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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五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亚德里亚的女王 <br/></span><span class="font06">La_Regina_del_Mar_Adriatico.</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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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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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快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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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普索尼在船底看着头顶上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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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工作快结束了。真是的，不就是要击溃一个城市，竟然花了这么多功夫。『亚德里亚海女王』……在最后，我想从古董而不是从实用的观点，重新仔细地看看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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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看之下，这个房间像是边长二十米的完美正方形。但仔细一看，四方的墙壁微微向内侧倾斜。这不是立方体，而是四角锥。顺着发出白色灯泡般光亮的墙壁看去，可以看到遥远的上方的顶点。这艘船底到甲板的高度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船中，天花板看起来却超过一百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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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还没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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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回应他的声音一般，旗舰「亚德里亚海女王」整体微微震动。震动不仅一次，每隔数次就会传来摇晃。包围旗舰的护卫舰就像动物自相残杀般，接二连三攻击友军船舰。但炮击仍旧没有停止，这就表示敌人不断渡过船靠近这里。就连身处被厚厚冰壁包围的旗舰最深处，轰炸声仍旧毫不容情地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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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问题也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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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管理「女王舰队」的男性管理者，跟前雅妮丝部队的修女们不同，并不适合战斗。这不是他们的素质不佳，只是单纯的职种问题。应该没有军师会拿着武器站在最前线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管理者只有数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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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此为止虽然还在容许范围内，但困难的一点，是用作手脚活动的修女们并不习惯船上的战争。她们只是以劳动者的身份来到这艘船上，之前没有受过舰内训练。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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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之前我也跟上面说过除了管理者以外，还要配备船上的专门部队……这个要求却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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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面的那些人却只注重「女王舰队」的性能，下了这样的判断：「不用再追加兵马，这支大舰队没问题」。完全没考虑到即使是万全的状态，也可能根据战争形式的不同而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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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层的人跟下属都一样没用是吧？一群垃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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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将眼球往旁边转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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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真是刺激呢。之前包围你的环境，难道就这么不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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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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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询问的人，是在同一个房间内的一名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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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房间中央有个直径七米的冰造球体。中间虽然像肥皂泡泡一般中空，在「亚德里亚海女王」启动的关键「刻限的十字架」发动时，中间会塞满冰块。那是为了将拥有适性的修女冻结，然后跟球体一起进行魔法上的<b>粉碎</b>。这名修女现在将身体靠在球体外侧带有弧度的壁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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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名字是雅妮丝·桑提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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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名修女的身上，穿着像是被割裂般，裸露部分极大的修道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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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并没回答彼亚吉欧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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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她根本无法回答？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顾着想为什么会发生战争，到底是谁为了什么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无暇顾及外侧发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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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这种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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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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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胸口挂着的四条项链，及上面的数十个十字架发出了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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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受不了。到这地步还无耻地期待他人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还站在阳光照耀得到的地方。你没资格露出这种表情。明明就只是个罪人，竟然还露出悟道般的表情，这种表情最令人气愤。动物只要趴在地上爬就好了，只有人类才有特权整理自己的外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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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咧着嘴说道，刻薄的言语里伴随着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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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瞪着彼亚吉欧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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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我还在期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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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问题不用说也知道吧。所以我不想再问你。哼，被<b>那群家伙</b>攻进这里时我的确是很泄气，既然看到你那样的表情，就让我来打倒他们给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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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厌恶地转过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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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满足地看着她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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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粉碎你的希望。因为零件不需要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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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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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草式的成员约有五十人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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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对地，罗马正教那边光是修女就有两百五十人。一般来说数量上应该会输，但这里是在船上，并非全部的人都集合在同一个地方，而且陆地跟船上的战斗方式基本上也不同。天草式为了拉近彼此的差距，将火力集中在超近接的攻击。即使在混乱状态中，他们仍旧可以敏捷活动。相比之下，人数较多的罗马正教那边，反而因为同伴跟自己的武器阻碍了身体的动作。他们熟知要如何扭转以寡敌众的劣势。这是天草式这个少数势力，在与众多敌人战斗时所学得的技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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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巧的是，当初《法之书》事件时也是同样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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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同的只有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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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桑提斯是应该打倒的人，还是要守护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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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快去！无论如何要把那个孩子救出来！主战力由我们这边拖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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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受到建宫的催促，上条奔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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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剩下三艘护卫舰，就能够迫近旗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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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天草式拖延住修女们时，上条跟茵蒂克丝及奥索拉三人从这艘船移动到另一艘船上。他们所使用的木桥术式，三人当中只有奥索拉会使用。她以比一般魔法师还慎重的动作念着咒文，接二连三放出捆成一束的和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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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旗舰「亚德里亚海女王」迫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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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众多护卫舰守护的一切元凶。拘禁了雅妮丝·桑提斯，一击破坏掉威尼斯的大规模魔法装置。如果这里是一切的司令塔，尚未谋面的彼亚吉欧·普索尼也在这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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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吧。茵蒂克丝、奥索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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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叫道，跑过木桥踏上旗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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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当巨大的甲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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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长度轻易超过一百米等级的船只所形成的「女王舰队」中，这艘巨船比其他船只大上两倍。冰壁比其它船只更为耀眼，整艘船舰就像沐浴在月光下的白金。装饰方面，如果说其它船只是着重身为军舰的机能，这艘船则比较接近富丽堂皇的宫殿了。就连栏杆跟门把，都可以感觉到艺术家的意志，船缘上等间隔装饰着天使跟圣母像。他虽然没有绕到船首那边去看，装在前端的船首像可能也是名留美术史的极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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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像……没有人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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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抱着天使之杖环视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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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艘船感觉很像是仿照威尼斯的权力者，也就是总督搭乘的座船。那是在国家活动『海洋婚』时使用的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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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魔法的船体。这艘船兼有统括控制『女王舰队』所有船只的机能。借由不断变更冰船的装饰、配置等，直接操纵、集中管理对应的船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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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茵蒂克丝这么说，上条小心地环视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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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修女们也不会来这里，炮弹也不会不小心打到这边来？这艘旗舰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能用海水修复。如果不是这样，周围就不需要这么多护卫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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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进入船内，茵蒂克丝将手伸向最近的门把，光凭这样却无法打开。仔细一看，门与墙壁间的缝隙已经完全被冰塞满了。这样根本就像是墙壁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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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我现在就打开魔法的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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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话中途被截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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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往前跨出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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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用这么斯文。我正觉得要一直顾虑这么多实在够麻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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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真正感到厌烦的呐喊，上条握住拳头用力朝着冰门的正中央挥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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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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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是门板，就连周围的墙壁也被一口气打飞。以上条殴打的一点为中心，墙壁穿开一个边长三米大小的正方形的大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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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真厉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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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因为这里跟护卫舰不同，墙壁跟地板都施有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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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只是门锁，就连其他的构造也都被破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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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碎掉的出入口前端出现了跟旗舰「亚德里亚海女王」外观相同，有如豪华客船内装的走道。但是，内部三米的空间也被切断，消灭得干干净净。看样子刚才那一击所形成的损坏并不仅只于四方形，而是立体的四方体。就连天使像跟壁灯也只剩下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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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块状构造。」茵蒂克丝简洁地回答。「只切除掉最低限度所需的部分，这是为了将损害减到最小程度。所以就算是当麻的右手，也不可能一次就破坏掉全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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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在护卫队时，就算触碰到船体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上条心想这么一来，她们刚刚说旗舰整体不断地在改变形状，利用这点操纵整支舰队的说法应该是正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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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完全无暇提出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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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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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冰块像山一样从甲板下方往上隆起。包围了左右及后方的路。冰块迅速调整细部，削掉不必要的部分，变形成全长三米左右的西洋铠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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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不只是一两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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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数二十至三十具的冰造铠甲，一口气包围了上条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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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往里面走！」奥索拉叫道：「它们应该是为了守护船只，这样应该会避免自身的攻击导致破坏内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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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的话还没说完，茵蒂克丝已经抓住上条的手奔跑起来。原本想用右手应战的他出其不意，失去平衡被拉着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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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数的西洋铠甲拿着同样材质的剑跟斧头，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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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旋风声响起，空气被切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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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伴随着可怕的声音，多个斩击互相交错。斩击掠过茵蒂克丝摇动的头发，从上条脸旁刺过，穿过屈身跑步的奥索拉头上。上条吓得呼吸几乎要停止。脚步却不能因此而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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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下一个攻击袭来前，三人从被破坏的立方体入口滚入船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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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内部的装潢完全不逊于外装，看得出来花了极大心思。通路左右两旁排列着天使像，墙壁上的灯一个个缓慢地改变着形状。别说是门把，就连一根螺丝，也可以感受到专业工匠跟艺术家的用心。不过只有冰的船内其实不需要什么螺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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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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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倒在地上的奥索拉才刚开口，大量的冰制铠甲已经杀到入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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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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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从冰造地板起身，拉住无力坐倒在地的茵蒂克丝跟奥索拉的手，与其说是拉着，不如说是挥舞她们俩似的退到船内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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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钝重的声响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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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许多巨大铠甲来到入口，就直接被挡在那里。动弹不得的铠甲胸口跟腹部穿出数把剑尖，粉碎掉那些冰像。新的铠甲踏过碎裂的冰像，然后踏进走道。巨大的铠甲有如暴风吹来般，突进到刚才上条他们所在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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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追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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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大叫，上条似乎可以猜到冰造铠甲的优先顺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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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都要毁掉这只右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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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入口跟墙壁已经同时被破坏过一次。就算不知道详细理由，敌方应该可以判断<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相当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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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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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来到走道交叉口时，他握紧自己的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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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奥索拉！你们先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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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两个少女推向旁边的走道，自己往走道的深处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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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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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茵蒂克丝采取下一步行动前，无数的铠甲追赶着上条。其中也有些朝奥索拉她们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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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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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上条用右手作势要破坏墙壁时，铠甲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少年一人身上。所有的冰造自律警卫重新举起武器，一齐往上条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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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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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洁莉娜修女！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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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露琪亚将爆破的木制车轮碎片收集到手上，朝背后的方向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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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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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洁莉娜将身体靠在冰造的桅杆上坐着。因为她的金币袋已经破掉，现在她摘下了修女帽，在里面装进钱币继续奋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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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来，以安洁莉娜的状态并不适合战斗。就算在真正的战场上，也应该先从前线撤退到后方。虽然露琪亚从天草式现任领袖那边，拿到了脱逃用的上下舰纸束，但是修女们并不容许她这么做。为了甩开她们，露琪亚根本无法抱住受伤的安洁莉娜。</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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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露琪亚将巨大的车轮，立在自己前方威吓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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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看到她的动作，周遭的修女所形成的包围圈稍显后退。这边的修女约有三十人左右，考虑到对付一名敌人的密度，这边恐怕是最激烈的战区。先从弱势的地方下手，再逐渐确实地歼灭敌人，这就是她们的战术。露琪亚跟安洁莉娜也很清楚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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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怎么甩开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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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这群修女知道露琪亚的攻击威力，所以不敢轻易靠近她。但也因为她们知道她攻击的方式，所以不能光靠虚张声势让她们撤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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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二、十七、十九号舰的成员马上撤退，来不及就跳海！本舰队跟之前一样，将船击沉之后将重新编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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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惯的舰内广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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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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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无聊！不该跟受伤的人作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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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隔壁船只有一道木桥架来，以建宫为首的天草式成员们纷纷上船。状况大幅度改变，包围露琪亚们的人圈形状逐渐被破坏。其中名叫五和的少女跟露琪亚并肩，手上拿着<ruby>海军用船上枪<rt>Friuli Spea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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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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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改变情势，就只能趁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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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洁莉娜修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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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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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洁莉娜摇摇晃晃地离开桅杆，露琪亚站在她前方，她朝着修女们爆破车轮，杀出一条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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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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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绝对不是什么优等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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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他多少习惯了在夜晚街道上打架，大概掌握了自己的实力。完全有胜算的只有一对一，一对二就危险了，一对三时就该毫不犹豫地开溜。这不是因为他特别弱，而是在没有规则的战斗中，人数比实力还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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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然一对二十或三十的战力差别，绝对不是靠一只拳头就能解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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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真正开打，大概五秒就会被打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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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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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那仅止于人与人互斗的时候</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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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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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的拳风撕裂了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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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手如果是人类，双方可能会缠斗到失去意志为止。不过，要是<b>光是触碰就可以消灭</b>，上条还有胜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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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许多铠甲彼此互斗挤进狭窄的通路。上条的右手几乎是横着挥向直逼而来的敌人。他不管拳头威力的大小，再怎么轻微都没关系，只要能够广范围触碰到敌人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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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铠甲的动作就像齿轮脱落般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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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上条确认之前，后续的铠甲已经用长枪以及铁锤，接二连三敲碎化成冰块的障碍物，只为了确保前方的进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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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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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慌张地往后退。就算铠甲停止动作，冰块残骸却仍然留着。若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战斗，很有可能会被就此活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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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同样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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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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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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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断往后退的上条，为了确保后路转头确认时，终于发现身后是道墙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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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视线转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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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好几个人蜷曲在一起的铠甲，持续塞满整条走道不断逼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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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无法防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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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一击可以防止，但是后续的追兵仍旧紧追不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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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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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突然往旁边一跳，走道的幅度极为狭窄，而前方只有冰块形成的墙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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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伸出了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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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冰墙出现了一个立方体的凹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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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如茵蒂克丝她们的预测，旗舰的墙壁跟护卫舰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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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纵身往里面一跳，同时间多个铠甲猛烈撞上死路。乘着猛势跟重量撞上墙壁的铠甲，因为剧烈的冲击，身体四处飞散。烟雾般的冰粒大量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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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上条根本无暇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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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环视墙壁内的房间，试着把握地形时，动作戛然而止。</p>
|
||
<p>这个场地像是剧场二楼的座席。相对于绵延左右数十米长的半透明发光座席，深度却只有数米左右。靠近精雕细琢的栏杆，可以看到下方。乍看之下很像华丽的歌剧院，但是遥远的下方并不是舞台或观众席，而是呈扇状排列的多数椅子跟桌子。很像电视上看到的议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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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很显然地跟军舰不搭调，上下命令系统分明的战场，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有可能是魔法势力的状况不同吧，或是这只是具有魔法意义的记号，根本就没当成议场使用。不管是哪一点，上条都无法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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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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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伴随着轰响，冰制铠甲从上条打开的大洞突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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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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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再这样下去根本就逃不掉。上条意识到背后的栏杆后，握紧了拳头。这次他反而朝着冰造铠甲群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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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冰造铠甲水平挥动相同材质的大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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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发现从右侧方向，长度超过三米的厚块瞄准他的腹部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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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哦哦！」</p>
|
||
<p>为了迎击，正当上条打算用右手敲掉大剑——</p>
|
||
<p>冰造铠甲的两脚自动粉碎。</p>
|
||
<p>从大腿部分开始，铠甲的轴线大幅度倾斜往后方偏移。</p>
|
||
<p>原先往横向砍来的大剑轨迹，如呼应般产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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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水平瞄准腹部的大剑，斜斜地由下往上，瞄准上条的颈子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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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仿佛要逃开想守护腹部的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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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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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剑的风压吹掉上条脸颊上浮出的冷汗。</p>
|
||
<p>「呜哦哦哦哦！」</p>
|
||
<p>上条用尽全力屈身。些许头发接触到了大剑。头发并非毫无抵抗地被切断，他感觉到头皮整个被扯开的激烈疼痛。还可以听到噗吱噗吱的可怕声响。</p>
|
||
<p>不过他还是躲开了。</p>
|
||
<p>上条忍住疼痛，保持屈身的动作，就像要倒卧般用尽全身体重新挥出右拳。接着趁双脚折断往后倒的冰造铠甲倒地前，朝着铠甲的胸部挥出一击。停止动作的铠甲，在落下的同时粉碎。</p>
|
||
<p>「……结束……了？」</p>
|
||
<p>上条警戒完后续情况后，忙着调整呼吸，看样子这似乎是最后一具。考虑到埋伏的可能性，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出口前进，结局是白忙一场。</p>
|
||
<p>上条从自己刚刚打开的大洞回到通路。</p>
|
||
<p>（可恶，茵蒂克丝她们不知道有没有事？如果想快点跟她们会合，打碎墙壁跟地板前进感觉会比较快呢。）</p>
|
||
<p>另一方面，这样的破坏行为也有可能会传到敌方那边。刚才的冰造铠甲出现的时机就是这种感觉。根据茵蒂克丝她们的说法，这艘旗舰的再生速度很慢，再加上内部有舰队全体的控制设备跟仪式时使用的设施，不能随意使用大炮或修女来排除在内部的上条他们。但那只是目前的状况。如果旗舰真的要沉没，就算冒着风险也要派人员过来。</p>
|
||
<p>上条稍作思考。</p>
|
||
<p>（不论怎样，话题的中心是……只要靠近雅妮丝附近，敌人的首领就会以我为优先对付我，这样一来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了。根本就没有迟疑不用右手的理由！）</p>
|
||
<p>他很快地做出结论，当他打算用右手打飞附近的墙壁时，裤子的口袋突然传来细微的电子音。那是手机的来电铃声。</p>
|
||
<p>（……手机？）</p>
|
||
<p>上条轻轻环视四周，确认没有追兵来后拿出手机。他有点惊讶在海上竟然也可以使用手机。这里离陆地的距离到底有多远？</p>
|
||
<p>当他望向来电画面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电话竟然是茵蒂克丝打来的。</p>
|
||
<p>他按下通话钮，将手机贴近耳朵。因为必须靠右手防卫，所以只能使用左手。手机虽然是平常惯用的机种，但是手指的动作却有极不熟悉的感觉。</p>
|
||
<p>然后。</p>
|
||
<p>『啊，接通了。』</p>
|
||
<p>「……是奥索拉？你干嘛用茵蒂克丝的手机啊？」</p>
|
||
<p>『我想最快的联络方法应该就是这个。您现在在哪里？』</p>
|
||
<p>「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p>
|
||
<p>他转了一圈看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当成目标的东西。应该说到处都是奢华的艺术品，就算有也很可能埋没在其中。</p>
|
||
<p>「我忙着边跑边击退二、三十具冰制铠甲，不太清楚现在自己在哪里呢。」</p>
|
||
<p>『……您还是一样轻松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我……跟茵蒂克丝正在逃跑。其他地方好像也有刚刚的守护冰像……』</p>
|
||
<p>「————」</p>
|
||
<p>茵蒂克丝跟奥索拉并没有上条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那般的力量。而且似乎也不擅长使用魔法战斗。如果采取正攻法，那些冰造铠甲应该很难对付。</p>
|
||
<p>「奥索拉。我现在、在刚刚跟你们分开的路口。你们在那边的哪个方向？」</p>
|
||
<p>『方向？』</p>
|
||
<p>「对啊，大概的方向也没关系，告诉我吧。」</p>
|
||
<p>『那个……大概是，北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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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知道了，上条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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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我马上赶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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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用左手抓着手机，将右手挥向附近的墙。伴随着啪嚓声响，墙壁跟内装打开一个立方体的洞。上条进入自己破坏的墙中，接二连三毁掉豪华船室的墙壁，完全无视走道或墙壁的流向。</p>
|
||
<p>『还有，茵蒂克丝有话跟你说……』</p>
|
||
<p>『给我给我！当麻，听得到吗？』</p>
|
||
<p>手机那端可以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旁插入。</p>
|
||
<p>『当麻，我刚刚听奥索拉说。「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发动条件需要名叫「刻限的十字架」的其他术式，真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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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听说是这样……等一下。作战会议时我没说吗？」</p>
|
||
<p>『我应该没有听到详情。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记忆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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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被对方这么呛声，他也无话可说。能够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一字不漏正确记忆的少女，不可能会有错误。</p>
|
||
<p>上条又粉碎掉冰造墙壁，奔出其他的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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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我也没有问。听说露琪亚她们好像也不太清楚这个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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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说完后，茵蒂克丝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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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她们说，要启动「刻限的十字架」，必须刻意破坏雅妮丝的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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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电话那端的茵蒂克丝发出烦恼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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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难得她会因为魔法的事情发出这种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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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发动，并不需要那样的追加术式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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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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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忍不住停下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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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边警戒着周遭，注意仍旧集中在手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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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德里亚海女王」是古董等级的魔法，之前我也说明过，那原本是要趁海洋国家威尼斯暴动时，能够一击镇压对方所发明的大规模术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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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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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仔细想想。也就是说，绝对不能够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发动。选择适性符合的人，准备也要花很多时间，像这样磨磨蹭蹭，不就无法阻止威尼斯的侵略攻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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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忍不住发出「啊」的讶异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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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经她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如此。他被舰队的大小给骗了，基本上这是反击用术式。如果没有能够配合对方攻击，而且是无论何时都能使用的瞬间爆发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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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德里亚海女王」本身就能单独发动了。这样的话，那种麻烦的术式「刻限的十字架」真的存在吗？至少在十万三千本的记述中，没有一本提过需要它。基本上，我完全想不出现在的罗马正教要攻击威尼斯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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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先停了一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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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完成当时开始，「亚德里亚海女王」就被称为是威力过大，因而无法使用的大规模术式。因为对当时世界交易玄关的威尼斯影响太大，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引起内哄。但当初最需要的时代都没有使用的术式，实在很难想象现在有谁会采取这样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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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露琪亚她们看起来又不像在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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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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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罗马正教将雅妮丝当成计划的关键，如果「亚德里亚海女王」无论何时都可以使用，他们会迟疑的原因是因为「刻限的十字架」的准备还没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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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刻限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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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露琪亚她们虽然说这是发动的关键，但就连她们对「亚德里亚海女王」也不太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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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它跟『亚德里亚海女王』一起使用意味着什么？茵蒂克丝，你知道『刻限的十字架』是怎样的术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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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与其说是术式的正式名称，应该说是只限于罗马正教内部的计划名称。光是这样，可能有点难懂。但是，「刻限」跟「十字架」都是单纯计算时间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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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踩踏着细小的碎冰片，用右手破坏下一道墙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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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指的是修女们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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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除了十字架以外，项链也很重要。链绳上串有五十九个小珠子，这是<ruby>旧教<rt>Catholics</rt></ruby>正式的东西。巡礼各方圣地的人们使用这些小珠子，用来计算自己祈祷了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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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针对刻限的十字架，不就是<b>倒数</b>的意思吗？就像这样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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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嘀咕声，不知道是否真的传到茵蒂克丝她们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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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因在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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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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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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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尖锐的声响，天花板突然崩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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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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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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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瞬间往后倒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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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光是这样并无法逃脱降下的冰造建材。冲击中心四周的建材也被卷入，广范围的天花板变成倒金字塔般的巨大钝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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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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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右手由侧腹旁往上击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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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看就要压碎他的天花板，被挖出一个立方体。上条偏斜身体躲过，天花板猛烈撞上地板。冲击波刺激着耳朵，细小的碎片砸向背部。施力稍有不慎，左手拿着的手机发出奇怪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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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根本无暇一个个按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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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粗暴地将手机折叠塞入口袋，往后退了两、三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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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霜一般的微小冰粒取代烟尘飞舞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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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中心点，有个朝上条刚刚所站的地方挥下大锤的男子伫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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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个身穿豪华圣袍，年约四十多岁的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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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豪华，却完全没有茵蒂克丝那样的清洁感。全身的穿着透着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脖子上的四条项链就像年轮般重叠，上头各自挂着数十枚十字架。发出刺眼光芒的十字架，应该是用磨得发亮的金跟银所制成的。十字架中带有的执着，有如渗入肉块的脂肪般浓稠，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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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男人以神经质的动作，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一只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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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的视线虽然看着上条，但黑色的瞳孔不断慢慢转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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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只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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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乎意料，他竟说出了日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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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羡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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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上条胡乱的回答，男人脸部的表面出现了皱纹。他默不作声表现出来的，是细微的厌恶跟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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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服气吗？拒绝主的恩惠如果是你的性质，把那个拿来当武器更是罪上加罪。如果曾经聆听过主的教诲，就应该马上切断那条手臂，努力乞求主的恩惠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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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令人不寒而栗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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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怕的不是话中的内容。而是那些言语里所带有的，像是被压碎的黄色脂肪般的情感浓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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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正异教的猴子听不懂人话。我特意配合你那边的语言，得到的回答却只有这种程度的品性？那就让我彼亚吉欧·普索尼来开示你这个主的敌人吧。我实在受不了猴子硬要装成人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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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就是彼亚吉欧？那么，你应该知道雅妮丝在哪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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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不代表我会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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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称彼亚吉欧的男子将两只手臂左右交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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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细小的金属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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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手掌各自握着一只刚刚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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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十字架轻轻掷向上条腹部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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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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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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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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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两个十字架膨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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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膨胀速度就等于是炮弹一样。瞬间变大成长三米，粗四十厘米左右的十字架袭来。有如金属所构成的钢筋铁骨暴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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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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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用右手殴飞化成墙壁的十字架。但是破坏的只有一边。其间，另一边十字架的尖端像岩石般将他往后撞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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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激烈冲突所产生的钝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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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口气被打到地板上，直接往后滑行了两、三米。当他想把手撑在地板上时，冰造墙壁却反应到右手的动作。伴随着喀啦声，地板被挖开一个立方体，上条掉落到下层的走道上。</p>
|
||
<p>完全由冰造成的船体内，没有任何缓冲物。上条咬牙忍住全身的痛楚，慎重地将左手撑在地板上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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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头上的大洞，传来彼亚吉欧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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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圣玛格丽特被恶龙吞下时，将十字架巨大化从内侧刺破恶龙的腹部。教堂屋顶竖立的十字架，其功用也是用来消灭敌人，在内部制造一个安全地带——就像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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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从天花板的大洞，有两、三个十字架像手榴弹一般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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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十字架一口气在空中膨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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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这是十字架，更像飞向四方的激光兵器。上条连忙往地面打滚，化成钢筋铁骨的十字架掠过他的鼻尖，四端插向墙壁跟地板。因为排列相当杂乱，所以难以判读攻击方向，直线的走道就这样被随机截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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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糟糕……在动作被封住之前，得赶快找到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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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上条想要挥动右手前，头顶上方又传来了声响。</p>
|
||
<p>「另一方面，十字架拥有以其重量矫正人类骄傲的性质。光之处女圣露琪亚被一千名男人跟两头牛用绳子拉动时却连一步也没移动，以怪力闻名的年轻圣克里斯多夫也屈服于所背负的『神子』重量——那就像……这样。」</p>
|
||
<p>喀啦！天花板裂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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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破裂的天花板落下的，是只有数厘米的小十字架。但速度等同于炮弹……不仅如此，还相当沉重。仿佛重力加速度增加了数千倍。</p>
|
||
<p>上条用身体撞向塞住通路的巨大十字架，伸出右手。还没确认障碍物碎裂，他就滚倒至前方，拥有巨大重量的十字架微掠过上条肩头。光是这样，关节几乎松脱的疼痛马上迸裂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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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嘎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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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他仍旧用右手破坏附近的墙壁，从走道跳进船室。他打算随机动作，试图逃开彼亚吉欧的瞄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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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要破坏得太严重啊。要修复得花上不少时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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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天花板又碎裂了，无数的十字架从上条头顶落下。出乎其外观重量的十字架，化成了铁桩将船室粉碎。上条与其说是跳开来，应该说是被墙壁硬压着背部才能好不容易躲开。</p>
|
||
<p>彼亚吉欧从打开的大洞跃下。</p>
|
||
<p>被他踩踏到的碎裂地板，飞起一阵如霜般的冰粒。</p>
|
||
<p>上条将背部压在冰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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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什么不要破坏，毫不在乎用力破坏的人不就是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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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知道哪些该破坏，哪些不该破坏。你的做法太杂乱了。对了，这就像让没有知识的门外汉整理古董。我知道你很认真，不过还是得先学习。」</p>
|
||
<p>彼亚吉欧好整以暇的表情中，开始出现些微的焦躁。</p>
|
||
<p>茵蒂克丝曾说过，这艘旗舰控制所有的护卫舰。当冰的装饰不断改变形状变动时，护卫舰也会以此为信号连动……这么一来，上条的右手多少对舰队的控制造成了损害。</p>
|
||
<p>「哼。看来这艘破船的回复速度比其他船还差。好不容易潜进了首领这里，没想到竟然比其他地方还弱，真令人失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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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亚德里亚海女王』原本的防御力比其他护卫舰好两百倍以上。但是，因为将力量分散到其他船舰的回复，所以也影响了那边的完成度。」</p>
|
||
<p>「你说的那边是指？」</p>
|
||
<p>「『刻限的十字架』啊。都到了这时候，你别再装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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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又是「刻限的十字架」。</p>
|
||
<p>茵蒂克丝说过，这追加术式跟对威尼斯专用镇压术式「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发动无关。虽说彼亚吉欧所言不一定全是真的，硬要背负这样的不利执着到底，是不是有重要的意义在内？</p>
|
||
<p>「不论如何，只要打倒你救出雅妮丝，一切就会结束。我没想太多，就让我简单地解决这一切吧。」</p>
|
||
<p>「这些话显示出你违反主之意向的想法，真是不像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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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摘下脖子上的七个十字架，</p>
|
||
<p>然后仿佛饯别似的抛到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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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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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么一来，我的十字架将拒绝这样的恶性。」</p>
|
||
<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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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同一艘船舰上，连一分钟也不能久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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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建宫斋字利用自己做出的木桥，从快要沉没的冰造护卫舰跳到隔壁船舰上。在他眼前，新形成的护卫舰代替才沉没的船舰冒出海面。</p>
|
||
<p>「啊啊！混蛋！怎么一直没完没了！」</p>
|
||
<p>他用焰形剑异常长的剑腹，打倒原雅妮丝部队修女的两三人并叫道，同时从口袋拿出和纸。使用纸束后，虚空中出现冲浪板般的板子。配合人数份量的板子，紧贴着昏倒修女们的腹背。</p>
|
||
<p>船舰很快就被炮击沉没。虽说如此，就现有人数而言，要抱着昏倒的全部修女移动是不可能的。因此天草式只能准备这样的「浮圈」，防止昏迷的修女溺水。如果硬是变出巨大的木造船，反而可能会成为炮击的靶子。</p>
|
||
<p>（虽说之后一定会救她们，但丢下逐渐沉没的船实在令人感到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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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建宫咂舌，听着即将炮击着这艘船的舰内播放。</p>
|
||
<p>舰队的控制好像大部分是自动操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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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无论打倒多少人，对舰队本身的动作完全没影响。超过两百名的修女们，纯以战力来说虽然可怕，但大量的炮击更是威胁。如果不解决这问题，终究无法改变目前的战局。</p>
|
||
<p>他们天草式只能在一切结束前一直忍耐。</p>
|
||
<p>（啧。可以的话真想赶快击溃旗舰那边，就算是一部分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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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建宫并没有这么做。</p>
|
||
<p>天草式主力如果移往旗舰，修女大军也会同样移动。改变主战场，上条他们反而会被卷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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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地板下方的地基，才是真正的基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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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建宫轻轻挥舞着波浪型刀刃的大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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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办法，我只能管好这边，让一切进行得更顺利啦！」</p>
|
||
<p>伴随着这样的呐喊，他奔向修女们聚集的一角。</p>
|
||
<h2 id="toc_6">6</h2>
|
||
<p>「——这么一来，我的十字架将拒绝这样的恶性。」</p>
|
||
<p>七个十字架各自以爆发的速度轰然膨胀。</p>
|
||
<p>呈十字架方向飞散的金属制爆炎，自由自在地飞舞。</p>
|
||
<p>上条用右手用力压着原本背部靠着的墙壁。一口气倒向瞬间被挖出一个立方体的墙壁对面。</p>
|
||
<p>粗大钢筋铁骨般的十字架尖端刺向地板、墙壁以及天花板。上条持续在地板上翻滚。</p>
|
||
<p>「竟然搞出这种乱来的事，混蛋！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对威尼斯怎么样的特权？」</p>
|
||
<p>「很可惜，你的臆测错误。<b>我的目标不是那里</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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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彼亚吉欧在弹幕的那一方静静地笑着。</p>
|
||
<p>「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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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就免费告诉你吧。做那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过算了……<b>至少比你想的那个有趣多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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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上条咬紧牙关，利用滚动的力道趁势跃起。</p>
|
||
<p>他握紧右拳，折回自己刚刚逃跑的路，一口气冲向彼亚吉欧。</p>
|
||
<p>但是，在那之前，</p>
|
||
<p>「十字架有各种意义存在，大多都是在『神子』被处刑之后附加上的。十字架本身在之前就已经存在，但在之前的时代所拥有的功用，全都被十字教抹消掉了。因为那是邪恶异教的文化。」</p>
|
||
<p>彼亚吉欧继续讲下去。</p>
|
||
<p>他在胸前的无数十字架中选择喜好的一个，神经质地用指头抚摸：</p>
|
||
<p>「其中，只有一个是前时代残存的意义。那是对十字教来说最重要的，跟『神子』直接有关的教史中最古老的使用方法。那就是——」</p>
|
||
<p>上条用右手破坏掉阻挡在两人间的巨大十字架，就在他扑向彼亚吉欧之前，穿着豪华圣袍的男人拉扯上衣似的扯下十字架，然后高举在头上。</p>
|
||
<br/>
|
||
<p>「——<b>是处刑的工具</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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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彼亚吉欧用低沉但缺乏严肃的嘲笑声音说道：</p>
|
||
<p>「——西蒙背负『神子』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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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喀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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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听到这句话时，<b>上条眼前的视野突然大为转变</b>。</p>
|
||
<p>「……啊？」</p>
|
||
<p>右肩附近受到冲击，一阵痛楚袭来。他摇摇头后，发现视界全体仿佛拖曳着尾巴的残像般严重地倾斜。脸颊碰触到地板坚硬的感触后，上条才发现……<b>自己的身体横倒在地面</b>。从现象发生到认知到这样的状况为止，需要数秒的时间。</p>
|
||
<p>（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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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被攻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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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他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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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往因为知道「自己被攻击」，所以可以防御跟回避。但是，这次却是例外。就连攻击何时前来的时机也无法把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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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必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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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混乱的脑袋里，这个字眼牢牢地黏着不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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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想起身，双手却完全无力。即使用伏地挺身的动作想要起身，还是一下子就被击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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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思考产生了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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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小小的金属声响起，将上条的意识转向外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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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发出声响的是，在空中互撞的无数只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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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
||
<p>伴随着低沉的声响，敲打在肉身上的声音以及冰造地板被敲坏的声音连续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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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9.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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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7">7</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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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跟奥索拉奔跑在旗舰「亚德里亚海女王」的走道上。</p>
|
||
<p>从外观看来，旗舰比其他护卫舰大上两倍左右，走道的宽度却没什么不同……事实并非如此。走道两旁摆满代替普通柱子的天使像，就连一块门板也雕刻了精致的神话故事场面。为数众多的艺术品，压迫着原本应该很宽敞的走道。</p>
|
||
<p>这样的光景，用豪华的宫殿以及庄严的城堡来形容还嫌不足。只有黄金造成的神殿，或是钻石筑成的金字塔等传承中过度的比喻表现才适合。实际见到这样的场景，却反而让人觉得胸口郁闷不舒服。</p>
|
||
<p>奥索拉两手抱着银铸的天使之杖跑过直线的走道，环视着四周对茵蒂克丝说：</p>
|
||
<p>「……这里安静到让人觉得有点可怕。」</p>
|
||
<p>「因为工作事前已经分配好了。」茵蒂克丝小声回答：「之前也许没有预想敌人会闯进旗舰来。在之前的阶段——护卫队已经排除所有敌人，因此敌舰才要特化，让护卫舰能顺利地行动……应该是这样吧。」</p>
|
||
<p>「这么一来，」</p>
|
||
<p>奥索拉边跑边发出脚步声。</p>
|
||
<p>「其他修女没有追来，是因为就连身为同伙的她们，也不允许来到『亚德里亚海女王』。这是为了预防她们突然倒戈相向。」</p>
|
||
<p>继续向前跑后，她们来到了楼梯口。</p>
|
||
<p>楼梯通往上下两方，茵蒂克丝却毫不犹豫往下方跑去。奥索拉略显慌张地跟在她身后。</p>
|
||
<p>「等等，您知道雅妮丝所在的地方吗？」</p>
|
||
<p>「当然！」</p>
|
||
<p>茵蒂克丝马上回答。</p>
|
||
<p>「我大约知道『亚德里亚海女王』这艘船的机能。虽然我不知道『刻限的十字架』是什么东西，但是最合适介入『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场所是固定的。所以只有那个地方！」</p>
|
||
<p>楼梯仿佛环绕巨大铁塔般相当地漫长。</p>
|
||
<p>不断往下跑后，两人终于到达楼梯的最下层。</p>
|
||
<p>「这是……」</p>
|
||
<p>奥索拉低语。</p>
|
||
<p>那是有如大厅般的场所。在这个广大的空间，正面是奥索拉两倍高的两面式门扉。不知道门有多厚，说不定比奥索拉的身体还要厚。</p>
|
||
<p>大厅的出入口，不仅限于茵蒂克丝她们前来的楼梯。这里接续了无数的通道，仿佛全集中在这个大厅。</p>
|
||
<p>好奇妙的构造。</p>
|
||
<p>完全否定了造船技术的基础。假使勉强通过这样的设计，就必须弯曲整艘船的柱子跟梁柱。如果硬要实行这点——</p>
|
||
<p>「与其说是在船中准备一个房间……」</p>
|
||
<p>「应该说是装饰这个房间的周围做出船的形状。」</p>
|
||
<p>茵蒂克丝靠近正面的大门。</p>
|
||
<p>她将脸凑近，手正想触碰时，动作却突然停住。</p>
|
||
<p>「眼前的门……加进了防御术式。大概是沿用<ruby>圣布雷斯<rt>St. Blaise</rt></ruby>的传承。异教军队追赶渡过池塘的圣人时，无法走在水面上沉入水里。」</p>
|
||
<p>「这么一来……您是说，没有入室许可的人，只要碰到门就会被拉入水中？」</p>
|
||
<p>就算在旗舰中，茵蒂克丝她们也没碰到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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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遍览过眼前的状况，能够打开这扇门的只有雅妮丝跟彼亚吉欧。</p>
|
||
<p>茵蒂克丝瞄了奥索拉一眼。</p>
|
||
<p>「嗯。<b>如果是用正攻法</b>。」</p>
|
||
<p>「应该是这样没错吧。」</p>
|
||
<p>茵蒂克丝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管理者，奥索拉是魔道书跟术式解析的专家。面对难以突破的现状，两人最先想到的是相同的事情。</p>
|
||
<p>茵蒂克丝将鼻子尽量靠近门，然后重新观察。她正从表面上的模样解析构成门的厚厚冰块内部构造。奥索拉在一旁拿着天使之杖，预防茵蒂克丝万一被防御机关吞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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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p>
|
||
<p>她们周围的地板上，突然冒出比人类还大的逆向冰柱。不只是一两支，而是十到二十支。冰柱仿佛被看不到的刀刃雕刻一样，慢慢地出现了形状。</p>
|
||
<p>「这是……」</p>
|
||
<p>「这是用来代替那些修女吗？」</p>
|
||
<p>除了冰造铠甲外，还有安置在两轮推车上的大炮等。不仅是铠甲，就连大炮也自动移动车轮慢慢瞄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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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
||
<p>奥索拉马上将天使之杖挡在身前。</p>
|
||
<p>她虽然不擅长于战斗，但茵蒂克丝手上没有武器，也不能使用魔法。所以奥索拉心中认定应该由她跟对方战斗。</p>
|
||
<p>「<ruby>瞄准集中此处<rt>CAH</rt></ruby>！」</p>
|
||
<p>茵蒂克丝口中先发出叫喊往一旁扑倒。</p>
|
||
<p>铠甲跟炮台一起转向她的方向。与其说这是防御机能在运作，感觉上比较像是被强力的磁铁强行牵引。</p>
|
||
<p>茵蒂克丝跳进附近的一条走道说：</p>
|
||
<p>「你去救雅妮丝！这边由我负责引开！别担心。这些守卫的思考可以感觉到人的意志。所以可以使用我的『<ruby>强制咏唱<rt>Spell Intercept</rt></ruby>』介入！」</p>
|
||
<p>在茵蒂克丝的推测中，这些冰像是管理「女王舰队」的「管理者」所制造的。因此，她们不能完全放开疆绳。大概每隔数分钟，就会准备是否修正轨道的「情报报告」跟「介入地点」。</p>
|
||
<p>就跟雪莉·克伦威尔所操纵的石巨人艾莉丝一样。</p>
|
||
<p>如果不是完全自动，就可以趁虚而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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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是多么高度的魔法，操纵的毕竟是人类。</p>
|
||
<p>「可是！」</p>
|
||
<p>在奥索拉反驳之前，狂风突然吹起。</p>
|
||
<p>所有守卫一齐穿过奥索拉身边，追赶消失在小路深处的茵蒂克丝。就像砂石车疾速通过般，空气受到挤压形成了风。</p>
|
||
<p>伴随着这样的轰音，奥索拉反射性地闭上眼睛。</p>
|
||
<p>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已经看不到茵蒂克丝、铠甲以及炮台。</p>
|
||
<p>「茵蒂克丝！」</p>
|
||
<p>一手拿着天使之杖的奥索拉叫道。</p>
|
||
<p>但不管过了多久，都没有回应。</p>
|
||
<h2 id="toc_8">8</h2>
|
||
<p>雅妮丝·桑提斯靠在冰造的球体，听着外面的声音。</p>
|
||
<p>「……」</p>
|
||
<p>炮击声、刀剑相击声、火船爆炸音、人与人的怒号——还有刚刚听到的房间门那一端互殴的声音。</p>
|
||
<p>一切都是以她为中心所引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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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夺走雅妮丝，为了守护雅妮丝，战争因为这个目的不断持续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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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怎么了？她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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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上好像大家都在担心自己。明明不可能会这样，却让她有这样的误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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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想这是自己的最高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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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离开这里，接下来只有下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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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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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还能依靠他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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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还能怀抱希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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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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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桑提斯混乱的脑袋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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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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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她将头左右摇动</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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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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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喀嚓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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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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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不自然地封闭着完美四角锥房间的两面式房门，传来开启的声音。雅妮丝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是之前在护卫舰遇到的那个少年。然而，也不是未曾在这个「女王舰队」看过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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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阿奎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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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穿漆黑修道服的修女。明明已经被罗马正教赶了出去，却仍穿着原来的修道服。不知什么原因，她两手握着雅妮丝的手杖。要解开施加在门上的术式防御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能因为过度集中，奥索拉的呼吸略显灼热紊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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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她仍旧没有露出疲惫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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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倚靠在球体上雅妮丝的脸，她的表情反而放出微微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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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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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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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雅妮丝的耳里听来，却是宛如圣女般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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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没事真是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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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奥索拉已经知道包围雅妮丝的状况？她知道的跟雅妮丝一样多？也许还比雅妮丝更多。正因如此，看到<b>还安然无恙</b>的雅妮丝脸孔，才能露出这样放心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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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明明做出了那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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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自己做出了那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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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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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以呆然的语调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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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应该知道现在是怎样的状况吧？你之前不是很想逃离『女王舰队』？你说不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正因为知道这里是多么不合理的设施，所以才会答应我的要求？可是，你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回到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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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这样未免太看得起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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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苦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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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可能光看一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就连『亚德里亚海女王』的构造，也是茵蒂克丝教我才能勉强了解状况，有关『刻限的十字架』现在还是不太清楚，」奥索拉两手握紧银杖说道：「……就算真的知道，也没有人会说要逃离这里。我们不可能放下为了帮助大家，闭口不提自身痛苦的你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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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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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小声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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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心想，眼前的奥索拉是个多么脱离自己基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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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说你很奇怪。我的确是为了帮助露琪亚修女她们，将自己当成鱼饵，<b>仅此而已</b>。只要结果完美，不管过程如何都没关系。这样你还不满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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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每说出一个字，她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悲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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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雅妮丝仍旧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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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记得当初《法之书》事件时我做过什么？特意把你逼到日本，然后逮捕凌虐你的人是我哦！这种人一般都应该会弃而不顾吧！被欺负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还不记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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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问题的答案，我有必要说出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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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奥索拉静静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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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你知道了一切，所以你才会瞒着我们，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转向露琪亚她们吧？你明知我们如果发现这件事，一定会阻止你的。如果你还是想知道明确的答案，我就亲口回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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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盯着雅妮丝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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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论是，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因为我现在还在修行中。我实在没有自信，认为自己知道什么是对错，或拥有能靠自己决定这些事情，左右他人人生的博识跟良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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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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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露琪亚跟安洁莉娜她们决定务必要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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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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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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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露琪亚就算一度避难到安全的场所，但她还是说要拯救你回到这里。安洁莉娜说害怕伤害伙伴，所以在制造武器时相当犹豫……我不认为她们说的有所虚假。在那种场合，比任何人都完美的正是她们，我实在是远不可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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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字一句缓缓说出的话中，并没有任何强制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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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如此，雅妮丝仍旧停止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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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对露琪亚跟安洁莉娜的话有任何不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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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索拉对着娇小的修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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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看到了绝望的状况，被无数的刀刃逼迫，她们仍旧说想跟大家一起再次欢笑，你觉得这句话还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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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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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微微回望奥索拉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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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颤抖的嘴唇，试着想说出什么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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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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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不可能的。难到你天真地以为罗马正教会坐视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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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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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子的声音突然插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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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可是会很伤脑筋呢。雅妮丝修女，你可不能轻易逃离自己的责任啊。的确，罗马正教总数有二十亿人。就算你在这里死了，计划也不会中断。只要找其他的适任者就行了。但你知道要在这二十亿人口中，寻找出适合对象有多困难吗？很麻烦吧？我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p>
|
||
<p>这番轻薄的台词，毁掉了一切的好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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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索拉望向声音传来的后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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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身穿豪华圣袍的四十多岁男子。脖子上挂着四条项链，上面挂满十字架，脸上露出左右不对称的扭曲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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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彼亚吉欧·普索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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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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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右手，沾着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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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应该不是他的血。他身上既没有明显的外伤，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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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血迹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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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冷淡啊，你一点也不担心我。我顺便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讨厌麻烦的事。所以，也就是说，我刚刚已经<b>迅速解决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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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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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索拉紧握抓住天使之杖的手。</p>
|
||
<p>就连在一旁观看的雅妮丝，也很清楚奥索拉根本不熟悉战斗。她是那种在桌上作战类型的修女。她跟雅妮丝以及彼亚吉欧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人。在讨论强弱及优劣的问题前，大前提根本就不一样。感觉就像身穿越过沙漠的打扮却想穿越南极。</p>
|
||
<p>彼亚吉欧应该一眼就看破了吧，他丝毫不改充满悠然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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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连防御动作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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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避开在这里发生打斗。这里很多地方都很纤细。你想我为什么要准备『女王舰队』防卫四周？就是因为这里随便被破坏会很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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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威尼斯用的大规模术式。难道不是为了让落伍的古董重新取回光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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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这好像是共通的见解。不过这是错的。我们想进行的并不是对海洋国家用的术式，<b>而是更加远大的目标</b>。」</p>
|
||
<p>「你还真是悠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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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索拉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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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心想这样不妙。彼亚吉欧的常用手段，就是在对方没发觉的状况下进行对话，趁机测量与敌人间的距离。</p>
|
||
<p>「对啊，就算跟你说也无妨。这种程度的小事我还行有余力。而且，这是对即将赴死的人应尽的礼仪，当然要在许可的范围之内。对了，我对刚刚的少年也说了同样的话。不，应该是说明。抵抗会增强可能比较麻烦，但这也算是我的容许范围。希望你也能容许我这点程度的任性。」</p>
|
||
<p>「——」</p>
|
||
<p>奥索拉反射性地往前跨一步。</p>
|
||
<p>相对地，彼亚吉欧仍旧没有动静。</p>
|
||
<p>仿佛在说没必要注意对方的行动。</p>
|
||
<p>「刚刚说到哪里了？对了，『亚德里亚海女王』。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那原本是对威尼斯的专用术式。虽然可以一击破坏威尼斯，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途。理由很简单，万一落到敌人手中，被用来对付自己就糟了。」彼亚吉欧摸着脖子上的一个十字架，「『亚德里亚海女王』于九世纪完成……是十二使徒之一圣马可的遗骸被带到威尼斯的时候。当时威尼斯想做出跟守护圣彼得遗骸的梵蒂冈相同的宗教环境，罗马正教为了警戒这一点，所以做出这样的术式。」</p>
|
||
<p>听到他这么一说，奥索拉突然皱起眉来。</p>
|
||
<p>她明知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但仍忍不住询问：</p>
|
||
<p>「您是在撒谎吗？威尼斯的发展也是从九世纪开始。如果当时『亚德里亚海女王』就已经拥有机能……」</p>
|
||
<p>「没错，之后达到最盛期的威尼斯相继侵略帕多瓦、维琴察、梅斯特、基奥贾等周边都市国家的历史。你知道吧？」</p>
|
||
<p>「……您想用这种程度的知识诱导我的思考？」</p>
|
||
<p>「理由其实有很多，听说其中之一就是『亚德里亚海女王』。当时威尼斯政府，无法掌握大规模术式的专用设施在哪里。因此，只好一个个消灭掉可疑的地方。对方都已经做到那种地步，当时的罗马正教就算使用『亚德里亚海女王』也不奇怪……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害怕没有使用。威尼斯的力量极大，如果失去这块地，实在很难预估经济方面的打击。」</p>
|
||
<p>「……」</p>
|
||
<p>「不过，威尼斯却也因为那些侵略行为花费大量军费，最终面临经济困难，结果导向国家灭亡，所以也不能轻忽其威力。当然，这不是单纯是因为『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原因……光就结果来看，我们目的也已经达成了。」</p>
|
||
<p>「就算不使用，光凭恐惧就能够灭掉国家的大规模破坏术式……但是，」</p>
|
||
<p>听到奥索拉这么低语，彼亚吉欧笑了。</p>
|
||
<p>「对，就是那个但是。『亚德里亚海女王』只能对威尼斯使用。就算有再大的魅力，如果不解除瞄准限制就没有意义。现在的威尼斯是健全的观光胜地。如今罗马正教根本就没有疏远水都的理由。」</p>
|
||
<p>那是为什么？当奥索拉想这么问时，她的动作突然停止。</p>
|
||
<p>刚刚彼亚吉欧的话中，<b>有一部分包含某种可能性</b>。</p>
|
||
<p>「没错，被你发现啦。」</p>
|
||
<p>彼亚吉欧·普索尼断言道：</p>
|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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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解除</b>『<b>亚德里亚海女王</b>』<b>的瞄准限制</b>。『刻限的十字架』的目的就是这个。」</p>
|
||
<br/>
|
||
<p>奥索拉的呼吸停止了。</p>
|
||
<p>雅妮丝的眼睛微微睁大，也许是因为之前从没听到这样的事。</p>
|
||
<p>主教毫不在意地继续说话，脸上出现了些许笑意。</p>
|
||
<p>「还真漫长啊。不，实际上组成『刻限的十字架』的人不是我，而是<b>那些家伙</b>。真是的，应该很难熬吧？眼前明明有『亚德里亚海女王』这么棒的兵器，在可以善加利用为止，竟然要花费这么多工夫！所以才被放置好几百年到现在！」</p>
|
||
<p>「不会吧……！」</p>
|
||
<p>奥索拉不禁发出声音。</p>
|
||
<p>「那么，您是说想使用『亚德里亚海女王』破坏觉得碍眼的都市？就为了炫耀那个以海洋跟魔法强国家闻名，拥有多样文化的威尼斯，都能一击破坏掉规模的术式！」</p>
|
||
<p>「你说都市是误解吧。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世界。」</p>
|
||
<p>彼亚吉欧愉快地说道。</p>
|
||
<p>仿佛像是「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的童话。</p>
|
||
<p>「哈哈，『亚德里亚海女王』破坏的不只是都市，而是有关那个都市的一切。例如，如果破坏了威尼斯，无论各处所收藏的绘画跟雕刻全都会被破坏！名为威尼斯派的学问可能会因此消失无踪。嗯？像这种事，如果是对<b>管理敌对世界的都市</b>施行呢？」</p>
|
||
<p>敌对世界。</p>
|
||
<p>管理的城市。</p>
|
||
<p>从这两个字，奥索拉总算理解彼亚吉欧想说的事。</p>
|
||
<p>「该不会是……学园都市吧？」</p>
|
||
<p>「正是如此，奥索拉修女。『亚德里亚海女王』可以除掉这城市所带来的所有影响。所有的科学技术都受到学园都市的影响，就算连小事也是！如果能破坏掉这一切，这整个包围半个世界，名为科学的讨厌势力，就能在一夜之间全部驱逐！」</p>
|
||
<p>令人发毛。</p>
|
||
<p>彼亚吉欧的话，是只相信自己所见之处才有人存在的口吻。在自己不存在之地生活的人，不过是人形的背景。科学势力的破坏，跟单纯将世界地图切半不同，而是实际上会有人死去。</p>
|
||
<p>「你认为破坏了学园都市，大家就能幸福吗……？」</p>
|
||
<p>「我不这么认为。魔法势力中也有有害人物。英国清教、俄罗斯成教，拿掉十字教的框架，还有佛教跟北欧神话。不过只要持续进行就好，只要消除所有的障碍就够了！总有一天会所有的不纯物质都会被铲除，只剩下罗马正教！」</p>
|
||
<p>「您……！」</p>
|
||
<p>阻止威尼斯失控的「亚德里亚海女王」并不需要装填第二发的机能。但是，从彼亚吉欧的说话方式看来，很有可能已经克服了这一点。</p>
|
||
<p>（说不定，露琪亚她们在这艘舰队被迫进行的奇异作业……也许那就是除掉装填问题的事前准备……）</p>
|
||
<p>奥索拉心想，但没有说出口。</p>
|
||
<p>另一方面，彼亚吉欧对她的颤栗感到不耐烦似的继续说下去。</p>
|
||
<p>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兴致，语调的速度变得有点慢。</p>
|
||
<p>「真是不够彻底啊。曾几何时宗教成了便利的道具？所多玛和蛾摩拉的确被烧毁了。但科学势力却指谪宗教审判是十字教的错误，这才是真正的误解。为什么神必须为了人类而忍耐？如果有对神不利的人事物存在，就算排除掉也没什么错。这跟烧杂草没有两样，就算在过程中，周围的草被延烧到也没办法。」</p>
|
||
<p>在这种思维下施展出如此规模的术式，到底会产生多严重的受害？为了烧死一个敌人，很有可能发展成全城被烧毁的事态。这将会成为十字教史上最糟糕的惨剧。</p>
|
||
<p>彼亚吉欧盯着奥索拉。</p>
|
||
<p>看到颤栗的修女，主教因欢喜发出了颤抖的兴奋声调：</p>
|
||
<p>「这是罗马正教的悲愿，所以你在这边捣乱我们会很伤脑筋。更何况，我绝对不会答应让你将雅妮丝修女带出这里。」</p>
|
||
<p>「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p>
|
||
<p>奥索拉挥舞着天使之杖说道。</p>
|
||
<p>彼亚吉欧索然无味般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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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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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都说过要你别捣乱了。」</p>
|
||
<br/>
|
||
<p>话说出口时，已经分出胜负。</p>
|
||
<p>奥索拉为了发动天使之杖开始念诵咒文。但是太迟了。应该说是她太过小心。战斗时明明只要完成意思的传达，她却以细心琢磨雕刻脸部般的集中力开始构筑术式，这样根本来不及。</p>
|
||
<p>相对地，彼亚吉欧只摸了摸脖子上的十字架。</p>
|
||
<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
||
<p>口中念念有词同时，他轻松地将项链上摘下来的三个十字架丢到奥索拉脚边。奥索拉警戒着，想用手杖敲掉那些十字架。</p>
|
||
<p>轰！</p>
|
||
<p>在她动作之前，小小的装饰品如爆发似的膨胀。那是名符其实的爆炸，膨胀速度就像用金属所表现的爆风。仿佛铁棒敲破门板的攻击，一发就将天使之杖从奥索拉手上弹开。</p>
|
||
<p>奥索拉身后的雅妮丝倒抽一口气。</p>
|
||
<p>另外两个十字架，袭向手无寸铁的奥索拉。</p>
|
||
<p>第二发在她肩膀上方爆发膨胀，由上往下的打击，仿佛要松脱她的关节。就在她的上半身因冲击而蜷曲同时，第三发又在她弯得更低的背上爆发。大锤殴打墙壁的声响传来，奥索拉的双脚失去了力量，猛然撞上冰造的地板。</p>
|
||
<p>即使如此，她仍摇摇晃晃地试图起身。</p>
|
||
<p>「哈哈！停手吧，奥索拉修女！」</p>
|
||
<p>彼亚吉欧一步也没动。</p>
|
||
<p>大概是因为长久以来的计划即将成就，他的表情中只有笑容。</p>
|
||
<p>他从脖子上的四条项链又摘下一个十字架，投掷出去。仿佛将花束丢入海里，十字架画出一个大大的弧形从奥索拉头顶飞过。</p>
|
||
<p>「——十字架的重量导正骄矜。」</p>
|
||
<p>空中的十字架发出振动声。</p>
|
||
<p>瞬间得到数千倍重力加速度的十字架，飞过奥索拉的颈子附近。冰造地板受到冲击爆发开来，地板整个翻开。一旁受到冲击的她从原先伏匍的状态，又往一旁滚动。</p>
|
||
<p>即使如此。</p>
|
||
<p>就算失去武器，全身受到打击，奥索拉还是微微动着手指头。</p>
|
||
<p>只为了反抗。</p>
|
||
<p>「哼哼，我应该说过要你住手了。我会当上主教可不是虚有其表哦。我能解放十字架所持有的多个意义，施展各种力量。如果要杀我，就要有爆破大教堂的觉悟！英国清教有『移动教会』，就算没有那样的东西，我一个人也能跟圣域匹敌！」</p>
|
||
<p>之后，彼亚吉欧将视线由奥索拉身上转开。</p>
|
||
<p>他对站在后面的雅妮丝说道：</p>
|
||
<p>「现在虽然有点早，该开始了。雅妮丝修女。」</p>
|
||
<p>「咦……？」</p>
|
||
<p>听到这句话的雅妮丝，惊讶地瞪着彼亚吉欧。</p>
|
||
<p>主教并没有表示出厌恶的感情。</p>
|
||
<p>「甲板上的天草式，跟在那里的奥索拉修女虽然有些碍眼，但不至于会对使用『刻限的十字架』解除『亚德里亚海女王』限制，产生绝对性的影响。呵呵……我已经忍耐很久了。你们打算故意让我憋死吗？赶快开始行动准备名留历史吧，雅妮丝修女！」</p>
|
||
<p>随着彼亚吉欧的话，雅妮丝靠着的冰造球体发生了变化。</p>
|
||
<p>「要开始调整了。只要让『刻限的十字架』跟『亚德里亚海女王』双方跟你的魔力同频就行了。赶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向梵蒂冈送出捷报吧！」</p>
|
||
<p>球体以瞳孔扩张收缩的动作开了一个大洞。</p>
|
||
<p>仿佛在叫她赶快进去。</p>
|
||
<p>「……！我怎么能……让您这么做！」</p>
|
||
<p>「你还想用那样的身体抵抗？还是你希望我继续夺取你的自由？」</p>
|
||
<p>彼亚吉欧看也不看奥索拉的脸。</p>
|
||
<p>他用手指头摸着胸口的十字架说道：</p>
|
||
<p>「要开始喽。愉悦吧，雅妮丝修女。你将得到十字教史上埋葬最多敌人的名誉。这是你长久以来的期望，就从挥舞着那柄天使之杖的时候开始！」</p>
|
||
<p>「……」</p>
|
||
<p>雅妮丝听到彼亚吉欧的话，笨拙地点了点头。</p>
|
||
<p>往下移的视线，看到了滚倒在附近地上的天使之杖。</p>
|
||
<p>他的话不可能有错。</p>
|
||
<p>实际上之前的《法之书》事件，要将奥索拉赶尽杀绝也是这个理由。为了埋葬罗马正教的敌人。就为了这种理由。如果当初那名少年没出面阻止，雅妮丝一定会杀了奥索拉并乐在其中。</p>
|
||
<p>排除威胁自己的敌人，一直是雅妮丝所期望的事。</p>
|
||
<p>但是，</p>
|
||
<p>「您……所说的『敌人』中也包含雅妮丝吗……！」</p>
|
||
<p>过去差点被她杀害的奥索拉，竟然移动身子，试图为雅妮丝抵挡。</p>
|
||
<p>即使身体因为遍体鳞伤无法顺利行动。</p>
|
||
<p>但她仍旧强行拖着无法妥善站立的身子。</p>
|
||
<p>雅妮丝看到奥索拉的样子之后，浑身僵硬。</p>
|
||
<p>彼亚吉欧听到奥索拉说的话笑了：</p>
|
||
<p>「现在的你，已经不是罗马正教徒，而是英国清教的人了。所以才会焦虑。如果是罗马正教的人，就算面对『亚德里亚海女王』也没必要感到害怕。」</p>
|
||
<p>「会说出这种话的您，真的是只凭着猜疑心行动啊，这是我们罗马正教徒的典型。因为只有衡量利害的天秤，所以无法理解人们为何带着信念行动。不，就算能理解也不会相信的。」</p>
|
||
<p>雅妮丝之前也听过同样的话。</p>
|
||
<p>她知道名为奥索拉·阿奎纳的修女，跟那个时候一样没变。</p>
|
||
<p>「我说过无法接受，雅妮丝为了要成就这种无聊的事被牺牲掉！为什么您就不肯相信，我无法忍受这么多人因此受到伤害？」</p>
|
||
<p>「……<b>这样啊</b>。」</p>
|
||
<p>彼亚吉欧脸上浮现的笑容静静地消失。</p>
|
||
<p>他玩弄着颈上的几个十字架，之后用手指弹动其中一个。</p>
|
||
<p>「我改变想法了。就算是小小的障碍，也应该完全排除。」</p>
|
||
<p>听到这句话，让奥索拉身体僵直。</p>
|
||
<p>不仅是因为实质的危机，更因为这名修女平时并不习惯感受他人传来的杀意。她以往的生活跟这样的世界根本无缘。</p>
|
||
<p>雅妮丝心想：</p>
|
||
<p>她要做到这种地步的理由在哪里？如果她是学园都市的人，这还能够理解。如果她是科学势力的居民也能够理解，因为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危机。如果不阻止彼亚吉欧，别说是自己的生活，就连生命也可能遭受威胁。</p>
|
||
<p>但是，奥索拉不同。</p>
|
||
<p>就算学园都市遭受破坏她也不会死。如果彼亚吉欧瞄准英国清教，她只要像当初舍弃罗马正教一样，换到其他组织跟宗派就行了。至少，如果她现在不妨碍「刻限的十字架」，就不会在当下被彼亚吉欧所杀。</p>
|
||
<p>但是，她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p>
|
||
<p>难道她不想多活一秒钟？</p>
|
||
<p>「十字教爱所有的邻人，但是对远方的敌人毫不留情。只要读过月历上圣人们的传承应该很清楚吧。」</p>
|
||
<p>彼亚吉欧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说道。</p>
|
||
<p>加诸在手指上的力道像蛇一般滑溜且确实。可以感受到跟以往不同的认真。</p>
|
||
<p>她会死的，雅妮丝心想。</p>
|
||
<p>所以雅妮丝在奥索拉身后说道：</p>
|
||
<p>「……请你……闪开。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阻止彼亚吉欧。只要不抵抗，你就不会死。」</p>
|
||
<p>雅妮丝心想，这真是句讨厌的话。</p>
|
||
<p>传承中的圣人赴死前，异教的神官们大多会诱惑他们舍弃十字教。</p>
|
||
<p>但是，</p>
|
||
<p>「我怎么能这么做……！」</p>
|
||
<p>奥索拉·阿奎纳宛如神话中登场的圣女般坚定说道。</p>
|
||
<p>立即的回答。</p>
|
||
<p>声音在发抖。可能是因为疼痛吧，应该还包含了紧张跟不安，可能还有恐怖在内，但是奥索拉却当下回答雅妮丝。她应该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正因为她相信这种事不需要思考，所以可以马上脱口而出。</p>
|
||
<p>「结束了。奥索拉修女。」</p>
|
||
<p>彼亚吉欧说。</p>
|
||
<p>那是出自跟奥索拉完全不同理论，毫不犹豫的声音。彼亚吉欧·普索尼很有可能就这样杀了奥索拉。他只相信自己内在的事物，坚信这是绝对正确的事，拒绝去听除此之外的其他声音。</p>
|
||
<p>奥索拉会死。</p>
|
||
<p>『在那种状况之下，她们比任何人都完美。我实在比不上她们。』</p>
|
||
<p>也许不管有没有抵抗，她都会死。</p>
|
||
<p>『你对露琪亚跟安洁莉娜所说的话有任何不满吗？』</p>
|
||
<p>奥索拉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雅妮丝说：</p>
|
||
<p>『就算是遇到绝望的状况，即使被无数刀刃逼迫，她们仍旧说想要跟大家一起再次欢笑，你觉得这句话还不够？』</p>
|
||
<p>不仅是雅妮丝，她连露琪亚跟安洁莉娜也关心。</p>
|
||
<p>说这些话的人，就要在雅妮丝的面前被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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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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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笑吧，雅妮丝修女。看着你的美梦如何被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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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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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彼亚吉欧这句话的瞬间，雅妮丝的意识爆发了。</p>
|
||
<p>金属互撞的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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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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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没回答彼亚吉欧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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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手中握着原本应该在地面的天使之杖。雅妮丝从奥索拉背后将手臂往前伸，掠过她的鼻尖，将手杖下端立在地板上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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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突然膨胀的十字架钢筋铁骨般的尖端，猛然撞上天使之杖。十字架原本瞄准的是奥索拉的眉心，如果打中，整颗头颅可能都会消失。握着手杖的雅妮丝，因强烈的冲击忍不住咬牙。</p>
|
||
<p>雅妮丝往地板吐了口唾沫。</p>
|
||
<p>她粗暴地挥动天使之杖后水平握着。那动作并没有像奥索拉那般的小心翼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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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万物照应<rt>Tutto il paragone.</rt></ruby>。<ruby>五大元素之第五元素<rt>Il quinto dei cinque elementi.</rt></ruby>。<ruby>展开象征和平与秩序的『司教之杖<rt>Ordina la canna che mostra pace ed ordine.</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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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仿佛这样粗鲁的动作，才是对手杖的信任。</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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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言外之意就是，她相信手杖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被破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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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偶像之一<rt>Prima</rt></ruby>！<ruby>遵从神子与十字架之法则<rt>Segua la legge di Dio ed una croce</rt></ruby>，<ruby>连接异物与异者<rt>Due cose diverse sono connesse</rt></ruby>！」</p>
|
||
<p>相对地，彼亚吉欧完全不在意武器对着自己。</p>
|
||
<p>在那之前，当他的问题被忽视时，他已经气得脑充血了。</p>
|
||
<p>「雅妮丝修女！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p>
|
||
<p>「哦，正如您的疑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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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雅妮丝望着激昂的彼亚吉欧，淡淡地吐出这句话。</p>
|
||
<p>她露出有如恶徒般的笑容。</p>
|
||
<p>「你可能搞错了。我还想照顾露琪亚修女跟安洁莉娜修女，还有其他修女们！一想到她们必须因为你那道无聊的命令而战，就让我一肚子火！」</p>
|
||
<p>雅妮丝断言，脚步丝毫不往后退。</p>
|
||
<p>看到她的态度，彼亚吉欧的太阳穴不自然地跳动。</p>
|
||
<p>「少在那边……」</p>
|
||
<p>他咬紧牙关，从胸前的无数十字架中猛力扯下一个，然后握着那个往头顶上方伸出。</p>
|
||
<p>「瞧不起人了，你这罪人！」</p>
|
||
<p>啪嚓，奇怪的声音响起。</p>
|
||
<p>之后，</p>
|
||
<p>「啊……呜？」</p>
|
||
<p>雅妮丝的背后传来悲鸣声。她慌张地转过头去时，奥索拉倒了下来。她脸上冒出冷汗坐地，脖子左右摇晃到一半时，仿佛输给这个动作似的横倒在地。</p>
|
||
<p>「明明只是猴子，却都想学人说话……」</p>
|
||
<p>主教的嘴巴咧开。</p>
|
||
<p>「——西蒙背负『神子』的十字架！」</p>
|
||
<p>彼亚吉欧的叫声如爆击般传来。</p>
|
||
<p>在想起「发生什么事了」之前，雅妮丝的视界<b>突然转动</b>。</p>
|
||
<p>「什……么？」</p>
|
||
<p>当她想压抑猛烈的呕吐时，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单膝跪地。如果没站好，很可能会像奥索拉一样倒地。</p>
|
||
<p>就在这时，</p>
|
||
<p>彼亚吉欧靠近单膝支地的雅妮丝，猛力踢向她的下巴。坚硬的鞋子尖端撞向颊骨的讨厌感触爆发，她的身子微微后仰，往后倒地。</p>
|
||
<p>「嘎……啊……！」</p>
|
||
<p>她握着手杖将手撑在地上试图起身，但是完全使不上力。就像因为伏地挺身全身无力一般，身子完全举不起来。平常用惯的天使之杖，在这当下却无法发挥功用。</p>
|
||
<p>（刚才的……攻击是……术，式。）</p>
|
||
<p>即使如此，雅妮丝仍旧不放弃。</p>
|
||
<p>她绞尽脑汁推测自己现在的处境。</p>
|
||
<p>（恐、恐怕……是……）</p>
|
||
<p>从咒文的内容看来，现在彼亚吉欧使用的应该是以「神子」被十字架处刑时的传承为基础的魔法。不过，「神子」是在手脚被钉进钉子遭到杀害，而雅妮丝她们并没有这样的伤口。</p>
|
||
<p>这么一来，</p>
|
||
<p>（在处刑前，也有「神子」跟十字架的传承。当时「神子」被迫扛着自己将被钉上的沉重十字架走上山丘……）</p>
|
||
<p>「……的确，那时『神子』……应该已经没有背负十字架的力量……有个名叫西蒙的男子……代替祂背负十字架，搬到处刑场的山丘。是这样吗？」</p>
|
||
<p>彼亚吉欧的眉毛微微挑动。</p>
|
||
<p>之后他咧嘴笑道：</p>
|
||
<p>「发现了？」</p>
|
||
<p>「『<b>让对方肩负装备品的重量</b>』……这就是……袭击我们的……攻击的真面目。这应该不是……你一个人的重量……应该是，将现在……『女王舰队』所动用的人，所有……装备品的重量……变换成……集中在某一处的攻击力。是这样吗……」</p>
|
||
<p>受到最少两百五十人重量的攻击，感觉上应该会被压扁，但压在她们身上的只有「重量」，「速度」并不存在。</p>
|
||
<p>有种「在肚子上放重锤」的拷问手法。令人惊讶的是，纪录上的极限是四百公斤以上。如果是慢慢放上去，人类还是拥有承受重量的耐性。</p>
|
||
<p>「奥索拉会比我还早倒下，恐怕是因为攻击是由上往下的类型吧。就像意识被抽掉一样，通常是从身体最上方的头部开始。」</p>
|
||
<p>「厉害。果然跟异教的猴子不同。」</p>
|
||
<p>彼亚吉欧发出的声音，就手法被看而言，未免太过轻松。</p>
|
||
<p>「就算知道，你也无法防范！」</p>
|
||
<p>他扯下胸口无数十字架之一，高举到头上的瞬间，凝缩的「重量」朝雅妮丝的身体袭来。</p>
|
||
<p>意识快要被粉碎。</p>
|
||
<p>只要昏倒，一切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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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雅妮丝是计划的关键，所以不可能轻易被杀害。但奥索拉不同，雅妮丝不反抗，没有利用价值的奥索拉就会被杀。</p>
|
||
<p>她明明知道。</p>
|
||
<p>就算知道。</p>
|
||
<p>攻击瞄准身体的最上方——所以她将手杖举到头部上方挡住。因为敌人的一击，手指传来有如压碎骨头般的疼痛，天使之杖掉落在地。当她忍不住缩手时，头部再次受到了冲击。</p>
|
||
<p>看到她渺小的抵抗，彼亚吉欧嘲笑道：</p>
|
||
<p>「哈哈！你打算做什么，雅妮丝修女！想用这么软弱的手段防止我的一击？想这么做，就给我准备更强壮的手臂！」</p>
|
||
<p>「呜……！」</p>
|
||
<p>自己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雅妮丝咬紧牙关。仿佛为了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感到羞耻。彼亚吉欧再次弹出胸口的十字架，对她的头上施加压力，即使如此，雅妮丝仍旧将手伸向地上的天使之杖。</p>
|
||
<br/>
|
||
<p>「是吗？那么，用<ruby>这只右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如何？」</p>
|
||
<br/>
|
||
<p>「啪嚓」的破坏声响起。</p>
|
||
<p>声音来自彼亚吉欧背后。从巨大四角锥房间出入口的两面式门扉传来。门被打穿了一个四角形，应该说是立方体吧，有人踏进房里。</p>
|
||
<p>那个人将右手高举在上，</p>
|
||
<p>弹开了由上往下袭击的重量攻击。</p>
|
||
<p>彼亚吉欧转过头，对着入侵者大叫：</p>
|
||
<p>「你这……家伙，异教的猴子竟然——！」</p>
|
||
<p>「笨蛋，你至少应该确认一下尸体吧。我的右手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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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名少年一句话都没问雅妮丝。为什么成为奥索拉的盾牌？这种不符合场面的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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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完全没提及这件事。</p>
|
||
<p>也许因为彼亚吉欧就在眼前，他根本无暇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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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刚少年放出的一击，与其说是拯救雅妮丝，不如说是要拯救奥索拉比较自然。</p>
|
||
<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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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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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感到自己获得了救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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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觉得眼前的上条拯救了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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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哦哦！」</p>
|
||
<p>上条叫着，跑近彼亚吉欧身边。</p>
|
||
<p>彼亚吉欧弹出胸口的十字架，微微焦虑地咂舌往后退一步。</p>
|
||
<p>他重新放出一记重量攻击。</p>
|
||
<p>这应该是出于对王牌的信赖，再加上对上条突然扑过来行动的惊讶，在瞬间下的判断吧。根据危机的等级，马上选择攻击方法，这样的思考力可说是相当适合实战。</p>
|
||
<p>然而，凡事皆有例外。</p>
|
||
<p>「太慢了！我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当！」</p>
|
||
<p>少年马上举起右手弹开重量攻击，一口气跑进彼亚吉欧跟前。</p>
|
||
<p>「糟了……？」</p>
|
||
<p>彼亚吉欧慌张地将手伸向十字架，</p>
|
||
<p>但上条的拳头，已经先击中彼亚吉欧的颜面正中央。</p>
|
||
<br/>
|
||
<p>喀啦！</p>
|
||
<p>肉与肉，骨与骨互击的声音响彻四方。</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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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9">9</h2>
|
||
<p>上条确认过彼亚吉欧昏迷后，总算放松了肩膀的力气。他转向奥索拉跟雅妮丝的方向。</p>
|
||
<p>「趁彼亚吉欧昏倒时，赶快将他绑起来没收他的十字架。甲板那边如果还在作战，那边的状况也很令人担心。对了，雅妮丝。」</p>
|
||
<p>「呃……是。」</p>
|
||
<p>娇小的修女仿佛以为自己会被对方骂，结结巴巴地回答。上条笑着说：</p>
|
||
<p>「谢啦。如果没有你守护奥索拉，事情一定会更严重。」</p>
|
||
<p>「……」</p>
|
||
<p>他明明是在道谢，但雅妮丝露出惊讶的表情后，突然别过头去不说话。</p>
|
||
<p>上条露出尴尬的表情。</p>
|
||
<p>「（……要命，难道我夸奖错了吗？）」</p>
|
||
<p>「（……如果真的这么想，那您就真的是可爱的小孩哦。）」</p>
|
||
<p>「（……啊，什么？痛啊，等一下，你干嘛打人啦！）」</p>
|
||
<p>奥索拉一只手贴着脸颊，用另外一只手不停打他。上条拼命挥掉她的攻击。</p>
|
||
<p>「对了，那个『女王舰队』……不只是这个，要破坏规模更大的『亚德里亚海女王』整体，该怎么做？雅妮丝是使用『刻限的十字架』的重要人物。如果这样，我想毁掉她的利用价值。无论是『刻限的十字架』跟『亚德里亚海女王』，我要完全破坏这些，让它们无法再度使用。有没有类似核心的东西？」</p>
|
||
<p>「这个……」</p>
|
||
<p>雅妮丝稍作思考，然后看着倒地的彼亚吉欧。</p>
|
||
<p>「旗舰『亚德里亚海女王』……应该说，严格来说应该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四角锥房间，这是无法取代的。因为现在的技术已经无法做出来，只要能够完全破坏这里的机能，『亚德里亚海女王』就不可能再修复。」</p>
|
||
<p>「不过，『刻限的十字架』原本是『亚德里亚海女王』所没有的追加术式吧？这个巨大四角锥如果是『亚德里亚海女王』的核心，那『刻限的十字架』的核心应该在别处。」</p>
|
||
<p>简而言之，该是这只右手出场的时候了。上条将视线慢慢落在自己的拳头上。自己的工作不是思考有关魔法的问题。</p>
|
||
<p>「好啦，不管是『亚德里亚海女王』还是『刻限的十字架』，只要完全破坏这些就没问题了。既然这里是不可取代的地方，就先从这个房间开始。」</p>
|
||
<p>语毕，上条转向雅妮丝以及奥索拉的方向。</p>
|
||
<p>「首先，先毁掉这个『亚德里亚海女王』吧。船会沉没……应该说，冰会恢复成原本的海水。这么一来，就得请天草式的朋友们救我们上船。」</p>
|
||
<p>「呜呜……天草式的人也来了吗……」</p>
|
||
<p>雅妮丝微微瑟缩一下身体。</p>
|
||
<p>奥索拉瞄了这样的她一眼，继续说道：</p>
|
||
<p>「但是，最大的问题应该在下船之后。我没办法法帮大家指路。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想——」</p>
|
||
<p>奥索拉的话还没有说完。</p>
|
||
<p>雅妮丝突然跪了下来。</p>
|
||
<p>「雅妮丝？」</p>
|
||
<p>上条慌张地伸手想扶住她，她的身子仿佛要躲开上条的手般，直接俯伏倒在地上。手上拿着的天使之杖，发出锵啷的声响。</p>
|
||
<p>「嘎……」</p>
|
||
<p>横倒在地的雅妮丝，仿佛婴儿般蜷曲着手脚。</p>
|
||
<p>「……咿……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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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咬牙发出声音大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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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道发生什么事。</p>
|
||
<p>但是从她充满痛苦的表情可以简单理解，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虽然无法想象有多么痛，但可以见到雅妮丝的脸，有如泥浆滚滚而出般喷出汗水。</p>
|
||
<p>「雅妮丝！为什——」</p>
|
||
<p>话说到一半的上条，突然看到视线一角的奇怪场景。</p>
|
||
<br/>
|
||
<p>彼亚吉欧·普索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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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刚才为止应该还是昏倒状态的主教，摇摇晃晃地屈膝，正瞪着这里看。充血的眼睛忙碌地转动，实在无法判别是否有对上焦点。嘴角不断流出黏性极强的口涎。</p>
|
||
<p>然后。</p>
|
||
<p>彼亚吉欧的右手，仿佛要拉扯掉胸口般，一口气抓住脖子上四条项链所挂着的全部十字架。他的手不自然地抖动着。</p>
|
||
<p>屈身想抱住雅妮丝的奥索拉大叫：</p>
|
||
<p>「『刻限的十字架』……该不会是……<b>那个</b>吧？他通过灵装对雅妮丝做了什么！」</p>
|
||
<p>「刻限的十字架」准备已经完成了？但如果是这样，之前他为什么一直放着雅妮丝不实行计划？没有魔法知识的上条无法判断。但从种种状况来判断，说准备尚未完成应该比较自然吧。</p>
|
||
<p>但是，彼亚吉欧笑了。</p>
|
||
<p>伴随着兴奋跟紧张，他吐出灼热的气息说：</p>
|
||
<p>「哈，『刻限的十字架』？因为尚未调整所以无法使用。现在顶多<b>只能使用</b>『亚德里亚海女王』。」他用不安定的眼珠子瞪着上条，「如果只需要『力量』，我这边就有。你们都没有想过？罗马正教因为害怕它被夺走后炮口会对准自己，所以对瞄准的限制跟女王舰队施加许多工夫。万一真的落在敌人手上，你想最后的手段会是什么？」</p>
|
||
<p><b>也就是自爆</b>。</p>
|
||
<p>罗马正教的主教，打从内心愉快地说出连自己也会被卷入的事情。</p>
|
||
<p>「彼亚吉欧！」</p>
|
||
<p>上条忍不住大叫。</p>
|
||
<p>详细的理由不管怎样都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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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重点就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失败，所以要所有人跟着陪葬。</p>
|
||
<p>而且，那会将雅妮丝的心烧成废人。</p>
|
||
<p>「！」</p>
|
||
<p>仿佛电影上映前一般，周围的照明慢慢关掉。几乎失去光的四角锥房间，可以听到吱吱作响的声音。在上条正上方吱嘎作响的声音来源，是构成墙壁的数个正三角形板块，慢慢冒出来的动作声。</p>
|
||
<p>四角锥遥远的天花板，落下了一道光线。</p>
|
||
<p>光线碰到墙壁所冒出的数十根三棱柱，经过反射、屈折、扩散、收束，在空中描绘出巨大的纹路。</p>
|
||
<p>光线形成的不是平面，而是圆顶状的天盖。</p>
|
||
<p>就像是星象仪——那是人类一手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星空光芒。</p>
|
||
<p>「……别以为你们逃得掉。」</p>
|
||
<p>彼亚吉欧望着天花板嘲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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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可是这个舰队上两百五十名的罪人，用炼金术手法补强的大规模魔法装置。不是破坏那些墙壁或地板就可以轻易阻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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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歪曲的天盖增强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声音。</p>
|
||
<p>仿佛彻底冷酷地，向人们显示其身为道具的待命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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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奥索拉皱了下眉头：</p>
|
||
<p>「这下糟糕了……如果能摧毁整个国家的大规模攻击术式爆发了……光是无视魔法效果的单纯爆发力，应该不下于半径十公里吧。」</p>
|
||
<p>十公里。</p>
|
||
<p>奥索拉的话中，补正了无法想象的单位。</p>
|
||
<p>「……我不知道这里严格来说，是亚德里亚海的哪个部分。之前如果是从基奥贾北上，应该是在威尼斯附近……<b>大概全都会卷入吧</b>。除此之外，亚德里亚跟帕多瓦等周边都市也很危险……」</p>
|
||
<p>「不仅如此。」</p>
|
||
<p>不知道魔法的爆炸是怎样的情况。</p>
|
||
<p>但是，假设这是烧毁半径十公里的战术等级炮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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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么一来，被害不仅止于单纯的爆风范围。大量海水一瞬间会成为水蒸气，高温的气体将一口气袭击大范围的一切。泼洒至数十公里的摄氏数百度蒸气，能轻易地将人煮熟。之后水蒸气又变动了大气温度，对气压产生极端差别。简单的说将会产生超巨大的飓风。暴风块将卷起所有建筑物，对被水蒸气的烈风煮过的街道给予最后一击。</p>
|
||
<p>这是双重、三重的连锁破坏。</p>
|
||
<p>什么「亚德里亚海女王」啊？上条在心中咒骂道。就算不用使用那东西，光是这样不就可以简单地破坏威尼斯？</p>
|
||
<p>「啊，嘎……！」</p>
|
||
<p>雅妮丝的叫声传来。</p>
|
||
<p>大概是因为她位于如星空般冷彻的光线下吧，脸色看起来更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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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用右手抚摸着因痛苦而挣扎的雅妮丝背部，却完全没有解除的效果。看样子如果不破坏彼亚吉欧手中握着的十字架，就无法中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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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吱嘎吱嘎。</p>
|
||
<p>那不是来自雅妮丝，而是整艘船吱嘎作响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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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彼亚吉欧无理的要求，似乎对船的构造施加了负荷。当负荷到达界限时，所有的一切可能将跟「女王舰队」一起爆炸。</p>
|
||
<p>「奥索拉，你先带雅妮丝离开这里到甲板！不是有上下舰吗，叫天草式的朋友也躲到那里！可以的话，也麻烦你说服罗马正教的人！」</p>
|
||
<p>「好、好的。那您呢？」</p>
|
||
<p>即使动作摇摇晃晃，奥索拉仍旧两手抱着发抖的雅妮丝身体。细心的她，连天使之杖也一并拾起。</p>
|
||
<p>上条将视线从奥索拉转向彼亚吉欧。</p>
|
||
<p>「只好阻止那家伙了。之后我一定会跟你们会合。快走吧，奥索拉！」</p>
|
||
<p>「可是……？」</p>
|
||
<p>奥索拉忍不住出声，但雅妮丝的呻吟声跟她的声音重叠。再加上，彼亚吉欧以缓慢的动作将手指伸向脖子上的十字架。</p>
|
||
<p>没有时间了。</p>
|
||
<p>「一定……一定要跟我们会合哦！」</p>
|
||
<p>不知是因为觉得当场没有自己可以做的事，而且对雅妮丝也无法进行任何急救措施，奥索拉说完这句话就往出口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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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巨大的四角锥房间，只剩下上条跟彼亚吉欧两人。</p>
|
||
<p>在吱嘎作响的船内，主教说道：</p>
|
||
<p>「……所以我才讨厌这样。」</p>
|
||
<p>双眼充血的他，缓慢地从单膝状态起身。胸口刚才被猛踹的伤害应该还没平复吧。即使如此，彼亚吉欧仍靠着扭曲的气力，用双脚支撑自己的体重。</p>
|
||
<p>在自己一手造成的星象仪下，他说：</p>
|
||
<p>「混蛋，<b>那家伙</b>……什么是名留罗马正教历史的大义？所以我当初听到计划时就说太早了，我已经毁了，只能以罪人之身被消灭。『亚德里亚海女王』是罗马正教引以为傲，包含『<ruby>使徒十字<rt>Croce di Pietro</rt></ruby>』在内的『圣灵十式』之一……失去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p>
|
||
<p>「所以你要拉所有人陪葬？做这种事能改变什么？结果你所做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为了你的自我慰藉！」</p>
|
||
<p>而且，因为这样的慰藉，还得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p>
|
||
<p>因为彼亚吉欧的命令而战斗的雅妮丝部队修女、尝试不杀害她们阻止这一切的天草式少年少女、露琪亚跟安洁莉娜、奥索拉跟雅妮丝、建宫跟茵蒂克丝，所有的一切。</p>
|
||
<p>因为在人工的天盖下所下达的命令，</p>
|
||
<p>就要使用这么巨大的旗舰，彻底破坏粉碎掉这一切。</p>
|
||
<p>「你在……说什么？」</p>
|
||
<p>彼亚吉欧·普索尼咧嘴笑道。</p>
|
||
<p>那是个悲壮的笑容。</p>
|
||
<p>「能跟这么多人员战斗，还沉掉这么大的舰队，更何况光是埋葬主教彼亚吉欧·普索尼，这样的状况，应该没人不会感受到危机感吧……这样的单体战力跟人脉，已经可以认定为是罗马正教的威胁。无论是谁都会肯定我的选择。这是我人生旅程的最后所献上的花朵。为了排除这样的敌人，就算消灭亚德里亚海沿岸也没关系！」</p>
|
||
<p>这是跟上条当麻完全相反的想法。</p>
|
||
<p>不是为了前进，而是为了回顾过去用尽全力。</p>
|
||
<p>不是因守护他人而满足，而是因夺取而满足。</p>
|
||
<p>不只自己受伤，还要把这样的伤害推给其他人。</p>
|
||
<p>「彼亚吉欧……」</p>
|
||
<p>上条无声地握紧右手的拳头。</p>
|
||
<p>主教毫不理会，张开两手说道：</p>
|
||
<p>「……就是这样的表情。这种不屈服就是我们的威胁。所以，我要确实在这里摧毁你。这是我献给罗马正教最后的贡献！」</p>
|
||
<p>「彼亚吉欧——————————————！」</p>
|
||
<p>上条喊着，全力往彼亚吉欧奔去。</p>
|
||
<p>彼亚吉欧并不后退，只是将两手放在脖子上挂着的无数十字架。看起来像是捧上祈祷的动作，却丝毫不见任何神圣气息。只能感觉到有如泥沼般黏腻的执念。</p>
|
||
<p>上条扑进彼亚吉欧怀里，将拳头击向他的侧腹。</p>
|
||
<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
||
<p>主教手中的十字架爆发性地膨胀。瞬间，比棺桶还大的金属块化成了盾，阻挡住上条拳头的动作。</p>
|
||
<p>因为右手的力量，十字架形成的盾像砂一般被吹散。</p>
|
||
<p>十字架后的彼亚吉欧又从胸口拿出五个十字架，往上条的头上放去。</p>
|
||
<p>「——十字架以其重量导正骄矜！」</p>
|
||
<p>得到庞大重力加速度的小小饰品，仿佛炮弹一般往下袭来。但上条对头上看也不看一眼。</p>
|
||
<p>「哦哦哦！」</p>
|
||
<p>他又往前跨了一步。</p>
|
||
<p>他已经到达彼亚吉欧跟前，这样的超近距离反而是安全地带。</p>
|
||
<p>上条出拳了。</p>
|
||
<p>他在右手注入所有的力量，只朝着敌人的颜面放出一击。</p>
|
||
<p>「？」</p>
|
||
<p>彼亚吉欧两手交叉护住颜面。可以感受到撞上坚硬骨头的感触，但是伤害却从敌人内部反弹回来。</p>
|
||
<p>这不是瞬间防卫的动作。</p>
|
||
<p>彼亚吉欧明明还有巨大十字架所形成的「盾」。</p>
|
||
<p>这么一来，</p>
|
||
<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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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教交叉的两手中，各自握着一个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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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在上条的眼前膨胀爆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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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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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反击般，铁骨大小的两个十字架尖端，各自刺向上条的右肩跟腹部。上条连咬牙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往后打飞了。他的身子在冰造地板上反弹两、三次，然后又滚了几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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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呕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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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吸的节奏变得很奇怪。才一秒钟全身就喷出了汗水。身体在感受到单纯的痛楚前，先有想呕吐的感觉。就算站起身来，身体也感觉到倾斜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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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上条仍旧重新站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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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右肩的疼痛，光是动一下手指头就能立即传遍整只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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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看到这样的状况笑了。他的表情跟感情无法直接连接。阴沉的微笑仿佛要对方再次确认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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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了不起，竟然还能站起来……你明明遭遇到了连内脏位置都要动摇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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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并非毫发无伤，他轻轻抚摸着被揍的鼻子前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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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为什么还能挣扎？雅妮丝修女这件单品，是那么有意义的报酬吗？那个修女反正注定要死！她怎么能够跟拥有二十亿人口，广达世界一百一十三国家的巨大组织为敌……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接受那个女人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这点啊，异教的猴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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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想知道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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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牙切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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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雅妮丝为了守护露琪亚跟安洁莉娜她们，特地舍弃自己能得救的机会。虽然不知道详细状况是什么，她为了从彼亚吉欧手中守护奥索拉，拿着天使之杖挡在奥索拉身前。她真的用尽全力进行抵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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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二十亿人口，什么一百一十三国，什么巨大组织，他打从心里觉得这样的细微末节怎样都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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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绝对不会容许，因为这家伙连罗马正教的意图都漠视掉的自暴自弃式一击，让雅妮丝的心被粉碎，还让来到「女王舰队」的大家都卷入爆炸。这种最坏的结果，他绝对不会容许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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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普索尼所言根本无足轻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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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光听到这些话就放弃，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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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混蛋，谁会接受这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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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他只说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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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毫无意义的争论并没有展开，上条跟彼亚吉欧已经无心让会话继续下去。在上条的单方面放话下，对话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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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无视于痛楚的肩膀朝地板吐了口口水，握紧右手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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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普索尼将手放在脖子挂着的无数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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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初的一个呼吸，成了开始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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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同时间缩短距离跑向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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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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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到三秒就突击进拳头的攻击圈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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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摘下一个胸前的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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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显示对恶性的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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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一只手掌挡在上条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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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着下一个十字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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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能打飞眼前的一击，却无法阻止彼亚吉欧的连续攻击。一击接一击的状况下，十字架的威力的确大于上条的拳头。如果被对方接二连三地攻击，自己确实会被打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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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普通方式无法缩短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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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极近的距离，上条意识到自己握紧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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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只有一击，必须完全阻止这家伙的攻击流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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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这么想，就算现在准备也来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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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上条只能赌在这一拳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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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挡在眼前的手掌，掌中握着的十字架轰地开始膨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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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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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配合自己的叫声，向眼前的装饰品出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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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是右拳，而是左拳</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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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于平常不惯使用左手一击，就连门外汉也知道威力减弱很多。跟上条经常放出的右拳相比，速度果然也减弱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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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左拳有个地方跟右拳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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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没有<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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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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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握着的十字架，被上条的左拳微微弹开。伴随着小小的声响，主教拿着的装饰品，在他手中微微改变了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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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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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字架在出乎彼亚吉欧预料的方向，一口气爆发膨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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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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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手上的十字架前端，由下往上猛势往他的下颚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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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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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彼亚吉欧的身体朝着正上方弹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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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竟利用我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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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在心中这么想，却没有发出声音的余裕。口中全体充满了闷钝的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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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在这段期间，又往前跨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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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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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着敌方怀中的最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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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次，他在自己作为武器的右拳里注入所有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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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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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咆哮，他放出使尽全力的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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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喀嚓！金属破碎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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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瞄准的目标不是彼亚吉欧的脸，而是下方——胸口的中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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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彼亚吉欧的身体往正上方弹跳，上条直直放出的拳头，几乎贯穿主教的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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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拳头打进胸口上的四条项链，以及链子上大量的十字架。仿佛要贯穿底下的彼亚吉欧胸口。当四条项链断裂，掉落在地板上时，众多装饰品伴随着水晶灯破碎般的声音四处飞散碎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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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去力量的主教被打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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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滚倒在冰造地板上的彼亚吉欧，上条调整呼吸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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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当然要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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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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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你们有二十亿信徒，还是一百一十三个国家。如果你们还敢对雅妮丝她们动手，无论几次我都会对付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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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看着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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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延伸的视界中，无数三棱柱所支撑的星象仪摇晃后消失。仿佛切断电线的家电制品一般，只剩下冰冷的机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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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龟裂的声音响彻失去光芒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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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王舰队」逐渐崩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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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核心的十字架被破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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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确认自己已经了防止将波及一切的爆破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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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四角锥的房间崩毁，旗舰碎裂，少年再次掉进亚德里亚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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