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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十一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黄金之光闪耀的天空 <br/></span><span class="font06">Star_of_Bethlehem.</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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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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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胸口突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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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呼吸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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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到底什么原因，整片夜空被明显撕裂，从裂缝中溢出大量的金色光芒。从太阳光和大气折射率之间的关系来看，地球上绝不可能出现的色彩淹没了整片天空，想将名为黑暗的黑暗驱出这个世界。不同于方才染上一片漆黑的模样，占据天空的要塞，比先前更为清楚地显现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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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先前的夜空，考虑到原本的时间，也已经够反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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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人为铺设的阴森夜空，上头浮现了天文学上绝不可能出现的星座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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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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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道黄金之光完全不同。似乎让人觉得试图用天文学这种框架，来解释这个现象本身就有问题，「虽然依常识来思考不可能存在，但因为已经出现在眼前，所以也没办法」，只给人一种全世界科学家都束手无策而死心放弃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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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万物都失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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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片科学基本法则所无法适用的景象也是如此；但连将如此现象毫不隐蔽，直接展现于全世界天空的这种状态也包含在内，只能说明万事万物都失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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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中，对于曾亲眼见识过有人试图一手遮天，隐瞒所有事件和事件元凶的超能力及先进技术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而言，眼前的光景实在太过荒诞而不合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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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秒，这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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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这一刻起，世界说不定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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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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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管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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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的一句话，就将如此的巨变置之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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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纤瘦的手紧握在胸前，呼吸变得急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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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现在，<ruby>最后之作<rt>Last Order</rt></ruby>的生命都处于危险状态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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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不尽快除掉造成一切的元凶，说不定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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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知道自己很自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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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即使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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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管他世界这种笼统的概念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有人认为那是他自我中心的恶，那么学园都市最强的怪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与所有反对他的人战斗。不管与谁为敌，不管自己将会失去多少东西，他都有一件必须完成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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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从这个无理的世界中，拯救出<ruby>最后之作<rt>Last Order</rt></ruby>这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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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现在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生存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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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你得到驱除木原数多病毒的『歌曲』数据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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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乎意料，居然就放在御坂网络中相当浅层的位置。看来御坂网络这个『巨大的整体意识』，也感受到这首『歌曲』的迥异之处。她大概重新编制了各个<ruby>妹妹<rt>Sisters</rt></ruby>的演算能力，平日就一直尝试通过并列算式，来解析歌曲内容吧。拜她所赐，新来的御坂不用潜入更深层之处也能获得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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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载结束。」<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低声说道，她将食指放在太阳穴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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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连道谢都没有，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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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资料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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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让我听听嘛。累积无用的知识，可以说是动脑之后的奖赏哦？这就像熬夜加班到白天之后再小酌一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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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受不了似的叹了口气，从纯白的战斗服口袋中取出PD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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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歌曲』已经到手，但光凭御坂的规格是无法播放的。不是喉咙的使用方法，而是呼吸方法以及让体内声音共鸣的方法有点不寻常。既然如此，将它转化为电子信号，再用播放器播出来还比较快。乐谱、拟声数据，声音振幅曲线，你喜欢哪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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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部给我！私下留一手是下三滥的做法。那种小功劳，如果你循规蹈矩，我或许可以称赞你几句，但是你故意装模作样而失败，只会断送你千辛万苦得到的功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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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是个令人打从心里讨厌的家伙。因为我觉得那么做感觉比较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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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喇叭传来嘶嘶作响的噪声。随后PDA的画面产生了变化。好几个档案加入了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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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拿过PDA，用指尖操作画面。<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在一旁看着小小的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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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只有这首『歌曲』也没用吧？不是需要以专用参数代换吗？那些参数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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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少女的后脑勺挡住了视线，所以<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拿开PDA，将少女驱赶到一旁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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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会有办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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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拿出了羊皮纸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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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有黏性的黑色墨水记录着不知道属于哪里，令人不舒服的咒文和魔法阵。看到纸上这些和学园都市最尖端技术结晶<ruby>最终信号<rt>Last Order</rt></ruby>相去甚远，又意义不明的内容，就连<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也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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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把御坂当作笨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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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情感表现丰富是很好，不过我一点也不想让其他那些玩偶学习你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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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你别用那种活像我父亲的口气说话。你该不会想说那张写满神秘学的恶魔召唤手册里，有我们需要的参数吧？哼，就像一天钻研二十分钟就能变成诡异的心灵导师，然后只要向五芒星中出现的山羊头许愿，可以实现所有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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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那样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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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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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不听对方解释，充满恶意地堵住话头接下去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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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最终信号<rt>Last Order</rt></ruby>的问题，元凶是出自学园都市内部吧？可是干嘛要把解决之道明显地摆放在这么远的地方？而且你碰巧来到俄罗斯，就碰巧找到了解决方法？根本和电玩没两样嘛。前进路线上准备了提示，用来和僵尸对战的枪、打倒魔王的勇者之剑，然后只要凑齐研究者或贤人留下的字条就完美了。你以为这么残酷的现实世界，会有那么凑巧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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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跟你说不是那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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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二话不说就拿枪抵着我的眉心，这样做太过火喽，老爸。我希望你和其他的御坂一样平等对待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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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用没拿着拐杖的那只手腋下，夹着PDA与羊皮纸束，另一只手拿着金属制的枪抵着<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额头下方挤压，使之发出呻吟，但是被人闹到这种地步却还没扣下扳机，照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忍受。怪物历经这么多风风雨雨，个性也变圆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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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计算机上高度安全的密码，还是达芬奇时代的图像密码，基本上都属于数学的世界。虽然位数相差悬殊，但根本上内容是相同的。手机中用来保护个人隐私的密码，也能经由反复的单纯计算解开。人们之所以觉得它『安全』，纯粹只是因为数列过于庞大，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解开。并不是因为『暗号程序』本身有多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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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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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要用数学处理。将所有信息分解为0与1，在脑中重新组合谜题。以常识来思考应该就能解开。至少可以找到暗号程序的线索，找不到反而奇怪……先不论实际数列，可能庞大到要花上好几百年才能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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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是，不过这倒让御坂闻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不幸与挫折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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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谜题解不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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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非常简单地提出这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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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数学还不够。应该可以解开至一定程度，但决定性的结果却会产生误差。就好比计算圆周率时，不管计算几次，到了小数点下第一百位总会出现误差。这里头还混入了其他法则。只要不找出欠缺的部分，就无法修正这个误差。随着计算的推进，误差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再也看不见整体样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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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不管羊皮纸的内容为何，我们都无法得到所需的参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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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光靠数学恐怕没办法，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解开。所以我动用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知识。我好歹也是学园都市第一的头脑。不是我在自夸，但我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种知识。我检查了自己脑袋里每个角落，把所有的知识提取、提取、提取、再提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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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开始不断重复同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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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应该能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他的演算能力和语言能力，是运用将近一万名<ruby>妹妹<rt>Sisters</rt></ruby>的剩余计算领域来弥补起来的。也就代表着他原本的智能规格就是这么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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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我突然注意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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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注意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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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开始输入我无法理解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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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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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契机是不久之前水之天使和科学天使之间的大战。但是那并非正确答案。而是在那之前，更早之前我本身就理解过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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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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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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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去的他，绝不可能亲口叙述自己败北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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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现在优先级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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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光靠自尊就能保护一个弱小生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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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反射』根本行不通。不明攻击贯穿我的身体，直接将我的身体一分为二。我完全想不起任何对策。那时的我完全被击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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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自己，甚至还会心有余力地露出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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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推了自己的背后一把，确实地向前迈进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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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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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并不是代表矢量『不存在』。我那时应该已经将从爱华斯那里接收到的『不明法则』输入自己体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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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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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新思考过之后，会发现事实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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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像那个<ruby>无能力者<rt>Level 0</rt></ruby>一样，将自己的能力本身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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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不像木原数多或垣根帝督那样，利用能力背后的弱点发动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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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华斯正面攻击所发出的能量，直接打中了<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因此其中所含的情报也已经传达给<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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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提示一开始就存在于脑海中。答案就在自己身上。爱华斯只告诉他去俄罗斯，但从未断言在俄罗斯，就能找到所有拯救<ruby>最后之作<rt>Last Order</rt></ruby>的方法。那个怪物告诉他的是打开金库的钥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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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将这种力量归类为不明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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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将一切丢入黑箱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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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设定出一个能将异样感当成异样感来处理，虚构的矢量轴。想起如虚数般「不存在于实际世界，只为了解开纸上计算而存在的数字」。利用眼前的矢量逆向推算数值，使产生能量的法则变得更明显。光是爱华斯还无法明白。他是超乎规格的怪物。由于巨大的热能而变质的小行星碎片，本身不过是纯粹的岩石。但若通过高度算式解析，就能成为推测出宇宙大爆炸后，宇宙整体扩张状况的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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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完美的全貌或许不会出现，但可以组合出无限接近真实的推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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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般认为是宇宙起源的宇宙大爆炸，时至今日尚未证明它本身发生过。只有在巨大的环状粒子加速器中，重现并确认过那些假设可能是宇宙大爆炸发生后的一些物理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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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物理学家从中逆向演算，反复在脑中尽可能真实地模拟最初的爆炸，慢慢填补相关的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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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只要用同样的方法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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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集中控制力量的「<ruby>方向<rt>矢量</rt></ruby>」，将其变换为攻击力的技能，纯粹只是附加价值。他存在的理由恐怕就沉睡在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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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能力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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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初很自然地为它命名时，自己一定是出自本能去理解它的意义。<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再次强烈地重新认识到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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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羊皮纸的内容，只要输入类似虚数那样由虚构数字交织而成，仅仅一行的『特异物理公式』就能解读。但是那东西并不重要。因为当我用自己组合起来的规则解开谜题时，我脑中那些『<ruby>不可思议<rt>爱华斯</rt></ruby>的矢量』就像宇宙大爆炸的假设，能计算出『无限接近真相的推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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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暂停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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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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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早就得到要救那小鬼所需要的参数了。接下来轮到我们逆转局势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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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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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转身面对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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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还在毫无理由承受痛苦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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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迈向自己真正应该参与的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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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九月三十日。他和率领「<ruby>猎犬部队<rt>Hound Dog</rt></ruby>」的木原数多对峙时，和一个名为<ruby>冥土追魂<rt>Heaven Canceller</rt></ruby>的医生在某些方面起了不愉快的冲突，但是他觉得现在的他，可以抬头挺胸站在同样的立场上。<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现在已经懂得为了保护一个生命而奋战，为了不让那个生命流逝所做的努力是多么崇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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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互相厮杀，并不算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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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夺人所爱，并不算胜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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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先前曾发誓，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远离「黑暗」，自己要君临「恶人」的顶点。继续鲜血淋漓的小巷里，和跟自己差不多的混账杀个你死我活，失去更多东西以换取死斗的胜利，接着被吞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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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场战斗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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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他，已经没必要继续扮演「恶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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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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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低着头，仅止一瞬间，他咀嚼着其中的含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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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深深地，深深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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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次抬起头来的他，眼里已经不存在先前徘徊在俄罗斯时，那种不安与怀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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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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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短的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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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需要什么特别华丽的举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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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只要闭上眼睛，将脑中的「答案」以声音的形式编织出来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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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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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切都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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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数量庞大的算式，以歌唱数据的形式输往这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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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一旁观看的<ruby>番外个体<rt>Misaka Worst</rt></ruby>可能会很吃惊，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更何况<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以前曾经自行驱除过天井亚雄制造的病毒，只是方法不同。既然如此，应该能成功。必要的物品全都凑齐，接下来只要保持最佳状态到最后，像机械一样发挥成果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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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应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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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原本应该顺畅运转的机械，却有种窒碍受阻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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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火车严重脱轨之前，那种不吉利的轻微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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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金色的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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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头顶传来的重压，和爱华斯有相同的「不可思议的矢量」。<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心想：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会对自己和<ruby>最后之作<rt>Last Order</rt></ruby>产生一点干扰。在传送高压电流的电线附近时，电视和收音机会产生杂音。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立刻判断出状况的他，在算式中加入一些细微的修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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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联想到滚下斜坡的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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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斜坡的尽头是悬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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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继续修正算式，自己很可能跨越某种决定性的分界线。因为正在进行解析，现在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仍活在「普通物理法则」中。他只知道「不可思议的法则」，但自己并未全身心地投入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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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即将跨越这条分界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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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被「不可思议的法则」所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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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知如此，但<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并未停下脚步。他继续向前迈进。笔直冲下下坡。悬崖已经清晰可见。<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将深不可测的洞穴当做大门，他毫不迷惘地前进，纵身跳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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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口气穿越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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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发生了异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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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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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体内发出骨头碎裂的惨叫声。手背的血管异样膨胀。他被迫强烈感觉到自己指尖到肩膀，有一条又粗又大的血之管道通过。他才刚想到这点，血管变开始破裂。从皮肤内侧裂开，红黑色的液体一口气喷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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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应该已经注意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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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用常人不可能的方法呼吸，不只是喉咙，而是通过全身，强烈发出名为声音的振动，口中发出的特殊声响，是通过生命力精制魔力、组合术式，接着输出至现实世界的现象……也就是如假包换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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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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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勉强使用，等待着自己的只有绝大的排斥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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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身上受害的部位不止一处。如同蜘蛛网密布全身的动脉和静脉，以及精神的流动伴随着令人不悦的脉动与痛苦，一同浮出意识表面。他从内脏的收缩感受到，内脏在强调自己的存在位置。全身像蒸桑拿一样喷出大量汗水。那些透明而令人不快的液体，混杂着红色的东西。<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推测自己体内四处应该都发生了小规模爆炸。他的预料正确无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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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决定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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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没必要在这里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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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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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近似于原住民原始的舞曲，粗犷但庄严的声音在大地上回响。全身上下染血，无数伤口从内侧爆开，但是他的声音中不存在一瞬间的错误。这全得归功于他的意志力。他想拯救某个少女。这份心情超越了现实的痛苦，让他得以分毫不差地进行高度的精神作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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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去曾有这样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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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十字教还遭受罗马人迫害的时代，许多受到残酷拷问的信徒，都曾亲眼目睹过「天使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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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有缺乏想象力的意见表示：那是为了逃避最为惨痛恶劣的痛楚，因此大脑过度分泌脑内物质所造成的幻觉。毕竟天使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如果天使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如果那么强大的存在愿意成为自己的同伴，没当场把罗马人杀光才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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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说对了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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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是否该将此视为「精神状态达到极限的众信徒，在不自觉下精巧实施复杂强大术式的精神作业，而得以暂时操作『<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的高强度召唤行为，企图让美梦残留」的这种相反意见？难道就不能解释成：为了传达无声之音，通过信徒所构成的短暂术式，而让真正的天使在瞬间现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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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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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祈祷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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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心一意，别无所求，甚至忘却自己身上的痛苦。为了保护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学园都市最强的怪物不断专心地祈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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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色的天使因为庞大恶意而堕入地底，为了追求光明而向上攀爬，却遭到其他怪物折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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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或许还有人看到这张染满鲜血的脸，依然会认为他「堕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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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大家应该知道的，是即使堕入地狱深渊，他所散发的光芒也不会因此受到遮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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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比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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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受到众多信徒贬低轻蔑，被丢入牢里和妓院，然而却能将丑恶污秽处，转变为光芒闪耀的信仰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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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人不会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灵魂就因此遭到玷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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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罪人正视自己犯的罪而努力赎罪，那么最终将洗净一身的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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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不纯粹只是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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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没人勉强他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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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世界还没有冷酷到会对于那些出自内心反省，改变想法去对抗，想斩断自己宿命之人见死不救的程度。十字教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中，也有原先站在罗马人的立场上折磨十字教徒者。他们一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即使如此还是拼命努力，想多少偿还掉这些永远无法弥补的罪过，不断和自己命运对抗的结果，就是背负苦难踏上了救赎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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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是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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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善人，还是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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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人类，还是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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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科学，还是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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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拿这些问题问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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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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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还用得着问？除『我』以外的任何言词，都无法形容我这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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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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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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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过血染的道路之后，<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斩断了束缚自己的无数枷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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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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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不断勇往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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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拯救<ruby>最后之作<rt>Last Order</rt></ruby>小小的生命，他朝着自己所相信的道路迈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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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全身染上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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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继续歌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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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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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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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泷壶理后跑哪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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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结束与麦野的战斗，确认轰炸机上会有另外一批刺客空降的现状后，滨面仕上该做的就是尽快与泷壶会合。就算是思考对策，他也不想在失散的情况下进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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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在哪里？泷壶！你到底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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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大声呼喊泷壶的名字，并抓起一根较粗的树枝，在因为雪崩而被大量白雪覆盖掩埋的山脚挖了起来。他是在跟麦野开战前后和泷壶走散的，由于他已经在周围搜索过好几次，大声呼喊名字也得不到回答，因此她很可能埋在白雪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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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在严寒地方进行挖掘作业，但他仍然满身大汗、口干舌燥。滨面含了一口装在瓶子里的汽水。水还能保持液状，大概是因为放在连帽衣里的关系。如果放在外面，必定会立刻结冻。</p>
|
||
<p>另一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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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不远之处，麦野沉利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着狼狈不堪的滨面。</p>
|
||
<p>「喂！麦野，你也来帮我一起找吧！根本完全看不到泷壶的影子！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来帮忙吧！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好，我需要多一点人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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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我得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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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么办怎么办？虽然『体晶』对泷壶造成的负担已经减轻了，但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健康，我实在不敢想象把她丢在这么冷的地方会怎样。得赶快帮她暖暖身子才行，泷壶很虚弱的，她是个纤弱的女孩，是因为『体晶』导致身体虚弱无力的女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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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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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第四名的<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麦野沉利释放出「<ruby>原子崩坏<rt>Meltdown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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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伴随着爆炸声，滨面附近的雪块蒸发出一条直线。因为过度强大的威力，造成水蒸气不断爆炸，将滨面的身体卷向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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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麦野虚弱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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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糟糕。我开始头晕目眩了。这说不定就是『体晶』的……tǐ jīng的影响啊。说不定还有其他让身体动起来的方法，不过不对，或许我差不多该惹人怜爱地倒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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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搞什么鬼啊，麦野——！我不是跟你说过，像只弱小的小兔子的泷壶现在还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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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趴在地上，用像女孩子般尖锐的声音大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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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难搞。我在帮你挖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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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你你你你！你自己划清界限，把刚才那句话里有没有搞笑的部分区别清楚！不行了，我还是需要人畜无害的疗愈系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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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麦野用一种完全丧失干劲的表情，指着滨面的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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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已经无声无息地走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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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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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忍不住对偷偷靠近自己身边的幽灵少女泷壶理后放声大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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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这下子总算全体到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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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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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加上麦野总共三个人，一起确认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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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仰望金色的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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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看见梦幻的景色中，空降的学园都市刺客只差一点点距离，就将要着陆了。他们的服装是和白色雪原格格不入的黑色战斗服。那是都市型特种部队的装备。他们并未携带类似枪械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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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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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刚刚气势万千地朝滨面发出一道攻击，但事实上麦野沉利的「<ruby>原子崩坏<rt>Meltdowner</rt></ruby>」已经无法用于战斗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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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可以发射两、三发「攻击」，但是因为「体晶」而千疮百孔的身体，这样就已经是极限。如果射击静止的目标也就算了，但是没人知道能否打中高速且不规则移动的敌人。不管怎样，光靠使用次数极少的攻击，恐怕很难全数歼灭现在即将落地的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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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泷壶理后从一开始就无法当作战力。就算「体晶」的负面影响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缓和下来，但只是治标不治本。再说，假设她是在可以使出全力的状态，但泷壶本来就比较适合后方支持。别说将能力使用在战斗上，她似乎也不擅长使用手脚来近身格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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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知道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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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毫不避讳地从轰炸机空降。若非如此，在接近时应该会更小心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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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纵身跳进针叶树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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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数十米的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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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屏息凝视在雪地上缓缓移动，虽然前进速度缓慢，但却确实朝这边接近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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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并不是一般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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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身黑衣的服装中，只有遮住脸部的平坦面具是金色与白色组成，那面具有人脸两倍以上的长度，是个非常怪异的东西。上头也没有为了眼睛或嘴巴而留下的洞口。就像手机的LED装饰一样，整个面具都发出人工的亮光，似乎可以透过那好几种颜色的亮光，来描绘出不同的图形。虽然不知意义为何，但面具还不时散发着意义不明的淡淡光芒。从体格，还有面具无法完全遮盖住的头部以及颧骨形状来看，这些刺客应该都是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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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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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敌人，事态也不会好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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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确认周围的情况，以及可用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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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麦野和泷壶都派不上用场，因此一起作战并非上策。滨面让她们两个躲在树林附近的一个山洞里避难。滨面除了必须和刺客战斗外，同时需要让他们的注意力远离山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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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双手抓住突击步枪，用大拇指打开巨大的保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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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惜牺牲装甲，而为了追求敏捷的运动性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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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透过数十米的树丛，瞪着那些来路不明的面具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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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要在那么薄的装甲中嵌入防弹板很困难，但那毕竟是为这种局面而准备的装备。他们是利用不寻常的技术加上了不寻常的效果，或许这样想比较妥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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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殊纤维材质或许就足以挡住子弹，但是承受得了冲击吗？如果是这样，那用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就够了。若纯粹只是厚度问题，那么<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用的防护罩效果会更好。虽然他们的活动相当灵活敏捷，但是只要在被他们发现之前先动手，或许有机会击倒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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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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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将头转向这边。虽然他们手上并没有枪械之类的东西，但假设是用了<ruby>发条绷带<rt>Hard Taping</rt></ruby>之类的电力伸缩式弹簧来补强的情况下，也能空手将人体撕成两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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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毫不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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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举起双手，将枪口对着刺客扣下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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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肩传来如同遭人痛殴一顿的后座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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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发子弹打中途中的一棵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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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发子弹笔直地朝刺客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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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来尖锐的碰撞声，火花四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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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击步枪的子弹并没有贯穿刺客。金色和白色组成的平坦面具之中，突然伸出外型极度近似于生物的羽翼，羽翼像盾牌一般扩展，覆盖住刺客细长的身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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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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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差点以为自己呼吸会停止，但并不单只是因为那对有机体般的羽翼出现之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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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覆盖住刺客脸部的面具上，浮现出了他似曾相识的发光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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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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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qu.DarkMatte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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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是曾与麦野沉利对峙，学园都市排名第二的<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别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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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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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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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似乎已经准备好要朝滨面的方向突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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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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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大呐喊，以全自动模式不断射击子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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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铿铿铿铿铿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不断响起如同切割金属般的声音。喷出的弹壳在空中互相碰撞，在枪声中又加入了近似铃铛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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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并不是刺客身体被打得粉碎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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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从平坦而巨大的面具中冒出的数片白色羽翼，打落所有突击步枪子弹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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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子弹无法击中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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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滨面心中遭绝望盘据的下一个瞬间，刺客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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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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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振动数片羽翼，一瞬间便缩短了数十米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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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根本来不及闪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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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就像炮弹一样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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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的上半身内侧，爆出骨头互相摩擦的沉重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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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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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发出叫声还算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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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的身体腾空飞向数米高的空中，接着倒在雪地上。背后传来坚硬树根的触感。刚才的一击，就让他满嘴是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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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的一声，滨面耳边响起风被切开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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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脸上白金双色的面具中伸出好几片羽翼，如同鞭子般朝周围一带释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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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压抑住已经到喉咙的惨叫，在地面上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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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构成树林的针叶树丛被切开。附近的地面被挖出一道痕迹，而继续滚动的滨面周围，一棵巨大的树木发出树干碎裂的声响，即将倒向滨面所在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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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色羽翼和面具是相同的材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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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加热延展的麦芽糖，不自然地膨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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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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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喃喃自语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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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从没看过垣根帝督真正使用能力的场面。但是，现在却有股从对手的状态，就能感受到本质上有所不同的异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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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说是<ruby>未元物质<rt>Dark Matter</rt></ruby>，那甚至不是学园都市的超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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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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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具里伸出的好几片白色羽翼缓缓朝滨面接近，代替了刺客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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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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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慌忙站起身来，他想向后退拉开距离，但正后方却有其他冲击袭来。刺客不只一个。滨面现在才注意到这件事，但为时已晚。背后的针叶树树干一口气被切断，有好几对白色羽翼从正后方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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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幸运的是击中他的不是白色羽翼，而是被切断的树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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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即使如此，如同被榔头重击的冲击，还是将滨面横扫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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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他真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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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倒在白雪上的滨面，发现自己周围染上了红色污渍。不久之后他才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在出血的事实，让他更加痛苦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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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倒卧在地，只能转动眼球来确认周围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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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得见的有三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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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某处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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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超能力和火焰很类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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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中一名刺客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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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他们戴着相同的面具，因此滨面无法区分开口的到底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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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火焰确实是唯有人类才能操控的强大力量。不过若只是挥动火焰，就跟原始人所拿的火把一样。具有文明的人类会利用火焰打铁，这是同样的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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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来如此。滨面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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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像麦野沉利的<ruby>原子崩坏<rt>Meltdowner</rt></ruby>，以及垣根帝督的<ruby>未元物质<rt>Dark Matter</rt></ruby>那样的<ruby>超能力<rt>Level 5</rt></ruby>，能制造出超越一般物理法则的效力。那么利用那些力量，所制造出来的新物质呢？不就是能罔顾一切从宇宙大爆炸中衍生的基本粒子、原子、分子组合，而创造出全新构造的物质？</p>
|
||
<p>就像纳米碳管跟单纯的碳块不同，能进行高速运算的半导体和单纯的玻璃不同，经过高温处理的钢与普通的脆弱铁块不同。</p>
|
||
<p>利用不属于这世界的能量，加工产生的新物质，具有不属于这世界的性质。</p>
|
||
<p>足以用「原始人的火把」，来讽刺揶揄真正的<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那种程度。</p>
|
||
<p>「……还真是悠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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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滨面如同咒骂般说道：</p>
|
||
<p>「你们之所以给麦野『体晶』，就是想将『第四名』这种火焰当作武器，想把她当作类似装满轻油的火焰喷射器？因为武器效果不彰，所以你们就想趁火种消失前将她带走。这次你们想怎样？把她连接上医疗器材之后，当成制造新物质的『熔炉』？」</p>
|
||
<p>若果真如此，那么这计划就并不需要滨面。</p>
|
||
<p>他原本就是受到学园都市追捕的身份。所以他们必定会干掉自己这个<ruby>无能力者<rt>Level 0</rt></ruby>。</p>
|
||
<p>戴面具的刺客三面包夹，并不断缩小范围。</p>
|
||
<p>只有一把突击步枪应该打不过他们。他们原本就是<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光是一个人就拥有与整支军队对战的战力。就算出动坦克和榴弹，恐怕也无法打倒一名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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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p>
|
||
<p>如果是采取正面交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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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仕上，并不是为了默默受死而呆站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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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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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倒卧在地，四肢无力的滨面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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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我刚刚在那里辛苦滚了好几圈，口袋里的东西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的东西掉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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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完全不理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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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只想快点杀死这两个叛徒，然后带麦野沉利回到学园都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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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中只想着这点的刺客，忽然感到脚边有种沙沙的坚硬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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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透明而尖锐的碎片。好像是破碎的玻璃容器残骸。</p>
|
||
<p>「可恶，那是我最后的希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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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滨面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发出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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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不容易才得到可以和学园都市谈判的工具，看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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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祥的预感顿时涌现。</p>
|
||
<p>滨面倒在地上，对处在绝对优势的刺客们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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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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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俄罗斯工作部队打算散播，装着『细菌之墙』的容器。我们现在都得完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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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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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关于使用于克里姆林报告中的「细菌之墙」，其效用与功能也早就传到学园都市暗部的刺客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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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种病毒是经由空气传染的类型，感染者死亡率超过八成。因为非常耐高温，所以就算煮沸也没有杀菌效果，必须使用有毒的高浓度臭氧。再加上特别注记事项中提到，这种病毒有分解油分的能力，因此有破坏既有抗生物武器用面罩，以及车辆、建筑物过滤器等物的风险。保存时会极端去除水分，使病毒丧失活动力，然而一旦跑到容器外，接触空气中的水分，就会再也无法阻止病毒活动。</p>
|
||
<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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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全身包覆住特殊面具和防护衣，一样有感染的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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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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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们第一次表现出焦躁的情绪。明知没用，但还是试图远离那个破碎的玻璃容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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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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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仕上立刻抓起突击步枪，迅速挥动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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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骗你们的啦，笨蛋。那只不过是汽水瓶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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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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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刺客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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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从倒地的状态起身，用膝盖跪在雪地，强行将身体向前推。他将步枪枪身插进白色羽翼间的空隙中，勉强将射击弹道对准刺客的腰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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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时间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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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扣下了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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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尖锐的枪声，刺客像粗鲁地甩门般倒在雪地中。白色羽翼保护了刺客。但是其他部分如果中弹会变成怎样，结果一目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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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臭小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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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或许根本没想过，自己这边会出现牺牲者。剩下的两名刺客慌张地挥动白色羽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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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照这情况发展下去，滨面的身体应该会被五马分尸。就连针叶树粗大的树干，也无法成为阻挡白色羽翼的遮蔽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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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有一个使用同样技术的人，尸体已经躺在滨面脚边。滨面转过身，纵身跳入地面尸体身上继续展开的白色羽翼阴影中。原本可切断一切的白色羽翼，遭到同样材质的羽翼阻挡，被反弹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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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一脚踢开尸体，将颈子的角度……不，正确地说是大幅改变面具里伸出的羽翼角度。配合脖子的方向，如同断头台般从正上方对拥有白色羽翼的刺客展开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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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双方的武器是相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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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刺客那边也能挡住滨面挥下的白色羽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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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面具中又伸出数片羽翼，全力阻挡滨面的攻击。没错，是全力。他们不再像先前那样游刃有余。滨面将突击步枪戳入他们的腋下，枪口对准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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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惨叫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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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短暂的连续射击，红色的液体喷溅，第二名刺客倒在雪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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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这是极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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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三名刺客开始反击。数片羽翼不断蠢动，不是朝着滨面，而是将滨面脚边的地面挖走一大块。一旦失去平衡，滨面的突击步枪就无法瞄准目标，完全派不上用场。刺客首先确保了自身安全，接着毫不迷惘地向前迈进。他用单手抓住滨面的脖子，以上半身前倾的姿势，将滨面的背后狠狠推向好不容易在这场战斗中残存的针叶树树干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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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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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体传来猛烈的冲击，让滨面停止呼吸，突击步枪的枪柄从他手中滑落。滨面两脚悬空。刺客不发一语，展开面具中伸出的白色羽翼。他的动作丝毫不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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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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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滨面却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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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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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因为『体晶』的导致身体无法维持平衡，但麦野沉利毕竟是排名第四的，她还是可以打出两三发攻击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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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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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客单手将滨面的身体吊在空中，但戴着面具的脸却出现轻微的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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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只是在虚张声势。别以为同样的手法可以玩第二次。从被你这混球打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知道麦野沉利的性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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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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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放松双手，不再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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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无力地垂下四肢，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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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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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你可别自以为能获胜，却被打得落花流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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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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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眼的光线迸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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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刺客注意到这点，一切都已成定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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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半身向前，抓住滨面脖子的刺客右手，从肩膀整个被轰掉了。原以为是这样，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刺客的肩膀连同右胸整个被砍成碎片，连脖子下方都已经化为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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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滨面掉落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他脖子上还挂着刺客被砍断的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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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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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惊愕万分，同时将视线沿着光线的发射来源看去，只见两名少女站在几百米外的地方。一个穿着黄色外套，看起来筋疲力尽的少女，以及另外一名穿着粉红色运动服的少女。穿运动服的少女用自己的肩膀，支撑着身穿黄色外套的少女身体。</p>
|
||
<p>麦野沉利因为「体晶」导致身体的平衡还不稳定，无法精确瞄准目标。就算还剩释放两三发攻击的余力，但如果打不中就没什么好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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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p>
|
||
<p>（泷壶理后……那个第四名居然借用他人的力量，来修正瞄准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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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并没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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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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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对，不仅如此。甚至就连「细菌之墙」的幌子……也不过是种布局。要是知道麦野沉利袭击我方的情报，要处理她很简单……但那家伙却故意让我以为「越高的可能性，越像是虚张声势」……是我大意，而让她抓住了能慢慢瞄准并确实击中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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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能释放两三发攻击，就能歼灭所有敌人。</p>
|
||
<p>只要这些攻击能全数命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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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敌人躲开一次，一切就结束了。不，若使用「面具」里伸出的白色羽翼，应该就能反弹刚刚的「<ruby>原子崩坏<rt>Meltdown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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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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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滨面用突击步枪打倒刺客，原本不过是作战时的好运。他的任务是妨碍刺客前进，争取时间，利用麦野的力量给予致命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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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身负重伤的第四名，无法自行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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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为了让受伤的她也能参战，他们重新打造了战斗舞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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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们完全中了他们设下的圈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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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的……混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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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挖掉一大块的刺客身体，剧烈地左右摇晃，接着倒卧在雪地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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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他还在移动面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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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想用剩下的力量，将对手一起拖下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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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时，刺客感觉到面具的侧边……侧头部有种坚硬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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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突击步枪的枪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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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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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刺客事到如今，才感到后悔莫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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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抹杀学园都市的叛徒滨面仕上与泷壶理后」。但却因为瞧不起对方是<ruby>无能力者<rt>Level 0</rt></ruby>而疏忽大意，没去分析对方真正的战斗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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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就是……滨面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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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你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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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体摇摇晃晃地将突击步枪枪口朝向下方的少年，打断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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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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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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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就是『ITEM』。就算你下地狱也别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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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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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需要什么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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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自己的右手里，存在特别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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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举例来说，眼前有枚核弹正要发射。自己手中握着控制钥匙，眼前则是控制发射用的控制面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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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时，插入钥匙阻止导弹发射，会是非常不自然的举动吗？我不是专家，所以不清楚。我也不是军人或警察，所以没义务赌上自己的生命。但是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袖手旁观，「没理由这么做，所以就不做」，那样反而显得不自然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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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人根本不算是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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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是个被切断动力的玩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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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与其说战斗不需要理由，倒不如说面对庞大的危机却毫无作为，让他感到罪恶感。于是，他将所需的东西仅以需要的份量收集起来。绝不是一开始就想对遥不可及的东西出手，而是有如堆箱子一样，花费很长的时间慢慢进行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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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为了一次的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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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不需要理由的胜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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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心想，那家伙也是一样。他们两人虽然彼此性质不同，但都拥有功能特异的右手。实际上，他们也利用右手的力量持续战斗到今日。在这段过程中，难道不会对战斗的理由产生疑问？原因是因为没必要去思考。应该说是因为没有停滞不前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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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他们为了同样的理由战斗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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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应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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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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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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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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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一阵尖锐的声音响彻了「伯利恒之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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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上条当麻的右手，弹开右方之火「第三只手」攻击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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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无法一次完全消除过于庞大的力量。因此他反过来利用这个劣势，当右方之火的攻击时，他将手掌放在攻击侧面，如同切换列车铁轨那样推去使之滑动，让压倒性的攻击偏离轨道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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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右方之火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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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的右手所释放出的力量，会随着「必须打倒的敌人强度」而改变。而现在右方之火将自己的敌人定位为「名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能破坏一整颗行星，残骸足以污染周围宇宙空间的大灾难」。「伯利恒之星」、米夏·克洛伊洁芙，以及被当作<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容器的那只右手的血肉。如果能将它们组合起来，成功引导出适当的性能——那么右方之火就能拥有凭他一人就可获胜的战力，以战胜这场科学与魔术交错混合的大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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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等于足以埋葬地球所有人类的力量。虽然他打算将这种力量用于拯救人类，但是随着使用方法不同，确实能让人类历史在这一瞬间画下句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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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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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你挡得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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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不禁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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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将重新抓好远距控制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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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空中聚集了金色的光芒，配合右方之火「第三只手」的动作，笔直降落在上条当麻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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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只有这样的性能？你的力量只能消除异能之力吧！你的力量只能抓住无法完全消除的力量，将它扭转改变方向！……而本大爷的右手只要一挥，就能让大陆沉入海底。一次攻击就能让海水干涸！你只不过是在规定时间之前，拥有右手血肉的插座罢了！只不过是等收获结束时，就该回归大地的番薯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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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引导下，救赎之力露出了獠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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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黄金之雨降落大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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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接降落在「伯利恒之星」将近一半的面积上。石砌的建筑物团块陆续崩坏，上条和右方之火站立的地板上，也出现巨大的龟裂。爆风带着巨大压力朝四面八方扩散，连右方之火都迫不得已举起「第三只手」来保护脸部的破坏力，正在毫不留情地肆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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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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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并没有倒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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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右手高举朝上。强行弹开最初的一击，像牛奶滴落时溅起皇冠状的水花般炸开。他将余波直接攻向不停降下的「暴雨」，将光线的轨道整个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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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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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少年的右手，应该不具备这种程度的性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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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事实上承受右方之火一发攻击后还能活着的人类，应该不存在。不论是前方之风还是后方之水，他只要挥动右手就能了结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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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还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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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因为从天而降的空袭，连天花板都不见踪影的废墟中，上条当麻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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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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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记得你这样说过。你右手的性能会随敌人的实力而变动。对手越强，你就能引出越大的力量。因此为了将右手的力量发挥到极限，你引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使人们心中的恶意扩大。这都是为了让『必须打倒的敌人』浮出台面，并完成你的设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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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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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在还在持续。悲剧只会带来悲剧，恶意的漩涡扩展到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右方之火呼应那些丑陋，使神圣的力量倍增，打算在准备结束同时，一口气净化整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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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么一来，也可以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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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像是在确认自己肩膀的状态似的转动右手，关节发出声响，他接着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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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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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大家心中，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恶意，你就无法引出预期之中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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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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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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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看着碎裂墙壁的另一头，位于遥远下方的地面。虽然被金色的天空照耀着，但却看不见地面尽头。或许是因为空气中的灰尘和水蒸气粒子重叠，形成一层薄幕阻挡了视线。这光景仿佛像是从引起战争并互相残杀的人们精神深处，喷出了黑烟并覆盖住了整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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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那些话的前提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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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晃动「第三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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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得到庞大的知识支持，他紧握住远距控制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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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眼中带着明确的憎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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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世界已经扭曲歪斜了，已经变成无法控制的状况。就连四大属性这些根基，如果本大爷不去修复，必定早就破裂了。剩余资源、民族对立、宗教差异、粮食不足、国家间的战争、环境破坏全部交缠在一起，以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无法按照顺序去解决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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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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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我无法在这样的世界中，取得我预期中恶意的份量？开什么玩笑！那不过是不懂恶意这个字眼真正涵义的人所说的梦话！大战现在还在持续。而这样的大战会使所有人变得更诚实！国家、民族、宗教、男女、语言、资金、血统、才能，每个人都开始毫无保留地将心底的小小荆棘，朝外界释放！……所有人内心深处，会想去相信这些美丽的事物吗？而做出这些事情的人类，内心还会有值得相信的地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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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的确，没有人可以从表面看透人心。人类的本性或许就是泥泞漆黑。只是我自己还没发现，我的内心深处，说不定也有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恶意在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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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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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话并未就此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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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的本性不只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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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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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凭什么断言人心只有一面？即使我们心底有漆黑的恶意，但你凭什么就能宣告，人类除此之外不存在其他的面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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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上条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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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们心中有无可救药的深沉黑暗。人类并不是只想和他人携手合作的生物。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持安全、为了独占某样东西，他们拥有借各种名目来疏远他人的天性。伤害、排除他人，他们会自然而然地采取这种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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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同样地，人类心中同时沉睡着超越黑暗的光明。平常因为害羞而难以启齿的善意。让人觉得没必要特意表现出来的正义。那些东西必然存在，只是看不见，但绝对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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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若非如此才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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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人们心中只存在着夺取、杀害他人的恶意，那么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早该因为争斗而灭绝。我们能存活到今天，历史没有断绝而一直继续，确切地证明了人类想携手合作之心，远比互相毁灭之心来得强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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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需要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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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重新握紧右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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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因为我厉害，而是因为你自己失败了。所谓人类就算没有理由，也能为了重要的人挺身而战。就算没有特别的力量，也会为了想保护的人事物奋战。就是这样的力量拯救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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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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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仿佛看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般望着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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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结论只适用于本大爷身上吧。比如有一枚即将发射的核弹。本大爷手里有一把控制钥匙，眼前则有控制面板。插入钥匙阻止导弹发射，的确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没有钥匙的人，怎样也无法阻止导弹发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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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需要钥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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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出一秒钟就开口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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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将铁丝插入钥匙孔，也可以打开控制面板的盖子，戳坏计算机缆线。不然趁发射之前，直接用炮弹破坏掉导弹也行。钥匙只不过是解决方法之一。驻足不前，或是袖手旁观目送导弹发射的理由根本不存在……不管是谁，只要挺身而战就行。为了自己所认定值得赌上性命保护的人事物，就算跟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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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么会这样？右方之火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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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所预期的上条当麻这个生物，所拥有的观念根本就与自己天差地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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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茵蒂克丝还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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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开口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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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朝前方迈出一大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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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如此。茵蒂克丝、学园都市、罗马正教和俄罗斯成教。人们之间的互相仇视、科学和魔法的争执、因第三次世界大战使世界各国互相攻击，我要让这些事全部在此画下句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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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以为你办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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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是响应迈开步伐而来的上条，右方之火展开了「第三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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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只会随着人类恶意，而增大破坏力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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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如此大规模的争斗中，你以为可以不失去任何东西就获胜？第三次世界大战不过是其中一种『准备』。就像呼应天空的『伯利恒之星』，地面的净化早就开始了。即使如此，你还是认为自己能轻易地实现胜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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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p>
|
||
<p>一方，是拥有空中神殿「伯利恒之星」、全世界经过第三次世界大战而浮出台面的恶意、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神之右席」的资质、切断并夺取特异的右手，并以血肉彻底补强，十字教最大派系的幕后领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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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另一方，则是拥有特殊的右手，但除此之外平凡无奇的高中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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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并没有必要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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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又向前迈开步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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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跟你不一样，我相信人类是坚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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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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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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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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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要突破巴塞罗那的海岸线，异形的阴影露出了面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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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长约一百米，如同巨大手臂，又如同巨大蟒蛇般的金色异形。朝着空中伸长的手，五根手指随意张开，手中空无一物地屹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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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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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是这场大战中，战火较为缓和的地区。周围并没有采取戒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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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众多老百姓的围观中，黄金手臂发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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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咕噜咕噜咕噜咕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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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地面到指尖，黄金手臂从内侧开始爆炸性地膨胀。转眼间手掌的形状消失，变得有如巨大的气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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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歪曲的球状物体，发出膨胀到极限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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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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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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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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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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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日本海海面飞出了一百米长的手臂前端——失去原本的形状，变成歪曲球状物体的手掌，仿佛要捏碎自己般猛然握紧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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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着产生了破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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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一百米的巨大手臂崩溃粉碎，形成巨大的冲击波朝四面八方扩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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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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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冲击波以巨浪之名，在世界上引起灾害。仿佛像空间站撞上了海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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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度超过三十米的海水巨墙，以圆弧的形状平等地对所有人露出獠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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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同要吞噬掉所有航空母舰、护卫舰、突袭登陆舰、战舰、巡洋舰……各种钢铁船舰排列，互相争执的学园都市与俄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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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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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直逼眼前的巨大灾害，学园都市协助机构的航海士不禁发出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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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躲进战舰？还是穿救生衣跳进海里比较正确？他现在完全无法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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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已经不算战争啦！世界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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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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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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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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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东欧的战线上，黄金手臂一样也破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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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这里卷起的并非巨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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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破裂的手臂中放射出的，是海拔接近于0的雷云。漆黑的水蒸气团块爆炸性地舔舐地面，同时整个空间都发出异常声响。那是火花。上亿伏特的电流。压倒性的高压电流，必定会将遭到黑云吞噬的人打得粉碎，并使武器上的所有电子仪器烧毁。</p>
|
||
<p>「不会吧……」</p>
|
||
<p>躲在岩石后面的学园都市男子，目瞪口呆地站在不断逼近的黑云面前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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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灾害的规模实在过于巨大。以公里为单位朝左右膨胀的雷云，如今不管逃到哪里都躲不过。而且一旦遭到吞噬，只消几秒钟时间肉体就会被撕裂。</p>
|
||
<p>极度异常的事态，使得男子嘴角甚至露出淡淡的微笑，就在此时，有人抓住了他的脚。他因为失去平衡而被拖进已经被破坏的俄军装甲车下方。</p>
|
||
<p>紧接着，黑云从前方一口气向后穿越而去。</p>
|
||
<p>劈哩啪啦！有如列车电线短路般令人害怕的声音不断响起。即使待在车下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经由地面而来的一部分电流，毫不留情地贯穿男人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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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他并没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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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学园都市的男人发出呻吟，他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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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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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男人看见将自己拖进车底的俄军女兵，他不禁低声说道：</p>
|
||
<p>「你知道吗？我们可是敌对的。对你而言，我是可恨的侵略者啊。」</p>
|
||
<p>「你是特地来阻止克里姆林报告的侵略者？再说，这场战争已经发展到没有谈论这些事的余地，指挥系统已经一塌糊涂了。听说世界各地都发生类似情况的未确认情报也是满天飞。」</p>
|
||
<p>女兵瞪着紫电余波留下的带电地面风暴，并咒骂般地说道：</p>
|
||
<p>「我也是为了保护家人而参战。但是走到这一步却碰上什么世界末日和人类灭亡，我才不想跟那些事情瞎搅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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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耳边传来一阵类似水急速冻结的声音。</p>
|
||
<p>紧接着，响起一阵沉重的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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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们从装甲车下面看得到的地表部分，出现一个巨大环状物。近似纯金的材质，半径超过一百米，光宽度就超过两条并行车道的巨大环状物，倾斜地刺入地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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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简直就像天使的光环。俄军的女兵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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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变化并不止这一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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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沿着刚才紧贴地表的雷云破坏范围，接二连三出现巨大环状物，圆弧顶端有尖锐如肋骨的零件，曲线像河川般的布帘等，这些东西挖开地面，将针叶树林轰飞，强行出现在这个世界。看起来就像打翻的巨大玩具箱。这是朝四面八方涌出的巨大构造物洪水，每一个的尺寸都庞大到不合常理。</p>
|
||
<p>学园都市的男人，勉强张开干涸的喉咙说道：</p>
|
||
<p>「……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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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天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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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俄军的女兵丢出一句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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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是这里是片雪原吧。如果在城市里发生这种现象，建筑物会全都被震垮。」</p>
|
||
<p>「而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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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巨响和震动传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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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黑云已经离开，但危机并没有就此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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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没有任何规则表示黄金手臂只有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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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地面上还会出现那条巨大手臂，危机就将接踵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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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东西又出来了！怎么办？」</p>
|
||
<p>学园都市的男人提问，俄军女兵用手指了指反坦克用的火箭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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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还用得着问？在我们被消灭之前赶快结束一切！学园都市的，过来帮我。我需要你们的火力！」</p>
|
||
<p>「可恶！我们光是为了阻止克里姆林报告就已经够忙了！」</p>
|
||
<p>「反正我们的目的相同。不管是超自然事物还是『细菌之墙』，凡是会制造出无辜死伤的东西，我们只有全部破坏掉，阻止它继续肆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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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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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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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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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多佛海峡，即将破裂的黄金手臂从中间被砍成两半，倾斜地沉入海底。</p>
|
||
<p>百姓和军人全部都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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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中的那个将黄金手臂劈成两半的少女，正旋转着拐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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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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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马克！不要偷懒懈怠了<ruby>象征武器<rt>Symbolic Weapon</rt></ruby>的准备。都是因为你，害我输出的力量连八成都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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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老大，<ruby>象征武器<rt>Symbolic Weapon</rt></ruby>的制造与神圣化，原本不是应该经由使用者自己的双手来进行？」</p>
|
||
<p>「啧。不过还真是出人意料之外。没想到我竟然会为了世界而努力奋战啊。」</p>
|
||
<p>「就情况来看，右方之火将散布纯净的『<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是他净化地面的策略，他似乎想借由改变基本构造，来拯救这个世界。」</p>
|
||
<p>「他大概以为只要改变基础，上面的构造也会全部改变吧。」马克低语。</p>
|
||
<p>「……但是，还有量的问题。扩散这么庞大的『<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结果将会伴随着破坏。再说『<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不同于人体内精制的魔力，一开始就带有属性色彩，因此会造成各种属性或从中衍生的现象。」</p>
|
||
<p>「简单的说，就跟诺亚方舟的洪水一样。过分的清洁感，对于丑陋污秽的人类而言跟灾难没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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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被称为老大的金发少女，露出不符合年龄的邪恶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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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这张惹人怜爱的脸庞，同时也带着让人觉得没有比这种表情更适合她的魄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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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那些丑陋污秽的人类，则因为不肯轻易死心，所以才被批评为丑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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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一声爆炸声响，从远处传到少女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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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声音来自是水平方向。就连她也无法完全消灭黄金手臂。没有人和船的海面则是因为优先程度较低，因此断续地发生「爆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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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灾害影响的范围内，陆续产生出巨大的天使光环及骨头般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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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来如此。连后续处理都没有忽略。连洪水冲刷大地之后，用来『复兴』的资源都准备好了。比纯金、白金、钨更加昂贵且方便的材料，竟然有这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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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是从天使身体发散出来的，构成衣服、武器以及一切的存在，因此当然也有物质化的可能，只不过……相较于『人类的魔法』，规模的差距只会让人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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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那没有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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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金发少女平静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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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的确，如果存在能满足地球上所有人类需求的资源，这世界大半的争斗或许就能解决，个人就会以个人的姿态完结，但这样不行。人类一旦获得资源，就会去利用资源扩大自己的支配范围。无数人在火箭发明之后就急着去占领月球表面，然后又想利用月球的重氢，将火星当作下一个目标。所以资源多寡并无法解决争端，只会让争端的规模随之改变。」</p>
|
||
<p>「再者，那东西的材料和天使的武器及护具一样，而人类的技术根本无法加工出那种东西。就算利用激光或钻石也无法伤害这样的材质。我不认为人类的魔法能对天使的身体产生什么效用。那种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什么资源了，不过是一个庞大而碍事的巨大垃圾。」</p>
|
||
<p>「不过，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掌握这世界的一切，不分魔法或科学阵营。但如果世界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法使用的漂流木，就算支配起来也没意思。所以现在就让我们为慈善事业尽份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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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又有好几条黄金手臂从地面或海中飞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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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并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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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在手中打转的拐杖扛上肩头，毫不迷惘地向前踏出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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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用穿礼服的男人递给她的扩音器，将声音传送至整个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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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英军、法军、学园都市还是俄军都好！总之只要是能行动的军队，都用红外线定位数据传送装置加入支援！一收到目标的坐标数据，就发动所有支援攻击！接下来就是民有、民治、民享的轰炸时间！咱们来大闹一场吧，BA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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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惊讶到腿软的英军士兵，完全无暇整理自己该说的话，只是张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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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什……么……你们到底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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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少女并没有转过头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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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在许多穿着礼服的男人陪伴下，背对着他们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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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扩音器紧靠嘴边，像唱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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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是魔法结社，『黎明晨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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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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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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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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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白色雪原的后方之水，目击到穿越雪地冒出来的异形阴影真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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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已经无关学园都市、俄罗斯军方、科学或魔法的分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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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同心协力，一同朝黄金手臂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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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挥舞着粉碎灾难根源的武器，以阻止更大规模的破坏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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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不让受害范围继续扩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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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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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是愚蠢啊，右方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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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方之水微微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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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平常鲜少改变表情的男子，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的确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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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拯救世界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无论你破坏了什么，还是给了大家什么好处，人民都不会屈服于你。由住在这个世界的居民来保护他们的世界，如此一想，倒也合情合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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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自己以居住在这世界的一份子身份，献出力量的时刻终于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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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后方之水已经不再是「圣人」，也不是「神之右席」。他连挥动自己最大的武器阿斯卡隆的力气都没有，能淬炼的魔力份量也和普通魔法师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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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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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方之水并非因为自己属于「圣人」或「神之右席」所以才战斗。他并不认为自己过着多么值得人们赞扬的人生，不过巧的是，当他想起自己要守护的人时，就会对这个世界萌发留恋之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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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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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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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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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了有了，终于找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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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人将双筒望远镜从脸上拿开，发出平静的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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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旁的年轻人看着老人，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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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好吗？偏偏就回到俄罗斯来。我听说你们的旧称占星施术旅团，现在还在那群人的黑名单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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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吵死了。为了自己而使用储备的灵装很正常吧？再说，在得到威廉·奥维尔前来俄罗斯的情报之后，你不是连报告都没提出，就紧追其后而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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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啦，我承认我是一时冲动。因为之前奥尔良骑士团那次，我还欠他一笔人情，要是不还清我总觉得心有芥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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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答的年轻人拿着一把名为<ruby>克利修麦德<rt>Colichemarde</rt></ruby>，从运动用西洋剑衍生出的法国剑。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拥有名曰「贞德的神谕」术式资质的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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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并不只有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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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很多人聚集在此。那名佣兵走过的旅途中，竟然帮助过这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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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佣兵现在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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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做他每次都会做的事，但情况很奇怪。我觉得他的能力似乎不止那种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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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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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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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人随意叹了口气，轻轻挥动扛在肩上的日本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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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雷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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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以能迎击从天而降一击的传说为根基，近代的量产型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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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呼应他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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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人背后，数百个人影各自拿起了他们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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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他那样值得敬仰的人，我们应该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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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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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青年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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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认为光靠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可以平息全世界接连不断涌出的灾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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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才会需要我们『前』占星施术旅团。能自由地周游世界的人，必定有相当的人脉和联络网。我们可以自发组成那些只知道固守一处的家伙，所无法建立的战线。」</p>
|
||
<p>「？」</p>
|
||
<p>「不过，像我这样的老人能做的，不过就是把一根根纤细的线连接起来。真正困难的事，要交由更适合的人去做……毕竟那些家伙也不是真的笨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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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老人轻轻挥动「雷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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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们这种自由的人，该做的事情很简单。年轻人，你知道是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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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想得太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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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青年笑着，像老人一样挥了挥克利修麦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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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有自己该保护的人，就举剑而战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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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走吧。」有这句话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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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同心协力合而为一，冲向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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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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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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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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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俄罗斯成教特殊部队「<ruby>歼灭白书<rt>Annihilatus</rt></ruby>」领导者的女性瓦希莉莎，狠狠将曾是自己部下的女魔法师踹得老远，女魔法师如炮弹般撞上左右对开的门，强行撞坏上了锁的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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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地点在莫斯科的宫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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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伴随一声豪迈的巨响，被软禁在室内的那名人物吓得发抖。那是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体线条非常纤细，曲线比货真价实的女人瓦希莉莎更美，身体仿佛放到外面三天就会永久长眠般纤细孱弱。为宗主教特别准备的庄严服装，看来比小孩子拖着父亲的西装玩耍般，别扭地穿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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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将嘴里的积血随意吐在地板上，脸上露出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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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嗨，俄罗斯成教的领袖。被关在这种奢华的鸟笼里，看来他们似乎挺珍惜你嘛。虽然这跟童话中的少年和女主角立场完全相反，不过我还是来到魔王的城堡救你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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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想到还有称我为宗主教的人活着。实际上，我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就算我竭力呐喊，也没有愿意拿武器给我的人。大家为了自己方便，将那个『动过手脚的签字』当成免罪符，不愿意听我的撤销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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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你很可爱，所以我原谅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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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用满是戏谑的口吻打断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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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说，还有你该做的事啊。只有身为宗主教的你才能做到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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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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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宗主教疑惑地微偏着头，惹人怜爱的模样就连对莎夏·克洛伊洁芙一心一意的瓦希莉莎都忍不住心动。她决定自己所属势力的理由实在是太单纯了。瓦希莉莎不禁将手伸向脸，确认是否流了鼻血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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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的，别这样。竟然在我因为出血过多而贫血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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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看得到那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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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暂且先压抑住心动难耐的感觉，手指向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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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看见飘浮在金色天空中的要塞。就连远方都看得见的规模与高度。从片断残存的资料中得知那座要塞名为「伯利恒之星」，是「神之右席」右方之火的神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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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要塞是从世界各地的十字教教会与教堂中，搜集他所需要的部分组合而成。每个建筑物各有不同的样式。因此光是将它们集合在一起，是无法完美融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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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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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将那些东西组合在一起，需要某个术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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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轻轻挥动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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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通晓罗马正教与俄罗斯成教。也就是说，他必定会考虑在最大程度之内利用双方术式，以建构那座要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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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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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破坏接合要塞的部分了。俄罗斯成教式的术式恐怕是尼古拉·托尔斯泰提供的，但是那家伙的宫殿里并不存在类似的数据。虽说如此，也没必要就此放弃。你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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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他所使用的术式即使在俄罗斯成教中，也算是机密中的机密吧。右方之火必然不会使用那种能轻易分析出来的东西，当作最终手段的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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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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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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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宗主教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下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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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记得这附近有现象管理缩小重现设施。为了探究有关亡灵和灵异现象的发生条件，而打造了分辨率细微准确的透视镜设施，以进行各种实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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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解除限制，就能使它适用于所有人类所使用的俄罗斯成教式魔法。再者，只要模拟实验成功，就能逆向推算出右方之火所使用的是什么术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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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想叫我解开限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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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办得到喵？虽然我有『鸡脚小屋的吃人婆婆』，但可不见得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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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伸手想抚摸宗主教的头，但他偏过头去闪开她的手，朝房间出口走去。他没发现这种行为反而让她更加按捺不住，俄罗斯成教的领袖如此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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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伯利恒之星』的连接处，除了我们俄罗斯成教的术式外，还利用了罗马正教的术式吧？光靠我们，说不定无法削弱它的力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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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虽然他基本上是个顽固的老头，不过我却借由那个人面很广的奇怪老头，将『细线』连接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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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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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瓦希莉莎拖着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婆幻影，追着宗主教的脚步简单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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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群人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么无药可救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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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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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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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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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抛弃罗马教皇这个身份的老人马太·利斯，钻入了半塌的梵蒂冈大教堂地下。他的目的是分析右方之火在计划中所使用的术式。如此大规模的计划，光凭「神之右席」个人的术式恐怕不足以应付。暂且不提位于中心的部分，为了填补不足的部分，右方之火很有可能利用罗马正教既有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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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嗨，时髦的绅士。你那边的情况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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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你选我当做联络的对象，这样妥当吗？我已经不是教皇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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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是认为自己正在和心目中名副其实的罗马正教首领对谈哦？更何况，如果由彼得·尤古迪斯继任，就跟我们可爱的宗主教太不相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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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你的口气，看来是成功见到宗主教了。我这边也已经筛选好主要书目，现在正在建构超长距离术式用的魔法阵，以干扰俄罗斯上空的『伯利恒之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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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真方便。看来梵蒂冈果然藏着各种王牌啊。如果我们的部门也有那么多预算，就能随心所欲地行动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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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别管那个，夺走『伯利恒之星』的力量，就能停止地面的异变，这种假设有多大的可信度？现在，各地还在不断传来黄金手臂造成灾害的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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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应该没问题吧？地面是因为呼应天空的异变，所以才会产生异变。我觉得只要阻止天空的异变，地面上的异变就会跟着停止，这个假设应该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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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好。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阻止了右方之火了，再让大家牺牲，实在没有任何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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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你们罗马正教也OK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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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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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和我们水火不容。但是另一方面，他以往给了罗马正教莫大的恩惠，这也是事实。你们亲手毁了教会的基础，也就表示今后的罗马正教，恐怕无法恢复往日的繁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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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所谓……就算拥有保护不了大家的力量也没意义。若是为了拯救人民，就算得削减罗马正教的力量，也要阻止右方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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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爱真是罪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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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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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我说的是我们的领袖。老爷爷你也有过那种可爱的时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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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我受到众人敬仰，但跟这种评价还真是无缘。毕竟我是被选为教皇的人，通常会认为我是严父的象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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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听到那句话，我们可爱的父亲象征生气了。不过还是很可爱！我真想把他抱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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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跟那种『可爱的评价』最有缘的，应该是童话中的女主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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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半因为吃惊而瞠目结舌的马太·利斯如此说道，并看着沉睡在地下的庞大数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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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巨大书<!--分隔-->库的藏书，使他们过去因此招来了那个名叫禁书目录的小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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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找出明白右方之火使用的术式，或许就能从那里展开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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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就能制止如此大规模的战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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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那意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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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是为了让自己吞下败仗，才助他们一臂之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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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在马太·利斯背后的年轻神父，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似的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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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并不是一场败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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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太·利斯用一种足以斩断别人内心迷惑般的坚强，纠正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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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是为了胜利而战。现在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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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场胜利，无法给我们任何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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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和我采取同样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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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轻神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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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一直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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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可以东山再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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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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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太·利斯以一句话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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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人的脸上甚至露出小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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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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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那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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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太·利斯的神情略显严肃。接着，如针刺般的头痛由太阳穴一直传入头盖骨内侧。这里是甚至足以招来禁书目录的「高纯度」知识宝库。就算是前任教皇，长时间的阅览也会对肉体和精神带来严重负面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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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还撑得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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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太·利斯举起单手制止了急忙想过来搀扶他的年轻神父，他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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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还可以战斗。为了开拓道路，以通往充满希望的明天，我不能在这里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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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依然挂念着某些事，这也是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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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罗马正教的秘密仪式，和俄罗斯成教的智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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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反过来利用「伯利恒之星」所用的这些技术情报，必定能给它严重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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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并无法保证一定能将它击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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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因在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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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所用的技术，并不只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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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收到了右方之火强行夺走禁书目录远距控制灵装的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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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上头所用的技术，就不局限于罗马正教和俄罗斯成教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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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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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的关键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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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清教的<ruby>最高主教<rt>Archbishop</rt></ruby>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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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我们猜拳决定，看谁去跟那个母狐狸谈谈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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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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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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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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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飘浮在俄罗斯上空的「伯利恒之星」中，莎夏·克洛伊洁芙正从腰间的皮带拔出各种工具。她用L型拔钉器划开地板，描绘出一个巨大魔法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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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准备逃生用集装箱的蕾莎则显得惊慌失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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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塞的下方悬挂着几个像是具有降落伞的金属集装箱。蕾莎正依照顺序陆续进行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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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除了她们两人之外，还有被右方之火用完就抛弃的两百多名俄罗斯成教魔法师。在被右方之火处理掉之前，他们所有人必须依序逃回地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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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加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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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假使有人打倒了右方之火，包含蕾莎在内，如果他们无法确保逃生手段，也是于事无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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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这里是一万米的高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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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可是『末班车』马上就要开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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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个问题的解答。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待在这里。补充说明，如果可以尽早离开，我恨不得马上就走，这才是我的真心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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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莎夏在回答同时，拿着工具的手也没有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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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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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但是另一方面，事实上我对于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逃走感到心生抗拒。现在可以跟右方之火对抗的，只有那个少年。身为专业魔法师，至少也要拼命挣扎、支持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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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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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个问题的解答，右方之火利用我的身体召唤出『神之力』，使一整面天空环境随自己的希望发生变化……这么一来我……我本身说不定就是能破坏右方之火计划的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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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有人知道到底能产生多少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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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光凭莎夏·克洛伊洁芙个人的行动，要让右方之火这个夸张的计划受挫，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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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还是要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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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莎夏藏在刘海下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与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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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蕾莎随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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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可恶！那就快点结束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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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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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如果可以，我也想鏖战到最后一刻。因为那名少年，将来很可能是会对我们英国带来贡献的人物。所以如果你想消磨时间等到极限，我愿意奉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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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三个问题的解答，你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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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正你选了这条路，也就代表着逃脱计划确定得暂时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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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蕾莎用自己的大拇指，指着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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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里是从专程跳下逃生用的集装箱，正朝这边走来的俄罗斯成教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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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过来是为了将莎夏描绘出的魔法阵，扩展得更加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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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蕾莎对吃惊的莎夏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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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一来，在结果出来之前，『流程』都不变吧？所以我们快点向右方之火的计划报一箭之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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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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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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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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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穿着黑色调修道服的少女集团，正在俄罗斯的雪原上高速移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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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服装看来像是罗马正教，但是她们现在并不属于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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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是前雅妮丝部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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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百多名修女的目的地，是学园都市与俄军士兵倒下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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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的战斗，并非光以杀死敌人来决定胜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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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也有她们的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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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修女，发现救助对象。要想让他们全部逃出『爆炸』范围之外是不可能的。按照预定，请计算出救助对象的分布地图和地点，并建造避难所！」</p>
|
||
<p>「安洁莉娜修女，你听着。建造避难所，必须应用『神子』的襁褓衣物与牧草槽理论！在擅长处理圣母系还愿贡品<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24-Note.xhtml#note3"><sup>[注]</sup></a>的修女们建造各自的避难所时，请发出指示！」</p>
|
||
<p>「救护用大型直升机在后方三公里待命！在下次爆炸前，请将重伤伤员移走！」</p>
|
||
<p>「轻伤的伤员搬到各个避难所里！我们没时间将所有人搬到爆炸范围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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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转眼之间。</p>
|
||
<p>她们称之为「避难所」的物品，不过是由木头骨架搭配一大片白布，组成类似帐篷的东西。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在数秒到数十秒间就可以搭建起来。若是不知缘由的人在旁边看到，看起来说不定像是看见装有弹簧的玩具自动展开。</p>
|
||
<p>倒地无法动弹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地被送进搭建在战场中央的避难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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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和俄军一样，都感到惊讶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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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抱持相同感想的人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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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能早点发现这点，就不会演变成这么激烈的战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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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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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不容易挤出声音的，是个操纵学园都市<ruby>驱动铠<rt>Powered Suit</rt></ruby>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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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全身各处被缠上绷带的同时，他提出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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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们是什么单位……？你们是哪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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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不是为了讨论这种问题才来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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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答他的，是其中一名穿着黑色修道服的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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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一定要回答，就是希望可以让战争的受害者减少，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我们的目的只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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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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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修女用的是草本药品，而非平常见惯的抗生素，士兵们变得哑口无言。似乎是要打破这种沉默般，木头与布料搭建而成的避难所中传来通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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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却看不见类似通信器材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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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贴在避难所柱子上看似卡片的东西中，响起男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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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伤脑筋。右方之火那个爱干净的混蛋，没想到他居然把大扫除给搞到这么大的地步，真是服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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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果然也是右方之火净化作战的一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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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想应该也没错。那家伙除了破坏既有和谐<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1_24-Note.xhtml#note4"><sup>[注]</sup></a>之外，甚至开始生产重建所需的物资……虽然如此，就算他将人类无法破坏的新物质给了这个新世界，但如果没人能加工，那些东西也不过是大型垃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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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轰轰……！紧接着，尖锐而沉重的震动撼动了整片雪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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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黄金手臂穿透不远处的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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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躺在床上的学园都市男子，虽然因为疼痛而皱着脸，但还是站了起来。躺在他旁边接受治疗的俄军士兵也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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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把枪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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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发出呻吟，将手伸向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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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这样被那东西打得落花流水，我不甘心。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什么人，但可以说是一群爱管闲事的好人。我来帮你们制造逃走的空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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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学园都市跟俄军士兵并没必要赌上性命进行突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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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他们连那么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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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就在那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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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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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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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把又长又大的刀子，从根部砍断了黄金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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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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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透过简易帐篷般的避难所布料缝隙，可以看见外面那个人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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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轻易挥动两米长刀的东洋女性已经很反常了，而更反常的却是一击就将黄金手臂砍成两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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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黄金手臂长度超过一百米。手臂极粗，符合应有的大小比例。即使那把两米的刀锋利得令人害怕，但也不可能单纯因为粗细的问题，而砍断黄金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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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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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单说来，就跟塑料袋的裂缝是同样的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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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贴在柱子上的卡片状通信装置，传来女性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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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使目标造成很小的伤口之后，接着只要将一切交给目标本身的重量，强行撕开裂缝就行了。这种做法可说是古今中外的神话里，要砍杀体型比剑身尺寸大得多的恶龙传说当中，所必备的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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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穿着黑色修道服的修女，拿着有如煤油灯般的古老照明光线，她照了照哑口无言的学园都市男子身体。如手电筒般圆形的光在他身上游走。她看起来像是在确认他身上是否还有伤势，但是样子却很奇怪。圆形光线通过之后，身体表面似乎还在隐隐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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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仿佛像是从外侧支持着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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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还是要挡在强敌面前，都必须先将你的身体整理成可以自由活动四肢的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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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的男人在接受治疗当中，回想起避难所外头那片雪原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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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在脑中正确回想起还能使用的坦克，和<ruby>驱动铠<rt>Powered Suit</rt></ruby>放置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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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快地，男人做好了出击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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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的敌人不再是俄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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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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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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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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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把剑砍断了从地面出现的巨大黄金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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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英国之剑卡提纳二世碎片中，所伸出来的光之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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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法国之剑杜兰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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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握着这两把剑的是两国的代表，第二公主凯莉莎和「倾国之女」。虽然大天使米夏·克洛伊洁芙给予她们的伤势尚未痊愈，但是她们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衰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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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是天使，再来是『右手』的象征？那个拘泥于『<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的混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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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凯莉莎百无聊赖地说着，并轻轻挥动光之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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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将移动要塞格拉斯顿伯利的配置由B转换到C。确认状态。如果这时候发生操作异常就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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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能解除格拉斯顿伯利的高度限制，就能更快到达右方之火的神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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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倾国之女」抬头仰望。视线前方——超过一万米的高空中，被称为「伯利恒之星」的要塞，现在还在继续提升高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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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这么方便，大家何必那么辛苦？格拉斯顿伯利原本就是以压制领土为目的开发出来的移动要塞，并不是设定来进行高空的空中对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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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凯莉莎回头看着格拉斯顿伯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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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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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真没想到居然是『伯利恒之星』？俄罗斯成教和罗马正教居然还愿意公开信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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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也一样都被利用了。他们肯公开情报，表示他们也不是无药可救到会默默追从这种计划的集团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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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咻！「倾国之女」转动手腕，轻轻旋转着剑思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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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么说来，我记得妹妹的独立国好像就在这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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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哼了一声，在脑中划分出方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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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施恩，说不定将来会对法国有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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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姐姐。身为堂堂的西欧代表国之一，拜托不要从我们这种小国牟利好不好？未免太孩子气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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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伊利沙。礼貌上说话前应该先敲个门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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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里是在我「轰炸」术式的有效范围内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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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真的那么优秀，我认为法国政府不会承认你们的独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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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里原本就是和右方之火对战的预定地，所以我国军队在那里装设了不少会引起骚动的东西。结果在使用之前就遭到右方之火攻击，被他夺走了莎夏·克洛伊洁芙。但不管怎样，我的「轰炸」术式还是可以打到那个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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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打算卖我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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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觉得小国从西欧代表国身上牟取一点蝇头小利，这还比较自然合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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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啦！姐妹之间火花四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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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段对话似乎也传到了凯莉莎那边，但她使用的并非魔法产物。第二公主对电子声响产生反应，取出藏在胸口的无线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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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倾国之女」用活像看到低级泳装的眼神望着凯莉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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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跟你说过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了，你真的有必要把东西收在那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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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吵死了，你是我家的母皇吗？……很不巧的是，礼服上面没有口袋之类的东西。夹在胸口跟夹在内裤，哪边比较好？我觉得我这么做还算明智的判断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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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取出无线电的凯莉莎，似乎正在和伦敦联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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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啊——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击落『伯利恒之星』，不止罗马正教与俄罗斯成教，还需要提出英国清教的技术和知识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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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公主发出「嗯嗯」声并微微点头。</p>
|
||
<p>「既然如此，你帮我转告『清教派』的领袖。如果不快点公开所需情报，『王室派』的第二公主，代表『军事』的凯莉莎就要用卡提纳捅她的屁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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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完想说的话之后，凯莉莎切断了无线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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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是这样。击落『伯利恒之星』的准备似乎正在进行，但是光是在这里痴痴等待，只会让受害范围扩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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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我们该做的就只剩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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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语毕，两人重新拿好神话等级的剑，摆好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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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数条黄金手臂从地下出现，包围住她们周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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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背靠着背，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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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不用直接攻入『伯利恒之星』，也有阻碍右方之火计划的术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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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破坏掉所有出现在地面的黄金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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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空中出现了几道斩击，一瞬间异形的包围网就溃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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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骑士派」的男人们与「<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还有法国的魔法师紧跟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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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的进攻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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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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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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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此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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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英国的圣乔治大教堂中，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肩膀到胸口一带，毫不留情地插着一把仿佛由光之粒子组成的纤细西洋剑。丰饶之神弗雷之剑。可以自动行动，确实攻击对手要害的灵装，砍裂了史提尔的锁骨，扯断粗大的动脉与内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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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名为茵蒂克丝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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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的行动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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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段期间，依然有攻击不断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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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有两把剑刺入史提尔的腰与背，接着像是要给他致命一击似的，如同鲜血般的红翼挥下。完全无法抵抗的压倒性攻击。将人肉整个打烂同时，给予魔力来源的生命力致命伤害的连续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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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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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无表情的茵蒂克丝，做出了一个微偏过头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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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数把剑与羽翼已经确实插入史提尔体内，然而却没有进一步变化。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他并没有流血，身体也没有崩解。人类的身体并不像汤匙滑过奶酪那样容易切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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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现在才判断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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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她注意到这是魔法之后，她采取了下一步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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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海市蜃楼啊，很常见的把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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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后传来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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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少女感到脊椎处有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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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轰隆一声，如同雷击般的爆炸声响传出。史提尔贴在她身上用以捆绑她的卢恩卡片发挥了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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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茵蒂克丝弓着背，骨头互相碰撞发出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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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警告，第四十七章第八十节。确认为利用心理作用，对身心产生捆绑的效果。对思考能力有影响。将捆绑效果诱导至替身，以确保术式逆向运算行动能力为优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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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施术者写在胶膜加工卡片上的卢恩，仿佛经过长时间日晒的海报般逐渐褪色。卢恩卡片最重要的「染色」开始分解。当然，一旦颜色消退，也就不再具有效果。恐怕撑不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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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因为远距控制灵装干扰，导致她的攻击力减弱，但是再怎么样，她好歹也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图书馆。我也不认为以这种程度就能封住她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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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能做的，只有争取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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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归根究底，史提尔·马格努斯根本无法战胜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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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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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样也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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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从怀中取出新的卢恩卡片，露出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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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在这段期间，那个讨厌的男人被收拾掉，我们就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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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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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望着声音的来源，只见萝拉·斯图亚特正在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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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轻轻晃动手上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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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以为是远距控制灵装而吃了一惊，但并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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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萝拉手中的东西，是卡片状的通信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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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奖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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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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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罗马正教与俄罗斯成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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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连接着双方领袖的通信灵装靠近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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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似乎达到应有的标准了，那么我也就为你们尽一份力，回收魔道书图书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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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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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清教、罗马正教、俄罗斯成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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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教的三大宗派终于携手合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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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的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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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夺走右方之火的城池「伯利恒之星」的力量，阻止它的暴虐之举继续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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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砍断束缚世界的枷锁，他们采取了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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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与右方之火，各自挥动着「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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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道又一道冲击波撼动四周，魔法的余波化为光之洪水四散而去。除了直接的正面交锋外，他们周围还有断续的闪光，朝不同方向释放出血一般鲜红的光线。这是利用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产生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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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两者并非势均力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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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点一滴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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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尖锐的鸟喙啄食柔软的肉，每次正面交锋都削减了右方之火「第三只手」的力量。经过各种仪式而得到特别血肉的右方之火手臂，开始分崩离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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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力量并不特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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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支撑右方之火的力量来源却在逐渐衰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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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右方之火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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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产生绝大力量的「第三只手」输出力量逐渐衰弱。以全世界教会和教堂的重要部分组合而成的「伯利恒之星」四处出现龟裂，失去了原有的光辉。本应和金色天空一同变质的地面，不论经过多久却还是压制不住。不仅如此，金色天空各处都出现了小小的阴翳。实在太奇怪了。就像是一个齿轮停止运转，却阻碍了整台机器的运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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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切都无法如他所愿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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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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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力量的释出大于供给，结果使右方之火越来越虚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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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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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放声大喊，用更强更快的速度挥动「第三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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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和这种行动互相矛盾的事。他的手臂原本是万能的。只要挥动就能击中目标，所以不需要速度。因为挥手拍下就能毁灭敌人，所以也没必要追求更大的威力，但现在右方之火却得依赖臂力。这是原本应该存在于这只手臂中的「本质」出现问题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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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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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整座「伯利恒之星」都在晃动。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上条与右方之火的战斗。而是完全独立的震动，要塞本身即将崩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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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塞里的扩音器擅自启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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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不知道那是谁，但那是名叫蕾莎的少女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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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清教、罗马正教、俄罗斯成教已经开始发动解除「伯利恒之星」连接点的术式！我跟……呃，俄罗斯成教的莎夏·克洛伊洁芙埋下解除用术式的转接点后，就会坐上逃生用集装箱。集装箱只剩最后一个！请你也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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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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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没料想到的意外状况，对他的计划造成了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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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名为善意的因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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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束了，右方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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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举起右拳，静静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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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那只原本是计划中心的右手已经逐渐失去力量。仪式场『伯利恒之星』也即将无用武之地。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想拯救世界，你应该对人心中善意战胜恶意的这种情况感到开心……在你无法为此感到开心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幻想就已经破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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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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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微微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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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照情况看来，我是屈居劣势。力量来源被削弱，本大爷也就无法继续进行计划。对于地面的『净化』也将停滞……事到如今，就算挥动急速失去力量的『右手』，也无法将地上那群人一起送上西天。照这样下去，一切都将在含糊不清的状态中分崩离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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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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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如果再继续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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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祥的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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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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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上空的金色天空开始摇动。在光辉中出现浓淡。然后所有的光之块一起朝着「伯利恒之星」集结。「伯利恒之星」吸收了不断产生的能量团块，并将力量压缩，储存至内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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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对着脸色铁青的上条，轻轻挥动远距控制灵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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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先跟你把话说明白，我并没有使用这东西。这是你们自己招致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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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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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得不到任何人协助，但时间却成了我的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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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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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并没有打开天国之门。而是变得过于神圣的他，可以将周围的世界改变成天国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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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着时间流逝产生的改变，越过了一定的界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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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随着不同阶段，地面应该也会逐渐变质。但是因为你们所说的『善意』一直抗拒改变，结果就像大陆板块挤压、积蓄力量，天空与地面之间产生了不自然的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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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伯利恒之星」注入了大量的力量。一旦力量超出容许范围，就无法压抑住「储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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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庞大的力量像电流流动，从蓄积大量<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的天空，降下并流至没有力量的大地……老实说，虽然和本大爷预想中的路线不同，但是只要地面被光芒填满，结果就不会改变。现在这世界还在持续改变样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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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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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紧牙关地低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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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制作天使的身体一样，庞大的能量团块。那种东西掉落地面，在谈论发生什么变化之前，威力惊人的爆炸就会完全摧毁地表！『<ruby>天使坠落<rt>Angel Fall</rt></ruby>』那时的米夏也一样。如果那种程度的庞大力量得不到控制，就这样四处肆虐，光是如此就能破坏掉全人类的文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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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真是遗憾。对你来说。从光线的量来看，至少可以完全吞没整块欧亚大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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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的眼神中，依然存在着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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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第一次，绝不放弃这句话显得如此邪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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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在这场战争中有多少『善意』萌芽，但是压倒性的破坏也会彻底践踏那些善意。果然不行、就算标榜『善意』的口号，也无法阻止悲剧发生……意识到这点所产生的绝望，将会演变成比一开始就存在的『恶意』更为深刻、沉重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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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因放弃而产生的高浓度恶意团块，将会刺激右方之火体内的力量，甚至超越以往。右方之火会变得比自己原先预想模拟的更加强大。他将站上这个星球万物的顶点，随心所欲地使用力量来改变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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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力量过于强大的天罚，能轻易砍断人与人之间的凝聚力。就跟巴别塔倒塌时，人与人之间就此断绝关联一样。到时候本大爷只要响应这些恶意，就能再次释放出庞大的力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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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方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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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你的方法拯救世界，速度实在太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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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比之前更为用力握住拳头的上条，右方之火甚至露出了笑容如此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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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带着一种获得庞大力量供给的保证，而从容不迫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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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子，是本大爷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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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