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ex-X/EPUB/[S3_05]创约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5X/OEBPS/Text/S3_05-03_Chapter1.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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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一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年底，没钱，还有争夺战 <br/></span><span class="font06">Winter_Vacation.</span></div></h1>
<h2 id="toc_1">1</h2>
<p>这是一位在蓝色系的连衣裙之上系了一块纯白围裙的女孩子。</p>
<p>明明是12月底竟然还穿短袖。细腿上穿着白色打底裤，这孩子在日本的室内也毫不留情地穿着珐琅质感的黑色皮鞋。长长的金发上有被卷成动物耳朵般的尖尖的装饰。围裙后面的白色小球像是兔子尾巴。</p>
<p>「…………………………………………………………………………………………………………………………………………………………………………………………………………………………………………………………………………………也就是说往把当麻干掉的方向讨论就行了吧？」</p>
<p>「茵蒂克丝呀，你都咬别人后脑勺两三次了，就别在这尽情创作不怎么美好的日语了吧。」</p>
<p>已经超越了极限的上条当麻脸上浮现出平和的笑容并如此提议道。</p>
<p>「这个好喝！！」</p>
<p>好像听得懂日语但是说了多少遍也不肯脱鞋的西洋少女在玻璃面桌子下面啪嗒啪嗒踢着双脚。本来心情就不错的少女和上条视线相交后天真无邪地笑了。多亏她会笑，整体看上去像人偶一样的女孩子也没有带给人冰冷的印象，是个温暖的女孩子。</p>
<p>茵蒂克丝保持盯着的样子：</p>
<p>「这小孩子到底是从哪进来的啊？」</p>
<p>「噗，明明你自己也饿得挂在了人家阳台上呢。」</p>
<p>「Shut up！！再再再再再怎么说也不能相提并论啦！！」</p>
<p>不过你俩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上条这么判断之后就被茵蒂克丝咬得满地打滚。</p>
<p>顺便一说，小姑娘用两只小手捧着的马克杯中装着的是从已经变得没什么味道的红茶茶叶中泡出来的乌黑的东西加上一粒牛奶糖再把袋子底剩的淀粉倒进去而成的上条当麻独创混合饮料。这让真大小姐御坂美琴那样的看见了（单纯看见这不走心的内容物，还有把红茶咕噜咕噜倒进马克杯里的做法）恐怕直接就会晕倒吧，但是对当麻来说他已经在东京年底生存战这种极限状况中好好学习了。从卷心菜芯到鱼头，虽说没什么办法了，又硬又苦没法直接吃的食材就扔进高压锅里煮软掉，加淀粉煮到粘稠之后再加点或甜或辣的调料，这样一来基本就能吃了吧……！人类啊，在此称赞蜂蜜风味的超低价糖浆（实际上成分是什么根本写得不明不白）和大包装咖喱粉（这个也是一些没法定论的成分但确实迷之有着辣味成分掺在里面）吧！！上条当麻总算是活下来了！！！！！！</p>
<p>现在是早上八点。</p>
<p>差不多该去小萌老师的老破公寓接受寒假补习了。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想想办法处置好这个小姑娘。无论怎么对上条当麻来说都是生死攸关的问题。</p>
<p>不如说上条害怕得出这种差劲结论。</p>
<p>诶？突然出现的小姑娘究竟怎么办？？？</p>
<p>等下，从现在开始在我家照顾着吗？上条当麻的可疑行为已经达到了要被警察盘问的级别了。只剩下1580日元，现在还是12月29日。ATM恢复运行要等到明年1月4号，在这之前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欧提努斯、三色猫这四人（？）必须的想方设法活下来，结果在这种状况下还来了迷之客人？！这危急程度说实话不就跟突然被五彩斑斓的蛇咬到脚了一样？？？！！！</p>
<p>「结果这个迷路的孩子是何方神圣啊……」</p>
<p>「少女是爱丽丝。」</p>
<p>「茵蒂克丝，解释一下。」</p>
<p>「诶，就这点信息？？？可能是在英国能排到第一二位的主流女生名字吧。我觉得这种可能在民政局的册子上就有写吧。」</p>
<p>就好像太郎和花子。根本形不成什么提示。</p>
<p>少女。</p>
<p>而且明明是自称怎么说得跟在喊别人一样啊。脱离尘世的爱丽丝面对初次见面的上条当麻一行的气氛也比较柔软。唯有这一点好像从现实中切割出来一样，对了，就像白雪公主和小红帽，是一个毫无危机感的童话少女。</p>
<p>上条当麻把手放在嘴边，不禁用严肃的表情说道：</p>
<p>「……说起来整个都怪怪的吧，这里可是日本的学园都市啊。为什么一睡醒就在飘着酱油味的我的房间里突然出现英国人啊这也太迷了吧……」</p>
<p>「当麻，我感觉我也中枪了。」</p>
<p>不过爱丽丝到底是不是英国人也没有什么实证。上条当麻啊，你怎么能被自己端出的类似红茶的东西直接影响了对人家的印象呢。</p>
<p>（顶不住了。这又没有文静稳重的宿管姐姐，还是给<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老师打电话吧。还是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啊，但是说不定能吃到猪排饭<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4"><sup>[注]</sup></a>？）</p>
<p>不管怎么样马上要补习了。</p>
<p>在这之前不准备好早饭的话看家的茵蒂克丝要饿的。</p>
<p>「没办法了，爱丽丝的事情之后再考虑，现在得给饿虎喂点面包了。打开袋子看看——最后的面包了……这个一袋六片装的已经是最后的和平吃饭的储备了哦。从今天中午就要开始受苦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咬紧牙关啊茵蒂克……」</p>
<p>说话声戛然而止。</p>
<p>没了。</p>
<p>米没有了之后电饭煲也没用了，本来放在电饭煲旁边的袋子没了。不对啊确实这里是应该有个透明袋子的。虽然能看得到被揉成团的塑料袋，但是最重要的六片装面包片全消失掉了……不是吧？！</p>
<p>然后和上条当麻对视后茵蒂克丝的视线不自然地游走了。</p>
<p>对了，同样饿了一夜的茵蒂克丝，究竟是从哪来的多余的力气来生气？</p>
<p>趴在附近的15厘米神明欧提努斯用食指蘸了草莓酱，在柜子隔板上写下了什么。</p>
<p><strong>茵蒂克丝——</strong><!--真加粗--></p>
<p>「不会吧，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趁着别人关在浴室里，昨天晚上爬起来吧唧吧唧把六片面包都吃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p>「你死我活的东京年底生存战对我可不适用哦当麻。那么喜欢武士道精神的话要不要给你准备点牙签<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5"><sup>[注]</sup></a>啊？」</p>
<h2 id="toc_2">2</h2>
<p>本名不明，通称「<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p>
<p>涉及了一万人以上的大量屠杀，协助实验用克隆人制造等有组织的犯罪，其他暴力行为，伤害，损坏财物，违反《枪械刀具法》等等总共三万六千零二十五项条罪名，合计处以一万两千年有期徒刑。即使根据《少年法》考虑到被告未来悔过的可能性，本判决结果也不会改变。</p>
<p>被告方的上诉期已经结束。刑罚已经确定。</p>
<br/>
<p>坚硬又冰冷的声音响起。</p>
<p>不止一声，而是有一定的节奏却又带着些许不规则的声音的连续。</p>
<p>第十学区，特殊罪犯社会成员矫正监狱。</p>
<p>即使是在八成的居民都是学生的学园都市，关押大人的监狱也是必不可少的。或者说，这是秘密收监普通少管所所不能管理的怪物们的巨大的箱子。……不过，最后那个是以<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为契机，秘密新设立的制度就是了。</p>
<p>这是在地图上所没有的地下通道里发生的事。</p>
<p>「……」</p>
<p>「……」</p>
<p>性别不明的怪物。在这个人左右跟着的是穿着制服的严厉的看守。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在像样地对话，只是不时地侧目投去视线。本应规则的脚步声，也因为中间夹杂了另一个人的东西而被打乱，使得和谐被打破，主导权被剥夺了。</p>
<p>拐杖的敲击音，混杂着粗锁链的金属碰撞音。</p>
<p>白发红瞳。</p>
<p>怪物。</p>
<p>这是长长的支线道路。虽说以社会成员矫正为名，给凶犯展示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楼层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在代表绝不会再次放他出去的意思了。既然一辈子都不准备放出去了，左右两边成排的厚重铁门本身说不定就是清一色的墓地了。</p>
<p>（……和预定一样，除我之外还准备着再关进来几个人呢啊。虽然没有我的话表面上关进少管所就能完事了。）</p>
<p>在这里面，也是最深处。尽头的是像银行的大金库一样的圆圆的大厚门。而且还像半导体工厂一样是双层构造。</p>
<p>「开、开门确认。」</p>
<p>「囚犯编号1890号开始进入。进、进到里面去。快点！」</p>
<p>直接就变成可怜的假声了。</p>
<p>咔嚓咔嚓持续着连续不规则的金属音。把钥匙插进手铐的钥匙孔里用了20秒。与一般的铁栅栏房间不同，并不是先把犯人关进去再把手伸出来解开手铐。反而使用了看起来有安全问题的大门。</p>
<p>整个空间大约相当于一间学校教室。因为没有窗户，只要关闭电源就当场一片漆黑，各种自由也被剥夺了吧。</p>
<p>环视一圈。</p>
<p>然后<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呆呆地叹了口气。</p>
<p>「……这什么啊？」</p>
<p>有不认识的东西。</p>
<p>不如说，东西太多了。</p>
<p>家庭影院状的大电视配备着真空管的音响设备。微波炉和冰箱，皮面椅子配着黑檀木的巨大桌子，上面放着电脑和平板终端，里面有摆放着专业书籍的书架和意义不明的美术品。墙上有电话。看起来24小时随时都能呼叫房间服务。精细的茶具和世界各地的茶叶排列齐全。衣橱里到底放了多少件想都不用想。</p>
<p>看起来——</p>
<p>为了<b>迎接</b>新统括理事长，看守们好像努力过头了。</p>
<p>（真是的，本来打算从此隐居山林呢，结果像是把森林整个砍掉建了个奥运村似的。）</p>
<p><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兴味索然地穿着鞋躺到了特大号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啪唧打了个响指。</p>
<br/>
<p>吱吱嗡嗡？？？！！！</p>
<br/>
<p>整个空间接连响起了吱吱嘎嘎的异音。矢量操作。使用学园都市第一名的<ruby>超能力<rt>Level 5</rt></ruby>赋予了音波方向性，<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终于满足地点了点头。</p>
<p>这要是墙壁被吹飞了的话会很惨不忍睹的，不过看起来总归是承受住了。</p>
<p>「还行，满足了最低的标准……」</p>
<p>以前，旧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躲在「没有窗户的大楼」里处理公务。<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利用地球自转的力量攻击过「没有窗户的大楼」，但那时这栋高层建筑并没有倒下来。</p>
<p>也就是说，学园都市里是存在的。</p>
<p>存在着将第一名的能力抑制以至于封杀的技术。</p>
<p>结合状况，考虑到例外，只是能够在内外来回的程度的话是没意义的。这是最低标准，不能确保作为牢笼的功能的话就难办了。</p>
<p>360度，面向内部的巨大装甲。</p>
<p>这里就是从今以后的世界了。而刑罚也确定了自由也舍去了的<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并未把作为支配者的权利也一并上交。</p>
<p>那么事不宜迟，作为新统括理事长开始工作吧。</p>
<p>就这么躺在超大号床上，<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抓起电视的遥控器咕噜咕噜转了起来。不用按按钮，只要使用能力操作矢量，把荧光灯的光转换成红外线的波长就能简单地发送信号了。墙边的电视里这样报道着：</p>
<p>『不过通称<ruby>一方通行<rt>Accelerator</rt></ruby>自己也确实是承认了自己杀害了克隆人，就算没有血迹等物证只靠文件就下了判决呢。以这为契机，导致多愁善感的学生的学习欲减退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p>
<p>『说起来12月末是考生最后冲刺的时期了。在此对学园都市顶尖的<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作为顶点的第一名的不信任感升高也确实是危险的情况吧。』</p>
<p>『这样的示威活动结合着年底这个时期，以「大扫除」这个标签被广泛传播，在网络上当然出现了各种专用社区，实际上在学园都市的商业街也……』</p>
<p>（……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p>
<p>冷笑着，毫不在意随便耗费电极的电池使用第一名的能力的自己也一样吧。考虑着被厚厚的墙壁保护着到底是好是坏，白色的怪物低吟着。门开过。那么那家伙应该也一起进来了。</p>
<br/>
<p>「出来吧，<b>逆源质拼图545</b>。」</p>
<h2 id="toc_3">3</h2>
<p>总之要去补习。</p>
<p>这不仅仅是因为处于留级边缘，只要去到小萌老师的老破公寓还能拿到茶点，当麻这样淡淡期待着。</p>
<p>旁边是稍微没看着就会连蹦带跳的女孩子。实际上围裙后面的白色小球正在左右摇摆。像洋娃娃一样的裙子不知到底是冷是暖，远远看着虽然没法判断但是本人看上去好像很快乐。这孩子穿着短袖却不怕北风吹吗？好不容易穿着个比较长的裙子却在那随便甩来甩去的看着挺危险。如果挂到那边的栅栏或者树枝的话就全都露出来了。就算现在也能隐约看见穿着白色打底裤的大腿那边。</p>
<p>「哼，哼，哼哼～」</p>
<p>「……什么都好啦，为什么爱丽丝在这里啊？」</p>
<p>「嗯，不如说为什么不带上修女妹妹呢？」</p>
<p>因为这只会影响补习。</p>
<p>什么也不在意的爱丽丝一脸茫然呆呆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没什么现实感的气氛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就算把她留在寒冷的学生宿舍，虽然有自己吃饱了的茵蒂克丝，正经的卡路里来源也就只有硬硬脆脆的混合鱼肉猫粮了，把她带出来说不定是正确的。</p>
<p>（这孩子到底该怎么办啊……？）</p>
<p>事到如今上条当麻已经走投无路了。</p>
<p>因为在宿舍里有吃白食的茵蒂克丝啦捡来的三色猫啦神明啦，感觉也麻痹了，但是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可是不得了的事态。就算问爱丽丝本人她也只是会百分百乐观地笑着根本抓不住要点。迷路了？离家出走？虽然不知道官方文件上写了没有，按理来说已经是会被<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老师抓进值班室的级别了吧？？？</p>
<p>「哦。……那不如说是情况还算好吗？小萌老师看起来那样子也是成熟的大人，让她通知学校的老师是最好的了吧。」</p>
<p>「？」</p>
<p>也不知道有没有跟上状况，走在旁边的爱丽丝可爱地歪了歪小脑袋。</p>
<p>『德国，纽伦堡市以大学生为中心的生物化学小组被一网打尽了。他们改造人类遗传基因，为创造含水量50%以下的人类购入了实验器材，进行了装配工作……』</p>
<p>『果然，果然是这样呢。这可是重大问题啊。承认克隆人的人权虽说简单，这样一来可能会产生一种误会，让制造方误以为心理障碍减少了吧。』</p>
<p>『这次的突击搜查，含有来自学园都市的非正式友好协助的说法被发言人强烈否定了，各国的学会也表示，需要加强注意，时刻观察科学伦理观在此之后的变动……』</p>
<p>头顶上的寒冷天空中飞过的飞船，腹部上的巨大画面进行着这样的报道。</p>
<p>爱丽丝毫不在意地看向附近的便利店。确切地说是店前面的宣传旗。</p>
<p>「啊啊，写着新发售的橘皮果酱鱼翅鹅肝包z——」</p>
<p>「不行。」</p>
<p>「写着新发售的橘皮果酱鱼翅鹅肝包子！！」</p>
<p>「都打断你了还笑着说得跟决定了似的……？！不行了啦就剩1580日元了，而且还在东京年底生存战正中心呢，再说肉包子啦杯装汤啦搞什么鱼翅啊？这么便宜反而很吓人！而且开头的橘皮果酱肯定把一切都糟蹋了！！」</p>
<p>「……呜诶诶？」</p>
<p>「别一副『这家伙真没用』的样子歪着脑袋啊爱丽丝，女孩子把声调放低一段来质问可太恐怖了。青春期男孩子的心都会死的。」</p>
<p>「但是少女想要追求危险的<b>冒险</b>哦？」</p>
<p>「依靠别人钱包的大冒险那可真是太快乐了！！确实茵蒂克丝搞了面包那一出，现在肚子很饿是事实啦，但是便利店啊，至少得去那种需要极度发挥做饭技术节约成本的，充满物美价廉超大家庭包装氛围的折扣商店之类的，啊，爱丽丝？快住手啊这笨丫头，别随便点菜了，熟食系的一旦让店员取出来了可不能退了啊，呜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p>然后。</p>
<p>没有使用坏掉的门铃而是咔咔敲了门，听到这声音之后来打开破旧的门的是身高135厘米的女教师月咏小萌。看到上条的脸之后一脸惊讶。</p>
<p>「哼哼，我说有什么香味呢……小上条来的路上是买了什么吃的吗——？」</p>
<p>「……可能活不到明年了。」</p>
<p>「？」</p>
<p>一脸呆然的小萌老师领着他们进了四叠半<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6"><sup>[注]</sup></a>的房间里。</p>
<p>爱丽丝歪着头从旁抱住上条。</p>
<p>「……和少女身高差不多但我感觉到哪里不一样。」</p>
<p>「你发现了啊爱丽丝。你快好好看看在这四叠半房间的角落里滚落得到处都是的空啤酒罐，可没有说是无酒精那种哦。还有你再看看矮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成山的烟头。这就是女教师无法向我们诉说的哀愁啊。」</p>
<p>咿啊啊！！小萌老师尖叫着慌忙开始打扫房间。</p>
<p>过了一会儿——</p>
<p>「咳咳。那么小上条，我们从课本的58页开始哦——这里说了能力开发，但是应用技术又从生物学向化学变化了，容易搞混所以要注意哦——」</p>
<p>「诶——好麻烦啊什么跟什么啊……？」</p>
<p>「这个要是搞不懂了，小上条可就真的不用等到第三学期，直接就确定读第二遍高一了。」</p>
<p>「我会全力以赴的所以请不要放弃我的人生啊！！」</p>
<p>爱丽丝果然还是乐呵呵的。仔细看连鞋也没脱。</p>
<p>在连椅子都没有的榻榻米房间里，刺猬头在矮桌上摊开教科书和笔记本开始了补习，脑袋后方遭到了爱丽丝的袭击。什么滑溜的东西冲着上条的脸来了。认识到这是穿着白色打底裤的腿的时候，积压的重量感和体温已经完全架在上条的双肩和后头部了。</p>
<p>这汹涌而来的骑脖式。</p>
<p>没有感受到蕾丝裙子的蓬松和柔软。不如说根本没有那件厚裙子的感触，白色打底裤的大腿直接紧紧夹着脸颊，也就说明直接就被带进了被裙撑撑起的裙子内部？！一但意识到这点，室内的气温仿佛就稍微上升了。总觉得还有很强的封闭感。</p>
<p>骑在别人身上的爱丽丝在像舔冰激凌的盖子一样舔着中华包子的包装薄纸——</p>
<p>「啊呜啊呜，诶呀好难吃啊老师☆不管是鱼翅还是鹅肝都因为橘皮果酱而变得一团糟了呢。」</p>
<p>「小姑娘你搞清状况啊……！！你这就已经让我的余额减少到1160日元了？！」</p>
<p>虽说一直抱怨着好难吃好难吃，但好像还是觉得有点浪费，爱丽丝小小的舌头一直在舔着纸。</p>
<p>「虽然出乎意料但是还挺有趣的，果然<b>冒险</b>就应该这样。」</p>
<p>「还有我怎么成老师了？」</p>
<p>「因为上条当麻是少女的老师。」</p>
<p>？？？</p>
<p>意思是日本文化的老师，还有在学园都市带着玩的老师的意思吗？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感性还是有些跟不上的部分。不对，只是年龄不一样吗。比起现实中生活的十一二岁，更像是缺少危机感的童话中的十一二岁吗。而且骑在坐着的人肩上也不会改变视线的高度，这样骑着脖子有什么意义吗？？？</p>
<p>「总而言之，快从别人身上下来爱丽丝！我可是正在努力度过留级危机呢别打扰我！！」</p>
<p>「哇～是钟表小兔兔☆」</p>
<p>「别左右摇了！！要死要死要死，脑袋就这么像个球一样被两条大腿紧紧夹着的话，不知什么时候你往旁边一摔我脑袋啪一下就掉了啊……！！」</p>
<p>「哦？」</p>
<p>是对自己没那么执着吗，话刚说完，柔软的重量还就干脆地从上条当麻身上移开了。</p>
<p>不过就算如此脱轨少女爱丽丝也不像是特别听话，</p>
<p>「唔嗖嗖嗖。」</p>
<p>「爱丽丝，你别，危险？别钻到矮桌下面去啊……」</p>
<p>「嘿嘿，老师的膝枕☆」</p>
<p>她是个乐乐呵呵的，像机关枪一样展开弹幕的女孩子。大腿周围因此散布了好多金发。像动物耳朵一样尖尖卷起来的头发轻轻扎着当麻。与其说是没有警戒心不如说是气氛非常的柔和。就算一一去加以注意也没法全部处理。</p>
<p>话说回来现在是什么状况啊？推脱不掉的补习正进行着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天真无邪的金发少女钻到桌子底下了，这么严重的状况都好像没注意到一样，危险在蠢蠢欲动吗——？！</p>
<p>但是在桌子下面打攻防战的话矮桌实在是太小了。</p>
<p>像龟壳一样，圆形的矮桌下面依次冒出了爱丽丝的手脚。正对面的小萌老师全都看在眼里。</p>
<p>难得的，变成死鱼眼的女教师开口说道：</p>
<p>「……嗯——沉迷于和假冒海龟玩的小上条已经对高中生活没有留恋了吗？」</p>
<p>「别说留级这都开始聊退学了……？！等下啊我认真学啦，所以不要抛弃上条当麻啊——！！」</p>
<h2 id="toc_4">4</h2>
<p>咔锵，传来了沉重的金属音。</p>
<br/>
<p>和<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不同，负责管理铁栅栏的看守们威压的言语中不带丝毫温度。叫喊声从头至尾都充满寒意，使人心脏紧缩。管理牢房是自从公元前就已经存在的古老职业了。绘本中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只听到叫声就会被夺去生命的怪物，也许就是从这种声音联想而来的吧。</p>
<p>「上锁，ABC，确认！」</p>
<p>「重复。上锁，ABC，确认！」</p>
<p>「收到重复，下一个！！0003号，进入上锁和拘束的确认！！」</p>
<p>不过，这里并不是第十学区的巨大监狱。</p>
<p>犯人押送列车「超量猎捕」。</p>
<p>复合装甲的厚度在侧面大约200毫米，最薄的顶棚是120毫米，连接前方的部分厚度超过了800毫米。说实话，这是比起车辆来说更相近于避难所的厚度了。装载已经接近上限，再增加的话就会对金属车轮和轨道造成伤害了。</p>
<p>虽说采用了七节车厢这样特别的编成，也并不全都是塞满了犯人。车头和车尾是装备了巨大的电机和应急电源的驾驶室，和车头车尾相连的第二节和第六节车厢是装载着玻璃激光规格的半圆形对空光学武器和对地火箭炮的周转箱的坚固武装车，然后第三节是他们武装看守的待命处。也就是说在如此巨大的装甲列车之中，实际上为犯人准备的只有第四第五两节车厢。</p>
<p>集中了行政单位的第一学区虽然也因铁道、地铁相关的传闻而出名，那么，穿着西装梳着三七分头的公务员们又是否知道，拘留所和法院的地下存在着未在地图上标记的地铁站台呢？</p>
<p>「哈啊……」</p>
<p>「怎么了祭场，为了提神喝咖啡喝坏肚子了吗？」</p>
<p>年轻的新人听到了冷彻的女驾驶员的声音，朝她挥了挥手。在特殊站台一边向着前面的驾驶室走去，一边看着被厚重的装甲覆盖的车辆，心情都变得阴郁了起来。最终检查时门开着可不是什么好事。</p>
<p>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p>
<p>看起来好像是带轮子的小型餐用手推车，但实际上不是。那是用来搬运大型动物用的厚重笼子。就算是搞错了，也并不适合关押人类。而在里面缩着手脚被拘束着的是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幼女……</p>
<p>「花露妖宴。『作战名称·手铐行动』……的亡灵来着？」</p>
<p>年轻驾驶员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裤子的侧面。</p>
<p>虽然由于作为公共设施的职场和整齐划一的制服的原因很容易混在一起，但这个国家的铁道工作人员并不是公务员而是一般的公司职员。更不用说像<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和<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那样拥有维持治安的权利了。</p>
<p>但即便如此，裤子的侧面还是有两个皮革枪套。枪套里分别配着一把非金属手铐和五发装的左轮手枪。</p>
<p>现在地面上乱作一团了吧。虽然集中了行政单位的第一学区平时很安静，但很容易成为抗议活动的目标也是事实。</p>
<p>明明是和一般的乘客无缘的特殊地铁，包在圆形柱子上的液晶广告屏也依旧很热闹。</p>
<p>『「大扫除」现在才开始呢！！』</p>
<p>『R＆C超自然公司也是，学园都市第一名也是！要禁止少部分精英的暴力，怪物要处于无害的一般市民的管理之下！！』</p>
<p>『禁止权利的集中，取缔富人！就是因为钱太多了才会被允许各种公关掩盖真相。让钱都还给百姓们！！』</p>
<p>……舆论就是这样。R＆C超自然公司的解体和第一名的入狱偶然同时发生了就很不妙。在这样一触即发的世界里让帮助「手铐」存活下来的<ruby>特殊囚犯<rt>天才</rt></ruby>逃跑了的话，很明显会被愤怒的学生们撕成碎片，但既然配备了手铐和手枪这样的超出法律规定的特殊装备了，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也被划分到「被迁怒的范围」了呢。年轻驾驶员听着从显示器汹涌而来的骂声感到忧心忡忡。</p>
<p>一旦踏入这辆列车，就与被枪械法保护的学园都市大街上不一样了。就好像大使馆和领事馆那样，被完全不一样的规则所支配。这里作为特殊监狱的一部分，只要踏出画在地面上的线一步就会被当即射杀。</p>
<p>同样用带子固定住左轮手枪的女性驾驶员却好像习惯了，</p>
<p>「别在意。不管载着的是奶粉还是核反应棒，驾驶列车的难度都不会变的。」</p>
<p>好像还有其他无视人权的手推车笼子，但看上去都不是普通押送车能运的恶人。</p>
<p>扫除曾是最恶劣「暗部」后的生还者。</p>
<p>虽然被维护学园都市治安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顺利逮捕，说到底还能活着就很不可思议了，还听说现场是真的地狱。只有活下来这一点就证明了是怪物中的怪物。万一让她跑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大范围的灾害。</p>
<p>「祭场。」</p>
<p>「好好，我知道了！」</p>
<p>正了正平整的帽子，年轻驾驶员慌忙追赶起女前辈的背影。也不看向这边，女性驾驶员这样低声说道：</p>
<p>「进行关于运行预定的最终确认。」</p>
<p>「面对着模拟器紧张到僵的实习生吗……咳咳，本『超量猎捕』预定于今日17点整发车。从第一学区经过第七学区向南，终点在第十学区。终点站是特殊罪犯社会人矫正监狱的地下·非公开站。是舒适的30分钟铁路旅行呢。」</p>
<p>「很好。」</p>
<p>不过也就是大概东京三分之一的铁道区间。比不上西伯利亚的列车旅行。</p>
<p>当然了，仅仅是<b>保持</b>列车的运行就要产生巨大的成本。关于这一点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奋斗于赤字运营的当地铁路公司立马就能发现。一般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一年要使用多少次囚犯护送列车。如果不能计算旅客或货物之类的周期性运输量，列车就不可能运行。</p>
<p>也就是说，存在着花费如此庞大金额也无所谓的人。</p>
<p>就算是用一捆一捆的钞票代替石炭来烧，也要确保能够成功押送凶恶的犯人。</p>
<p>「不过，这件事还真是惊人啊……」</p>
<p>年轻驾驶员在念叨着的，并不是装甲车上所装载的数量异常的武器，</p>
<p>「……列车不是最容易被埋伏的交通工具嘛。只要知道了目的地，在中途随便拆掉一根轨道那就百分百会脱轨呀。这样一来所谓的『安全有保障』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不管是红绿灯还是有人进入轨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持全速前进。就算想从外面发动袭击救出犯人，一个没整好就会酿成壮烈的事故，车上的人也都完了。让敌方不抱有无谓的希望，所以这就是自灭战术吧。也就是说……」</p>
<p>之后就有点说不下去了。</p>
<p>一旦发生什么就会和大恶人一起变成肉馅了，学园都市高层的意思就是这样。考虑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犯人逃出去这一目的，这应该算是经济的判断了吧。不过对于至今为止都纯洁正直生活着的人来说，这大概难以接受吧。</p>
<p>过了一小会儿女驾驶员把扁平的帽子正了正角度，呆呆地回答道。</p>
<p>「所以驾驶『超量猎捕』的报酬里还有一条是额外奖金呀。只有这一次跑个30分钟的量就可以买一艘游艇了。就算是开一趟欧洲的高级卧铺也赚不到这么多。」</p>
<p>「什么嘛，难道说前辈缺钱吗？从事电车相关的工作从而非法获得超高报酬，我反而很害怕呢。又不是给我个筐和夹子让我去抓金枪鱼这种事。」</p>
<p>「就算是从事了10年以上铁路相关职业，经历过不少状况的我，也没见过那种打工。但是如果缺钱花的话比起拿命冒险还不如开始炒股呢。澳大利亚的铁路工程的事最近火了你知道吗？」</p>
<p>「那是什么？」</p>
<p>「即使是在如今这个不允许过多排放二氧化碳的时代，也仍要鼓捣古旧的烧炭火车，已经停产的零件就自己做，这就跟政府的人一样啦。装甲列车！这种效率又低还将收支置之度外的大玩具，这玩意儿现在都跟大和战舰一样稀有了吧。全世界也就在这能跑。」</p>
<p>「……前辈，你难道是……」</p>
<p>「不如说来这里工作的人里面，像祭场你这样的小白才是少数呢。铁道阿宅、铁道妹、小铁道迷、铁道女、阿铁、至于如何称呼在灵魂中刻下印记的我们，你的未来可是会改变的哦。好啦开始工作吧！」</p>
<h2 id="toc_5">5</h2>
<p>补习持续到黄昏。</p>
<p>由于今天小萌老师的态度很严格，没有了吃点心的时间。上条当麻未能补充宝贵的营养来源。不过对始终笑着玩闹的爱丽丝来说，那就是和游乐场一样的游玩场所。</p>
<p>（呜呜，怎么办啊。希望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不会舍弃尊严去吃宠物食品吧……）</p>
<p>「顺便一说小萌老师晚饭怎么办？」</p>
<p>「一直忙着照顾小上条啦都没时间做饭了，今天叫外卖哦～啊，好像已经来了，智能手机太伟大了～」</p>
<p>叮咚～的电子音并没有响起。好像只能通过按到了摇摇欲坠的坏掉的门铃发出的声音来判断。135厘米的女教师朝着单薄的玄关走去。明明马上就是正月了，是因为觉得临时收入只靠压岁钱不够吗，门前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骑自行车的外卖员。</p>
<p>（对啊，有智能手机的话也可以选择那样的打工啊。好厉害，果然手持文明利器的话就会有无限的可能性啊——）</p>
<p>坦率地心动了，但是冷静地想想上条却连辆自行车都没有。稍微看看老年机的上的网店，特价的都要5000日元左右，就更加低落了。</p>
<p>上条凝视着老师用双手接过来的东西，</p>
<p>「啊，啊啊？！这个长方形的包装……等一下啊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传说中的中餐吗！！」</p>
<p>「嘿嘿嘿。小上条，可不能用自己狭小的视野来看这个星球哦。『红镇<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7"><sup>[注]</sup></a>』可是把YAKISOBA<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8"><sup>[注]</sup></a>这一词汇最大程度地普及到了全球人眼中的世界最大连锁店。不如说日本已经相当落后了。」</p>
<p>一边说着，小萌老师把长方形的纸盒的顶面像花一样打开了。</p>
<p>红的。</p>
<p>「啊，哎？」</p>
<p>上条当麻的眼神陷入了迷茫。视线突然被番茄酱毒辣的红色刺入，头有点晕。怎么回事啊，明明是炒面里面却放了好多被切成圆片的橄榄，表面上融化了的大概是披萨用的奶酪，还有类似肉桂的甜香在向自己飘过来。像是红姜一样放在最顶上的是鲜红的蔓越莓。就算是作为西餐放在那里的不应该是西式腌菜类的吗？</p>
<p>「……啊，老师，这个啊，像是炒面，可是……？」</p>
<p>「嗯～果然洛杉矶做法就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不知道和啤酒搭不搭～」</p>
<p>好像也不是拿着食物在胡闹。</p>
<p>汉字虽然难认，但这里并没有用汉字而是写着「YAKISOBA」这样的有日本感觉的词汇，这样看来也要考虑可能是在本不知道正宗做法的基础上胡乱仿制的中餐吧。好像传话游戏一样，每次中转都会发生奇怪的变化。这已经不是允许实行「给我尝一口」作战的氛围了。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初学者一接触就会像被烈马踢飞一样。珍贵的免费营养补充机会就这样化为了泡影。</p>
<p>害怕得一边发抖一边和（没注意到危机感还乐呵呵的）爱丽丝从公寓中出去后，上条当麻开始冥思苦想。</p>
<p>「但是那可能是像奶油乌冬面一样的东西吧？只要舍弃日本人强烈的成见说不定可以像平时那样吃……」</p>
<p>「奶油乌冬面！！」</p>
<p>「不会买的哦爱丽丝。喂别高举双手地往便利店跑了！！」</p>
<p>由于之前就被干过这么一遭，上条慌忙按住了连衣裙少女的领口。柔顺的金发就这么舒展开来，纤细的脖颈若隐若现。这真是个无论什么都想亲自挑战的孩子。可是与附近的家庭超市不同，便利店可没有给小孩的试吃区域。</p>
<p>是把它当成一种游戏了吗，快乐地挥动着小小的手脚，摇晃着围裙后面的小球，爱丽丝开口问道，——氛围还是像绘本里的少女一样柔软。</p>
<p>「那回家吃什么？」</p>
<p>「……你好好看看钱包里面。只剩付得起一千日元和它的消费税的份了傻丫头！而且你为什么跟着我啊？！我拜托小萌老师保护你了吧。」</p>
<p>「月咏小萌not老师。」</p>
<p>「？不对哦爱丽丝，她虽然身高只有135但确实是学校的老师。」</p>
<p>「但不是少女的老师嘛。」</p>
<p>？？？</p>
<p>与其说是特殊的回答，倒不如说是谜语。又来了这种没有现实感的童话一般的自己的规则。天真无邪笑着的爱丽丝的眼中并没有迷茫的感觉。并不是在临场发挥，爱丽丝心中有着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的什么法则，但是男高中生上条光从外面看着也想象不出来。</p>
<p>（……不过反正寒假没有课，只要不是社团顾问的成年<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都在到处巡逻吧。实际都上是老师嘛。）</p>
<p>「老师，怎么了吗？」</p>
<p>「没……」</p>
<p>不知为何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实际上，爱丽丝已经这样从小萌老师的公寓这样一个「被保护场所」之中逃跑了。不如说，虽不知道是哪来的孩子，本来她来到上条的宿舍就是随心所欲<b>从某个地方</b>跑出来的吧……？在这里再说要把她交给别人的话，说不定会加强逃跑的准备和觉悟。</p>
<p>『车站车站，来站前集合！在直播哦！』</p>
<p>『听说电视台的摄像机来了？这可是散布我们的主张的机会。』</p>
<p>这样想到之后，就已经有扛着自制的写着「大扫除」的标语牌的年轻人们跑过去了。把嘴用围巾或者施工用的硬面罩盖住，眼睛也用墨镜或者护目镜遮住了，但是比起正经的地下活动更像是在街上进行的视频表演。和那些无关，喝着像是水果罐装酒的大学生也这么聚集在路边。乍一看街上很和平，但是到处都剑拔弩张。这样一来在和「大扫除」的正误无关的地方也说不定会发生事故。明明马上就要入夜了，现在却在这里把幼小的爱丽丝说成是别人的孩子而放任不管说实在的还是可怕。</p>
<p>（没有人不方便的话照顾两三天也行，但是这孩子的父母也好宿管也好，总之天黑了监护人也会担心的啊……特别是现在还这种状况）</p>
<p>「爱丽丝，有手机吗？」</p>
<p>「手……机？」</p>
<p>反而是爱丽丝歪了歪纤细的脖颈。</p>
<p>虽说现在没有移动通讯工具的人很少见了，不过穿的衣服都这么不接地气，要说是重度的深闺大小姐的话也有可能吧？虽然我理解担心让孩子接触网络……但是不对，应该不是这样吧。上条稍微改变了该注意的点。</p>
<p>「？嘿嘿，合适吗？」</p>
<p>爱丽丝展开小小的两臂开始天真无邪地展示自己，但是她人偶一样的裙子上并没有安装带有GPS的报警器。这样一来与其说是未曾谋面的父母用心良苦把网络环境给阻断了，倒不如说是单纯地给人一种疏忽大意的印象。</p>
<p>不管怎样，这样的话就没法做到让爱丽丝给自己看通讯录，然后联系上她的监护人了。</p>
<p>（这样一来更加是大危机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把爱丽丝放在夜晚的街道上……）</p>
<p>「ATM恢复运转要等到1月4日哦，还有一周左右呢。这样下去持续买东西吃的话，别说跨年了，今天就会直接开始梦中的0元生活……！！」</p>
<p>「嗯？」</p>
<p>爱丽丝在上条的旁边小步走着，小小的食指贴向了自己的嘴唇。金发少女就这么歪着华丽的脑袋说道：</p>
<p>「不过看上去，你也不像是在向着学生宿舍走呀。」</p>
<p>当然了。</p>
<p>不管怎样茵蒂克丝干出来了用一个晚上就把6片装面包全吃完这种事，因此就算回宿舍也是没有任何事物的东京年底生存战状态。这1160日元就是全部了。不抓紧最大限度节约成本准备出大量食材的话，很有可能就要在既非沙漠也非雪山的普通学生宿舍里，舔起烤肠附带的没用完的番茄酱，并开始过起与饥饿作斗争的日子了。</p>
<p>「总而言之为了不被茵蒂克丝给吃光光，绝对不能买可以直接吃的面包和饼干。米、肉、蔬菜，总而言之没被加工过的食材，而且得是买尽可能好保存的特惠装，这很重要！！超级重要！！」</p>
<p>「好厉害，这是豪华年节菜<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32"><sup>[注]</sup></a>套餐。」</p>
<p>「你啊是便利店的内鬼吗，而且那里面只用了鱼豆腐和小鱼就要5000以上啊！！早都超余额了！！」</p>
<p>所以这次便利店系的商品就算了。</p>
<p>折扣店要说的话还是现成品比较多，就算买了特惠装的大袋全进到茵蒂克丝的胃里的风险也很大。这样的话果然要买米买肉（这样不能直接吃的东西），锁定卖食材的超市比较稳妥，但是不注意的话也可能会失败。没错，如果光看着九折特价商品的贴纸而忘了看保质期，今天不吃就坏掉了的商品也不少见。</p>
<p>上条当麻今天可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p>
<p>既然1月4日之前必须做好计划活下来，当场被特价贴纸带跑可是很危险的。</p>
<p>（说到超低价购入食材的话可能要去超市吧……呜哎哎，从视频网站上看真是惨不忍睹啊。杀气腾腾的大妈军团在把架子上的商品洗劫一空……）</p>
<p>现在开始能想到的目标应该都被挨家挨户干掉了吧，以一个半吊子的觉悟参加这个超困难级别的争夺战肯定会被压制到死。好像都开始拉扯衣服和头发了，这样带着像小雏鸟一样的爱丽丝冲进去也太危险了。这样的话——</p>
<p>「考虑现实的方针大概是『那里』了……」</p>
<p>「嗯？」</p>
<p>带着可爱地歪着头的爱丽丝，上条来到的是第七学区的大车站。但是目的并不是骄傲林立着的车站大楼里的品牌店。</p>
<p>分流过于密集的列车铁道用的通用站台里，停着一辆18节车厢的列车。</p>
<p>既不是拉客用的也不是拉货用的。</p>
<p>这个列车作为一个功能性的大型商业列车，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购物中心。</p>
<p>爱丽丝好像在游乐场门口的小孩子一样双眼闪闪发光十分来劲。</p>
<p>「这、这是……」</p>
<p>「轮转配送，好像是作为一个大型版的移动贩卖车的形式。在几个站之间来回，在车上卖东西，之前好像还有过酒馆列车呢。」</p>
<p>「……老师你快看啊！还有源自日本的五星级汉堡专卖店！！」</p>
<p>「小姑娘你这一下就给我破预算了？！现实里可不会有让你在厨房洗盘子这么简单的处罚呢，突然被通报给<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人生就结束啦！！」</p>
<p>「偶尔来点这样的<b>冒险</b>也不错啊！！」</p>
<p>「我可先说好，单程车票可不是啥冒险而是人生的灾难啊？」</p>
<p>无论如何为了通过检票口走到站台去，就已经买了两人份的车票了。余额980日元。这要是再没有收获可就无计可施了。</p>
<p>「……啊，爱丽丝这丫头片子。看上去明明那么天真烂漫，为什么不管干啥都要花钱啊？」</p>
<p>「红茶配什么好呢，嗯～想吃浓厚的奶酪蛋糕。没有的话，我今天也可以吃酥饼忍耐一下。」</p>
<p>爱丽丝就在这样的贫穷冬日里，一边说着像是玛丽·安托瓦内特<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9"><sup>[注]</sup></a>皇后级别的蠢话，一边被从车门带进列车里。爱丽丝哼着歌，在时装店和饰品店前转来转去，又把小手啪嗒按在玻璃橱窗上。</p>
<p>以防万一还是说说她吧。</p>
<p>「除了吃的别的什么都买不起哦。」</p>
<p>「哼哼，少女看看就行了。橱窗购物！真是悠闲的假日☆」</p>
<p>「那你就别在宠物店前面拽我的衣服了。喂爱丽丝快别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我啊，你做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买兔子的！！」</p>
<p>爱丽丝在店前和小动物嬉戏，形成了绘本少女般的画面，说起来大概可以判定为有拉客作用了吧。好像有名的拉面店门口排的长队一样，爱丽丝从温柔大哥哥手里接过团成一团的兔子抱着。</p>
<p>「这个真可爱！！」</p>
<p>「不买。」</p>
<p>「我想要兔子的脚。是幸运的守护符。」</p>
<p>「哎，啊，爱丽丝小姐？」</p>
<p>乐呵呵的。也分不出是听错了还是小孩子特有的黑色玩笑。</p>
<p>虽然爱丽丝和兔子玩了一会，但果然不能养的东西就是不能养。一边不舍地挥手，然后上条瞄准的是从前往后数的第六、七节车厢。是生鲜食品区。</p>
<p>是为了留出位置吗，与普通的电车不同这里是两层的构造。过道靠近列车的一端，排列着几个像是小盒子一样的包厢。可能是参考了外国的卧铺列车，抱着塑料购物篮到处逛，有点像是走在窄小的商店街上。</p>
<p>「牛肉不行，猪肉也不行，现在按照性价比肯定要买鸡肉。傻了吧，鸡胸肉里面筋比较多的部分因为不好烹饪就给放进特价区了，你这是在小看上条先生吗哼哼哼……」</p>
<p>「嘿嘿～」</p>
<p>「……爱丽丝，那个巧克力小零食是从哪拿的？总之你赶紧放回去。」</p>
<p>「嘿，嘿～☆」</p>
<p>「不行！！不要一脸笑容的逼近我啊爱丽丝！！」</p>
<p>贫穷的一餐最基本的就是如何尽可能地填满肚子。所以肯定有向乌冬面和意面集中的倾向。从中派生出的魔芋或豆腐也是。但这只是基本，只是这么照抄可没法在东京年底生存战中活下来。</p>
<p>「哦哦～燕麦粥，这是什么？好像麦子饭……」</p>
<p>在店里仔细看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不少便宜的东西的。只是并不觉得是正常的价格。恐怕是为了促销故意降价吧。</p>
<p>蔬菜也肯定要以残次品为目标，这是基本都不用再说了。在此之上总之会看向膨胀得很大的白菜啦卷心菜啦生菜啦，但是叶菜里面都是水分，需要注意可能在肚子里留不了多久。还有就是像西红柿和青椒这种反季蔬菜因为贵所以基本不行。农业大楼的话一整年都在生产吧。</p>
<p>同样是白萝卜就要选带很多能吃的叶子的，然后还有大概是为了开辟新的销路而低价出售的紫甘蓝之类的，也选择把它们放进了购物篮。</p>
<p>总共含税978日元。总算是搞定了。每天吃两顿的话，总算是看到了能在ATM恢复运转的4号之前活下来的希望。</p>
<p>然后收银台的年轻夫人（高铁乘务员打扮）和蔼可亲的开口了。</p>
<p>「您好，共计1200日元。」</p>
<p>「好，咦？！」</p>
<p>突然就超出预算了。钱包里只有980日元了。</p>
<p>难道算错了？不对啊，确实把标价牌一个一个确认过了。确实是控制在978日元了。但是为什么？大脑一片混乱的上条当麻，看着被从购物篮中拿出来排列在收银台上的商品，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零食盒子。</p>
<p>「爱丽丝！！你又把什么零食藏进购物篮里了吗？！你给我放回去！」</p>
<p>「啊，但是这个我已经打开了（嚼嚼）。」</p>
<p>「不能退了？！……你、你净是知道一些不需要的知识……！！」</p>
<p>「嘿嘿～☆也给老师来一口，啊——」</p>
<p>爱丽丝就那么用小手捏着零食笑着，但是对于将超市视为圣域的上条当麻来说在店里面做出这么违规的事实在无法容忍。</p>
<p>但是这样一来就得减掉多出来的，不得不放弃一些肉菜。首先鸡肉绝对不行，作为不可或缺的黄绿系蔬菜的胡萝卜也不行。这样的话，只能这么办了。大葱多了也不嫌多，但是没有也不会死，上条当麻哭着陷入了放弃大葱的境地。还是两根大葱扎成的一组，真是心痛。如果是散装的话没准情况就不一样了呢！</p>
<p>结束了购物之后，紧接着的是强烈的后悔。</p>
<p>「不、不好，刚才不应该退回大葱来着的……再见了味噌汤，再见了火锅。还是不应该放弃什么都能做的万能蔬菜啊！！」</p>
<p>「据说这里面含有呵护内心的GABA<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0"><sup>[注]</sup></a>。来吧老师，少女喂你吃，啊——」</p>
<p>「呵呵，我可不需要由全年都没心没肺的你来为我减轻压力啊爱丽丝……」</p>
<p>「呣……啊呣——」</p>
<p>「？干嘛突然闭上眼了，啊，丫头片子快停下别把嘴凑过来啊？！」</p>
<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jpg"/>
<p>上条试图躲开这个展开小手步步逼近的刺客。也有被攻其不备而反应慢了的原因，就算如此也真是千钧一发。要不是爱丽丝先把眼睛闭上了，说不定就直接中招了。</p>
<p>「在嘴上的亲亲是很特别的，跟额头和脸颊完全不一样哦！」</p>
<p>「不好意思，我对亲在嘴上的没什么好的回忆啊。」</p>
<p>而且实在是感觉已经在舌头上化掉的巧克力是没法嘴对嘴递的。怎么说呢，比起甜腻的浪漫更先想到的是残酷的现实。</p>
<p>而且这也不是胡闹的时候。无论怎么唉声叹气钱都不会变多。</p>
<p>身上只有二十九圆，无论怎样也买不到大葱。</p>
<p>但是，</p>
<p>「啊，有了，我们还有TATUYA的积分卡……？！」</p>
<p>「嗯？」</p>
<p>钱包的卡槽里插着一张闪耀夺目的卡。</p>
<p>积分有1705点。虽说一分能抵用一日元，不过只能在加盟店才能用。现在买书或CD也不能吃。虽说药妆店可能会有零食和泡面，但不太划算。</p>
<p>但是不要紧。</p>
<p>上条当麻长呼一口气：</p>
<p>「就先用TATUYA的积分随便买一张光盘！！」</p>
<p>「？」</p>
<p>「然后再在别的店转卖，就能有现金了！！呼哈哈这样一来纸币就又回到我手里了，东京年底生存战也终于向着良好势头发展啦，还傻里傻气地拼死拼活节约什么呀，只要再小去一趟超市大葱多少根我都能买下来！！」</p>
<br/>
<p>「感谢惠顾，合计120日元～」</p>
<br/>
<p>在收银台前直接变成了生活垃圾的上条当麻，当场就跪倒在地。爱丽丝就在那蹲下用手指戳着他，乐在其中。</p>
<p>这是神对倒爷<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1"><sup>[注]</sup></a>的惩罚。</p>
<h2 id="toc_6">6</h2>
<p>『所谓的克隆技术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魔法，只是在自然界已经存在的遗传基因自行复制技术之上加以人为的研究而已。所以没关系，不用害怕的！』</p>
<p>『这话题的难度也太高了姐姐！』</p>
<p>『之所以对克隆有种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因为它给人一种直接制造出来一个完整的人的印象。比如说使用了经过人工调整的微生物的生物反应器，现在已经是使用这种生物反应器量产氨基酸和乙醇的时代了，使用了单克隆抗体的定向破坏疗法也在实验当中呢。……哦对了，萨布斯克君<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2"><sup>[注]</sup></a>是玩偶所以没有遗传基因啊。』</p>
<p>傍晚。</p>
<p>比车站的淋浴间稍稍大一些的四角形空间，在这样的共享办公室里处理着书面工作的白井黑子刚刚才注意到，自己为了弄点动静而随便开在那里的移动式单波段电视里放映的是这样的内容。</p>
<p>虽说电视既不有趣，也没有别的什么，而如果不放着点什么的话，就会因为外面特别吵而无法集中。不知是否出于安全考虑，墙壁并不能做到完全隔音，特别是今天因为有个「大扫除」什么的抗议游行，这个学区的站前似乎非常骚乱。</p>
<p>『接下来是天气预报。头条如下。美国将会对持有一定以上资本的大企业进行监管，以及下议院提出了关于可达到跳级程度的天才少年少女们，即有天赋之人的保护法修正案。』</p>
<p>『最初的报道恐怕是为了制造话题而在故弄玄虚吧，这要是通过了，最害怕的应该是提案者本人。不过这样的话舆论也会改变倾向，罗伯特·卡崔大总统也会抱头烦恼吧。枪打出头鸟，再把收入平均分配这种行为，说到底已经从根本上否定了资本主义。』</p>
<p>『讽刺的是，也有人认为互联网大厂R＆C超自然公司的无期限停止活动所带来的不便的焦虑很可能是因为在面对打压企业活动的「大扫除」活动。以及，虽然说R＆C超自然公司和学园都市第一名的杀害克隆人事件之间并无因果关联，在同一时期发生的这两件话题性的事件引起了认知的混淆。可以看到，在社交网站上已经引起了精英过敏的社会现象，通称的「大扫除」及其关联词条独占了热搜……』</p>
<p>不知为何，怎么也静不下心。</p>
<p>不是在经常去的一七七支部，把手机当交通卡刷，在这种地方整理文件，都是因为这个。</p>
<p>呼了一口气。发现眼下这一类的话题在急剧增长。不是谄媚的对克隆的赞美，就是辛辣批判精英的解说员。</p>
<p>就好像是为了在迎合谁，特意全面营造这种印象。</p>
<p>如果说看起来像是不同的<b>多个</b>意见在相互碰撞的话，说不定还有救。</p>
<p>（……姐姐大人）</p>
<p>「啊～是否在这个成群结队的人们来来往往的现代的小小死角里解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呢。」</p>
<p>然后，手机来了消息。</p>
<p>看见来电号码的白井稍微倒吸了一口气。稀客呀。这消息来自于本来关系就不太好的大人们的治安维持机构，是<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所在的地方。</p>
<p>关掉手机上的视频，接起了电话。</p>
<p>「哈？是囚犯押送列车？」</p>
<p>白井黑子一脸莫名其妙地把这重复了一遍。</p>
<p>说白了这并不属于（普通的）<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的任务。<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或者<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要负责的只到抓住「嫌疑犯」为止，对于经过判决确定了刑罚的「犯人」，对于他们的处理，包括押送，都是看守的工作了。还有如果用普通的押送车走在平时的公路上的话会有很高的几率被从外面袭击、逃跑，所以有用来押送特殊犯人的装甲列车，这还都是第一次听说。</p>
<p>共享办公室的使用费是15分钟300日元。就这么打着电话停下了工作，比起心疼钱，白井更在意的是时间都被不认识的人给用掉了，心里静不下来。</p>
<p>「关于『作战计划·手铐行动』的犯人们的事。很感谢您告诉我，但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呀？」</p>
<p>一边说着一些场面话，白井黑子想起了12月25日的事情。</p>
<p>以最差的结局结束的「暗部」扫除作战。</p>
<p>「分解者」过爱和「媒介者」妖宴这对双胞胎姐妹，杀手狗仔红染·洁莉菲修。</p>
<p>还有，本该是一切追踪这些事件的<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乐丘丰富。</p>
<p>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说到底白井黑子都没有自信说自己见证了那件事情的「结局的结局」。正因如此，才从大人<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们那边接到了不寻常的联络吗。</p>
<p>黑子就是这样想的。</p>
<p>但是她错了。</p>
<p><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那边传来了慌张的报告。</p>
<p>「诶？」</p>
<h2 id="toc_7">7</h2>
<p>再见了大葱先生。</p>
<p>虽然没了你也不至于什么都吃不了，但感觉跨年的汤菜和火锅肯定就不对味了。</p>
<p>上条当麻紧闭双眼咬紧牙关。</p>
<p>仿佛终于意识到了赌博类的娱乐设施从最开始的方向就搞错了，刺猬头满头大汗地咆哮道：</p>
<p>「可恶，明明买了这么多鸡肉却把大葱给扔了，我是笨蛋吗？！好蠢好蠢好蠢，太糊涂了！这样一来烤鸡肉串就做不成了，在厌倦了炖菜和杂烩粥之后重要的退路没了啊！！」</p>
<p>亲手消灭了最后的希望。</p>
<p>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舍地看着小票的上条注意到了一件事。</p>
<p>超市小票的末尾有数字或条形码的兑换券。好像可以参加一次抽奖。回到超市去看看，发现在临时架设的长桌前站着一位系着围裙的大叔。还放着一个像是在派对上使用的上方开有圆洞的方形箱子。</p>
<p>上条当麻的脸色暗了下来。</p>
<p>虽说确实奖品单上写了有高级的大米或者牛肉，</p>
<p>「开玩笑吧，让我这个不幸体质的上条当麻在最后凭运气去抽奖啊……这肯定就完了，就算念叨着不管什么吃的也行，我看最后抽到的肯定是纸巾。」</p>
<p>「那少女来试试看。诶☆」</p>
<p>爱丽丝说罢就把手插进箱子里，毫不犹豫地抽出一张纸片。不同于不幸的男人，金发少女对此毫不犹豫。</p>
<p>和上条两个人把对折的纸打开看看，</p>
<p>「写的什么？……『连续高潮♂（三回）』……？」</p>
<p>「？？？」</p>
<p>「噗！！等下这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不、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是夫妻快乐箱？？？！！！」</p>
<p>正面接了一发完全就不想知道的大叔的小情报（其实是肉食系<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3"><sup>[注]</sup></a>大姐姐爱好者），处境很尴尬。</p>
<p>在大型商业列车二楼的连锁咖啡店里，爱丽丝乐呵着。</p>
<p>「还是红茶好喝呀。」</p>
<p>「……那就好。这可是我最后的100日元硬币了。」</p>
<p>话说回来，不能浪费迷之大叔破罐破摔给出的特别奖高级鱼籽罐头。看来属于是大人们的世界里的封口费了。</p>
<p>（说回来鱼籽反倒怎么处理啊？感觉我又弄不好直接都浪费掉了，上条先生只会做穷人吃的饭，对我来说这太浪费了！！说实话比起这种，乌冬面或者年糕还对我的东京年底生存战有点帮助，起码能吃得很实在……？！）</p>
<p>「对了爱丽丝，你爱喝红茶也不挑牌子啊，茶包泡出来的也能咕噜咕噜地喝呢。你喝的那个估计也就是日本这边普通的软水<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4"><sup>[注]</sup></a>沏出来的……」</p>
<p>「哎？老师怎么只喝水呀？」</p>
<p>因为太穷了。</p>
<p>爱丽丝两只小手小心捧着的红茶并不是加以很多装饰，为摆拍准备的。朴素的速溶茶包而且还是最小杯。就算说是大吉岭<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5-Note.xhtml#note15"><sup>[注]</sup></a>也没什么可信度的那种。</p>
<p>上条从二楼的座位看向窗外，又窄又长的站台上静止着的景色，</p>
<p>（……不过啊平时大街上明明有那么多<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呢，到了这边想找都找不到。我还以为放寒假了都会来这边巡逻呢。啊，难道说车站和铁路周边的管辖是不一样的吗？？？）</p>
<p>虽然不知道爱丽丝是否住在这里，但监护人应该很担心吧。好想早点把她交给大人呀……</p>
<p>「嗯——唔——？」</p>
<p>玻璃上映照出了什么。不知怎么的，浮现的是坐在正面的爱丽丝撅起了了小小的嘴唇的样子。不好这是什么的征兆，一直经年少的爱丽丝之手教育的上条意识到这一点时，金发少女已经开口了：</p>
<p>「……我也好无聊啊。看招！」</p>
<p>「等下爱丽丝，别钻到桌子底下去！！」</p>
<p>「嘿咻，唔嘿嘿，这样就能一直和老师在一起啦☆」</p>
<p>「好沉。」</p>
<p>「才不沉呢。」</p>
<p>稍微吐槽一下就立马被反击了。但是对于对方来说好像做什么都会很开心。</p>
<p>爱丽丝钻到桌子底下再从刺猬头的两腿间钻出来，然后翻了个面，就这么坐到了上条的膝盖上。</p>
<p>就像猫咪在发现主人在看报纸或者平板上的新闻，自己被无视了的时候，跑来挡住画面一样。</p>
<p>好像挺满意的爱丽丝将重心向后，把不太重的身体全都放了上来。传来了稍高的体温。好像端坐在绘本里的城堡中的王座上一样。</p>
<p>「唔哼哼☆」</p>
<p>「哎真是的，得了吧爱丽丝。别再去拿红茶了，你刚才手肯定摸到地上了吧。来擦擦手吧好好擦擦。」</p>
<p>「什～么～？好麻烦啊。那老师给我擦吧。」</p>
<p>不过说是杯子也不是细致的陶瓷杯，而是在盖子上开了口的纸杯。也就是说不管她的话肯定会包括喝水口把各处都摸个遍。刺猬头环抱着爱丽丝从后面伸手拿住桌上的消毒湿巾，开始擦爱丽丝的小手。和上条所熟悉的自己肌肤的触感完全不同。这手掌让人联想到布丁或是巴伐利亚奶油一类的甜品。柔软到仿佛会轻易被纸的边缘切开一样。</p>
<p>年幼的爱丽丝就这么被擦着手。</p>
<p>好像有点痒，爱丽丝呀呀叫着甩动着桌子下面的两条细腿。每次晃动都会让细碎金发在少年的胸前摆弄。好像是因为被上条照料着所以很满意，桌上的红茶也就这么被放着不管了。</p>
<p>「那么少女的红茶也给老师喝。这是为了感谢你照顾我！」</p>
<p>「爱丽丝，你啊为什么动不动就要玩间接接吻啊？」</p>
<p>「因为喜欢老师啊。」</p>
<p>听到这毫无遮掩的一句话上条不禁停滞了一下呼吸。明明觉得她只要是稍微累了无论是谁都能从后背飞出来要人背的，爱丽丝是会看着人说喜欢的孩子吗，上条有些惊讶。</p>
<p>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p>
<p>「原来如此可恶啊，这就是所谓的各位爸爸哥哥们被问候过的『长大了要和你结婚』吗？不行不行，可不能一个一个认真对待这种转头就忘的空头支票！」</p>
<p>「呣——老师不相信我，明明少女很诚恳的。」</p>
<p>啪塔啪嗒甩动着小脚，爱丽丝不满地撅起了嘴。</p>
<p>有一个问题。</p>
<p>为什么爱丽丝跟上条这么亲呢？而且早晨起来了就在学生宿舍里，这也很奇怪。和在路边偶然撞见也不一样。并不是没经过考虑偶然出现，而是从最开始就朝着上条去了，也可以这么说吧。</p>
<p>（难道说在哪里遇见过？）</p>
<p>但是有着完全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都像是第一次见的表情，所以这种可能性很低。只是如果是在遇见茵蒂克丝之前就认识了，这个前提就不算数了。</p>
<p>也就是说——</p>
<p>（难道，是我失忆之前，之类的……？？？）</p>
<p>「我说啊，爱丽丝……」</p>
<p>不假思索就开口了。</p>
<p>嗡——嗡——什么东西发出了细小的蜂鸣声。</p>
<p>是上条当麻的电话。从口袋里取出老年机看向画面，还没解除手机锁定就出现了一个没见过的通知。</p>
<p>『已发出「<ruby>越狱<rt>Break</rt></ruby>警报」（点击查看详情）』</p>
<p>「？」</p>
<p>『这里是来自位置情报服务的重要通知，收到本通知的大家处于本坐标中。请迅速远离本坐标，并确保安全。』</p>
<p>这是什么？</p>
<p>最近才开始用智能手机的上条叔叔怎么也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p>
<p>「我说爱丽丝，啊噗，卷起来的头发尖戳嘴里了。我说啊。你看得懂这在说什么吗？」</p>
<p>「哇！这个就是所谓的手机哦。我想玩游戏，还想看视频！！」</p>
<p>说起来爱丽丝没有手机呢。</p>
<p>但是好像还比较了解智能手机。不管怎样都有些违和感的，果然是明明没有手机却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知识。比如说电视上和站里的广告。</p>
<p>虽然上条一脸惊讶，但比起不明所以的信息更惊讶的是有强烈违和感的别的事情。是周围。同一家茶馆里的其他客人的手机里也是一样，同时发出了新消息的蜂鸣声。</p>
<br/>
<p><b>刷拉拉</b>！！</p>
<br/>
<p>所有人一起一个接一个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列车外飞奔去。里面还有一个女大学生，刚给她的装饰了华丽的奶油和巧克力酱的冰咖啡插上吸管，连照都没来得及拍。不过打工的店员也是，给收银台上了锁就那么跑出去了。</p>
<p>「咦……？」</p>
<p>回过神来就只剩下自己和乐呵呵的爱丽丝两个人被这么留在这里了，上条当麻环顾四周。感觉除了自己膝盖上的爱丽丝以外周围的一切都冷冰冰的。</p>
<p>所以说这是什么的通知呀。</p>
<p>感觉，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真的很危险吗？</p>
<p>上条正不知所措，突然看到外面的站台上有谁走了过去。栗色的头发梳成双马尾，还看到了臂章。</p>
<p>「哦，难道说是<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虽然不是大人吧，不过刚刚好呢。」</p>
<p>「哼——！老师，我希望你好好看着少女！！」</p>
<p>上条只能随便摸摸在自己膝盖上生气了的爱丽丝的头。站台上的双马尾好像也注意到了这边，瞪大了双眼，然后慌忙地喊道。</p>
<p>白井黑子警告道：</p>
<p>「呃，是缠着姐姐大人的类人猿……喂那边的二位！！我是<ruby>风纪委员<rt>Judgment</rt></ruby>白井黑子。已经发布<ruby>越狱<rt>Break</rt></ruby>警报了吧，总之赶紧从那里下来去避难！」</p>
<p>「……<b>避难</b>？」</p>
<p>是无法忽视的危难的警告。</p>
<p>但是另一边，到现在为止上条还摸不着头脑。避难？避什么难？就算是灾害袭来，在高架铁路上结实的站台里会到底有什么灾害袭来呢。至少，上条并不觉得这里会被暴风和洪水攻破。</p>
<p>把两只手在嘴前方摆成喇叭状，白井黑子再一次喊道。</p>
<p>决定性的一句话。</p>
<br/>
<p>「列车马上就要互相撞上了！！要跟犯人押送列车撞个正着了！！！！！！」</p>
<br/>
<p>在同一条铁轨上以最高速行驶的犯人押送列车「超量猎捕」，将会就这么撞上停在站台上的大型商业列车。</p>
<p>「轮转配送」前方的车厢像空罐头一样被压扁，冲击迅速传播到最末尾，然后之前停着的列车也被击飞，像毛毛虫一样不自然的弯曲起来。</p>
<p>越狱(Jail<b>break</b>)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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