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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四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生而为人何错之有 <br/></span><span class="font06">Save_the_Stray_Devil.</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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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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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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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能在20分钟之内打倒超绝者阿拉蒂娅并解放涩谷的话，就算抵达了医院，他们也无法救活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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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反过来说，只要上条当麻能在这段期间完成目标，她就还有救活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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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现在的他，正站在全向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周围的暴徒甚至爬上了因为车主没来得及逃离而被丢弃在路边、原本被用来当作甜甜圈摊位的餐车以及全身通红的消防车车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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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善行必被回以善果，而且是以三倍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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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拖着自己唯一的身影，嗤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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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以及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向左右两边高高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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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指向上条的食指轻轻转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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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击败博洛尼魅魔的行为将会被认定成『为了将涩谷从魔女狩猎暴徒们的手中解放出来』而施展的善行。因此『<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术式的发动将会给我带来好处。尽情享受这份三重的善意魔法吧，元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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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爆炸般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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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b>并非</b>来自于阿拉蒂娅手中释放出来的大型闪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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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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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其实是上条当麻利用右拳将这次攻击打消时发出的破坏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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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竟然说博洛尼魅魔因为受伤而倒下要<b>更好</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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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心里已经确信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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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边向前伸出自己的拳头，一边带着无关战略的怒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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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混账的幻想，我一定会立马抹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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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句话成为了战斗开始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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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率先将重心移向前方，一口气冲向了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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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全向十字路口被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人包围着。按理来说，上条早就应该被10万魔女大军碾压致死了，在这期间也会有不少魔女一方的人因此而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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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这并没有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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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即便身体变得如此冰冷，即便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双腿站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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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这样，博洛尼魅魔依然没有解开她那尽管微弱，却仍能波及到整个涩谷的「冰冷女郎」。正因为魔女狩猎一方的群众压制住了魔女们，上条当麻才能自由地采取行动。如今的这个瞬间，就好像某种奇迹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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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还有畏缩不前的闲暇，为何不起身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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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要报答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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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本应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上条她应该一无所知，但她却认定上条没有任何罪过。回应这份信赖，并将其转化成战斗的力量吧！相比听从于那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切换善恶判定的魔女的甜言蜜语，这样做的结果肯定要好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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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噢噢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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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向魔女的怀中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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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将她那柔软的右手向旁边挥动了一下。哗！她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个随着夜风飘舞的夹心面包包装袋。这是一目了然的，名为「捡垃圾」的<b>善行</b>。看来相比于后撤一步拉开距离，魔女们的女神选择了续上一度中断的「装填」连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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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行动被少年引导到了那样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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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能够自由自在地使用远程攻击，据博洛尼魅魔所说，这位魔女们的女神也很擅长空战。因此能在她准备好随意变换的手牌之前将距离拉近到拳头的攻击范围内，对于上条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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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今的状况并不是上条促成的，而是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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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这两位本来能够自由飞翔的超绝者之所以会站在任何人都能抵达的全向十字路口互相瞪着彼此，应该就是因为她们都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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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将其浪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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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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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拳头揍到那家伙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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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风来</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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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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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嗙！！伴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拳头的轨道发生了偏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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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嘴唇上，做出了吹口哨一般的动作。这种能够制造出一阵爆炸般暴风的魔法，上条曾经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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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确实能够击碎一切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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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与此同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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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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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也曾经被巨大的攻击数量压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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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遇到过像欧提努斯那样，能够超过其抹消极限直接将他的右臂打折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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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不过是一种连那些将自己眼前的知识记录在活页纸上的魔女们也能实现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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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b>利用</b>魔法被打消的结果，扭转了我的拳头的攻击路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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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好比是隔着厚重水槽射出的子弹，轨道会发生不规则的偏转一样。通过让上条击碎自己发动的魔法，来让他的拳头产生些微的偏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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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这还没有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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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让你回避了『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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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从上条挥空的拳头旁边迅速靠了过来，并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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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很温柔对吧？那么这份善行就以三倍的倍率返还给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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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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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单纯冲突的能量被放大到了三倍。远远凌驾于上条拳头威力的冲击，意图将上条全身的骨头击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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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千钧一发之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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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扭转身体躲过了直击。随风飘起的上衣如同被铅制的炮弹击中一般变成了碎片。要是被这一击打到的话，上条的肋骨估计就会碎掉，并刺进他的内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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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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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完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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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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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我让你回避了『<b>冲突</b>』。嘻嘻，善行这种事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会备受好评。不管是打中还是打偏，我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都能让正向的连锁持续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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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击意味着致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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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就算打偏，接下来的攻击风险都会「三倍又三倍」地增长下去。光是让她捡到一个随着夜风飞舞的夹心面包包装袋就能造成如此的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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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存下去的方法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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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就将滚雪球的势头切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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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就知道你会这么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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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说得好像她会读取少年的内心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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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连绷紧身体的闲暇都没有，他已经挥起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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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缓缓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欢迎眼前的敌人。随后她将光脚的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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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踏破了一只看不见的气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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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嗙！！！！！！传来了炸弹爆炸般的声音。一堵厚实的风墙以阿拉蒂娅为中心向全方位扩散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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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无从抵抗。如同甜甜圈一般从阿拉蒂娅向四周扩散的冲击波击中了上条，看不见的腹部重击让上条的身体弯了下去。呼吸受阻的上条被直直向后面吹飞了好几米。虽说这是被诱导的行动，但上条好歹也是将身体前倾、重心在前向阿拉蒂娅发起攻击的架势，然而他仍落得这般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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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咳哈，呃啊！！啊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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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倒在了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无法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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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想尽办法恢复呼吸时，一道妖媚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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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威力的总量确实在以三倍的势头增长，但这次好像没搞好呢。因为没能将威力集中在一点而是平均分布到四周，结果让杀伤力下降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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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上条的呼吸依旧很是微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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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他已经明白阿拉蒂娅接下来想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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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将指尖从纤细的下巴处移开，缓缓地张开双臂，站在满是裂缝的全向十字路口中央轻轻嗤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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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夜景模糊的月光之下，阿拉蒂娅接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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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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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没有一击将你残忍杀害的我难道不是一位温柔的魔女吗？<b>那么这份善行就以三倍的倍率返还给你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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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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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处都乱作一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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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和茵蒂克丝扛着即便临时用手帕盖住了伤口却依然血流不止的女性——博洛尼魅魔。不过在这片充满了暴力的街区中，她们根本算不上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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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唉真是的。她本来血压就不稳定，按理来说像这样扛着她，让她的血液在重力的影响下流向双脚并不是明智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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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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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后传来了呻吟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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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博洛尼魅魔。但她应该并没有恢复意识，从她嘴里传出的不过是一堆胡话。这位粉红色的翅膀如同坏掉的雨伞一样左右不对称地半张开的濒死女恶魔，似乎在死门关前做着一场相当可怕的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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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即便是在如今的状况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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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依然带着奇怪的语调断断续续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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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快逃，小弟弟……吱吱吱吱、呃、阿拉蒂娅要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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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这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定要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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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一边背着伤者，一边掏出了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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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接受急诊的综合医院说起来简单，可附近哪里能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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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行吗？上边有一个『重心综合医院』的箭头标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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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远了！虽然从全向十字路口到那边大概一公里的样子，但现在的路况可跟平时大不一样呀。你知道在这片暴动当中前进100米有多么困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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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噢噢！！棒球体育场等级的怒吼声如洪水般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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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离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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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着脱力的博洛尼魅魔、身穿厚外套搭配女教师风格紧身裙套装的云川缩紧身体，看向手中的智能手机啧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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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车站另一边已经完全被人海吞没了啊。那边本来有一家带着十字架标识的大型医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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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眼科、皮肤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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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牙医？我不觉得那些地方拥有大量能够替代输血的药液储备。该死，我应该把地图App上标注的那些单室诊所全都筛掉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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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时，那个身穿孕妇连衣长裙、头戴大帽子的女人靠近了她们的身旁并轻轻插了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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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试试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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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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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其作出回应的并不是茵蒂克丝，而是云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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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一张带着有毒般的色彩的俱乐部霓虹灯广告牌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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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辆救护车停在路面上。不只是驾驶座、副驾驶座，就连后方的车门都大幅敞开着。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既然里面没有紧急的伤患，就说明这辆车在「行驶」的途中被冲上了机动车道的暴徒们包围，导致车里人员不得不弃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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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头顶三色猫，从后方支撑博洛尼魅魔的茵蒂克丝的脸色瞬间明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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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救护车！那辆车里可能会有救治伤者的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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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好说呢……感觉情况没那么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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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一边表示怀疑，一边背着博洛尼魅魔靠近了救护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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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什么输液？的设备好像没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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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理盐水和林格氏液……都没有呢，只有用来清洗伤口的消毒液吗？该死，普通的输血现在根本排不上用场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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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司机和急救人员都不在车里，就说明当时的情况相当危急。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手套箱<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2"><sup>[注]</sup></a>也不自然地敞开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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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救护车的登记证和车载无线电都被偷走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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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在对车内的状况调查了一番后，一边嘟囔着一边看向其他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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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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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或许是个意外的机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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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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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云川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投币式停车场。估计是因为已经被一些找不到车位的俱乐部成员占据了吧，这里到处停着一些为了在里面过夜而备有睡袋的方形轻汽车以及装满了音响设备的四轮驱动汽车。不过在其中间，还停着一辆可疑的大型拖车。在她们绕到位于拖车后方的集装箱后，云川轻声向「古老善良的玛利亚」提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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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们』具体有什么手段，不过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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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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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面有两个人。如果你有战斗能力的话就请你制服他们，拜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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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连一秒都没到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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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始终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就连那些看起来像是她的武器，挂在粗腰带上的露营用厨房工具她都没有去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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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从细长的集装箱中突然传来了几道巨型爆炸般的声响，紧接着双开的金属门便被轰弯，其中的半边朝她们旋转着飞了过来。云川和茵蒂克丝慌忙向两边躲开。损坏的铁门深深地刺进了一辆停在她们身后的轿车的引擎盖，车上的报警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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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始终独自站在原地的「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轻轻歪了歪大帽子下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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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就结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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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大意了！虽说我确实没有要求你『安静地制服他们』，但我本以为这种程度的情商你还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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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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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由于她歪着头，导致三色猫慌忙扒拉了几下才没有掉下来。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一位性感的护士瘫倒在集装箱里一动不动。虽然这里面明显发生了什么离谱的事情，然而神奇的是，除目标人物之外的那些器具却丝毫没有遭受破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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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理所当然没有脱掉外套或是鞋子。她爬进集装箱，正要跨过倒在地上的男人，但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穿着短裙的事实，于是绕开了他走向里面。四周的墙壁和屋顶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塑料布，中央的位置则放着一把类似看牙医时用的那种可移动式椅子。</p>
|
||
<p>其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材。</p>
|
||
<p>云川半是无语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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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恐怕是一处黑市医生的据点。救护车上的车载无线电是警察和消防队用的那种特别型号。如今电话打不通，确实可能会有人为了求助警察而把它偷走，但是救护车的登记证在这方面是派不上用场的。除了拿来做假证以外，应该没有别的理由连这个东西都偷走吧，所以我就觉得附近应该就有懂得其价值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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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黑市医生在这辆拖车里呢？周围明明有不少建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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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黑手党作风的地下人员基本上都喜欢金属集装箱。学园都市里也有<b>各种各样</b>的集装箱研究室或是住所。在那些『暗部』工作狂的眼里，这些地方就像是他们的小家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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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无语般地耸了耸肩，随后步入正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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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只要是不会引发排斥反应的东西就行，他们把输液用的药品放到哪里了？这里的器材都是外科相关的。既然他们能够提供接骨、指纹销毁、脸部整形之类的服务，甚至还要处理逃犯的蛀牙和阑尾炎，那么为了清洗伤口他们也应该备了不少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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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呆站着发表了评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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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说得很清淡，但又似乎表现得很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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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用着急。相比于时间，我们更应该专注于做好充足的准备和确保工作的效率。只要能满足血压稳定的条件，即使是往死了没过太久的尸体里输液，也能达到母亲大人『复活』的要求。所以就算博洛尼魅魔已确认死亡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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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给我闭一下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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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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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真的闭上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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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想要捉弄云川，还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性，这位超绝者意外地听话。这种反应倒是让云川感到有些尴尬，就好像自己是坏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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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她们将那把可移动式椅子尽可能地放倒，让博洛尼魅魔躺在上面后，云川转向墙壁。她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放着几个装有液体的厚塑料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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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找到了找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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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输液？但是它一点也不红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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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不是血也没问题。严格来说，失血性休克是一种由血压的急剧变化引起的现象。当然，如果里面含有能够运送氧气和营养的成分就更好了，但现在也没法挑三拣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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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取出了一个装有半透明、略显黄色的液体的塑料包。「只有一件库存」这一点可以说是很有黑市医生的特色，他们不可能像那些24小时工作随时准备接收急诊病人的综合医院一样拥有充足的物资储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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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含铁混合溶液。如果只是为了防止血压下降过多，那么只要是不会引发排斥反应的液体就都能用。那个谁，去找一下她肘部的静脉。只要用酒精擦拭一下皮肤马上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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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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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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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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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的话语被火药的爆炸声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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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声音来自于黑市医生的手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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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用手掌护住脸部右侧，同时竭尽全力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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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给我好好搞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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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哈（……明明已经好好压制住他了。你的请求太模糊了，如果是想要杀了他的话明确跟母亲大人说『杀了他』不就好了）。」</p>
|
||
<p>「快点，还有千万别出人命！！」</p>
|
||
<p>随着泼水一般的声音，塑料制的手枪碎裂开来，男人试图从地板上起身的徒劳抵抗也结束了。从黑市医生呻吟的声音来看他应该还活着……吧。他的身体似乎扭曲了一样，就像是一只被拖鞋糊脸后半死不活的小强一样凄惨。</p>
|
||
<p>（真是的，难道叫玛利亚的家伙<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3"><sup>[注]</sup></a>全都爱惹麻烦吗？我家那个妹妹也总是喜欢即场发挥，根本不会做规划。）</p>
|
||
<p>茵蒂克丝看向云川单手护住的脸问道。</p>
|
||
<p>「你、你没事吧？」</p>
|
||
<p>「嗯嗯，被崩掉的不是我的脑子而是手中的塑料包。」</p>
|
||
<p>然而云川的表情并不开心。由于装满液体的塑料包被打碎，她们便无法治疗博洛尼魅魔。虽然混入食盐、铁与电解质的溶液用厨房用品也能做得出来，但她极度怀疑这里的器材能否对溶液进行充分的杀菌消毒，使其达到能够输进血管的级别。</p>
|
||
<p>也就是说，现在必须找到替代品。</p>
|
||
<p>一个密封完好、品质可以得到保证的专业产品。</p>
|
||
<p>「该死，到头来还是需要依靠正规的医疗机构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啊啊可恶，液体都溅到屏幕上了！我看看……」</p>
|
||
<p>「必须要比重心综合医院近啊。」</p>
|
||
<p>「我知道。」云川嘟囔着。</p>
|
||
<p>除此之外虽然还有一家十字架标识的大型医院，但是那边应该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她们实在没办法背着伤患从正面穿过去。</p>
|
||
<p>「看来只剩下这个地方拥有能够抑制血压下降速度，拯救这家伙性命的全套器材了……」</p>
|
||
<p>「？」</p>
|
||
<p>从一旁窥探手机屏幕的茵蒂克丝歪起了头。云川明白她困惑的原因，但是如今她们能去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p>
|
||
<p>这种地方的服务水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搞不好的话，说不定也就比那些日晒美黑沙龙稍微强上一点点。但是在涩谷车站前的这片区域，这种设施说不定比牛肉盖浇饭店都多。</p>
|
||
<p>问题在于，在这片暴动之下它们是否还在营业。虽然就算情况不妙，她们也可以打破玻璃门闯进去，但最好还是不要给里面的工作人员添麻烦。</p>
|
||
<p>云川瞥了瞥那个超绝者，一边嘀咕道。</p>
|
||
<p>（有她这样一个开挂般的战力在确实是很方便，但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依赖她。那个持枪的可疑黑市医生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让善良的普通人也像那样倒在地上抽搐……）</p>
|
||
<p>「有事吗？」</p>
|
||
<p>「没事。」</p>
|
||
<p>（母亲大人可是完全按照你说的做，没有杀死他呀。明明遵守了承诺却被当成怪物看，母亲大人表示很不公平。这样真不好。）</p>
|
||
<p>「因为害怕孤独所以想让身处叛逆期的女儿搭理一下自己吗你这个顶级莫名其妙的妈妈系角色？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尝试一下所有可能的手段。这里可是涩谷，而且今天还是新年前夜。只要暴动能够平息下来，任何一栋大楼应该都会敞开大门才对。」</p>
|
||
<p>云川对着一脸沮丧、用指尖戳弄着三色猫的前额以求安慰的超绝者说道，一边再次背起了博洛尼魅魔。</p>
|
||
<p>就在这时，她突然说道。</p>
|
||
<p>「……话说回来，那个小不点哪去了？」</p>
|
||
<h2 id="toc_3">3</h2>
|
||
<p>上条当麻在空中回旋。</p>
|
||
<p>尽管他已经扭转身体躲开了光束，但是他的衣角还是被勾到了一下。</p>
|
||
<p>伴随着华丽的炫光，上条的身体划过半空，摔在了柏油路上。他在全向十字路口的路面上不断翻滚，最后背部狠狠地撞上了因为暴乱而被丢弃、原本作为甜甜圈摊位的餐车侧边。</p>
|
||
<p>「咳啊！！」</p>
|
||
<p>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欧提努斯拽着上条的耳朵告诉了他闪避的时机，少年应该就已经被闪光击中了。光是让其轻轻勾到了衣角就已经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的腰部仿佛被扭到了一样隐隐作痛，少年想要起身，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右腿不断抽搐，根本没有对他大脑发出的指示作出回应。</p>
|
||
<p>「人类！！」</p>
|
||
<p>「我、我没事……咳哈……」</p>
|
||
<p>啪！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p>
|
||
<p>阿拉蒂娅将双手在她那匀称的胸部前面合十。这显然是某种具有魔法意义的动作。</p>
|
||
<p>「你顺利地生还下来了呢……在我的决断之下。这也是很棒的善行不是吗？」</p>
|
||
<p>「……」</p>
|
||
<p>超绝者阿拉蒂娅。看不到她的破绽。小小的雪球是否已经膨胀到了致命的级别？其规模是否已经大到连站在雪山脚下的少年都无法将其阻拦的程度？</p>
|
||
<p>长长的银发与巨大的温帕尔头巾随着夜风扬起，魔女们的女神歌唱道。</p>
|
||
<p>「那么世界哟，相位与相位之间产生的闪烁火花哟，我的善行应该获得三倍的恩惠吧？因为善良的魔女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p>
|
||
<p>「人类。」</p>
|
||
<p>就在这时。</p>
|
||
<p>即便先前上条在空中猛烈打转，却依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的欧提努斯，在他的耳边说道。</p>
|
||
<p>魔法、战争和欺诈之神。</p>
|
||
<p>「……回想一下魔道书图书馆说过的话。」</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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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虽然只要使用方法正确，那样的术式确实能够给予个人压倒魔法阵营全体的实力，但是阿拉蒂娅的超常力量并不是基于言语的魔法。魔道书图书馆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魔女的术式都是基于从植物和矿石中提取出的天然『药物』，而治愈、占卜、飞翔、丰收、暗杀……魔女所有的超常力量都只不过是那些东西的应用效果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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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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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肉桂、大蒜、香草、生姜、可可、薰衣草……魔女使用的药草未必都是成分不明的毒药，它们可能其实就在身边。所以人类，我们或许只是忽略了某些近在眼前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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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她那胡扯般的善恶判定并不是全部。应该还存在某种更加具体的东西……比如说占卜师的水晶球、魔女的扫帚、使用魔法所需的专业道具……也就是灵装？没错，阿拉蒂娅也没有刻意隐瞒啊。她说过很多遍她的术式叫做三倍「装填」。也就是说，应该还有一件用来装入弹药施展魔法的「<b>武器本体</b>」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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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唰！！上条全身的血液汇聚到了头部的某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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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的矛尖究竟应该指向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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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靠在金属车身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上条还是拼命地观察着他的敌人。阿拉蒂娅的灵装究竟是什么？是那条长至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是那些不断叮当作响的纯金扣饰？还是那身露出肚脐的变种比基尼？因为双脚是光着的所以暂且不去考虑……就在上条的视线移到那边时，阿拉蒂娅采取了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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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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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只是将那双在匀称胸前合十的手掌慢慢地分离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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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这仅仅一厘米的空隙中，却充满了夺目的炫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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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道光吹散了盘踞在全向十字路口的全部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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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结束了吗？只要杀掉你，爱丽丝就能安定下来。只要爱丽丝不再动摇，我们就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这样的善行没什么可质疑的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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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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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而阿拉蒂娅放出的炫光成为了最大的提示。因此，他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放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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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用自己的双眼确认到了某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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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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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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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少年的话语，魔女们的女神露出了些许困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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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少年是哭着求她饶自己一命，那她可以理解。抑或者是乱骂她一通也罢。然而事态发展至此，少年却站在对等的立场，用丝毫没有颤抖、充满理性的声音向她搭话，这实在是让她感到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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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句话先说在前头：我的运气很差，甚至可以说我就是不幸的集合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碰巧抽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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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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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魔女的术式，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结果都会以三倍的程度返还给施术者对吧？那么说不定，你那混淆善恶的判定方法要开始出现问题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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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徒劳的拖延时间。难道你还在期待着谁会来救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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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手掌之间的空隙又扩大了一厘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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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面的东西也随之被释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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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炫光的巨大洪流直冲上条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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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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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也<b>正因如此</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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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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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多想就把我打飞到餐车旁边的可是你自己呀，阿拉蒂娅！而薄荷和肉桂之类，魔女使用的药草在这个城市里不是到处都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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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不去使用右手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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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冒着风险，上条还是向旁边翻滚，勉强躲开了光束的袭击。虽然刚刚一直靠着的餐车被轰成了碎片，但是这也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因此被撒得满地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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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身体各处「晃晃悠悠」的应召女郎姐姐在看到牛肉盖浇饭的<b>红姜</b>后便即兴唱了一首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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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罩幽灵妹担心自己点的日式意大利面里加了<b>紫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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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茵蒂克丝也曾羡慕地看向那些撒满了肉桂和<b>薄荷</b>粉的甜甜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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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都不是无用的信息。上条在涩谷中的所见所闻全都成为了他的帮手。与那不明真相的领袖魅力和布教活动相对，以有别于阿拉蒂娅的方式，少年将自己的行动、将以此创造出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转化成了明确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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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这个甜甜圈摊位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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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是上条说过的薄荷和肉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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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更加基础的香草和可可也都是在古代被称为药物的植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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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可以说连咖啡和红茶这些配套的饮料，也是由含有兴奋剂成分的植物种子和叶子制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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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将这些东西撒得满地都是的话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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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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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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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阿拉蒂娅准备发起追击干掉上条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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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术式——「<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突然<b>出现了卡弹的情况</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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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你用手掌发出炫光时，脚下的影子却完全没有变化！周围有那么多车灯，按理来说你的影子应该会分成好几块才对，然而你的影子却始终只有一个！！无视光源的位置始终守候在脚边的黑影，这就是你那份力量的真相。而你之所以光着双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自己的汗水与皮脂……也就是说阿拉蒂娅，你为了能根据不同情况使用魔法，在自己的脚下将油类物质和药物混合起来制造出了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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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补充说明一下，装有各种药效成分的『调色板』应该就是你全身上下佩戴的『纯金装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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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无所畏惧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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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金的可塑性很强。你提前将药物揉到金子里进行保管，然后在需要的时候通过摩擦那些金属扣饰来获得想要的粉末。之后它们自然就会落在你的脚边，而你只需要赤脚踩在上面，将粉末与自己的汗水和皮脂混在一起调和一下，就能制造出『影子』了……扣饰的形状为钥匙，作为魔法的入口、药效成分的调色板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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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如果在这片<ruby>地面<rt>画布</rt></ruby>上强行混进香草或是薄荷之类多余的药草的话会发生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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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不言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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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凭这种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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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是啊，她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来吧。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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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已经从受到的伤害中缓过来了一些。她用赤脚跺了两次地面将其「净化」，然后如同跳上一段妖艳的舞蹈一般利用大脚趾重新制作了魔女术药膏，而就在这几秒内，上条冲向了另外一辆被遗弃在全向十字路口上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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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辆全身鲜红的消防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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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体来说，他是冲向了位于车辆侧边的水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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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次回想一下吧。在博洛尼魅魔对上阿拉蒂娅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想要去依靠热浴水疗馆、胶囊旅馆这种跟泡澡以及桑拿有关的设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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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油脂、药草、粉末、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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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魔女的药物跟水很不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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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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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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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消防水管如同爆炸一般喷出的水流，阿拉蒂娅明显地砸了一下嘴。人们在清洗药物时基本上都会采取「散布大量水或是酒精之类的液体」的方法。如果想要干扰摩擦金属扣饰制造粉末、让其落在脚边的地面上并加以调和的阿拉蒂娅，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捕捉空气中肉眼看不到的金属粉末并将其吹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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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不知为何露出了刻薄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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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按十字教的话来说，邪恶之徒弱圣水。看来这句话对你也挺适用呢，魔女之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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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啊……你这个连『守护居住在森林里的巫女』都忘记了的神明的残骸，别用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跟我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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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吱！！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粗重的金属物体发生了断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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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使出了一记回旋踢。她利用大脚趾上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圆弧，随后将一根立在全向十字路口旁边的人行道信号灯从根部切断了。伴随着完全让人感觉不到重力存在的动作，阿拉蒂娅用双手将信号灯如同指挥棒一样轻轻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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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完成了绘本中的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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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妙，上条的体内迸发出紧张的电流，然而魔女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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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利用药草和喷水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做法还是失策了。阿拉蒂娅似乎是一位比博洛尼魅魔还要擅长空战的魔女。在只能依靠拳头的上条看来，跟敌人在垂直方向拉开距离可以说是致命的。她完全可以待在空中，单方面地利用坠落物和飞行道具杀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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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皮脂与汗水。魔女将自身的成分与药草或是矿石的粉末混合，并根据自己的目的制作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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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什么东西在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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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如同骑在魔女的扫帚上一般坐在断裂的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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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这位空中的超绝者为中心，整片夜空就像天文馆一样布满了亮光的线条。如果从人造卫星看向地球的话，这颗行星或许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张由光组成的网捕获住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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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就将所有漂浮在大气中的物质视为同伴！每天平均都有约一万吨的宇宙尘<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4"><sup>[注]</sup></a>经过大气层的灼烧后降落到地表上。只要取得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月亮残片，我甚至能将覆盖全球的二氧化碳吸附去除掉。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将会在此处利用药膏一举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解救全人类！来吧，<b>让解救全世界级别的善行对我回以三倍的善果吧</b>。我会将这份力量集中于一点，粉碎我眼前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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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按平常思维来看的话，上条应该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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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他再怎么挥舞手中的消防水管，也不可能将漂浮在地球大气层中其他天体的颗粒彻底除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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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她提到了「吸附二氧化碳」，那么具体的凶器就应该跟风或是空气有关？不管怎样，在能够拯救世界三次的巨大力量下，上条当麻应该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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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抬头看向坐在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魔女，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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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会通过『将药膏涂在扫帚上』的方式来达到飞天的目的吗……但是阿拉蒂娅，你这么做可是相当于在卖弄自己的弱点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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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冷酷无情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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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你了，人类，赶紧结束这一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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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消防水管扔到一边的上条握紧了右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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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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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阿拉蒂娅在夜空中飞得多高，<b>作为其力量源泉的影子依然会留在地上</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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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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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影子一被粉碎，她自然就会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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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被她当作扫帚的人行道信号灯柱被压扁，而这位超绝者也滚落到了路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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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被拉回全向十字路口的中央后，落到地上的阿拉蒂娅拽着自己那大块的布料，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直接的肉体伤害而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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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副坠落的姿态看上去很是痛苦，很是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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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相比于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生命的博洛尼魅魔所受的折磨和伤痛，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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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她虽然是为了拯救一位陌生的少年，却不得不为此而跟「桥架结社」的同伴战斗的痛苦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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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交叉起双臂，冷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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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虽然能依靠魔法飞行，但也很容易就会被击落。这已经可以说是『铁则』了哟？哎呀哎呀，记得好像有个名叫西蒙的魔法师曾经向十二使徒之一鲁莽地发起过挑战，结果在失去了恶魔的加护后就立马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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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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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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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坠落至地，承受了物理意义上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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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想方设法将朦胧的意识集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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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决不能让痛苦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她咬紧了带有血腥味的牙关，将力量注入自己的腰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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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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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要成为守护所有魔女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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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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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们或许会嘲笑她，说她这样的想法太过时。在这个智能手机和网络如此普及的时代，只要稍微搜索一下，任谁都能明白魔女狩猎是错误的。根本不会有人再去重蹈覆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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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们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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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不是存在于几百年之前的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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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情上的魔女狩猎至今仍未停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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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语言和框架之类的容器会随着时代变化，但是类似的社会性攻击依然在现实和网络中进行着。即便是在今天，即便是在此时此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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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并不是那套关乎「针对魔法师引发的事件进行的搜查活动的手续以及刑罚的轻重」的体系——也即由「专业」的英国清教所主导的暴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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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也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参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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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狩猎是不对的，它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起严重的过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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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口头上这么说很简单，但是到底是谁不对，这起过失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没有一个说法。人们不过是将其封存起来，把它当成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从此避而不谈，扭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因此淡化了责任，没有让罪恶感在人们的心里扎根，结果就是类似的社会现象换汤不换药，用全新的名字和框架持续存在于世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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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正的暴力，其实来自于那些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往往什么都会轻信的普通群众。来自于那些高举十字架，坚守着所谓历史和传统的平民百姓。将安静地生活在距离村落不远的地方、因为喜欢可爱的东西而饲养小鸟的老奶奶毫不留情地烧死的，那些「无罪的人们」！就是那些干完这些事后以「没办法，自己也是被卷入了群体歇斯底里」这种借口，耸耸肩回归日常生活的混蛋集团！！！你说他们只是普通人？这些「平和」「悠闲」的虐杀者会异口同声地辩解说，自己并不是有意杀害那些无辜者。那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是真正的魔女，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边大笑一边烧死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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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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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即便在如今这个时代也依然在保护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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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去保护那些被人们指控为魔女的人，不管她们拥有多大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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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成为在那些被厚重的常识墙壁隔开的人孤独哭泣的时候，能够听到他们声音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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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成为能够支撑起所有被救赎的框架排斥在外的人们的，最后的盾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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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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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贯彻这个身份，她愿意弄脏自己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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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坠落在地、口吐鲜血、难堪地缩成一团不断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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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也不会就此罢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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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一，是时候让他们明白，怀揣着绝对想要实现的愿望，为此不惜拉拢恐怖暴君爱丽丝的这位魔法师的<b>强大</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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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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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出所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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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和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再次抖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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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的动作并没有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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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会轻易屈服。尽管「魔术背后的把戏」已经被人识破，她也决不会走下舞台。她颤抖着，蠕动着身体，最后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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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拯救所有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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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创造一个能够守护那些被社会所排斥的人们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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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上条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和她具体的目标，但他至少看到了一些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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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少年也不打算退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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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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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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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听得出，这并不是单纯的玩笑或是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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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如此极限的状况下，只要一步走错，只要一秒失察，少年就会立即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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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谁，哪怕是超绝者都能听出，对方此时说出的话语都必然赌上了自己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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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想要伸出手拯救的人并不『<b>只是</b>』遭受迫害的魔女。不划任何界限地笑着奔向死地的博洛尼魅魔要更加可笑，但我也因此更喜欢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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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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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拯救她，上条当麻愿意拼上自己唯一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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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倒计时还剩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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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他托付给茵蒂克丝一行的博洛尼魅魔，如今也在生死的边境拼命战斗着。她并不是一位只能给他人带来痛苦的冷酷恶魔。他不能看着为了救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而备受折磨的恩人在眼前死去，绝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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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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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上条还无法触及她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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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要去看破她的黑暗向她伸出援手，等到救出博洛尼魅魔之后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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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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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夜、月亮以及魔女……赫卡忒、伊西丝、摩莉甘、芙蕾雅。在远古时代，司掌睿智的女性之神通常都从三个侧面正确地看待世界，并为侍奉她们的巫女们提供强力的庇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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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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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张开了双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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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因为坠落的冲击而口吐鲜血，坦露身躯的阿拉蒂娅依然大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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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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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解放吧……风险4、三重封印解锁·人域脱离。将此身化为<b>三相女神</b>予以降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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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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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的影子以她本人为中心，向三个方向同时伸展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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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们绕着她回转起来，像墨渍一样渗进了发光的路面。它们也许并没有固定的形状，就好像在不同的人眼里会呈现出不同意义的罗夏测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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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与人类似是而非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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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站在眼前的美女只是一个暂存的假身，而这才是超绝者的本质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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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怎么样了？她脚边的药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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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她已经舍弃了先前的一切，一种全新的超绝魔法即将向上条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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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无从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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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战斗的规则本身突然变得<b>模糊</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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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按理来说，战斗的走向应该会就此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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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这是一场魔法师之间的战斗，那么可悲的牺牲者一定连解析都来不及，就被露出本性的超绝者压倒并被撕成碎片残忍杀害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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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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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砰</b>！！有什么东西在阿拉蒂娅的眼前破碎了，她那极端的神秘力量被打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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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切结束得太过轻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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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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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你这个虚伪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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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轻声说道，而这也可以被称为死刑宣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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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让某位少年站在如此靠近自己的位置就已经是失策了。而她在打算拿出超自然力量对其进行反击时，就跨过了失败前的最后一道门槛。因为他的右拳，正是这种东西的天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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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越是依靠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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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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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是用来伤害他人的这个幻想，我一定会将其杀得片甲不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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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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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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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处可见的少年挥出的拳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超绝者阿拉蒂娅的颧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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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少年用全身的重量，将手臂挥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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