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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二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可疑者唯有一人 <br/></span><span class="font06">Los_Angeles.</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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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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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早上七点。即使在暖黄色的朝阳照射下，零下二十度的极寒也没有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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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片白皑皑的景色，是缘于风从地上吹起的沙粒？又或是空气中的水分冻结形成的冰晶呢？因为霜与冰的缘故，明明天气晴朗，一切却都冻结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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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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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某处传来小孩子嘟囔的稚嫩声音。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子正从侧面紧紧抱着上条当麻的腰部，此刻紧闭双眼陷入沉睡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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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孩子有着长长的银发与小麦色的肌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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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见她身上穿着的是能够直接将自己肤色全都透出来的轻薄白色衬衣背心以及一件贴着大腿根的牛仔短裤与过膝长袜，最外面还披着一件厚厚的皮革飞行夹克。可能是什么牌子货吧，在飞行夹克的背后印着一个大大的字母标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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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PACE_ENGAGE<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1"><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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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有些在意这个词，他试着用翻译笔的尖端点触了一下这行字母，机器这样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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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空一格，进入交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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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吧。真是的，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玩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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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孩头部两侧别着蓝色菊花模样的发饰。在日本，这种花从天妇罗到葬礼上都有各种各样的象征，那么在美国又象征着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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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边，茵蒂克丝半是惊讶半是不满地两手叉着腰，瞪着紧抱着不放手的幼女（怀里的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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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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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等等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我到底是哪里失态了？？？你别忘了我是一个不会说英语的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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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褐肤的谜之幼女现在这副样子，上条也没办法离开这家到处被油盐弄得黏哒哒的小馆？或者说类似家庭餐厅的地方了。只是让从旁抱着自己的小女孩睡在包厢座椅上就已经竭尽全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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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待在一个地点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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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只要还没有确信被沙之魔法师找到了，那么这里也确实是一个临时的安全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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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跟捉迷藏或警匪游戏时走进间隙里后就不敢再走动了一样，一旦开始这么想了，人就会不由得停住脚步。上条的脆弱心灵也正吝惜着这间被四周墙壁围起来的建筑。因为在电器打开的情况下发生了「消失」事件，所以即使继续使用照明与暖气也不会惹人注意。在外面随便游荡反而更会被发现不是吗？诸如此类的借口源源不断地出现并塞满了脑海，最后连靠近窗边都让人心生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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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史提尔与神裂似乎将小馆廉价派对作为临时基地，在天亮之前已经在外面探索了好几次。虽然他俩做这些事的时候看起来泰然自若，但遭到沙之魔法狙击的风险依旧未变。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上条根本模仿不来。只不过，即使他们如此频繁地调查周边的店铺，似乎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满意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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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英国清教的联合部队和与之敌对的R＆C超自然公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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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巧处在同一个舞台上的洛杉矶3000万市民究竟身处何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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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一件事情能搞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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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伸手轻轻探向褐肤少女的颈边，翻看了一下厚重夹克的领子内侧。在那里有一个手工缝制的刺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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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elcalia Grocer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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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格萝瑟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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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单从名字的语感上看，估计是印裔的英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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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若是从英国移民到这里的话国籍应该是美国才对……呼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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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处在同一个包厢座的茵蒂克丝以及因为倒时差在桌子上打哈欠的15厘米的欧提努斯在一旁争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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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和神裂正在进行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调查，此刻并不在小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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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上条来说，有着比起这个国家来说更让他在意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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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学园都市的基地，那个保险箱里发现的智能手表。按下表冠处的按钮，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正是「格萝瑟利」。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是姐姐还是母亲，总之应该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吧？至少，上条不认为比这个孩子更年幼的妹妹能够将这样大量的信息隐刻在手表的各处。零碎的伤痕与细微的污垢。虽说这是一块不知在何处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秘密的手表，但在这块手表之中却清楚地指示了少女的行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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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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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那个可怕的「消失」涌来之时，已然明白自己绝对无法逃离。尽管如此仍旧一边牙关乱战着一边拼死移动颤抖的双手，在智能手表中封入不知会传达给谁的完全碰运气的信息，并将手表塞进保险箱里的那位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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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正依靠着借来的东西里留下的信息。这样一来，就更不能让这份信息浪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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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呼……呜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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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的规律的呼吸声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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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活动活动身子之后，银发褐肤的女孩用小手使劲揉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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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她醒了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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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面露喜色地这么说后，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飞速躲到上条背后，一副将少年当作盾牌的样子。因为飞行夹克的前襟是敞开着的，所以少女睡醒后的温暖体温正直接通过轻薄的衬衣背心传达到上条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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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桌上的欧提努斯双手叉在自己纤细的腰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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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讨厌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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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不是茵蒂克丝的错，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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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同样惊讶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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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切全部都拜「<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所属的那个腐朽神父所赐。对方明明只是个10岁的女孩子而已，他却突然取出卢恩魔法的卡牌并向她挥舞炎剑。因为他认为本人的经历与消失事件的关联之类这些关键的信息就算从尸体的脑袋中也可以问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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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即使是作为当事人的少女也不可能掌握事件的全貌。突然在人面前拿出超越物理现象的杀伤力武器，不管是谁当然都会害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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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只有对英语的激烈辩论内容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总之先冲进去拉架的日本人上条当麻似乎被少女认证为同伴了。所以先前（大概）10岁（左右）的少女才会紧紧挨着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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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实战派的史提尔·马格努斯也并非完全没有经过考虑。被少女讨厌的家伙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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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她拒绝我而向你敞开了心扉的话，就能得到正确的证词。只要能将这份证词与团队全员共享的话我也没有任何不便。来吧，为此感到喜悦吧。这不正是与你这种来者不拒勾引女性的家伙很契合的一份任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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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头到尾都是个人品恶劣的混球，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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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m hungry. I want to eat vegetable meat for breakfast<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2"><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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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猝不及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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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场噩梦般的英语大洪水迎面袭来。这是在正经搭话吗？还是睡迷糊了说到一半？期末考试只有34分的上条完全无法判断。慌乱的上条求助般地看向欧提努斯的方向，但她此刻却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明显正在打着瞌睡。而且倒时差的神明大人即使是在桌子上打着盹的时候也骄傲地抱着双臂，盘着纤细的双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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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在这个时候就该亮出文明的利器了。翻译笔。有了这个能与智能手机无线连接进行实时翻译的产品，即使是考试不及格的上条也能与最尖端的洛杉矶女孩顺利地进行交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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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麦克风的部分位于翻译笔的头部。上条像唱卡拉OK一样握着翻译笔，将完全用不惯的道具尝试着凑近嘴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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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我可以提问吗？如果你回想起来还是很害怕的话也不要勉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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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上条根本无法判断言语的转换是否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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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姆阿姆阿姆。睡得迷迷糊糊的赫尔卡莉娅用小小的嘴巴轻轻啃咬着上条的上臂。这孩子要是肚子饿了连运动帽的橡胶纽扣也会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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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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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你确定早上就开始吃这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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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豆，健康食品，吃了有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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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不是，我知道这是用大豆制造的植造肉啦……但你要用这玩意儿做汉堡包，不就成了在面包片与面包片中间夹着豆腐的五谷地狱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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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希望，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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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奇怪的日语正一个词一个词干巴巴地往外蹦，缘由自不必说，当然是因为放在两人之间的翻译笔。摇摆着银色长发的赫尔卡莉娅口中说出来的确实是流利的英语。学园都市的清仓货，实力可以见得。既然是个翻译软件就别照搬英语外来词啊<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3"><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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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算了，意思能明白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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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与欧提努斯没有到这边的厨房来。关于做家务，是「虽然能做但是不做」还是「因为做不到所以不做」，这两者的评价将会大为不同，但对于自己家的食客说不定有些太过娇纵了，上条事到如今才开始感到后悔。吃了睡睡了吃的人是没有学习机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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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只有自己和赫尔卡莉娅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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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是谁不吃饭都会饿死。既然要在小馆里打守卫战，不如借用一些快要坏掉的食材做点简单的早饭，上条这么想着。然而日本常识不适用于美国风格的厨房。不是指道具的形状是否不同、温度表示不是用摄氏度而是用华氏度之类那种次元的差异，首先西红柿和西兰花两样就大过头了稍微有点吓人。看起来就好像突然发生了变异似的，感觉好像一移开视线就会被咬住脑袋占领大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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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查看着在日本时从未见过的巨大银色冰箱的内部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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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装得满满的啊。这是圣诞节剩下的吧。喂赫尔卡莉娅，我来做顿年终感谢餐吧。现在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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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讨厌，年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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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为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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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日是28日。可是因为放寒假谁都聚不起来。还说，反正没所谓吧。朋友们，总是和圣诞节算在一起，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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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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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是卖剩下的派对食材，不过，正因如此存货量非常充实，对于上条来说是十分可贵的。他先一边用金属的锅铲把紧紧粘在铁板上焦黑一团的可怜鸡排咯吱咯吱地削下来保证自己的作业空间，一边这么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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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得把冰箱里用掉的食材的那份钱放到收银台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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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精打细算地想着柴米油盐的事，同时判断这些话就没必要特地说出来了。他面对着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紧紧横抱着自己腰部的赫尔卡莉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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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好了赫尔卡莉娅，健康需要平衡。虽说星条旗的国家从肉类和脂肪的依存症上面脱离了出来真的是件好事，但反过来说也不能偏激到什么都吃谷物。反式脂肪酸也好碳水化合物也好，你们有所讲究的时候太过于极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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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u〇k，听不懂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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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点在于，不论怎样都要让你顺顺当当地吃下有所抵抗的蔬菜。……喂这个是误翻吧不是真的说了Fu〇k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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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褐肤的十岁少女抬头看着上条一脸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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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由得面露难色看向翻译笔。真相隐藏在黑暗中。从英语翻成日语，从日语翻成英语，机器究竟怎样转换了语言对于只听得懂单边的他来说根本无从得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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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刺猬头在专业的厨房里做起了圆圆的松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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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他本身也不过是个穷学生，能做的料理有限。不是用现成的蛋糕粉，而是从计量面粉和发酵粉开始努力到完成的终点，光是这点就该夸夸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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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蔬菜这方面，不管是炒还是做成沙拉估计10岁的少女都不会吃。因为上条对于赫尔卡莉娅一无所知，所以也完全没办法知道她的「地雷」在哪里。在这事上面小孩会尤为苛刻。一旦触及他们的「地雷」，最后他们就会用叉子尖将讨厌的食物仔细地拨到一旁，这副光景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因此为了让赫尔卡莉娅「无法区分」，他把蔬菜用榨汁器打碎，然后加入到蛋黄酱和奶油里做成了沙司。做到这种程度估计也不会有在吃蔬菜的感觉了。红色、黄色、绿色，上条也从碳酸饮料和刨冰的彩色糖浆上得到了经验，比起实际的味道鲜艳的色彩更能让人着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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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完全不吃水果但喜欢果酱的人并不罕见。反过来说，比起普通的汉堡包更喜欢奶酪汉堡的人也会出现和块状奶酪不对付的情况。重要的是认知问题。另外，自己从零开始制作也能够很方便地调整食物的盐分与糖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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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了，做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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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I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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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开始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了，但赫尔卡莉娅双目圆睁紧紧盯着盘子里的料理吞咽着口水。姑且是看见完成品被刺激了食欲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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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茵蒂克丝过来的话就会被一扫而空的哦。来，赶快在这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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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录是什么？今晚上就决定吃你了小猫咪宝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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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摸不着头脑的上条当麻再度确认了下翻译笔的设定然后尝试重启了一下软件。在他做这件事的时候，银发褐肤的女孩正踩着西葫芦的空箱子抓着塑料的刀叉，努力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跟放在不锈钢料理台上的盘子里的松饼战斗着。拜翻译笔所赐上条错失了听到「我开动了」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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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翻译笔再度启动的第一句话就成了这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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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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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应该不是bug吧？啊啊，没事，能让你开心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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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绿色的好好吃。这是什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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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正开开心心地把切成小块的松饼在沙司的小碟子里蘸着，但其实沙司的真面目是青椒。如果就这样告知实情小女孩估计会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吧。这里还是用暧昧的笑容敷衍不要回答比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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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饮料是赫尔卡莉娅自己从巨大冰箱里拿出来的橙汁。对于米饭配味噌汁的上条来说早餐喝甜果汁有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不过松饼要是搭配味噌系配料也挺奇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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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边看着两只手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地喝着果汁的赫尔卡莉娅，上条一边默默地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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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是冰过的果汁，但和外面比起来还是放在冰箱里反而<b>温度更高</b>啊。还真的是个异世界啊，洛杉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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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很新鲜，踮起脚尖吃东西。因为妈妈把桌子和柜子的高度全都按我的身高调整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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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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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下层取东西的时候，妈妈蹲着身子看起来会有点挤。不过笑眯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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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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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上条注意到了。虽然并没有听到正经的介绍，也没有通过文件去好好确认。不过位于洛杉矶的「另一位格萝瑟利」的身份他大致了解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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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消失的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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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最后消失的瞬间，她并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留下怨恨的话语，而是优先将女儿的所在地刻在智能手表上而后托付给未曾谋面的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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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母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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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吃，还想还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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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那稍微等会，先等我洗完厨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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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无限地吃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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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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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略微防范地保持着笑容。不妙，现在不是区区高中生被十岁的幼女戴高帽进入慈祥老爷爷模式的时候。松饼是碳水化合物的集合，能够不加思索大吃大嚼的只有茵蒂克丝这样拥有地狱级胃部执照的生物。绝不能让别人托付给自己的孩子就这样陷入松饼的泥潭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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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嘿～嘿——这个蓝色的下一次蘸上吧下一个。这个是蓝莓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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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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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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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叼着叉子，站在西葫芦的空箱子上的褐肤少女回过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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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有回答的勇气，那么我希望你能说明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你知道的就行。你出现在这个小馆里边，应该不是偶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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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智能手表上刻着小馆的门牌号，而当他们实际上到达的时候作为女儿的赫尔卡莉娅是躲在了更衣室的柜子里面。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慌不择路临时逃进这家店的。至少，她应该是预先得到了像是「在这里等待」之类的指示。不然的话，在「消失」前一刻的梅尔莎白是做不到立刻在手表上留下情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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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母亲的梅尔莎白与女儿赫尔卡莉娅会合，在这之后有什么打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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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说到底洛杉矶市民梅尔莎白为何会在学园都市的基地里，而且又是怎样抓到机会打开了本应上锁的森严保险箱的门，然后把自己的手表放进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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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智能手表是重要的提示，但在另一方面，缠绕在它身上的原委有着太多谜团。既然梅尔莎白已经被卷入到了「消失」事件中，那么留下来的提示就只有她的女儿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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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么说她只是10岁的少女，估计母亲也没有把所有的情况跟她说吧。因为有着大人的原因所以想将自己的孩子推离事件守护她的心情，就算不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也是寻常可能发生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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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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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微不足道的片段，只要能获得新的情报，状况就会发生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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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我告诉你的话，你会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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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会将被卷入『消失』事件的你的母亲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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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即刻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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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翻译笔是个意想不到的废物。真正想传达的话语有好好地转换过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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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却微微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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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许并不是通过语言，而是凝视着上条的眼眸定下的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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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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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薄唇微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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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关「三千万人的消失」。对于本人来说应该是绝对不愿回想的回忆，上条他们也无从推测了解真相。然而实际在场的亲历者，正将这件事情娓娓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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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偷偷摸摸，但是不一样。妈妈的手机，在车站的某处，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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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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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但实际上应该不是这样的。妈妈是和学园都市的人们联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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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种决定性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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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线索就要呈现在上条的眼的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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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小馆的后门被人猛地撞开。随后直接冲进厨房的是刚才一直在外面探索、把长发染成红色的神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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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你究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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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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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仔细一看，史提尔·马格努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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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吗？还是说是仓皇逃命回来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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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火织消失了！！<b>被R＆C超自然公司</b>，<b>摆了一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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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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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稍许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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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马格努斯与神裂火织走出小馆，沿着大楼的墙壁缓慢前行。史提尔一边用指尖玩弄着卢恩卡片的边角，一边随时准备着布置烟雾或者海市蜃楼来应对敌方的狙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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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正进行着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屋外探索。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下，即使是专业的魔法师也不能掉以轻心。首先确定一个据点，即使是临时的也可以。然后从据点向周围逐渐扩大行动范围增加「安全地带」，这是理所当然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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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是的。暖气也不是完美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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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一边点燃一根新的香烟一边烦躁地嘟囔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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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呼出的白色气体也不全是因为香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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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间小馆能平安无事不只是因为店内运转的设备。多亏了厨房发出的热量，才勉勉强强保证了可以生存的温度……只靠普通空调和地暖加热可不够。增加『安全地带』没想到还挺困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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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能依靠暖气的功率，而是要看墙壁和地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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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如此说道，她的神色一如往常地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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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然，同时她也将视线投向远方，时刻查看着可能存在狙击埋伏的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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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此时反射着清晨朝阳的空气正熠熠生辉，颜色比起纯白色更接近于淡淡的黄色。这应该是钻石星尘<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4"><sup>[注]</sup></a>——本来只有在北极圈才能看得到的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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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位于南方的洛杉矶本就不曾预料过严峻的寒潮到来。他们对于墙壁用材所追求的反而是高效散热的功能。因此不管再怎么用暖气提高室温，如果热量都从墙壁和地板上散掉的话就没办法作为避难所来使用。这就像是往一个破洞的水箱里一直倒水一样。」</p>
|
||
<p>需要确保一个能将热量储存在内部、让人休息的「安全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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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这说到底也只是次要事项。最优先的目标还是弄清楚英国清教·学园都市的联合部队与R＆C超自然公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洛杉矶三千万人的行踪。调查清楚了这件事的原因，才能够判断能否发起第二波针对敌方企业本部大楼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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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已经能看得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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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海市蜃楼的绿洲哦，能看得到并不代表着能够抵达。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查明『消失』事件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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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并非是可行与不可行的二选一，而是要尽可能地找出负面因素并将其消除，以导出「可行」这一报告结果。做到这一步，才称得上是专业的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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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静静地呼出一口气。此时他的关注点并不在来路不明的魔法灵装上，而是一台普普通通的智能手机。如今，操作货运无人机已经不需要专门的遥控器了。</p>
|
||
<p>「咱们真的要用这样的东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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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适材适用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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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马格努斯擅长的是卢恩魔法。尤其以使用层叠加工的卡牌配置到整个战场，构筑对自己有利的结界之后再面对战斗为最佳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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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这个观点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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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R＆C超自然企业本部大楼这段路之间，还不清楚哪里埋伏着陷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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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父用嘴角轻轻晃动着烟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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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们只需要不断刺激他们，把他们引出来就行了，而且最好能利用安全的无人机来进行。希望那个安娜·施普伦格尔能站在最顶层的窗边看到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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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沿途捕获的货运无人机没能到达本部大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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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在到达之前，它就突然在空中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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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贴在它腹部的大量卢恩卡片因此四散而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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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卡片在空中喷出了橙色的火焰，形成了一个火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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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连这个火团也被吞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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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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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有什么东西造成了干扰</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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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他们来了。快点离开这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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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拍了拍他的后背，于是史提尔·马格努斯便与东洋的「圣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快步跑开。目前为止的发展都算是计划之中。就像是把一个空罐子扔进海里炸掉了一个水雷一样。既然陷阱被排查了出来，就说明这个诱饵完美地发挥了它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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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直接用沙子解释这一切吗？不对，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么包围洛杉矶全城的零下二十度的大寒潮又究竟是什么造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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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刻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么不久之后「沙之魔法师」就会来袭。除此之外或许还存在有更多魔法师埋伏在旁的危险，但先警戒狙击也没有什么坏处。史提尔贴着大楼墙壁慢慢走向半透明的拱廊下方。即使不能将遮蔽物作为盾牌使用，但只要不让对方看见就无需担心会遭到狙击。原本是防紫外线的顶棚，现在因为外头包裹了一层白霜，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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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事到如今已不必再提，但洛杉矶确实太大了。原本效率最高的探索方式应该是先收集情报。为此最好就是不要随意行动，而是去询问作为事件唯一幸存者的那个10岁的少女。然而神裂与史提尔却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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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让敌人的注意力从最重要的线索处移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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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少在R＆C超自然公司一方，有着操纵沙子的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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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已经完成了让女孩依靠上条的印象操作。因此，「<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的战斗成员们继续留在那个小馆里也没什么意义。将询问的工作交给无论是什么人都能闯进对方心灵的上条当麻与无论是多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不会忘记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即可。若是狡猾的欧提努斯也混入其中那就更万无一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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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能保护好赫尔卡莉娅就行了。没必要费心去讨对方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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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神父自己选择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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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史提尔与神裂才故意暴露在外，将注意力集中在吸引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具体人数的「敌人」之上。虽说要最优先保护第一情报来源的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但如果能趁敌方的魔法师攻击过来时进行反击并将其捕获那就再好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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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自身作为诱饵，引蛇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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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正是作为拥有一流以上水平的「<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的魔法师们才会作出的选择。这类反向探知对方位置情报的手段，对于喜欢诅咒或是狙击的敌人格外有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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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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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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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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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进和史提尔不同方向的另一条小路，神裂火织靠着大楼墙壁轻轻呼出一口白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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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敌人。而神裂并没有忘记第一次冲突时的状况。如光一般的速度袭来，连大楼都能切断的沙之魔法。被那个魔法直接袭击的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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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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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R＆C超自然公司对我方的情报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但假如情报已经全部泄露了的话，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身为「圣人」的自己和作为「魔道书图书馆」的茵蒂克丝。史提尔的卢恩魔法虽然强大，但提前将大量卡片布置好需要花费一定量的时间；而寄宿在上条当麻右手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若是面对超越常人动态视力的速度，也会被强行击破。也就是说，对敌方来说，优先收拾掉能以同等以上速度战斗的神裂火织以及能直接揭露敌方魔法构造的茵蒂克丝，之后再从远处一个一个安全解决剩余目标才是最优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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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对于沙之魔法的解析，连禁书目录都感到十分棘手。可以认为，有自信不会被轻易解读的R＆C超自然公司即使放着茵蒂克丝不管也暂时没有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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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句话说，作为直接战斗力的「圣人」神裂火织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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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在狙击手阔步横行的无人市区内，目标独自出现在危险的户外，看不见的敌人绝对会瞄准神裂火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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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不承认除此之外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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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火织是一位不论敌友都绝不会认同夺走别人性命这种情况的魔法师。无论装作多么冷峻的样子，她也并不打算让史提尔扮演那种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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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意迈出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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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静静地朝着十字路口的中心迈步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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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手放在腰间「七天七刀」的刀柄上，轻轻地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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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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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差不多给我露脸吧。不然的话我就要用超越音速的速度攻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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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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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并不是她的自言自语，听众确实就在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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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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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来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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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吞了吞口水，只问出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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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说出这一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依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史提尔·马格努斯身上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不祥墙壁，正在不断朝上条逼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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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来，神裂那家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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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问，发生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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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在贴着瓷砖的厨房墙壁上，史提尔喃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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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大神父甚至忘记了将烟草放进嘴里，带着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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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不是单纯的格斗，不是靠腕力或是物理法则决出胜负的战斗。我明明远远地看着，我确实亲眼看到了，然而我根本插不进手去救她啊！！神裂火织与敌方魔法师飞快地制造了几场爆炸，他们的身影没入粉尘之中……然后就结束了。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双方都已经不在了。神裂消失了！就像海市蜃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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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战斗的最后，人消失了。能想到的只有「被击倒」和「离开」这两个选项，但若是神裂获胜的话，就没有不回到现在这个小馆的理由。换句话说，在这件事的结果上不能保持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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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史提尔最后说她「不在了」。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看到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神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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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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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b>被抓走了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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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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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如此，那就更不能放着不管了！我去叫上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洛杉矶这么大，对方未必会直接将她带回本部大楼……先问问赫尔卡莉娅，然后把智能手表的信息也解读出来，总之得先确认R＆C超自然公司的魔法师可能聚集的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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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知道有没有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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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父垂着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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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这与袭击洛杉矶全城导致『三千万人消失』的攻击是同一种类的话，那么是否只有神裂会作为人质被留下来都还是未知数啊。这可不好说，对方真的想从她的口中获得情报吗……？说不定他们只是单纯地杀了她然后把尸体藏起来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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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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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了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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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感性上想要否定的上条，被史提尔用更大的怒吼声顶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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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父用严厉的目光瞪着上条，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轻率地作出决断，同时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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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超自然公司的魔法师，并不是单打独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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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集团……作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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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将天气作为自己的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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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说错了，史提尔用更为确切的语气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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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拥有<b>人为</b>调整气压的方法，就能以人力自由操控天气与风向等气象条件。即使是气象灾害也一样！那个沙之魔法师，借用了公司的力量。难怪就算是她也没办法『完全解读』……因为他们在魔法中纳入了科学，将自己的术式全方位增幅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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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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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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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沙之激光撕裂着空气，持续不断地从正面袭向神裂。然而经过超高压的压缩，宛如工业切割刀一般笔直飞来的沙之魔法却并没能切下神裂火织的血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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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她能以超越沙之魔法的速度，通过小碎步左右移动来躲避对方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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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顷刻之间，「圣人」便超越了音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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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故意让我抵挡你的进攻，目的是为了将我限制在这里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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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甚至还有余裕讶异地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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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超自然公司的本部大楼明明近在咫尺，他们难道不怕自己的老家被流弹打中吗？又或者正是因为神裂靠得太近，所以对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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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前还是最好假设对方在一开始交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神裂「圣人」的身份。可即便如此，她仍旧不能理解对方为何会做出正面袭击。既然对方因为担心实力差距而依赖远距离狙击，那还不如待在神裂无法触及的距离，从她的死角发出突然袭击，打她一个措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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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看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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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沙之激光来切断我的身躯，<b>并不是对方的目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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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这个沙之魔法究竟是何来由呢？就算不用将「R＆C超自然公司」一词拆分开来逐字逐句去分析也能知道，它是以「<ruby>蔷薇十字<rt>Rosenkreuzer</rt></ruby>」作为母体的魔法结社。如此一来，其成员所掌握的术式必然来源于以红宝石玫瑰与纯金十字架为象征的「那个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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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过沙子所能联想到的蔷薇系传说并没有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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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白、黄、红。分别对应灭亡、结合、发酵以及复活这四大工程<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5"><sup>[注]</sup></a>的循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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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洛杉矶的三千万人究竟「消失」去了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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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去，为什么专门费心选择了麻烦的「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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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应该是『<ruby>黄化<rt>Citrinita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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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搞清楚了这一点，一切便瞬间豁然开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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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比如说，<b>泛黄的朝阳</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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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洛杉矶的日出虽然相对较晚，但仅靠这一点无法完全解释当前的异常状况。那是一种不自然的黄色。神裂对于某种自然现象非常熟悉。沙漠里的沙尘暴，在严重的情况下甚至能够遮蔽太阳。到了那个地步，天空的亮度和颜色就会变得如同黄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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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比如说，<b>眼前沐浴在阳光中的空气闪闪发亮的现象</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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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那并不是空气中的水分冻结所产生的钻石星尘现象，而是极其细小的沙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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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制造出奇迹矿物的第三道工程。那本应是将合成物质埋在黄沙里并进行适度『<ruby>发酵<rt>变化</rt></ruby>』的术式。你们R＆C超自然公司并没有杀死那些人，也没有将他们隐藏起来，而是让人们腐化并转换成了另一种形态。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亡，而是将人类置换成了『无形的养分』并将其渗透到周围的沙子中<b>保存起来</b>了！！这就是『消失』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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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被沙子覆盖，就会被溶解并摄入其中。受害者的状态非生非死，而是被埋在沙子里，并最终以别的形态被提取出来。把人们的血液和肉体置换成了养分的形式，吸入到土壤里面并囚禁了起来。简直就像人工冬眠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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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R＆C超自然公司既不需要幸存者的牢笼，也不需要尸体的填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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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R＆C超自然公司「只能」让人们消失，不管这么做是否有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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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从远处袭来的高压沙子，还是切断建筑物扔来的大量水与冰，都不是为了造成直接的流血。史提尔利用捕获的货运无人机搬运卢恩卡片却失败了的时候也是一样。<b>你只要能让沙子往目标的脑袋上一盖</b>，<b>就能获得胜利了</b>！！就是这样没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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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掌握到了胜负的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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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她只要将那些沙子想象成浓硫酸或是岩浆即可。虽说神裂并不认为消失的市民已经揭开了术式的详细缘由，但即便如此，他们封闭门窗并不是为了抵御寒冷或是暴徒，而是源于沙子的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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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术式，她就不会再被人愚弄了。神裂一步一步慢慢退后，从那些失去形状漂浮在空中的极细沙帘中顺利地逃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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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咔哒，咔哒，咔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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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薄薄的沙帘之后，传来了硬质的声音。虽然能见度很差，但神裂依旧察觉到确实有人站在那里。飘忽的身影与高墙一样的重压确确实实地传达到了神裂的五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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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起初，那个人带给了神裂一种非常不合时宜的印象。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正在散步的人。因为那是一位牵着一条大狗，漫步在洛杉矶街头的<b>女性身形</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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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后，她觉得那条大狗有可能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军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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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即便如此，她的警惕性依旧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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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慢了两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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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b>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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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她并非看向那个牵着狗绳站在地上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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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另一个，四脚着地爬伏在冰冻柏油路面上的巨大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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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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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实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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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难道说那个才是</b>，<b>真正的魔法师</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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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此同时，对面的身影采取了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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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条完全失控的大狗，与一个被它拖着走的可怜女主人。在这样的造型之下，戴着项圈的人强行拖着那个手握结实狗链的人继续战斗。此时手腕被狗链紧紧勒住的「饲主」发出了悲鸣般的咒语，而四肢着地嘴巴大张的「家犬」则在喉咙的深处积攒着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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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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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够正面避开那一击，全靠「圣人」带来的恩赐。沙之激光先是穿过空气，随后左右摇摆，切断了大道两旁的建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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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体来说是一座高度超过了100米的铁塔。它并没有大到能够作为观光景点的程度，应该只是一座为了在电波密集的大都市里保证电视和广播的通讯质量而设立在各处的辅助信号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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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铁塔一旦倒下，就会从地面上扬起大量的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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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被沙子吞没，一切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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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反过来说，只要不被沙子吞没，神裂就能回避这个术式。不必想得那么复杂，只要假设沙尘会融化人体，神裂就能想到很多应对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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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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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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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一边在空中解体一边倒塌的铁塔，神裂用自己的双腿向上跳了起来。她踢向倾斜而下的铁块，确保立足点，不断往更高的地方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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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质量那么大的物体光是与地面发生冲突就会扬起大量的沙尘。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积雨云从海拔零米处向外蔓延开来一样。正常来说，扬起的沙子会轻松将人类覆盖，「养分化」不可避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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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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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反过来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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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只要逃到比这更高的地方就行</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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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原本就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移动速度超越音速的「圣人」。她从空中的钢架跳向幸存的大楼墙壁，不断地改变立足点向上移动，看起来就像一艘直指高空的火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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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跳到比积雨云般的粉尘更高的位置，你的必杀技就毫无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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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刻，神裂已经到达了距离地面大约300米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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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度远在已经倒塌的铁塔之上。有了「圣人」的脚力，她甚至可以将空中飞舞的树叶和塑料袋作为垫脚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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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地上扬起多少沙子，它们连在天上跃动的神裂的脚踝都抓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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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应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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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明明已经给出了答案，神裂却依旧无法摆脱某种不快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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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对方的术式真的<b>只有这种程度</b>，「那个」魔道书图书馆茵蒂克丝又为什么没能解析成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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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嗡！！就在她感到困惑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太阳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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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她也未曾知晓的某物正从更高处缓缓飞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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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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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6">6</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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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超自然公司染指了一切可以被称为互联网业务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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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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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确认某个前提，同时也是为了逼近问题的关键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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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其中的核心之一，最为突出的就是网络购物。只不过要是因为收发站和运输线路暴露了R＆C超自然公司本部的位置，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将重点放在了利用无人机开展的无人配送业务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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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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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的货运无人机遍及全世界。虽然不能在地面上设置明显的固定基地，但他们仍需要一个大本营来进行商品的收发、无人机充电以及机体维护之类的工作。因此那个大型IT使用的是不从属于任何国家的『移动式』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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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连上条他们都未曾知晓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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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他们却张不开嘴发问，或许这是因为从「亲眼目睹过」的神父身上传来的压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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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空中宇宙飞船发射台，物流黄蜂。全长5000米的全翼型移动式宇宙开发基地。原本是作为宇宙飞船的母机发明出来的，用来代替老式的火箭以及航天飞机。只不过R＆C超自然公司貌似对太空旅行并不感兴趣。物流黄蜂一共有12架，平时就在世界各地的上空待命。他们通过互相发射子机来在各自负责的区域之间运送货物，至于详细地址则另外使用货运无人机来进行实地的运送。因为母机待机的位置在高达三万米的高空，并使用搭载的质量投射器将子机发射到弹道轨道上，所以空气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向地球的另一边运送集装箱，花费的时间也不过20分钟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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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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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从地面上将货物交付给物流黄蜂的时候，他们便利用移动式发射车来发射无人滑翔机将货物带上去，就像发射弹道导弹的那种。通过尽可能地降低发射成本和避免设置固定设施，试图让那十二架物流黄蜂逐步逃离国籍的概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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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都说叫你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它们的名字和工作方式的？！物流什么？？？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反应不过来吧……？那些东西不管对谁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的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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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边一双小小的肩膀猛地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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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抱着上条手臂的赫尔卡莉娅应该听不懂日语，但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对意义不明的怒吼声感到害怕。她会认为现在的情势正朝着脱离常路、状况不稳定的方向迈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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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与神裂分开后，我捡到了这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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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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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恼怒地把一叠厚厚的纸张甩在了料理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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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纸质文件，是我在一个废弃的学园都市基地当中捡到的。而卢恩魔法是遵循『通过对篆刻的文字进行染色来发挥效果，并通过破坏文字来让仪式终结』的技术体系。只要善加运用，就可以像唱针读取唱片上的凹槽一样，挖掘出物品上的残留思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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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他并非解读了文件上的文字，而是窥探了写下它们的人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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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并不是一种能够在审判中使用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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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如果能够认同「魔法存在」这一前提，那么这些东西也可以作为一定程度的「判断依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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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吞了吞口水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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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这玩意就是R＆C超自然公司的……摇钱树么？即使会挑起一场荒谬的战争，安娜·施普伦格尔也不愿意放手的收藏品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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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能够如此自由地搬运货物，那他们应该连气象条件都能操纵吧。R＆C超自然公司在术式中加入了科学阵营的齿轮，即使是魔道书图书馆的『那个孩子』也无法完全解读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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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如此断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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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液氮，或许是使用了凝固汽油弹中的石脑油。总之只要能够让高空中的大气急速冷却或升温，他们就可以改变空气的密度。也就是说，操纵大量的气压。另外，能够操纵气象条件就意味着可以<b>任意操纵风</b>。穿过空气飞行的战斗机和导弹都无法靠近物流黄蜂，一旦它与使用极细沙粒作为攻击手段的R＆C超自然公司魔法师组合起来，将会十分难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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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7">7</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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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空气舞动着，扭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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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卷起了巨大的旋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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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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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直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通天柱。它将束缚在地上的白沙一口气卷入，带着它们强行冲上了平流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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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道龙卷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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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真正的气象灾害面前，即便是神裂火织也反应不过来。一个<b>仅仅</b>跳了300米高的「圣人」，根本逃脱不了高达数万米的巨大风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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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被吞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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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察觉到意识正被削去，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崩溃，神裂仍旧咬紧了牙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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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砰！！在冻结的空中散开了几团白色的烟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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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看起来有点像在运动会发布通知时使用的正午烟花，但是数量实在太多。成千上百的白色烟花宛如厚重的屋顶一般，将神裂的头顶上空尽处覆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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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数的货运无人机被一同发射到了空中，并在群体控制系统的引导下相互保持间距地朝着指定的空中坐标飞去，随后快速自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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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液氮！！！他们冷却空气，是为了操纵气压……也就是说科学的机械成为了无限提升沙之魔法力量的增幅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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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好……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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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陷入绝境的神裂操纵仅存的指尖，准确地抽出了七根肉眼不可见的极细钢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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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七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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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沙尘暴瞬间被吹散。只不过，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震落那些潜入她的发间以及衣服里面的极细沙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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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到如今为时已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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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深知此事，因此她要将事情托付给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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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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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太阳已经升起，驱散了夜晚的黑暗，但是神裂的眼眸依旧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个橙色的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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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混淆在遥远下方的街景当中，一根香烟的火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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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能让这一切付诸东流，她还能在棋盘上走出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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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很少，哪怕只有一点线索，都要拼尽全力让对方发现。她撕开碍事的沙帘确保了同伴的视野，努力将连接着未来的线索传达过去。既然她能够看得到地面上的人，就意味着地面上的人也能够看到这边的情况。她之所以与神父分头行动，就是因为哪怕其中一方发生了意外，另一方至少能将情报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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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史提尔做了件坏事啊，神裂咬着牙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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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强加给了他。她知道，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牺牲从而得到提示，是比自己受伤更为痛苦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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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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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逐渐消失的神裂火织，确实看见了某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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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只能在心中祈祷，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看到同样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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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看到了那个守护本部大楼的东西。然而，神裂并不能准确地辨别出，那样的东西究竟是由哪种科学技术制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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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单从整体外观来看，那是一架拥有巨大V型机翼的飞机。长度足有数千米，大小堪比一处城区。顺着V型机翼向后看，还有一个与主体分开的三角形尾翼。因此明明两者之间拉开了间隙，却不知为何会给人一种等腰三角形的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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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更加奇特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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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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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看到了一个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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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空心的大洞贯穿了神裂的意识。这是飞机上不应该存在的事情，V型机翼的中央整个变成了一个空虚的大洞。空出的大洞意味着什么？在大洞外围制造一个甜甜圈形状的外壳又意味着什么？神裂一概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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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型飞行物体的主翼上刻着一行文字：『物流黄蜂0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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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还有一行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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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颤动着渐渐消散的喉咙，「圣人」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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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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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深空、之约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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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8">8</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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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清楚地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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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用力睁大了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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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他跟史提尔一直在用日语交谈，但某个单词似乎跃进了她的脑海。少女一听到这个接近事件核心的片假名词汇，神情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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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深空之约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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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记得这个词。只要稍稍看一眼小女孩的背后便知，穿在她白色背心外面的那件厚厚的飞行夹克上究竟印着哪些字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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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那并不是服装品牌，而是公司自己设计出来的企业用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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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顿时露出了僵硬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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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开玩笑的吧？你一定是看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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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没开玩笑，我也没有看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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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听嘎吱一声响起，那是史提尔·马格努斯狠咬香烟滤嘴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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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父在愤怒的驱使下大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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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可是神裂在自己的身体被分解的情况下，依旧拼死保留下来的情报！！……那家伙将这个情报托付给了我，因此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R＆C超自然公司的魔法师与深空之约的新式兵器确实存在某种联系。在这一点上我可不打算让步。为了找到突破口，就必须将这件事作为起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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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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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基于由同伴的牺牲换来的「起点」，史提尔在极近距离下狠狠地瞪着上条的脸开始分析获得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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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三千万人全都『消失』的情况下，唯独赫尔卡莉娅幸存下来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光凭她躲在储物柜里就能躲过R＆C超自然公司的追杀？这绝不可能。洗衣机里、汽车后备箱里、地下室里……我们搜寻了各种各样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发现像她那样的『例外』！就连狗窝和鸟笼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之所以还能躲过一劫，就只能因为她是幕后黑手的家人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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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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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可能，不对，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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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廉价翻译笔的翻译效果一如既往地糟糕。不过虽然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听起来很奇怪，但上条依旧从破碎的语序中听出少女的状态并非寻常。他听不懂赫尔卡莉娅那些没能翻译过来的低语，但他仍从对方的语气当中感觉到了害怕、愤怒以及无法掩饰的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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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不是！因为她和我约好了的，要实现，等我长大了。创造一个能够在太空中举办婚礼的时代，乐此不疲。所以R＆C超自然公司，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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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知道这孩子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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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缓缓吐出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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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终于用颤抖的手取出了一支新的香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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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会在学园都市的基地里吗？梅尔莎白·格罗瑟利曾经是一家宇宙风险企业的社长。她之前似乎在洛杉矶的郊外和海上开展过发射实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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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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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如此，他仍旧无法抹去心中的苦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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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园都市之所以请求那位母亲帮忙，并不是为了获取宇宙相关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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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如此，上条如此想到。学园都市的技术领先了外界二、三十年。所以他并不认为，当今的学园都市还需要向外界人士寻求科学技术方面的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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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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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请求梅尔莎白·格罗瑟利帮忙的真正理由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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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接受了R＆C超自然公司支援的风险企业，重要的旗下独立部门的社长。也就是说，他们想让她成为R＆C超自然公司的知情人，借此知晓这家神秘大型IT企业的内部情况……但是从现在物流黄蜂与『<ruby>黄化<rt>Citrinitas</rt></ruby>』魔法师协同作战的情况来看，形势绝对不容乐观。梅尔莎白是与安娜联手，作为双重间谍埋伏在了学园都市一侧。<b>她是故意从内部将霸王复仇行动诱导至失败的啊</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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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9">9</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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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高15厘米的神明——欧提努斯正以绝对零度般冰冷的表情站在小馆的餐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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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然睡醒的她带着糟糕的心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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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你就让那个10岁的小鬼哭着跑掉了？可真是够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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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她挽起双臂两腿叉开的站姿下，倍感压力的上条当麻噤若寒蝉，甚至不敢与她对视。那是一种安静的愤怒，和咔嚓咔嚓咬上来的茵蒂克丝相比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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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当时也没什么办法，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体力或是脚力的问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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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那个身高连自己腰都不到的小女孩，行动起来比弹来弹去的橡皮球还要难以预测。上条光是发现她窜到了烹饪台的下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他根本不记得赫尔卡莉娅是怎么撞开后门跑到外面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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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意识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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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是指你已经对我失望至极这件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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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理解者』，所以别那么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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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出这句前提之后，欧提努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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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赫尔卡莉娅逼到逃跑的，并不是那个毫无情商的大烟枪神父说出的那些充满恶意的发言。被原本就反感的人说点什么，并不会产生那么大的感情波动，更何况你们原本说的还是日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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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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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正是因为你不自主地哑口无言没能发起反驳，才使得赫尔卡莉娅在那一瞬间受到冲击而逃跑的。那个10岁的小女孩将你当成了依靠的对象，而你却让她感受到了被信赖之人拒之门外的痛苦。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也是啊，原本你们就是刚认识的路人关系，所以根本没有照顾她的义务。你完全有权利舍弃她，没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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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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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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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默默地咬紧了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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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轻轻地放下了挽起的双臂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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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既然你会为自己没出息的样子感到厌恶，就说明还有救。虽然现在的你只拿到了0分，但接下来你还可以想办法弥补回来。所以在扇自己一巴掌之前，好好想想能为赫尔卡莉娅做些什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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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顺便一提，正对之前捡到的纸质资料进行精查的史提尔，看起来丝毫不想旁听神明大人的说教。这家伙的目的终究是弄明白学园都市·英国清教联合部队跟R＆C超自然公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洛杉矶三千万市民的消失，以及这种威胁今后是否会持续存在，从而为他们突破本部大楼的计划铺平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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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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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这一点，身为女儿的赫尔卡莉娅对他来讲应该就没用了吧。不然就算她的行动再怎么无法预测，一位专业的魔法师会像上条一样「放跑」这么一个小女孩也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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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既然他不打算听，这说不定就是你的机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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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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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图书馆，你坐到那个位子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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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为什么只有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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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拿你当挡箭牌的话那个大烟枪神父就不能随意出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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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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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疑惑地歪起了头，然而在小小的神明对她说那是离饮料吧台更近的位置后，她便喜滋滋地挪到了那边桌子的座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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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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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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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问向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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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猬头少年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战战兢兢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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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外面找到赫尔卡莉娅告诉她，她妈妈不是那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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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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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毅然打断了他，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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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查出真相很简单。但你要记住，三千万人的消失是在你介入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既然你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就不能作出让对方不必担心的保证。在几经调查之后，搞不好你就会发现梅尔莎白·格萝瑟利真的是一个和安娜·施普伦格尔合作过的幕后黑手，这也是诸多可能性中的一种。倒不如说这种直接又无聊的答案，中奖的概率反而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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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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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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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故意停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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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此基础上，纵观从最好到最坏所有的情况，我想问你打算怎么行动？接下来你可以找到答案，但也仅此而已。根据调查结果展现的实情，对你而言可能有利也可能不利。但你不能囿于过去的结果而原地踏步，重要的是在那之后的未来才对。那么，你会如何行动呢？这就是我这个神明想要向你提出的质问，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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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思考了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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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做出了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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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打算找到赫尔卡莉娅，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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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能性近乎为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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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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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是打算庇护梅尔莎白，当你发现真相时可能就会显得越蠢。这是条地雷遍布的道路，不假思索地投入感情，搞不好最后会连学园都市都回不去。你会失去你刚刚在脑海中闪过的一切，明白吗？你甚至可能会和R＆C超自然公司一起被正义大军消灭掉。他们会将你视为庇护犯人的恶徒的同伴，而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p>
|
||
<p>「<b>就算梅尔莎白是黑幕也无所谓</b>！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痛殴她一顿，让她清醒过来，然后把她拉到她那一无所知的女儿面前道歉。现在外面零下20度，三千万人都消失了，而且打倒了『圣人』神裂的危险魔法师还在外面游荡着，所以我必须得去救她！难道因为某个未曾谋面的人做了坏事就要连她的生命都放弃吗？孤身一人的赫尔卡莉娅也没有理由为此放弃自己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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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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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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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我说到这个份儿上，你也要在拯救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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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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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答案让她感到满意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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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突然露出了坏心眼般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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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本神就来引导可悲的你走向胜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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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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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说窝火的话我也是一样的。听好了，就算是你也不能否定我的感情。不过既然你打算行动，就不能在不清楚答案的情况下，用不负责任的保证去煽动赫尔卡莉娅。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是黑是白，在得出结论前要经过彻底的调查，不然你的约定就会变得空虚。拯救这个词，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廉价到不经大脑就去做的程度，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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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说调查……但要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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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线索不就在那里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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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哼笑一声，随后指向了某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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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其实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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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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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你捡到的，那个手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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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0">10</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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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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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阵悠闲的声音回荡在市中心的小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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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声音的发出者是茵蒂克丝。白色的修女挽起双臂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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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谁都不在，大家是不是都跑到外面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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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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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提尔·马格努斯默默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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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裂火织败北，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逃走，现在就连上条当麻和欧提努斯都离开了小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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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旁人接连消失，回过神时就只剩下自己和这孩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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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没有关于他们为什么出门的线索呢？说不定是去吃好吃的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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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女一边嘀咕着，一边剥开观赏植物寻找，随后又跑到饮料吧台窥探机器的后方。单看这一幕倒是会让人感到一丝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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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久之后，搜寻包厢席桌子下方的茵蒂克丝，停下了她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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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赫尔卡莉娅之前一直睡觉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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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便条掉在了地上。茵蒂克丝看着上面的文字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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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st？Secre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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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关资料在我这里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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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肩膀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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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谁让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呢，神父默默地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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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挥了挥从学园都市的基地获取的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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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发代码：Secret。貌似是一种以脑神经的连接方式作为参考制造出的光学神经计算机的原型机。这东西能够处理全世界各种语言的订单交易、个人广告的分析和管理、销售的策划和执行、营业额分析以及客户层和区域的绘图、高违法性账户的识别、甚至能阻止垄断购买和倒卖行为……总之，拥有它的人只要坐在椅子上，就能持续不断地获得世界富豪级的财富，是棵名副其实的摇钱树。不过，其构造和人脑相比貌似还是简单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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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说那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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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控制着12架物流黄蜂的无人机管理服务器，现在就被放在R＆C超自然公司的本部大楼里。那是一台老式的大型机器，需要靠人来不断进行维护。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摧毁掉这个固定的设备，那些遍布全世界的物流基础设施就会全部停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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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故意设计弱点也是有好处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紧急时刻手动关闭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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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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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Secret上面那些繁杂的线路一旦被接上，12台物流黄蜂内部的电脑就会接管服务器并开始相互监控，如此一来那些飞在空中的机器就拥有了自我管理的能力。要是变成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摧毁本部大楼也没法阻止它们了。操纵气象的灾害兵器将会笼罩整个世界，到时候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逃不出它们的攻击范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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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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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只是疑惑地歪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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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物流黄蜂上面已经搭载了光学神经计算机。但是用来将256台运算装置并排连接在一起的，如同翻花绳一般复杂的线路还没有布设完毕，所以机器还没有启动。光学神经计算机采用的是专有标准，因此外人也没法完成这项工作。事实上初创时期的职员们好像也十分动摇，始终没能得出结论，所以他们只是将所有的设备搬了上去，布线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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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他们知道这东西很危险，但发明就是发明。为了宣扬这是自己的东西，他们设计，注册，并最终将它制造了出来。这种操之过急的态度确实很有风险企业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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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过去好像有条规定，只要赞成的人数不及风险公司职员总人数的五分之四，就不打算完成布线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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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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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如今那个规定已经没有意义了。作为风险企业的社长，梅尔莎白·格萝瑟利得到了R＆C超自然公司的强力支持。有骨气的技术人员已经全都离开了公司，剩下的都是追随她的人。不管线路有多么复杂，只要那个女人交出一份详细的布线图，一切就结束了。物流黄蜂将会获得自由。从经济到气候，那个大型IT企业将会操控所有的国家和地区，并榨干它们的价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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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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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表盘的形状，表带的种类和颜色，随处可见的细小划痕以及污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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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并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信息隐藏其中，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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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该怎么防止那家伙的狙击呀？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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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墙走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别直接贴在墙上。不然你的皮肤可能会因为这片酷寒粘在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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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将茵蒂克丝留在餐厅拖住史提尔，随后就出发去做力所能及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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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走出小馆，来到了零下20度的屋外。由于这里离R＆C超自然公司的本部大楼很近，而且已经确认到了来路不明的魔法师和大型兵器，所以他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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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坐在上条便宜夹克肩膀上的欧提努斯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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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个智能手表是没法单靠自己工作的。就像你的翻译笔那样，这是与作为『本体』的手机无线连接后才能发挥作用的配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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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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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连接的方式各式各样，但是这块手表采用的是『不经由基地台的近距离无线连接』。也就是说只要这东西和『母机』断开连接，就会自动发射电波搜索『母机』来尝试进行重连，是种耗电极快的模式啊。」</p>
|
||
<p>「啊，也就是说只要拿着这东西到处跑，说不定就能找到作为『本体』的手机了是吗？就好像寻找信号发生器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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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阶段，关于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最为详细的情报，就是史提尔·马格努斯持有的纸质资料。如果想要反驳他就只能获取比他更加丰富的情报。如果那部手机真的被她放在了某个地方的话，那里一定是一处私人空间。比起那堆在基地里找到的纸张，应该更能生动地展现出梅尔莎白·格萝瑟利的生活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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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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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然，事态并不总会偏向上条一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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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正同欧提努斯所言，事件在上条介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如果最后发现了来路不明的实验室、遍地血迹的犯罪现场、肮脏的金钱或是威力远超护身等级的武器该怎么办？这本身并不是上条的努力能左右的事物，而是已经发生的结果。就算不断深挖下去，前方等待的答案也很有可能会让上条当麻的内心崩溃。</p>
|
||
<p>他需要拥有能够踏入人心的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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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论结果多么糟糕，都不能驻足不前，而是要用真正的勇气去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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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看向手表小小的液晶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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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噢，虽然很微弱但是有信号了，看来还可以转换成数字表示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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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明我们已经很接近了。不过，我本以为手机的位置不会离她最后消失的基地这么远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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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p>
|
||
<p>「那个帐篷基地的卫生间、浴室和床铺都没有性别之分。这就跟潜水艇上一样，属于军队中常见的社会问题。在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满是汗臭味的基地里，很难想象外来的平民女性协助者能够安心过夜。毕竟也没有长官命令她非要成天待在那里。也就是说，梅尔莎白算是一位『通勤』来这里帮忙的主妇。虽然我并不知道梅尔莎白·格萝瑟利究竟是善意的协助者还是双重间谍，然而无论是哪种，都不难想象她会在基地附近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p>
|
||
<p>「是这样吗？」一知半解的上条攥着智能手表向前伸手，随后慢慢转身。在确认信号略有转好的方向后，便朝着那个方向出发。随着他的走动，信号的数值也在不断增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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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肩上的欧提努斯略显无聊地说道。</p>
|
||
<p>「嗯，500米吗……不过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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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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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到达了一家高大到需要仰视的观光酒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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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自主地向上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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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玩笑的吧，这么大……窗、窗户有几扇？这怕是有上百个房间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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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八楼往上的部分可以直接忽略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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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
||
<p>「因为距离除了前后左右还有上下的吧。如果手机的位置过高，地面上是收不到信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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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仍然一头雾水的上条，欧提努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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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个像阶梯一样的图标是用来表示电波接受情况的吧。越靠近酒店，信号的格子数就越多。那并不仅仅是用来反映水平距离的，你应该把它想象成一条包含了高度在内的斜线。这也是为什么你越靠近，信号就涨得越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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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进入酒店里面，发现果然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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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欢快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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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欢迎光临，我将根据您的服装品牌判断您使用的语言。请问日语可以吗？您需要办理入住手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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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opper君<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6"><sup>[注]</sup></a>？我还说在日本几乎看不到你了呢，原来是飘洋过海正式出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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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没能听懂您的问题，请您使用更加清楚的发音再说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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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利用轮胎这种低端方式移动的交流机器人意外地毫不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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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楼是前台，二楼往上貌似是购物中心、赌场还有餐厅。他们意外地没有找到客房。位置最低的客房已经是七楼了。上条站在笔直的走廊上，看着左右成排的门叹了口气。现在就只能一个个试了。上条向前走去，将智能手表依次对准每一扇仿佛将洛杉矶的空气悉数拒之门外一般紧闭着的房门。随后……</p>
|
||
<p>「找到了，0709号房间。这里的电波最强，甚至直接弹出了要求输入锁屏密码的画面。」</p>
|
||
<p>「事到如今没必要考虑那么多了，直接把门踹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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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然不会这样做。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员工电梯附近搜索了一番，随后在员工区里的AED<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7"><sup>[注]</sup></a>旁边找到了一把紧急万能钥匙。</p>
|
||
<p>「哼哼哼，这就是文明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哟，欧提努斯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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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怎样，闯进别人的房间就已经是犯罪行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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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真心希望欧提努斯能在他插入钥匙，解除了电子与模拟双重锁并打开门之前提醒他这件事。不过现在为时已晚，如同脱水的裙带菜一般萎蔫下来的上条只得含泪走进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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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么啊，太煞风景了。明明从外面看的时候，这座酒店还显得挺高级的来着。」</p>
|
||
<p>「毕竟这里是整个酒店最下面的客房楼层，而且还是一个单间。虽然现在没人你可能感觉不到，但这里原本应该是最吵的楼层。楼下的酒吧和餐厅应该会没完没了地传来噪音，那块突起的墙里应该还藏着一条排水管道吧。」</p>
|
||
<p>坐在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轻叹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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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当前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已经能够构建出那个女人的形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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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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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困惑的上条继续朝屋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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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看到了一张整理得很干净的床铺，以及放在房间角落里的旅行箱。那个能和智能手表联动的智能手机正插着充电线，连在床头柜上面的插座上。上条将手机拿了起来，但他还是没法解除锁屏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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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肩上的欧提努斯微微一笑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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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拼果的Milliphone，还是低规格的廉价版吗……打开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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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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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刺猬头少年抱怨着拿起智能手机时，由于倾斜传感器有了感应导致屏幕亮了起来。虽然这并不会解除锁屏，但是上条突然停下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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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几条通知弹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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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应该是她最近的计划。我看看……28日，Ust5AA Secre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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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s……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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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可能单纯指的是美利坚合众国里的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简称。说到底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断句。Ust5AA是一个词吗？还是说AA Secret是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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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8日，她究竟在这忙碌的年末计划什么呢？上条对于复活节一类的西方节日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也很难有所猜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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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怎样，既然智能手机被留在了这里，就说明在「消失」的瞬间，梅尔莎白应该并没有随身带着手机。从手机插着充电线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她忘了把手机拔下来。难道梅尔莎白是个马虎鬼吗？虽说这样的想法有点蠢，但这也让梅尔莎白更加充满了人情味。</p>
|
||
<p>壁橱里有几件像是居家服的衬衫和女式上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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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什么都没有吗……」</p>
|
||
<p>欧提努斯小声念叨着，看向壁橱下方的抽屉。不对，上面有一个拨号盘，就像是电话上面的那种。看来这其实是一个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箱。然而好像并没有上锁，上条用手咔咔两下就简单地拉开了厚重的抽屉。当然，里面什么也没有。</p>
|
||
<p>「你想在里面发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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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跟物流黄蜂有关的东西。看来她并没有愚蠢到会把它放在没人看守的房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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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的回答出乎了上条的意料，他本以为她在寻找跟沙之魔法相关的东西或是什么超自然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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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长叹一口气，向跟不上节奏的上条当麻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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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怎么说那可是5000米的空中要塞啊，它们可比那些蹩脚的魔法还要神秘得多。你知道要想实现那个需要跨越多少障碍吗？这可不是说把纸飞机按比例放大就能让它沿着轨道在天空中飞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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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那么厉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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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然我在过去指挥过的『格雷姆林』也曾放出了能在空中飞行的无线电探空仪要塞，但那不过是巨大的气球而已。纯粹靠机翼获得升力的飞机是不可能实现那种尺寸的。而这种不可能的东西还真就让她给造出来了……梅尔莎白·格萝瑟利，这家伙毫无疑问是超越了航空学极限的天才。就算是保守估计，她最少也突破了三个『不可能理论』。也难怪R＆C超自然公司会那么想要得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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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后欧提努斯将注意力放到了房间的桌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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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打开抽屉，里面除了酒店配套的信件套装和服务手册外，还有几张卡牌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大大的「20% OFF」字样。上条甚至不需要用翻译笔去划上面的文字，一看就知道这是某家超市的优惠券。她好像在很认真地收集这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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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是有什么文字的话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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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什么意思，欧提努斯？你是说用铅笔在笔记本或记事本上刷刷刷地涂几下就会显出字那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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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是会让自己的裙子被背包的扣带钩起来，结果露着内裤就出门的马虎鬼。梅尔莎白姑且也是个成熟的女性吧，我想她至少不会毫无防备到这种程度的。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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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哼笑一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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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人类，你知道在桌子的顶部也能找到一些微乎其微的痕迹吗？比如说要是用自动铅笔在活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字，然后翻过来在背面继续写字的话，文字的印迹就会微微地沾到桌子上。你看，就和快递包裹上的货签里夹着的复写纸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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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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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就能看到太太的『内裤』了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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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打开台灯，让眼睛的高度与桌顶保持一致……找到了。有几个像是英文字母的痕迹隐约可见。然而上条并没有因为找到新的线索而兴奋，而是感觉像在翻别人的垃圾袋一样，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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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充满跟踪狂气质的神明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将脸贴在桌顶上观察痕迹（拱起的屁股十分危险），随后喃喃细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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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iO<sub>2</su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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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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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氧化硅。但是纯度高到如此地步的蒸馏方式是非常罕见的。这东西比起普通光纤使用的纯度还要高出许多，甚至超过了99.9998%，只有使用光信号的超高速神经计算机才用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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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神明大人。我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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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脑子笨可不能成为偷懒的借口，自己努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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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拿起内线电话想要确认一下梅尔莎白的使用情况，然而在用翻译笔对自动语音那清晰干脆的英语记录进行解读后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叫什么客房服务。当听到洗衣店项目精确地罗列出了送洗内衣的数量时，上条吓得赶忙放下了听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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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浴室不出意料地小，配套赠送的肥皂和洗发露被稍微用掉了一点。吹风机应该也不是她从外面带进来的私人物品，而是客房里原本就有的东西，其塑料的外壳已经开始褪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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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上条的肩膀代替椅子的神明挽起双臂，斜靠在上条脸旁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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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察觉到了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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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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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旅行箱上了锁，但也没必要特意弄坏私人物品去打开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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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说啊欧提努斯，这个房间……她并没有想过会展示给别人看的，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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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没理由设下这种毫无意义的陷阱，所以这里展示的应该是真实的梅尔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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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慢慢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暂时平静下来。他担心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偏见，因为一心想要告诉赫尔卡莉娅好消息，使得自己对于眼前所见的评价产生了某种倾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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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对任何事都冷静严谨的欧提努斯赞同了他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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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想法是没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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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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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按照先前的推断，她是个连应用方向都不加考虑就将自己建立的物流网络交给了大型公司因而获得了巨额的财富，现在又得到了R＆C超自然公司大力支持的无德成功者对吧？以此作为前提再来看看这个房间，怎么想都充满了违和感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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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上条当麻再次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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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觉他就像是在细细品味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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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找赫尔卡莉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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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终，上条如此宣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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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半途而废。无论发现什么样的事实我都一定要对那孩子说<b>不用担心</b>。而实际上，我们已经发现了『事实』。我不会否定自己寻得的答案。外面是零下二十度的地狱，而且那个让三千万人『消失』的元凶也还在，我不能让她一直身处危险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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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袭击洛杉矶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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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千万人的消失自不必说，就算没有这件事赫尔卡莉娅又会度过怎样的一天呢？当学园都市和英国清教的联合部队在市区展开大规模战斗之时，或许已经可以称之为灾难了吧。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局势更加雪上加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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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母亲失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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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听到别人说，自己的母亲无药可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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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名10岁的少女藏在狭窄的储物柜里，一声不吭地颤抖着，结果好不容易赶来救援的第二梯队却拒绝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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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混账至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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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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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时候发起反击了。对吧，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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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2">1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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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赫尔卡莉娅并没有将她的目的地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赫尔卡莉娅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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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当麻只能在冰冷的街道上四处奔跑。这里离本部大楼非常近，所以上条不得不认为每一步都带着生命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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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既然出现了那个叫物流什么玩意？的大型交通工具就说明敌人是集体行动的吗？？？拜托了不要在这种地方让我不幸地撞到他们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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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运的是，对方只是个10岁的少女。她不能使用汽车或者摩托车，如今公共汽车和电车也没法运行。路面又有沙子且冻得很滑，所以骑自行车也是很危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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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小馆为中心点进行推测的话，小孩子徒步能走到的范围其实是很有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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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此基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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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判断她在这里的依据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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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8日，Ust5AA Secre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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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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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在酒店里找到的手机上不是有这串信息吗？梅尔莎白将『Downtown』缩写成『Dt』刻在了手表上，这就是她的习惯。也就是说这几个大小写英文字母的组合并不是指什么来历不明的新武器，而是地点的名称：Union statio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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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洛杉矶联合车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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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欧提努斯所说，那里是离大型日本街「小东京」很近，可以作为市中心地标之一的大型车站。由于目前还没有关于「28日」和「5AA」的线索，所以上条还不能完全搞清楚那串字符的意思。不过可以先进行适当的推测，比如说可能是在小馆不行的情况下作为第二会合点的候补场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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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等一下，28日好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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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找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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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空荡的车站月台上，刺猬头少年发现了那位幼小的少女。赫尔卡莉娅应该知道电车不会来的，那为什么她会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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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至少她并没有跑到高层大楼的屋顶或是已然结冰的河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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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也没有被R＆C超自然公司方发现并捕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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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刺猬头少年坦率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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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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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冰冷的空气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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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连血与泪都不曾留下的冰冻世界中，上条取出翻译笔，轻声对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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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那些沙子很危险。回去吧赫尔卡莉娅，大家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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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少女并没有回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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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如同打断他一般，说出了完全不同的话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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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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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发出了低落而慌乱的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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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她抬起头的同时，爆发出了杂乱的叫喊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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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翻译笔开始混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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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果然是坏人！！欺骗了大家，对我也有秘密，暗处做坏事。全都是因为妈妈，洛杉矶变成这样！全部，全部，全部，全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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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位仅有10岁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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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银发褐肤的可爱脸蛋，如今就像被搓成了一团的纸巾一样充满了褶皱。她的表情扭曲得如同恶魔一般，甚至可以说她那咬紧的牙关之间没有渗出红色的血反倒让人觉得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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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ecret、物流黄蜂、R＆C超自然公司！！我知道，我看到她曾在暗处偷偷摸摸地捣鼓着什么！飞在空中的魔王，还没有完成。如果妈妈在这里交接了什么，fan hua sheng<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4-Note.xhtml#note18"><sup>[注]</sup></a>，布线，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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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如同诅咒一般的谩骂，是她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发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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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的脸上带着仿佛打算放弃世间的一切那样，令人不忍直视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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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的状态就是那样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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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说，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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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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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那支翻译笔翻译得多么愚蠢，只要能把「心意」准确传达给对方就好。带着这样的期盼，上条当麻温柔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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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妈妈是坏人吗？你认为她会是笑着与R＆C超自然公司联手，把城市搞得乱七八糟，刚刚还打倒了神裂的那种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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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全部都展现在眼前了！证据，我不想看到的，到处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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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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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赫尔卡莉娅听没听过这个词。但从正面回瞪着上条的10岁少女，现在正是这样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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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说的谎，骗人了，有秘密了，藏起来了，做坏事了！！怎么想？这些都是真的吧？！该死，我一直都相信。相信我的，家人，可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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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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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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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怒气冲天的少女，上条不能在这里退缩。现在厌恶也好，拒绝也好，否定也好，都不能让他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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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她会摆出那副表情？为什么她要说那样的话？好好想想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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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本应感到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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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应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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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害怕被背叛。因为害怕已经确认的信息被他人强行摆在眼前，所以想着至少要亲自去给出最后一击。幼小的少女打算这样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但这实际上并不是保护，只不过是逃避真正的期望，让自己走向不幸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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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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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妈妈把桌子和柜子的高度全都按我的身高调整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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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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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相信说出那句话时的她的感情吧，看清那位挺起胸膛发出微笑的少女的真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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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说出那句话的本人正在动摇和濒临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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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自己，也必须要坚持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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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好了，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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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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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必须这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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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妈妈，并不是面带笑容，主动去做那些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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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的双眼，睁开到了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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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少女依然咬紧了小小的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害怕自己轻易就会奔向心中的期望。于是上条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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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妈妈，并不是R＆C超自然公司的双重间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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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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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遭受了严酷打击的孤独少女，说出她真正希望听到的话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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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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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赫尔卡莉娅，我先说结论吧：梅尔莎白·格萝瑟利并不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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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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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面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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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视线相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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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与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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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情况下，寄宿于右手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是起不到作用的，少年根本不需要握紧双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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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应该找回她的笑容，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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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要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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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在心中发誓，这只右手就是为此而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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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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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褐肤的少女抽了抽鼻子，即便如此她还是发起了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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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语言的战斗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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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深空之约公司的大型飞机确实就在天上飞着呢！明知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妈妈还是交出去了，把不得了的东西。她把那件杀人兵器，交给R＆C超自然公司了！！』</p>
|
||
<p>「物流黄蜂原本并不是作为兵器被制作出来的。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吗，赫尔卡莉娅？『妈妈想为我在太空中举办婚礼，并对其乐此不疲』。梅尔莎白·格萝瑟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制造杀人的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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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最后她还是给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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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说那是她拱手奉上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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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秒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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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所以能做到这点，是因为他已经亲手获得了可信的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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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所住的酒店朴素得不行！！她住在最不舒服的廉价单间里，没有叫任何客房服务，壁橱里的衣服都是便宜货，甚至连清洗身体用的香皂和洗发水也都是酒店里面配套的东西！如果她是主动勾结那个大型IT企业，并为了自己的利益死守社长的位子的话，那她应该会挥金如土，表现出一副成功者的姿态才对。但是梅尔莎白她，就像是在抗拒奢侈一样，把从R＆C超自然公司获得的钱看成了肮脏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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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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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用的手机是拼果的Milliphone，还是不好用的廉价版，稍微想想就能发现这样有多奇怪吧？她为什么不使用各方面都有所涉及的大型IT企业——R＆C超自然公司的产品，而特意选择竞争对手的手机呢？换言之，这不就表明<b>梅尔莎白不相信R＆C超自然公司</b>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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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意思能不能完全传达给那位10岁的少女。说到底，就连作为高中生的上条自己，都不能说完全了解了物流黄蜂所产生的影响与利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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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并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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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帮助赫尔卡莉娅，他首先必须要对她真诚而非隐瞒，应当认真地面对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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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事情难解，就算真相残酷，他也要不断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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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将听到的信息分解并按照自己的步调接受，是赫尔卡莉娅的权利，上条不能擅自给她定下上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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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他带着跟少女同样的眼神，对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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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将整个风险公司归入大型IT的旗下，她会得到什么？如果拒绝的话她又会失去什么呢？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梅尔莎白都想将物流黄蜂保留下来，所以她才顺从了R＆C超自然公司！那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守护她和作为女儿的你的约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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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女儿的婚礼要在太空举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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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开始定下这个约定的时候她是认真的吗？也许那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玩笑。然而当她着手去做，积累技术，很快就能实现应用的时候，这份执着就束缚了梅尔莎白自己，让她舍不得将这一切化为乌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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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自己估计也很后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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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后她应该也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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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在现实中，他们得知了梅尔莎白出入学园都市基地的事情。她拒绝了R＆C超自然公司的巨额资金，反而向学园都市方提供帮助击垮那家大型IT企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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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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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最后，她还是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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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她作为双重间谍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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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但是不对。三千万人都消失了，然而我还能看到妈妈的身影，在这座城市里，时隐时现！！是因为和R＆C超自然公司勾结妈妈才会幸免于难的。糟糕的情况，全都是妈妈造成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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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魔法的世界里，有很多无视当事人的意志强行让其身体活动起来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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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坐在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回答了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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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比如说，<b>圣日耳曼药丸</b>就是通过口服摄入直接侵蚀人体，并能临时创造出一个虚构人格的灵装哟。跟蔷薇十字扯上关系的话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实际上身为R＆C超自然公司CEO的安娜·施普伦格尔就曾经用它感染过我的这位『理解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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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清楚那种病，完全没听过，不一定被用在妈妈身上了那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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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们就来说些更有真凭实据的话吧，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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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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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比起圣日耳曼这种不稳定的道具，现实中存在一种更加强力稳定的人类控制器。那并不只是臆测，也不是某种赫尔卡莉娅无法理解的特别专业高深的东西。在洛杉矶这里，上条已经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那个东西」发挥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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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一直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梅尔莎白，你觉得能够让她绝对服从R＆C超自然公司的<b>软肋</b>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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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肮脏的词语，软肋。只有那些拥有不可告人的过去，肮脏的大人才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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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知道R＆C超自然公司是怎么发现它的吗？答案从一开始就摆在他们的眼前了。既然那家大型IT企业会认为物流黄蜂『可以使用』，就说明他们已经将发明过程的来龙去脉甚至连具体的规格都悉数调查清楚了对吧？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就一定会发现，那个让梅尔莎白不得不做出痛苦决定的『软肋』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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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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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反射性地喊了出来，但她随后就屏住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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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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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茫然地颤抖着，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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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说，不，否定，骗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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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儿的婚礼要在太空举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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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作为公司名称的深空之约也暗示出了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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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不定，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是个不了解人世险恶的人。把真心话放在任何人都能轻易看到的地方，实在是太过直白了。愿望是有转变为软肋的风险的。就好像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奄奄一息地请求别人给你一杯水的话，那对方肯定会一边嘲弄你，一边漫天要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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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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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句话，是为谁而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吧，就是你——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如果从操纵世界的恶人口中说出只有10岁的女儿的名字，那么无论对方怎样强迫，你的妈妈都只能服从！！说不定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人质，但R＆C超自然公司当时就躲在随时能够袭击你的地方。为了逃离这种糟糕的情况，梅尔莎白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去拜托学园都市！你觉得为什么在洛杉矶三千万人全都消失的情况下，只有你是唯一获救的呢？因为你运气好？还是你的母亲机智地钻了R＆C超自然公司的空子？都不是。是因为根据她和大型IT的约定，<b>他们必须要放过作为女儿的你啊</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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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最后，梅尔莎白还是背叛了R＆C超自然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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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使背叛，也要贯彻正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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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约定已被打破。既然梅尔莎白选择离开，R＆C超自然公司方也就没必要按规矩保护人质了，就算把她女儿和其他人一起杀掉也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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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R＆C超自然公司的CEO安娜·施普伦格尔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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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想想安娜·施普伦格尔这个人吧。是因为这种方法更恶毒，对她来说更有趣。是因为践踏一位想要做正确事情的母亲的尊严和自豪，会让她从心底感到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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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和圣日耳曼。她强迫那位魔法师不情愿地侵蚀少年的身体，真是最恶毒的贵族游戏。那个女人就像是观察虫笼里的昆虫一样，快乐地享受着上条噩梦般的圣诞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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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么对于这件事，安娜会怎么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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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会就这样放过背叛了自己的梅尔莎白吗？或者将梅尔莎白同其他三千万人一样溶解在沙子里作为养分封存起来就会满足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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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一个小小的宝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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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还可以通过赫尔卡莉娅来获得愉悦，那么她会选择放弃折磨她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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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不可能的</b>，尤其是对于那个女人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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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梅尔莎白·格萝瑟利去做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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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没有选择放弃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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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就会去进一步践踏梅尔莎白的生存价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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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会让梅尔莎白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独一无二的女儿憎恨她，最后让妈妈亲手杀死女儿。这就是统率R＆C超自然公司的安娜·施普伦格尔的，恶趣味至极的『报复作战』。要是你们母女产生对立互相伤害的话，就正中她的下怀了！！……听好了赫尔卡莉娅。为了让你不后悔，一定要好好听清楚！！确实，看起来梅尔莎白似乎正在做些什么。但当你怀疑、憎恨、放弃她，认为她不配做你的妈妈的时候，你就真的输了！！此时此刻真正能够拯救梅尔莎白·格萝瑟利的人并不是我们！只有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流着同样的血的、身为女儿的你才能做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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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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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摆到了她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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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曾经一再警告过他。哪怕是为了拯救梅尔莎白和赫尔卡莉娅而向黑暗发起挑战，也很有可能会找到更为糟糕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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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此，上条当麻是这么回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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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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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找到什么样的答案，我都想对赫尔卡莉娅说，什么都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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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就贯彻到底吧，为了帮助孤身一人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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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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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会再被骗，再也不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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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啜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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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力地叫喊着，仿佛想要拒绝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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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断地重复着否定的话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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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骗人了，对我什么都不说，妈妈！不管谁怎么说，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她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有秘密！所以她才不得不保守秘密！这就是她做过坏事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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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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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知道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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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一个Secret，完成魔王之翼的关键。神经？光，连接某种机器的布线图，她打算在这里把那个东西，交给R＆C！！所以必须要阻止她，一定要揭露坏事，救出洛杉矶的大家。我，只能和妈妈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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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之所以如此顽固地坚持这充满恶意的结论，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打从心底里害怕，一旦相信对方，结果到最后却还是被最重要的母亲背叛。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所以在挑战之前就主动放弃了希望。而实际上，这反而让她离自己心中的答案越来越远，即便她原本是想以无人能及的音量喊出那个答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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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上条必须粉碎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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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它粉碎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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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不是坏人。他想要夺回那个能让少女说出这种理所当然话语的世界。为了这样的理由，上条当麻可以对着某种膨胀到了超越国家规模的东西挥拳相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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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秘密当然是有的。但那并不能证明梅尔莎白·格萝瑟利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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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承认了。妈妈，有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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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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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梅尔莎白·格萝瑟利对她的女儿赫尔卡莉娅隐瞒了某些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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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究竟是什么？又是为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上条当麻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线索。接下来他只需要带着自信，将自己亲手获取的答案摆在她的面前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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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ecret。最后的秘密。他将这个答案告诉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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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天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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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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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月28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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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这里，赫尔卡莉娅可能注意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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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向着因为惊讶而将充满泪水的双眼睁大的年幼少女，上条说出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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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也是决定性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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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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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那是你的生日吧</b>，<b>赫尔卡莉娅</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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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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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一定要打破怀疑的障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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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母女之间，不需要那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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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3">1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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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巨大的天花板、长长的自动扶梯以及螺旋楼梯，联合车站的构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时髦的购物中心。如果这里人潮涌动的话，上条说不定就会感觉自己迷失在了电影的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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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美国，投币式储物柜似乎并不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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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类似酒店衣帽间的行李寄存处。平时柜台旁边应该会有工作人员等待，但是现在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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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翻过了柜台，向里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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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知道该去哪里翻找。28日，Ust5AA Secret。根据贴在铁架上的标签来看，这里的货物果然是通过三位数的字母与数字组合来进行管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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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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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抽出了标号为「5AA」的物品，把东西放到了外面的柜台上。10岁少女在看到东西后，表情瞬间为之一变。梅尔莎白不想让家人发现它的存在，所以她并没有将它放在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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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那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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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能说，这一定是件令她感到内疚的东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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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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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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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少女说过不愿意和圣诞节一起过，所以梅尔莎白特意另准备了一份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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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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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交叉卷起的缎带当中夹着一枚卡片，排列在上面的手写文字，哪怕不用翻译笔上条也能读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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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ppy Birthday, Helcali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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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模棱两可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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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独一无二的，名为幸福的实际物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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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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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蹲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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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两手抱着盒子，泪如泉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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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和来路不明的新武器或是超级技术毫无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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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会理所当然存在的，温柔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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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怀疑，啊啊，不相信，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明显的事情！！明明我早就该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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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翻译笔的效果一塌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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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女孩的话语本身就是混乱至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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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好了，赫尔卡莉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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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曲起双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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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弯下身子，让视线和少女的高度平齐后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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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会说谎，也有很多事情会闷着不说。世界上的每个人一定都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说到了一定岁数，或者说长大成人后大家都会变成圣人君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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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又补充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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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接下来的反击之辞，他说出了这句否定性的话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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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就算如此</b>，<b>你的妈妈也不是为了中伤</b>、<b>陷害他人而保守秘密的人</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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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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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b>。<b>这个答案是我亲自查到的</b>，<b>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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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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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已经没办法组织语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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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确实找到了一个残酷的答案。闻名世界的大型IT设计让母女产生隔阂，重复着最糟糕的恶趣味，使得他这个外人不得不将梅尔莎白·格萝瑟利不愿暴露的秘密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让她的女儿赫尔卡莉娅在迎接生日之前就看到了这个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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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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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没有放弃，坚持去揭开它的面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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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抓住了步入未来的机会。他极限地避免了「仅仅因为讶异、因为怀疑、因为不信任就否定他人的善性将其推入地狱的底层」这种最坏的结果。在黑暗当中点亮一盏灯，就会发现一些不好的东西。然而只有不惧伤痛挺身而出，用尽全力伸手向前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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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还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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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可以拯救梅尔莎白·格萝瑟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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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母亲摇摆于善恶的夹缝之间，但在最后的最后还是决定保护她的女儿。她一直在烦恼，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而如今上条当麻来到了这里。只要作为施救者的他不愿放弃，少年就一定能够抓住溺水者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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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任何人的右手当中，都寄宿着这样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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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你们在这里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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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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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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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仅仅如此，幼小的赫尔卡莉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失去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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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扶住她那娇小的身体，让她躺在地板上，随后回头看去。来到了车站的人是史提尔·马格努斯。他是通过魔法搜索到这里的，还是单纯因为听到了赫尔卡莉娅那回荡在无人城市中的哭喊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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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他，应该还认为梅尔莎白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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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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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事态非常紧急，连『圣人』神裂都消失了。我认为有必要对幕后黑手的家属——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严加防范。把那孩子交给我，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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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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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猬头少年断然否定。他将包装精美的盒子轻轻地放在了睡着的银发褐肤少女的肚子上，随后静静地挡在了她的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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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史提尔·马格努斯使用的是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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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其力量很是强大，但既然是超自然的存在，<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就可以奏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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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有这只右手，他就可以救出这位走投无路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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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此他宁愿和使用超常力量的对手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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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去救你的妈妈。无论是谁怀疑梅尔莎白，我都会消除误会，让你们回归原来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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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当然不可能听到，毕竟她已经失去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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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上条当麻坚信，他这番话绝不是没有意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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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就这么说吧，你什么都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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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此，卢恩魔法师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夹杂着烟雾的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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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个举动，就打开了他的开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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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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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唰！！层叠加工的卡片如同纸屑一般在空中飞舞。很快，墙壁和地板上都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卢恩卡片，几乎完全覆盖了它们原本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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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状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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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哎呀，你这家伙才是，这么做没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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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嘲讽地回击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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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着作为正派象征的天草式『圣人』的消失，魔法阵营的善心看起来好像也中断了。你这家伙或许确实没有理由不杀上条当麻，但是你做好被魔道书图书馆知晓这件事的心理准备了吗？你要怎么对付她的完全记忆能力？哪怕只是一次过错，那个女孩也绝不会忘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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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父发出了一声包含着自嘲的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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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要是用卢恩杀掉你的话估计就会被她记恨终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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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电光火石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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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切发生得太过流畅，以至于上条在这一瞬间根本没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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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砰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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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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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甘甜的烟气中，夹杂着一股不同的烟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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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闻起来很像烟花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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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显而易见的众多卡片只是虚晃一枪，而史提尔·马格努斯右手握着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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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智能……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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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我用之前在学园都市基地里找到的『这东西』的话，就算你的尸体被人发现，我也不会受到怀疑。人们肯定会认为这是某个科学阵营的家伙做的好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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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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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这样啊。在已经确认到沙之魔法师存在的情况下，<b>那个</b>史提尔却让茵蒂克丝一个人留下来，自己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很奇怪。如果一定要为这件事找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避免让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留下不好的回忆。也就是说，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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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咳咳咳，呃啊？！咳咳……你……唔啊！用无人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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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可悲的事故啊，我是说真的。是叫Five_Over吗？没人坐在上面，被放置在基地里，无人模式下的混合兵器居然<b>暴走</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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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了回嘴的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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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就这样沿着下行的自动扶梯滚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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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4">1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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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从联合车站宽敞的自动扶梯上，一口气滚下了差不多三层楼的高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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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剧烈地咳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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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上条的胸口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使得他连血块都吐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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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少年的意识无关，伸展在地板上的双腿开始不自然地痉挛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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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也没有持续太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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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意识正被拖向死亡的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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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咬紧牙关，把快要被吞噬的自我强行拉回了现实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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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咳咳，咳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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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强行咳嗽了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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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红色的液体从嘴角飞溅开来，但总归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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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因为呼吸困难而脸色发青，上条依然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他努力离开自动扶梯的下方，想方设法隐匿自己的行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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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尖叫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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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满地打滚又能开拓谁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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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就算竭尽全力也要前进，离开联合车站，争取找到下一次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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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梅尔莎白·格萝瑟利不是坏人，上条已经决定要去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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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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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紧抓住上条衣领的欧提努斯，半分担心半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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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人类，看来你是做了什么准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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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馆里，有那么多，纸张……咳啊，就算偷来一些，将它们代替旧杂志放在衣服里应该也不会遭天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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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胸口中了好几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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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那个利用铅弹发动奇袭的机器真的是Five_Over，也就是<ruby>驱动铠<rt>Powered Suit</rt></ruby>吗？与第三名的螳螂不同，第四名的造型可以说是相当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透明的巨大水母。它是在圆顶状的本体中加速电子，并通过遍布四处的触手将其发射出去……的吗？如果是无人的话倒还好，不然上条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人类到底该怎么穿上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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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习惯了不幸的样子还真挺惊人的呢。那个是他们还没有完成锁定设置的备用机吗？但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警惕的？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判断依据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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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神裂消失的时候……『那个』冷漠的史提尔·马格努斯，我不认为在那之后他还会一直和我联手下去。<b>我跟他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这样</b>。而且这里……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枪支国家。咳，我想要是在美国打起来的话，那个东西肯定会在某个时间点出现的，咳咳咳咳咳！不、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来了美国却被『made in japan』的铅弹射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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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b>幸好是铅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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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ive_Over。可以在载人和远程操作模式之间切换的混合武器。实际上出现的好像是第四名，但如果选用的不是机枪而是原本的电子光束攻过来的话，上条估计一下子就蒸发了。当然，这不是他手下留情，估计他只是想让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在茵蒂克丝看来更加具有「显而易见的科学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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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尤其是第四名在<ruby>超能力者<rt>Level 5</rt></ruby>中也处于相当玄乎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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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波形也不是粒子，而是维持在中间的形态……吗？这不是从加速器而是从量子计算机派生出来的技术啊，制作并活用『故意不去观测』的机器的时代居然到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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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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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意思是那蠢材带来的正好是第四名，真是太幸运了。如果是容易理解的第三名的话，你就会被那两把大镰刀，也就是加特林电磁炮轻而易举地粉碎终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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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那真是太好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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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咂了咂嘴，是因为史提尔的冷酷计算？还是因为在自己胸口中了好几枪的情况下没有注意到讽刺，反而松了口气认为这是<b>不幸中的万幸</b>的上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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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没有对你紧追不舍，是因为那家伙自己不习惯操作无人机器吗？在学园都市各个角落里明明有那么多金属桶被广泛使用着呀。手动控制的蠢货，原本切换到自动模式就可以操控数百单位的群体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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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应该很快就会学会控制它们了吧……我记得他应该对机器很熟悉，咳，毕竟他能用打印机制作卢恩卡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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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敌人不只是第三名和第四名的仿制品。在机场附近的帐篷基地中还有个金属集装箱，上面的标签让上条当麻印象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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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ive_Over OS,Modelcase「ACCELERATO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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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这种不知底细的新武器，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如果在此之前不能隐匿行踪确保安全的话，就会失去逆转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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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就无法救出任何人，无论是那位母亲还是她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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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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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赫尔卡莉娅·格萝瑟利已经落入史提尔的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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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情况下，茵蒂克丝还留在那边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就如欧提努斯所说，史提尔只有在茵蒂克丝面前才不会做出穷凶极恶的行为。可以说这已经是超越了逻辑或是利害关系的既定事实，达到了个人信仰的境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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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儿那边就交给茵蒂克丝去保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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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还不够，如果只保护其中一方，并不能从真正意义上拯救这对母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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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母亲这边就要交给上条解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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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正好，既然<b>好不容易被杀掉了</b>，那我们就老老实实潜伏到暗处吧，欧提努斯。如果能躲着安娜和史提尔他们找到梅尔莎白·格萝瑟利，这样对我们更有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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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你能用两条腿站起来再得意吧，现在可是零下20度。再这么下去你的脸蛋就会紧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剥不下来了。做到这种程度，你到底期望着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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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他不过是作为茵蒂克丝的「监护人」被带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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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史提尔而言，不再服从自己方针的上条当麻已经只是个妨碍者了。上条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去为英国清教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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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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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现在应该做的，不是用『<b>总觉得</b>』或『<b>姑且认为</b>』这种话随意地放弃别人的人生，将其推入不幸的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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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宣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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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截了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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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慢慢移动颤抖的双腿，再一次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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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万幸，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梅尔莎白的手机和智能手表都还在少年手中。虽然不能从第一情报源的赫尔卡莉娅那里询问消息是个难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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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还可以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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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进的道路并没有被中断。那么，之后只要让身体动起来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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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跟那个明明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却一直都在啜泣的赫尔卡莉娅约好了……我一定会亲手救出梅尔莎白。所以我的不满与怨言根本无足轻重，史提尔什么的回头再说，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不管梅尔莎白是受害者，是加害者，还是正被埋在沙子里，我都要抓住这个母亲的脖子，把她带到女儿面前让她低头道歉说『一直以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只要能做到这些，怎样都无所谓……我说的这些有什么不对吗，欧提努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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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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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肩上的欧提努斯，似乎笑得很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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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觉得有拯救的价值，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向整个世界宣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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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明理解这个名为上条当麻的人类。她用指尖轻轻摆弄着魔女的帽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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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魔法、欺诈与战争之神。所以你就尽情使用<ruby>我的力量<rt>欧提努斯</rt></ruby>吧。欺诈师也很擅长揭露他人的骗局，魔法相关的无聊小把戏就全都交给我吧，你只要基于自己熟知的科学角度来看世界就好。如果你想教训一下那个一边装作好人，一边又半开玩笑地扭曲世界的R＆C超自然公司的话，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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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我们的目的终究只是那对母女而已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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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的，好的，战争之力的使用方法就交给你来决定吧，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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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人长叹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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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走出宽敞的联合车站来到了酷寒的室外，带着挑战的语气齐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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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开始反击，让我们把这些幻想全都打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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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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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去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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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的，那微乎其微的善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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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决不能让任何人被推入这该死的「黑暗」深处。说着这些，上条再次站直了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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