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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0（the_fool）</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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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都市社会学教授——阿方索·布鲁克曼曾经这样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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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中存在着一种奇妙的社会秩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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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口230万，其中八成都是学生。尽管未成年人的数量压倒性地多，但是面向老年人的无障碍通道之类的设施却并没有敷衍了事，汽车制造业也没有衰落。吸烟区的数量惊人地多，便利店以及超市也很自然地兜售着各种酒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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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人口的分布如此特殊，这座学园都市却能向全年龄人士提供范围广阔的各种支持。在数量上处于压倒性的一方也没有通过暴力压垮少数的一方。这些听起来像是一段佳话，但是其中却存在着小小的漏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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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构建了与外面世界相同的社会系统，这座城市中的大多数人就要负担起相应的义务。即便被抽中的概率低得跟被雷击中差不多，不过一旦被抽到，就必须竭尽全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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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比如说……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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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座城市中的审判制度是怎样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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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1（the_magicia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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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实说，就算听到「栅川中学」这个学校的名字，也很少有人会有印象。即使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这所学校的名字，能够查到的结果也极其稀少，学校的官方主页一个月能有个几百点击量都算多的。可能连在这里上学的学生也不能说全都知道主页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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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即使在这样一所平平凡凡的公立中学里，也存在着一些小小的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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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比如说社会参观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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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哦，唔哦。来了，来到了<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中央站所这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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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同学，你的眼神和声音都像要死了哦。在这里工作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又没有罪过，所以请不要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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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向着拥有长长的黑发、穿着水手服的朋友，头戴大量花饰的短发女孩初春饰利看不下去地小声嘀咕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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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在书面上她们是虚心申请前来参观学习的，但是青春期的感性正直到了残酷的地步，一旦没有兴趣就无可奈何了。对于佐天泪子而言，还不如把手机串上松紧带，做成简易VR一窥剑与魔法的世界更能让她燃起热情。充其量，也就「占了工作日不用上课」这一事实能让她情绪稍微高涨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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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同学，你不是喜欢这些事件之类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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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我的专长是街谈巷议和都市传说。因为模棱两可所以我可以不负责任地享受。那些刊登在网络新闻甚至是旧电视节目和报纸上的真正的案件，谁受到了伤害都作为确定信息一览无余，我还没有不分是非到会对着它们流口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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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便说一下，<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中央站所在学园都市以外的地方大概是县警本部级别的机关吧。佐天抬头一看后的感想，就是用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大方块。因为是政府机关，所以不需要多余的装饰，和电视上的警匪剧不同，既不会在外头噼里啪啦地上演枪战，也不会有翻斗车冲进正面玄关。坦率地说，样子看起来很无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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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啪！一位女性<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拍着双手，唤起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年少女们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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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女性身穿运动衫，这应该不是制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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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的好的，那我就开始介绍咯！首先从正面大厅开始。虽说这里是<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站所，大家也不用那么紧张。也有很多人为了申报遗失物品、更新驾照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事项而来这里的不是吗？不是只用来对付邪恶的犯罪者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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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有着超过100个好奇心旺盛或是注意力散漫的中学生。他们没有到处乱跑而是紧跟着向导走，果然是因为<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基本上也同时兼任教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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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过厚重的玻璃门走进站所，映入眼帘的是类似政府机关或银行的大厅。这里有着几把长椅子与排成一横列的柜台，每个柜台窗口都分配了编号，也放着取号排队的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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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银行和医院里，还会放着电视，但毕竟<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站所不能这么做。保护街道治安的他们要是被ZASRAC<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1"><sup>[注]</sup></a>之类的版权机构抨击了，那就颜面尽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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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普通接待处。正如刚才所说，这里是为了失物、驾照等非常普遍的事情而来访的人们所聚集的正面大厅。虽然在电视剧里，被逮捕的犯人会戴着手铐从正面被带过去，但实际上普通人和嫌疑犯是不会在同一个空间里碰到的。那接下来我们就去里面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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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告示板上贴着很多「防止汇款欺诈」和「小心火情」等标语的海报。即使到了可以通过智能手机使用VR的时代，人们对于手绘肖像画的印象仍然最为深刻。总有一天大家会戴着护目镜转来转去观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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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你来过<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这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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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基本没跟他们见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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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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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跟着向导络绎不绝地前进的队伍中，佐天突然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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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了佐天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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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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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站所，这个果然是约定俗成的告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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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放火杀人，紧急寻求情报。您的身边是否有这样的人？这是对方最后确认时的面容。悬赏金的有效期已更新，最大600万日元。不要放过强盗！关于在日丸百货公司发生的电击枪事件，监控摄像机的影像将向广大民众公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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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在向民众征求情报的时候，也包括「寻找失踪未成年人的目击信息」或「确认离家老人的身份」等等各种各样的情形，而佐天所看到的就是所谓的悬赏通缉犯的情报征求。红、黑、黄、白……告示板上重重叠叠地贴满了对比度极度鲜明引人注目的海报，从驾照和监控摄像中提取的面容不清晰的照片在这告示板上乱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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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诶——居然有悬赏金诶，太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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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太难抓到他们了，所以赏金涨到了好几百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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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我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悬赏金啦，拍一个拍一个。能拍到这样的照片，总觉得我们就像在游戏中出现的赏金猎人一样不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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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这是即使在现代也普遍存在的职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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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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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佐天的手机里传来了奇怪的电子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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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个人皱着眉头看向屏幕，发现管理相片的相册应用的右上角闪烁着什么。这是应用程序内的通知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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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咋了咋了，相册开始擅自整理照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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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人脸识别开始运作了吧。诶？凶恶罪犯的海报和……佐天存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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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开应用程序一看，自动新建的文件夹里存着两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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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张是刚才的海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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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应该是放大了监控录像得到的、海报上的照片，里面的人戴着卫衣帽，帽子下的脸的部分看起来几乎只是粗糙的噪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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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用自己的眼睛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脸，但是机器似乎在随意地进行各种修整，识别出了黑暗深处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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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是第二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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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张是原本就存在于佐天手机里的一张平平无奇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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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为了最先在社交媒体上炫耀一下便利店每逢换季必出的新商品吧，佐天用吸管吸着某种有毒般鲜艳的粉色液体，同时拍下了这张自拍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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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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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在这里！有光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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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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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后面隐约可见的、骑着摩托车的家伙，和那边海报上刊登的监控录像里的家伙是不是同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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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2">2（the_priestess）</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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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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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的，我现在正位于第七学区<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中央站所前！就在刚才，受到紧急逮捕的少年A被移送过来了，媒体记者们现在也正杀气腾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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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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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在网络上使用的网名「<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可能更加广为人知。这个词也意味着法律的漏洞，从这个用词中也可以看出，他经常以控诉法律制度和社会系统缺陷的形式实行许多凶恶的犯罪，并将大众的不满集中在无法应对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身上，以这种形式聚集了很多追随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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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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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上电视！那边被下达了无聊的报道管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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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嫌疑人院内契（十五岁）的情报汇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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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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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被认为极有可能参与的重要案件。协助自杀视频投稿事件（接受疑难杂症患者的乞求实施安乐死的事件。帮他人从痛苦中解救出来是否是正确的？）、高利贷事务所放火事件（以多重债务人名册为目标的纵火事件。令非法债务的债务人重获自由的行为是否是正确的？）、宝船银行大金库监禁事件（威胁银行职员并将其关在大金库，然后慢慢地抽出空气的事件。为了救人而将大金库的构造泄漏给外部的救援人员的行为是否是正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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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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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作为学园都市最大的闹市而闻名的第十五学区的滑冰场正下方，发现了冰封的少女遗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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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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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息要准确。冷冻少女的真名是朝霜冴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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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看电视了吗？加害者明明是少年A，被害者的本名却完全暴露，这个国家果然是坏掉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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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松＞嗯？既然是冷冻睡眠那不是还活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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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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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ZEN＞大脑和心脏都停止活动了，而且哪里有安全解冻的办法啊？生物学上来说不确定，法律上看更接近于死亡。不管放置几天，在医生签署文件之前都算是心肺停止状态。这也像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式的「钻空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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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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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这篇报道的评论//噔噔——☆ 话说回来，这家伙在能力上是强？还是弱？是智力型的高等级能力者？还是<ruby>无能力<rt>Level 0</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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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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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还只公布了一些片面的信息，但在有识之士当中，认为「他是因为拥有特异的能力，所以和周围的人产生了疏远感」的看法也广泛流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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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部长！这一案件原来搜查进展困难，甚至有传言称调查已陷入死局，这次却实施逮捕的决定性因素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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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只能说是众多搜查官进行了踏实且庞大的工作、经过不断的努力取得了成果。另外，在民间提供的照片中，有一辆被认为是嫌犯所拥有的小型摩托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通过车牌查到了嫌疑人现在使用的伪造身份，并顺着线索找到了犯人的藏身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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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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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少年A，今后在经过专家的精神鉴定之后，其案件将会送还至检察官手上<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2"><sup>[注]</sup></a>并进行刑事审判起诉的可能性很大。以上报导来自第七学区<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中央站所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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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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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3">3 （the_empress）</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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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总感觉事态变得有点夸张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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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次日。仅仅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世界就发生了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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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审判极端高速迅捷的时代里，佐天泪子如此低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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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政机关云集的第一学区并不是佐天常来常往的地方。然而此时的她正坐在一辆涂黑的面包车中，被送往学园都市的通用法庭。她即将要参与的是世人口中常说的「一审」，但他们并没有靠近法院的正门。原因自不必说，那些电视新闻和报社的记者们（甚至还有一群假扮成网络新闻记者的盗摄人员）早已堵在门口，静待他们大驾光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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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车里还有一位检察官与她同行。不过作为稳坐审判席上负责将被告人逼入绝境，让判决导向「有罪」一侧之人，那位检察官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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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让我们一起加油吧！好不容易才逮捕并起诉了那个给社会带来这么多骚乱的<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必须洗刷受害者们的冤屈，早日让他们的家人回到生活的正轨上去！！一、二、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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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欸欸欸欸！？明明马上就要开始百年一现的审判了，这个大人怎么慌乱到连敬语都说不明白了啊！？检察官们不应该是一群被冠以「恶魔」称号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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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连一介女初中生佐天泪子都因为怪异的敬语而脸色发青，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已经完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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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如此，虽然在电视剧中律师可以由国家指派、也可以由私人选定，可更换检察官这种事还是鲜有耳闻。这名穿着宽松面试西装的女性，看上去就像一只翻起眼珠仰望着人类的可爱小狗。为了体现成熟感而强行盘起的头发洋溢着七五三节<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3"><sup>[注]</sup></a>的气息。虽然搞不好比佐天还要矮，但既然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她也只能将其贯彻到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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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觉察到了佐天极为不安的视线，小狗检察官（况且还是玩具贵宾犬而不是杜宾犬）如此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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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发生的概率很低，不过一旦证人的身份外露，就会产生不利的风险，所以我们会尽可能地将你的个人信息隐藏起来。这是最基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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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那个……说到底，我真的一定要站到证人席上发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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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你所提供的照片成为了逮捕院内契并立案的关键性证据，所以你必须向我们提供关于这张照片拍摄状况方面的证言。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不过还是请你积极配合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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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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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佐天泪子默默地在心中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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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并不想就此成为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也不想得到悬赏金。明明已经诚恳地表示了敬谢不敏的态度，然而<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检察官还是不肯放她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佐天泪子双眼含泪。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她的手机擅自在她的相册APP里面发现了一张可疑的脸，结果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卷入这场骚动中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把我的手机送进审讯室里，请它吃猪排饭不就好了？）佐天略带认真地如此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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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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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佐天」这个名字还没有出现在网络上，但在这几天里，每当看到公告板或是社交媒体上出现「关键性证据的提供者」这几个字眼时，佐天都会感到心脏一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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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参与舆论之人跟身处舆论中心之人的感触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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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群容貌、姓名全然不知的家伙正在大举调查自己的事情。光是这件事就已经相当令人恐惧了，更何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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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漏、<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还有一群追随者，没错吧？传言说那个人有相当多的隐藏粉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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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告人院内契。就这六个字，不多也不少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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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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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不会因为我出庭作证就报、报复我吧！？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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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考虑到风险的话，证实院内契有罪并将他关进少管所是最好的结果。反过来说，如果那家伙得到了自由，情况就最为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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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佐天泪子真的抱住了头时，身穿宽松西装的「小狗」把什么东西丢给了她，那个被透明塑料袋包住的东西其实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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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请问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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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我先反过来问你，你难道真的打算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出庭吗？刚才就告诉过你了，全力隐藏个人信息可是最基本的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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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莫非是某种减弱食欲以便瘦身的新式减肥方法？）佐天带着满口的埋怨拆开了透明的塑料袋，拿出里面的东西并将其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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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件由厚厚的黑色橡胶制成的套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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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衣服只会让人觉得脖子以下全都紧绷绷的。要是穿上去的话，她的身体曲线必将一览无余。这只「小母狗」，明明是个检察官怎么手里还有一件像女怪盗一样的衣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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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要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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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咯。现在的记者啊，甚至可以根据一条小细带就找到你购买它的店铺，并且探索出你的生活半径。所以不管是什么小东西，提前把它送走总不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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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涂黑的面包车开到了法院的后侧，随后顺着平缓的斜坡进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有几名穿着相似黑衣服的人正等在那里。所幸并没有出现由101只袖珍狗狗组成的小团伙，这让佐天松了口气。看来身着西装的杜宾犬们已经事先排除了那些试图伪装成工作人员入侵的记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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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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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啊、等！拉链，等我把拉链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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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满脸通红的佐天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停车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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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狗检察官则踮起脚尖，拿走了佐天头上的花形发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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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细带的事情我刚才说过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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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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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像总统一样被黑色的西装所包围，在众人的引领下走过一片到处都裸露着混凝土的空间。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一边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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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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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证人用的休息室。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零食和饮品，所以在开庭之前一定要尽量避免离开这个房间抛头露面。如果有去卫生间之类的特殊情况，请用内线电话跟我们联络，我们会为你安排一条安全的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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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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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开庭的时候我们会用毛玻璃将你隔开，以防止被告人或者旁听者看到你的脸。实际上真正危险的，是你在后台等待的这段时间。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是记者，无论是买通内部工作人员或是使用小型机器人都不稀奇，所以不要因为他们理所当然地在里面走来走去就对他们卸下心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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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察官的回答相当之流畅。可是由于她的小狗狗气质，佐天的心中并没有涌现出相应的安心感。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佐天只能在心中祈祷，自己不会因为打开了错误的门而陷入「被采访人员团团包围」那样地狱般的处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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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乘坐某种特别的小型电梯上楼，走过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狭窄通道，最终被带到了一个类似酒店的地方——也可以说是电视台的休息室。在狭长直线通道的两侧，等间隔地排列着多扇使用门禁卡进入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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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衣的检察官为佐天打开了门，但并没有给她门禁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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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有人敲门告诉你应该出庭了，或者是大喊着火了，你也不能随便打开门。一定要先用内线电话向我们确认，知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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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回答『是』，我应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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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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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嗯……不能派人在门口站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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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想。如果你想营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氛围，告诉别人这里是最特殊的房间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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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察官将双手抬起到脸颊的位置，使劲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然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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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就让我们在法庭上一起加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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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好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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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此外，要表现棒棒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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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超级不安才对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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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衣人们相继离开后，孤独与寂寞感便全方位地袭向了一个人待在屋内的佐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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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卷入真正的案件，这跟道听途说的情况可是完全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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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更何况这起案子非同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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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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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电影和电视剧里不同，在现实的审判中，检察方与辩护方并不会事先藏起各式各样的证据，然后在开庭的时候将其公开并互相碰撞。他们在事前就会提出自己的主张，然后请求提供相应的证据。就算之后需要使用别的证据，在请求没能通过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办法将其带上法庭。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通过「冲击性的新证据」来为庭审带来反转或是翻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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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佐天也大概得知了这起由<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所引发的案件始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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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次的焦点是<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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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院内契绑架了一位名为朝霜冴美的14岁少女，在将对方的衣服脱光之后将她冷冻了起来。院内挖空了位于第十五学区的某家滑冰场中央的冰，小心翼翼地将「棺材」塞了进去，然后通过加水的方式堵住了所有的缺口，让滑冰场在第二天早上的营业时间恢复了原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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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个发现遗体的人是滑冰场的工作人员……实际上并非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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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说他们在看过毫无违和感的滑溜溜的冰层表面后，觉得一如往日没有异常于是就照常开放了滑冰场，而实际上发出尖叫的是第一批前来的客人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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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现场勘查工作已经结束，他们将包裹着少女的那部分冰块切割了出来，并将其存放在了某家大学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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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犯人在深夜出入滑冰场的时候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的监视区域，所以人们无法得知其真实身份。但是佐天恰巧在这时候登场了。她无意中的自拍里映出了从滑冰场里走出正打算骑上摩托车的犯人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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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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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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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手机并没有被没收。由于不安与寂寞，佐天看向了手机屏幕，发现了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御坂美琴、白井黑子、初春饰利……在看到那些了解她当前处境的朋友的名字时，佐天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但随后她的心中就浮现出了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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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手机在这里吧？比如说通过信号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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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习惯性地想要回复消息，却又立刻停下了挥起的手指。她吸气、吐气、再度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认为回避风险为妙。于是佐天放弃了回复消息，并关掉了手机的电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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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察官是政府的人，而被告人则会受到辩护律师的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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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证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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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到如今，佐天泪子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困境之中，于是在孤身一人的房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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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天估计会变成一场大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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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大冒险到底有什么价值可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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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4">4 （the_emperor）</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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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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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队伍动了，不知为何感觉周围有点乱哄哄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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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话者是御坂美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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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排列的长队从一开始就延伸到了法院的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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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到处都是行政设施因而给人一种严肃印象的第一学区之中，要是一直站着不动的话，感觉似乎就会被周围的气氛所淹没。即使取下一块压抑着色彩的便利店广告牌，也能找到一种不允许宣传自我的拘束感。与普通的筒形机器人不同，用四足装甲机器人代替军犬牵着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跟其他学区相比看起来也让人倍感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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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过真亏你能拿到票呀御坂学姐。我记得这场审判的倍率达到了历史最高的208倍<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4"><sup>[注]</sup></a>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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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还是觉得能凭借『<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特别学习』之类的理由泰然自若地走进来的黑子和初春同学更厉害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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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拿着抽中券加入到了旁听人群的队列中。她通过一扇金属大门接受了安检，进入了法庭的内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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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有种烦躁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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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才的大门会发射远红外线哦。它会故意扰乱我们的体温，让原本就不安定的可疑人员露出马脚，从而降低安全审查的难度。这据说是不眠武器的一种民间应用版本。虽然最多只能让体温上升0.5度左右，但通过向全身发射网状的远红外线光束，它可以刺激身体各部位的内脏，尤其会让心脏不安定，是一种非常高超的技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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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道具爱好者初春饰利这样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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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在美琴身边的白井黑子则带着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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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天是正常上课啊姐姐大人。常盘台的王牌居然会翘课跑到严肃的法庭上，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究竟变成啥样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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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是已经提交了申请，将这次经历算作是一堂学习司法制度的校外课了。不过嘛，在这之后还得写个总结报告就是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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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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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那边的家伙比起来不是正经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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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哔哔——！！低沉的电子音响起。一位低着头将刘海垂在脸上的女孩被金属门拦下，并被没收了数码相机和录音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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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称记者的网络写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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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不定单纯只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追随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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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明明禁止相机和录音器，却允许正常携带智能手机这不也是件奇怪的事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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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把手机关掉，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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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进行的过程中禁止拍照，更何况这是一起涉及到未成年人的案件……不过，这座城市的八成居民都是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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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身后追上两人的初春惴惴不安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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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据说<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引发的连续事件如同邪教组织一样在网上博得了极为狂热的人气呢。旁听席票券的倍率也达到了历史最高的208倍，甚至还有人因为倒卖票券以及伪造身份证之类的原因而被抓起来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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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那些没抽到票的家伙们还把法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啊。这简直就像是明星的现场演唱会一样……而且像这样把凶犯当作偶像或是教主来看待，看来如今的电子世界已经相当跑偏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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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这在某种意义上说不定还帮了我们一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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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美琴她们还不至于蠢到在这里说出佐天泪子的名字，但俗话说「藏木应于林」。如果只有佐天一个人翘课的话必然会引起怀疑，但有这么多人一同翘课的话应该就能蒙混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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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各位旁听者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移动至103号法庭。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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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广播正在播放，但依然有几个年轻人故意装作迷路的样子想要混进禁止出入的休息室，结果被逮个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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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她们老实地朝着目的地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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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扇双开的大门被打开。进入法庭内部后，初春便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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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跟电视剧里的布置好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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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不是电视剧的工作人员照他们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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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并排摆放着许多电影院一样的长椅子，这就是美琴她们即将入座的旁听席。最前边被用铁栅栏隔开，在这对面就是日常生活中接触不到的法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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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位于中央的是证人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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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美琴的角度看过去，位于法庭左侧的是检察方的席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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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矮个检察官正后方的墙壁，被一组围成盒子形状的毛玻璃挡住了，恐怕里面围住了一扇门。估计是为了给像佐天一样不愿意露脸的证人准备的吧。虽然有人打开那扇双开门走进了「盒子」中，但从这里看过去也认不出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佐天。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通过叫她的名字或是向她挥手来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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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位于右侧的就是辩护·被告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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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以<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之名活跃着的院内契所坐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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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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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法庭中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欢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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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位少年正以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听着戴眼镜的女性律师在他耳边低声说出最终确认的话语。他有着男女莫辨、十分中性、如同非现实存在的妖精一般的美貌。他那乌黑亮丽的头发与闪光的雪白肌肤，脆弱得好像一旦被俗世的人类轻轻触碰到，就会宛如落在掌心的雪花一样融化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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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能力未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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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只是能力等级的高低，就连那是属于什么系统的能力都不知道。恐怕是为了防止将未成年人的个人信息泄露给新闻媒体，所以「<ruby>书库<rt>Bank</rt></ruby>」被封锁了信息，但也因此让他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魅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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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实上，仅仅是因为人们想要去现场一睹他的真颜，就导致旁听席的抽选倍率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208倍。简直就像是某种来路不明的中世纪拷问刑具，拥有能够摄人心魄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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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犯罪者的魅力，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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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就连他身旁那位戴着眼镜的女律师看起来也非同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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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对组合感觉上就像是俊美的男性偶像与美女经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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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像是叫『辻中京果』吧。电视节目里经常会提到她，所以我记得这个名字。那个律师也已经非常出名了。以视频网站为中心，她经常以『毒舌评论员』和『时尚领袖』的身份大为活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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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在网络上和连环杀人犯的账号互关就能拥有一夜暴红的机会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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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不负责任的追随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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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便一提在最里面，沿着墙壁横向排成一列的是审判官和陪审员的座位。审判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包含审判长在内的审判官一共有三人，而以抽选的方式选出来的陪审员则一共是六人。在他们当中，有些人穿着水手服与西装套，也有些人或许是为了隐瞒学校名字而全身换上了黑色的紧身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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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皱着眉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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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不其然，陪审员和我们一样都是学生呢。不过在八成人口都是学生的学园都市里，这也是理所应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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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能让未成年人顺利地执行公务，他们似乎准备了大型计算机进行辅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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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如初春所说。虽然每个座位上都配置了超薄显示器，但只有陪审员的座位上配置了额外的设备。那个宛如墓碑一样的箱子应该并不是演算用的机器，而是为了连接巨大的超级计算机而配置的中继设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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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目瞪口呆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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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利用手机里的输入预测功能进行缝缝补补的感觉去进行审判一样啊。这也有点太随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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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铛铛！！木槌敲打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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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日本的审判中是不使用锤子的——这个冷知识在美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她仔细地看了看后，发现审判长只是将手指放在了键盘上发出了电子音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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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过麦克风，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宣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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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肃静。时间已到，本刑事案件的审判即将开庭。首先进行宣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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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长轻轻举起右手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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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宣誓，我等审判官及陪审员将遵循公正严明的司法机关理念，对本次<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进行客观真实、绝对公正的判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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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左右两侧的审判官与陪审员也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不过从民间选拔出来的中学生组成的陪审员们则看起来有些战战兢兢，给人一种每学年全员参加的合唱汇演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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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轮到检察官一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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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宣誓，我等检察官将遵循公正严明的司法机关理念，对本次<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进行客观真实、绝对公正的判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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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边的宣誓除了关键地方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宛如没有感情的流水线作业。看来实际的审判并不是从审判长突然推了推眼镜然后大声发出喊叫开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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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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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无聊的通过仪礼<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5"><sup>[注]</sup></a>一般的开场宣誓，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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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种令人不快的紧张感包围了整个法庭，宛如听到唱片的指针错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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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了好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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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被告人旁边戴着眼镜的律师才缓缓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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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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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就像是一位舞台上的女演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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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似乎很懂得如何吸引人们的目光，操纵大众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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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抱歉这么突然，但我们无法接受这个宣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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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异议的陈述是在检察官的论告和律师的辩论过程中进行的。在宣誓阶段，被告人没有这个权利。作为一名律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规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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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我不能对错误的内容进行宣誓。要说为何，那是因为我与被告人签订的契约要求我必须诚实地进行辩护，不允许行使虚伪的证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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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这样下去我将劝告你退席。你说到底不过是一位私人选择的律师，并非这场审判中必要的人才。完全可以由国选律师代替你重新开庭。比起拙劣草率的结论，我们更希望能够有一个确切的审理。这一点请你不要忘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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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她继续越界，将可能因为侮辱法庭或是妨碍审理而遭到退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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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都是律师，但每个人的实力与态度各不相同。从大多数被告人都会选择支付高额的费用来自己选择律师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一般情况下，根据结果不同报酬也不同的私选律师，会比从国家统一收取报酬的国选律师更为积极地参与审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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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戴眼镜律师的发言却并没有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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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她自身带有的魅力么？还是从身旁坐着的俊美少年那里借来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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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归根结底，『<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就是不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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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归根结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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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场的所有人是否有意识到，她是故意把这个词语拎出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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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于离奇的意见，比起愤怒与反感，首先会滋生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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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冷冻保存着的受害人——朝霜冴美小姐的大脑与心脏都已经停止了活动。虽说根据脑波与心跳数来看，她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但若是进行了<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话，在经过适切的步骤进行解冻后应该就可以再次苏醒过来。因此，这并不是一起杀人事件。我无法就一开始不存在的罪状对被告人采取不利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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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填入这片空白的间隙一般，美少年的代理人如此缓慢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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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一位代理都能填埋和加固这片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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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就请让我为大家提供一点『建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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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跟原始人将火把握在手中，从而驱赶黑暗获取安心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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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一位令人害怕的角色正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人们往往会感到不安，但若是知晓了对方行动的理由，人们就会觉得可以接受了。听众们会误认为自己跨越了恐惧与危机。因此，历史性的凶恶罪犯所说的话语会产生奇妙的力量。理解了对方就可以预测其下一步行动，进而控制住对方。她就是反过来利用了大众的这种安心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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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他完全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他的脑袋里似乎藏有某种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技术。他能够顺利地救出那位可怜的受害者。不过要是你们弄错了罪状，将这场毫无意义的审判拖延下去并最终下达有罪判决的话，结局可能就不会是那样了。他将会被不正当地剥夺自由，而那位被冰封的少女将会失去救助的机会从而死亡……<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也是各种各样的。某些冷冻对象在长期保存的过程中细胞会受到损害，要是超过了一定时间就再也不能解冻了。就好像是把金枪鱼鲜肉放在冰箱里冻起来的话，一旦时间过久就会有汁液渗出来一样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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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镜女律师带着月牙般的微笑，用这句话结束了她的陈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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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可怜受害者的生死并非由他决定，而是由这场审判中在场全员的判断来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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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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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人静静地举起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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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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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冠以法律漏洞之名的美少年，首次开口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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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的结果弥足珍贵。正因如此，你们应该慎重地进行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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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是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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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吸引力却截然不同。并非借来之物，真正的「魅力」露出了獠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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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不被问罪，杀人的事实也会永远被记录在公共机关，以任何人都能阅读的形式留存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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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5">5 （the_hierophant） </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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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受害者还没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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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被冰封的十四岁少女的生死，将由所有参与审判的人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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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有、有先例吗！？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参考一下……？不会让全部的责任都压在我们身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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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安静、请各位安静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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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死……欸，什么？任何人都能阅读，开玩笑的吧……为什么偏偏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发生这样的事……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有点……呜、呜哇、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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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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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简单的事实所带来的重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位从民间选拔出来的陪审员突然从椅子上倒了下去并开始浑身痉挛。就跟看到了凄惨无比的凶杀现场照片后呕吐不止的状况一样。并且更加糟糕的问题是，那个人还将终端机器给撞倒了。对于在学园都市中进行的高速审判来说，这些器材的支援是十分必要的。拜其所赐，这场审判在开庭后不久就暂时休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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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下……黑子，我们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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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官与陪审员，检察方与辩护方。在主要人物全部退场后，继续留在旁听席上也毫无意义。于是美琴、白井、初春三人走出了法庭，在走廊旁搭建的休息大厅里展开了作战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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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确认事实是最优先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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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黑子将手撑在下巴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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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被告人院内契一方无视审判流程展开反常辩论的目的，就是为了妨碍那些计算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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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计算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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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美琴的疑问，初春点了点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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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虽说陪审员们是从民间选拔出来的，但学园都市里八成的居民不都是学生嘛？我们都是未成年人，未必能做出影响他人一生的沉重选择。因此为了支援大家的判断能力，他们准备了一台相当大的计算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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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并不是某种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之类的东西哦。它是一台学习机器，网罗了过去数十万起案件的审判结果。毕竟对于审判来说，『先例』就是一切。如果过去曾经做出了某种判决，那么在之后发生类似的案件时也会这样做。如果能让计算机像整理垃圾邮件一样学习这件事的话，它就能如同智能输入一般迅速地将『刑期』和『罚金』之类的判决结果展示在屏幕上。对于中学生的陪审员们而言，他们只需要判断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轻是重即可。只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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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法应对完全没有先例的案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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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不由自主地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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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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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没有了那台专业的计算机，他们就和我们一样都只是中学生而已了。要是再用『杀人的事实』或是『永远可以供人查阅』之类的字眼对他们施加压力的话，就会引起巨大的混乱。况且那些陪审员们都是被单方面选拔出来的，所以对于这次审判，大家也并非全都有足够的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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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先例』就是审判的一切。这也就意味着，司法界最讨厌的就是创造『坏的先例』。就像是将错误的垃圾邮件整理方式教给了电脑一样。比起在某个特定案件中罪名的有无，他们更加担心的估计是这件事对于今后十年里的各种判决产生的影响。在失去了机械辅助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正确地审判这位被称为『<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凶恶罪犯吗？说不定，连政府机关都会因为担心做出错误的判决而出面中止这场审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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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呃，那个，我隐约记得，好像有一起痴、痴汉事件吧？当时在审判的过程中发现原告可能以欺诈为目的想让被告蒙受冤罪，结果使得被告与原告的立场发生了翻转，而计算机因为无法处理这个事实导致系统发生了崩溃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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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杀人』『结果弥足珍贵』之类听起来压力山大的话语扰乱陪审员们就是为了这个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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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种艰难的处境下，法院方可能会打破允许平民参加的陪审员制度，仅由专业的审判官进行审理。然而这一次的案件已经开庭了，所以现在已经不能更换了……他们先让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随后又将其全盘推翻。如果他们真的针对计算机的脆弱性进行了调查并打算使其系统崩溃的话，那么院内契和他旁边的律师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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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目前还摆着一个根本性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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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美琴皱了皱眉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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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把他的话全都当真，不就正中……院内契是吧？不就正中那家伙的下怀了吗？这座城市里不是有很多医生或是教授之类的专家么？难道不能将解冻的工作托付给那些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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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与初春对视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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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露出一副知道什么的神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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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得深一点的话，其实<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似乎并不是一种受到国家承认的医疗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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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所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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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既然不是医疗行为，就无法交给医院处理。就好像无论有没有技术，医生都不会在手术室里给你打耳洞或是纹身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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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大学老师之类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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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挑战是可以挑战。但是万一失败，朝霜冴美真的死了，那可跟手术失败的性质不一样了。这件事只会被当成临床试验或是人体实验，而挑战者则会背上『业务过失致死』的罪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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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谁都不愿意接手危险的解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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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来，他们的技术说不定真的可以拯救她，但是他们为了自己不背锅而选择了视而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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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唧！从美琴的刘海处迸裂出了火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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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有意识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在确保自己冷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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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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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之所以会被逮捕是因为，呃……『她』的那张自拍对吧？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不在他的意料之内。当然我不否认，他在被捕后就收集了各种能够派得上用场的碎片，最后造就了如今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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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所寻求的结果并非无罪释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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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想要抹除掉事件本身——也就是驳回起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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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事情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那孩子』会怎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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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不小心，她们就会说出佐天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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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她们必须要停顿一拍，然后重新组织一下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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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察方会保护证人，是因为证人对于达成有罪判决来说是必要的。若是连审判本身都一笔勾销了，那他们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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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非什么根据有罪还是无罪的结果而转变态度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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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连审判本身都消失了，那么证人这个席位也就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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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外，<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将重获自由，而『她』则是唯一一个将被告人逼到了这种境地的人。换句话说，『她』打破了他的完美犯罪记录。重获自由的院内契会将谁选作下个目标就不言而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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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个人隐私保护而不了解他的能力这一点也令人毛骨悚然。因为不知道他在获得自由后会使用怎样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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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那个……他们不能直接从院内契本人那里问出解冻的方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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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那样一来顺序就完全颠倒了。标准流程是逮捕——审问——然后起诉。起诉之后<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就没有再次审问的机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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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将其送审，我方就反而陷入了无法插手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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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看着对方一脸淡定地屡次做出特别、例外、违反规则的行为，自己这边却不得不被限制在各种各样的框架中行动。光是想到这件事就让美琴的胃部一阵翻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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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我们决不能让这种『万一』发生。一定要阻止<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恢复自由并获得袭击『她』的机会。如果放任那些审判官和陪审员继续动摇下去的话，情况将变得十分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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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人的生命是很沉重的。如果那些从民间选出的陪审员们相继辞退的话，连审判本身都将无法成立。虽然在将院内契移交给法庭后，检察方估计也想坚持到最后，但他们应该也不愿意让事态发展成『都是因为你们，本该获救的生命却没能得救』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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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麻烦的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还拥有一大批追随者。不论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只要能在网络上掀起舆论风波霸占热榜的话，上面的判断就有可能会产生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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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露出一副不安的神色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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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种说法叫做『一事不再理』。对于已经得出结果的判决，不能再次进行审判。这不仅可以适用于有罪·无罪的情况，对于像这次『中止』的情况来说同样适用。不过，我猜测<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除了这次的<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事件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几项重大的罪行。即使这次被放过了，也会因为其他的事件而被判有罪并被移交到少管所。所以法院方有可能会利用这样的『借口』来逃避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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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除了<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事件以外，在其他的事件中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证据或是证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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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院内契被放了出去，那他就已经获得了实质上的自由。当然，有志者或许会持续偷偷地监视他的行踪，但他可以自由地在城市中徘徊，并追赶下一个猎物。恐怕佐天泪子接下来就会成为他的目标。真相不明的能力，真容未见的追随者们。如果对方打算采取具体行动，那么事先准备对策将是非常困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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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需要面对什么障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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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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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在脑海中将情报整理了一番后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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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问题点弄清楚了，接下来只能一个一个去解决它们了。黑子，由于<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干扰，这场审判暂时不会再度开始了对吧？所以现在到外面去应该也没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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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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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我们要去确认一下，那家伙所采用的<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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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舔了舔嘴唇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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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我们要找到一种即便不用依靠院内契也能将其解冻的方法。如果能将被害人……是叫朝霜冴美小姐？如果能将她救出来，把那家伙逼入死胡同的话，他就会失去交涉的材料。这样一来就可以按照通常的情况继续审判，而院内契将会被判有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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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6">6（the_lovers）</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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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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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学区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政府办事处的严谨氛围。离开法庭并不足以逃离这压抑的气氛。街道上都立着类似AI扩音器的电子音指示柱，全副武装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正带着四足装甲机器人一同巡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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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嗨呀。就连便利店都是一股灰蒙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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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把它叫做色调时髦。京都和伊势也是这种风格的，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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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等人一边聊天一边来到了地铁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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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边有<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人果然很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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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卷入了<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后，被人从厚实的冰层中救出的朝霜冴美似乎被转移到了第二学区的一家大学医院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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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众人将自己的IC卡放进检票口后进入了地铁站。美琴对着那些站在梯子上，从高人一等的位置俯视群众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投去了好奇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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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低温化学是个颇为重要的学术领域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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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冷冻科技是现代社会的根基啊。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冰箱或者冷冻柜，更别说空调了。电脑和汽车也需要冷却系统。再稍微专业一点的话，有和姐姐大人的<ruby>超电磁炮<rt>Railgun</rt></ruby>有关的超导技术、细菌和微生物的安全保管方法、人工天气调整、太空梭和空间站的外壁设计以及如何将猛犸象从厚厚的冰块中解放出来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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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提到「厚厚的冰块」这几个字眼后，美琴、白井和初春都稍微沉默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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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乘上列车来到了另一个学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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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第二学区是个车辆开发和炸药处置的特化地区，所以这里的医院都被扩展过。换言之他们对运送麻烦的伤患习以为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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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就是为了能收容大量的患者，这家大学医院看起来就像一座被拉长了的时髦旅行酒店。附近有几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在徘徊，大概是一些以自媒体自居，试图带着智能手机混进去的闲杂人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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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子，你有提前预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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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有口头提起，但没有收到回复。虽然我也想不出会被拒绝的理由。姐姐大人的为人我可是知道的。要是没有许可，你肯定也会悄悄地瘫痪这里的警卫系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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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人从正门走进大学医院后，在接待处提起了预约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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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附近就有可疑人物徘徊，却很快就让她们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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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台大厅处有一台电视，上面播放的是早间新闻节目，男主持人挂着一脸得意的神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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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是深挖社交媒体热搜关键词的高人气环节。今天的热搜可谓是前所未闻。没错，前所未闻。在今天的一次审讯中，利用了电脑弱点的嫌疑人让审讯进入了紧急休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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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消息已经传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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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记者是不被允许通报本部的，但他们有时候也会打马虎眼说自己只是收集了网上的资料而已。就和故意只在网络论坛上收集负面评论同时说自己只是在搬运大众的意见，从而拒绝为一切的声明负责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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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这样，这个棘手的情况就会扩散到收容冷冻少女的医院来了。吃瓜群众会赶来医院看看<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这个人会不会出现。医院会立刻接纳白井和初春这样的<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或许就是在担忧这种事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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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里也有利用液氮来治疗脚气那样的诊疗科，然而美琴几人却被带到了医院的深处，一个更像是研究员老窝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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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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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敲门后的应答，她们打开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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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立刻惊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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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就坐在那里的椅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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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那个本应被封在厚实的冰层中的黑发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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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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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衬衫和窄身裙上披着一件白大褂的朝霜冴美反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美琴感觉不得不说些什么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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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啊……可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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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我是她的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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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叹了一声后附加了说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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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弹了下挂在白大褂上的ID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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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面确实印的是「朝霜芽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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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妹妹她在里面的冷冻处理室。毕竟她现在那个样子……不方便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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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房间里面有一个餐厅厨房里会有的那种银色冰箱。但它比那些工业冰箱还要大。只是门就已经比美琴高，上面还有个船舱似的圆形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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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双层绝缘玻璃的另一头是死亡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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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数字显示器上写着零下三十度。这层玻璃想必是有专门处理过，上面完全不会像一般冷藏柜那样结霜。在那个平淡无奇的箱子里，只有那块棺材一样的厚实冰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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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霜冴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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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一丝不挂的冰冷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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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陷入了既不是生也不是死的，无法理解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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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正因如此，这一幕看上去似乎有点莫名地神圣。思考片刻后，美琴觉得这就跟在博物馆看到的，一副残留了几分生前样貌的木乃伊或是死亡面具没什么不同，于是她摇了摇头，想要驱逐这令人不快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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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是双胞胎，所以一直都有人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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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不好意思，请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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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电邮里没能解释清楚吧。因为是双胞胎，所以我和她一样是14岁。不过我是正牌的大学教授。我专攻的是低温医疗和化学，以及物理学。不过，因为我是在海外的大学跳级后，以教授的身份进入了学园都市，所以现在是以学生的身份重新学习这里的科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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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霜芽吹的语气甚是冷漠，她从铁桌上拿起了一张数字式相框。不，那其实是一台插在充电座上的智能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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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划过拇指解开了生体验证，划了几下相册后向三人展示了一张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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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画面里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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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正在展示一张貌似写着洋文的奖状……似乎是毕业证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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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这是我妹妹的手机。呃，因为我觉得要解约还不是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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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那样一来就等于接受了家人的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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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的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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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是因为触及到了某些苦涩的回忆，美琴皱起了眉头，但她随即察觉到了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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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可是你刚刚却解开了生体验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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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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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爽快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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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有同卵双子的指纹和虹膜都各不相同的说法，但我们两个的情况要骗过一般的手机还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是企业合约的高端机就不好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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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相片中几乎认不出谁是谁。那个拿着证书的应该是朝霜芽吹，不过从一旁笑着抱住前者的冴美看上去也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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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应该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姐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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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身穿白大褂的少女露出了疲惫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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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情况我应该算是了解到了一个大概。不过早间脱口秀的人居然来得比<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或者<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还要早，确实让我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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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也许白井黑子受到身为<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天性驱使，她直言不讳地道出了自己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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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可是她还被封在冰块里。你居然能把手机拿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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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在应该是事件发生的当晚曾给她去过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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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大褂少女慢慢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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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她那天似乎是把手机忘在房里了，所以没有接。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或许那就是个预兆。虽然也许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但我不禁去想，如果我当时马上冲出房间去找她的话，她会不会就不用被冻在冰块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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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冻在冰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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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番话从专家兼受害人家属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额外沉重。话中藏着一股莫名的压力，反而让美琴咽了一声。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用在人类身上时却很有冲击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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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实际情况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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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战战兢兢地问道，而后与冰冻的少女如出一辙的那个人慢慢地叹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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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是双胞胎姐妹，一对血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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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真的有办法把妹妹从冰中救出，那她肯定不会想要维持现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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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美琴的看法，然而实际情况似乎有点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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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只是从一个角度去看的话或许会有点难以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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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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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被厚实的冰层挡住所以做不了精密分析，但从外部检查能发现一个疑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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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霜芽吹从柜子上拉出一张病历后把它铺到了桌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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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背上似乎有一道巨大的纵向伤口。应该是用手术刀造成的锐利切口。简单来说，她的背就像吉祥物皮套的拉链一样被人切开，然后还没等缝上就被急速冻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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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么说哪怕有解冻的方法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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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虽然伤口目前看起来是闭上的，可是在冰块融化的过程中，妹妹她就会开始大出血。这样一来普通的解冻方法是行不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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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病历上面填满了各种小字体和箭头，几乎看不见一处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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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芽吹并不是待着什么也没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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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多么缥缈的可能性，她都将能想到的东西全部列了出来，无论。想要救妹妹却无能为力，这些记录就是她苦恼至今的历史的刻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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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她还活着，只要融化冰块就等于补了最后一刀。情况被设置成了想要救她的人会变成真正凶手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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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法律的漏洞，Loop Hol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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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正是那个恶魔所钟情的，彼此矛盾的设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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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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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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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拖延解冻不也很危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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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的，那是当然。虽然犯人使用了以生理盐水为基底的保存液浸透了她的细胞，以防在冷冻和解冻的时候对她的细胞膜造成伤害，但实话说，那种方法已经过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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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理盐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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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浓度0.9%的盐水，但你问的不是这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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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4岁的教授慢慢叹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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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物体在液态和固态之间转换时，其体积也会改变。你有听说过放在冷冻库里的饮料瓶炸开的事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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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是有……嗯？啊，我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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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这么快理解就好。人体有百分之七十是水。如果细胞内外的膨胀和收缩率过大的话，在冷冻和解冻期间会有细胞膜破裂的风险。所以才会采用尽可能地模仿了人体的生理盐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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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霜芽吹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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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将生理盐水作为<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助剂只是在开发该领域的早期时所使用过的过时做法。如今的主流是使用从蛋白的结构衍生出来的合成保存液。由此又催生了很多不同方向的医疗研究领域，比如人造血液和治疗烧伤的胶原蛋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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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过时……也就是说这个方法有缺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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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难道会有人想让自己的肚子被博物馆里那些江户时代的手术器材破开吗？因为那种方法不完善，我妹妹她的身体有可能至今仍在受到伤害。现在既不能解冻，但也不能将决定押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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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了美琴的话，白衣少女也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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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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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什么也不做，她就会自然地死去。但如果我们出手了，就要负法律责任。因此，上头也不给我批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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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就像一副牵扯到人命的拼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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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它并不是一副无解的残忍拼图。作为这具致命艺术品的作者，<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自称他能解开这道谜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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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究竟要怎么办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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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7">7（the_chariot）</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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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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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到了大学医院的前台大厅后，美琴三人随便挑了条凳子坐下，同时看向了一旁方形柱子上的海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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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错啊。现在已经可以在医院用手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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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手术室和诊察室里还是禁止的。不过说手机信号会损伤医疗器材的人是谁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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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要整理一下手头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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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姐姐大人，你还没用上智能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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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喜欢这台折叠机，而且照样能上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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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人给各自的多功能终端绑上橡皮绳后，把荧幕当成护目镜一样放到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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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显示出来的图像是由其他摄像头拍摄的录像重构的。美琴她们使用的是彼此的镜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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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望了望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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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是我们的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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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我选的。像常盘台和长点上机这种名门学校的教室和体育馆都是很有人气的背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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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初春已经调好所有设定了。黑板上贴着几个文档，相关项目之间都有红色和蓝色的光线相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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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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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佐天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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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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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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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应该就坐在法庭休息室里的椅子或者沙发上吧。但因为那份数据不存在于此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她一个人正微笑着坐在一张空气椅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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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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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用手机可能会暴露位置的啊。如果被测到在法庭里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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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你说这个，这是我从检察官那里借到的手机和网络摄像头，所以即使位置暴露了也没关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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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起来又会引发别的问题，但是现在暂时是休庭了。因为佐天是证人而不是被告或原告方的人，所以她身上的监视措施也许并没有那么严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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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嚯嚯，初春同学，这是什么技术呢？原来连这里都完美再现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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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噫啊啊啊啊！！哪怕在VR里你也要偷看吗，佐天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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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在法庭的人看来，她就是在演一场趴在地上偷窥的独角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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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没人吐槽她的行为，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她处境安全的证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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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变态并没有被变态的行径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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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而言之，白井黑子开始了正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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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虽然我们跟专家交流过，但感觉线索更不明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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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能够摸清楚有多少层障碍就已经很好了。如今已经不是一大团视频电缆缠在一起的情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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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是共享情报，包括佐天在法庭中收集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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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低温化学专家朝霜芽吹所说，融化那层厚冰解放朝霜冴美会是一场赌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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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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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冰块能顺利融化，少女背上的大型创伤也会敞开造成大出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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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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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封闭伤口，基本的做法就是缠上绷带或是用线缝上，但这都不是能在冰冻状态下办得到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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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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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必须要在解冻前处理好伤口，但只有在冰融化后才能处理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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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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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是钥匙被忘在了自动上锁的酒店房间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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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看了看布满黑板的文档后，恼火地叹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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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知道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但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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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反过来看的话，那个<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也许是在害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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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你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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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既然他在受害人的背上造成了伤口作为保险，那他肯定是考虑到了陷入<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受害人被解冻的可能性吧？所以说，也许真的有能够安全解冻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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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便说下，这个用手机实现的简易VR并不是完全潜入式的。美琴三人还是能听见医院大厅里的声音和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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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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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有大厅里的大电视在继续讨论社交媒体上的热搜。虽然人们老是说电视已经衰落，现在是网络的时代了，可是电视节目又做不出什么原创的节目，只是一味地依赖网络上的话题和视频，感觉他们已经躺平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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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那些对自己的发言毫无责任感的人们正在说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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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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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热搜刚刚刷新了。哦哦，这是？排第一的话题很有意思啊。对少年A的指控或许是冤罪？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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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知情人士所说，好几家新闻媒体收到了由<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发送的新的犯罪预告邮件。当然了，身处法庭的少年A是不可能办到这种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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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嗯。可是如今不是可以像发定时博客那样去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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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定时发的话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这些邮件完全没有那种迹象。虽然这只是网络的预测，但舆论似乎认为真凶另有其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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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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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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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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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御坂学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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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正要出声制止，但美琴已经摘下了被橡皮绳固定住的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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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视野中是现实的医院大厅，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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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毫不负责的节目依然在电视上播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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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胡说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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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他们说的很难听，但似乎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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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和初春也摘下了手机。由于最近医院放宽了对手机的使用，初春掏出了一台掌上游戏机似的终端，从浏览器上收集了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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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自称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人在视频网站和论坛上投稿了：『我对那个可怜又愚蠢的少年A没什么好说的，但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犯罪。我并不打算将责任强加到他的身上然后自己一个人潇洒逃脱』……有不少人认为那个投稿人才是真凶，而扣留在法庭里的少年A是被陷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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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可是！这只是用电脑或者程序做的吧？要是他定时投稿，院内契也可能是发送这些信息的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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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这看起来并不是单纯的定时投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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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能力吧，他会不会用了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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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能力多么稀有，但使用独特的能力就相当于给自己署名了。而<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至今的所有犯罪都完全没有使用过能力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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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嘀咕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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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在网上确实有很多人崇拜。所以哪怕这不是本人，也有可能是某个追随者在发布这些视频和帖子，然后其他追随者为了讨好<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于是就不断地附和。考虑到新闻播出的时间，变化得太快了，热搜在短期内是不可能自然升到这个位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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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和他的追随者之间有直接联系，他甚至能命令那些手下解决掉麻烦的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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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追随者，要彻底保障证人的安全几乎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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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一的选择就是迅速解明<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犯罪事实，揭示这根本不是完美犯罪让那些追随者幻灭。必须要证明他的邪恶魅力根本立不住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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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看向了大厅的电视，一只手托着纤细的下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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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不管那些放弃制作节目、毫无主见、只是依赖网络知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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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这都是他的追随者做的，那这也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意料之外的事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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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扩散「真凶另有其人」这个谣言后反被轻易地证伪了的话，对院内契的怀疑只会进一步加重。事态会不会实际上并不是向着他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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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这样，这个效果似乎太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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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自称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发布的信息也许一开始是他的追随者发起的没错，但现在似乎已经吸引了完全无关的人们的注意。就像那些只是看到有人在餐厅前面排队，哪怕对那家餐厅一无所知都会跟着排队的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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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这不是即发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些邮件和遮面视频都是提前准备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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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思索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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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许这是一种保险。院内契有可能是将这些东西交给了一些信得过的追随者，等他们收到某种信号后就开始发送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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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他想抢在定他有罪还是无罪前就把案件驳回，他最想要的应该就是压力了。如果这件事演变成社会性现象，审判就更难继续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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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可是他要怎么发信号啊！？他人还在被拘留，处在监视当中，未成年嫌疑人也是不允许上镜的。手机或者电脑更是不可能让他摸到。哪怕有追随者在待命，他本人也不可能拉下开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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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不会是像佐天同学那样借到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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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告本人的待遇肯定和她是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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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叹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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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初春刚才那句话有个让她在意的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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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不会审判中断本身就是信号呢？不，那样的话就会存在意外『触发』的风险。虽然我不像那个唠叨的第五名一样擅长心理战，可是那种精密的周旋一定是举足轻重的。所以他肯定会避免采取在紧要关头无法把控的做法。要想根据现有情况来发动有效的波状攻击，一定会想办法直接命令手下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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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能接触到的人是有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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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不想去考虑他有追随者混入到安保人员中的可能性。决定那些位置的人是高层，他们不可能有渠道得知今天会是谁负责院内契的安保。他应该不会在自己的保险安插那样的赌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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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会是一个他清楚无论如何都会待在自己身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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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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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律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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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如此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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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叫辻中京果来着？<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在他律师耳边说悄悄话，然后那个律师通过手机对外面的追随者发信号。这样就能将指令传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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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皱起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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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这种事情曝光，她可不止丢掉律师证那么简单。无论她手段有多强，应该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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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手机的匿名性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方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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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说不定她用的不是手机。只要用投币式公共电话就好了。法庭里会有几台……但有被偷听到的可能性，她应该会出去打。初春同学，你能查一下法庭周围的公共电话的位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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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嗯，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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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公共电话即使查得到打给了谁，也确认不了拨电话的是谁吧？就算让我们拿到通话数据，也不足以将死那个辻中京果律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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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不一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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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8">8（strength）</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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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审判就此终止，那就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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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将会恢复自由，接下来他几乎一定会盯上佐天泪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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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阻止这个情况，必须要想办法解决<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以及网上的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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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今可以说是山穷水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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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三人离开了第二学区的大学医院，回到了第一学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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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路上她们经过了一辆看起来像是布满了装甲板和铁丝罩的大巴一样的护送车。她们混入了一堆拿着智能手机、正在视频网站上直播报道的人群中，然后进入了法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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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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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学姐，那是从大门照出来的远红外线。这是为了探测可疑人物，还请你适应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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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姐姐大人果然是会随时起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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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这里举办的审判不止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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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四周活动的人意外地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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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检察方的中村。这里是电信诈骗案庭审的物证。一共大约有30台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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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辛苦了。虽然是老地方，但我还是有义务进行解释，走左边走廊拐弯后就是临时保管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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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谢，签名已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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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侧目看了一眼那两个随口聊起将要决定某人命运的话题的大人后，美琴三人跨过了正面的大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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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辻中京果，那个为被告院内契作辩护的眼镜女律师正坐在休息大厅的沙发上。她一边抽着烟，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智能机。或许是离开了被严密监视的院内契后，她有了自由使用手机发送指令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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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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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请问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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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回应后，美琴立刻住嘴了。虽然这个阴暗的情报网络说不定可以查明证人的身份，但直接对敌人说自己是「佐天泪子的朋友」仍然相当于是献祭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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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黑子代替美琴站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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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礼了，我是<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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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告人已经被移交给检察方了，这里不需要你出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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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他如今被指控的罪名而言确实如此。但如果他正在散布虚假情报，对审讯的进程造成妨害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必须收集必要的情报，采取相应的对策，从而终结这场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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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同为<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初春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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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可以说是她的专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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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辻中小姐，您从休庭开始以来就已经关了三次手机没错吧？每次为时十分钟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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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你们搜查机关会滥用技术，连这种事情都查得那么清楚令我感到震惊，但我在洗澡或者上洗手间时是有关手机的习惯。还是说我连去的是哪层楼的厕所，是哪个隔间都要向你汇报？这涉及到个人隐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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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您的手机关机期间，法庭前方的便利店的公共电话有过可疑的通话记录。而且不是从公共电话拨出，而是公共电话收到了电话。时间上刚好吻合，不知您对此作何感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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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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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戴眼镜的女律师笑了一声，然后她对美琴三人展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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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面是一个实时弹出各种信息的社交媒体A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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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想说这是被告做的吗？无论你们作何指控，我也很难相信被关在一个有二十四小时监控的小房间里的被告能引发社会现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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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他才会对你下指示让你传达给外面的追随者！你就是不想被留下记录才会用公共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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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冲自己大喊的美琴，辻中举起了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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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毫无畏惧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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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警长小姐，你要怎么逞强都行，但是说实话，我不在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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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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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起来了，我在旁听席见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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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辻中京果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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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某个涉案人的相识吧？如今时常都有人会监视陪审团，在法庭上露面来恐吓他们。看来你们无论如何都希望被告被判有罪呢。是不是想威胁我，让我这个律师知难而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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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诬陷其他人犯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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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住手御坂同学，你和她拉扯就真的成了加害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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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看着初春喝住对方，戴眼镜的女律师一脸得意地耸了耸肩。然而身为<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初春并不想保护这个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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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切不自然的社会现象迟早都会瓦解。在海外，禁止UFO研究法案的支持者们用无人BOT发了超过一百万条帖子将支持法案顶上热搜，然而一旦被曝光后，公众的支持就消失了。您不可能一直顺风下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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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根据就指责他人可不好。如果这里是法庭，我就要作出指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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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辻中再次叼上了香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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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你们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这里是平民统治的法治国家。结果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这场庭审已无法继续。要是棋子不能在棋盘上移动，就不能作出判决。光凭推理和臆测是不可能定罪的。这就是体制，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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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立刻回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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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你真的以为只要关闭手机用公共电话，自己就完全不会留下踪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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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这次要用黑客技术吗？捏造的情报和通过不正当手段收集到的情报并没有作为证物的力量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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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场审判现在是备受瞩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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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舔了舔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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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看这招了，她全神贯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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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旁听席的倍率达到了208倍。那些没被选中的人哪怕向学校请假也要蹭热度，他们已经包围了法庭。外面有的是眼睛。还有很多手机和镜头。无论你多么小心，总会留下踪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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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难道是想用面部识别将所有社交媒体的照片扫一遍，然后就能发现其中有缩起身拿着公共电话话筒的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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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人的言辞流利到让人恼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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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许她一开始就设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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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照片是有点难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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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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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声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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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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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智能机、汽车导航、电子指示牌、AI扩音器……如今街道上到处都是联网的语音识别服务。这还真是个疯狂的时代啊。无论是在家，在车上还是白天里能去的地方，基本都被窃听器包围着。声纹就和指纹一样能作为生体验证。因为面部识别家喻户晓，所以时不时能看到反面部识别的商品。比如那些没感冒没过敏也戴面罩的人。但是声音呢？哪怕在话筒上安了机器来改变声调，周边的麦克风也能探测到人的本音。所以说能找到未被篡改过的语音数据的几率还是挺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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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还能对答如流的律师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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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就像唱片的唱针跳了一下那样尴尬，这大概不是装出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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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吸入氦气来改变声音这种程度是可以用电脑修正的。既然现在能和你正常对话，我看你甚至没做到那一步吧。如果你真的有利用便利店边上的公共电话进行了可疑的对话，肯定会有一部分被满街的机器收听到的……不过假如你真的坚信那种数据不存在，那就大可放心。就和龟兔赛跑的道理一样，我们会逐渐地，确实地追上你。如今的程序分析可是很厉害的哦？用在犯罪网站和论坛上的软件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将服务器里的几十万条帖子全部过一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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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语毕，美琴打了个响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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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手持掌上终端的初春发起信号后，她间断性地念出了几个词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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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那件事、东西、冰、放包里、处置、消灭、感觉、抽取、拜托了、奖赏、老地方、能聊一聊吗、调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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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列到一半，<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终端就已经发出了电子警告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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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照样念完后，眯起了一只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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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没有？文字可以，声音也可以。哪怕你故意回避使用更有针对性的词汇，转而使用暗号，也别以为能逃得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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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你说什么也不会改变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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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烟头的明灭变得不规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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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人的呼吸已经絮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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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冤罪而被起诉的被告并没有参与任何犯罪。我会遵从自己的道德和信仰，公正地捍卫他的尊严和自由的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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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证人就终结了<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传说。在他的身份曝光的那一刻，<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就锁定了他，搜查了他的家后找到了大量的物证。他是绝无可能被无罪释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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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点从对方正试图终止庭审而不是争取无罪就能看出来了。辩护律师她很明白被告是不可能凭普通手段达成无罪释放的。哪怕用尽她所熟悉的歪门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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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她并不显得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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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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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三人明明已经打出了完美的一手。公共电话的通话数据已经不是对方可以忽视的程度了。但仍然能感觉到对方要脱身了。这和完全脱靶有点差别。虽然一定是造成了伤害，但对方仍能缓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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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起死回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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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还藏了什么绝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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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辩护律师呼出一股甜腻的香烟后，笑着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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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说是针对美琴三人，这番话感觉更像是她稳住自己心态的咒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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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他家搜集到的那堆纸皮箱，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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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9">9（the_hermit）</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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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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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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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美琴的太阳穴闪过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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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禁从辻中京果身上转移了视线，白井见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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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怎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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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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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美琴的语气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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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明显听出这不是对那位后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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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到底把什么东西带进了法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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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仿佛是落雷在身边炸开的怒喝，那个戴眼镜的女律师却不为所动。简直就好像是预测到了对方的反应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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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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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啧了一声后迈步离开，开始跟随那股奇怪的感觉。白井和初春慌忙追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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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做得太过火了，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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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故意假装成失控的样子她才会大意吧。我们确实让那个眼镜女动摇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已经打出了王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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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这张王牌是什么啊，御坂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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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初春怯声发问后，美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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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也知道我是发电系最强的吧。我探测到了强烈的反应。就好像站在这股暴风的中心一样……我曾经有一次在咖啡厅看到有个上班族的笔记本电脑突然着火时也是这种感觉。有东西短路了。不对，只有当锂电池像烟火一样冒出火星时才会是这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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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电池……烧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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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不需要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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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那个眼镜女律师都说过了：从他家搜集到的那堆纸皮箱，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法庭失火，物证就会连着其他东西一同烧毁。这样一来庭审就更难继续，网上那些谣言就更难消除了。现在都还没解决<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和冤罪的问题，真是雪上加霜。感觉就像是打俄罗斯方块陷入了死局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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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电池故障并不能轻易引起大火吧？而且法庭里装有灭火喷头、防火门等消防设备。虽然不知道起火地点，但真的能蔓延到有多层防护的物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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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火势并不需要蔓延到整栋楼。如果是直接在放置了所有检察方的庭审证物的临时保管库里点火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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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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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不知道保管库里有没有人守着。但如果只有外面有警卫，房间里面没有人的话，直到火势发展到有烟从门缝里漏出来都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如果首要目标是保护物证，那里面是不会装灭火喷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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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廊里的告示板上有一张当天安排好的庭审清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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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中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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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和<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案位于不同庭审室的电信诈骗案。美琴点了点那个荧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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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八成就是这个了。电信诈骗会用到很多手机。那些改装手机会被送进临时保管库来引燃其他证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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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那御坂学姐，我们要赶紧联系当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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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保护证物，哪怕是自己人也是不允许随便出入那里的吧。而现在只是全凭我一个人的感觉。电池已经短路了。等他们办完书面手续就太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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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办啊，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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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用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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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言蔽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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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力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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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0">10（wheel_of_fortune）</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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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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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保护用于当天审判的证物，临时保管库的戒备想必相当森严。美琴和初春虽然能够解决监控和传感器之类的电子安全设备，但是对于那两名站在上锁大门前的警备人员就束手无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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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利用白井同学的<ruby>空间移动<rt>Teleport</rt></ruby>直接进入内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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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狭小的房间里估计到处都摆满了架子，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卡在架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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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提示已经很明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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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黑子，还有初春同学。你们能不能先去二楼，到达这条通道的正上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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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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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要解决掉守门的那两个人，而且不能使用武力。能让他们陷入慌乱的东西简直随处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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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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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临时保管库里没有安装消防喷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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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回想一下这个问题就能得出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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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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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来水管也好，卫生间也罢，甚至是饮料自动贩卖机或者其他的东西也行。总之用水淹没二楼的地板，让它们漏到一楼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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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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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需要一滴水，便可让那两位身高超过两米的彪形大汉心脏猛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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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落到鼻尖处的水滴让他们困惑地抬头看向正上方，随后顿时感到毛骨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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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怎么回事？竟然漏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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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什么玩笑！！从哪漏的？这里可还放着证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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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对着无线电喊叫，天花板处的漏水也不会立刻停下来。二人在焦虑的驱使下，为了确认现场而跑向了楼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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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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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从过道的拐角处探出头，随后走向已然无人看守的门前。掌纹识别的电子锁在她的面前形同虚设，然而在刚想利用能力将其解除时，美琴却皱起了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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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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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鼻子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塑料一般，令人厌恶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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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说……因为太热已经坏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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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美琴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后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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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不是因为接触了过多的氧气，一个冒着黑烟的纸箱突然变得如同炙烤过的钢铁一般通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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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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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一道火柱突然窜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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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并不知道那些证据分别都是用在哪个事件的，而且现在也没有逐个确认标签的时间了。在她一把抓起放置在过道上的灭火器，拔出保险销将软管朝向火焰准备喷射的同时，火势一直都在向四周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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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淡粉色的粉末一口气喷撒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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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咻！！伴随着释放压缩气体的声音，灭火剂被喷向了火焰的根部。期间火势出现了几次卷土重来的苗头，不过最终还是被彻底扑灭。或许是灭火剂在火灾初期阶段能有效控制火势的缘故，虽然到处飘动着黑色的烟尘，但意外地很少有箱子烧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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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标有「<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标签的箱子看起来没有问题。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影响到审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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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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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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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后传来了假惺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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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回过头，看到那个律师——辻中京果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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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证物的保管情况方面好像出了点问题啊，看来有必要把这件事上报给审判长，对本案的取证调查工作提出异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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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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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单来说就是，那些证据已经不值得信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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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杀人事件的箱子明明完好无损！虽然多少沾上了些灰尘，但是证物应该都被密封在塑料袋里吧？这种程度是不会把它们弄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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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从你为了帮助朋友而闯入临时保管库开始，那些证物就失去了公正性。你可能已经毁掉了对于被告人来说不利的情报，又或许加入了什么多余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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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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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我们不了解。既然不了解，那就只能彻查到了解为止。只是，在他们逐个检查证物的期间，被害人也就时日无多了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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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院内契和辻中京果最希望证物能被烧得一干二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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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就算火势没有达到预期并以失败告终，他们也准备了备用方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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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业余陪审员无法忍受看到别人的死亡、舆论更加倾向于冤罪说、能够依赖的证物也遭到怀疑。无论对谁来说，这场审判都是到此为止才比较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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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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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思考。美琴只能用力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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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骗局在发挥作用时几乎战无不胜，但是一旦诡计被揭穿，一切就结束了。这是一次与恶魔的交易，一旦失败就会失去迄今为止积累的所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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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样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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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对你来说只是备用方案吧？说到底，这并不是你最想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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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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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装出一副看起来天衣无缝的样子，事实上你只不过是想从这堆烂摊子当中恢复过来。因此在这里，一定还留着什么会让你感到非常为难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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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答案非常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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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美琴指向了一个烧到一半的纸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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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沾满了粉色灭火剂的东西，应该就是电信诈骗案件的证物——大量装有锂电池的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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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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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引火装置还在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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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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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制作那样的玩具可没有教科书。每个人都是自学，所以肯定存在某些特有的习惯。仔细研究一下的话，说不定就会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只要能够追查引火装置的制造者，就能知道他们的委托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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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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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改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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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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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轮到美琴发起挑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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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那位寸步难行的眼镜女律师，她缓缓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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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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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你也牵扯其中，那就没办法继续替院内契做辩护了吧？因为到时候你就会变成被告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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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1">11（justice）</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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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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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应该是『<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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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饰利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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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那些烧坏的手机是其他事件的证物，她们不能随便带出来。所以美琴拍了大量的照片交给初春来跟学园都市的数据库——<ruby>书库<rt>Bank</rt></ruby>进行比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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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然这只是网上对那家伙的称呼。御坂学姐，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曾在咖啡店里看到一个笔记本电脑着火了对吧？所以我就想起来了，那应该也是一起伪装成意外事故的『<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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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如果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能力的话，明明一发就可以将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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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他真有那么轻率，就不可能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戏剧性犯罪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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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叹了口气补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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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手里拿着便携终端的初春扭了扭肩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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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的能力是能够自由操控微观离子交换的<ruby>电解交易<rt>Ion Trade</rt></ruby>，不仅可以让电池发热，还可以通过直接接触人体的方式引发心肌梗塞或是瞬间衰老之类的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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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能力等级大概是3或4？听起来很不妙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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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拥有高等级能力的话，那家伙理应能得到学园都市丰厚的支持才对。美琴她们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暗部那帮家伙会愿意主动落入泥潭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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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据说当时出现了一起『火球事件』，摄影无人机频繁发生了着火和坠落事故，但是负责的家电制造商反而将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好像是为了避免出现大量返场导致数十亿损失的情况，所以他们就捏造出了这么一个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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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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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目前已经揭露的事实可以看出，那家企业已经因为捏造冤案而受到了民事再生法的惩罚。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法治愈那家伙心里的创伤。『<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以视频网站为中心，不断地发布关于『就算不使用能力也能引起着火和爆炸』的危险视频，据说已经有不少人按照上面的说法犯下了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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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虽然是个悲伤的故事，可如今的「<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也并非是清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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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那个人已经不止步于批判企业的弱点，而是已经变质成「拿钱办事」的盈利形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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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电池上搞小伎俩的话，在华丽性和确定性方面都比不过燃料和爆炸物。不过反过来说，它可以让事态变得暧昧，使得人们难以判断这究竟是事故还是事件。跟为了宣传自我的爆破和纵火不一样，是一种非常适合悄悄行事，不会让外界产生骚乱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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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停了一拍后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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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关于『<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还有很多疑点。那个家伙曾经被逮捕过，然而结果却是不起诉处理，甚至还从<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并失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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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失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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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估计是做了整形手术吧。但是那样一来，那家伙就没有ID可以使用了，在学园都市的生活会变得很艰难吧。而且也没法钻过外壁的大门逃出学园都市。真搞不懂那些主动钻到社会缝隙里面的闲人们的嗜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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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就有很高的犯罪倾向，而且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在社会中生活……很符合那些金钱犯罪惯犯的典型案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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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我们自然不可能立马踹开人家的房门闯进去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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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调查的并不是那里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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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早已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说，美琴带着半分打断黑子的势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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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子，『<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利用电池引发事件，比普通的炸弹和燃烧瓶缺乏确定性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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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是的。那又怎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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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同学，既然你已经确定了咖啡店那件事是『事件』了，就说明你已经将相关资料都收集好了吧？有没有笔记本电脑烧起来那个瞬间的监控录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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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那倒是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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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很擅长将事件伪装成意外事故，从而蒙混住搜查方的眼睛，但同时那家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确切地解决掉目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难道不会很在意自己的机关有没有好好运作吗？如果是自己的兴趣还好说，但这可是来自他人的委托……比如说，或许只有亲眼见证过才会放心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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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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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家伙会出现在犯罪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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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如此断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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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回的咖啡店和这次的法院……那样的话我好像也变成嫌疑犯了……为了慎重起见，再调查几个跟『<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确定相关的事件，如果发现有人全部露了脸，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本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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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2">12（the_hanged_ma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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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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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操纵着磁力从一栋大楼跳到另一栋大楼，而白井黑子则断断续续地利用<ruby>空间移动<rt>Teleport</rt></ruby>跟在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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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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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人一边在学园都市里飞来飞去，一边追赶一辆逃跑的作业面包车。一旦她们有了线索，就能利用脸部识别之类的工具轻松确定目标人物的所在地。而当那辆面包车一边左右摇摆发出轮胎擦地的声音一边无视信号灯在街道上狂奔起来时，她们的怀疑就得到了证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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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导航真的没问题吗！？那辆作业面包车恐怕就是那个纵火犯的移动实验室哦！啊啊啊！它偏偏闯进了一家氢工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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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如果不将他诱导至那里的话，那家伙就会一直朝着锂电池工厂冲过去啦！既然是专门处理爆炸物的设施，这家工厂应该也会考虑到火灾时的伤害控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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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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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松陆雷太拥有「<ruby>电解交易<rt>Ion Trade</rt></ruby>」能力，他就能利用电池随意地进行放火与爆破了。请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尽快阻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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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说相性的问题的话，还是美琴一方更为有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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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最恐怖的，还是他能够利用手掌直接触碰别人的身体从而肆意影响目标体内的细胞这一点。不过白井和美琴可以通过空战以及远距离战斗的方式避免在地面上与他交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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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有一些四四方方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大大小小的无数金属管道如同天桥一样在它们的中间穿行。虽然和汽油相比据说氢燃料更环保，但是氢燃料的生产过程也并非是完全无公害的。「用电解的方式将地球上无处不在的水分解为氧和氢」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但如果用这个方法分解河水会怎样呢？答案很简单，那些既不是氢也不是氧的混合物会浓缩成类似法式清汤一样的东西。如果是海水的话就是盐、沙子和鱼粪，如果是自来水的话就是石灰、微生物的尸体以及其他种种「最好不知道」的东西。为了处理这些污染物质，工厂就必须要装备上各种各样的配套设备因而大型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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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少女们是从空中追赶过来的，但在实战的现场中没有绝对的安全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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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嗙嗙嗙！！！逃窜的车子里响起了好几道干巴巴的破裂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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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是铅笔导弹<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5_02_03-Note.xhtml#note6"><sup>[注]</sup></a>之类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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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佯攻战术啦。要警戒一下那家伙在大幅度迂回时趁乱放出的轻型无人机！要是它们能通过非接触式引信把电池炸毁从而自爆的话，即使不接触也可以向我们撒出碎片雨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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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好它们采用了电波操纵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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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领域的话，御坂美琴是不会看漏那些信号的。她从刘海中释放出雷击之枪，依次将它们击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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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子！你觉得那家伙会躲到哪里进行最后抵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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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在哪里都是个大问题，因为到处都是氢气和氧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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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只要将非氢非氧的东西扔过去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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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唧！美琴的刘海中冒出了小小的火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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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在那辆高速暴走中的作业面包车的侧面，一个圆柱形的槽罐突然因为压力控制失灵而爆炸了。从中喷出了某种极为浓郁的茶色物质，那并不是什么干净的氢气或氧气，而是浓缩到了极限的废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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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在侧面撞上了泥石流一般，开始侧滑的作业面包车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在轮胎和地面之间滑动的粘液夺走了摩擦力，使其加速打转。面包车在脱轨后侧翻，在带着金属围栏翻滚了好几圈后，狠狠地撞上了类似设置在公园入口的那些倒U字形的粗重车档，随后停下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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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如同蝙蝠一样挂在道路上方的那些粗大管道上，同时宣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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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来，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大可利用擅长的电池引火，但如果那些污泥被点着的话就会生成被用在落叶剂里的二恶英。如果不想在自己散布的剧毒烟雾中间满地打滚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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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呃……没，没有反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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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是不是打算拿出点骨气固守城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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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他好像只是在车里被那股猛烈的刺激气味呛晕过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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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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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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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与白井的视线下意识地交织在了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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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场的气氛略微有点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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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那家伙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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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是不是得有个人去把<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从那堆垃圾山一样的废铁里拉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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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呵呵，既然这样那就用猜拳决定吧，用公平的猜拳！喂喂，不要移开视线啊，来，我们开始吧……啊！？居然用<ruby>空间移动<rt>Teleport</rt></ruby>逃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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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3">13（death）</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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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到焦急的并不只有美琴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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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位于第一学区的学园都市通用法庭。看似在被告方的休息室里悠然听任时间的流逝，实际上眼镜女律师——辻中京果的心中早已翻腾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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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了，这下真的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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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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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那边要出篓子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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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律师叫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转向紧闭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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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再次压低了声音，像是要让自己的紧张压力慢慢释放出来似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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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可不再是『通话音频记录』那种缺乏说服力的东西了。他是在被逮捕时,依靠我的力量才获得了不起诉处理的人才。我在这件事上对他有恩，而且在他整形之后因为没有ID而陷入穷困潦倒时，是我一直花钱养着他。你明白吗？虽然我本以为他不会被轻易捉住,但是一旦发生万一就完蛋了。他们可以通过热线追查到我！！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继续为你辩护了。如果我被换成一位靠人们的税金讨生活，无论官司输赢报酬都不变的国选律师的话，等待着你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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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被判有罪，这个英俊的少年也会完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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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令人毛骨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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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全保障并不只有一种，就算一种被破坏了还能剩下另一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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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让我们设想一下『<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被抓到的情况吧。要是我被<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拘留的话，利用外面的追随者发布虚假视频以及刷热搜的事情也会被曝光。三个安全保障中，已经有两个被破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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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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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就只剩下<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解冻谈判了。不过老实说，我觉得那件事并不完全靠谱。谁都不想牵扯到无辜者的生死，都想拖延结论，这么推迟下去确实很好。但是搞不好他们还会这样想：因为不忍心让活着的人去死，所以干脆就把那位冰封的受害者当成死亡算了。虽然完全是谬论，但只要有医生的一纸诊断书，就能消除他们心中的罪恶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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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他们最初讨论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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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以<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为轴心进行谈判，审判也未必会崩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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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为如此，他们才需要波状攻击。虽然不能明确说明直接理由，但是根据综合判断，这场审判将无法维持下去。他们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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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单凭这一道保障，并不能带来绝对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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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一度中止的审判重新开始的话，院内契和辻中京果就会陷入相当糟糕的境地。作为律师，辻中收的不仅仅是钱。她能拥有现在的地位，正是因为庇护着他的那份邪恶的魅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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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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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实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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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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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安全保障并不只有那三种。就像你说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准备的救生索越多，就能越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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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要、要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早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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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镜女律师的脸色突然变得明朗起来，仿佛刚刚的苦恼都是谎言一般。面对他那位满眼势利的命运共同体，<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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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这次的案子我已经全都交给你了。毕竟我是被告，一直受到监视，所以不能自由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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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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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不明白吗？只要有人噤口不言，大多数事情都可以葬身于黑暗之中，留下只有疑惑、没有答案的状况。疑罪从无真是个好东西，没有不去利用的道理。我从一开始就这样安排好了，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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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位律师就不会单单只是盯着他看了吧。所以辻中之所以察觉到了异样，并不是因为身边英俊少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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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正好相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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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言、寂静、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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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发现门外异常地安静。不，本来一直监视着他们的眼睛，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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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力的有无决定了一个人在学园都市中的地位，然而现在的情况跟那件事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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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今，支配了这里的规则是另一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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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有很多追随者，他们分布在学园都市里的任何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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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门把手立刻转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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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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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可以完全终止这场审判。按照现行的审判制度，被告人的身旁必须要有一名律师。反过来说，如果这个人数归零，审判的流程就会停止。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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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能是因为太过出乎意料，思考出现了空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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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她的嘴被人从正面用胶带封住时，恐惧终于降临，但现在为时已晚。就像搬家公司打包东西时一样，她的手脚关节都被弯曲，并用胶带捆住。满目圆睁的她被塞进了一辆手推车上的塑料箱里。那并不是看向同伴的眼神。事到如今，辻中京果可能终于想起了最基本的事实：院内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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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根本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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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凶犯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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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你消失，问题就解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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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4">14（temperance）</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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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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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已经逮捕了被称为「<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的点火装置制作者，眼看就能揭露律师辻中京果的越线行为，然而美琴的心中却有一种奇妙的焦躁感，就好像手中的王牌突然变成了废纸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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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那家伙，一直联系不上啊。我不觉得那个高科技怪胎会主动把自己的手机关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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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是在法院，应该有很多区域不能使用手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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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并不觉得仅仅通过数小时的审问就能让「<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全部坦白，问题的关键在于松陆雷太拿着的手机。如果能让初春调查出他与那位律师的联系，她们就能一招致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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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本该是一场漂亮的胜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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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在她们靠近法院的时候，美琴却感到自己的心跳非常不自然。她一边走过一台趴在无线充电站基座上的四足装甲机器人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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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感觉那边好像很喧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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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求求了，别再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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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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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论如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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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掉下来了！！从屋顶上掉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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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挤了，请让一让！快让救护车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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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想到律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这下审判该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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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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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她们将那些嘈杂的声音分析成人类的语言之后，美琴和黑子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被某种凝结的恶意狠狠地揍了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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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律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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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她们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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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得出的答案不是辻中京果，那这个人要么是个超级大人物，要么就是没带大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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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这不是在开玩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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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大叫道，然而时间不会倒流。在将担架抬进去后，救护车鸣着警笛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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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甚至没来得及确认她是否还健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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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查得太深入了，结果让她压力过大自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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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觉得那个女人有这么玻璃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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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没能和初春取得联系，是否也是因为这边的情况太过混乱而导致她腾不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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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走进了法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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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现在，她们在进去的时候还是接受了金属探测器的检测和网状远红外线的体温操控。当一个人焦躁的时候，平时再微小的变化都能火上浇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措施确实可以有效地揭露恐怖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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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司法机关，因此室内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但或许是因为管辖的问题，进行现场取证的不是检察官而是<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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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确定是自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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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快把她最近用过的纸质文件收集过来，拿去做笔迹鉴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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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笔迹，这个词引起了美琴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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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不妨碍来往的人们，她背靠在一根柱子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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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她在屋顶上留下了某种自己写过的东西，像是……遗书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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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个东西是否真的由辻中律师亲笔所写。我认为这是院内契在被逼到走投无路时采取的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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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的落网只能帮助她们对付那位戴眼镜的女律师而不是院内契本人。只要辻中京果闭嘴，她们就很难从「<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顺藤摸瓜往上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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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非但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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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伪装越是蹩脚，事态就会越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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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什么意思，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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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已经抓到了『<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正准备让他坦白自己与辻中的关系。但如果这样一来，与辻中有关的信息都被怀疑是『为了让大家误认为她是自杀而设置的陷阱』的话呢？就算我们在庭审上拿出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正确情报，但因为那些都是对于『作为被害人的律师』不利的证词和证据，到头来只会被怀疑全部都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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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淘出这么一小粒黄金，却在转眼间就被一车斗的沙土给盖住了。手中的真相被接踵而至的谎言包裹，变得一文不值。努力至今，疲劳感逐渐上涌，但她们还不能止步于此。她们仍在<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所布下的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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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过来说，那个凶犯也被逼到了不得不断臂自保的地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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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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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法律的空子。他可能觉得这步险棋能让他脱身，但实际上恰恰相反。院内契并不会无缘无故地让自己命悬一线。当然了，如果我们能切准时机采取行动的话，说不定就能避免这种牺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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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已经见识到，<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在严密的监控之下依然能够「有所作为」。律师这件事可能是恶人内部发生的争斗，但下一个目标就无法判断了。是证人或是陪审员？不、不能再出现下一个被害人了。美琴再次下定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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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方还剩下哪些阻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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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打算将「利用伪造视频操控舆论」以及「发生在临时保管室里的小型火灾」全都伪造成那个律师的独断专行，借此将自己的关系撇清。被送往医院的辻中京果能否康复尚未可知，但至少现在没法立刻得到她的证词。通过「<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这条线索往上调查的方法也只能暂且搁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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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有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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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挤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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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律师——辻中京果虽然说过，在我进入证物临时保管室的瞬间，那些证物就有了被动过手脚的嫌疑。但实际上所有的证物都被自封袋装着，只要仔细检查一番就能知道有没有被打开过。从那个小屋没有被完全烧毁的时间起，<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如意算盘就已经出现了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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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了从「<ruby>引火虫<rt>Fire Bug</rt></ruby>」追查到律师这个方法以外，还能怎样逼近那个凶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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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家伙的「阿喀琉斯之踵」到底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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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来想去，她们只能回归原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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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初的阻碍，其实就摆在她们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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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得把<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解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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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此一来，审判才能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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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考虑到这一点，她们决定从此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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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得在不依靠<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的情况下救出那个被冰冻的女生。如果能解决朝霜冴美的问题，审判继续的可能性将大幅度提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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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5">15（the_devil）</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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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无能为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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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穿紧身橡胶衣的佐天泪子，独自一人在四四方方、枯燥乏味的休息室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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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她第几次看向挂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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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有空就喜欢玩手机的习惯如今起到了反效果。她知道暴露位置信息的严重后果，但无法保持正常的节奏和步调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立刻把手机还给检察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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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无事可做，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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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这个时间，打开电视看到的都是综艺。在这些让人听了只会垂头丧气的恶趣味节目中，这起与自己有关的案子赫然在列。虽说证人的相貌和名字都不会公布，但也只是打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保护起来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失误就会让这些个人信息公诸于世，光是想到这件事就让佐天喘不过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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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咚咚！！就在此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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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那位小狗检察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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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佐天现在的处境差不多正是拜她所赐，但只要能从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解脱出来，来的是谁都无所谓。佐天对着门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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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了！我马上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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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绝对不能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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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肩膀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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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的身子不明所以地紧绷着，但时间仍然在往前推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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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物体翻倒的声音从门的对面传来。是有人在打架吗？还是有人打算逃跑却被阻止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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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一个未曾听过的低沉男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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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啰嗦！放开、快放开我！！你们这是在侵犯报导自由！我是新闻论坛的管理员！给我让开，电视的时代已经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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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快点把这个人带下去，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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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怎么急了啊？碰到啥都能急起来蠢不蠢啊？我会把你们的暴行如实写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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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意义不明，而又支离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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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佐天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会怎么样呢……？感觉就不仅仅是会在摄像头和麦克风的面前被问个不停了。恐怖的感觉从指尖扩散到全身，就像夜半时分门铃响起，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手握菜刀的男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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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么一回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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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她并不认为那些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坏蛋。但是，他们恐怕也不会将佐天泪子当成一位和他们住在同一座城市里的大活人，而是看成代表着「热度」的符号。这帮人带着「赚取附加分」的感觉前来掠夺他人的人生。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器官一个接一个地被竞价卖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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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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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门后又传来了轻轻的敲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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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这次连门锁的旋钮也开始转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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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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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总算搞定了……等会等会！！把你手里的落地灯慢慢放下来，要慢点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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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差点把小狗检察官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头打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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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尝试将手里握着的那个跟拖把一样长的灯具松开，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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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手指绷住了，松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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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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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小检察官一根一根地掰开佐天如同死后僵直一般动弹不得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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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自己也缓缓吐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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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找机会给你换个房间吧。那帮人我都安排走了，但他们可能会趁乱在走廊上藏了网络摄像头。我需要先去清查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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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我又没做坏事！不是只要在安全的法院里说上几句话就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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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再稍微努力一下吧。我们需要对院内契下达有罪的判决，为<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引起的一连串事件划上休止符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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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做对我的人生能有什么好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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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完这句没出息的话后，佐天已经泪眼婆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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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她的人生已经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扔上了牌桌。在这场无法捉摸的赌博中，输了会赔上全部，但就算赢了也什么都得不到。正义、义务、成就感？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讨论当前的状况属实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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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怎么撑得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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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洗刷受害者的冤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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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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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很简单，但这些话听上去一点都没有说服力。现在的佐天如同飘摇在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她本应该抛下锚，拼死稳定自己的船，但因为船锚太轻，一旦抛下就不知道会被卷到哪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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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到底要靠什么才能撑下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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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小狗狗一样袖珍的检察官也缓缓吐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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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她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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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小姐。你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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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不习惯的敬语被抛到了一边。但这只不过是漂亮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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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这徒有其表的言辞，佐天有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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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两条腿站立需要勇气吗？用双手拿起筷子和饭碗会感到厌烦吗？你要做的都是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只要这样做，你就能维护社会的和平。这么想的话，你就不会感到害怕或是紧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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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我的性命、人生……全部都被他们盯上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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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如此也是一样。人就算溺水了也不会停止对于空气的渴求。即使发生火灾被烟雾包围，你也需要吸气和吐气。正是因为情况紧急，你才更要如同往常一样行动。态度保持坚定，绝对不可以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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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能做到的话确实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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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现在刀子已经架到她的喉咙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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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仅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及其信徒，全社会都抱着一种半娱乐的心态，打算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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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这个女人并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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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政府的行政机关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检察官，不会理解一旦走出法院就得孤身一人回到学生宿舍，在黑夜中战战兢兢的佐天的心情。只要佐天能坚持到审判结果宣布的时候就行了。在那之后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就不管了。证人只不过是用完就扔的消耗品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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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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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认为她就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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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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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实话，检察官这份工作并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么光鲜亮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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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狗检察官突然这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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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似乎跟之前说的漂亮话有些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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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事件展开搜查和逮捕犯人是<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活儿。我们所参与的庭审只不过是一种收尾的工作而已。当然了，需要用到的资料会全部准备好，但在日本的审判中，只要被起诉就有很高的几率被宣判有罪。所以这份工作并不会让人紧张到手心冒汗……确实有一部分金融方面的案子会交给检察机关设立的特别调查部门处理，但那样的案子也很少会出现大翻盘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作不起诉处理，而且还不会公布具体的理由。基本上都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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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办法保护我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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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佐天几乎是随口说出的话，检察官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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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否定了这种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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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待在这种不受我们控制的职场？为什么不干脆辞职去做侦探或者去加入专家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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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狗检察官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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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让自己的全身进入佐天的视野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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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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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为了能够理所应当地去做那些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相信这样一来就能维护社会的稳定并带来和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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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慢慢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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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小检察官将手放到面试西装内侧——那件白色衬衫的下摆处，然后把它撩了起来，向佐天露出了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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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里有一条褶皱的刀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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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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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佐天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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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职场性质的敬语弃置不用，正说明她已经往佐天的心中迈进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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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察官的性命不会成为罪犯的目标——其实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只要这一次审判结束，佐天就能回到她原本的生活中。而这位小狗检察官至今为止，以及从今往后，都会无休止地跟事件扯上关系。她会卷入那些既不由她引起，也没被她目击过的事件，并因此而吸引各种各样的怨恨和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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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经历了这些，我依然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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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外表完全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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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曾经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检察官正视着佐天的眼睛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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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用我迄今为止积累的那些『理所应当』的事情向你保证。佐天小姐，我不会让你的性命和人生在这里被人夺走。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可以确定。我曾经被人冷不丁刺了一刀，车上也被人装过炸弹，但我的证人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大家齐心协力铸成的『理所应当』，怎么可能会被<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那种人给破坏掉？因为我知道这份厚重，正是能够击退暴行的，最大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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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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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能将同样的话告诉我的下一位合作者和下一位证人，我也绝对不会屈服。佐天小姐，我会将你安全地送回去，然后继续处理下一个案子。所以希望你能无怨无悔地跟我一起努力，这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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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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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对检察官来说并不是初次的经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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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她之前或者更之前处理的案件中，可能也有同样的人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而每次她可能都会给出相同的答案，然后以相同的方式给每个案件划上休止符，将这种经历一直累积至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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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逮捕犯人的是<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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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宣布判决结果的是审判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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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正义的执行者，检察官在哪个舞台上都没有露面的机会。在大家的印象里，检察官们往往都是精英人士，但他们的长相实际上并不为人所知。然而，这个女人在检察官的路上走到了今天。就算有时会被不认识的人刺伤或者用枪打伤，她也从来不会在工作上妥协，直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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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话语因此有了沉甸甸的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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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能在狂风骤雨中，将漂浮不定的小船稳定住的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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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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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佐天的嘟哝，小狗检察官面不改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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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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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是她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对话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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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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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6">16（the_tower）</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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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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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整理一下情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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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背靠在法院大厅的柱子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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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私人律师已经不在了，所以应该会找个人来接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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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需要在坐车赶过来的国选律师到达前找到才行。连续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件，无论是专业的审判官还是从民间选出的陪审员，态度都暧昧不明，因为他们不愿树立一个失败的先例。这样下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该案可能最终会被废弃并以『驳回起诉』的方式终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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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案在没有澄清有罪或无罪的情况下被驳回，也不继续上诉。虽说这样一来就会留下甩手掌柜的印象，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不上诉的决定也有既判力。可以适用「一事不再理」的原则，也就是说万一该案尘埃落定，院内契就再也不会被指控为<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谋杀。永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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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但这样一来<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就能大摇大摆地在外面走来走去。他完美犯罪的记录将留下瑕疵……」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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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脸色发青的初春的话，美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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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克服最糟糕的情况，不能把注意力从问题上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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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他是抱有恨意还是充满兴趣，引起这次事件的佐天同学都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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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她们想要阻止这种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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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首要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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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中解冻的必要条件是控制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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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饰利一边摆弄手机终端一边这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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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液态变成固态，再从固态变成液态。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物体的体积也会发生变化，所以细胞内外体积变化的差值越大，细胞破裂的概率就越大。也就是说冷却或者加热的速度不能太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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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反过来，慢慢来就不会出问题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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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情况下也会有问题。如果解冻过程太慢，刚恢复生机的身体会忍受不了寒冷的环境而容易被冻伤。就像是在零下几十度的环境下赤身裸体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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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速度既不能快到使细胞破裂，也不能慢到被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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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都要最合适的温度和最合适的数量，这种话光是说说很简单，但对于进行实际操作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随意而又更麻烦的要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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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多或太少，都是致命的。这就像进入大气层的角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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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实际上最难的是将整整一个人的体积不留死角地，均匀且一致地进行融化。就像是普通的方形冰块放在桌子上，会从表层往芯部逐渐融化，四个角会慢慢变圆润的吧？那样是不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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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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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像战斗机飞行员收紧大腿，切断流向腿部的血液，以便在面对巨大的重力加速度时血液能够流向头部。如果全身解冻不均匀，就会产生与之相似的效果。这就像从外部挤压一袋水，导致里面的压力……也就是血压迅速上升。这可能会威胁到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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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光是这个就已经是个难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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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与冷冻肉体相比，<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难点反而是解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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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需要通过CT或MRI拍摄精确的断层影像，得到内脏、脂肪、肌肉和骨骼中含水量的精确分布图。只要有图纸，就可以根据各部位进行细致的加热和解冻。不过归根结底也得我们能有那种东西才行。但是被冻得那么严实，还不知道能否进行精密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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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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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上次说的，背上的伤口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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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可谓是难上加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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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春一边使用和便携游戏机相似的便携终端查看信息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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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左、右肩胛骨之间到尾骨的直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就算能顺利地解开<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这个伤口也会再次裂开。大量的失血是不可避免的。想在解冻前仍处于冻结状态的时候采取缝合伤口或输血等对策也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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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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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情况下也会出现刚才血压的问题。但这次相反，由于血液从全身流出，血压会急剧下降。就会引发所谓的休克症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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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这里，问题逐渐分为两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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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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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解除<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少女就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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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解除了<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少女也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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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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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已经为这个死循环准备好了答案，但答案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将<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环境特意调整为以生理盐水为基底的液体呢？难道只是为了给冷冻状态设定一个时限？只是冻住还不满足，为什么还费劲心思确保她的背上有一道伤口？<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到底在害怕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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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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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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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今为止一直闭口不言的白井黑子，畏畏缩缩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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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你是不是太相信<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的发言了呢？你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就能够救出被冰冻的朝霜冴美，但是这个前提除了那家伙自己的证言之外，没有具体的依据能证明。也许，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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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但是，因为……这就是那家伙的生命线啊。既然救不了有冰冻时间限制的少女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早早结束审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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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取决于『一事不再理』原则适用的时间点。题目是不能成为自由身就不能去救朝霜冴美，也就是说，他打算先结束审判，然后再挑战这个难题。换句话说，无论冰中少女能不能救得回来，审判也已经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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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能这样？！如果他不遵守承诺，就直接把他交给法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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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过了吧。一事不再理。不管是什么原因，一旦得出结论的审判就不能再来一次。这不仅适用于有罪无罪的判决，也适用于不能得出结论而中途中止审判的免诉。虽然是从理论上来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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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即使是耍诈也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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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审判官和陪审员都屈服于压力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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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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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就是这么乱来的家伙。假如就算解冻失败了，朝霜冴美死了。他也可以指着周围的人说道『理论是完美的，但我周围的无能之辈把它搞砸了。所以这不是我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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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乱七八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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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哪怕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外行用自以为是的表情窃窃私语，专业的专家也会被耍得团团转。这个世界的构造正在走向崩坏。不断引发令人费解的事件来指出法律漏洞，煽动公众对社会系统不完善感到愤慨的凶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的恶意已经达到了顶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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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院内契的最初发言已经是在虚张声势的话，我们从相当初期的阶段就已经陷入了迷途之森。一旦我们走错了路，不管我们怎么探究，这个问题都不会有答案。无论有多少分支，无论你探寻多少次都是如此。冰中的朝霜冴美从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因为看上去她的时间停止了，所以很难理解吧，但也许我们应该把她看作是已经死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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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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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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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院内契讨价还价的筹码不存在的话，审判会很快回到原来的轨道。虽然「冤罪说」在网上广泛传播，证据的临时保管室还发生过一场小火灾，但这些都不足以阻止审判。不管怎么想，最重要的事肯定是一个人的性命。只要解开了这里的枷锁，状况就会像雪崩一样发展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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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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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等一下，这是以他说谎了为前提的吧。如果院内契真的有方法将冰中的那个女孩子救出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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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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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样的话，我们就会眼睁睁看着本来能得救的人死去了。不是因为别人，而是我们造成的。在急于下结论之前，还是应该考虑一下。不是考虑<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能不能做到，而是要靠自己的能力把谜题的答案找出来！！」</p>
|
||
<p>「也许有，说不定能行。就算别人想不到，如果是我们的话应该能行。这种希望说明你已经落入<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陷阱了。毕竟怀抱着希望更容易不是吗？不就正好可以逃避不想直面的真相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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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井故意提高音量，用令人生畏的声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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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像是拼命地叫住向悬崖走去的熟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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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确实，现在的司法制度还不能确认冰中的朝霜冴美的死亡情况。死亡的定义指的不是心脏停止，而是脑死亡，也就是大脑的主要功能停止，不能恢复的状态。受害者用<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方式被保存了起来，因此她的时间看上去『停止』了，这可以让我们对她的状态推迟做出结论。」</p>
|
||
<p>「那么……」</p>
|
||
<p>「但是不要忘了，说到底<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是喜欢钻法律的漏洞、制造出现行法律无法判断的事件的变态！说不定创造出一个现有的脑死亡理论无法定义的尸体就是那家伙的目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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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行，黑子，我还没想清楚是谁在逃避。非要说的话，因为没法帮忙就放弃了不是更轻松吗！？无论在这之后她是死是活，只要从一开始当成她已经死了，就能不被完全无法抵抗的受害者的生命带来的重压所束缚，就能从自己选择的恐惧中逃走。放下名为『朝霜冴美』的重担。如果不管选哪条路都是徒劳的话，只要把不负责任的憎恨全都怪在<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一人身上就可以了！认为她已经死了并放弃她也是会有好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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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大人！不能让眼睛蒙上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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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子！不要害怕做出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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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在极近的距离一边互相瞪着，一边顶撞着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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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美琴还是黑子都不能说是错了。说到底她们本来就不是如同善与恶一样对立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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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罪魁祸首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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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对于是否相信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的发言，原本没有必要的负面情绪开始了激烈的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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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名少女背向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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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去和检察官和审判官谈谈。请他们不要屈服于愉快犯的游戏，用坚强的心做出公正、平等的裁决。因为如果姐姐大人的妥协方案通过了的话，他们就会担心不可能的救赎而开始和犯罪者进行交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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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去大学医院看看。因为如果黑子的强硬策略就那样通过的话，那个被认为死了的孩子的开关可能会被切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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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此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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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和白井放着在中间坐立不安的初春，走在各自决定的道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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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不是说女孩们不相信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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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是因为信任，才会发生这样的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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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与人的性命有关，就不能因为顾忌对方的感受而有所保留。不管怎么发展，少女们都会互相提出自己的意见，以便最后得出最好的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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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7">17（the_star）</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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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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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美琴独自一人在第一学区奔走，一边承受着在操作着不锈钢制成的蛇腹状检查门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怪异的视线，一边飞快地跑进地铁车站，就这样来到了第二学区的大学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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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她一人的话，<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这个头衔就不能使用了，不过一旦建立了人脉，信赖就会继续下去。她没有被保卫人员拦住，往医院内部不允许一般患者和访客进入的房间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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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御坂敲了一下门，但好像没人注意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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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白大褂的少女朝霜芽吹独自呆在空无一人的研究室里，她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一直站着，面对着冷冻处置室厚厚的银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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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离时限还有不到三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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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霜芽吹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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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犯人知道正确的解冻方法，考虑到流程和其他各种准备的话，应该也已经来不及了吧。也许这样才是正确的。因为学园都市向世界表明了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会与罪犯谈判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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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没有必要等<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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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院内契也不知道正确解冻方法的可能性也浮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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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还来得及。不等某人或者什么东西，现在从这里开始的话！！你也不喜欢被能拯救的技术和设备包围着，却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咬着手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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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要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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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十四岁的大学教授转过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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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慢慢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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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做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一样的，慢慢地崩坏掉了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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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尽我所能以一种英勇和感人的方式救我的家人，我的妹妹！我翻着相册读着日记，反刍我和她的回忆，把绝对不想失去的人铭刻在心里！！……但是，我会被问罪的……万一我做出尝试，稍微推一下在斜坡上的铁球的话，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失败的话我就会被当成杀人犯戴上手铐！！这种事肯定很可怕吧。我的舌头僵住了，我的手指颤抖着，不管说出多少漂亮话，『现实』这种东西都不会动摇！困难并不会因为我的情况而降低！！你要我怎么做？为了救她我能付出我的生命，就算失败了的话我会死，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要是失败后掉到最底层，在底层爬行，即使这样人生也没结束，那样的话肯定很可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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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绝对不是美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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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个丑陋的故事，它将本应由某个人保护的家庭纽带与现实的风险置于天平的两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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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美琴这样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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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人，不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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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在这时时刻刻都接近极限的紧要关头，还很在意面子，说着根本不走心的华丽辞藻，继续浪费时间的话，那才是更严重的问题。朝霜芽吹理解时间的价值。所以她舍弃了一切，说出了真心话。把做出决定所需要的时间花在正途上，哪怕只有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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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可能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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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可能不想救出重要的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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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冗长的借口也只是自己想掩盖真心话的防御行动而已。穿着白大褂的少女不断地讲解自己抛弃冰中的妹妹、规避风险的正确性。她说得再多，但实际上连决定放弃都做不到，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她舍不得妹妹，但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反过来说，如果不先摆出那么多理论，她甚至不会给出放弃这一个选项。不，就算讲得井井有条，内心最深处、灵魂的部分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接受的。这和前述的徒劳行为不同。她要忍耐下来，然后拯救妹妹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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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自己该做的是什么？御坂美琴自问自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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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声讨朝霜芽吹口中流露出的丑恶言辞？那太愚蠢了。那样的话没有理解问题的本质。她真正需要说的话语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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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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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在来这里之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整理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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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有一把钥匙能通向大家欢笑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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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没有能救出困在冰中的妹妹朝霜冴美的办法，所以你不得不放弃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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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有必要问得这么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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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可是得到你的承诺了哦。反过来说，只要有可行的方法，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抛弃妹妹，对吧！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要好好做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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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吧，展示出你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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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需要冗长的借口。把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从朝霜芽吹的心中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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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8">18（the_moo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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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办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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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衣少女如同诅咒似地喃喃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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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旋即，话语又转变成嘶吼般的破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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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选项！解除<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可不是像从制冰机里拿出冰块那么简单。要如何在不破坏她的身体组织的情况下解冻至今可是毫无头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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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是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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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却是用上了挑衅般的反问作为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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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办不到、办不到、不可能……尽管你应该是评估了整件事才得出的这个结论，然而我却因此连自己不能做什么，在哪方面做不到，甚至连有多少个障碍，分别是哪些都不知道。你都不愿意跟我解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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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了也是白说，你不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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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其实是怕自己坚信的结论被推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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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可不是从外面用暖炉或电吹风吹吹冰块就能搞定的事！骨骼、肌肉、脂肪和器官等部位之间的热传导都是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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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专家的解释吗？我可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哦。你真的觉得被个门外汉打败也能接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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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是是。确实有设备能把远红外线排成网格状，再发射出去加热。比如那种金属探测门里用于检测可疑人员的缩小版不眠武器。用上那种东西的话，就能像绘制点阵图一样对人体各处进行精密调整以达到最佳的加热效果吧。但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图纸』。如果没有朝霜冴美的『图纸』，说什么都是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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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有个啥网格式的玩具的话就好办了是吗？实物怎么搞？这个实验室里有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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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不是傻子？这哪里就好办了！你叫我用什么去扫描我妹妹那被封在厚得不行的冰层里的身体！？CT？核磁共振？无论怎样都没法测绘出来啊。如果没有全部断层扫描的『图纸』，那都无济于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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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这就是第一个障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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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被冻在厚厚的冰层中，血肉都变得如同雪酪一般的少女来说，普通的医疗方法、精密检查等手段确实无法奏效。这就如同要摸黑做大型手术一样。越是重视手里的生命，就越不能做出草率的判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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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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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来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吧，就像整理手里的卡牌那样。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得到「图纸」吗？虽然难度确实非常高，但还是有一丝可能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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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先确认一下，只要使用一般医院里的CT或MRI……之后就能拿到图纸吧？只要有了它，你就可以站到赌上自己人生的赌桌面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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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都说了！她人都被这么厚的冰冻住了，还想给她做扫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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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键不在于那里面的朝霜冴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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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十分不礼貌地用手指戳向交谈的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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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指尖所对的，正是那一位白衣少女，年仅14岁的大学教授——朝霜芽吹的鼻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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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需要你来做精密检查就好了。你们既然是同卵双胞胎，那么在基因层面上的相似度也就非常高了不是吗？不，不对，连指纹与虹膜都能匹配一致的你们已经超越了双胞胎这个定义的范围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我都被弄混了。也就是说，只要对你——朝霜芽吹的身体进行扫描匹配，就有很大概率能直接用在被冻住的朝霜冴美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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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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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场转眼变得鸦雀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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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白衣少女终究是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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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我不会上当的，不会再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即使拿到了图纸，再用网格红外发射器根据公式来融化了冰块，这也不代表事情就解决了。你看看那孩子背上的大伤口！如果仅仅是按照普通状况来进行解冻，那就会引发大出血导致她死亡。所以现在无论是选择冷冻还是解冻都无济于事。这根本就无从下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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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把她解冻到极限，她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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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她解冻到极限，她也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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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双标一样的双重条件就是第二个障碍……但果真如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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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使用的催化剂，冰的部分是用生理盐水做基底的没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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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这样，有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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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量使用与人体相同的成分确实更为方便。这也是为什么催化剂研究是从生理盐水开始，然后被以蛋清为再开发起点的对人用人工保存液所取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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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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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失血的恐怖之处在于因血压急速下降而引发的休克症状。反之，无论失血多少，只要没有引发休克症状，就能暂时撑过这个危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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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琴轻叹一下，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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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浸泡在渗透压相同的液体中，肉体和器官即使没有皮肤的保护而是飘在那里也应该没有问题。把它想象成一种奇怪的培养液，抑或是一只蛋里悬浮在蛋清中的雏鸟，就更容易理解了。然后，<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的基底基本是由浓度0.9%的生理盐水所构成的。还不懂？虽然被冻成了四方形也许是难以想象，但可以说你妹妹一开始就被困在一个大鸡蛋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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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是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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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浓度0.9%。先把这个冰棺放进装满指定浓度生理盐水的池子里，再用类似金属检测门那种网格状远红外线发射器来融化冰块就好了。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添加各种杂质，使其更接近于人体用的人造蛋清液。不过呢，浓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只要渗透压调整到与人体细胞相同，在血压不波动过大的情况下就不会引发休克导致瞬间死亡。等池子里的冰融化得差不多了，皮肤也软化了，就可以用针线来缝合伤口以进行止血。这样就能救下朝霜冴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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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障壁，被粉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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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障碍，也越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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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还有吗？事到如今，这世上还有能让朝霜芽吹咬紧牙关，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流着同一血脉的姐妹去死而毫无作为的理由吗！？还有必须要屈身于<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的操控下才是最合理、最效率的道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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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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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声音仍然在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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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与之前相比却有些许不同。这并不是单纯地在害怕。而是由于对重要之人的珍惜，而显得格外地慎重。于是现在，少女们所要面对的障碍就更为现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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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用上了探测门，那也要工业电源的支撑。想要利用烤炉级别的热量来稳定而精准地解冻那么大、那么厚的冰块，你觉得需要多少电力！? 除非能搞来战舰级别的柴油发电机，不然怎么想都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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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意思是，如果有能支撑起舰炮级电磁炮的电力，那就没问题了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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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句回应惊得白衣少女浑身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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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应该是个无解难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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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对我方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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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做过承诺。御坂美琴只需竖起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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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交给我这个学园都市第三名，<ruby>电击使<rt>Electromaster</rt></ruby>中最强的<ruby>超电磁炮<rt>Railgun</rt></ruby>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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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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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衣少女呆然而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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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无依无靠地站在荒野中一般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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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她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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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下定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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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总该想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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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相只有一个。哪句话能让朝霜芽吹下定决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找到它，然后大声说出来。说出那句让这位被理想的决定与现实的风险夹在中间，却还能苦苦支撑到如今的少女所真正渴求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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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御坂美琴做出了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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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能救她。不，应该说没有你的话就没法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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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19">19（the_sun）</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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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法院休息室里的佐天泪子如弹射般抬起了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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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在报告某件事的小狗检察官哼了一声以作强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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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为了让我们打起精神的虚张声势，她们是真的办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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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音未落她就抓起了遥控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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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屏幕里发生的事情，佐天泪子逐渐涌出了一股实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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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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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将继续下去，还能够继续！这回一定会把<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逼上绝路的，只要有了你的证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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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句话的意义，佐天也理解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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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她飒爽脱去了身着的皮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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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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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制服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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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我说！从保护个人信息角度考虑，穿上容易分辨出学校的制服出庭会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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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屏风或皮衣都不用了，此时唯有正装才对。这场判决是大伙都赌上了性命乃至人生才续下来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轮到我赴约赌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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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20">20（judgement）</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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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双马尾少女来到了<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院内契的休息室。一名阴沉的眼镜青年（也许是法院指定的律师）试图上前阻拦，可院内契制止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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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招呼少女进来的美少年挥洒着笑颜开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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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呀，这次好像不是一直来的检察官了。我这可是准备周全了，随时可以去拯救那个冰封少女。那么，开始再审，然后撤诉这起案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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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让她和你会面，她肯定会忍不住给你一拳。所以身为<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我替她来转告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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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是连辩论都懒得辩，要直接作白旗宣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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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反，审判马上会继续。并且仍然是为了制裁你的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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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稍稍睁大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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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着进到观察模式的他，是为了鉴定我方是否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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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以为审判官和陪审员的心理状态还能继续执行公平裁判吗？辅助他们的电脑不是还在故障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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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你就占上风了？不必担心，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正因为大家都觉得难受，才更需要创造一个好的先例，他们是这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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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临时保管证物的仓库遭到火灾侵害，而同原告站在一边的旁听者不正当地闯入了那个仓库，证物的公正性早已荡然无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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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塑封袋保存的证物上并未发现附着有煤炭或灭火剂这类东西，所以不劳你费心了。你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主张姐姐大人做了手脚，但塑封袋开口部分已进行过熔接封口保护处理，用检测包就能轻易查清此前是否被开启过，你这一招并无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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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此时此刻，<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也不断地在网上放出犯罪预告的视频，众多人民也都支持我的冤罪解释。再这么延审下去，舆论不会坐视不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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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姑且询问过审判官他们。审判是由法律监管的，而不是为取得人气才开庭的电视节目吧？外界再如何争吵，我们唯有遵循严肃不苟的审判方针这条路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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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案件呢？没有我，没有我的办法的话，便无法挽救朝霜冴美。还是说审判官、陪审员和检察官，这群自诩正义伙伴的人要对无辜的受害者见死不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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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那件事，你觉得变成怎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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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轮到白井黑子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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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副缥缈不实，楚楚可怜……亦是冷酷的青春少女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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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之所以像这样滔滔不绝，是为了遮掩自己内心的焦虑吧。真要有绝对不会输的自信，那他本来就没必要奉陪对话。在密室里动摇对方感情来套情报这种功夫也应该没必要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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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有这个情况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看来姐姐大人真的成功了。那么我也无需有后顾之忧，照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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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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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还不到抛弃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是这个意思。那么，这句话在你听来又如何呢？对于即将滚落到遭世界抛弃那一侧的你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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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井黑子边说边伸手抓起休息室电视的遥控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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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注入生命的液晶屏放出了这番通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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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刚才大学医院传来了声明，根据医生判断，陷入<ruby>冷冻睡眠<rt>Cold Sleep</rt></ruby>状态的朝霜冴美已确认生存。再次重复，朝霜冴美已确认生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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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边是医院前的现场，络绎不绝献花的群众们也是隐藏不住疑惑的面容，但貌似解冻环节已经成功结束了，现场明显感觉得到周围一片紧张的气氛松缓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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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事件还是自称<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的少年A的筹码，这样一来审判会是什么走向呢？让我们去咨询下诸位专家的印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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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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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一字一句都憋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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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他的表情，仿佛那滔滔不绝的相机闪光灯就在他跟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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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身拥负面领袖气质、颓丧的魅力、前无古人的历史级连续杀人狂。扮演全知全能，想要通过犯罪来描绘出社会缺陷的高智商罪犯——<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已然不在。位于这里的，是颤抖着面对即将下达至自身的审判的，微不足道的感情团块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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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甚至不是包裹于未知且瘆人面纱下的能力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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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位于此处的，仅仅只是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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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社会，是需要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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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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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正不会有任何改变。所有人都会被责任感压溃而无法作出审判，结局都是撤诉放人！审理将会闭庭终端，然后一事不再理原则就会保护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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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那看看五分钟后你的说法会不会改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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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内契突然转头望向了阴沉眼镜青年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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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个法院指定的律师并没有成为助力。他归根结底只是靠人民的税金糊口的。跟私人律师不一样，他的工资不会根据劳动绩效变动，所以他并没有铤而走险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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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漏洞<rt>Loop Hole</rt></ruby>无言地张合着嘴巴，最后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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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可不算完。就、就算一审宣判有罪也还有下次，哪怕判决已定，我也不会乖乖待在少管所，我还拥有无数的追随者，他们无处不在。你听着，给我等好了，我已经记住你这张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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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如今可是大消费社会啊。假如失去了刺激，树倒猢狲散的速度可是很惊人的。希望你的追随者们还愿意继续陪着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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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最后一击，扩音器中播出了一则声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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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审判长如此称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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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诸多情况导致了这么长时间的延审，我对此深感抱歉。现在休庭至今的本案将重新开庭，请各位相关人士移步至103号法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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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id="toc_21">21（the_world）</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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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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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重聚的两位少女，轻巧地相互击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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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align: right;">（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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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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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记在<b>[S5_02_01]某科学的超电磁炮SS 学艺都市篇X</b>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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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