种「既然爆发就要利用一下」的人……大概是这样吧。赫雷葛瑞斯意外地小心眼呢。排除外人只靠自己人巩固国家，他是典型的选民主义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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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阵「滋滋……！」的低沉震动。不知道是克劳利灾潮，还是英国方为了对抗而采取什么行动。不管怎么做，夹在中间的她们心灵都只会逐渐被挤压到崩溃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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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如何，前提依旧没变。管你是要踩进赫雷葛瑞斯的陷阱也好，躲开陷阱也罢，和克劳利灾潮的「战争」仍然迫在眉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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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照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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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也好物也好，修女拼命累积至今的存在，全都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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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照理说是生活在同一间女子宿舍的神裂火织与雪莉·克伦威尔等人，不知为何收到别的命令不在现场。她们或许脑中会有个角落存疑，却无法保证能揭穿一切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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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想到状况越来越糟啊，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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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漂亮完成任务，却伤到不想伤害的人。真是没价值的工作与人生——送货人欧莉安娜·汤姆森「一如往常地」在心中埋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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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沉重的静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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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刻，只剩穿戴着高级人工皮草大衣的欧莉安娜·汤姆森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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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也有这样的选择——<b>就是不碰</b>。彻底放弃『<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伊西丝·得墨忒耳，仰赖其他方法。老实说，这种选择很难算得上实际，或许还会有人指责你们扔掉能打倒敌人的武器。可是现在的你们，照理说还有转过头逃出这个国家的自由才对。真要说起来，英国对你们来说应该也只是临时栖身处，没有到非得死守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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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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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货人欧莉安娜尽管已经将秤锤放到天秤两端，或者说至少给了选择自由，不过她也心知肚明。她不知道每个人的个别情况如何。不过，这两百五十位修女不会逃。因为她们这群人活得太认真了。被过去相信的罗马正教切割，惨遭多达二十亿的信徒敌视，换成欧莉安娜又会采取什么行动呢？抛开修女这个身份，以无名自由工作者的身份混进市井比较安全。但是她们没这么做。即使处于全世界每三个人就会有一个人怨恨她们的极限状况，依旧不肯抛下「罗马正教修女」这个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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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露琪亚、安洁莉娜、奥索拉、阿嘉妲，以及其他许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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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贯彻修女生涯一事，还是愿意接纳自己的第二故乡英国，她们都不会相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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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两百五十人当中，多半会有人伸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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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有没有注意到赫雷葛瑞斯·米雷茨的陷阱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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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她们活得认真，才逃不掉所受的恩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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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当时出手相救的刺猬头少年或许也没打算这样束缚她们。可是她们并未留意到这点，而让思绪无比纠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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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迟早会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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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认真到会让没露面的骑士想要利用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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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确实曾经追求过这种单一观点的正义、绝对性的尺度，甚至因此与整座学园都市为敌。因为她觉得，只要明确划下善恶的界线，就能避免误解引发悲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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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实际上又是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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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人单方面硬塞正义，事先毁掉所有表示异议的窗口。整顿好「反驳就视为恶」的环境之后才强迫别人牺牲，这种做法还有什么善可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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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会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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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和他人设定的善恶差了十万八千里，依旧看得出贯彻初衷的那个少年，当时所打穿的不就是昔日欧莉安娜这个部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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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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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莉安娜·汤姆森悄悄叹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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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这里还有一个答案，第三条小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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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伊西丝·得墨忒耳要求人类。然而，并没有非得是罗马正教修女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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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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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换成原本就是自由之身的魔法师就不受影响。只要见不得光的送货人自己伸出手，就不需要讨论什么灵魂玷污、丧失信仰之类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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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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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从察觉委托真相之后，就料到会有这种没什么好事的发展，不过嘛，事情还是老样子变得越来越糟呢。这么做，不管怎么想都超出送货人的负责范围了吧。单薄的侦察机带着玩具枪到最前线和轨道炮对轰，这分类错误也未免太夸张了点。要是太过深入看错收手时机，搞不好会死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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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差不多该往前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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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改变命运，改变角色分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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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结论出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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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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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只属于女性的纤手，缓缓伸向黄金蔷薇——伊西丝·得墨忒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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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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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种东西爆开的「砰！」一声，响遍夜晚的伦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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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切特·勒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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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粉碎从轻型摩托座垫下拖出来的「<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之一——由纯金与钻石组成的精致秃鹰装饰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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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顽固又不知变通的女骑士「哇！」地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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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蕾薇妮雅·柏德蔚也用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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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的至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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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啰嗦。什么米雷茨阁下嘛，混账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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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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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麻烦的是，照理说是按照赫雷葛瑞斯那套逻辑顺利回收「<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不惜牺牲自己人也要保卫英国的蕾薇妮雅，尽管惊讶却似乎有些喜色。当然，老实地指出这点会被修理一顿所以要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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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这人也真是的，居然会因为什么克劳利灾潮、什么『黄金』的跳楼大拍卖而一肚子不高兴。不过，这下子好像总算恢复原来的样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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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这样好吗……米雷茨阁下的首都防卫计划确实欠缺慈悲之心，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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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过去的事就别一直挂在嘴边了，班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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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是这么说，但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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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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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言的蕾薇妮雅抓住女骑士的领子把她拖到墙后。「慢着居然从铠甲的缝隙不行怎么可以根据这个原理一定会坏咕哇——？」的可疑惨叫响彻吹着埃及风的伦敦。具体来说就是想「像那样把手指插进去」不过终究无法说明。一切都乱七八糟。只能说要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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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垂头丧气归来（而且银色铠甲与罩衫的连接处显得不太对劲）的女骑士，脸色有些惨白的蕾莎嘀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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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亏她敢对『骑士派』的精锐动手呢。反正又是把天使的名字换成星星或数字引出各种力量变成什么『连打招呼都是某种夸张仪式留下的影响』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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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我这个不过是泛用二五系指挥官衍生模组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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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咦——已经分解过各种本质，连体系化都搞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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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有很多事让人在意，不过现在最优先的只有一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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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向远方的某处，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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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货人不只一组对吧。既然如此就得快点赶到大英博物馆……英国对克劳利灾潮已经不重要了。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啊，这群认真的死脑袋！我又不是为了逼人当人体兵器零件才把她们交给英国清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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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等，先等一下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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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误以为自己挨骂了吧，只是受托送货的蕾莎眼眶含泪，慌张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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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就算从『只有』言论没错的米雷茨阁下手里接过『<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前雅妮丝部队的各位也不见得会去碰吧？因为你想想花费与风险嘛，那东西只要能和人类合体，不管是什么人都行。即使修女避而不用也不会就这样结束。只要来个和信仰无缘的人，像是那个眼神凶恶的魔法结社老大之类的家伙自告奋勇，不就没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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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样不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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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斩钉截铁地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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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拍拍不知为何变得气鼓鼓的柏德蔚的头来安抚，却没注意到肩上的欧提努斯嘟起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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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这里有个方法能保护你重视的人。你只要握住它就好，不握也没关系……这样叫自由吗？真的能自由选择吗？倒不如说非做不可硬塞过去还比较容易让人拒绝。是啊，是啊！根本没必要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可是她们越认真就越逃不了！事情不就是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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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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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救赎出现在眼前，那就完了。<b>我挑战欧提努斯时就是这样</b>。好比说被活埋在隧道或洞窟里时，有个人把糖果分给小孩子。那就完蛋了吧？每一个人，没有例外，都只能把食物像供品一样放在小孩子旁边。因为不主动这么做，就会感觉自己很龌龊。这不就是半强迫地要人表现善意吗？一旦趋势形成，就没什么自由可言了。谁都没办法提出合理的反驳。即使实际上那个孩子一个人吃不完，即使周围的大人因此饿死，即使错到这种地步，所谓的『美谈』依然会吞噬人心！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因为不划算就说自己不把糖果分给小鬼头一个人全部收起来吗？怎么可能啊，开什么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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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自己曾经多次前往死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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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中也有学园都市或英国清教在后面推一把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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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这么多次的搏命奋战，上条当麻应该都是自己思考过后才做出选择。不管别人在背后有什么打算，他都不曾对每个帮过的人、阻止过的事件赶到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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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绝望的战时气氛啊，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亚雷斯塔命令全都照做的乖小孩，英国也好，克劳利灾潮也罢，哪边赢都不重要。真要说起来问题根本就是什么萝拉和科隆尊，完全没必要强迫那些认真的家伙作战！尽管如此，却总是把无理要求塞给不能抱怨的雅妮丝她们，光是糟蹋人命的断头金币就已经让人不爽了，还想拿什么叫『<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的玩弄人心！这种事怎么能坐视不管。赫雷葛瑞斯·米雷茨？计划性的首都防卫？连到现场露个脸都不肯的混蛋，哪能放心把宝贵的同伴交给他拿去消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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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很像，却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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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等人就像遭到厚重的透明墙壁缓缓挤压似的，有种与自由选择无缘的东西包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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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这什么玩意儿啊。引擎发不动呢，我还是第一次骑轻型摩托，很想快点赶去大英博物馆，可是这个要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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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明明刚刚还能正常发动……是那个银沙吧。搞不好里面有什么东西烧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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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要说起来，视野不良加上路面积的沙子会让轮胎打滑，而且到处都是埃及化和战斗造成的瓦砾这些突如冒出来的障碍物。在这种地方别说摩托，就算是自行车也会出事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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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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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要冲出去的话好歹读一下路标。大英博物馆在反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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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乖乖听从忠告老实掉头的上条当麻这么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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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会有什么好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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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就像预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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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这种耀眼的救赎摆在眼前，就算说有替代方案也只会让大家充满罪恶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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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2">1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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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旧楼房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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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爆恶魔少女逆源质拼图545的亚雷斯塔·克劳利，有如切换什么似的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同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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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轮到威斯敏斯特教堂了。学人家当个教育家虽然也不坏，不过很久没说这么多话，喉咙有点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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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会这么顺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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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持续「观察」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以嫌无聊的口气地插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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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望的战时气氛、断头金币？一旦邪恶的诱导中断，战局就会稳定。真的吗？听你这个带来混乱还一副傲慢样的别扭家伙讲话，我总觉得你比较排斥霸道的善良与正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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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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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邪恶毁灭了。是高兴的时候吗？之前一直强加在头上的善良与正义会失控到什么夸张的地步？倒不如说<b>从摆荡回来的这时候开始</b>才是重头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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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3">1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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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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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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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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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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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属于女性的纤手，握住了「<ruby>神威混淆<rt>Divine Mixture</rt></ruby>」伊西丝·得墨忒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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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由送货人——欧莉安娜·汤姆森不由得倒抽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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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会惊讶，就表示握住灵装的人不是她。旁边伸来的另一只手比她快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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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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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大英博物馆负责统领修女的雅妮丝·桑提斯，也睁大了双眼。不，不对。再怎么说她也只负责率领约两百五十人的前雅妮丝部队。这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一个同样出身于罗马正教，却不是前雅妮丝部队的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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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阿奎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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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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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何做出踏错一步就可能要抛弃自己保卫至今的信仰，把自己逼到绝境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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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自始至终，都和往常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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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选择者展露优雅动人的笑容，明明白白地这么表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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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因为</b>，<b>我和各位不一样</b>，<b>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力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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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半点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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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恐怕她比任何人都来得愿意面对真心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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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因为这样，奥索拉·阿奎纳没有迷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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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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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如果说</b>，<b>连登上</b>『<b>名单</b>』<b>都不够格的我</b>，<b>能替各位做些什么事</b>；<b>如果说</b>，<b>我这双原本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手</b>，<b>能够保护各位的性命与人生</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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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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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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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不能侵犯的某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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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逐渐扭曲。扭曲扭曲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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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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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它就是不折不扣的善行</b>，<b>根本不需要迷惘不是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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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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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情到了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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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说，站到了能够旁观「选择」的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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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与阿嘉妲等人，总算得以面对根本性的扭曲。没有任何人说过这种话。没有任何地方存在非做不可的强制力。尽管如此，它依旧会从认真的人开始绑起。令目标面对自己那些无人纠举的罪孽，进而被软弱压垮，然后因为错误的正义感与自我牺牲而偏往简单易懂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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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谁，都想活得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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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站在带来美谈与感动的那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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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不适合，即使不匹配，即使不相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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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达～各位，我做了夜宵带来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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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维持这种一如往常的声音与笑容，温柔的她究竟把自己的心折磨得多严重？处于死亡气息迫在眉睫的紧绷状态下，雅妮丝根本无法做出「微笑着带夜宵慰劳大家」这种选择。然而，就算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奥索拉，也不见得真的不受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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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或许已经遭受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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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灵魂或许已经开始遭到某种不能染上的色彩侵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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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多数表决什么的根本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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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不需要顾虑时代与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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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杀人为前提的雅妮丝，还有想守护安稳日常的奥索拉。如果问哪一边才叫正确，不管怎么想，照理说都是主张和平安宁的奥索拉·阿奎纳这一边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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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是呢。安静的夜晚也不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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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更何况，奥索拉·阿奎纳是个聪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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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就这么瞧不起她，认为她看见带着不自然笑容谈论未来的雅妮丝，会连一点异状都没注意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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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雅妮丝等人逐渐倒向死亡与全灭，那个一直以来都在女子宿舍注意大家健康的温柔奥索拉，会毫无感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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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什么都不会做。她一定会默默地看着事情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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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敢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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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也希望你能够保持无瑕活下去——谁敢保证，那个温柔无比的人看见修女如此笑着准备赴死，没有一次紧咬下唇忍耐？在出外奋战的雅妮丝等人不知道处，她是多么地烦恼、痛苦、挣扎？难道就没想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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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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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若要伤害、杀死人类……不，无论对象是什么生物，都需要相应的「力量」。就算在房间里看见蟑螂，不敢用拖鞋打下去的人，应该还是不少。即使是那些恐怖的侵略者——克劳利灾潮，这点一样适用。若想克服死亡恐惧夺走对方的生命，如何通过敌对教育及反复学习等方式解除精神上的限制，会变得十分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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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阿奎纳多半做不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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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她无法参与主动攻打别人的战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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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本来就是个厌战的修女。照理说，无论被人家怎么打，怎么踢，她都会认为比站在打人那一边来得好。即使如此。即使如此，人类可能终究还是会受形势影响。在重视的人受伤害，第二故乡遭蹂躏的情况下，难保她不会对无法拿起武器的自己产生些许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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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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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反过来，换成保卫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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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拿起武器挺身而出，就会失去重视的人与容身之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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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奥索拉·阿奎纳而言，什么大局根本不重要﹔萝拉·斯图亚特为何突然没了音讯也不重要﹔为何克劳利灾潮呼应似的大举涌来也不重要﹔决定战略性撤往北方苏格兰地区的人，究竟描绘出什么具体的反攻计划也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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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只希望能够守住理所当然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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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帮助那间女子宿舍，帮助住在里面的大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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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货真价实，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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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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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人不忍看的现实就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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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先所有的预期都崩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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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是她，奥索拉修女，开玩笑的吧？她为了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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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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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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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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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为何，雅妮丝·桑提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踩了刹车。除了大半个满是后悔的心之外，还有个身为无情战斗机器的自己隐约发出危险信号。不要就这样任凭摆布。不要被牵着鼻子走，然后跟着流眼泪大喊我也来我也来。这样什么都得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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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美谈和感动放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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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清楚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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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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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警铃逐渐从雅妮丝脑中的角落扩散出去。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发现有种扭曲的触感。手中是断头金币。不对。现在已经只是随处可见的啤酒瓶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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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阿奎纳的选择。就像杯中水已经满到表面张力的极限而溢出来那样，她握住了杀人兵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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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可是，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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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刚刚的动摇</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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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善恶天秤的些许倾斜</b>……<b>起因到底是什么</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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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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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桑提斯不由得呢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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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她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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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不管做什么都会握住胸口十字架，而且餐前必定祷告的奥索拉·阿奎纳，怎么可能会追求那种廉价到了极点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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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抛开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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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是否隶属相同组织根本不重要。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奥索拉和大家的羁绊已经紧密到超越框架，是绝对不能割舍的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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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只靠心意无法挽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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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既不是拥有<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的上条当麻，也不是脑中所记魔道书多达十万三千册以上的茵蒂克丝，更不是创造整套近代西洋魔法的亚雷斯塔·克劳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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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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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大喊，仍旧无法推翻已经实行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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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轰——！耀眼的闪光，以某位修女为中心散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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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根撑住英国的重要支柱，一颗确实可靠的良心，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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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