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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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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黛娜是我的猫，她抓老鼠可是好样的，简直想象不出来。嘿，我还希望你看到她怎么抓鸟的哩，她只要看见一只鸟，一眨眼就会把它吃到肚子里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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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摘自《爱丽丝梦游仙境》 刘易斯·卡罗尔/著 矢川澄子/译 金子国义/插图 新潮社/刊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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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课程对于初学者具备相当普遍性的价值。虽然不建议对这些作品太过深挖，但它们能让读者针对神秘学和魔法的传统有一个大致的观念，点燃他们内心的兴趣之火，归纳出众多有所裨益的思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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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上文提供的列表仅能作为相当概括性的阅读课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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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摘自《魔法的理论与实践》 亚雷斯塔·克劳利/著 岛弘之、植松靖夫、江口之隆/译 国书刊行会/刊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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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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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序 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体重意外地不会下降 <br/></span><span class="font06">Dying_Hungry.</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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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谓「人类只要不吃不喝体重就会自然下降」的说法只不过是一种幻想。实际上，在体内积蓄的脂肪被分解并被转化为能量之前，维生素以及电解质的平衡就会被破坏，因此不吃不喝的话很可能会迎来「维持肥胖的状态就此饿死」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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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哼呀。哈呼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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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二月三十一日，上午九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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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死期一到，人类就会轻易逝去，而如今的上条当麻正处于这种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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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甚至无法从学生宿舍楼下乘坐电车跨越学区。常言道「越穷越忙」，上条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补足金钱短缺的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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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来到了第十一学区的「外墙」东侧大门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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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去哪了？欧提努斯呢？她们不会是在半路饿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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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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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早在二十九日这一时间点，上条当麻的身上就只剩下了四十九日元。冰箱里空无一物，袋装食品与杯面也已消失。年末年初的ATM机维护期要持续到一月四日。死亡已经注定。或许上条当麻、茵蒂克丝、三色猫和欧提努斯四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本身就是个错误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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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银行关门，上条无法向远方的双亲请求生活费援助。同样，就算挺到了如梦似幻的一月一日，收到压岁钱也得是一月四日的事了。最可怕的是利用休假期间进行的这场大规模维护，将会席卷所有位于银行、车站和便利店里的ATM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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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撒娇也没什么作用，如今只能得出一个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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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不打工的话我们就死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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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常来说，打工必须要经过「提交书面材料」「面试」「登录工资银行账户」种种手续，而且就算一路走完流程马上开始打工，也要等到下个月末的发薪日才能将初次打工的工资拿到手。可现在已经不是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了。日结工资，不对，要是提供员工餐，那区区工资也可以延后索取。上条需要的只有营养，他那作为男高中生的肉体正在疯狂向他索求着卡路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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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终离家打工」吗？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幸成为高中生。话说回来真不愧是学姐啊，不管将多么离谱的事托付给她都能得到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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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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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学校里最为神秘的女性前辈，她有着光洁的黑发与凸起的额头，以及异常体现成人本色的巨乳。此时上条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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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是「离家打工」，但也不是说就要远走海外去到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家，仅仅指越过学园都市的一道外墙去做兼职罢了。换句话说，就是在年末年初这段旺季前往学园都市之「外」进行短期的打工挑战，赚笔大钱回来。你只要混在那三四成离开学园都市返乡的学生之中出去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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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带一提，低年级学生的返乡愿望往往更为强烈。至于高年级的学生，虽然也有一些人提前制订好了自己的假期计划，但是更多的人选择留在学园都市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能显得成熟帅气，不过最终他们只能孤独地迎来新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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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外由于学园都市的年轻人比例要比外界高出许多，所以即便是同样的便利店和牛肉盖饭店，外界给出的工资也往往会更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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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我得说清楚，这种打工并不适合你这种真正穷困潦倒的人。这是一场趁着寒假轻松取得前往「外界」的许可，在年末年初这段时间与兼职身心合一，临时赚取大量金钱在寒假最后几天到某个地方大玩特玩的自家发电豪华之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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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话说为了钱出卖灵魂的我究竟要做些什么呢？在丰洲市场<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sup>[注]</sup></a>那片杀人级别的嘈杂声中度过新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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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涩谷又不临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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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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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在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实际上我可是很忙的，但、但如果你非要去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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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凛冽的北风突然更添了一分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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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打了个寒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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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想来肯定会有一帮人觉得这样比回家领取压岁钱更有的赚吧？这么看来还挺有前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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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真的要去涩谷吗？去那个上电视讲时髦染茶发抹白粉的国度？更别说还是年末三十一日，倒计时就在眼前，身处黑暗世纪末派对之中的涩谷。那帮群众岂不是会失去控制，把停在路边的轿车当成神轿抬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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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让上条颤抖的并不是冰冷的北风。云川学姐在涩谷有事要办？这位时尚达人、有才之士、顶级富婆、整个人生都熠熠生辉的黑发巨乳美女当然是在播放着噔噔咚咚音乐的俱乐部里VIP室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而与她相反的上条则是一只踏上涩谷区的土地就会化作一团灰的潮湿阴郁室内生物。这可是二者之间构造的问题。时髦的人打一出生仿佛就拥有足以在涩谷这片城区里呼吸的鱼鳃，而上条却只能对涩谷望而却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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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憎恨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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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上条有钱，他就没必要在此时前往这座爱与欲望之城，沐浴在接近世界末日等级的骚乱之中了。如同第三次世界大战、跟欧提努斯同行的北欧逃亡之旅、机缘巧合下在英国全境展开奇袭战争，同亚雷斯塔一道大战大恶魔科隆尊那时候一样，上条再次感受到风暴来临前的空气，皮肤发出了紧张的刺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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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次就够了。只要能挺过这个噩梦般的三十一日就好……我能做到。我、我还有需要守护的事物。我要从一直以来如影随形的贫穷脱身，让大家过上一个什么也不用担心的富足宅家新年，然后对着夜空大声吼出「最近因为缺乏运动都胖了，这可怎么办啊！」一般奢侈的抱怨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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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是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看样子就连云川芹亚，这位邀请了他这个饥渴男高中生的美女学姐（耐人寻味）也没有到碰头点集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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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仰望着第十一学区的外墙东侧大门。周围的景色看上去有点像是座大型的地方车站，但实际上不仅如此。大量的金属集装箱被如同金字塔一般堆在一起，让这里无法简单地用「终点站」来形容。作为学园都市东端与新宿接壤的第十一学区，同时也是一座构成了陆路运输动脉的物流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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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现在依然有许多大型卡车与拖车来来往往，从远处眺望这里的话感觉就像是看到了金钱的流动。而上条不得不一头闯入这片洪流以谋求生路。他要前往涩谷。是那个涩谷！真的好恐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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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茵蒂克丝到底几岁了？没有户籍和个人编号的她能在这个国家工作吗？那个身高15厘米的神呢……？？等等，莫非到最后会陷入只有我一个人工作的不幸模式？！等等等等等等难道我只能孤身一人前往魔王城涩谷了？真的假的我要吓尿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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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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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嗯，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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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道沉稳的女性声音从上条的身后传来。他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所以那个人应该是在打电话吧。看来到了年末还在东奔西走的人也不止上条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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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到了，博洛尼魅魔。呵呵，不妙呀。没用的，就算你现在展开翅膀飞过来也来不及了。啊没错，如你所想我已经完成了『<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我的手已经抵达了目标。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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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方传来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这阵短暂的沉默就像是在给单反相机对焦一般。打电话的女性可能挂断了电话，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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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同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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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是上条当麻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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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猬头少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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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样子对方并不是想要向他问路，而是想要确认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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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上条已经没机会回头看了。他只能勉强听到耳边传来铃铛一样的高亢金属声，以及在眼角瞥见一块随风飘扬的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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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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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一只 纤细的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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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猝不及防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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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贯穿了 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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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背。 柔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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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五指 从 上条当麻的 身体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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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穿出， 上面 沾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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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 的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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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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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3_Chapter1.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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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3_Chapter1.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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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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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少年，差不多该起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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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的意识被耳边的呼喊声唤醒了一些。当发现自己并不清楚这声音是谁发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闭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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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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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发生什么……诶？云川学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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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我承认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自己晚到了一些，但你至于无聊到在一条适合遛狗的道路上打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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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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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将发箍戴在亮丽黑发上的巨乳学姐此时正带着一脸无语的表情，蹲在一旁用食指戳着上条的额头。这位成熟的学姐现在所穿的私服是一件厚外套以及那种优秀女教师穿的紧身裙套装（话说上身穿这么紧绷绷的衬衫难道不会感到冷吗）。以这幅打扮蹲在旁边，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让人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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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刺猬头少年的头脑还处于混乱中，所以没去注意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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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着少年的认知逐渐恢复正常，他想起了自己背后被刺伤的事，惊恐的情绪一口气涌进了脑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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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猛地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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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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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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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吓了一跳的云川很可爱地缩了缩身体，不过上条并没有注意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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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第十一学区？东侧大门前？这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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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等等，究竟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有人突然从背后朝我搭话，但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身体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感觉是我的脊梁骨、啊没错，后背的正中间被人捅穿了，那现在我的身体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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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慌张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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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什么事，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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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睡迷糊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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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学姐从无语转变为怀疑的样子也很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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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上条身上什么异常也没有。脊梁骨没有断，身上没有伤口，上衣也没有破损，甚至连一丝血迹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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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楼墙壁上的数字时钟显示现在是上午九点十五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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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这十五分钟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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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你可真是能瞎忙活呀。你就这么害怕出城去涩谷吗？看，你的衣服上还留着商品标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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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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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动，我来帮你剪掉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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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从便携式缝纫套件里取出一把小型剪刀剪掉了固定标签用的塑料线。这位完美的学姐趁此机会展现出了与她华丽的外表不相符的家政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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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呼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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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侧出现。她的头上载着三色猫，肩膀上的欧提努斯正由于差一点就进入它前爪的攻击范围而瑟瑟发抖。这位平日里高傲的神明现在只能战战兢兢地紧紧抓住白色修道服的头巾，看上去就像一位在鬼屋里被吓到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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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哈。终、终于追上你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已经承受不住以『在阳台的角落里依靠用水稀释的番茄酱培育出的谜之杂草』为食的生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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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哼。没问题的茵蒂克丝，你想想，棉花糖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大能填饱肚子，但它原本也只是一些砂糖的颗粒而已……人类这种生物啊，只要有了法子不管是薄雾还是空气都能吃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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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斯芬克斯真的好狡猾啊。明明有猫粮还要抓老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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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只猫现在想要吃我了啊！在这个国家就连捉鸽子吃都会引起动物保护者的愤怒。要是家鼠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能在二十天内生出一大窝的话或许我可以尝试着养一养<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sup>[注]</sup></a>，但实际上根本达不到那种程度。呜哇好可怕！喂，人类，把六法全书<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sup>[注]</sup></a>拿来！我要找出一种合法的方法吃掉这只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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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严格来说他们不是要去吃饭，而是去赚取足够买饭的钱。然而茵蒂克丝似乎在脑海里将这两件事混为了一谈。东京年末求生活动还在持续进行，而在这场生活的双六游戏<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sup>[注]</sup></a>中，贫穷之神已经被无情地放大，游戏的难度也已经达到了地狱级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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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穷学生、谜之修女、还有猫和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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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在了解情况后，用手扶了扶额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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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啊，一听到『生存』这个词脑袋里浮现的想法，照学园都市的都市型准则也偏离太多了吧。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日本的首都啊。况且你们过的应该是在大人们保护下的寄宿生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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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开始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饥饿才倒下的。人的记忆是很含糊的东西，也许只是大脑在自己突然晕倒后编造出了一些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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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是，这么想也有道理。毕竟我本来就丧失了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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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么说，既然大家到齐了那就到「外面」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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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在东门出示了许可证。那里看上去只有一道像铁路道口一样缓缓开关的横杆以及旁边一间类似车站里那种共享办公室的监控小屋，给人相当开放的气氛。但实际上那里一直由危险的枪械和无人兵器把守，一旦出现什么异常就会有一扇厚厚的卷帘门如同断头台一样飞快落下来。啪叽啪叽！伴随着喷射空气般的声音，一种纳米追踪设备被打进了他们的胳膊里，猫和神明除外。因此害怕打针（即便没有针头）的茵蒂克丝朝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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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厚厚的墙壁里走出来后，上条回头看了看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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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警备员<rt>Anti-Skill</rt></ruby>的数量减少了吧。他们在放寒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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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考虑到新任统括理事长的性格，那家伙可能会将军用量产克隆人们补充进维护治安的队伍中。反正总要有新人去填补损失的人员，而为了能让她们得到人们的认可，给她们一个官方的职位来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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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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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神秘的学姐虽然是处处领先常人一百万步的完美人士，但也有少数的不足之处。比如有时会故弄玄虚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些超出上条理解范围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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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东门的外侧区域连接着新宿一带，但因为上条这帮人穷得要命，所以他们只能徒步走去涩谷。这种时候他非常感激拥有免费使用功能的App。上条看了看老年机，了解到只需要再向南走几公里就能到达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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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你那手机话费是每个月的月末支付的吧？今天已经是三十一号了，所以你今天要是赚不到钱，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终止你手机的服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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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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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带一提，少年。如果你一直不管手机发来的欠费通知，就会直接影响到银行和信用卡公司的信用评级。甚至有一个都市传说称，两三次推迟还款就足以让你无法申请信用卡。所以你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利益以十年为单位地受损，今天就必须得鼓足干劲认真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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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法乘坐电车的贫穷少年正用自己的双脚努力地行走着，然而同伴对他说出的话却丝毫没让他感到暖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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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途中上条与一名晨跑的男人擦肩而过。由于急需赚到钱，所以上条他们算是「步履蹒跚」，不然这样的距离本应该是像那个男人一样「闲庭信步」的感觉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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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在旁边的云川一边用指尖摆弄着搭在自己肩上的头发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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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刚刚就打算叫辆出租车来着。只要手机轻轻一挥就能搞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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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什么呢你这资产阶级？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去打工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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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租车不管一次载多少个人费用都不会变，这么基础的计算你也不明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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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上条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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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踏出了关键性的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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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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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条平平无奇的道路途中，上条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脚边爬了上来。他踩到了什么东西，就好像跨过了某片看不见的结界。而他们不是坐电车去的涩谷，所以并不会出现简单易懂地写着「涩谷到了」的指示牌或是类似的风景来告知他现在的处境。上条很清楚这一点，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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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云川芹亚淡淡地说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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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到涩谷附近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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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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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注意是『附近』哦。现在我们还没出原宿呢，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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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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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快住手，你怎么能对女孩子伸拳头啊！别一言不发地拿关节钻人家的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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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拜其所赐，当他们正式离开原宿所在地区时，上条当麻耿直地再次大叫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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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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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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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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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了当麻，为什么哆哆嗦嗦地把头蒙进我背后的头巾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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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听不清茵蒂克丝在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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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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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眼前充斥着大量的色彩。到处都是服装店、唱片店、以及……运动鞋专卖店？这里的土地价格昂贵，导致商店规模小而多，给人一种非常拥挤的感觉。而这些商店里的每一家都用了大量的原色系颜料来装修以此展示自己的风格，看上去非常刺眼。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玩的积木，或者是用各种颜色的荧光笔画满了粗线因而让人容易视觉疲劳的笔记本……思维混乱的上条甚至联想到了「某国曾经开发过一种在榴弹发射器中装入<ruby>致幻剂<rt>LSD</rt></ruby><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5"><sup>[注]</sup></a>，并将其发射和散布到敌方领地内的无力化兵器」这条完全没用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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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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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颤抖地贴在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女后背上，用像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嘟囔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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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到处都是刺眼的颜色，这些家伙对自己的品位这么自信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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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不过大部分人都说最近这段时间涩谷变得时髦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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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不在意这些的人是真的完全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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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像是社会精英和平民之间的一条界限，意识到这一点的上条大受打击。于是他决定做点什么来将这位巨乳学姐拉到自己这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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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的居民是不是都觉得周围的景色是错的，同时还断言自己选的颜色才是最好的？！明明之前就有一名因为敏锐的审美眼光而被世界广泛认可的漫画家<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6"><sup>[注]</sup></a>，由于建造了一座满是条纹的豪宅而受到了大量的争议，但是住在涩谷的人们看上去居然完全不担心类似的事情！太可怕了。如果这些人在看到如此杂乱缤纷的色彩后能感到放松平静的话，那么草莓蛋糕在他们的眼里究竟会是什么颜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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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和车站附近相比确实更疯狂一些，但其实还算温和。毕竟我们是从原宿地区那座巨大的神宫<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7"><sup>[注]</sup></a>旁边南下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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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学姐都到涩谷了你怎么还敢打扮得这么色？穿着女教师套装还露着肚脐，就不怕一群穿着大号T恤的嘻哈族围过来骚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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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涩谷根本没有那种扛着大型收录机的谜之集团，也没有人仇视学校里的老师，再说嘻哈族也不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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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就是我不得不冲进来为你解围，因为在我的不幸体质下绝对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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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要是真能这么发展的话，我倒是觉得现在应该解开一个衣服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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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连忙制止了这位美少女主动招揽灾祸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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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么说，这里应该还不是那个日本喜欢向世界炫耀的涩谷中心区域，但上条在这里每前进一步都感觉自己的HP在减少，这座名为涩谷的魔王城可真是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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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则带着完全无语的语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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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啊，你为什么如此抗拒涩谷呢？你明明在我创造的世界里已经见识过不少了。在经过伦敦和洛杉矶这些有着更多时尚场景的地区时，你不是也能冷静地行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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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些对上条来说并不一样。就好像在一部语言不通的外国电影里，不管演员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人们见了都会觉得很酷，但要是放进国产电影里，人们的观点就会不同。确实他也曾被英国和美国的景色所折服，但他很快就会忽略这些，然而同样的事物放到日本就能对他的灵魂造成巨大的冲击。时尚风格上的差异是非常可怕的！他只是一个连乌衣库<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8"><sup>[注]</sup></a>都不敢进的贫穷高中生，身上穿的全是夹杂着防虫剂味道的合成纤维衣服。他甚至担心，要是就这样闯进涩谷的话身体会不会爆炸。上条全身剧烈地抖动着，就好像触犯了某种禁忌，比如不小心把一个金属勺子放进了微波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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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这才第一次来涩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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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我可是知道的哦！！涩谷有一座外面贴着110还是119数字的大厦<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9"><sup>[注]</sup></a>，里面充满了世纪末风格的地下时尚空间。只要稍微不留神，那些家伙就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们搬运某种奇怪的药草！！女孩们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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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17禁游戏般的暴力印象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你昨天晚上看了年终的警察特别节目？你的这些想法就像外国人对忍者和艺妓的理解一样不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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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滴嘟滴嘟！！一盏发出吵闹声响的红色警灯从上条的背后驰过，吓得他慌张地跳了起来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倒向面前的完美学姐，直到抱住了她那看起来非常昂贵的大衣下方的肩膀后才得以站稳。而云川芹亚不知为何没忍住轻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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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啥呀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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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应该是警察的巡逻车吧。好像和学园都市里的特殊车辆不一样，不过就算不在涩谷，它们也会一年到头地跑来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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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边那辆花哨的小汽车又为什么会裂成两半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世界里应该没有<ruby>超能力<rt>Level 5</rt></ruby>或者白色怪物之类的吧！难道说有掌握着什么惊人力量的野生『原石』在这个地方徘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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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从视频网站里的新闻速报来看，这辆车高速撞向了一个不锈钢做的路灯柱，不过包括司机在内没有任何人员死亡。还有你说这辆车花哨，但它的司机却是一个八十三岁的大阪男人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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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一旦你在人生中发生事故，关于这件事的视频就会飞速传播开来。那岂不是个人信息全都泄露出去了？好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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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由得开始想象「周围的人们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着装，一边偷笑一边将手机镜头转向自己，绕着圈拍摄出30秒全景视频并在PokPok<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0"><sup>[注]</sup></a>上疯传」的情况。在这个时髦的国度，就算只犯了一次穿着上的错误也可能会给人带来永久性的折磨，真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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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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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肚子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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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附近数量略显惊人的拉面店正做着营业前的准备工作，茵蒂克丝在闻到店里海鲜和猪骨的香味后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但这句话为上条濒临崩溃的内心注入了一丝力量。这可能只是她的口头禅，但也说出了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他们现在仍然在东京年末求生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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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此时此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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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必须找到用现金日结工资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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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工作内容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如果不能打些临时工赚到钱，那么不用等到明年的开学典礼，学生宿舍里就会多出几条人干。而刺猬头少年作为寝室里唯一一个掌勺的，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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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从口袋里掏出老年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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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时候开始年终离家打工了，该从哪里开始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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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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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就得依靠手机里的地图软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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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软件只能在特定的地区提供位置情报服务，如果使用者没有进入涩谷地区之中就不会显示建筑物的详细信息，所以有点微妙地难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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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地图上已经能看到许多代表「正在招募临时工的店铺和公司」的大头针标识。在还没有输入搜索条件之前，手机画面上几乎铺满了标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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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厉害啊，看样子有很多呢。这世界到处都是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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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应该缩小一下搜索范围哦，人类。毕竟咱们要找能当天结算工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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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符合条件的地点大幅减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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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拉面店和折扣店已经全军覆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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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亚马逊的热带雨林也像这些标记点一样稀少，地球就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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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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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时代还有愿意用现金日结的商家存在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呢，具体还剩些什么？我猜绝对不会有正规的便利店或家庭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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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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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一旁探过头来看向手机屏幕的美女学姐身上散发的香味让上条有点不知所措，好在他及时移回了注意力，用手指点开了手机地图上的一个标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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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殊清扫业务（临时）。急招！换上那些你觉得弄脏了也没关系的衣服，马上到涩谷车站集合。雇主会提供夹子和篮子，但请自备橡胶手套和靴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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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多半和铁路事故有关。现在电车停运了吗？看来步行进入涩谷是个正确的决定。不管怎样，你还是别选这个比较好，除非你想在新年的第一个晚上就梦见一堆红黑色的人体残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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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还有：『卫生清洁业务。不过申请者需要在本医院通过甲醛和甲醇的过敏贴片测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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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是要接触福尔马林。也就是要清洗漂在药品池子里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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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欢迎没有得过重大疾病且脏器健康的年轻人。工作内容只需换上手术服吃下安心睡一觉药物就非常简单OK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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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打算偷走你的内脏啊！这缺德的水平已经是都市传说级了！！而且它最后一句话有在好好组织语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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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学姐似乎很了解涩谷，因此上条希望她能保持镇定。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正行走在闷热的原始森林深处，但在前头带路的向导突然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挠着头说自己迷路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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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究竟什么样的工作才安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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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你想在如今这个从银行账户到手机电子货币都将金钱高度数据化的时代特意寻找现金支付——也就是说以『不会留下汇款记录』为优点——的工作嘛。实际上现金支付的手续反而要更加麻烦，所以在你缩小搜索的范围时，就应该预料到只会剩下刚才那些不靠谱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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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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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看这个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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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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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使用自行车进行的外卖运送服务。因<ruby>搬运装着<rt>Power Lifter</rt></ruby>装和俱乐部器材的从业人员频繁进出的缘故，涩谷地区对于高能量拉面和加满大蒜的猪肉盖饭的需求相当之高。这上面甚至说，如果你使用他们运营公司的租赁自行车，雇主就会为你承担相应的费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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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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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从这家稀有（？）的非连锁牛肉盖饭餐馆里走出来，心中啧啧称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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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低头看向沉甸甸的塑料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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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嚯，袋口和盒盖都贴上了封条嘛，不过单纯送个外卖的话，也没啥动袋子里东西的必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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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这盖饭里的加量牛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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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封条应该就是为了防你这种偷吃鬼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们在盒子底部偷偷贴上个透明的小袋子，那不就完美达成了双重意义上的运输服务吗？哎，可怜的人类，从头到尾都没机会亲眼看到自己到底送的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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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在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了。上条刚这么想，就看到15厘米的魔神钻进了塑料袋中。以她这个尺寸而言，钻进只用封条草草贴上一处的袋子里并非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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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没发现药品或危险品的痕迹。太好了人类，你不用担心为了赚点小钱就要被警察追上几条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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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提防着涩谷世纪末黑暗犯罪时空的不止我一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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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边露出吃惊的样子回应，一边打开了租用板子的锁。这东西虽然叫出租式自行车，实际上它的形状却更像是在滑板上安了个T型车把的滑板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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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时，一旁响起了两下开锁的声音，原来是茵蒂克丝和云川也各自租了一辆滑板车。可是，这两人一个穿着纯白修道服，另一个全身性感女教师装，可谓是世界上最不适合踩滑板车的两大巨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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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带没带动力，自行车和滑板车基本上都要在靠近人行道的车道一侧行驶……然而在这个地方，却成了危险行为，只因路边到处停着小型汽车和正在卸货的卡车。再加上涩谷是个到处都有陡峭坡道的复杂地区。虽说固定在方向盘上的手机里有导航地图，可一旦碰到类似带有箭头红绿灯的五岔路口，他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了。所以实际上，他们没少被花哨的双门轿车或是一人座的超小型车在身后鸣笛大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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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为什么只有我背着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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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又不需要赚钱。况且就算不打工，这滑板车我也能随便租着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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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额，好吧，那欧提努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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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你倒是给我解说一下，怎样才能让身高15厘米的我操纵滑板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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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有茵蒂克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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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公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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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女小姐头顶的三色猫也跟着懒洋洋地喵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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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非战力宣言太多了。果然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在工作吗！上条真是欲哭无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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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来到了车站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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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现在是跨年时间吗？还是跟云川说的铁路事故有关？总之这里人山人海。尽管到处都飘散着时尚的气息，可只有司空见惯的大型书店广告牌，才让上条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在这里能看到熟悉的事物，让他有种奇妙的到家感。然而他感觉，很多人与其说是正在去往某个目的地，不如说「来到这个全向十字路口」本身就是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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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一旁等待红绿灯的云川芹亚，半是无语地点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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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肯定的吗？今天可是一年之末的三十一日啊，估计全国各地的人都会蜂拥而至来参加倒计时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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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这一带的路边作为最终目的地，涩谷果然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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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刚想着地价如此之高的涩谷究竟有没有普通的住房，就发现配送地点位于一栋商住两用楼的后方。他战战兢兢地按下访客对讲机后，出来的是一位奶黄色头发，皮肤晒成小麦色的大姐姐。明明是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位女大学生年纪的姐姐却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衫，一条肩带还滑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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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来了来了。加肉～加红姜～牛肉饭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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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毫无防备，身体各处「晃晃悠悠」的大姐姐整体上给他一种比较轻浮的印象。由于双方只能通过手机上显示的八位一次性ID码来互相确认身份，所以上条并不知道她叫什么。说实话，这边推进的人类数据管理让他觉得比学园都市还要冰冷。轻浮的小麦色大姐姐接过袋子翻了翻，随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外卖小哥上条当麻，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她从自己那相当「晃晃悠悠」的胸口取出手机轻轻晃了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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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明明是年底你也要工作吗？那就赶紧把手机伸过来，让姐姐我送你一记必杀五星好评！同时为在这寒日中仍努力奋斗的小哥你送上投币小费二连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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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您也在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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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应召女郎哟。吃完这个就要睡觉了，一到早上就好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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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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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日本最大的商业街对他来说过于荒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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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翻了翻基于定位功能匹配过来的订单，正好发现有人点了一份附近汉堡店推出的冬季特别套餐（这是一家世界闻名的连锁店，但据说在全日本只有涩谷才开了这么一家特级店）。之前在洛杉矶打过广告的产品好像已经在日本开卖了。总之他决定接下这一单，用滑板车配送货物——把牛肉、猪肉、鸡肉全部夹进去的巨型汉堡套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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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这地方怎么回事？顺着这窄路一看，全是酒吧和小剧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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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这里是道玄坂<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1"><sup>[注]</sup></a>。还有少年，你现在盯着看的是风俗店的招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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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他并肩同行的云川芹亚学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尽管茵蒂克丝好像还没有完全理解，但肩上的欧提努斯投来的视线让他感到了强大的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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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如何，接下来他又送了好几份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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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习惯这份工作之后，上条就渐渐能识别出那些踩着兼职自行车的同行了。实际上，他还在和某个戴着头盔的青年擦身而过时跟对方点了点头。这虽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确实有了能独当一面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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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跑来跑去，已经有十单左右了吧。当麻，我想吃午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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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天……来看看手机，终于有钱了。明明之前还穷得不行，现在余额却在不断增加啊茵蒂克丝小姐！钱来得这么容易，日元真的不会值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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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赚了多少？我听说日本年末要吃荞麦面！我想要十成荞麦面<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2"><sup>[注]</sup></a>配大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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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整整980日元！简直是奇迹。茵蒂克丝，要是我和你、三色猫还有神明一起分，每个人能分多少啊！！也就是说一日三餐还要按人数除以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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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女小姐一言不发地蹬了下地面，一副要去别处旅行的样子，于是当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拦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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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有什么不满吗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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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吃大虾荞麦面！你告诉我，到底还要干多久，才能过上每人每天100日元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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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还想吃炸虾天妇罗，你是认真的吗？！另外比起强行吃纯荞麦，还不如老实混入小麦等原料，做成二八荞麦更好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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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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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傻啦茵蒂克丝，赚钱本来就不容易，更别说想赚大钱。你要知道，这只是一份比起自己去取餐稍贵一点的配送服务，而且这其中还要抽取商家分成、平台分成、消费税等中间费用。等到我们手里哪里还有多少？不可能比餐费更高的，稍微放纵点很快就会花完，给我好好认识赚钱的辛苦啊你这小丫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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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斜眼一瞥，看到了某样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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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组令人生畏的辣妹军团。如果把她们放进班级里的食物链阶层，恐怕是能参加银河级超人棒球大赛的水平。这些人聚在一个甜甜圈店前排起了长队，而按店前那块黑板模样的手写招牌上所说，光是一份放在纸盘里、配上巨量鲜奶油的甜甜圈售价就在1000日元以上。如果还要撒上肉桂、薄荷等五颜六色的粉末做成「拍照专用款式」的话，价格还要再上一层楼。而与味道和营养毫无关系的蜡烛与噼里啪啦的烟花，在牌子上标明的价格则是300日元一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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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哟，那玩意在学园都市『外面』也挺流行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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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你看看这是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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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出去吃饭总是很贵的哦？你不能拿这个价格来当参考基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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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不要我给你念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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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太让人沮丧了，上条慌忙用手捂住茵蒂克丝的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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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时间已来到了中午。照这样下去，用上一整天的话能拿到多少钱呢？虽说只要一个月天天认真干活，也许就能获得丰厚的收入，但上条他们不可能制定出如此长期的计划。不过他们都特意跑到学园都市「外面」来了，还是想尽量赚到不用担心饿晕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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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就这份兼职来说，不管送的是便利店盒饭，还是高级红酒，运费都是统一的价格。与出租车那种根据距离计费的方式也不同。这就意味着，如果想赚到更多的钱，就必须在单数上下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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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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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离是决定性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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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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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店铺到客户之间的距离要尽可能短，以最短的距离完成配送，提高周转率。我觉得这样才能赚到最多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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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个地图App没法准确显示高低差，所以在这个满是坡道的涩谷，只考虑距离长短的话，往往会得不偿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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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翻了一会儿，发现派单数越来越多。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外卖的单数当然会随着时间段产生高峰期。反过来说，自然也有着波谷时间段。想要完成足够数量的单子，他们就必须趁着中午的高峰期拼命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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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看看最近的订单……什么啊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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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份单子让他直接送餐到车站前广场的中央位置。他看向公交站那边，发现人群中混着一群特别显眼、正摆着各种奇怪姿势的人。他们的手机上装着比手机本身还大的镜头和麦克风。虽然涩谷这地方从不缺少浑身五颜六色、看着像各类模特、毫无生活气息的人，但聚在这里的这群人看起来更像是在玩Cosplay。毕竟最显眼的那位少女只在半透明雨衣下穿着类似训练用泳装的衣服。尽管前襟扣上了，但苗条的身材依然一览无遗。雨衣那宽大的兜帽和袖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滑稽的幽灵，或是通体透明的冰海天使<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3"><sup>[注]</sup></a>。她一只眼睛戴着彩瞳，另一只眼睛戴着眼罩。从她顺畅的行动来看，眼罩大概是用单向透明材料制成，以维持双眼的正常远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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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提心吊胆地靠近这位年轻的客户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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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谢您的惠顾……我从这边靠近的话会干扰到摄像头的取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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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问题，刚好现在直播完了。不过要是在直播中被观众发现有男人靠近我的话，那我就可能得干掉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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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是个看上去初一年纪的娇小女生，但现在可能因为「顾客就是上帝」法则的影响，这位平胸小姑娘说的话很是不客气。不过因为上条已经跟那个既自大又好战的（贫乳）哔哩哔哩初中生相处了那么久，所以他也没有特别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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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Cosplay幽灵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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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肩膀上那个是什么？能用双脚站立的跳舞机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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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闭嘴，你这小丫头吵死了，别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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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会说话？！好厉害～难道说你是搞科技宣传视频的？那女孩头上趴着的小猫一定就是你们的卖点了！机器人和动物的话，跟我的频道不撞车，就支持下你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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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初中生甚至对三色猫和神明也毫不避讳，这个年龄真的是无所畏惧吗？眼罩幽灵妹拿出手机确认收货之后，双手接过袋子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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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对对，这个就是不要紫苏多放黄油的明太子酱日式意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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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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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抱歉抱歉，说起来外卖员是不能偷看里面东西的吧？虽然紫苏没有错，但总有人直接把切碎的紫苏叶放进饭里，然后就搞得只能吃出紫苏的味道，我真的受不了。紫苏紫苏，紫苏真的需要更仔细地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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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讨厌，总之很讲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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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之前提到了直播，看来这些少女经常在视频网站上活动。是放寒假了大家聚在街上游玩吗？上条如此想到。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她的朋友们拿着装上了一堆摄像头和麦克风，仿佛就要进化成六脚机械生命体的手机，而宽袖女孩向她们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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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数据怎么样？观众数无所谓，关键要看打赏的情况。挺棒啊，光是银币就有19枚！短短10分钟，就有15万日元进到姐姐名下的账户了。你看，我就说三十一日中午是最正确的选择吧？那些买不到偶像跨年演唱会门票的人，都拿着花不出去的钱在网上游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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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没体验过人世艰辛的臭小鬼们要是快点受到落雷天罚就好了，但这些话不能当面对重要的客人说。所以上条面带笑容地送上了阴暗的意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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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是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吗？幽灵妹一边打开日式意面的透明盖子（带着宽袖还挺灵活的）一边很友好地向上条他们搭话。虽说是意面，但她貌似是用筷子吃的那一类人。她让茵蒂克丝吃了第一口，以代替利用手机支付的小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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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样，好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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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这家店味道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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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紫苏的味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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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在找试毒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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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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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无奈说着的上条，幽灵妹毫不胆怯，用细长的意面蘸上融入葱碎和明太子酱的黄油，放心地将其送入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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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士Police』也来了呢，刚刚我在那边看见了。不过那家伙目前还在偷偷摸摸地观察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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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是万圣节的时候在电视上出现的那个『Doctor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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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个一次性账号打出了地下广告说，只要把那个引人注目的家伙在全向十字路口揍一顿的话就能分到价值10万日元的加密货币，但因为对方是警察，比起亲自参与，还是开视频直播来赚观众数量要更安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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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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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座城市已经毫无道德可言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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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午一点之后，订单就大幅缩减了。看样子就算是寒假期间，一日三餐的时间点也意外地稳定。一位接过了大份金泽式（？）<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4"><sup>[注]</sup></a>猪排咖喱饭的大叔告诉上条，要认真赚钱的话就得往晚上10点以后干。到时跨年荞麦面的订单似乎会蜂拥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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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可是高中生，只能工作到10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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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到了涩谷，也摆脱不了这可恶的不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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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还是要努力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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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利用滑板车跑来跑去的时候，他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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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哇哦……年末打工真棒！我们已经赚了2500日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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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看那家便利店。招聘兼职的海报上写着时薪1500日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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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故意要扫你的兴，但欧提努斯你傻了吗？那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工作啊。我只是个打工新手。像便利店这种如同瑞士军刀一般拥有多种机能的地方，要干的活从送货上门到公共费用结算等无所不包。要掌握的内容太多了，我这样的业余人士是没法介入的，那是专业人员的领域。只要老实地每天怀着对店员的感恩之情，在收银机前排队等结账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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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新增订单肉眼可见减少的谷底，上条他们暂时停止了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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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有件事困扰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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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东西该怎么换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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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街上到处都是像无人便利店一样的小型建筑。它们同时也是停靠滑板车和归还合成纤维背包的地方。角落里有个像自动贩卖机一样的机器，上条照着女性合成音的指示举起了手中的老年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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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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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咣当咣当，伴随着低沉的金属声，机器里掉出几枚廉价的金色硬币。它们看起来像是玩具金币，又像是赌场里的筹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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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胆战心惊地取出金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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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要把这玩意在便利店或者药店的收银处换成现金对吧？感觉绕来绕去的，就不能一开始直接给现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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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个操作姑且满足了「当日现金结算」的条件，但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虽然上条不怎么使用，但不能从一开始就利用手机支付的功能在收银台进行结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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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云川压低声音发起牢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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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廉价的塑料块赋予稀有价值进行流通这件事，是一部分民营企业为了将货币系统从世界各国政府手中夺走所做的前期投资。白泉那帮家伙真有胆量，仗着自己没有传统的包袱，在不按规矩出牌这种事上干得毫不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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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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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单是在便利店门口换钱，他就差点没忍住当场花掉，这种事情太恐怖了。看，收银台旁摆着的熟食小吃诱惑十足。玻璃柜里放着的炸鸡和薯条更是纯粹的陷阱。油炸声和视觉、香气结合在一起，实在是摄人心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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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便利店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如今的收银机也和自动贩卖机一样，只要把金币放进去就能自动检测硬币是真是假。上条拿到了久违的纸币。在店里完成了粗点心中奖一般的交换后，上条一条腿跨上停在人行道上的滑板车，不知为何发起呆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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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后，他就一时难以提起精神再次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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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刺猬头少年对着已经能够漠然看待涩谷这个异次元空间的自己感到了些许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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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我开始习惯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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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如说你之前一直畏首畏尾的样子才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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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无奈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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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付出了一上午的努力，手头也只赚到了2500日元。不过要是能克服新人的惴惴不安应该会更有效率。他们要是连傍晚的零食时间和深夜的夜宵时间都利用上的话应该能赚5000日元，不对，说不定能达到梦幻的1万日元。不过实际上高中生只能工作到晚上10点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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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时黑发巨乳学姐随意地提了个建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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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不要找地方吃个午饭，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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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收回前言，刚刚那里不是写着一个甜甜圈1000多日元吗！我就算在这个地方生活100年也绝不会习惯的。在涩谷这个究极时尚之都吃堂食那得花多少钱啊？我明明是来打工赚钱的，绝对不能背着债务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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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顺便说一句，在车站附近由公园改造而成的『宫下方舟』<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5"><sup>[注]</sup></a>里有一家跨国西餐店。他们正在举行一项日本传统的整蛊活动，叫大胃王挑战赛。好像只要来店的客人在一小时内吃完超大碗巨桶级鲜虾奶酪法式拉面，那么在场的所有顾客都会因为目睹这个奇迹的瞬间而全部免单。你看这是他们官网的照片，大碗的直径通过旁边的筷子就能比较出来，其深度也能根据光源的位置和大碗的影子进行计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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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啊，我想问下专业人士的意见。你能把这些东西，包括里面的汤和那个超大的虾头都解决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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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包在我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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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这么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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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我的意思是这对于发育期男孩的胃来说绝对算是一项不小的挑战……」上条并没有理会云川芹亚的疑惑，他想保证自己能够笑到最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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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胃王挑战赛这种作为吸引顾客的奇物，实际上是不会被设计成能产生获胜者的。要知道分量不仅和味道一样关系到顾客的满意度，还与原料费的计算直接相关。所以店方对小碗到超大碗都进行着五花八门的研究，作为餐饮的专家，他们应该已经精确完成了「乍一看觉得可以实际上吃不完的量」的数据化工作，用如同监狱围墙高度一般冷酷的计算，严密地画出了红线……然而他们无法预料的是，只在今日，某个胃口远超人类极限的生物从名为「学园都市」的巨型牢笼跑到了「外部」。等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感到后悔时就已经晚了。这不是技术，而是天赋。就像有些怪物能通过操纵骰子或是观察轮盘转动声音的细微不同就能正确预判球形骰子的落点，从而搞垮整个赌场一样，在美食界中也有人拥有极高的天赋，普通人无法通过努力来弥补中间的差距，而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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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法式拉面真厉害啊，照片真的没有加工过吗？连汤都在散发着橙色的荧光。到底把什么东西煮进去才能呈现这种颜色啊？对了学姐，你说的那个方舟在哪里n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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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说话声，不知为何中途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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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感到一阵恶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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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皮肤如被电击般刺痛，是什么让上条出现了这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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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紧张感究竟源于何处。虽然不清楚，但他的身体被本能所支配，如同被束缚住一般浑身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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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第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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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的冲击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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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被毒蜂蛰过之后产生了过敏反应一样，正因为体验过一次，才会使身体自发地产生猛烈的抗拒感。上条当麻在左思右想之后得出了一个简单至极的答案：这是一种心理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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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过去给他留下了如此严重的心灵创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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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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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很自然地，将手掌按在胸口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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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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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胸口处既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就连上衣也没有破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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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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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时，在第十一学区东门附近叫起上条的云川芹亚，用缝纫套件里的小剪刀帮他剪掉了上衣的价格标签。但是等一下，<b>穷困潦倒的上条当麻不应该有多余的钱去买新衣服的啊</b>。有什么东西，有着什么他没能察觉的事情正在进行。换句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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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果然「那个」不是梦！！我不知道贯穿身体的那个红黑色大洞是怎么回事，但至少说明了，有个我不知道的人，把那件破损且血淋淋的衣服用同款的新货替换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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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在蠕动的这个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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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我施加的束缚崩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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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和那时一样，如果是因为察觉到了某种共通的东西，身体比心理先一步感受到了恐惧的话，就说明威胁已然和那时一样悄悄逼近了。上条当麻用尽全力，拼着不惜折断腰椎的力量回头看向后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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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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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真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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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道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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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个妖艳又迷人的女性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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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溜进了上条的耳中，仿佛要将周围和平的景色撕裂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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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他看见了一块巨大的布料。那个人明明就站在正前方，然而在上条的视野中，对方的每个部分都在各自狂乱地扭动着，充满了非现实的感觉。就如同「峠」这个字里「上」的部分掉落下来，罗夏墨渍<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6"><sup>[注]</sup></a>变成了能让熟知所有危险样本的心理学家惊恐不已的形状一样，眼前的一切无法在上条的脑海中构建出一幅完整统一的图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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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终究听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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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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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这次你终于成功回过头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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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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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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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人的手从正面飞速袭来，一挥臂便将他的侧腹挖下了一大片，创口大到连他的脊椎都暴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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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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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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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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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那不是梦，那被人空手穿了个透心凉还没死，才更奇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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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现在，他确实听到了一个讲话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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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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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古老善良的玛利亚』，<b>再借我一条命</b>吧，之后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还掉。小弟弟的右手刚被砍掉了。等你一并『复活』完，我就能把小弟弟完好地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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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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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他的身体又感受到了重力的牵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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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那不是重力的感觉。他正被什么东西拉着。但是被拉去哪了？原来是空中。上条发现自己的视野突然飞到了不知是10层还是20层楼的高度。不过说真的，超过一定高度之后，他的高度感就不起作用了。可还是觉得很可怕。同时，身旁不断传来巨大的声响，仿佛有人在耳边使劲甩动床单拍打空气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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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巨响的来源是一对如同蝙蝠一般的翅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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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翅膀巨大而纤薄，呈浅粉色，极具生物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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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位女性正将上条抱在腋下。一对粉红色、形似山羊角的犄角从她蓬松的金发里钻了出来。在上条看来，她的年纪比较接近女大学生，已完全成熟的身材可谓丰神绰约。由于之前离得太近，他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位女性的衣着，现在仔细一看，遮住她那雪白肌肤的，是一件仅覆盖了躯干，如兔女郎服一般的浅粉色蕾丝连体紧身衣。即便还穿了长筒袜和袖套，依然对掩盖她这副内衣外穿的模样无济于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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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哇！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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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你莫非有恐高症？再忍一忍吧，等姐姐我彻底甩掉那个较真到可怕的小姑娘，再找个屋顶把小弟弟放下来，记得要好好抓紧姐姐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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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居然是纯国产大妈的腔调？！明明是一副西洋妖怪的样子啊！！」<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7"><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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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难道我的通用音调没合成好？日语果然好难啊，把远东海洋圈语系和阿尔泰语系合起来用都不够吗？噼噼啪啪咕噜咕噜嘎嘎吉斯皮！！呣，呃，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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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都一样怪！！只是因为我被土御门和建宫那种奇怪的措辞折腾到习惯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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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噼啪路叽！！那我就保留适性更好的那种，再把实时合成的延迟再缩小一点。只要能明白大概的意思，细节部分就无所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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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用音调合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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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东西……本质上来说跟合成语音的运作形式没有太大区别，都是用「几个基本音节」互相组合形成的一连串音符吗？虽然听说过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并非是本人真正的声音，但上条一想到自己的脑子自顾自地把这些声音分类为人的话语，不由得背后一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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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那些魔法阵营的人不使用机器，所以当看到从活生生的对象嘴里发出的声音在像机器语音一样自由切换时，还是让他感觉很可怕。可仔细一想，莫非至今为止那些西洋魔法师们（因为要满世界跑或是要阅读魔道书的缘故？）对各种各样的语言都很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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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有太多想问的。比如自己的衣服明明脏得不成样子，可身上却为什么没发现伤痕？还有自己逃了出来，那茵蒂克丝和云川芹亚她们有没有事？欧提努斯不在自己肩上，是跑下地了吗？说到底，最开始袭击他的女人到底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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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地面上传来的女声把这些疑问全都从他脑里抛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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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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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位银发及膝，肌肤胜雪的美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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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戴着一条长及脚踝的巨大温帕尔头巾，包裹住身体的是如同变种比基尼一般的露脐服装？难以让人分辨她到底是位神职人员还是位舞女，光是看这一身打扮就能让人千思万想。她不像车站前广场上那充满Cosplay气息的幽灵妹，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违和。这身单薄的奇装异服穿在她身上，如同穿着普通毛衣或大衣一样自然。她光是站在那，包含着强烈自我意识的气场就轻松地挡住了涩谷商业街的巨大压力。倒不如说，她根本无意迎合「一般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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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就是袭击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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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她的第一眼，上条就明白了，她就是那个打碎了自己的脊柱，数次将他的身体大卸八块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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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够了。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来自魔法阵营的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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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ingo，回答正确☆她是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阿拉蒂娅。好好记下来吧，不然损失千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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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话还是有些颠三倒四的）恶魔大姐姐冷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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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留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女性站在地上，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这似乎在暗示着，对于早已超越物理定律的魔法师来说，只会飞到天上并不足以逃出自己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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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运的是，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天上的目标，似乎并没有关注仍在地面的茵蒂克丝与云川。一开口，言语便拎上她那纯粹的愤怒，向空中的二人飞扑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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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真的很多管闲事，『桥架结社』不认可爱丽丝·异典的脱轨。不管是你，还是『古老善良的玛利亚』，都只是装出一副理性客观的样子而已。你这次的横加干预，是在浪费我们仅剩的机会……想要修正爱丽丝的状况，最快的方法就是把你提着的那个混账给杀了，我不相信同属于『桥架结社』的你连这个都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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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大吃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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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现在正被女恶魔抱着飞上了天，即便强行挣脱，也只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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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的这个叫博洛尼魅魔的女恶魔，与地上曾杀害过他，现在仍然要杀害他的女人，同属于一个叫「桥架结社」的组织。想必另外一个叫「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的人也是如此。甚至她们还提到了爱丽丝·异典这个名字。新的疑问犹如洪水一般冲击着他的思绪，其中不乏大量与自己性命有关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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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此相对，这位叫做博洛尼魅魔的女恶魔毫无怯意地吐了吐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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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我想应该不用我说，这孩子只有一条命。就算把那些奇迹换成『写笔记的合成法』来操作的『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再怎么相互抵消，也只有一条命。杀人很容易，至少比让死者苏生容易。但是这样的话当爱丽丝发生致命失控的时候，制动器不就彻底消失了嘛。我赞成阻止爱丽丝脱轨，但反对轻易杀死上条当麻。我不认可你的方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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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个救出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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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其被称为杀害派，你不觉得这称呼要更正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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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叫阿拉蒂娅的女性的愤怒似乎增加了新的细微差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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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是气急败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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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会失控确实是个问题，但你不觉得因为这件事就让『桥架结社』从此一分为二本身就很异常吗？只要没有那家伙的话我们根本没必要对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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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你不觉得有问题的既不是他，当然也不是爱丽丝，要说所有的元凶的话当属安娜·施普伦格尔叽叽咕No咕噜咕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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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从刚才开始你的声音就莫名其妙地混在一起，难以理解！这也是你的心理战手段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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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哇……总是这样的话，要不我们就先休战，然后能不能借我一下你的通用音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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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信就此中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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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被魅魔夹在腋下的上条当麻咬牙切齿地蹦出字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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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施普伦格尔？！那个混蛋又做了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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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能甩开她，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现在能不能稍微闭嘴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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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刚才你们提到了安娜还有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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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乱闹会掉下去的！！看到这条尾巴没有？再不老实一点，我就把它捅进你的×眼里，明白了么，小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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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她这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上条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个威吓而陷入沉默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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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周围的风景突然融化成了线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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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勉强记得中间翻滚了两圈半，但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再不是上条的眼睛能够追上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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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为什么她突然要上演杂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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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因为两三道猛烈的闪光仿佛要撕裂天空一般从地上袭来，削去了附近大楼屋顶的一角。数息后，大厦本身的结构在这瞬间发生了严重的扭曲，所有的玻璃窗在冲击下一齐碎裂四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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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几乎忘了原来自己正被追杀，喉头瞬间感到干涸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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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年末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涩谷。下面的行人数量乍一看数也数不清。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劈成数块倒在一片血海之中。由于太过不讲道理，上条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空中与死亡共舞，猛地喊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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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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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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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空中停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叹后。啪！！所有玻璃碎片的尖端同时停在了空中。这样一来它们就不会伤到地上的人们。虽然不知道博洛尼魅魔使用了什么魔法，不过上条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总之她还是挺能干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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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乱想什么，<b>这并不是我做的哦</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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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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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紧抱住女恶魔的腰间。此时，无数的玻璃碎片正微微颤动。明显预示着某人的意志正在影响它们，随后，玻璃碎片化为万道流光，一齐朝上条他们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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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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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透明的利刃以子弹般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袭来，可自动追踪的功能反倒让博洛尼魅魔抓住了机会。她向右边佯动，将袭来的无数玻璃碎片引到身旁，随后拍打翅膀，一下子飞到反方向，将身体挤进由此产生的，分布不均的空白区域，勉强穿过了玻璃包围网露出的狭窄缝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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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玩弄着数字游戏穿越了致死率100.0%的刀锋暴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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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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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完成的壮举，若无其事地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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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麻烦了啊，阿拉蒂娅的<b>三倍归还</b>本应是很难驾驭的术式，她居然用得这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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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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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找到了，差不多要降落了。在一览无余的空中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而且和正宗的魔女进行空战的话，我也撑不住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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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猛然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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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从她的腋下向后看去，暂时没有发现阿拉蒂娅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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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魔女进行空中战？喂喂喂，喂！！那个叫阿拉蒂娅的人该不会和某个加奈美一样挥舞着手杖，带着一堆心和星星特效在天上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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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之所以会飞，与其说是依靠扫帚，不如说是多亏了涂在上面的药膏。而且魔杖，法杖和棍棒简单来说都是父权的象征，并不适合身为女性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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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经思索的发言令专家（？）一脸严肃地进入了论证时间。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文盲，所以上条还是希望她能别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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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嗒一声，博洛尼魅魔站到了某个大型商业建筑的楼顶上。她紧紧地抱了一下上条，然后把他放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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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只穿内衣的）大姐姐从容不迫地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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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这里是宫下方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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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在涩谷车站旁边吧。为什么飞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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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哈哈。那叫什么，当局者迷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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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做了一个只有美女才会被容忍的轻浮笑容，同时用两根手指轻松夹住被风吹到屋顶上来的小册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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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让我看看，宫下方舟原本是地标性公园经改建而成的大型商业建筑。从餐馆、时装店到酒店都一应俱全。并且有很多出口，人员往来密集，小店铺也能挤得水泄不通，那应该有许多死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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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然后你想表达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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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最后去哪，最合适的选择都是先潜入这里消去踪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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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乍一看像是一位温柔亲切的入门级导航员，但对方实际上是一只超出了常识范围的恶魔。毕竟她还长着粉红色的角和翅膀。只要联想一下爱丽丝就能明白，他不能完完全全听从于她，否则怕不是转头就会被扔到南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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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要坚持自我，上条严肃地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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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你能看懂日文吗？之前你的话听起来只是把几种音调组合成了一种类似语音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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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是汉字、平假名以及片假名对吧？它们基本上都是象形文字及其派生出来的产物，姐姐可以利用字形的点阵排列提取出它们大概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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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恶魔竖起手指得意洋洋地解释了一番，不过上条并没有搞懂她在说什么。现今的智能手机镜头能够识别文字，她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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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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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突然感到后脊一阵发颤。或许是因为脚踏实地的触感削弱了他的恐惧，现实带来的困扰如今才渗入上条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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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开、开玩笑的吧……对呀，刚刚我们一直在飞来飞去，但你们俩却都没有利用『闲人驱散』之类的术式清场吧？虽然我也没有义务去担心魔法阵营的情况，但这里可是涩谷啊！你们知道街上有多少手机摄像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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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我同样也不关心魔法阵营的情况</b>。不过其实要是我们闹得太过火的话，他们反而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哟？人类不会承认雪怪杀人的事实。就算人们透过暴风雪隐约看到了毛绒绒的身影，理性的力量也会告诉他们这绝对不是真的。他们会主动将这份记忆封印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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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假的，但摄像头里还是会有记录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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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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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将折起的小册子塞进了上条的口袋里。虽然看上去性感又妖艳，但这位大姐姐说不定意外地属于不乱扔垃圾的那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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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倒计时在即。在这年末的三十一日中，解放了枷锁的涩谷里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甚至可以说<b>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反而会不正常</b>。大部分人应该会将这一幕当成是手机相关的企业宣传活动或者是某种视频类型的恶作剧。毕竟对视频进行实时编辑播放的技术已经不稀奇了。虽然R＆C超自然公司一时将魔法普及到了一般群众，但又有多少年轻人能考虑到那个层次呢？日本人是有耻感文化的。在他们的意识中，要是中了这么明显的骗局引发骚动的话反而会感到羞耻，所以根本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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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对这种事的态度很是粗率。说不定就算她的预想落空，人们真的出现了大范围骚动她也毫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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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有些担心被留在了地面上的茵蒂克丝和云川她们。如今只能祈祷阿拉蒂娅（？）的精力能集中在他和魅魔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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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现在就将这份担忧说出来呢？看来就连上条也不清楚，自己应该对眼前这位女恶魔信任到什么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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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博洛尼魅魔弯下腰，竖起一根手指，妖艳地朝刺猬头少年笑着说出了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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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被谁以怎样的意图灌输进来的常识，便将是蒙蔽双眼的那面最初最大的壁障。这条道理可以说魔法师们已经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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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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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b>她们真的是魔法师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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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阿拉蒂娅还是博洛尼魅魔，甚至包括素未谋面的「古老善良的玛利亚」，<b>虽然她们确实在使用魔法但感觉上并不像是魔法师</b>。这是上条直观的感想。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们的个人实力超出常规。不，由于阿拉蒂娅远超常理的实力，以致于上条在被杀了两次之前甚至无法正确领会这份事实。他对「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的「复活」机制也不是了解得很透彻，所以他都不敢随便地用右手触摸胸膛来进行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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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之前听到的零星对话，这些家伙应该跟「那个」爱丽丝和安娜·施普伦格尔同属于一个组织，所以上条自然不敢怠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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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猬头少年只能茫然地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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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请你完整地说明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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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会的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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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情况应该不会发展成『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导致我的性命被盯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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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难怪『那个』爱丽丝会被你带偏……我真应该好好修理一下你『明明被阿拉蒂娅那家伙残忍地杀害了不止一次，却还相信自己只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就能安稳地走下舞台』这种愚蠢至极的思维方式。你现在就相当于是被困在了深山的宅邸里，因为出现了滑坡所以在暴风雨停止之前都不能下山，唯一的吊桥也已经塌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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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勾动妖艳的指尖示意上条跟上她。据少年在后面对她的观察来看，魅魔那完全生物系的翅膀和尾巴是可以正常甩动的。其本人丝毫不打算遮掩自己女性内衣范着装下的成熟肢体，或是各种奇妙无比的部位。她的行径充满了超人类的感觉，甚至在上条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扇通往室内的普通不锈钢门时反而觉得新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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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看向她那左摇右晃的尾巴，思考它到底是什么构造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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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小弟弟能不能别老是直勾勾地盯着姐姐的屁股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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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这么说呢，果然去贯彻这种生活方式并不会让人憧憬。虽然我们都希望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但她这种类似『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外套到公园里夜跑』的方向实在是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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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全都能听到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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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并没有回头，而是用箭头状的淡粉色尾巴轻轻勒住了上条的脖子。从恶魔的角度来讲这可能相当于是轻轻咬一下以示好感的意思，但上条被她牵着脖子走的感觉总有点微妙。看来这位超人类小姐虽然在各种方面都超出了常规，但她仍然希望能得到年轻男孩的憧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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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小弟弟你难道不是胸部派而是屁股派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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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因为、唔呃——因为你在用尾巴拽我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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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她的口中有时依然会蹦出一大堆方言让他感到很是违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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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爱丽丝那家伙又是什么情况来着？她的语调也挺奇怪的，不过她还有点「各种说话方式混在一起」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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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过不锈钢门后，博洛尼魅魔松开了他的脖子。室内理所当然的空调温暖着他的身体，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身处寒天之下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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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经营方应该从未考虑到会有顾客从屋顶进入的情况。他们来到了一条员工专用的走廊。墙边靠着一辆手推车，上面装有小车轮，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笼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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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宫下方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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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云川之前提到过这个名字，不过这里究竟是一处什么样的商业设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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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随意地打开了一扇不锈钢门，发现里面是一家面向女性的精品店。随后到处传来了小小的尖叫声。没错，这位谜之恶魔长着翅膀和尾巴，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桃色连体式紧身衣，以及稍微能遮挡一点皮肤的长筒袜和袖套。正如之前所说，她穿的是内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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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博洛尼魅魔却双手抱起了后脑勺，同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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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啦行啦，想拍照留念的就快点拍吧。这一身打扮可都是出于身边这位小弟弟的兴趣，谁让我这个溺爱大姐姐没法拒绝小男生的任何请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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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不要说这种难以澄清的玩笑啊？！地狱城涩谷里面到处都是手机镜头，信息的扩散速度可是快得飞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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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趁骚动还没有扩大到保安登场的地步，上条赶紧用双手推着博洛尼魅魔离开了精品店。在这种情况下，比起被逮捕，他更害怕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保安会被这位超规格怪物带着半分玩笑的心情杀掉，就像小猫鼓弄玩具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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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小弟弟，你想把我这位拒绝不了任何愿求的沉稳大姐姐带到哪里去呀？诶嘿，比如仅有我们两个人的更衣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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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差不多得了！要是你再给我施加压力的话，我就只能去追求异世界中的慢节奏生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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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周围人犹如海潮的目光下，魅魔姐姐被上条推着走过了长廊。从她任由上条推着的状态来看，她的心中应该并没有目的地。尽管上条并无歹念，但是他对魅魔后背的推动导致她的身体弓起，胸部也就自然地挺了起来。拜其所赐，在他们前进的时候，魅魔那超级丰硕的胸部疯狂地摇来晃去。虽然上条在她身后没有直击到这一幕，但周围玻璃橱窗反射的景象已经让他不忍直视了，所以他的脸依然红得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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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魅魔过于自然的表现反而让周围的骚动平息了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的三十一日的涩谷，包容力已经这么强了吗？上条和魅魔很快便化作风景的一部分被人们所接受（他们是把她当成某家企业的礼仪小姐或者是高级精品店的内衣模特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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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将自身的重心后移，一边让少年推着她移动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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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我们已经不能再寄希望于那个『古老善良的玛利亚』了。虽然多次死而复生的经历已经让你的感觉变得迟钝，但要是你再死应该就真的没救了。这一点希望你能记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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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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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这声仿佛在讲「就算你这么说……」的叹息已经让魅魔意识到了他的困惑，一脸愉悦地（让他俩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卿卿我我的笨蛋情侣）被上条推着的博洛尼魅魔一边进一步作出解释，一边笑着朝一位盯着他们看的小孩挥了挥手，结果被小孩的母亲狠狠地瞪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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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要是用一世纪还是三世纪失传的合成法详细地说明原理的话估计你反而会更迷糊吧……重点是，『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只能修复肉体上的伤口。就算将伤口堵住，已经流失的血液也不会回来。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要是你失血太多的话，就算将身体复原也无法让你的思维恢复，这样『复活』就没有意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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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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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她们在上条死后就立刻进行了干预，但他即将连续面对第三次死亡挑战的事实也不会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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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曾经粉碎了他的脊椎，挖掉了他的侧腹，虽然他应该是死于疼痛带来的休克，但是当时流失的血应该也不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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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问题是，如果人流失了超过一定界限的血液后会怎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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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一家以海豹作为吉祥物的商店附近，博洛尼魅魔发现了一处摆有几张桌椅，为顾客饮食提供空间的休息区。内衣姐姐不再将身体靠向上条，转而坐在了其中一张圆桌上。或许是因为尾巴被压着的话会感到疼痛或是别扭，她又将自己那匀称的屁股抬起了两三次，重新调整了坐下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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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一度彻底死亡的人类的身体，修复到刚刚处于心跳停止状况、没有任何伤口的干净形态。这就是『古老善良的玛利亚』所使用的『复活』这一超常现象的本质。虽然看上去像是在表演一场奇迹，但它只会影响到医学上的肉体，并不能无条件地将死者的灵魂召唤回来。心肺复苏还是需要的，因为就算将<b>失去血液的身体</b>修复如初，要是本人不能恢复心跳以及呼吸就没有任何意义。巨大的成本将会白白浪费，只剩下一个人类身体大小的肉块慢慢腐烂发臭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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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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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感到无所事事，博洛尼魅魔从桌子上的纸盒中抽出了一张免费的餐巾纸，一边将其叠成小狗的形状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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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自己想死的话我比较推荐窒息或是中毒之类不流血的方法，但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他杀，受害者根本没机会选择这些方法。特别是你这种情况，要想借用『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的力量，就<b>必须切掉你那只会影响到魔法的右臂</b>。所以说不管你是怎么死的，到最后总归要流血。为了接下来的作战能够顺利进行，你还是想着『不能再死』为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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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救他，但是一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执行了这种危险的选择，他便感到不寒而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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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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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博洛尼魅魔一直坐在小小的圆桌上，所以不管上条坐在哪把椅子上，他的脸都会跟这位姐姐身体上的某些部位离得很近。于是上条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向她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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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咦，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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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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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刚才是说流失的血已经取不回来了吧。那么——对了，我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在我第一次被杀之后，我的衣服上别说血迹，甚至连衣服本身都被换成了全新的，上面还挂着一个我没有印象的价签，难道说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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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并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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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圆桌上翘着二郎腿的性感魅魔突然转移视线并吹起了口哨。由于紧张的缘故，她甚至将手中的小狗捏成了鳄鱼的形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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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啊！！巡警先生这里有一个变态恋尸癖大姐姐把一具无法抵抗的惨死异性尸体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又换上了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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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稍微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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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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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从桌子上猛地一跃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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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这位超人类虽然不在乎世人的评价，但也不想让自己引导的节奏被打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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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但要是我光治好你的伤，等你醒来发现衣服上全是血迹就一定会陷入混乱的。第十一学区是陆路的物流基地，所以只要到附近的集装箱里找一找，很容易就能发现跟你原本衣服同牌的服装。这是无所不知的大姐姐给予你这个小弟弟的温馨慈悲和关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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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都慌得手足失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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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才不是那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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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我身体的中央都被贯穿了，那应该出了不少血吧。光是换上衣应该不足以解决问题才对。等、等等……难道说你不只是上衣，连裤子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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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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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默默移开了视线的魅魔带着脸颊上的一抹红晕开始扭捏嘴唇，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她又将双手的食指放在丰满的胸前绕来绕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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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的青春期火山口爆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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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啊啊啊！！什么情况难道是在这清爽的早晨光天化日下我从上到下都被你看了个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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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嘎嘎那唧唧唧误解rkd咯咯唔真没咕噜咕噜xcyq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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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闭嘴吧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声调肯定是因为心里有鬼！！快说吧。我来拿这个老年机录像，有种你就在镜头面前说『我什么坏事也没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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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叽叽噜！！等、一下，这么没有意义的对话为什么还要录下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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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心怀愧疚的魅魔不出所料地横过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慌慌张张地企图赖账。尽管刚刚还在那么多镜头的注视下华丽地开展空战、穿着内衣在人山人海的商场中走来走去，但是在跟上条正面一对一时还是会感到慌张。另外变态大姐姐虽然是个变态，但武力还是超厉害的。她一下子就把上条当麻按在了地上，带着某种软乎乎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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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午两三点，跨坐在少年身上的大姐姐从他的手中拿走手机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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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啊、哈啊……！！总、总之我们现在必须要去阻止阿拉蒂娅。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胡扯了。明白了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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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我还一知半解呢！说到底你们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家伙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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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反而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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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骑在上条身上的博洛尼魅魔将一只手扶向他的脸颊，凝视着少年的脸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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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啊……？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不过，能够完成此番壮举的人或许真的无需一酬壮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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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壮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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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异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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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这个名字，上条顿时停下了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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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恶魔大姐姐一边用力拍打着背后的翅膀一边无语般地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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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件事我想先确认一下：关于那个女孩你知道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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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很奇怪，很无敌，而且还在跟安娜·施普伦格尔一起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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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传来了小小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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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跨坐在上条身上的博洛尼魅魔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或许能让这个规格之外的怪物露出这样的表情本身就值得奖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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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去，这么说得从『桥架结社』和『超绝者』开始全都给你解释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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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尽可能地详细说明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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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魅魔认真地回应了来自下方的请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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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她喜欢讲这些，还是因为她乐于助人？骑在上条身上的女恶魔用力伸了个懒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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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好吧！就算不清楚那个女孩的本质，你也应该能体会到她拥有<b>相当可怕的力量</b>吧。爱丽丝在从属于『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中也算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但我听说你还是爱丽丝的『老师』？那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受到『那个』爱丽丝·异典的尊敬，能让她言听计从的人……所以你觉得我们『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们会对你这么危险的存在放任不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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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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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在二十九日的事件中，爱丽丝确实一直是这么称呼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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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回想一下也确实，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爱丽丝为什么会如此黏上条，对他百依百顺呢？关于这一点他还没有搞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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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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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已经被爱丽丝直接拒绝了……她说我已经不需要她了，然后就抛下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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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需要爱丽丝的人和爱丽丝尊敬的人可根本不是一回事哦。不如说，爱丽丝对那些拒绝面对现实、逃进童话中的世界、将自己那自私的缤纷色彩暴露无遗的家伙们丝毫不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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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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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爱丽丝·异典到底是啥？」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没有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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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明显知道答案」的博洛尼魅魔看来，如今最应该优先解决的问题似乎是迫在眉睫的性命危机。当然，指的是上条当麻的性命（只要超绝者有意，便可以轻松制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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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如何处理爱丽丝口中的『老师』的问题，『桥架结社』内部发生了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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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分成了『救出派』和『杀害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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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想要尽快杀掉导致爱丽丝改变的原因——也就是你——让爱丽丝恢复正常的就是杀害派。这种做法虽然简单暴力，但要是爱丽丝没能恢复原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再修正她了，所以风险也很高。与之相对，我以及『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这种就属于救出派。因为无法预测小弟弟你的死会对爱丽丝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我们认为当今应该静观其变，不能轻易痛下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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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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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别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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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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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骑在上条身上的博洛尼魅魔随后将妖艳的食指抵在上条的嘴唇上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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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先说明一下，我们并不是你的同伴。刚刚我所说的内容只针对<b>当下</b>。要是计算后发现杀掉上条当麻也不会对爱丽丝产生影响，或者是判断爱丽丝『老师』的存活会让事态更加恶化的话，到时候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转换方针。可怕的是爱丽丝，我们既没有必须保护你个人的理由，也没有永远不背叛你的义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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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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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桥架结社」是她们的组织，而超绝者（是应该这么称呼她们吗？）们则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在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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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是「那个」安娜·施普伦格尔主动想要加入的组织，成员并非正派也是理所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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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将拿走的老年机还给了上条当麻后，终于从少年的肚子上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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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利用你来影响能够左右『桥架结社』整体动向的爱丽丝。所以你也要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利用我。现在明白规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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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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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看向天花板想了想，随后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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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也要为了爱丽丝而采取行动。你们『桥架结社』怎么想跟我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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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这就是爱丽丝的『老师』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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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将轻柔的手伸向了上条。在上条抓住后，她便用力将上条拉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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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和爱丽丝的相性确实很差，而且是<b>相当差</b>。虽然跟别人一样拥有『欲望』，但是并没有能让爱丽丝栖身的『间隙』导致她很难对你出手。但也说不定正因如此，她在你的身上发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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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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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博洛尼魅魔则低头朝他行了个礼，然后用她头上的谜之粉角拧了拧少年的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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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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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痛！！干嘛像奶牛一样拿角顶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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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要被我的大胸带偏呀，恶魔头上的一般都是山羊角哦。另外我不能再解释这件事了，不然要是把一切都毁了的话我会被爱丽丝杀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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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弄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但是比起自身的情况，有件事情让上条更加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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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为什么如此超绝的博洛尼魅魔和阿拉蒂娅她们会那么害怕爱丽丝？爱丽丝确实拥有可怕的力量。但从性格上来说她是一位天真开朗到上条偶尔会为她担心的女孩子，所以她实际上的威胁应该不算很大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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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魅魔，结果对方很是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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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博洛尼魅魔带着一副看到了印有「学园都市是一家干净整洁毫无危险的完美教育机构」字样的PR宣传海报的表情，将脸凑到少年的鼻尖附近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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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你不会真的以为爱丽丝很天真所以就很安全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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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可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表里不一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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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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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恶魔大姐姐耸了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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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说，你真的坚信一位完全开朗的孩子，一颗<b>不懂利害没有信仰只剩下天真无邪</b>的幼小心灵没有任何危险性吗？……老实说，我觉得小孩子们本质十分粗暴且残酷。他们会用水将蚁穴淹没，同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如果那样的暴君拥有了能够摧毁宇宙的力量，你会怎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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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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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孩子气也包含了这层意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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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是因为她之前基本上一直服从于上条的任性，所以碰巧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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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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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为超绝者的博洛尼魅魔喃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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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甚至坦率地抱住了自己裸露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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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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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实话，<b>她相当可怕</b>。因为当你站在爱丽丝的面前时，她的心情将胜过世上的一切。既没有必胜之计也没有攻略方法。就算对她做同样的事情，回应也每次都会变。就算昨天还在笑嘻嘻，但如果碰巧她今天心情不好呢？站在那孩子面前，与她交谈，就相当于是站在每天都会随机配置的雷区不断挖地雷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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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假的……？你口中所说的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爱丽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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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关键就在于『那个』爱丽丝在你眼里的形象究竟如何。我曾经说过『能够完成此番壮举的人或许真的无需一酬壮志』。虽然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光是『未经任何计算便能和爱丽丝·异典正常对话而不被杀』这件事就已经相当于是一场奇迹般的走钢丝了。更何况在她犯错的时候，你还能好好地呵斥她，这种情况就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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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真无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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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好是坏但备受爱丽丝青睐的上条当麻并没有意识到的纯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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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沉重地摇着头的上条，博洛尼魅魔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尾巴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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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突然被卷进来还被杀了两次的你来说可能难以相信，但是『桥架结社』本就是一群人为了实现因他人而起的梦想聚集在一起形成的组织。就算是『那个』阿拉蒂娅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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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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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家伙为了拯救在历史长河中一直遭受迫害的魔女们，保护她们不受歧视和偏见的侵害，为了给予她们安居之地而战斗着。所以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会去做。真正可怕的是，她从不向为了其他理由而战的家伙妥协，因为她完全不管<b>保护对象以外</b>的人的死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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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魔女的迫害……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另当别论，在如今这样的时代她怎么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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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问你，假如有一位性格阴沉的女孩搬到了你的隔壁，然后笑嘻嘻地对你说她是一位真正的魔女，你会作何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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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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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应该会很困扰吧。如果她是巫女或是修女这种受到过国家高层正式认可的职业，那么无论它有多么<b>过时或是不科学</b>你也不会介意。也就是说，就算是现在这个瞬间，你的心中也有着一堵结实的墙。不管大脑里构思的语言如何，『未曾达到语言层次的下意识的拒绝』其实一直存在。就算是在这个手机、无人机泛滥，在科学的力量下就连能力都能实用化的世界里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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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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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轻轻咽了一下喉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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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问向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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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也是这样</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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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为难啊，小弟弟。现在还是大白天呢。要让姐姐热烈淫荡的秘密在老天爷的眼皮子底下揭露出来还太早了点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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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害羞地扭动着身体，用玩笑般的笑容委婉地拒绝了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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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只要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上条是否就能推测出她想要守护的事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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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出于这样那样的缘由，我们想要改变现在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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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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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好，但问题是要征得大家所有人的同意。不管怎么说，我们超绝者，每个人都拥有匹敌整个魔法阵营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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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上条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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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很是荒谬，但她并没有特别表现出自豪这一点反而让它显得很真实，也让上条感到很是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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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英国清教和罗马正教无法按照通常的方式来阻止我们『桥架结社』。不如说，我们当中某些人应该更接近俄罗斯成教平时应对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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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博洛尼魅魔随意地将话题抛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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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改变世界的方式偏向于其中的某位超绝者，就会引发其他超绝者的不满。那样的话，好不容易辛苦完成的理想世界就会前功尽弃吧。毕竟比起创造或是保护世界，<b>破坏掉它要简单100倍啊</b>。也就是说，不管我们要怎么改造这个世界，在实际行动前必须要获得『桥架结社』所有人的认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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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否相当于是几个宗教和经济基础完全不同的大国带着各自庞大的军队，互相瞪着对方讨论他们未来的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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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旦有一方放弃讨论离开了座位，世界就会分崩离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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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能让一切陷入战乱之中的大按钮，就摆在每个人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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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等得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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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来看的话，『桥架结社』中最大的威胁其实并不是阿拉蒂娅。因为那个女人的目的是『保护魔女』，所以向她展示甜头借而控制她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做不到完全控制，但起码能知道哪些地方是地雷。也就是说，尽管让阿拉蒂娅站到你这边很难，但无论挑战多少次也不用担心她会对你不利。这样的话，与她的交流次数越多，我的机会也就越大。毕竟只要能抓住诀窍避开地雷，那局势就『绝对不会』转向不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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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按照这个理论分析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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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说控制了，就连地雷区在哪都不知道的最大鬼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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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就是爱丽丝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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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天真纯洁，反复无常，对于不喜欢的事物残忍且毫不留情。无论在有利还是不利时都会为你带来重大的影响，但却并没有明确的法则，所以最难计算应对的方法。由于代价太过巨大，一旦失误就很可能会直接没命。但就算不知道后果，我们依然有必要和她进行交流。因为要是没能得到包括爱丽丝在内所有人的『认可』的话，创造出来的世界就无一例外将会破灭和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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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一边将尾巴缓慢地左右摇动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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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们决定让爱丽丝那家伙自己去创造世界。这样一来不管她之后有多不满，我们都可以告诉她那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并督促她自己去进行照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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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爱丽丝一个人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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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谁来做都行，只要创造出来的世界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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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只要能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就算让美国主导国际会议也无所谓」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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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明不管生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的人类搞砸了多少次或是把土地污染成了什么样子，也不会直接甩手去隔壁创造第二个世界。就算用大洪水之类的方法进行大清洗，那终究也是来自于神明的修正行为，依然是为了能让创造出来的世界继续运行下去。如果没有后来这些事情，『桥架结社』<b>本应该</b>能够勉强突破爱丽丝这道难关，完成这场走钢丝一般的交流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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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事情并没有变成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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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安娜·施普伦格尔介入了「桥架结社」的会议，并对爱丽丝做了些什么。这让爱丽丝对本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上条当麻产生了不自然的亲近感，而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是致命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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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与军事和金融的冰冷计算处于完全不同的次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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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第一夫人的一句耳语，就能左右一位掌握着整个国际会议的大国总统作出的决断一样，上条当麻的重要性迅速浮出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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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很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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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那份无法预测的纯真，让她们真心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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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就算她们经过协商解决了99.9%的事情，在最后一刻还是可能会被她的情绪推翻，并如同开玩笑一般地毁掉整个世界。它已经可怕到让那些超绝的存在们判断，虽然爱丽丝·异典会在短期内被激怒，但从长远来看，直接杀掉上条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更容易稳住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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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于怨恨和欲望的行为总有一天会自动淡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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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以恐惧作为燃料的行为绝对不会自然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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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两种行为完全不同，就好像「即使是存折上完全相同的数字，放在存款栏和贷款栏上的意义也是完全不同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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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现在你知道自己具有的价值有多大了吗？小弟弟，你现在就好比手中有着一颗巨大的按钮。只要你在耳边低声细语，就可以随意地操控暴君爱丽丝，将包括我们『桥架结社』在内的全世界毁掉。当然，这是一条没有任何赢家的最糟糕的全灭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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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假的，我也总是被爱丽丝耍得团团转呀。再说我又不是传闻中的第五名，怎么可能为了某人的利益而去操纵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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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好意思，小弟弟你毕竟还是有可能做到的。所以，这已经和你的个人意愿无关了。不管是杀害派还是救出派，<b>心怀想要守护之物的『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们都已经准备拿出真本事来对付你这个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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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玩笑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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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说，我们也差不多该制定对策了吧？阿拉蒂娅肯定会来，因为她也是<b>能够单独与整个魔法阵营相匹敌的超绝者之一</b>啊。一时甩掉她并不能保证安全，她肯定会再次对我们进行搜索和追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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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肯定会来……阿拉蒂娅那家伙接下来到底准备做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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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应该不是『接下来』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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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看似轻松地耸了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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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带着无法看出真心的语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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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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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她已经在为攻击做准备了吧。也就是<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术式，『<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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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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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涩谷的商业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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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位超绝者——阿拉蒂娅也成为了令人关注的焦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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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原本就没有利用「闲人驱散」的术式隐藏自己。况且就算是对魔法的构造不感兴趣的普通人，也应该能感知到这位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在地面上多次放出光束试图击落飞行物体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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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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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却也没有发生推搡或是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互相踩踏的大型恐慌事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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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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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泳装打底，并在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雨衣的眼罩幽灵妹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将智能手机的镜头对准了远处一位带有银色长发的美女。由于事件突然发生，她并没能拍摄到「<ruby>那个瞬间<rt>Climax</rt></ruby>」……这也可以算是大部分视频博主都会遇到的问题，但她还是抱着留下时间戳的感觉按下了录像按钮。不过即使遗漏了大家最想看到的内容，只要这段视频足够吸睛并能取得可观的点击量就算是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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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什么？看上去质量挺高啊。这女的是不是一位结合了街头魔术和空中视频投影技术来为某家公司打广告的宣传模特？好专业啊，能穿着那种露肚脐的变种比基尼出现在车站前，真有种受到「大人之力」保护的感觉。不过比起露肚脐，她那双光着的脚显然更引人注目……可恶，今天是年末三十一日吧。根据BLAU所说的话，这种<ruby>超机动少女<rt>Magical Powered</rt></ruby>加奈美风格的表演应该都集中在有明那边才对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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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啊大人的胸部也这么大……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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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嗒，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屏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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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滴浓厚的黄色液体。这个糊满了液晶屏一角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融化的奶酪，貌似是从拥挤的人群中某人手里拿着的热食上掉下来的。元凶估计是那些随处可见的餐车上贩卖的韩系奇怪小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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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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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反射性地想去翻查口袋，可她身上那件半透明的雨衣是「摄影专用」的服装。要是让观众看到雨衣里放了手帕或是纸巾就会觉得扫兴，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准备在手边。另外，用塑料材质的宽大袖口去擦拭镜头也是绝对NG的行为。目前融化的奶酪只不过是在重力的影响下蔓延到整个屏幕上，可若是这件「摄影专用」的服装被弄脏（尽管只是袖子），从这之后一直到跨年倒计时为止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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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当少女为难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旁递过来一包纸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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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位戴着长至脚踝的温帕尔头巾，打扮得像是银发舞女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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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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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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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者的身份正是之前自己带着半分好玩的心态偷偷在远距离拍摄视频的对象，没想到她突然缩短了距离来与自己搭话。极近之处传来的压力很是厚重，让眼罩幽灵妹感到十分害怕。她的心里有种即将惹祸上身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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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早已习惯了备受关注，露着肚脐的银发美女毫不在意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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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用在意啦。这是刚才在那边收到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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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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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她这样超凡脱俗的专业人士（？）也会接受别人赠与的纸巾包吗？眼罩幽灵妹反而感到吃惊。纸巾上的广告似乎是在招募女性，但上面只是说让她们到某个地方集合并没有详细的说明，让她有种性骚扰般的感觉。印象里如果在街上碰到这种打工宣传，这位「模特」的男性经纪人应该会挺身而出把她拦住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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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眼前的美女却用柔和的语调打断了她的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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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没问题吗？滴到屏幕上的不是芥末而是融化了的奶酪吧。在那种热度下不快点弄掉的话会很糟糕的吧，先别说保护膜了，连液晶屏都有可能会被烫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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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咿、真的？！别开玩笑啊，这可是今年秋天刚刚推出的高端机型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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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有若无的非现实感被瞬间抛至脑后，少女终于抽出了一张纸巾。如果要形容的话，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鬼屋里提心吊胆的时候，身上的智能手机突然响起了灾害警报提示音一样。不过因为反射性地接过了纸巾，幽灵妹还是将纸巾揉成一团，擦起了智能手机的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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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衣着暴露的魔女已经向着别处走开。从后边看过去的话，那件垂至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遮住了她的身形，长长的银发也几乎看不见，就像是把床单当作玩偶服将自己包裹住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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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透明雨衣的眼罩幽灵妹向那个背影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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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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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必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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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银发美女没有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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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因为我已经从你那里收回了三倍的利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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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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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利息。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让人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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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有种被人高抬贵手放过一马之后又恩将仇报的感觉，但是幽灵妹还是将擦干净后的智能手机再次对准了妖艳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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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在做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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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幽灵妹用手机镜头追踪着她的动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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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姐姐，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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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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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一张掉落在地、滑进了自动售货机下方、能够代替电子货币使用的交通IC卡取了出来，并从一位小孩子那里得到了微笑和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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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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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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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用自己那纤细的手将两只散步途中打起架来的猛犬拉开，从被强壮的杜宾犬扯着狗绳的老夫妇那里得到了礼貌的鞠躬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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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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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这可是一台兼作临时舞台，重量超过10吨的大型拖车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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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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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用神秘的光壁挡住了一辆突然闯进全向十字路口的汽车，以汽车半截报废的结果拯救了行人的生命，然后从一位本应得到了帮助的年轻男人那里得到了畏惧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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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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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期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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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幽灵妹不知不觉地将目光从智能手机的画面处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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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她无法相信最新型的液晶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东西，想要用亲眼来确认面前发生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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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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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涩谷的少女直接看到了真正意想不到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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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只会相信由自己亲眼所见的物事。可如今这样的原则也崩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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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亲眼看到，<b>她也无法理解</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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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在那个女人赤手空拳拉开了猛犬以及不用手触碰就能将那辆比公交车还要大的大型汽车挡住时明显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份力量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率增幅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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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的人群已经明显将她当成了异物，逐渐与她拉开了距离，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女孤高地徘徊在这片空白的空间中。对于生活在涩谷中的人们来说，这样的待遇应该算是相当凄凉，但不知为何魔女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耀眼。于此同时，某种肉眼明显看不见的奇怪东西在她的周围卷起了漩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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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正在做的事情，不过是略施小善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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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每当她完成一份善举时，空间的扭曲便如同溶解在水中的砂糖一般扩大。简直就像是从雪山上滚落的小雪球在越滚越大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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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必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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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那引发警戒的话语，在幽灵妹的脑海中再次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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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确实这么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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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因为我已经从你那里收回了三倍的利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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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双手上，五指不断握紧又张开，简直就像是在确认到手的力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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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智能手机的识别功能在她的嘴唇周围画出了一个方框，用比人类的五感还要精密的技术捕捉到了嘴唇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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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头银发的魔女，带着淡淡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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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侧脸低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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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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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感觉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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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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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型商业设施，宫下方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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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如同粉色兔女郎一般覆盖整个身体的内衣——连体式紧身衣的恶魔大姐姐博洛尼魅魔突然停下了「用指尖揉搓上条的耳垂」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并将视线投向别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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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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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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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连歪头疑惑的时间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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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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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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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贴在了这片时尚空间中的一扇大型窗户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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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作出了一副苦闷的表情，带着粘稠的黄土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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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脑袋上套上了一只长袜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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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液体看上去就像是从内脏中渗出的一般，与到处都是亮闪闪人造物品的宫下方舟完全不相称。在上条观察它的时候，这东西甚至还变成了类似胆汁或是腐坏的黄油一样更加令人不快的颜色，心底涌现的厌恶感敲击着上条的脊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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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嗞……人脸形状的粘液输给了重力，开始向下滴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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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只是看起来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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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实际上，它的动作遵循着某种更为复杂的规则。脖颈，躯干，最后是四肢。就如同滴下来的墨汁在平面上向外延展一般，这东西渐渐形成了人形的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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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要逃了，小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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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等，这是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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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发起的『<b>检索</b>』已经开始了！一旦被那玩意抓住，魔女们的女神就会获得『确认』，并向我们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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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嗵！就像是能在地面与墙壁上自由滑动的影子一样，黄色的人影开始移动，速度甚至比普通的汽车还快。博洛尼魅魔不再等待少年的回应，她将上条的整个身子紧紧抱在丰满的胸前，将屁股暂时靠在附近的圆桌上，让双脚离开地面。趁着在地板上滑动的粘液状人影穿过两人下方地面的时机，她再次拉住上条的手开始往反方向奔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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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东西却立刻回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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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他们的脚尖触碰到了满是食人鱼的河流水面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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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也就是说不论是地板还是墙壁，只要触碰同一个水平面就能感知到人的术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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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再次将上条的身体抱了起来。她拍打起背上轻薄的粉色蝙蝠翅膀，积攒了大量的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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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飞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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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伴随着剧烈的加速感，上条听到了从各处传来的尖叫声。地板、墙壁、天花板，不论是哪处博洛尼魅魔均没有触碰。就像驾驶着战斗机掠过地面潜入高架桥下方一样，她凭借着极为危险的动作一口气穿过了空无一物的笔直走廊上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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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地板上的黄色人影，似乎有些踌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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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它们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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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如同追踪逃跑的博洛尼魅魔一般，周围的墙壁与天花板上出现了更多污浊粘稠的人脸，简直就像是机关枪打出来的弹孔一样。并且，那些东西正一个一个地延展成新的人形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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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们照常追过来了！果然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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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没有继续使用定位术式让我们保持警戒的意义了。毕竟只要能知道我们在三维空间中的坐标，阿拉蒂娅理应就会无视墙壁和大楼，从她现在的位置直接向我们释放驱虫的术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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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驱……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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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驱虫。控制自然来实现作物丰收也是魔女的代表性工作之一。不过，阿拉蒂娅的术式应该会从特定区域内识别出目标并将其消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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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已经说不出话了。虽说魔法大多数都不讲道理且不合条理，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被稻草人以及大眼珠气球<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8"><sup>[注]</sup></a>的同伴杀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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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博洛尼魅魔的话语到这里还没有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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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哟小弟弟，当前的情况恐怕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宫下方舟内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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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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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涩谷内所有明显的室内设施里应该都已经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人脸和人影了</b>！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被她的地毯式搜查抓个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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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一来即使逃到了宫下方舟外边，「检索」也不会结束。而且一旦行踪被锁定，那个曾用纤细的手掌多次徒手破坏了上条的躯体、向飞在空中的恶魔放出了凶猛光束的女人——阿拉蒂娅，就会全力向他们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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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现在茵蒂克丝和云川学姐她们怎么样了？！欧提努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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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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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同样的事情，她落在了一件挂在中空区域的飞艇装饰物上。这件飞艇装饰物浮在空中，它的重量由数百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钢丝分散承担着。虽然它看上去像是一只大气球，但它的重量应该也能跟一辆小卡车差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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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就是除了地板、墙壁、天花板<b>之外的圣域</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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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喀咂咂咂咂！！虽然那些粘液状的黄色人影能在他们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滑动，但它们无法抵达上条两人所在的飞艇。然而它们也不愿离去。扁平的人影将两人团团围住，同时连绵不断地在四周持续追寻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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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认为我们能够一直这样欺骗下去。涩谷里有这么多人，它们却一直在这里打转，完全无视了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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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的。不过这样能为我们争取到很多思考的时间，即使有几分钟也是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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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那些东西都是阿拉蒂娅的耳目吧？既然逃不掉，那不如就用我的右手去破坏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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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东西跟监控摄像头的原理是一样的。如果某个特定区域的检索行动被破坏，负面信息就会立马传达给阿拉蒂娅。然后那家伙就会直接冲进宫下方舟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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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为了不让没有翅膀的上条从不稳定的落脚点上摔下来，坐在气球材质飞艇上的博洛尼魅魔用双手抱住了上条的头，将他紧紧地拉到了自己的胸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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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包括『利用水火进行占卜』以及『利用绳结操纵风』在内，魔女的术式有很多很多种，但大部分的术式都会用到药膏。按当前的情况来看，阿拉蒂娅实际上使用的应该是『熊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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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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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记得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40年的5月份左右吧。为了保护祖国，一群英国的魔女曾经试图对德国发起过诅咒。她们在寒冬的森林中赤裸着身体跳了一整晚，这听起来无异于自杀行为，但她们将兼具保温与防御作用的『熊脂』制成的药膏涂满全身，想要以此来在仪式中克服凌寒。不过在原版的仪式中，除了有个老婆婆自愿成为祭品之外，还是有很多人被意外冻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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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啊啊啊啊啊，噗唔咿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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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将这点应用到『检索』中的话又会是什么术式呢？熊脂原本是用来防御的，难道是她将我们设定成了『在寒冷中理应保护的对象』然后让它扑到我们的皮肤上么？那样的话，阿拉蒂娅所使用的具体『检索』条件是……油脂，脂肪，蜡？魔女倒是可以在蜡质人偶里放入目标的鲜血和指甲后用扎针的形式诅咒他人，不不不那也不对……欸你咋了？小弟弟你从刚才开始究竟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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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喝、唔啊咳！你是打算用这两块甜蜜的肉团憋死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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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满脸通红的上条终于将自己的脸从大姐姐异常丰满的胸部当中拔了出来。博洛尼魅魔刚刚应该是带着抱住毛绒玩偶的感觉无意识下抱紧了上条，因此她带着谄媚的笑容挥了挥手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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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不起对不起。像我这样一位性感又可爱的大姐姐，要是在眼前恰到好处的位置看到一个脑袋的话就会忍不住揉上去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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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管你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缘由抱过来的，重点不在于你把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而在于你这种把我整个脸埋进去不让我呼吸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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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让你把脸放在那么恰到好处的位置啦，另外我都跟你道歉了吧……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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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脸之所以变得像苹果一样通红，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害羞，还缘于缺氧状态下大脑发出的，某种在物理意义上更为严重的SOS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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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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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啊……确实有这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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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干、干嘛啊？为啥老盯着我的脸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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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一个人闷着想事情果然还是不太好呢。我刚刚意识到，长寿的秘诀就是要倾听别人说话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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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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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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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浑浊而粘稠的白与黄，宛如腐烂的蛞蝓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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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都是活生生的野兽脂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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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量令人作呕的人脸紧紧贴在窗户与墙壁上，随后扩展成了异形的人影，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由得生理性地滋生厌恶。咿呀！哇啊？！到处弥漫着尖叫声，大量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从一栋正在开展年末最终大甩卖活动的商业大楼里涌出。有没来得及放进纸袋或是环保袋就匆忙拿着衣服跑路的年轻人，估计也有人趁着混乱没有付款就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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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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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阿拉蒂娅站在寒空之下，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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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世界，通常都会遵循三倍的法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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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条铁则之下，无论是善行还是恶行，一位魔女使用的魔法最终必定会以三倍的强度返还到使用者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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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使用魔法偷盗金钱的魔女一定会失去她盗取钱数的三倍。因此使用魔法杀人的魔女一定会承受三倍的致命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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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她感受到一阵沉闷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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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摇晃着长长的银发将视线下移，看到身旁一个小男孩正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于此同时，她还发现自己那条垂至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上面沾上了一块类似可丽饼果酱的污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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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原来如此</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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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是有人趁着阿拉蒂娅施行魔法引发的混乱偷了一些衣服。然后这份业报很快便返还给了她，而对于衣服蒙受损失的效果，被膨胀到了三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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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一边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抚平他「哭泣」的情绪一边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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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三倍返还的恶果只以这种程度结束的话倒不如说是侥幸了。比起这个，要是在秩序混乱下引发了多米诺骨牌式的踩踏事件那就麻烦了。当然，我也准备了相应的术式来回避这些可能会拖我后腿的境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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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只为了「拯救所有的魔女」而存在的阿拉蒂娅，会将自身的问题摆到次要的位置上。比起这件事，对付间接性地诱导了爱丽丝、甚至很可能会为了个人的利益搅乱超绝者会议方向的上条当麻成了她最优先的事项。虽然阿拉蒂娅知道他本人没有恶意，但是在事关全世界安危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是比那位谗佞的坏女人更为危险的存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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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区域内的建筑物一共有38020栋，房间数目则是5030750间。说到底，她之所以能够把握正确的数字，就是源于「熊脂」调查得出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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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工的死角已被全线击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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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她仍旧未曾发现上条当麻和博洛尼魅魔的行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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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应该也不会一直站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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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精确排查出正在不自然地进行空转的人脸与人影。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检索的关键就是不断利用新的条件来缩减范围。一旦博洛尼魅魔做了什么妨碍到了「检索」，那么目标就一定位于举止怪异的脂肪的搜索范围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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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善行，善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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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要找人的话，只要从那样的结果逆算上去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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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只要帮助别人找到了人，她就会得到相应三倍的返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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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拿着可丽饼的孩子似乎是在恐慌中和父母走散了。<b>真走运</b>。阿拉蒂娅蹲下来将自己的视线高度与男孩持平，一边面带笑容回应男孩的诉求，一边继续完成自身术式的「装填」。「帮助男孩找到父母」这种善意的举动，将会以三倍的效果返还给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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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没有向这个男孩寻求任何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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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点在于「亲手累积善行」<b>这个行为本身</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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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她卓越的谈话技巧下，小男孩亲近过来贴在了她的腰际。为了寻找他的父母，阿拉蒂娅施行了简单的占卜，随后走在了涩谷的街道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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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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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幸运或不幸究竟是源于世界的命运，还是源于从魔法当中滋生出的相位之间的压迫所产生的灾厄火花呢？不论如何兜兜转转，最终我都将收回高昂的利息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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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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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咻！！在中空区域的墙壁以及天花板上如同滑行一般飞速移动的黄色人影们，此时的动向明确地发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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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迄今为止的空转状态不同，它们直接瞄准了上条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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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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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博洛尼魅魔一边如此低语，一边奋力张开背后的翅膀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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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无数肮脏的脂肪沿着支撑飞艇的极细钢丝一下子涌了过来。如果抱着上条的恶魔大姐姐没有翅膀的话，此时的他们就会被困在那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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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索』的精度提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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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我当然知道！等下我可能会飞得很夸张，所以不要害羞了好好地抓稳大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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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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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他们飞在空中也已经不重要了。地板、墙壁、天花板……尽管博洛尼魅魔避免触碰任何平面，且沿着闪电一样的曲折轨迹穿过了抹茶咖啡店与精品店之间的空隙，追赶着他们的黄色人影的数量仍在肉眼可见地增加。就「检索」的角度而言，他们的位置是不是已经接近暴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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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我也弄明白不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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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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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吧，阿拉蒂娅使用的药膏是『熊脂』，那原本是为了保护裸体的魔女不受冬日的寒冷侵害，也就是用来防身的东西。如果检索的条件仅仅是『吸附在理应保护之人的肌肤上』这样简单的话，那么这一带的女孩子们现在应该都会变得浑身黏糊糊的哟？因此为了正确追踪我们的位置，阿拉蒂娅那家伙一定是另外追加了『检索』的条件，绝对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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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那个条件具体是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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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一种会跟那些涂满魔女全身的野兽脂肪混在一起的东西，也就是只要用显微镜观测一下就能在任何人的皮肤上发现的，由杂菌或是细菌之类的微生物组成的『微观生态圈』！因为它会决定一个人的肤质以及头发的味道，所以这东西一定会因人而异。自古以来就对药草的处理十分详熟的魔女们，仅仅凭借经验法则就可以熟练地运用发酵或是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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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岂不是没办法回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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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吗？哼哼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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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全速撞开了一扇铝合金的大门，随后用双臂和巨大的翅膀紧紧地抱着上条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直到上条感觉他们俩整整滚过了一个房间，他才呻吟着把脸部从大姐姐的胸部里边拔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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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瓷砖式的地板映入眼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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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墙边是排成一排的水龙头、淋浴喷头、镜子三件套。还有一个不断冒出猛烈的湿气、容易被误当成小游泳池的大型浴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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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样子他们刚刚穿过的房间应该是更衣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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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这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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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欸，这里是热浴水疗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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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啦。正好我也对日本奇妙的沐浴文化很感兴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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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并没有起身，而是用尾巴的尖端弹了一下就近水龙头的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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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顺便一提小弟弟，这里可是女浴池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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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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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怎样，现在浴池里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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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吱！就在略感发烫的热水朝着上条他们的头顶倾泻而下的同时，好几个黄色的人影穿过他们撞破的门，沿着瓷砖地板和墙壁向他们爬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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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顷刻之间，这片普通教室两倍大的空间就被它们完全占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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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博洛尼魅魔所言，阿拉蒂娅的「检索」是通过识别肌肤上显微镜级别的微观生态系统来实现精确追踪的。那么只要用水直接冲洗，或者通过在全身包裹一层液体覆膜，应该就可以干扰到「检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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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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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和女恶魔在被超过四十度的热水浇得浑身湿透后，一齐滚进了宽大的浴池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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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两人看向那些在附近墙壁上爬行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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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恐怖。这种状态下他们甚至连口水都不敢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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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氤氲着白色蒸汽的浴场里，黄色脂肪形成的人影缓缓滑动，似乎是要从墙壁垂落到淋浴用的镜子上。就在它们马上要碰到镜子时，那些东西转而潜入了镜子与墙壁的缝隙之中。在那么近的距离内，上条甚至可以听到「熊脂」移动时产生的噗哧噗哧的细小声音。同时还带着一种宛如腐臭的黄油一样令人不适的难闻恶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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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影的动作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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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什么东西蠕动着从镜子的背面爬到了上面，高度正好跟上条当麻的视线齐平。油不溶于水。即使身处由「打在身上会让皮肤发疼」程度的热水组成的淋浴中，他们也无法将威胁全部冲走。从墙边盯向他们的黄色人影只是拥有人类的轮廓，脑袋上并没有长着具备功能性的眼睛。可即便如此，它们仍旧给人带来一种视线压力般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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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很想奋起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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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很想大叫一声，用右拳狠狠捶向镜子，将自己从当前的处境中解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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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恶魔则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上条那跟随心跳的节拍开始不自然地蠕动起来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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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忍住，你这个小男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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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上条注意到了某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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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跟他视线齐平的黄色脂肪人影，对于博洛尼魅魔的耳语完全没有反应。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接收声音的器官。只要不触及它们的反应机制，无论上条跟它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熊脂」都不会有反应。它们没有眼睛和鼓膜，所以更进一步来说，那些东西恐怕完全没有五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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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站在它们的面前，就算跟它们位于同一空间，这些都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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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不碰到它们，地雷就不会被触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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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要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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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哧！！传来一道粘稠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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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镜子上的黄色脂肪像是失去了兴趣般滑到一边，从上条他们的身边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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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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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呼出他憋了很久的一口气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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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忽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头顶上方垂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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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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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某种黄土色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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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其实是一个紧紧贴附在天花板上的黄色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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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那里垂下的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上条触碰到了它。先是用头，然后出于无意中想要用手去触碰的念头，接下来用了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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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砰！伴随着细小的声音，污浊的液体被弹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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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监控摄像头的原理一样，遭到破坏的情报被传达给了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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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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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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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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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混凝土墙壁从外部被完全击穿，魔女的闪光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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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6">6</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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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那应该相当于是一只「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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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然而当上条注意到建筑的外墙被挖出了一个10米左右、外形近似「走样的椭圆形」的大洞的时候，他早已用自己的右手将那道光束打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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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留下一个过于巨大的致命吻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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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充满攻击性的同时，总觉得其中还散发着「性」的味道，果然是因为对手是「魔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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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如同穿过一座天然的洞窟一般出现在了热浴水疗馆中，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很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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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和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向左右高高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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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出于内外温差的缘故，原本弥漫在浴场中的白色蒸汽一下子变得更加浓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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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浑身湿透的上条举起右拳大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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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里是几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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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哪还有魔女不会飞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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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黄色脂肪的人影密密麻麻地聚集在阿拉蒂娅脚下湿漉漉的地板上。它们包围着阿拉蒂娅，就像是一只奇怪的花朵，又或者说像是一群面对来历诡异的女神像虔心朝拜的信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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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也踏上沾满热水、瓦砾和肮脏脂肪的地板，愤怒地冲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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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你这样到处大肆破坏，接下来要准备如何对付三倍归还的效果？！如果恶行会全部返还到你自己身上的话，那么你用魔法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为你带来毁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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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吗？那我在杀了他这么多次后，<b>为什么还能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呢</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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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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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屏住呼吸后不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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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用两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并往缝隙中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仅仅这样就造成了震耳欲聋的尖锐爆音，一道从上条他们旁边穿过的不可视冲击波直接将热浴水疗馆的墙壁整个轰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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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生活在森林里的魔女可以自由地操纵暴风从而撼动皇家的船只，吗？！但我的意思是你做这种事情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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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我，确实是在破坏这座建筑。不过，是谁将这样的行为评判为恶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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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阿拉蒂娅，你难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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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在那些被这个水疗设施拒绝录用后抱有恨意的人看来呢？又或者是那些为了二氧化碳排放而苦恼的环保协会，要是看到这座全年无休、靠着巨大锅炉供热的大浴场被破坏的话，会不会将其看作是拯救地球未来的行为并暗自欣喜呢？善行与恶行是会<b>根据看法立场的不同而发生改变</b>的。那么，我只要获得不论做什么都能让自己都被视为『好人』的观点和解释就可以了。这样就能将『<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的棘刺拔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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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这样的话，「一旦做了坏事就要承受三倍的恶果」这个魔女的制动器，就对阿拉蒂娅不起作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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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同时放出了若干道光芒与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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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煤气管道发生了破裂。然而正当上条因此而僵住的时候，少年的意识突然被一阵柔软的触感包裹了起来。没想到阿拉蒂娅用身上那条长及足踝的紫布盖住了上条的身体，将他紧紧抱住并将他保护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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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接下来当然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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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我从爆炸中保护了无辜的生命</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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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快躲开博洛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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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声音来自阿拉蒂娅纤细腿部下方的光脚。正当身处庇护之外的博洛尼魅魔因为爆炸带来的冲击波而胆怯之时，魔女们的女神将自己的脚后跟戳进了她的腹部正中。那看上去并不是普通的一踹，被爆炸波及的女恶魔好像被一堵透明厚重的墙壁以「三倍」之势撞到了一样。博洛尼魅魔的身体飞到了空中，随后滚进了隔壁的更衣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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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温柔地抚摸着位于自己胸前的上条的脑袋，同时慈爱地淡淡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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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过自己的行动受到三倍的恩惠，就能做到这样。呵呵。三倍再三倍再三倍再三倍……只要你放着我不管，这颗小小的雪球就会眼瞧着越滚越大哟？所有魔女们的女神阿拉蒂娅只需要在日常的生活中不断行善，不，<b>只需要制造出能让人做出这种判断的情况</b>，其力量就足以膨胀到不论是魔神也好超绝者也罢全都能够瞬秒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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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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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做出善恶裁定的，是一种肉眼看不到的，名为『氛围』的怪物。或者将其称为客观『气场』的倾斜要更好一点？就比如说虽然班级干部可以责罚违反规则的学生，但要是班级里的氛围偏向于『扰乱班级秩序的人根本不怕自己被责罚』的方向，班级干部本人就搞不好可能会反而被贴上『暴君』的标签，进而被班级排斥一样。我只要读懂这种肉眼看不见的『气场』偏向，然后顺风使舵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做，正义就会一直站在我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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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带着恶意去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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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利用善行与善意原本会带来的朴素恩惠，获得了能够夺走他人性命的杀伤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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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故而被称作，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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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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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杀掉你很容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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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于上条来说，仅仅是叫出她的名字就已经是极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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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感觉自己的双臂以及身体仿佛被起重机粗壮的钢索紧紧勒住了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那其实是长及脚踝的巨大布料覆盖下的两条纤细的手臂。没有人知道她一脚踢飞博洛尼魅魔的事情究竟被置换成了什么样的「善意与善行」。上条无法挣脱，从他的身体各处传来咕叽咕叽令人害怕的声音。那是来自手臂、肋骨、又或是脊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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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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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肋骨扭曲导致压迫到肺部了吗？他已经无法正常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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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上条并不认为他会窒息而死。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在此之前他的肉、骨头还有内脏先会被挤碎，导致他彻底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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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要保护好魔女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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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阿拉蒂娅正在陶醉地微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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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完成目标的人身上特有的、从强烈的紧张感当中解放出来的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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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对于你这种扰乱了爱丽丝使『桥架结社』的会议破裂、并很有可能粉碎当前世界的人，夺走你性命的行为就可以被评价成是为了守护世界而做出的善行……所以请安心地沉眠吧。不论你怎么做，都已经没有办法颠覆现在这个状况了。只有选择屈服尽快陷入昏迷，才能减消痛苦。这可是<b>对你最为仁慈的建议</b>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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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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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是嘛？只不过，你是不是稍～微小瞧了那么一点同属超绝者的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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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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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声音插入了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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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并没有拳脚相加，也没有释放出光束或是冲击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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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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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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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人在明确地蠕动着，但此人并非上条。想要压碎整整一份人类大小质量的超绝者阿拉蒂娅发出的不规则颤抖传到了上条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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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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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和刚刚所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明显的致命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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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硬要列举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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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鸡皮疙瘩</b>都起来了……？这家伙，究竟在害怕什么？不对，是觉得很难受特别想吐吗？是的，比如说，从自己的肌肤上传来某种触感之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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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噗、唔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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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似乎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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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刚的无敌样子跑到哪去了？阿拉蒂娅宛如少女一般用双手的手掌将上条的身体推开，随后无力地向后退去。不，甚至连这都没能做到，她直接倒在了脏污的瓷砖地板上。魔女们的女神以一副向一边歪倒在地跪坐的柔弱姿态，用自己的手掌掩住嘴角，面色铁青。别说脸颊和额头，就连手指间露出的嘴唇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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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博洛尼魅魔穿过破碎的墙壁，再度踏进了浴场中。虽说她将背后的翅膀和尾巴用力张开压在瓷砖地板上，从而像三脚架或是拐杖一样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那张疲惫至极的脸上却挂着狞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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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穿着与蔷薇之刺相似装饰的比基尼，这样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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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的术式『冰冷女郎』<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19"><sup>[注]</sup></a>，虽然与你的三倍归还种类不一样，但也正因如此才会对你起效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在『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中，这或许也是唯一<b>能跟那个爱丽丝在相性全开的情况下战斗的魔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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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博、洛、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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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让你中了一发之后，术式的内容就全都暴露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了……喂，你知道吗纯情的小弟弟？在很久以前的宗教审判中，经常会出现跟梦魇或是魅魔<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0"><sup>[注]</sup></a>同床的罪人。当然，那些实际上都是被屈打成招逼供出来的自白。当时留下记录的证词大致上分为两种：一种是太过舒服，让他们感觉那根本就不存在于世上；另一种则相反，通常是痛苦、冰冷和难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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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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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冰冷女郎』，<b>是一种能将所有快乐的信号全部置换成痛苦的魔法</b>。而食欲、性欲、睡眠欲这些，都是为了指导人类通过满足动物性质的欲望来实现更高效率的生存以及后代繁衍，具体的例子无须赘述。……我的魔法可是很难对付的哟？仅仅是将一切快乐变换为痛苦，就足以让我通过厌食症或是失眠症之类的手段来杀死任何人了。如果全世界都失去了性事又会变成怎样呢，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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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正因如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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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成功已经触手可及，如今的阿拉蒂娅正沉浸在胜利和达成目标的快感之中。然而<b>正因如此</b>，当一切被完全推翻时，这份快感便被置换成了极限的痛苦。原本的幸福感越大，博洛尼魅魔就越容易让成功者落入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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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说故意利用善行与善意作恶的阿拉蒂娅确实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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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博洛尼魅魔使用的魔法也带有一丝亵渎的甜蜜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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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与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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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成就了多么伟大的事业，她们都绝不会被称为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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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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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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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还是颤抖着双腿，缓缓站了起来。虽然面色铁青，左右肩膀的高度甚至都不平，但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并没有失去战斗的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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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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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论方法有多么扭曲，她所背负的重压应该还是货真价实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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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如何，我，都要拯救世界上至今仍在受苦受难的魔女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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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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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我要将这个有可能借爱丽丝之手毁灭世界的危险少年，抹杀掉。与他本人是否有那个意思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作为现实的可能性而言，他非常有可能将天真无邪的暴君爱丽丝引向恶政。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他继续存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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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只有这点我无法赞同。真正危险的是爱丽丝而非上条当麻。不管那个小弟弟个人怎么看，他都只不过是一名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因此，你实际上给这个孩子带来的，是一项大错特错的冤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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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话锋一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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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长有翅膀的恶魔改变了她一贯轻浮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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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我是博洛尼魅魔，是曾在以『经营过一家满是淫荡魅魔的妓院』为罪名做出的，历史上最为荒诞的死刑判决当中登场的女恶魔。这并非愚人节的玩笑，而是真的有人因此而死。所以，<b>我是为了恢复所有冤案受害者的名誉而来到这个世界的</b>。对于你如此蛮横的行径，对于正在发生的这起狗屎般的冤案，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关于这一点，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绝对不会让步，即使这意味着我要跟同属『桥架结社』的伙伴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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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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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晃晃悠悠地瞪着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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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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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我们彼此的职责原本也是有重合的部分啊。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想想在遥远的过去魔女们经历了多少不合理的审判<b>游戏</b>品尝了怎样的地狱，你反而会成为保护上条当麻的『静谧之夜的善良女神大人』吧……小弟弟，我也会帮你一把的。只不过你若是想要活下去的话，就用自己的拳头解决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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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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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女神吼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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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同时，上条也往前迈进了很大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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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或许阿拉蒂娅的威慑并不是针对上条这样渺小的存在，而是针对自己内心当中的矛盾罢了。她在告诫心中的另一个自己，现在给我闭嘴，就算我的内心崩溃掉也没有关系。在面对自我厌恶的时候，为了拯救依附于自己的魔女们，她宁愿成为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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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野兽一般的五指，与上条当麻的右拳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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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即使在博洛尼魅魔的「冰冷女郎」的影响下，魔女们的女神所背负的东西也明显要比少年沉重得多。她忍耐着、牙关紧咬着、无视着极限的痛苦，凭借自身以外的理由成为恶鬼的阿拉蒂娅精确地捕捉到了她的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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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并没有以拳头迎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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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要能完成这次交错，就算是双方都打中了对方，阿拉蒂娅的指甲也会将上条的身体切开吧。而且如果阿拉蒂娅能挺过所有痛苦的话，接下来就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了。在没有进一步「动摇」的情况下，以单纯的较量来看，作为高中生的上条与作为超绝者的阿拉蒂娅在本质上的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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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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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已经习惯忍耐了吗</b>，抖M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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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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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的全身颤抖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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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也隐约注意到了。博洛尼魅魔的术式「冰冷女郎」是将所有快乐的信号转换成痛苦的魔法。在由食欲、性欲、睡眠欲为首的所有欲望都被痛苦封杀的情况下，不仅是人类，任何生物都会被紧紧束缚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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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接受了这种连生存本身都被否定的痛苦，她咬紧牙关，决定为魔女们而战，于是向前迈出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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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要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博洛尼魅魔突然将魔法给<b>关掉</b>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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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并非只有通过疼痛来削弱集中力才算是「动摇」。扭曲的痛苦一旦消失，原本阿拉蒂娅所抱有的快乐和愉悦就会如决堤一般再次涌入她的内心，那么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女神又会变成什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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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就是连一秒钟都不到的迟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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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点时间已经足以让上条的拳头追上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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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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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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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逼近的五指被击溃，上条当麻的拳头顺势直接命中了阿拉蒂娅的脸部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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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7">7</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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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声钝响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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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摔在了湿漉漉的瓷砖地板上，长长的银发和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向四周摊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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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上条仍旧站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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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喘着粗气、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但是上条当麻仍旧站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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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用足尖轻轻踢飞脚下小石子大小的混凝土碎块。碎块虽然击中了躺在地上的阿拉蒂娅的胳膊，但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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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算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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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单手拨开濡湿的额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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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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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呀！！不要放松警惕小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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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传来的叫声，让上条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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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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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可是相当难缠的……小弟弟，你赶紧再补一拳或者把她捆起来。若是再给她留下反击的机会那可就麻烦了。要是，在这里让魔女们的女神跑掉了的话……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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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奇怪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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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回头一看，发现之前看起来那么所向无敌的博洛尼魅魔的身体，突然歪倒在了一旁。不，是原本像三脚架或是拐杖一样杵在地板上用来支撑身体的淡粉色翅膀和尾巴因为失去力气而弯折了。她连伸手撑在附近墙壁上都无法做到，就这样直直倒在了肮脏的瓷砖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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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且还偏偏是以脸朝下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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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嘴边接触到了因为溶入灰色的粉尘而导致颜色变得污浊的热水，散开在地板上泡塌了的那一滩头发的主人也依旧没有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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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说来，上条刚刚就有一个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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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的「冰冷女郎」能将一切快乐信号置换成痛苦并否定人类的欲望，听起来确实是一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魔法阵营的强大魔法。然而另一方面，它并不能防御敌人发起的攻击……那么面对利用了瓦斯爆炸，以「善行的三倍归还」蓄足了力量的阿拉蒂娅的一击，那个恶魔又是如何防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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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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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不成，<b>她根本就没防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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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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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对某件事产生了误会。或许他第一个遇到的「超绝者」就不该是爱丽丝，以至于让他误以为爱丽丝的同伴都跟她一样强悍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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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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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b>其实是会像人类一样受伤流血的存在吗</b>？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帮助完全陌生的上条？！甚至做到了挺身而出、被卷入瓦斯爆炸、正面承受阿拉蒂娅攻击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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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好了，噗呕，快点给阿拉蒂娅那家伙最后一击！嘎呕噗哇，叽叽叽，要是这次让这家伙逃了估计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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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交替着看了看阿拉蒂娅与博洛尼魅魔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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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最终他只能有一个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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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地板已经湿透了。据说人类在真正失去力气倒下的时候甚至可能会淹死在地面的水坑里。况且，对于原本就直接受到了相当于交通事故级别冲击的女恶魔来说，如今她的身体内部完全不知道变得多么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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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就无需考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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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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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博洛尼魅魔</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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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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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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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见突然飞奔到自己身边的少年，瘫软在地的女恶魔小声咒骂道。她明明看上去还挺高兴的，上条想着。不论博洛尼魅魔说什么，现在的她确实状况严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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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瞬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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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地板上的阿拉蒂娅，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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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必是从破碎的外墙逃出去的。这样一来，一旦她治好伤口并做好准备，就会再次瞄准上条的性命吧。不过就算是那样也无所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照顾好博洛尼魅魔。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理由来到这里。说到底，只要她选择放弃掉被阿拉蒂娅盯上的上条，那她压根就没有必要跟任何人战斗。可尽管如此，为了帮助素不相识的<b>冤罪受害者</b>，博洛尼魅魔还是来到了日本的涩谷并挡在了<ruby>同伴<rt>阿拉蒂娅</rt></ruby>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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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能让这样的老好人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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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有这件事上条绝对不能容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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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从湿透的瓷砖地板上扶起摇摇欲坠的博洛尼魅魔，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或许是脱力的缘故，一种奇怪的柔软触感让他咬紧了牙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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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博洛尼魅魔。听好了，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就算要让你平躺下来治疗伤口，也不能选择在这种湿漉漉的热浴水疗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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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很快就会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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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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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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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气若游丝，不过博洛尼魅魔仍旧吐字清晰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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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露出了一副明显不高兴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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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并非是由于她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而表现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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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温暖又善良的恶魔，通过斥责上条，以敦促他进行反省，从而尽可能地提高一点他生存下来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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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冰冷女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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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是抱紧就越会给众人带来死亡苦痛的、遭人蔑视的存在……或者说，那些博学多识之士都是在背后这么谈论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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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开玩笑了，上条如此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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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一，阿拉蒂娅也有她自己的自尊心。而我们俩却把它彻底粉碎了，无论是从战力上还是思想上。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能给那家伙致命一击彻底将她打败……所以，阿拉蒂娅下一次不会再留有任何余地。我们已经把这位可怕的超绝魔法师逼到了墙角。接下来别说涩谷了，甚至是整个东京——也就是说连学园都市都会被包含在内。魔女们的女神阿拉蒂娅，可是会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抱着『为了杀你一个人就算把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也毫不在意』的心态袭来。下一次你就死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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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无语也好，争论也罢，嘲笑也好，咒骂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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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如此，博洛尼魅魔也绝不会放弃上条。即便失去了自己所描绘的胜算，她也依然会为了保护少年而同他一起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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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是因为她担心这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为不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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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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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把握住了这一点，上条就能够理解她那份责骂深处所蕴藏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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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刚是能够稳妥地结束对阿拉蒂娅之战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可那个机会被你亲手放弃了。这是最坏的选择。呜噗，话又说回来我也是『桥架结社』的魔法师哦？作为意图以自己喜好的理想来操纵整个世界的组织旗下的一名超绝者，我跟你在如何处理爱丽丝的方面一定会发生对立。所以即使扔下面前这个碍眼的敌对魔法师见死不救，叽叽，刚刚你也应该在这里对阿拉蒂娅补上最后一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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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烦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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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简短地打断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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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每一名成员都拥有足以匹敌整个魔法阵营力量的极端组织「桥架结社」。对于所属该组织的阿拉蒂娅与博洛尼魅魔而言，想必上条当麻这样的人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吧。不管是杀死他还是保护他，都只不过是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居高临下作出的决定，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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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还是这样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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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她真的想在背后捅他一刀，那么保持沉默明显会更加有利，但这个老好人魔法师还是特意在上条的面前将自己称作是他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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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面对这位不计得失帮助了少年的救命恩人，上条斩钉截铁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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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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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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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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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阿拉蒂娅将会再次袭来，而且是迫在眉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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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他仍然想成为一个能够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就是最正确的答案」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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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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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行间一</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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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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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无视了贴在强化玻璃上附带图标的「请勿携带宠物入内」标识，穿过了自动门。室内的暖气显然比人类更加包容，每天毫无怨言地迎接着数以万计的顾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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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涩谷的大型商业设施——宫下方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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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米黄色修道服的金发女人身边，一只金毛猎犬吐了吐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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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人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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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骚乱呢。那可是两位超绝者，都没人留下来<b>望风</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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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阵哒哒的闷响从「人类」两手分别提着的满满当当的圆筒式手提包里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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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这里各种各样的小型店铺已经超过了90家，但是夺取了大恶魔科隆尊肉体的魔法师——亚雷斯塔的步伐当中丝毫没有犹豫。金毛猎犬紧随其后，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跨国西餐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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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看向能与手机的AR广告联动的海报上，那张以散发有毒般荧光橙色的汤为卖点、带有虾与奶酪的法式拉面的照片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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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里经常举办『拉面大胃王』之类的活动，但是他们的招牌其实是炸鱼&薯条。就连生在英国却讨厌英国的我都愿称之为极品，所以其质量绝对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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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跨国其实是<b>伪装</b>，这里本来是一家英式餐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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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餐厅本身也是伪装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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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一边随意地回答道，一边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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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店里也没有人。这是个好机会。虽然亚雷斯塔对于多余的流血也不会有任何迟疑，但还是尽量避免浪费粮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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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惊了……这时机也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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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开心到那种程度吗？之前你不是已经确认过这里的情况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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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也很吃惊。『他们』基本上就是一群流浪的财宝管理者，为了消除足迹连集团的名字都不取。一直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说是相当奇怪了。拥有大型冷冻设备的地方可不止餐厅。研究所、工厂、港口仓库、冷藏车、运输船、木材干燥机等等。能换的伪装多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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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们真的会选择逃走吗？即使「财宝」的尺寸无法让他们随身带走，难道他们就不会选择在这里死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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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的基层成员连自己保管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为此拼命呢？哈哈，从这次的情况来看，他们中枢强大的情报管理系统反而成了他们的弱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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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跨过无人的楼层，走向餐厅的最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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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进入餐厅的专业厨房后，壁纸与照明的风格骤然一变。冷淡的荧光灯照射着满墙适合清洗与消毒的瓷砖。不如说亚雷斯塔反而更熟悉这种地方。巨大的银色厨台非常整洁，让人想起医院里的解剖台。很难认为在这里可以做出使人展露笑颜的热腾腾的饭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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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一幕才是这家餐厅的真面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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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不让瓷砖包围下的冰冷氛围泄露到外部于是加入了各种伪装元素，结果不知不觉间这里便被改造成了一家人气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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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他们』是一个位居英国的雪山深处，负责将圣者永久保存起来的组织。当然，保存的不是『神之子』那种死了还会复活或是消失的魔术般的存在，而是更接地气的活生生的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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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永久遗体。我偶尔从前苏联的传说中听说过，不过他们不就是单纯地将死去的人类冷冻起来吗？那样的话从显微镜尺寸的视角来说，这么做并不能满足保存的条件，毕竟细胞还是会一直毁坏下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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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并不会在意这些问题。既然你到了这个岁数还不忘浪漫，那么你对罗宾汉的尸体感兴趣吗？开膛手杰克也行。『他们』专门保管的就是这些……反过来说，这种带有领袖气质的人在死亡时也会造成强烈的影响，为了中和民众在失去那些人时受到的冲击，就需要相当于永恒的时间来缓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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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对这事懂得还挺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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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b>前代<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b>的原因稍微了解过，虽然那个其实是『黄金』擅自偷出来后加工过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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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拿出了曾被保管在某个武器库，并被用来对马瑟斯发出了致命一击的「凶器」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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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不知为何身体稍微前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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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在那之后的一九四七年，濒死的我也差点成了『他们』的收藏品之一。最后之所以没有变成那样，是因为那位完美主义的『医生』将我调整成了<b>过于</b>完美的假死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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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墙边摆放着几台专业的器材。尺寸自不必说，功能还只有冷藏，是在一般的家庭中基本看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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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他们走到七台之中的第五台时，亚雷斯塔正确地停住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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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以保存为卖点的组织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毕竟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肉眼可见地将所有的圣域践踏一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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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将两手分别提着的沉重提包放在瓷砖地面上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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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神秘领域圈子里也<b>充满了不安</b>，甚至发生了『一群英国魔女为了阻止德国进军而在室外光着身子举行奇异的诅咒仪式，结果一些人被活活冻死』的事情。英国魔女们用诅咒来对抗逼近的德军，这故事听起来就像是B级电影一样，但她们确实那么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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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他们有必要转移自己保管的「宝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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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那之后，他们就开始对那些重量级的『私房钱』采取『临时保管』的方针。毕竟当时的事态让他们意识到，就连国境线也不是绝对靠谱的。于是他们得出了结论：如果想要藏东西的话，比起待在固定的建筑物里，将其分散开来并不断变换位置的方法要更为可靠。哼哼，宫下方舟吗？这种新开放的大型商业设施在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挺符合『他们』这些自称旅行者的风格。要是错过了这次，说不定再想找到他们就要等到几十年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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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用双手打开了那扇比果汁自动贩卖机还要巨大的冰柜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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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色的冷气扑面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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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乍一看里面装满了大块的冻肉、制成糊状再重新冻上的咖喱以及冻成块的虾汤。若是偶尔有一位不知情的厨师打开了门，应该也会直接忽视掉。但是在亚雷斯塔将碍事的东西拿掉打开视野后，位于最深处的目标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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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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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约一百五十厘米，重达四十九千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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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具被透明的保鲜膜捆了好几层，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霜的，现代的永久遗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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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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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找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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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赶紧撤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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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也想啊，但我实在是不想扛着体重四十九千克的冷冻遗体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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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呦，你老了啊亚雷斯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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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知道我公历几几年出生还特意这么说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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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擅自使用着大恶魔娇嫩肉体的）亚雷斯塔一边搭着话，一边用双手将冷冻的尸体拽了出来，将其放在了银色的厨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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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人类将地板上沉重提包的拉链打开。里面放着一卷厚塑料布，一瓶喷雾式乙醇消毒液，以及一盏直接照在皮肤上会很危险的强烈紫外线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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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通过对地板、墙壁和天花板进行地毯式的内部杀菌消毒，并利用空气的力量使其从内侧膨胀起来的话，就能创造出一片与受灾时的紧急手术室或是设立在战场上的野战医院相同规格的隔离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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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亚雷斯塔又取出了一些比智能手机的内部零件还要精密的物品放在了厨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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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我至少也要在弄回实验室前鼓捣鼓捣『里面』。扛回去太麻烦了，还是让她自己走回去方便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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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电池驱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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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靠无线充电。说实话，人类通过吃东西并将其转换为营养的方式太低效了。这样一点也不环保，所以不如我们就将这位传说中的魔法师变成一种可持续性的存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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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金毛猎犬想要取出一根雪茄，结果被亚雷斯塔单手抢走。要是让这家伙在里面大口大口地吸烟，那么刚刚在这空间内进行的杀菌消毒工作就完全没有了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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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狗一边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嚼着亚雷斯塔递来代替香烟的骨头形状口香糖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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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的是「她」？听起来好像你认定这具尸体存在人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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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能<b>调整成</b>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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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冷冷地说着，面向这个长约一百五十厘米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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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创立了「科学阵营」这个词汇的「人类」宣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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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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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来吧，最初的始祖，安娜·金斯福德。<ruby>重启<rt>起床</rt></ruby>的时间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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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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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6_Chapter3.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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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三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超绝者，开花 <br/></span><span class="font06">Sabbat_VS_Witch_Hunt.</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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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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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砰！！上条打开了不锈钢制的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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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冬季的天空依旧泛蓝，所以现在应该是三点或是再稍微过一点。虽说作战计划如此，但之前泡在热浴水疗馆里把全身弄湿显然是个错误的选择。突然刮起的北风让上条快要冻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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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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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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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阿拉蒂娅很快就会追过来。仅靠上条和博洛尼魅魔二人不可能守得住这座有着无数出入口的大型商业设施。留在已被锁定的宫下方舟里，就相当于是请对方随便偷袭宰杀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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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一边架着同样湿哒哒的博洛尼魅魔，一边半喊着朝她询问道。这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他觉得要是不这样做的话，身边的那位会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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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博洛尼魅魔就是虚弱到了这种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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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为了用残存的体温让上条的身体多少暖和一点，她依然用自己那淡粉色的大翅膀像斗篷一样包裹着他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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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么办？！要处理伤口的话必须得找个地方藏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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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扑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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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什么意思啊？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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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什么，只是想说能出手帮你真是太好了。来吧让姐姐抱紧你，来嘛来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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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你给我认真点考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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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慌乱到语无伦次的上条，女恶魔撅起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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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呀，你是问我有什么需求吗？若是如此，那桑拿房或是胶囊旅馆一类的就是比较安全的选择了。如果你想搞得花一点，那沙浴或者酵素浴这种貌似也很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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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都和洗澡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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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然的话情侣酒店或是陪浴店<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1"><sup>[注]</sup></a>也行。按摩店一般都要穿上纸质内衣，用神秘的凝胶把后背抹得黏糊糊的，所以那种地方应该也会配置淋浴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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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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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满脸通红大叫的上条，虚弱的博洛尼魅魔窃笑着。她明明已经步履蹒跚，却对上条的反应感到十分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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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我对日本奇妙的沐浴文化感兴趣，另外我们最好待在如同蜂巢一样拥有很多小房间的室内设施中。卡拉OK包厢或是漫画咖啡厅这些地方在预防犯罪的名义下，其内部的情况能被外界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种时候走成人路线最合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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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之中难度最低的……是胶囊旅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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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用空闲的手拿出老年机看向地图App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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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我越来越被手机文化荼毒了，这玩意不在身边就会变得心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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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走向距离宫下方舟最近的图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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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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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脸引发的骚乱让大家都离开了吗？还是说这里本就不是面对面进行登记和结算的呢？拜其所赐，就算他们径直走过前台也没有被任何人阻拦。不管怎么说，衣服湿哒哒的他们能享受到被供暖加热的空气，属实让人心怡。说真的，上条眼角都要飙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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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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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哇，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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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墙边排列着许多如同「巨人使用的投币式储物柜」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的门大概一米见方，呈现出类似磨砂玻璃的半透明形态，不过反过来说也就仅此而已。这一个个方盒其实是供人居住的房间，如同科幻电影里出现的干净整洁的宇宙飞船，或者是将功能性发挥到极致的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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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将筋疲力尽的博洛尼魅魔放到上层太过勉强也没有意义。于是上条老老实实地将她放进了下层的某个房间，让她在里面仰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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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刺猬头少年也浑身发冷，但现在比起暖和自己的身体，博洛尼魅魔的治疗要更为紧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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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将身子探入房间里，随即闻到了一阵甘甜的香味。之前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这股香味，不过应该是博洛尼魅魔头发的味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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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我想要处理伤口，但你究竟哪里<b>受伤</b>了啊？别用手遮住身体，用翅膀也不行！赶紧让我看看。话说魅魔和人类内脏的布局是一样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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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讨厌啦小弟弟，这么着急想要摸姐姐的内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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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时候还开玩笑我就要看作是你依然游刃有余了啊？这句话要是成为你的遗言，可就有点惨不忍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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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么你打算怎么看到里面的情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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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动作停住了。或许是因为他的介意让魅魔感到满足，她用粉色的尾巴啪唧啪唧地拍打着他的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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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魅魔虽然穿着浅桃色的内衣，但那是一件从上到下都和兔女郎装一样的连体式紧身衣。记得在宫下方舟的热浴水疗馆时，她应该是被阿拉蒂娅正面踢到了腹部……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最难确认了。腰部这部分的衣服绷得相当紧实。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对兔女郎小姐的胸部和臀部都没有兴趣，只想看肚脐眼的话要怎么做才好？……找不到解决方法，这到底该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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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是应急处理，这是必要的应急处理！他在毫无防备的大姐姐面前念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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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上条仍然无法开始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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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下等下这可真麻烦，这玩意到底该怎么脱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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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抱歉啊小弟弟，让你不得不压制自己荡漾的春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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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想要无偿帮助别人的我，却不得不被嘎吱嘎吱地扎心啊？！就像一块被冰锥凿来凿去的冰块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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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仰头大叫，结果脑袋撞到了低矮的天花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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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双手捂脸开始抽泣的上条当麻，仰躺着的博洛尼魅魔将双手放在腰际。虽说如此，她却并没有为这位在珍馐面前毫无作为的窝囊小子感到无语或是生气。叽——！随后从她腰部两侧方向互为颠倒的拉链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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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用她那巨大的翅膀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微微撑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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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嘿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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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哇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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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单薄的布料一下子滑到了肚脐下方揉成一团，感觉上就像是拉着学校泳衣的肩带往下脱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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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哼哼哼，谢谢你这个反应啊小弟弟，姐姐一下子就重拾自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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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魅魔不愧是魅魔，她毫不在意地将双手放在脑后平躺着。这让她身上某两个丰满的东西开始波涛汹涌地摇晃起来。上条本就脸红到要爆炸了，被这个毫不掩饰的人笑眯眯地看着更是尴尬无比。虽然他很想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片只有头发遮挡的部分移开，但他不能这么做。对方毕竟是急需治疗的伤员。</p>
|
||||
<p>「要处理的话希望你快点。阿拉蒂娅那家伙也在重启中。比她早点恢复的话我们就有先动手的机会。这可以说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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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说过阿拉蒂娅会来，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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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一定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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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若真是如此，他就不能让身负重伤的博洛尼魅魔再次陷入死斗之中。最少也得应急治疗一下来稳定她的伤情。上条再一次看向她的身体，发现肚脐上方的位置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而且足有小孩的手掌那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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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呜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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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讨厌啊，这么直接的反应可比科学的威胁性语言更让人害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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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这情况我该怎么处理呀？内、内出血吗？现在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感觉涂消毒药和缠绷带都没啥用啊。看来只能在上面敷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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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样就行了。说到底也就是稍微严重点的淤青罢了。就算是看起来很糟糕的内出血，大血管和内脏应该也没有破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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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为什么这么肯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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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十分严重的内出血，在束腰解开的瞬间我就会因为大量出血而失去意识。毕竟为了守护男孩子的梦想，这东西还是勒得挺紧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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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旅馆中朴素的商店里多少还是备齐了一般的医疗用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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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抱着形形色色的东西回来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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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个情况，该用热敷还是冷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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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是冷敷啊，你脑袋上要是撞个包还热敷是想怎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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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这样啊，上条一边感叹着，一边像撕开烤面包片上的薄奶酪一样剥下敷布表面的透明薄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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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再次面向博洛尼魅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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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要放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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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小弟弟，那就拜托你咯。嘶哈哦吼哇咕嘞叽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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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可怕！！博洛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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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呼呼呼，啊哈哈。这可比想象中凉多了，大姐姐皮肤敏感才有这种反应，你的方法没错，继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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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刚刚那阵奇怪的声音只是「通用音调」坏掉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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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爆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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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浓的药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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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么小的房间里，气味自然会聚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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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躺在小小床位上的博洛尼魅魔伸出了一只手，就像是表面上完美无瑕私下却邋里邋遢的大姐姐为了要小点心吃而朝他摆手一样。不过上条真希望她能用双手挡住那两个丰满的玩意，毕竟光用头发遮住的话还是会对观者的心脏不好。就算用淡粉色的翅膀或者是尾巴挡住也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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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裸露上身的西洋大姐姐（？！）真正想要的东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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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止痛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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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虽然拿回来了很多东西但我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这个好像是感冒药，这个是助眠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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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这里为什么会有盒洛索洛芬纳<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2"><sup>[注]</sup></a>混在里面？那家商店里还有个药剂师给你开处方吗？不过我还是想找找有没有更好用的……好的找到解痉药<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3"><sup>[注]</sup></a>了。既不是肉疼也不是骨头疼，所以这份疼痛应该跟平滑肌有关吧。我就收下这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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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等，收下？等下啊我只是拿过来而已你要是用的话得自己掏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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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上条（尽管住院和出院的次数比普通的病弱少女还要频繁）跟止痛药接触不多所以并不是很了解，但要是本人喜欢的话就随她去吧。不如说，光是「普通人使用的药物居然能对她起效」这一点就已经让他有点吃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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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前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哎呀这药是饭后服用的，那就吃点东西吧……嗯，是这边吗？吃点那个章鱼烧天滓<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4"><sup>[注]</sup></a>三明治应该就能治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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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你要吃那个连作为男高中生的我都会选择避而远之的充满油脂和碳水化合物的玩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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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恶魔真的打算挑战那个谜之三明治。在面对这种类似饭团的尖角形食物时，她的做法是用双手拿住下面的两个角后从顶端开始小口咀嚼着吃。这样的动作让这位大姐姐显得异常可爱。虽然不知道恶魔（？）的年龄，但她应该是从小就养成这样的习惯吗？……虽然行为像个小孩，但丰满的胸部却一直彰显着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反差让上条的心脏都要停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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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姐姐果然是那种不乱扔垃圾的人，她一边将三明治的包装团成一团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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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吃饱了。一吃饱就想睡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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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魅魔将腿八字形岔开坐着，双手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这是打算将「防御」全交给头发吗？！拜这低矮的天花板所赐，她双手的手掌都贴在了上面，但本人好像心情不错……难道说，那个油腻的三明治真的治好她了？不可能吧。有关超绝者生态方面的信息收集得越多，上条越感到迷雾重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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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这件衣服也得想办法弄干了。好了小弟弟，别一把事情干完就退到外边，你也一起爬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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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又是为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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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每个单间的温度和湿度都是可以自由调整的。所以只要疯狂降低湿度抬高温度，就能让这个房间发挥烘干机的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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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这家伙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目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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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要是再这样下去上条估计就要冻死了，看来只能选择跟她待在一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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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刺猬头少年一边向天上的神明道歉，一边接受了恶魔大姐姐的邀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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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这股甜甜的香味到底是什么？跟刚才的敷布不一样，是空调过滤器里有什么东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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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吥吥～正确答案是我的乳沟哟。相较于半干的内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可能会发散出更多牛奶味的信息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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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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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抱歉啊小弟弟，这对晃来晃去的东西让你不只得从视觉角度压制自己荡漾的春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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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要一遍遍深究这种地方啊……！！上条拼命将视线从距离他50厘米闭上一只眼睛的大姐姐那里移开。看来博洛尼魅魔确实是一位喜欢挑逗别人的美女大姐姐，此时的她心情愉快地盘腿而坐并哈哈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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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接下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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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实话，博洛尼魅魔目前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不过就算之前状态全满时也是惨败。而且现在的阿拉蒂娅似乎因为被逼进墙角而力量暴涨。上条又不能立即提升战力，明知危险还是每次都让博洛尼魅魔出战又未免太过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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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如此。上条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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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去跟茵蒂克丝她们汇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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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道书图书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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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有她们在的话情况或许会改变。虽然你们这边又是『桥架结社』又是超绝者什么的，但是与魔法相关的话，事实上请教她们这些专家应该是最快的方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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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事到如今才将那两个丰满的东西塞进胸口的内衣里并作出微微调整的博洛尼魅魔却有点支支吾吾。原来穿兔女郎服装的时候是那样塞进去的啊，满脸通红的上条私下里感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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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起来简单，但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在涩谷这个巨大的开放空间跑来跑去，我可不认为我们能偶然碰到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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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最好的办法是给她们发个信号，告诉她们我俩在胶囊旅馆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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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被阿拉蒂娅发现了怎么办？你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这里发起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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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那就悄悄发一个只有茵蒂克丝能懂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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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这么大，低调的私语可没法传到每个角落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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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各种想法都被否决了，但也是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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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信号太过明显会被阿拉蒂娅那边发现，太过低调又没法传达给茵蒂克丝，那样就毫无意义了。就在上条头疼该怎么办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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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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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怎么了小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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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没错，确实有个方法能在这庞大的涩谷中给茵蒂克丝清晰地传递信号，而且绝对不会被超绝的魔法师阿拉蒂娅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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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什么？你、你说的方法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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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颤颤发抖的上条抬起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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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他带着传达世纪末日预言真相的严肃表情讲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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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是我们有智能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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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倒是早点反应过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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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性感的恶魔大姐姐狠狠地给他的头顶来了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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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打开手机，就弹出来大量云川学姐发来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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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2">2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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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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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来到这座极其偏僻的胶囊旅馆里的茵蒂克丝，抱着胳膊绷起了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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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和云川芹亚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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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修女头上的三色猫一脸悠闲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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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奇怪了。选择「只穿内衣」这种古怪打扮的人明明是博洛尼魅魔，为什么尖锐刺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上条当麻身上呢？还有那个神明虽然摆出一副审美正常的架势，但她衣服的暴露程度应该跟魅魔也差不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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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上条在这间充满了甘甜大姐姐信息素的狭小房间里待了太长时间……虽说只是为了烘干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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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正襟危坐的刺猬头少年连辩解的机会都被剥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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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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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子作战的根基要被彻底动摇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美丽成熟可靠大姐姐』的形象竟然要被一个外人夺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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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喂喂人类，你的身边明明已经有一位超级稀有的神明了，为什么还会被这个顶多也就胸部稍微汹涌澎湃了那么一点的女恶魔给迷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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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口中不断嘟囔着的两个女孩散发出一股非同一般的黑暗气场。其中一方还是神明，所以她说出的话搞不好会是一种能让人精神失常的诅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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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我真没想到这小弟弟明明看上去是个智能手机新手，却能靠一个消息App召来这么多女孩？他还真是能在无意识间干出不得了的事来呀。而且他明知道我在场还敢直接叫她们过来，更何况还是叫到胶囊旅馆这种住宿设施里来。只能说毫不介意地把她们叫过来的小弟弟和这些一收到消息就不经大脑地跑过来的女孩都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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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闭嘴你这可疑的怪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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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和欧提努斯不知何时结成了同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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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茵蒂克丝好像没听懂这番话，一个人困惑地看着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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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大家不可能全都钻进这个小房间，所以她们各自留在过道里，只有作为伤员的博洛尼魅魔坐在胶囊旅馆下层房间的边缘上。上条刚想从单间里出来，就被那条粉色的尾巴缠住脖子用力拉回了原来的位置。这位甘甜性感的大姐姐害怕寂寞的行为差点让他（物理）升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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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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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为了独占这栋建筑把别人都赶了出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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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觉得这位少年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吗？外面刚从明亮的午后步入傍晚，而天一旦黑下来，这里的客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胶囊旅馆虽然一般都会搭配桑拿房，但这里毕竟算是个住宿设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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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好想进入正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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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这些专家的眼光来看，超绝者阿拉蒂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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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并不知道阿拉蒂娅这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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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女看上去依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她坐在过道边的长椅上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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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Aradia，or the Gospel of the Witches》<b>这本书我倒是知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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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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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或称魔女的福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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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翻译过后的名字，上条当麻的内心受到了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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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以及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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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也有种说法称，那只是一位魔女看着采访者的脸色，投其所好编出来的故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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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好像很喜欢待在角落里。她靠在一根方形柱子旁，双手抱起闲得无聊的三色猫歪着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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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用常见的街头占卜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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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基本上就是这种感觉。据我知道<b>的一位放弃了权威的相关人士称</b>，这一行的基础就是引导迷惘之人说出他们自己想要说出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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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魔女本人应该是希望他们把她想成一个能说会道又聪明的医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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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欧提努斯一边爬上刺猬头少年的上衣，一边稍带挖苦地补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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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份情报实在是有些意义不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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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只有一本书的话，那么阿拉蒂娅和「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们到底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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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博洛尼魅魔，然而坐在下层边缘的恶魔大姐姐只是微笑以对。当女恶魔发现上条在看自己时，她不知为何闭起一只眼睛，将两只胳膊往中间一挤突显出自己的乳沟……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好像也是把自己的存在和活动重心放在「运营魅魔妓院之罪」这个世界上最为愚蠢的死刑判决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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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于似乎已经加入她们的安娜·施普伦格尔，魔法阵营广为流传的说法则是「仅有其名字曾经出现在世界最大魔法结社『黄金』的创立者之一——维斯考特捏造出来的书信中」。上条本以为这个捏造的说法，已经被「安娜本人直接走上舞台散布世界级的灾难」这件事给否定了……难道说，更深层还有「什么」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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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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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重要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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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立足于「桥架结社」顶点的少女——<b>爱丽丝</b>又是怎么一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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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被绕进去了，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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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在少年肩膀上坐定的15厘米神明，无奈地叹了口气，拜其所赐上条耳边有点痒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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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现在不管怎么讨论，也无法检验或是证明遥远的过去是否真的存在一位名为阿拉蒂娅的女神。这一点对于整个『桥架结社』组织也是一样。现在的首要问题应该是，当前在日本的涩谷有个自称是阿拉蒂娅的魔法师在用某种非凡的术式对你进行攻击。毕竟只要想出办法打倒那个女神，就能消除眼前的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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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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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对于上条而言也是大到无法置之不理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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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对方使用的是魔女术式的话，基本上应该就会跟天然的药品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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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坐在位于如同储物柜一样一字排开的单间之外的，那条公共过道的长椅上。她一边啪嗒啪嗒地晃着双脚，一边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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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治疗、占卜、诅咒、飞翔、丰收……这些超常的力量应该都是从药草和矿物中衍生拓展出来的。毕竟她们原本就是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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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茵蒂克丝，那个三倍什么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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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使用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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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实年龄成谜的大姐姐博洛尼魅魔正跟三色猫纠缠在一起。从云川的手中溜出来的三色猫似乎很在意那不规则晃动的尾巴尖，女恶魔则一脸从容地坐着，左右晃动尾巴灵活地躲避着猫猫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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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那些对于男高中生而言不知所云的文字，对于茵蒂克丝而言貌似也是很有价值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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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b>所以才叫</b>阿拉蒂娅。这样一来的话，她所使用的虽然叫魔女术式，但她的术式就并不是以某种特定的神话或是宗教作为基础了。比如希腊或是凯尔特之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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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呃……茵蒂克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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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是更加新颖的<b>符咒系</b>。并非挖掘以前的东西，而是在十字教文化渗入后重新编纂出来的魔女术式。这样的话就不止『三倍』法则了。<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应该有独自的规则和禁忌。根据这些东西进行反击的话，就可以无视单纯的实力差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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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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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咔哒咔哒！！有什么在微微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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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体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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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地板……或者应该说，是包括胶囊旅馆在内的整栋混合大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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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坐在下层边缘，（沐浴着从领地受到侵犯的欧提努斯那里传来的威胁声）将头靠在上条的肩上看向别处，同时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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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受伤的阿拉蒂娅，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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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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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阳已经落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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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空变得一片漆黑。真不愧是12月，日落的时间一旦变早，「冬天」这个词的存在感一下子就提高了。不过今天毕竟也是年末的三十一日，所以夜晚才是涩谷的主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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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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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泳装外面套上半透明的雨衣，整体看起来有点像滑稽的幽灵或是冰海天使的眼罩少女，心不在焉地眺望着西班牙坂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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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里有一块随风飘动的宽大布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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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打扮成魔女的样子走在街上，大概是想去全向十字路口吧。好可爱啊，她悠闲地感叹道。然而当她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女孩居然在年末这个时间点穿着露脐装，还光着脚。女孩身上那件变种比基尼搞不好会把自己冻死，难道说，她是事先在皮肤上涂了一层厚厚的保温凝胶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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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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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久之前，她也刚刚因为某个魔女遇到了某些对心脏不太好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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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眼前可能成为新闻的信息，她下意识向智能手机伸手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不过，这位魔女和「之前」的那位相比，布料多少显得有些廉价，扣饰感觉也不是真正的纯金。或许是使用了服装打印机之类的东西，参考模型数据，利用远程操控全自动高速缝制出来的。像是白泉最近就推出了类似的服务，只要结合网购，从下单到送达都用不了30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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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真的是一个有名到连Cosplay新手都会去选择的角色吗？……说起来，<b>那真的是某个作品里的角色吗</b>？？？不过，也可能是某个有心人参考了网上的新闻视频，制作了模型数据并将其公开出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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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后退一步的幽灵妹差点撞到了一位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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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次似乎是个女高中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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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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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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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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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在增加。不知为何，现场穿着长及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和变种比基尼的魔女正在增加。五人，十人，不对还有更多……？就像是踩在白色沙滩上发现从里面渗出了黑油一样，人数确实在慢慢增加。廉价金属摩擦发出的铃铛般的声音，貌似正在逐渐抹去嘈杂的人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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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并没有看向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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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只是用双手恭敬地抱着一些整齐叠放的衣服，其上方放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空白的活页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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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的口中低声念叨着同样的话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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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种禁忌、亵渎而又甜美的声音，让人强烈地意识到「秘密」这个词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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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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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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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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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低语传进耳中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幽灵妹的脑海深处慢慢地渗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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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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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某个她本想忘记的事物。但是这道心中无形的伤疤构成了她这段一路走来的人生的基础，所以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巧妙地将其单独拔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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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从属于某个在视频网站上活动的投稿团体。虽然平常很在意数字，但她并不是一直在和自己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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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曾经有一名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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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到那个女孩愚蠢地上传了一段盗窃视频，随后就搬到别处了无音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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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之前是朋友……吧。但为了两方视频账号后方附带的粉丝数，不论是好是坏她们一直在竞争。所以如果不是幽灵妹盖过她一头的话，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或许就不会走投无路去挑战盗窃视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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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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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害怕自己会被罪恶感追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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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她变得更加沉迷其中。只要打扮得花里胡哨在网上饱受称赞，这缤纷的色彩就应该能让她忘却现实。只要能比一般的大人赚得还多，应该就没有人会去质疑她的选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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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她依然甩不开，擦不掉，逃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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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训练用泳衣套上半透明的雨衣，这种廉价、单薄的衣服并不能真正派上用场。这种塑料和合成纤维制成的、毫无神秘性可言的东西无法摆脱附骨之疽般的现实感。她依然如同身抗千钧重负一般苦不堪言，无法脱离这令她难以呼吸、举步维艰的境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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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到底怎么办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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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身后紧追不舍的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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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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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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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答案，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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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的数量还在增加，变得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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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和万圣节的变装或是视频投稿一样。只要不是孤身一人就不会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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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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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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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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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来自四面八方。从每条路、各个方向赶来的魔女挤满了整个空间。虽然周围有些人在被这可怕的景象埋没时发出了短暂的尖叫声，但所有人都像是被束缚了一样，无法拿起手机镜头冲向魔女们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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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本来也应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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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现在的幽灵妹已经没有恐惧心理，甚至连违和感都感受不到了。不如说她的心中反而充满了安心感。用户数量的增加会推进认知的一般化，从而降低新人的上手难度。网络和视频也是如此。只要超过一定的数量就会被大众化，从而得到人们的认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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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家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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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就没问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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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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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位魔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将手中叠好的衣服和活页纸递向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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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其自然接过的幽灵妹微微一笑，低语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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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接受邀请，打开全新大门的秘密关键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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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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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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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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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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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与涩谷车站相连的超高层复合建筑——涩谷秀景悦观大厦<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5"><sup>[注]</sup></a>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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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哼哼，哼，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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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位于46楼的特别观景台。超绝者阿拉蒂娅像是要贴近玻璃外的夜景一般，在宽敞的房间里举起双手，缓缓地伸了个懒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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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叽啪叽！伴随着金属弹开的声音，变种比基尼的扣饰脱落了下来。她通常只会面对绿色的树木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不过在满是人造物的涩谷这里，似乎也只有这座限时设置的植物园可以选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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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修长的银发，更加凸显了她的存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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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魔女就是沐浴着月光，在幽深的森林中默默无闻生活着的人。既然要消除自己思考中的噪音，重新审视自身的情况，那就只能选择月光浴或是森林浴中的一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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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已经做好了看不见星星的准备，不过真糟糕，没想到连月光都是朦朦胧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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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这顶多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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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伸展双臂，尽情沐浴在人工种植的绿色植物所营造出来的夜间气氛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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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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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拖着一丝不挂的身体慢悠悠地穿过46层的特别观景台，中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从杂志架里抽出了一本免费的宣传册。这个行动并没有意义，说到底她只是在放下重担消除思考的偏差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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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近「这样的东西」似乎在商业街随处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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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和<ruby>超机动少女<rt>Magical Powered</rt></ruby>加奈美一起为世界增添绿色，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吧！ 活动已经开始。新鲜的花种正在免费派送中。让我们人人出一份力，用大家的盆栽拯救这颗星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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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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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看到宣传册上充满了三原色的魔法少女，不由自主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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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并不是嘲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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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贴近幽深的森林，并鼓励和开导身边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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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由学园都市面向小孩子发行的娱乐作品，并没有什么学术依据。然而讽刺的是，这比那些被整理在古老羊皮纸上正体不明的「谴责魔女专用书籍」更能道出魔女的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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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一边摆弄着长条形的宣传册，一边斜眼看向别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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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里有一些巨大的衣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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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些并非阿拉蒂娅的所有物，而是服侍着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并渴望从她那里尽可能得到恩惠的少女们的东西。现在，她们将阿拉蒂娅视作魔女的完全体，视作「活生生的范本」，观察她的步伐甚至呼吸，进而积极地将注意到的事情书写在白色的活页纸上，事无巨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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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作品被称作《影之书》。受三倍法则束缚的新时代的魔女们，在第一次踏上这条路时会被前辈授予空白的纸束，新人将在那上面持续记录获得的知识直到死亡，最终完成只属于自己的魔道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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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女们头也不抬地持续记着笔记，同时喃喃自语着一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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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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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这关键词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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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跟流行语或是网络用语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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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什么话，只要共享相同的秘语就能萌生凝聚感，同时让她们产生相对于不明其意义之人的优越感。只有知晓这些的人会从这个世界当中分离出来，形成一个没有约束的宽松团体。如果话语当中含有某种浓厚的历史或是传统氛围的话，就会更容易让人深陷其中。反复说这些话会让人产生错觉，认为存在某种隐形的羁绊，让自己正作为某个庞大团体中的一员被保护着。这是一度在中世纪——也就是在十字教广泛普及后，不知为何想要返祖溯源——的沙龙里流行过的「巫魔会」<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6"><sup>[注]</sup></a>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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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自己也想知道</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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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一种利用普遍的欲望默默侵蚀的，知识之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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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在很多集会中，比起召唤出恶魔（或者说被这么称呼的存在）「之后」具体让它做什么的阶段，召唤出来「之前」阶段的步骤要更加复杂和繁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些神秘的准备工作往往是最有趣的，而且着手行动时也是比较安心的。就和单相思的恋情在成功之前的这段时间一样，不过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浪漫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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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哼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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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社交媒体上的网红也好，视频网站上的什么频道主也罢，尽管人类世界持续加速地进行着变革与进化，其内心的本质终究还是没有改变。在阿拉蒂娅看来，整个世界就是一块活化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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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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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0)"><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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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8)">想隐藏着真正的自己活跃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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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1)"><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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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7)">想成为并非自己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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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2)"><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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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6)">厌恶失败和铩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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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3)"><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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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5)">不想在人前颜面扫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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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4)"><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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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4)">即使没有经验也能手到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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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5)"><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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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3)">但，想拥有他人望尘莫及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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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6)"><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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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2)">并且不想为此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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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7)"><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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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1)">不想向饱学之士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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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6em) / 8) * 8)"><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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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indent: calc(calc(calc(100% - 13em) / 8) * 0)">想稍作努力就成为「那种人」<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7"><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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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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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座城市里的「空隙」真不少。不过，比起纽约似乎要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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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身旁的少女们不会依赖与庞大权力相辅相成的神话或是宗教。尽管她们是全力运转稚嫩的感性、通过共同的流行语或是网络用语凝结成的团体，但本质上大家的生活方式各不相同，所以这样也是理所当然。自私而又任性，无时无刻不是为了自己。这种以己欲为原动力的姿态，让她们跟那些要求人们在获得幸福之前先统一生存方式，即<b>强迫信徒遵守他们那系统早已完备的教义</b>的所有神话和宗教水土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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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原本就是这种生物，巫魔会一直都是这样的集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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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赋予这种欲望以具体的形状和知识并主导她们的，就是超绝者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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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在魔女们的集会——巫魔会的正中央张开双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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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赤裸的偶像放声高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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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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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时候开始第二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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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准备采取简单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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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一个人不能稳操胜券，那就用十万魔女的力量将猎物扼杀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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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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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隆隆隆隆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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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胶囊旅馆所在的整个混合大楼剧烈地晃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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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恶魔发出一声尖叫，随后紧紧贴在了上条的身边。上条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环视四周，但这个「基本上可以算作桑拿房或是浴室的一部分」的胶囊旅馆并没有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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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已经开始了，我们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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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小弟弟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抱着从屋顶飞走，三四个人加只猫我就无能为力了。而且要是为了存活而丢下小猫的话，属实会令我心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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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成我们就能毫无负罪感地丢下么……大胸学姐和大胸神明不快地盯着大胸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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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博洛尼魅魔的心态或许比贫铀还要坚固。她从胶囊房间的下层床铺起身，闭上一只眼睛盯着上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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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情况下首先要掌握现状和收集情报。是战斗，还是选择固守或逃走。我们要读懂阿拉蒂娅的手牌，然后随机应变采取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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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懂了，你直接说你没主意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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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拜胶囊旅馆单间里完全不考虑舒适度的空调数值所赐，两人的衣服好歹干得差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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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能轻易地破坏混凝土墙体并攻入这里。博洛尼魅魔也从一开始就说过「只有小弟弟一个人的话能抱起飞走」，所以实际上她已经排除了「固守在这座混合大楼」的选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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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上条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他找到了一处看上去年头不短的吸烟室，只有这里的墙壁上有透明的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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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俯视下去，随后瞠目结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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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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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哇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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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所能及之处，不管是人行道还是车行道上，全都是魔女、魔女、魔女以及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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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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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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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同暴动一般。长及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和变种比基尼的组合熙熙攘攘，其密集程度堪比满员的电车。有那么一瞬间上条还以为是她<b>增殖</b>了，但在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并不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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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这家伙开始『传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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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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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身高不同、发型有别、年龄也相异。虽然和阿拉蒂娅同为魔女打扮，但这些在寒冬里露出柔嫩肌肤的，恐怕是行走于涩谷街头的普通人们。甚至可以看到有的魔女踩在路旁的车顶以及横跨宽阔道路的蓝色指引牌的柱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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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女大人…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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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之间还有段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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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圣魔女…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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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中间还有一层厚实的钢化玻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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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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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如此，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哗啦啦地震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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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遵从圣魔女大人的指引</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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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非是钢化玻璃或者大楼楼体，而是整个大地在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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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场合诵恐怖到说不定连地震仪都会受其影响。时间已然等不及上条一一瞠目结舌。可怕，只是看到这景象大脑便独留一片空白，但本能告诉他：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接下来迎接他的必将是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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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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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必然不会浮出水面，而是会在暗中慢慢扩大势力，不动声色地侵蚀家庭、城市、国家，乃至整个社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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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方便一览无遗而站在长椅上踮着脚尖的茵蒂克丝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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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则活络起了筋骨，她一边依次张合两只淡粉色的翅膀来确认自己的身体恢复情况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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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这样的怪物认真起来的话，仅是这种负面的领袖魅力就如你所见。魔女的<ruby>根据地<rt>Coven</rt></ruby>现已筑成，倒不如说涩谷的年轻人对潮流的风向极其敏感且易于接受，所以渗透的效率往往更非同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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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负面的领袖魅力么……？也就是说，这是集团性的邪教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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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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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搞不好实际上整个大楼周围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上条他们被围得水泄不通，整座建筑又处于恐怖的震动之中，所以墙壁应该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也许一部分魔女已经开始攻入大楼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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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几人就如同为了摆脱行军蚁的攻势而逃进了密林中湿气环绕的破败小屋里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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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我想确认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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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认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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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她们所有人</b>，都是阿拉蒂娅么？换句话说，她们能和阿拉蒂娅做到同样的事情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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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那个女人就是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啊？降临于秘密进行的巫魔会中，对从十字架的迫害下祈求救助的女性们授予必要知识的存在。就算不能做到『那种地步』，从阿拉蒂娅那里暂时『分得』一点力量也是小菜一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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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具体来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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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当中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她们应该能正常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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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额头顿时渗出了汗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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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活动完身体，体温回升的博洛尼魅魔在一旁妩媚地倚着上条，一脸享受地看着他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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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去『魔神』和『圣人』，以及爱丽丝这些特例，无论什么魔法术式都是由基础知识构成的，<b>那家伙可是在无偿传授自己奥秘这件事上雷厉风行慷慨大方的女神大人呀</b>。虽然不清楚她们现在是用纸笔还是手机的笔记功能来延传知识的。不过三倍术式其实也是一把风险极高的双刃剑，说实话她们能不能像阿拉蒂娅本人一样娴熟运用就要看个人的天赋和经验了……没人知道她们能不能挺过初次魔法体验，并且一蹴而就地摸清那条禁忌之线——『作恶后受到三倍返还』的判定规则——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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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看来，现在的状况可谓是相当糟糕。上条他们就连击退作为核心的阿拉蒂娅一个人都已经耗尽了全力。如今魔女们的女神在尝到败果后抛却了所有的天真和犹豫，调配了铺天盖地的大军切实强化了战力，而相较一下上条这边，负伤的博洛尼魅魔不过是刚刚用敷布和止痛药消去了疼痛而已。虽然知识方面可以拜托茵蒂克丝和欧提努斯，但直接的武力方面她们无能为力，身为学姐的云川芹亚就更不用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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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的右手中寄宿着能消除所有异能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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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面对一万甚至十万的魔女大军，实际上能作战的也只有上条一人。这种情况下他能做什么？能撑到哪步？如此庞大的体量，在用异能进行攻击之前仅是踩踏过来就足以从物理层面抹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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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啥，学姐，还有茵蒂克丝也帮我想想。要是除去幻想，实事求是来说的话，女孩子的平均体重大概是多少？四十千克？还是五十千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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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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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包括根本不能算作「平均」的欧提努斯和博洛尼魅魔在内，不知为何在场全员齐刷刷地瞪向上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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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次，并不是因为上条的思维不够体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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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面好像有成年人也有小孩，总之取个平均数吧，假定一位女性的体重是四十千克，外面最多有十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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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是四千吨呢，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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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以置信，这已经不是能开玩笑的状况了。如果那片大军誓为灭敌不惜身死的话，单是血肉洪流碾过来就能把这栋小混合楼踏为平地了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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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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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用担心，没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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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则已经兵临城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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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无法相信，但是博洛尼魅魔轻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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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说这是最坏的情况，但也只是能想象到的极端情况。也就是说还在预想范围之内，只要没有超出预期就没什么可怕的。别看阿拉蒂娅那个样，她骨子里可是非常认真的呢，<b>所以</b>才是个容易爆发的麻烦女人。不过，这也是成为一位在知识这条路上走入歧途的魔女的首要条件。被逼到绝境时她们就会舍弃反常的绝技，转而寻求基础的累积，以万无一失的坚实数量来获得安心。哈哈，这不就是能在公务员事业取得成功，但遇上赌博碰运气会输得一贫如洗的性格么？而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做无聊的文书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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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着，博洛尼魅魔离开了窗户。不对，严格来说，她使用箭头状的尾尖向着对面墙壁上的某个机器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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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个火灾报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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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尾尖沐浴着红光的博洛尼魅魔，像是蛇舞般扭摆出妖艳曼妙的曲线，接着铆足劲深吸一口气，尽力张开背后的翅膀大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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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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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心粉尘！！那些家伙把大楼的墙壁都给弄塌了，她们是真的无法无天啦！！！！！！快逃命不然会死的。这些飘在空中肉眼看不见的粉尘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只要吸入就会受到伤害，等你能感觉到头晕时，就证明你已经中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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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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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火灾报警器刺耳的铃声让上条的心脏再度揪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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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他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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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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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这当然只是危言耸听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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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憨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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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不过，魔女狩猎在久远以来一直扮演着魔女天敌的角色。这是一种心理学可以解释的群体歇斯底里，只要有充足的数据，照着流程图就能简单引发这种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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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对抗邪教化的组织，你就引发群体歇斯底里？！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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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瞪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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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则干脆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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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好了。以善良市民的告密开始的魔女狩猎，<b>本就是这世上最大的邻里纠纷</b>。虽然原因不明，但总之就是心烦意乱，身体不适，就想要为此找个理由。加之身旁正好有人看上去稀奇古怪。这种情况下，人类往往就会想要把责任推到周围的人或事物身上，并通过消除它来获得内心的安定。那么，在如今的涩谷中哪些异类最引人注目，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那些受到阿拉蒂娅指挥的魔女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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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恶魔将双手在小腹前交叉，同时将其背后蝙蝠状淡粉色翅膀啪的一下向两侧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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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你之前就见识过我的魔法了吧？『冰冷女郎』会将所有的快感信号转变为痛苦。但是通过调整其强度，我也能让目标在潜意识中感受到不明原因的不适，比如<b>无休无止的烦躁</b>。虽然一开始会感到疑惑，但他们无法回避。喝茶也好撸狗也罢，不管怎么追求治愈让自己冷静下来都只会适得其反。这种情况下大脑就会被这微乎其微的烦躁所支配。突发疾病、天气不好、事故连连、经济萧条……当人们面对这些轮廓巨大、目不可视的要素时，他们就会通过憎恨身边的目标来寻求内心的平稳，这股势头任何人都无法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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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喃喃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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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些，是建立在有人能听到你说话的基础上对吧？包括胶囊旅馆在内的这座混合大楼里原本应当没有普通民众。既然没有受影响的对象，就没法组成魔女狩猎的大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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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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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爽快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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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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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谁说过『冰冷女郎』的影响范围只有这栋大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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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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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隆隆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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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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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新的浪潮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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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受到惊吓的上条慌忙回头看向窗外，发现魔女大军被吞没了。游离于人头攒动的魔女集会之外，有什么东西如同泥石流般奔袭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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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下面有大事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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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火灾报警器以及越过玻璃朝地面大喊发出的粉尘警告，只是在涩谷这里用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用什么东西，只要能在人群中广泛播撒『不愉快的种子』便是成功……在此之后『冰冷女郎』实际引发的不快感会让人们的烦躁心理不断增幅，于是他们就会开始寻找未经证实的传闻，借此为自身所处的不安状况套上一个原因或理由。他们会相信，只要击溃身边的异常和集聚的敌人，就能将这些全部治好。魔女狩猎就是这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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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那些其实是人类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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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发，棕发，金发，红发，甚至是绿色、粉色这种明显是染后的颜色。发色各异的人们集合起来，将魔女大军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有男有女，衣服也是五花八门，相较魔女大军更为繁杂，没有章法，但也因此单从数量和气势上来说更为庞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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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得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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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天崩地裂般的震动声，穿过钢化玻璃直击上条的耳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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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因为你们这帮外乡人不守规矩，给我们涩谷抹黑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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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赶紧给我闭嘴吧头疼得要死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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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报警！！这里严禁未经批准的聚集活动，你们影响到别人了赶紧给我解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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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充斥整条街道的震动声不是来自炸弹或者瓦斯爆炸，而是人声。这令上条感到更加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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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博洛尼魅魔的术式「冰冷女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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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来看，其作用范围似乎是涩谷全市，还是说甚至连外面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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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怪她之前说这份力量或许能跟那个爱丽丝对抗。当她认为没有必要精确瞄准特定个体时，居然能发动如此草率的大范围攻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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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妖艳的恶魔摇着尾巴，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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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万魔女？别说傻话了阿拉蒂娅，今天可是一年之末的三十一日啊……<b>十万人反而不过是少数而已</b>。你以为现在会有多少人从日本全国各地赶来，聚集在涩谷这里参加年终倒计时呢？更别说，再算上国外的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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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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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方现在是什么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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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谁输谁赢了？发生死伤的可能性有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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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魔法就要行将就木，理所当然地输给群众。护卫、同伴、奴隶、亲友。尽管『桥架结社』所属的超绝者们追求的形式各不相同，但我们归根结底都是留恋人世的存在。哪怕亚雷斯塔让世间的常识偏向了科学，我们依然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人类，总是想依靠一些容易操控、肉眼可见的东西。嘴上说说这种事情谁都会，但在沉船之际他们会下意识抓住的究竟是珍贵的神符？还是以石油为原材料的救生衣？在真正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去依靠反复无常、难晓真意的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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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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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哈哈，我的确是憎恨所有冤案的女恶魔。魔女狩猎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究极冤案名案例。人们<b>并没有针对处于骚动中心、超乎寻常的恶魔本人</b>，反而迁怒于受怀疑的人类对其大做手笔，从而强行稳定他们不完善的社会。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恶贯满盈的活人献祭仪式。说真的，这些东西实在令人不快，也不该引人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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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优雅地用巨大的翅膀遮住嘴，愉悦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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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说，博洛尼魅魔的笑容就像是看到少年连那些以压倒性的数量觊觎他自身性命的魔女们都在担心的样子，由此重新规划起了自己应当守护的范围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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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说到这些被阿拉蒂娅的花言巧语所左右，被简单的救赎所迷惑，让自己脆弱的内心正当化，并试图攻击素未谋面的小弟弟你们的这些『临时魔女』，她们<b>原本就是坏人</b>。别开玩笑了，暴动的罪人们。难道他们觉得只要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浑水摸鱼，今天就能肆意妄为而不被治罪吗？难道觉得只是在煽动之下行凶作恶的自己是受害者吗？说到底，冤案的定义就是对无过失之人强加莫须有的有罪判决。我想要救助的，只有你这种容易被卷入其中、本性善良的老好人而已。难不成连那些无可救药的恶人也非得一个个扔给恶魔搭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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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样一来……停手吧谁都不想看到这种反转剧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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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就是因为你<b>这种表情</b>，恶魔大姐姐才会想要帮你一把，而不是放任不管。不过抱歉，外面那些人可没你那种魅力。虽然关心他人毫无疑问是人类发明的规模最大的美德，但弱者的内心可不全是光洁靓丽的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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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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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恶魔淡粉色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撕裂空气，贯穿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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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锋利的碎片之雨向外侧散开，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四散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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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已经放言即使是恶魔也不会拯救恶人，那么她也毫不在意远处地面上的魔女们即将会遭受什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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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就是超绝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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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异典那时，他也被卷入了危险的救人行动之中。也许安娜·施普伦格尔犯下的数起恶行，在超出常规和心血来潮这点上也和她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换言之，这不是当事人本性善恶的问题。在此之前，只要和「桥架结社」的超绝者接触并一起行动，就应当再三斟酌这份基于善意、<b>心血来潮</b>的暴力突然出现的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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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妖艳的身体突然展开巨翼，恶魔跳出了窗外，飞向夜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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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下，魔女狩猎？喂，博洛尼魅魔，快拦住那些人！做到如此地步的你现在居然想逃走吗？能制止这场骚动的只有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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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哈！那我们就在此分开吧，旅客少年。认真又易怒的阿拉蒂娅不善于应对意料之外的麻烦，要想给这个不善即兴发挥的女人的鼻子上来一拳的话，最好就是趁她卸下防御的现在了。再见了各位，超绝者引发的麻烦就让超绝者来终结吧。你就安心地挤进那群年轻的孩子们里，一起早日回到学园都市吧。那里有厚实的墙壁包围着，涩谷的暴动波及不到那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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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可不是被这些话语左右的时候，上条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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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快住手，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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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从后方狠狠地用双臂抱住了上条的腰部，同时用上全身的体重向后方倒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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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前冲的势头被扼制，上条的指尖没能抓住博洛尼魅魔摇来摇去的尾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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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如果没有这突然的协助，上条估计就顺势从碎裂的窗户边缘摔到地面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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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伴随着空中沉重的巨响，博洛尼魅魔消失在了夜空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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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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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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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被云川的手拉倒在地，身旁传来茵蒂克丝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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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她的话语中透露着这样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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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答案自不必说。博洛尼魅魔迄今为止帮了他太多。不开玩笑地说，如果不是她，上条实际上已经被阿拉蒂娅杀死三次，并且正式宣告死亡了。但是，把涩谷人民平白无故牵连进来当成一次性盾牌这种事情，上条也绝不能置之不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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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也只能追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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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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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魔女一方<rt>阿拉蒂娅</rt></ruby>」和「<ruby>魔女狩猎一方<rt>博洛尼魅魔</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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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能制止住双方的话，毫无疑问，涩谷等不到「<ruby>一月一日零点<rt>倒计时</rt></ruby>」就会被毁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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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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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情况真是糟糕透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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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想追上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就不得不在外面行动，然而在如此庞大的人群中悄无声息地行动难如登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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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原本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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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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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当他走下应急楼梯悄悄打开后门时，却发现周围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竟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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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这家伙，或许确实下过令说要杀掉上条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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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肩上的欧提努斯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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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那个女人有用手机或是数码相机详细拍下你的脸了么？如果没有照片只是口头命令的话，说不定反而能避开这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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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在上条的衣服已经干了，现在要避免引人注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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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但她们也能活用现代的便捷工具。毕竟在年底三十一日这个时间点，涩谷里可以说到处都是手机的摄影集会。或许她们也能通过社交媒体上拍到的你的脸进行逐个确认，要注意现在可没有百分百的安全啊，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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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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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实际上，还有更加麻烦的情况在等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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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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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呀？！你这家伙，别扯我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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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在努力啊，我每天都很努力啊！为什么我的钱还是没有变多……？是谁，肯定是谁在暗中让我的努力化为乌有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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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面的好多人都在互相掐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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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头戴大型眼罩和温帕尔头巾、身穿变种比基尼的，是他们在车站前见过的那个拍视频的幽灵妹么？说实话，胸部贫瘠的孩子穿上阿拉蒂娅那种衣服会有很多空隙，看上去反而更加危险。而另一边双手挥舞折叠椅拼命朝她殴打过去的……没错，不就是那位穿着吊带衫，皮肤晒成小麦色的不知名的应召女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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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连响起的沉重金属声跟她的「晃晃悠悠」完全不相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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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送快递时见过一面，还好当时没有互道姓名和电话号码，相互知晓的只有对方的八位数一次性I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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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给我差不多得——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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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苍白色的光束打向了错误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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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雷么？眼罩幽灵妹翻开手中的活页纸并用指尖摸了摸，似乎想要利用「<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来进行反击，结果失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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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错，可怕之处在于能用魔法的魔女一方，正被不能使用任何超常能力的魔女狩猎一方压着打这一点。据博洛尼魅魔所言，三倍术式有极高的自戕风险，是一种极难操控的术式。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她们并不能随意活动肢体，很难按部就班地施展魔法。另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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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一方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向正面的超常能力需求帮助，而魔女狩猎一方不将负面的不安情绪粉碎殆尽就誓不罢休。这就是两者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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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坐在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半是无语地看着这场骚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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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战争、欺诈和魔法之神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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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害怕死亡的人群，会为了远离死亡而采取不怕死的行动</b>。客观上来说这是完全矛盾的，但这在暴乱和战争当中却是随处可见的道理。人类只要被逼到极限，就会顶着炮弹和火焰喷射器主动踩着雷区正面冲杀过去。而只要这么干的人够多，他们就能瓦解敌阵。跟带着郊游的心情跨过国境不同，实际上在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正面冲突中，残留着正常理性的一方往往会从气势上被压倒而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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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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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的反应算是比较正常的。战争不仅影响了人们的耐心和良知，甚至连这种正常思维或是判断基准都给改变了。所以说到底，这种事情就不该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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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现在并不是悠闲地袖手旁观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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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类似的地狱景象比比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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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茵蒂克丝头上趴着的三色猫，也难得地发出了警戒般的低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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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说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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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这边怎么满地是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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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这不是因为暴徒之间的冲突导致的。而是因为刚刚那个恶魔（？）从高处洒落下来的玻璃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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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穿着厚外套和紧身裙套装的云川指向某处，从那边传来一股铁锈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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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位少女正躺在混合大楼底部冰冷的人行道上。她们应该属于魔女一方。呻吟声中夹杂着铁锈的味道，看来她们被那些透明的刀刃扎了个正着，而周围又是一片混乱，貌似没人打算过来出手治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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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上条也只能帮她们拔下明显的玻璃碎片，用他能找到的布料为其包扎伤口。他甚至不能确认是否还有细小的碎片，而且就算救了她们的命，会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伤疤……？他完全无法做出任何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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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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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说话，血已经止住了，暂时应该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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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谢……接下来，只要能找到上条当麻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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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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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是因为没有照片，这个女孩没能注意到眼前的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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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她们是为了做什么而聚集在一起的呢？如果魔女们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有条不紊地开展行动的话，上条和茵蒂克丝她们会怎样呢？……话说，<b>如果魔女们无法判断混合大楼附近的哪个人是上条当麻的话，那么为了满足阿拉蒂娅的要求，她们会用魔法对每个高中生模样的男性进行无差别攻击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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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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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行啊学姐，必须得给她们叫救护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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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刚刚听到附近有几个女孩谈到送快递的事情了。虽然送餐时只使用一次性ID，但在便利店换钱的时候你可是用的真名。所以赶紧跑吧……啧，你这个笨蛋老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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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摇了摇头，拼命将「十万个放弃自己思考归顺了超绝者的魔女，正准备夺走他的性命」这个事实甩出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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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不能像博洛尼魅魔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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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是坏人所以就可以坐视不管了，这种道理怎么可能说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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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对所有人完成了简单的止血过后，上条想用他的老年机呼叫救护车，但就连紧急电话都打不通。电话里传出的不是普通的呼叫声，而是在发出三下短促的电子音过后就突然断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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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什么玩笑这可是119，为什么连这个电话都打不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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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整片地区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吧，人类。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如果不能阻止这两个超绝者，就算叫上了救护车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开到这里。那些人，不管是人行道还是车行道，甚至连路边的车顶都已经无差别地占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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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意味着，哪怕是为了帮这些女孩寻求专业的救援，上条也必须阻止这场骚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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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要处理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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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连紧急呼叫的110和119都打不通，那一般的网络就更不用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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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办法使用社交媒体的话，她们要查清少年的身份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这一点或许对我们有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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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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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行行当我没说。少年，你说什么我都听所以拜托了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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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的自己究竟摆出了怎样的脸色？这位完美的学姐不知为何一脸尴尬地举起了双手。就算上条从下方抬头看向她，她也不愿对上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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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肩头的欧提努斯叹出一口白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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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我跟你之前在丹麦与世界为敌四处逃亡时，你可是露了不少次脸呢，人类。虽然在没法正常连上网络的当下，她们也无法利用视频网站上的数据进行比对，但那些记性好的人还是有可能认出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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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说人肉搜索的范围正在缩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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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如说我们现在还没被发现，反而是不可思议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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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幸运这个词，和拥有不幸体质的上条可不搭。现在反而应当留意别被卷入意想不到的事故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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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这样一来，通过查看每隔一段时间社交媒体上发布的骚乱目击情报或是实时追踪最新照片来锁定超绝者们的所在之处……看起来也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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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可大着呢……你觉得那两个人会去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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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虽然有着非比寻常的能力，但这些笨蛋连利用『闲人驱散』来隐藏行踪都不会，所以直接前往骚乱的中心就可以了人类，这就是找到她们的最短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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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了欧提努斯。茵蒂克丝，还有学姐，快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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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神明是希望他主动冲进这场暴动中最危险的地方。讲道理，他还是想让茵蒂克丝和云川找个结实的建筑去避难。但要是问起现在哪里算得上安全，他也回答不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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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他们俯下身子，在骚乱拥挤的人群中移动。只是看到近旁的互殴就让他心头一紧，但伸出去想要阻止的手却被云川紧紧抓住。她沉默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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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普通的拉面店让他感到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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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种程度的骚乱下，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纵火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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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没有照片所以没有暴露长相，但多达十万的魔女们最优先瞄准的就是阿拉蒂娅的敌人——上条当麻。而魔女狩猎一方也没有特别的理由要保护他。要是一不小心做了显眼的事或者暴露了身份，双方的战斗可能就会激化，导致他们根本无法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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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后随便你怎么看不起我。但现在你给我低下头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不要去管那些魔女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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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学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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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的存在被周围人发现，让情况发生巨变的话，你现在想保护的人就会被两股势力面不改色地踩死。这不是比喻，是实实在在地被踩成肉泥。暴动中最可怕的不是来路不明的超常能力，而是<b>连当事人都浑然不觉</b>的虐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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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实话，如此混战般的骚乱居然没有引起火灾反而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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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茵蒂克丝突然自言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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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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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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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名字会强烈刺激到魔女狩猎一方，所以上条不希望她随便说出来，但看情况他们目前只对魔女的衣服有强烈的反应。就连穿着古怪（甚至头上顶着个三色猫）的茵蒂克丝都能在他们的面前径直通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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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反过来说，那身衣服也是魔女一方用来判断敌友的重要参考标志，所以上条一行也随时有可能受到她们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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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你觉得<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这一存在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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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肩上的欧提努斯连忙制止，让她别在这时候说出少年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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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眉头一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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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时候……你指的是真正的魔女吧？那应该是比她们在绘本中出现还要早上许多的年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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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正确答案是公元一九五四年。虽然在正式的课本公布之前或许就有一些作为原型的魔女存在，但正式公开的年份是一九五四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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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猛然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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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什么嘛？那时第二次世界大战不都已经结束了吗？但是「熊脂」药膏的故事，讲的不是大战中一群英国魔女为了击退德军而进行了一场诅咒其国家的仪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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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带着一脸迷茫小声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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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课本，是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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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将自身所学的内容记录到白纸上，从而形成一本名为《影之书》的魔道书。但这种做法很少能将其升华成真正的『<ruby>原典<rt>Origin</rt></ruby>』。作为这些自学知识的种子，加德纳<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8"><sup>[注]</sup></a>所发表的著作也采用了报告书的体裁来传达魔女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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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虽然不是很了解绘本和童话，但他觉得有魔女出现的绘本……像灰姑娘、美人鱼、糖果屋这些都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出现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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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因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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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九五四年这个时间点，《爱丽丝梦游仙境》应该早已被创作出来了。而在此之前，全世界的人们都不曾想过骑着扫把在夜空中飞行的魔女的身影，这令他难以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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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茵蒂克丝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她把躲开了倾倒在地的垃圾桶并对散落在路上的垃圾饶有兴致的三色猫放在头上轻轻按住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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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之，虽然魔女被称作是十字教出现之前的古代宗教的巫女，但她们并不是原型，而是经后人重新整合形成的『复刻版』。据说是一位跟<b>克劳利</b>有过往来的魔法研究者杰拉尔德·加德纳在对古今中外被十字教扭曲的古代神话和宗教进行深挖后，精细还原了在魔女被当成恶人之前的时代存在的历史原文，之后便有了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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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是说阿拉蒂娅就是被那家伙重新（？）挖掘出来的所谓『完整版的魔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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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觉得也不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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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茵蒂克丝断然否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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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远方有个像神轿一样的东西正在上下晃动着，感觉就像是在否定这片最前沿的涩谷夜景一般。上条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因为发现那其实是一辆能装下10个人的大型面包车而倒吸了一口凉气。从窗户上有金属网，车顶上还亮着红灯来看，那应该不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而是一辆用来在跨年倒计时维持秩序的警方专用车辆。而且在干这件事的应该并不是那些使用超常能力的魔女。毕竟魔女狩猎一方原本就是由恐慌产生的集团，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只把目标定在那些身穿魔女服装的女孩们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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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肩头的欧提努斯叹出一口白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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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些人指出杰拉尔德·加德纳在还原魔女时带有一些偏向。虽然这些怀疑派基本上都是些说话刻薄、在魔法阵营也没法跟别人友好相处的人，但确实有人抱怨说加德纳虽然号称完美复刻，却擅自在里面追加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男女仪式。你知道么，青少年？就是一大群魔女每天晚上悄悄聚在一起搞的那种所谓男女之间的仪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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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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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该如何回应的上条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呻吟了一声，结果被欧提努斯和云川同时瞪了一眼。妙龄少女们的脸上仿佛写着一个大大的「不及格」。但问题是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她们提出来的，那上条到底该作何反应才是正确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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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一没有跟上状况的女孩将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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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之中最大的故事，就是《阿拉蒂娅，或称魔女的福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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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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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眉头一皱。这书名茵蒂克丝之前也提到过，当然标题中的「阿拉蒂娅」这个名字也给了他很大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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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本传说中的报告书据说是取材自一位正统的意大利魔女……但正如我之前所说，任何神话中都没有出现一位名叫阿拉蒂娅的女神。所以包括『路西法和狄安娜的女儿』这种夸张的出身在内，关于她的描述很有可能全都是魔女看着采访者的脸色即兴编造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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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嘛？你是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根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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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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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用手按住正在说话的茵蒂克丝的后颈压低了她的身子。那些如同纸片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让茵蒂克丝头顶的三色猫轻轻挥舞起猫猫拳的东西，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纸币。上条并不想知道它们是从哪里飞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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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茵蒂克丝依然在埋头思考，对周围的一切过于没有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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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重要的是加德纳相信了报告书中的内容，<b>并将阿拉蒂娅的传说原封不动地纳入了<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术式之中</b>，而且还是在相当根深蒂固，无法将其剥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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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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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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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黄金」的创立过程中，不是也融入了安娜·施普伦格尔这位只存在于书信之中，被捏造出来的<b>女性魔法师</b>么……？虽然维斯考特自导自演的说法已经因为安娜本人的出场而被否定掉了，但事到如今上条总觉得有些扑朔迷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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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哔哔哔哔哔！！茵蒂克丝一边听着果汁自动贩卖机或是ATM机发出的警报声一边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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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这层意义上看，现如今你确实可以将阿拉蒂娅说成是『所有魔女们的女神』。虽然过程错综复杂，但现在所有跟<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有关的人确实都得到了从源自阿拉蒂娅的学说当中衍生出来的恩惠。只要按照魔女们各自写在活页纸上的《影之书》一步步来，应当就能正常使用她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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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那个自称是阿拉蒂娅「本人」的女人究竟打算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接受恩惠的话，那她只要跟大部分人一样成为一位普通的魔女不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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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阿拉蒂娅的故事全都是被编造出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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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抑或是因为其存在过于庞大，人们无法将其准确记录下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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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咔嚓！！一道光束如同近处的落雷一般被释放到夜空中。从上条这边就能看到涩谷PEIKO<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29"><sup>[注]</sup></a>的楼顶如同刀切一样被烧断了。那应该是<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不过应该是「走火」了吧。如果那道攻击能被灵活控制，现在地面上那些（身为普通人的暴徒）魔女狩猎一方的众人估计已经被轰成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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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人群中传来尖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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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又有魔法走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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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记得善行与恶行是由客观而模糊不清的「氛围」倾向来决定的？说实话，这魔法应该只有阿拉蒂娅能操纵吧？即使女神将自己可以随意使用的秘术散布出去，也没法保证周围的人能百分百将其融会贯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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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型折扣店和百货商店也让他感到十分害怕。如果那些炊具和手工器具被疯狂的暴徒抢走，发生流血事件的可能性就会一举飙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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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下意识地低下头，同时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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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的地是这场骚乱的中心对吧？那我们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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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你是说她在车站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全向十字路口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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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这场暴动中无法按最短路线笔直前进。要想避开那些被「由翻倒的车辆和弃置的自行车堆成的路障」堵住的街道，自然就会迷失方向而兜圈子吧……不过这真的是巧合吗？说起来，之前博洛尼魅魔在涩谷上空四处乱跑时好像也「绕了一圈之后回到了起点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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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圈、环绕、潜入。在这之中有什么魔法上的意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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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说这是一种在「桥架结社」的成员之间广为流传的共识，即在被追击时不自觉表现出来的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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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那家伙又是怎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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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想起了自己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中四处奔波的那一天。中间有几次和爱丽丝分开，最后又总是跟她不自然地汇合到一起，但要问那孩子具体走的哪条路线，他也没法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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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几经思索，却想不出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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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他看到了「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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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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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全向十字路口正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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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被魔女和魔女狩猎的人群包围起来的两位超绝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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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5.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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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各种各样的人待在她们的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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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多个方向强烈照射过来的汽车前灯，形成了同时向多个方向延伸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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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要把整片区域从首都东京完全隔开的暴徒们到处都是。有些人甚至爬上了因为无法及时逃跑而被抛弃的甜甜圈餐车，或是红色消防车的车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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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副景象确实很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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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是这场能将涩谷全域的城市机能完全夺走的暴动的中心点，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来妨碍她们。这个被暴徒们远远包围保护着的全向十字路口，就像国际比赛一样营造着和谐与规矩。仅此二人，却震慑住了数十万人，让他们始终保持距离。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了现实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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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既没有使用可怕的魔法，也没有展示出超脱人类般的强大体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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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许这才是，「桥架结社」的超绝者的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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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们扭曲了当地的气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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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完全支配了现场的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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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压倒性的领袖气质，让她们做到了这种程度。是善是恶，是否违反法律都无所谓，完全可以大声宣布她们才是构筑风景、构筑正义、构筑世界的真正支柱。正是这样的存在，才足以被称为超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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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朝上条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位在脚下延伸出一片影子的魔女眼里放着光，就像是看到美味小点心被送到眼前的小孩子一样。虽然这副表情跟她身上妖艳的变种比基尼不搭，但实际上身为超绝者的她跟上条当麻之间的力量差距确实是这个样子。即使他拼尽全力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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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这句话并不是对着少年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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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来了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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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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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张开淡粉色翅膀的博洛尼魅魔露出了苦笑。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如同花朵一样绽放出多个影子的女恶魔叹了口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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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好不容易让你逃到了骚乱之外，你却主动返回了骚乱的中心。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小弟弟啊。不过，也许，这就是我想要保护你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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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这样好吗</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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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嗯，这样就好。</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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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博洛尼魅魔和阿拉蒂娅二人同时开始了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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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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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刚才这两人说了什么？博洛尼魅魔为了和阿拉蒂娅战斗，毫不负责地将涩谷的人们变为暴徒之后擅自逃走了。本应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何，这个情况下他却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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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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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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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从一开始就始终在四处逃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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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和阿拉蒂娅一对一能赢的话，她就没必要一直作出那样的选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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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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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战斗电光火石之间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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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至今为止层层缠绕在恶魔身上的「传说」其实都是谎言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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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人甚至连交错攻击都没能实现。只是博洛尼魅魔的身体在空中旋转，随后砸在了柏油路上。翅膀也被折弯，夹在了她的身体与地面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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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术式，「<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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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上条当麻，却并没有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出现光线或是声音之类显而易见的东西。果然，在身为本家的阿拉蒂娅使用下，术式的威力就是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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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每次使用魔法积累善行，都必然会获得三倍的善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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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阿拉蒂娅一定是对气场做了什么手脚，让她对涩谷所做的事情、传教以及创造出十万魔女这些事都被判断成了「善意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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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十万人变成魔女，她们所有人做的各种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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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的骚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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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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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这一切集中起来，膨胀至三倍，然后向博洛尼魅魔发起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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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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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带着得意的笑容将手掌朝向她，一头银色的长发向两侧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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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道说，在魔女的世界中，这也能被算作是善良的正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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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将所有指导人类高效生存繁衍的快乐信号转变为剧痛从而强迫人们将其拒绝的『冰冷女郎』。虽然这股可怕的力量在合适的条件或是相性之下确实有遏制住那个暴君爱丽丝的可能，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只带着后悔和憎恨这样的负面情绪展开行动的话，你就会失去『转变的契机』……也就是说你的术式，对于不追求快乐和安定的人，无法直接给予致命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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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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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如此，你还是选择和我正面对决。明明身为恶魔却无视胜算而去依靠神明的奇迹，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双标吗，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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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恶魔甚至无法从地上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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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她肯定也没法堵住阿拉蒂娅的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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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是真相被揭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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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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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那里的他，有让你保护到如此地步的价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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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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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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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呻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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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他早该注意到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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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全域内确实发生了大混乱。东西被破坏，还出现了流血事件。但是明明发生了数十万人甚至更大规模的暴动，却不可思议地没有出现一个死者。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有人做出了相应的指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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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太肤浅了。我猜你原本是打算在和我冲突时将他藏到我力不能及的地方去吧？不过，当这个愚蠢的目标没能察觉到你的真正意图，毫不在意地来到这个地方时，你的计划就完全破产了。<b>他并不相信你。</b>你早就该放弃这个蠢货了，再怎么说也算是『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一的你，到底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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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确实打碎了胶囊旅馆高层的玻璃，并让正下方的少女们受伤流了血。但要是她没那么做的话呢？要是十万人全都顺利地朝混合大楼发起冲击，又有多少人会被踩踏致死？正因为有流血发生，才让所有人都怯懦不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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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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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他早该注意到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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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由我一个人战斗。虽然博洛尼魅魔确实这样说着飞走了，但她真的是不负责任吗？若真是如此，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同阿拉蒂娅战斗，只要悄悄离开涩谷就能确保自身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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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和魔女狩猎。乍一看会觉得是两个超绝者的正面交锋令整个涩谷变得乱七八糟，但是由始自终都是阿拉蒂娅一方先动手，而博洛尼魅魔则是被动应对。这位女恶魔无论如何都没法把握主动权，一直都是由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阿拉蒂娅主动发动「奇袭」。因此，博洛尼魅魔飞出了窗外。她选取了只能在地面上行动的上条他们无法追踪的方法，为了让他们不被卷入这场一边倒的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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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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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他确实早就应该注意到的</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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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博洛尼魅魔的行为准则从始至终都是一致的！明明没有理由却主动帮助上条，阻止冤案的发生，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帮助这些人！！是啊，她明明说过魔女狩猎就是冤案这个大体系中的一种。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博洛尼魅魔，不就一定会连那些侍奉阿拉蒂娅的魔女们的性命也一并保护起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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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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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全力跑到她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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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在遍体鳞伤，甚至无法自己站起来的博洛尼魅魔身旁蹲下身子，拼命地抱紧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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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讨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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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声音极其虚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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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的身体异常地冰冷，就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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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不想，咳咳，让小弟弟看到我丢人的样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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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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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咬紧牙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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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大声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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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这哪里丢人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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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什么东西沾上、渗透了上条的衣服，随后浸染到了少年的皮肤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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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博洛尼魅魔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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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下意识想要伸出手，但云川却在空中摆了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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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糟糕了少年，这伤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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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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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血流不止。这次不再只是内出血，现在的伤势明显非同寻常。就连平常习惯了打架的上条，也在这严峻的事态下驻足不前。再这样下去，博洛尼魅魔真的会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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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怀中的博洛尼魅魔，已经失去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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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放着不管的话她会没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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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时间，上条没想起那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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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起事件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另一个极为强大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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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就是这个。『古老善良的玛利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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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打算借助她的力量吗，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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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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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抱着博洛尼魅魔，朝夜空中大声呼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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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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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现在也只能靠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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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一定就在附近某个地方吧。快救救她，救救博洛尼魅魔吧！！求你了……你连身体和脊椎被打穿的我都给救活了对吧？连完全陌生的，被『桥架结社』视为眼中钉的我都救了！这次不是敌人，是和你一样属于『桥架结社』的超绝者啊！！你没有理由不去救她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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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我无能为力</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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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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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某人唐突地出现并站在了大喊着的上条旁边。就连「那位」欧提努斯都因为来不及反应而倒吸了一口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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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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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位顶着一头长及脚踝的金发，身着蓬松连衣长裙的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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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衣服的肚子附近看起来特别宽松……或许这是一个面向孕妇的品牌。随意缠在身上的粗腰带，持续发出咣当咣当的金属声。虽然听着有点像钟声，但其实并不是。皮带上挂着的是一把看上去很高级的瑞士军刀、一口把手可折叠的便携锅、一盏可以当炉灶使用的小型喷灯，以及一个三明治机。这些露营厨房器具在相互碰撞着，不知其中有什么含义……由于军刀上挂着一个奇怪的海豹吉祥物，让她带给人的整体印象与其说是家庭妇女，更像是裂口女的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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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宽大的帽檐遮住了眼睛，娇艳的嘴唇似动非动。上条虽然听不出这声音是否属于真正的嗓音，但想来她应该跟博洛尼魅魔一样使用了通用音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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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从一开始应该就已经说过了。母亲大人<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0"><sup>[注]</sup></a>的『复活』，绝非万能。严格来说，『复活的调合法』是将已死之人的伤口全部缝合起来，让对象的肉体回归到刚刚处于心脏停止的状态这种无聊又平凡的奇迹。无论肉体被修复得多么完美，如果体内的血液不足，就达不到心肺复苏的条件，只会变成新鲜的肉块再次慢慢腐烂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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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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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博洛尼魅魔已经遍体鳞伤，腹部也有内出血。但就连身体被洞穿被撕裂的上条都已经「复活」成功了。而博洛尼魅魔的伤势也没有严重到血流如注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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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作出回答的，是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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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当时是瞬间死亡，他肯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在忘记之前，他就已经失去正常进行记忆的余裕和机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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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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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既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就说明她是故意没有告诉他的。虽然这样做并没有意义，但母亲大人非常赞赏她这种不计得失的关切之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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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这些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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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停下了动作，而阿拉蒂娅则是耸了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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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后开口说话的，是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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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她准备揭露博洛尼魅魔一直隐藏的真相这件事，「古老善良的玛利亚」似乎以沉默淡淡地显示着自己的谴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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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死了很多次。是我亲手，直接破坏了你的肉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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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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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你不觉得奇怪吗？</b>身体受到那种程度的损伤应该会损失大量的血液才对。而我为了不让『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出手，自然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这样杀掉你。那你为什么还能不正常地『复活』成功呢？而且，还是两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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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略加思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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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将视线移向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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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向着此时被自己抱在怀中的，<ruby>肌肤异常冰冷的恩人<rt>Cold Mistress</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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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发现她的左肘内侧有些违和。少年拉开覆盖在博洛尼魅魔手臂上的袖套，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创可贴，覆盖着一处小小的针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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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概是觉得瞒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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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直截了当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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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她给你输了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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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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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救你，她两次用自己的血补充了你因为大出血而导致的血量空缺。第一次源于脊椎和胃部的毁损，第二次源于肝脏的破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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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的臼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异常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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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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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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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叫不幸？什么叫被卷入超绝者之间的战斗？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把谁，真真正正地拖向了死亡的深渊？！上条当麻真想咒骂自己的愚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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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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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在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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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无法抑制心中的激愤，朝着自己紧紧抱住的女恶魔的耳边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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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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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丝毫没有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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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闭着双眼，纤细的四肢无力地垂在松弛的身体两侧。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如果超越了极限，就算是她的身体也会<b>变成这样</b>。上条直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超绝者的定义，说不定她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了。但就算如此，他也本该在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意识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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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应该有提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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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毕竟从一开始博洛尼魅魔就说过，他们这些「桥架结社」的超绝者<b>因为害怕死亡所以选择克制自我</b>不断开会试图达成统一的意见，同时他们也在畏惧着不按套路出牌，随时可能会笑着将一切尽数毁掉的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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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说出了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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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博洛尼魅魔的体内自然也就失去了相当于你两次死亡所流失的血量。因此，母亲大人的『复活』对她无能为力。她已经超过极限了。说实话她能活动到现在反而不可思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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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淡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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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针见血，且冷酷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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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这次也是绝唱了。俗话说事不过三，这次，她已经无法再动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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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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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总是嗤嗤地笑着，甚至通过展示自己的身体来戏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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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些，其实都是为了避免上条当麻察觉事态的拼命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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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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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仔细领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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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仔细领会着「恩人」这个词语的含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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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从一开始就没有战斗的理由。仅仅，她仅仅是多管闲事，帮助上条当麻这个被阿拉蒂娅这些「桥架结社」的杀害派盯上性命的人，才做到如此地步的。她只是知道，如果自己袖手旁观，这个和她毫无瓜葛的少年就会瞬间死亡，<b>仅此而已</b>。</p>
|
||||
<p>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只要放弃就好了。如果在上条死亡后她就判断拯救行动已经失败的话，后面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如果觉得胜算渺茫就打道回府的话，她至少能脱身自救。但是，博洛尼魅魔绝不会这么做。她将自己的血液分给了上条，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为了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混蛋，将弥足珍贵的复活机会一次又一次地送出，甚至舍弃所有万全之策进行毫无胜算的战斗，也要守护这个素不相识的平凡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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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容许一切冤案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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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要改变这个，无过之人总是池鱼林木、惨遭折磨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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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的，她真的，只为了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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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开什么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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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能做到什么？现在顾不及什么杀害派和救出派，或是「桥架结社」这个大难。在如此山穷水尽的情况下，为了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博洛尼魅魔，上条当麻到底能做到什么？！少年就这样思考着，随后停止了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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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找到了应做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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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望定前方，专注于自己应该踏上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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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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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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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有血液的话，你就还能使用『复活』对吧？如果能将她失去的血液补回来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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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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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断然拒绝了这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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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那份用于提振少年为数不多的斗志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否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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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恶魔可以将血液输送给人类，但反过来不行。拥有血型的人类无法拯救她。这件事，全世界任何人都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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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确实。如果一般的血液有效，那博洛尼魅魔自己就可以从合适的医院取来输血袋进行「充填」并取回复活的机会。但她没有那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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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没有办法能救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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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已经连豁出性命去战斗的权利都失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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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上条感觉前路一片黑暗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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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说是你们的知识存在意外的偏差呢？还是无法摆脱先入为主的观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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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加入了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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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固守完美无缺人设的学姐还没有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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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心态已经支离破碎的上条，她继续发起了挑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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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说人类的血液救不了她是因为有血型。那么，如果向她的血管中注入一种没有血型的透明液体，将她的血压稳定下来是不是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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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戴着宽大帽子的超绝者默默地歪了下头，站在原地思考了数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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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后，她的嘴角默默浮现出了一丝微笑。「那位」超绝者认同了某人的观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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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如此，确实是个有趣的切入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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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先确认一下。只要我们利用生理盐水、林格氏液<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1"><sup>[注]</sup></a>、含铁混合溶液，甚至人造血液这些不由人体产生的纯人造输液来争取足够长的时间，我们就能救活博洛尼魅魔对吧？听好，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做回答，毕竟这件事关系到那个少年的未来！！」</p>
|
||||
<p>「这个方法应该可行。不管采用什么方式，只要能稳定她的血压，保证复苏的条件，母亲大人就一定能成功完成『复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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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就这么决定了。少年，你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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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用力拍了一下少年的后背，然后用找到的绳子绑住博洛尼魅魔那与腹部的伤口毫无关系的大腿。她完全不在乎身上那件看上去很高级的大衣和衬衫被染得鲜红。上条一开始没明白她在做什么，随后发现她是在抑制血液流向腿部，从而增加流向大脑和心脏等主要内脏的血液。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在无需增加血液总量的情况下伪造出血压上升效果的方法。和战斗机驾驶员的抗荷服是同样的道理。虽说只要一步出错就可能引发双腿坏死，但云川的动作中没有任何迷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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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便如此，这也不过是延缓时间的做法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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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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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用她那宽大的帽檐徐徐掩盖住自己的双眸，接着看了一眼少女的生死行动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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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在这场骚乱之中，你就算叫救护车应该也来不了吧。而且医院本身的机能应该也已经崩溃了。就算你自己赶到医院，医生们也没法立刻开展急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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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具体的时限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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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简短地询问，得到的是冷静而流畅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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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是以她的死亡作为时限，估计二十分钟之内不开始进行输液的话就赶不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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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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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会伪造出救命的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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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是命运还是神明都要欺骗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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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再一次用力抱紧了博洛尼魅魔，随后轻轻松开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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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学姐，最近的大医院是哪里？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接收急诊的综合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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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现在就搜索。虽然电话和社交媒体都处于瘫痪状态，但GPS服务好像能用。还好我这家运营商利用的是学园都市的卫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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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你跟学姐一起把这个宇宙级别的大笨蛋给送过去，拜托了。比起救护车应该会快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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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好的，那当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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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并不是询问，而是一副已经知道了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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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不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平息暴动，让整个涩谷恢复正常的话，博洛尼魅魔的治疗就无法开始。若是如此，她的心脏就会真正地停止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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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反过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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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能在二十分钟内制止涩谷全域内的暴动，就还来得及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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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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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样好吗？让母亲大人去<b>那边</b>？有了同为『桥架结社』的超绝者、能在透明的容器中建立小小的宇宙且手攥所有调合法的母亲大人的协助，在跟受到黑夜与月亮的祝福、熟知远古森林中魔女术式的阿拉蒂娅进行战斗时，胜算应该会提升一个台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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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干好自己的就行。装模做样故弄玄虚说了这么多，可别到最后告诉我你救不了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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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用宽敞帽檐遮住眼角的女性，好像在用审视的眼光仔细打量着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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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打量着这平淡无奇、不值一提、随处可见的高中生的觉悟和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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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后「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轻轻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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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一刻，他们彼此之间并不需要多余的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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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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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交给我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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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那这边就交给我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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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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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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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年将重要之人，静静地交付给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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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唰！！那是上条当麻走向自己的敌人时，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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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全向十字路口，正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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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刚刚明明随时都可以进行攻击，但那位超绝者却一直看着事态的发展。原本阿拉蒂娅的目标就只有上条当麻。她和博洛尼魅魔的交战应当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即使因为杀害派与救出派的立场不同一时间起了冲突，她们也还是「桥架结社」的同伴，说不定她更希望女恶魔能够得救。因此她应当不会特意追击离开这里的博洛尼魅魔和云川她们。这跟善恶或是个性无关，只是单纯没有这样做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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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另一方面，她也不会制止魔女们的暴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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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的首要目标，不是「救出」同伴，而是「杀害」危险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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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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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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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将右拳握得生疼。让他这么做的理由就站在他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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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于是他选择了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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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率先向前踏出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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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桥架结社』的超绝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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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们聊完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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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我会在二十分钟之内将<ruby>幻想<rt>你这家伙</rt></ruby>完全抹杀。只用二十分钟。这场席卷涩谷的魔女骚乱，看我二十分钟内给你彻彻底底地结束掉！！！！！！」</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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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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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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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红莲烈焰灼烧着夜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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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单是呼吸时潜入肺中的黑色煤烟，就足以削减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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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是迷信尚未灭绝的森林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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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野火焚尽了一切。小小的木屋、邻近的车库，以及那堆曾被房主笑着夸赞说能够轻松抵御寒冬的柴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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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位身形瘦小的老婆婆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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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因为森林中的生活让她懂得了应该如何驯服小鸟？还是说，是因为她出于怜悯没能把那只逗留在窗边的黑猫赶走？还是说，是因为她选择远离人烟静静地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还是说，是因为龟年鹤寿的岁数给了她不乏讲述的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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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或许，正是出于这些原因组合起来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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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最终人们得出了「一定是因为她，这地方才出现了原因不明的传染病」这一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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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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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已经，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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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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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身体变得松松垮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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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魔女们的女神将她揽入怀中时，某种黑色的东西剥落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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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婆婆那龟裂的双唇吐露出了美丽、珍贵且看开一切的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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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不改色地高举巨大十字架的人们，应该并不知道世界的角落里正在发生这种事吧。毕竟有超过20亿的信徒，如果将其中1%出现失控的责任扔给他们，估计他们也只会回以困惑与埋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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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件事确实正在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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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实中，这样的问题总是会被当作「计算上应被忽略掉的微小误差」而被无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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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拖着已经分辨不清眼睛与嘴巴、如同焦炭一般的身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细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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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希望，你能……好好救助下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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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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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漆黑的树木如同帘幕一般。在沿其仅仅前进五十米不到就能看见的高速公路路旁，有一道巨大的广告牌竖立在过往司机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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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面这样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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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拼果最新型智能手机Miliphone 15 High End，将于今年秋季首次亮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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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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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绝对要根除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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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抱着素不相识的亡骸，头发与脸颊沾满了煤灰。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吼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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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职责还没有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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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到了「这个时代」，世界也没有一丝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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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没有人明确地试图去制造改变，它就绝不会发生任何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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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能因为魔女们的时代已经结束就连救赎的机制也一并废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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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阿拉蒂娅现今也依旧向着扎根于世界的真正的矛盾与蛮横发出吼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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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要救出所有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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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绝不会止步于成为一位普通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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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她早已在自己的心中发誓过，要成为解救她们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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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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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8_Chapter4.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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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8_Chapter4.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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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第四章 <br/></span><span class="font08">生而为人何错之有 <br/></span><span class="font06">Save_the_Stray_Devil.</span></div></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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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1">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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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0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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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不能在20分钟之内打倒超绝者阿拉蒂娅并解放涩谷的话，就算抵达了医院，他们也无法救活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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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反过来说，只要上条当麻能在这段期间完成目标，她就还有救活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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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现在的他，正站在全向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周围的暴徒甚至爬上了因为车主没来得及逃离而被丢弃在路边、原本被用来当作甜甜圈摊位的餐车以及全身通红的消防车车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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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善行必被回以善果，而且是以三倍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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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拖着自己唯一的身影，嗤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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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以及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向左右两边高高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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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将指向上条的食指轻轻转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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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击败博洛尼魅魔的行为将会被认定成『为了将涩谷从魔女狩猎暴徒们的手中解放出来』而施展的善行。因此『<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术式的发动将会给我带来好处。尽情享受这份三重的善意魔法吧，元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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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爆炸般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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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b>并非</b>来自于阿拉蒂娅手中释放出来的大型闪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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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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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其实是上条当麻利用右拳将这次攻击打消时发出的破坏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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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竟然说博洛尼魅魔因为受伤而倒下要<b>更好</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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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的心里已经确信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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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一边向前伸出自己的拳头，一边带着无关战略的怒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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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种混账的幻想，我一定会立马抹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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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句话成为了战斗开始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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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率先将重心移向前方，一口气冲向了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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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全向十字路口被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人包围着。按理来说，上条早就应该被10万魔女大军碾压致死了，在这期间也会有不少魔女一方的人因此而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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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这并没有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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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即便身体变得如此冰冷，即便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双腿站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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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这样，博洛尼魅魔依然没有解开她那尽管微弱，却仍能波及到整个涩谷的「冰冷女郎」。正因为魔女狩猎一方的群众压制住了魔女们，上条当麻才能自由地采取行动。如今的这个瞬间，就好像某种奇迹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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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还有畏缩不前的闲暇，为何不起身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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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定要报答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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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本应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上条她应该一无所知，但她却认定上条没有任何罪过。回应这份信赖，并将其转化成战斗的力量吧！相比听从于那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切换善恶判定的魔女的甜言蜜语，这样做的结果肯定要好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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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噢噢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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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向魔女的怀中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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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将她那柔软的右手向旁边挥动了一下。哗！她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个随着夜风飘舞的夹心面包包装袋。这是一目了然的，名为「捡垃圾」的<b>善行</b>。看来相比于后撤一步拉开距离，魔女们的女神选择了续上一度中断的「装填」连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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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行动被少年引导到了那样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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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能够自由自在地使用远程攻击，据博洛尼魅魔所说，这位魔女们的女神也很擅长空战。因此能在她准备好随意变换的手牌之前将距离拉近到拳头的攻击范围内，对于上条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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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今的状况并不是上条促成的，而是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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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这两位本来能够自由飞翔的超绝者之所以会站在任何人都能抵达的全向十字路口互相瞪着彼此，应该就是因为她们都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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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能将其浪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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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绝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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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拳头揍到那家伙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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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风来</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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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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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嗙！！伴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拳头的轨道发生了偏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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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嘴唇上，做出了吹口哨一般的动作。这种能够制造出一阵爆炸般暴风的魔法，上条曾经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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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确实能够击碎一切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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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与此同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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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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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也曾经被巨大的攻击数量压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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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遇到过像欧提努斯那样，能够超过其抹消极限直接将他的右臂打折的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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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不过是一种连那些将自己眼前的知识记录在活页纸上的魔女们也能实现的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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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b>利用</b>魔法被打消的结果，扭转了我的拳头的攻击路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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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好比是隔着厚重水槽射出的子弹，轨道会发生不规则的偏转一样。通过让上条击碎自己发动的魔法，来让他的拳头产生些微的偏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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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且这还没有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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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让你回避了『冲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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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从上条挥空的拳头旁边迅速靠了过来，并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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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很温柔对吧？那么这份善行就以三倍的倍率返还给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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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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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咚！！！！！！单纯冲突的能量被放大到了三倍。远远凌驾于上条拳头威力的冲击，意图将上条全身的骨头击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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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千钧一发之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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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扭转身体躲过了直击。随风飘起的上衣如同被铅制的炮弹击中一般变成了碎片。要是被这一击打到的话，上条的肋骨估计就会碎掉，并刺进他的内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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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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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没完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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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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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我让你回避了『<b>冲突</b>』。嘻嘻，善行这种事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会备受好评。不管是打中还是打偏，我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都能让正向的连锁持续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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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击意味着致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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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就算打偏，接下来的攻击风险都会「三倍又三倍」地增长下去。光是让她捡到一个随着夜风飞舞的夹心面包包装袋就能造成如此的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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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存下去的方法只有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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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就将滚雪球的势头切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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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就知道你会这么说</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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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说得好像她会读取少年的内心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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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连绷紧身体的闲暇都没有，他已经挥起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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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缓缓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欢迎眼前的敌人。随后她将光脚的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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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好像踏破了一只看不见的气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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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嗙！！！！！！传来了炸弹爆炸般的声音。一堵厚实的风墙以阿拉蒂娅为中心向全方位扩散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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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无从抵抗。如同甜甜圈一般从阿拉蒂娅向四周扩散的冲击波击中了上条，看不见的腹部重击让上条的身体弯了下去。呼吸受阻的上条被直直向后面吹飞了好几米。虽说这是被诱导的行动，但上条好歹也是将身体前倾、重心在前向阿拉蒂娅发起攻击的架势，然而他仍落得这般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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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咳哈，呃啊！！啊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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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倒在了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无法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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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想尽办法恢复呼吸时，一道妖媚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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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威力的总量确实在以三倍的势头增长，但这次好像没搞好呢。因为没能将威力集中在一点而是平均分布到四周，结果让杀伤力下降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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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哈、哈……上条的呼吸依旧很是微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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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他已经明白阿拉蒂娅接下来想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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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将指尖从纤细的下巴处移开，缓缓地张开双臂，站在满是裂缝的全向十字路口中央轻轻嗤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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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夜景模糊的月光之下，阿拉蒂娅接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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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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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没有一击将你残忍杀害的我难道不是一位温柔的魔女吗？<b>那么这份善行就以三倍的倍率返还给你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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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2">2</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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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到处都乱作一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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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芹亚和茵蒂克丝扛着即便临时用手帕盖住了伤口却依然血流不止的女性——博洛尼魅魔。不过在这片充满了暴力的街区中，她们根本算不上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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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唉唉真是的。她本来血压就不稳定，按理来说像这样扛着她，让她的血液在重力的影响下流向双脚并不是明智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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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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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背后传来了呻吟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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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博洛尼魅魔。但她应该并没有恢复意识，从她嘴里传出的不过是一堆胡话。这位粉红色的翅膀如同坏掉的雨伞一样左右不对称地半张开的濒死女恶魔，似乎在死门关前做着一场相当可怕的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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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即便是在如今的状况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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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依然带着奇怪的语调断断续续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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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快逃，小弟弟……吱吱吱吱、呃、阿拉蒂娅要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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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该死，这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定要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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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一边背着伤者，一边掏出了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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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唉，接受急诊的综合医院说起来简单，可附近哪里能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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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行吗？上边有一个『重心综合医院』的箭头标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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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远了！虽然从全向十字路口到那边大概一公里的样子，但现在的路况可跟平时大不一样呀。你知道在这片暴动当中前进100米有多么困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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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噢噢！！棒球体育场等级的怒吼声如洪水般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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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距离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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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背着脱力的博洛尼魅魔、身穿厚外套搭配女教师风格紧身裙套装的云川缩紧身体，看向手中的智能手机啧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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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车站另一边已经完全被人海吞没了啊。那边本来有一家带着十字架标识的大型医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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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眼科、皮肤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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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有牙医？我不觉得那些地方拥有大量能够替代输血的药液储备。该死，我应该把地图App上标注的那些单室诊所全都筛掉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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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时，那个身穿孕妇连衣长裙、头戴大帽子的女人靠近了她们的身旁并轻轻插了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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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试试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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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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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其作出回应的并不是茵蒂克丝，而是云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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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一张带着有毒般的色彩的俱乐部霓虹灯广告牌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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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辆救护车停在路面上。不只是驾驶座、副驾驶座，就连后方的车门都大幅敞开着。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既然里面没有紧急的伤患，就说明这辆车在「行驶」的途中被冲上了机动车道的暴徒们包围，导致车里人员不得不弃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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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头顶三色猫，从后方支撑博洛尼魅魔的茵蒂克丝的脸色瞬间明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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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知道救护车！那辆车里可能会有救治伤者的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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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好说呢……感觉情况没那么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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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一边表示怀疑，一边背着博洛尼魅魔靠近了救护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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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什么输液？的设备好像没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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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理盐水和林格氏液……都没有呢，只有用来清洗伤口的消毒液吗？该死，普通的输血现在根本排不上用场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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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司机和急救人员都不在车里，就说明当时的情况相当危急。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手套箱<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2"><sup>[注]</sup></a>也不自然地敞开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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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救护车的登记证和车载无线电都被偷走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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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在对车内的状况调查了一番后，一边嘟囔着一边看向其他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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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后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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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或许是个意外的机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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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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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云川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投币式停车场。估计是因为已经被一些找不到车位的俱乐部成员占据了吧，这里到处停着一些为了在里面过夜而备有睡袋的方形轻汽车以及装满了音响设备的四轮驱动汽车。不过在其中间，还停着一辆可疑的大型拖车。在她们绕到位于拖车后方的集装箱后，云川轻声向「古老善良的玛利亚」提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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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们』具体有什么手段，不过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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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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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面有两个人。如果你有战斗能力的话就请你制服他们，拜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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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结果连一秒都没到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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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始终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就连那些看起来像是她的武器，挂在粗腰带上的露营用厨房工具她都没有去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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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从细长的集装箱中突然传来了几道巨型爆炸般的声响，紧接着双开的金属门便被轰弯，其中的半边朝她们旋转着飞了过来。云川和茵蒂克丝慌忙向两边躲开。损坏的铁门深深地刺进了一辆停在她们身后的轿车的引擎盖，车上的报警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p>
|
||||
<p>始终独自站在原地的「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轻轻歪了歪大帽子下的头。</p>
|
||||
<p>「这样就结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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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是大意了！虽说我确实没有要求你『安静地制服他们』，但我本以为这种程度的情商你还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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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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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由于她歪着头，导致三色猫慌忙扒拉了几下才没有掉下来。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一位性感的护士瘫倒在集装箱里一动不动。虽然这里面明显发生了什么离谱的事情，然而神奇的是，除目标人物之外的那些器具却丝毫没有遭受破坏。</p>
|
||||
<p>云川理所当然没有脱掉外套或是鞋子。她爬进集装箱，正要跨过倒在地上的男人，但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穿着短裙的事实，于是绕开了他走向里面。四周的墙壁和屋顶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塑料布，中央的位置则放着一把类似看牙医时用的那种可移动式椅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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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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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半是无语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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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里恐怕是一处黑市医生的据点。救护车上的车载无线电是警察和消防队用的那种特别型号。如今电话打不通，确实可能会有人为了求助警察而把它偷走，但是救护车的登记证在这方面是派不上用场的。除了拿来做假证以外，应该没有别的理由连这个东西都偷走吧，所以我就觉得附近应该就有懂得其价值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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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黑市医生在这辆拖车里呢？周围明明有不少建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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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些黑手党作风的地下人员基本上都喜欢金属集装箱。学园都市里也有<b>各种各样</b>的集装箱研究室或是住所。在那些『暗部』工作狂的眼里，这些地方就像是他们的小家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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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无语般地耸了耸肩，随后步入正题。</p>
|
||||
<p>「总之只要是不会引发排斥反应的东西就行，他们把输液用的药品放到哪里了？这里的器材都是外科相关的。既然他们能够提供接骨、指纹销毁、脸部整形之类的服务，甚至还要处理逃犯的蛀牙和阑尾炎，那么为了清洗伤口他们也应该备了不少才对。」</p>
|
||||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呆站着发表了评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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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说得很清淡，但又似乎表现得很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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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用着急。相比于时间，我们更应该专注于做好充足的准备和确保工作的效率。只要能满足血压稳定的条件，即使是往死了没过太久的尸体里输液，也能达到母亲大人『复活』的要求。所以就算博洛尼魅魔已确认死亡也——」</p>
|
||||
<p>「你给我闭一下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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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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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真的闭上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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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是想要捉弄云川，还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性，这位超绝者意外地听话。这种反应倒是让云川感到有些尴尬，就好像自己是坏人一样。</p>
|
||||
<p>在她们将那把可移动式椅子尽可能地放倒，让博洛尼魅魔躺在上面后，云川转向墙壁。她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放着几个装有液体的厚塑料包。</p>
|
||||
<p>「找到了找到了。」</p>
|
||||
<p>「？？？这就是输液？但是它一点也不红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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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不是血也没问题。严格来说，失血性休克是一种由血压的急剧变化引起的现象。当然，如果里面含有能够运送氧气和营养的成分就更好了，但现在也没法挑三拣四了。」</p>
|
||||
<p>云川取出了一个装有半透明、略显黄色的液体的塑料包。「只有一件库存」这一点可以说是很有黑市医生的特色，他们不可能像那些24小时工作随时准备接收急诊病人的综合医院一样拥有充足的物资储备。</p>
|
||||
<p>「这是含铁混合溶液。如果只是为了防止血压下降过多，那么只要是不会引发排斥反应的液体就都能用。那个谁，去找一下她肘部的静脉。只要用酒精擦拭一下皮肤马上就——」</p>
|
||||
<br/>
|
||||
<p>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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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云川芹亚的话语被火药的爆炸声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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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声音来自于黑市医生的手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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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用手掌护住脸部右侧，同时竭尽全力喊道。</p>
|
||||
<p>「『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给我好好搞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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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哈（……明明已经好好压制住他了。你的请求太模糊了，如果是想要杀了他的话明确跟母亲大人说『杀了他』不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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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快点，还有千万别出人命！！」</p>
|
||||
<p>随着泼水一般的声音，塑料制的手枪碎裂开来，男人试图从地板上起身的徒劳抵抗也结束了。从黑市医生呻吟的声音来看他应该还活着……吧。他的身体似乎扭曲了一样，就像是一只被拖鞋糊脸后半死不活的小强一样凄惨。</p>
|
||||
<p>（真是的，难道叫玛利亚的家伙<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3"><sup>[注]</sup></a>全都爱惹麻烦吗？我家那个妹妹也总是喜欢即场发挥，根本不会做规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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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蒂克丝看向云川单手护住的脸问道。</p>
|
||||
<p>「你、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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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嗯嗯，被崩掉的不是我的脑子而是手中的塑料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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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云川的表情并不开心。由于装满液体的塑料包被打碎，她们便无法治疗博洛尼魅魔。虽然混入食盐、铁与电解质的溶液用厨房用品也能做得出来，但她极度怀疑这里的器材能否对溶液进行充分的杀菌消毒，使其达到能够输进血管的级别。</p>
|
||||
<p>也就是说，现在必须找到替代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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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个密封完好、品质可以得到保证的专业产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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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该死，到头来还是需要依靠正规的医疗机构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啊啊可恶，液体都溅到屏幕上了！我看看……」</p>
|
||||
<p>「必须要比重心综合医院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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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知道。」云川嘟囔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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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除此之外虽然还有一家十字架标识的大型医院，但是那边应该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她们实在没办法背着伤患从正面穿过去。</p>
|
||||
<p>「看来只剩下这个地方拥有能够抑制血压下降速度，拯救这家伙性命的全套器材了……」</p>
|
||||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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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从一旁窥探手机屏幕的茵蒂克丝歪起了头。云川明白她困惑的原因，但是如今她们能去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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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种地方的服务水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搞不好的话，说不定也就比那些日晒美黑沙龙稍微强上一点点。但是在涩谷车站前的这片区域，这种设施说不定比牛肉盖浇饭店都多。</p>
|
||||
<p>问题在于，在这片暴动之下它们是否还在营业。虽然就算情况不妙，她们也可以打破玻璃门闯进去，但最好还是不要给里面的工作人员添麻烦。</p>
|
||||
<p>云川瞥了瞥那个超绝者，一边嘀咕道。</p>
|
||||
<p>（有她这样一个开挂般的战力在确实是很方便，但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依赖她。那个持枪的可疑黑市医生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让善良的普通人也像那样倒在地上抽搐……）</p>
|
||||
<p>「有事吗？」</p>
|
||||
<p>「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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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母亲大人可是完全按照你说的做，没有杀死他呀。明明遵守了承诺却被当成怪物看，母亲大人表示很不公平。这样真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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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害怕孤独所以想让身处叛逆期的女儿搭理一下自己吗你这个顶级莫名其妙的妈妈系角色？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尝试一下所有可能的手段。这里可是涩谷，而且今天还是新年前夜。只要暴动能够平息下来，任何一栋大楼应该都会敞开大门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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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云川对着一脸沮丧、用指尖戳弄着三色猫的前额以求安慰的超绝者说道，一边再次背起了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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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这时，她突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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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话说回来，那个小不点哪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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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3">3</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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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当麻在空中回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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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尽管他已经扭转身体躲开了光束，但是他的衣角还是被勾到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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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伴随着华丽的炫光，上条的身体划过半空，摔在了柏油路上。他在全向十字路口的路面上不断翻滚，最后背部狠狠地撞上了因为暴乱而被丢弃、原本作为甜甜圈摊位的餐车侧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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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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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欧提努斯拽着上条的耳朵告诉了他闪避的时机，少年应该就已经被闪光击中了。光是让其轻轻勾到了衣角就已经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的腰部仿佛被扭到了一样隐隐作痛，少年想要起身，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右腿不断抽搐，根本没有对他大脑发出的指示作出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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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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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我没事……咳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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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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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将双手在她那匀称的胸部前面合十。这显然是某种具有魔法意义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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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顺利地生还下来了呢……在我的决断之下。这也是很棒的善行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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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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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绝者阿拉蒂娅。看不到她的破绽。小小的雪球是否已经膨胀到了致命的级别？其规模是否已经大到连站在雪山脚下的少年都无法将其阻拦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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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与巨大的温帕尔头巾随着夜风扬起，魔女们的女神歌唱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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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世界哟，相位与相位之间产生的闪烁火花哟，我的善行应该获得三倍的恩惠吧？因为善良的魔女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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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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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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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先前上条在空中猛烈打转，却依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的欧提努斯，在他的耳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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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战争和欺诈之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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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想一下魔道书图书馆说过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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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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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实践魔女<rt>Wicca</rt></ruby>的『<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虽然只要使用方法正确，那样的术式确实能够给予个人压倒魔法阵营全体的实力，但是阿拉蒂娅的超常力量并不是基于言语的魔法。魔道书图书馆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魔女的术式都是基于从植物和矿石中提取出的天然『药物』，而治愈、占卜、飞翔、丰收、暗杀……魔女所有的超常力量都只不过是那些东西的应用效果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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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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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肉桂、大蒜、香草、生姜、可可、薰衣草……魔女使用的药草未必都是成分不明的毒药，它们可能其实就在身边。所以人类，我们或许只是忽略了某些近在眼前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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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来她那胡扯般的善恶判定并不是全部。应该还存在某种更加具体的东西……比如说占卜师的水晶球、魔女的扫帚、使用魔法所需的专业道具……也就是灵装？没错，阿拉蒂娅也没有刻意隐瞒啊。她说过很多遍她的术式叫做三倍「装填」。也就是说，应该还有一件用来装入弹药施展魔法的「<b>武器本体</b>」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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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唰！！上条全身的血液汇聚到了头部的某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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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的矛尖究竟应该指向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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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靠在金属车身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上条还是拼命地观察着他的敌人。阿拉蒂娅的灵装究竟是什么？是那条长至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是那些不断叮当作响的纯金扣饰？还是那身露出肚脐的变种比基尼？因为双脚是光着的所以暂且不去考虑……就在上条的视线移到那边时，阿拉蒂娅采取了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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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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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只是将那双在匀称胸前合十的手掌慢慢地分离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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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这仅仅一厘米的空隙中，却充满了夺目的炫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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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道光吹散了盘踞在全向十字路口的全部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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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以结束了吗？只要杀掉你，爱丽丝就能安定下来。只要爱丽丝不再动摇，我们就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这样的善行没什么可质疑的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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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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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而阿拉蒂娅放出的炫光成为了最大的提示。因此，他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放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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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用自己的双眼确认到了某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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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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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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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少年的话语，魔女们的女神露出了些许困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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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少年是哭着求她饶自己一命，那她可以理解。抑或者是乱骂她一通也罢。然而事态发展至此，少年却站在对等的立场，用丝毫没有颤抖、充满理性的声音向她搭话，这实在是让她感到奇怪。</p>
|
||||
<p>「有句话先说在前头：我的运气很差，甚至可以说我就是不幸的集合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碰巧抽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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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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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据魔女的术式，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结果都会以三倍的程度返还给施术者对吧？那么说不定，你那混淆善恶的判定方法要开始出现问题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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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是徒劳的拖延时间。难道你还在期待着谁会来救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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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手掌之间的空隙又扩大了一厘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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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面的东西也随之被释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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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炫光的巨大洪流直冲上条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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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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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也<b>正因如此</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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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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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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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多想就把我打飞到餐车旁边的可是你自己呀，阿拉蒂娅！而薄荷和肉桂之类，魔女使用的药草在这个城市里不是到处都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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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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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不去使用右手中的<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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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冒着风险，上条还是向旁边翻滚，勉强躲开了光束的袭击。虽然刚刚一直靠着的餐车被轰成了碎片，但是这也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因此被撒得满地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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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位身体各处「晃晃悠悠」的应召女郎姐姐在看到牛肉盖浇饭的<b>红姜</b>后便即兴唱了一首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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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罩幽灵妹担心自己点的日式意大利面里加了<b>紫苏</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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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茵蒂克丝也曾羡慕地看向那些撒满了肉桂和<b>薄荷</b>粉的甜甜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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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都不是无用的信息。上条在涩谷中的所见所闻全都成为了他的帮手。与那不明真相的领袖魅力和布教活动相对，以有别于阿拉蒂娅的方式，少年将自己的行动、将以此创造出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转化成了明确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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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这个甜甜圈摊位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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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仅是上条说过的薄荷和肉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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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连更加基础的香草和可可也都是在古代被称为药物的植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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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甚至可以说连咖啡和红茶这些配套的饮料，也是由含有兴奋剂成分的植物种子和叶子制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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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是将这些东西撒得满地都是的话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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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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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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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阿拉蒂娅准备发起追击干掉上条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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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术式——「<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突然<b>出现了卡弹的情况</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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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你用手掌发出炫光时，脚下的影子却完全没有变化！周围有那么多车灯，按理来说你的影子应该会分成好几块才对，然而你的影子却始终只有一个！！无视光源的位置始终守候在脚边的黑影，这就是你那份力量的真相。而你之所以光着双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自己的汗水与皮脂……也就是说阿拉蒂娅，你为了能根据不同情况使用魔法，在自己的脚下将油类物质和药物混合起来制造出了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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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补充说明一下，装有各种药效成分的『调色板』应该就是你全身上下佩戴的『纯金装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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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无所畏惧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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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金的可塑性很强。你提前将药物揉到金子里进行保管，然后在需要的时候通过摩擦那些金属扣饰来获得想要的粉末。之后它们自然就会落在你的脚边，而你只需要赤脚踩在上面，将粉末与自己的汗水和皮脂混在一起调和一下，就能制造出『影子』了……扣饰的形状为钥匙，作为魔法的入口、药效成分的调色板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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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么，如果在这片<ruby>地面<rt>画布</rt></ruby>上强行混进香草或是薄荷之类多余的药草的话会发生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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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不言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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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凭这种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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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是啊，她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来吧。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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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已经从受到的伤害中缓过来了一些。她用赤脚跺了两次地面将其「净化」，然后如同跳上一段妖艳的舞蹈一般利用大脚趾重新制作了魔女术药膏，而就在这几秒内，上条冲向了另外一辆被遗弃在全向十字路口上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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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一辆全身鲜红的消防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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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体来说，他是冲向了位于车辆侧边的水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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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次回想一下吧。在博洛尼魅魔对上阿拉蒂娅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想要去依靠热浴水疗馆、胶囊旅馆这种跟泡澡以及桑拿有关的设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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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油脂、药草、粉末、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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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魔女的药物跟水很不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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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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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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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消防水管如同爆炸一般喷出的水流，阿拉蒂娅明显地砸了一下嘴。人们在清洗药物时基本上都会采取「散布大量水或是酒精之类的液体」的方法。如果想要干扰摩擦金属扣饰制造粉末、让其落在脚边的地面上并加以调和的阿拉蒂娅，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捕捉空气中肉眼看不到的金属粉末并将其吹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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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年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不知为何露出了刻薄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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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哈哈。按十字教的话来说，邪恶之徒弱圣水。看来这句话对你也挺适用呢，魔女之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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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呃、啊……你这个连『守护居住在森林里的巫女』都忘记了的神明的残骸，别用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跟我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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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嘎吱！！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粗重的金属物体发生了断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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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使出了一记回旋踢。她利用大脚趾上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圆弧，随后将一根立在全向十字路口旁边的人行道信号灯从根部切断了。伴随着完全让人感觉不到重力存在的动作，阿拉蒂娅用双手将信号灯如同指挥棒一样轻轻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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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完成了绘本中的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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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妙，上条的体内迸发出紧张的电流，然而魔女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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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利用药草和喷水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做法还是失策了。阿拉蒂娅似乎是一位比博洛尼魅魔还要擅长空战的魔女。在只能依靠拳头的上条看来，跟敌人在垂直方向拉开距离可以说是致命的。她完全可以待在空中，单方面地利用坠落物和飞行道具杀死他。</p>
|
||||
<p>「皮脂与汗水。魔女将自身的成分与药草或是矿石的粉末混合，并根据自己的目的制作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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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什么东西在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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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如同骑在魔女的扫帚上一般坐在断裂的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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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以这位空中的超绝者为中心，整片夜空就像天文馆一样布满了亮光的线条。如果从人造卫星看向地球的话，这颗行星或许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张由光组成的网捕获住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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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我就将所有漂浮在大气中的物质视为同伴！每天平均都有约一万吨的宇宙尘<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4"><sup>[注]</sup></a>经过大气层的灼烧后降落到地表上。只要取得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月亮残片，我甚至能将覆盖全球的二氧化碳吸附去除掉。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将会在此处利用药膏一举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解救全人类！来吧，<b>让解救全世界级别的善行对我回以三倍的善果吧</b>。我会将这份力量集中于一点，粉碎我眼前的敌人！！！！！！」</p>
|
||||
<p>如果按平常思维来看的话，上条应该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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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算他再怎么挥舞手中的消防水管，也不可能将漂浮在地球大气层中其他天体的颗粒彻底除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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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既然她提到了「吸附二氧化碳」，那么具体的凶器就应该跟风或是空气有关？不管怎样，在能够拯救世界三次的巨大力量下，上条当麻应该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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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抬头看向坐在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魔女，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低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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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魔女会通过『将药膏涂在扫帚上』的方式来达到飞天的目的吗……但是阿拉蒂娅，你这么做可是相当于在卖弄自己的弱点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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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冷酷无情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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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你了，人类，赶紧结束这一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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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将消防水管扔到一边的上条握紧了右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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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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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论阿拉蒂娅在夜空中飞得多高，<b>作为其力量源泉的影子依然会留在地上</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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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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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影子一被粉碎，她自然就会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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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被她当作扫帚的人行道信号灯柱被压扁，而这位超绝者也滚落到了路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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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被拉回全向十字路口的中央后，落到地上的阿拉蒂娅拽着自己那大块的布料，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直接的肉体伤害而呻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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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副坠落的姿态看上去很是痛苦，很是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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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相比于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生命的博洛尼魅魔所受的折磨和伤痛，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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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跟她虽然是为了拯救一位陌生的少年，却不得不为此而跟「桥架结社」的同伴战斗的痛苦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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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交叉起双臂，冷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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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人虽然能依靠魔法飞行，但也很容易就会被击落。这已经可以说是『铁则』了哟？哎呀哎呀，记得好像有个名叫西蒙的魔法师曾经向十二使徒之一鲁莽地发起过挑战，结果在失去了恶魔的加护后就立马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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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d="toc_4">4</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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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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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坠落至地，承受了物理意义上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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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想方设法将朦胧的意识集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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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决不能让痛苦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她咬紧了带有血腥味的牙关，将力量注入自己的腰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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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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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要成为守护所有魔女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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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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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们或许会嘲笑她，说她这样的想法太过时。在这个智能手机和网络如此普及的时代，只要稍微搜索一下，任谁都能明白魔女狩猎是错误的。根本不会有人再去重蹈覆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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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他们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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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并不是存在于几百年之前的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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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情上的魔女狩猎至今仍未停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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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语言和框架之类的容器会随着时代变化，但是类似的社会性攻击依然在现实和网络中进行着。即便是在今天，即便是在此时此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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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当然，这并不是那套关乎「针对魔法师引发的事件进行的搜查活动的手续以及刑罚的轻重」的体系——也即由「专业」的英国清教所主导的暴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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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这也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参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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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魔女狩猎是不对的，它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起严重的过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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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口头上这么说很简单，但是到底是谁不对，这起过失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没有一个说法。人们不过是将其封存起来，把它当成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从此避而不谈，扭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因此淡化了责任，没有让罪恶感在人们的心里扎根，结果就是类似的社会现象换汤不换药，用全新的名字和框架持续存在于世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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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真正的暴力，其实来自于那些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往往什么都会轻信的普通群众。来自于那些高举十字架，坚守着所谓历史和传统的平民百姓。将安静地生活在距离村落不远的地方、因为喜欢可爱的东西而饲养小鸟的老奶奶毫不留情地烧死的，那些「无罪的人们」！就是那些干完这些事后以「没办法，自己也是被卷入了群体歇斯底里」这种借口，耸耸肩回归日常生活的混蛋集团！！！你说他们只是普通人？这些「平和」「悠闲」的虐杀者会异口同声地辩解说，自己并不是有意杀害那些无辜者。那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是真正的魔女，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边大笑一边烧死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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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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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即便在如今这个时代也依然在保护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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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去保护那些被人们指控为魔女的人，不管她们拥有多大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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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要成为在那些被厚重的常识墙壁隔开的人孤独哭泣的时候，能够听到他们声音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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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要成为能够支撑起所有被救赎的框架排斥在外的人们的，最后的盾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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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宰夜与月的魔女们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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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贯彻这个身份，她愿意弄脏自己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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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即便坠落在地、口吐鲜血、难堪地缩成一团不断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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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也不会就此罢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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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作为「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一，是时候让他们明白，怀揣着绝对想要实现的愿望，为此不惜拉拢恐怖暴君爱丽丝的这位魔法师的<b>强大</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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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id="toc_5">5</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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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出所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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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长长的银发和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再次抖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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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的动作并没有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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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不会轻易屈服。尽管「魔术背后的把戏」已经被人识破，她也决不会走下舞台。她颤抖着，蠕动着身体，最后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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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拯救所有的魔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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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创造一个能够守护那些被社会所排斥的人们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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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尽管上条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和她具体的目标，但他至少看到了一些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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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少年也不打算退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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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博洛尼魅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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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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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听得出，这并不是单纯的玩笑或是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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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如此极限的状况下，只要一步走错，只要一秒失察，少年就会立即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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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论是谁，哪怕是超绝者都能听出，对方此时说出的话语都必然赌上了自己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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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想要伸出手拯救的人并不『<b>只是</b>』遭受迫害的魔女。不划任何界限地笑着奔向死地的博洛尼魅魔要更加可笑，但我也因此更喜欢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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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于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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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为了拯救她，上条当麻愿意拼上自己唯一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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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倒计时还剩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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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被他托付给茵蒂克丝一行的博洛尼魅魔，如今也在生死的边境拼命战斗着。她并不是一位只能给他人带来痛苦的冷酷恶魔。他不能看着为了救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而备受折磨的恩人在眼前死去，绝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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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超绝者阿拉蒂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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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现在的上条还无法触及她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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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要去看破她的黑暗向她伸出援手，等到救出博洛尼魅魔之后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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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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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黑夜、月亮以及魔女……赫卡忒、伊西丝、摩莉甘、芙蕾雅。在远古时代，司掌睿智的女性之神通常都从三个侧面正确地看待世界，并为侍奉她们的巫女们提供强力的庇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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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
<p>魔女们的女神张开了双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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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尽管因为坠落的冲击而口吐鲜血，坦露身躯的阿拉蒂娅依然大声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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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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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解放吧……风险4、三重封印解锁·人域脱离。将此身化为<b>三相女神</b>予以降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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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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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拉蒂娅的影子以她本人为中心，向三个方向同时伸展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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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它们绕着她回转起来，像墨渍一样渗进了发光的路面。它们也许并没有固定的形状，就好像在不同的人眼里会呈现出不同意义的罗夏测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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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与人类似是而非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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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仿佛站在眼前的美女只是一个暂存的假身，而这才是超绝者的本质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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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uby>三倍装填<rt>Reload Three Times</rt></ruby>」怎么样了？她脚边的药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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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或许她已经舍弃了先前的一切，一种全新的超绝魔法即将向上条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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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根本无从判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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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战斗的规则本身突然变得<b>模糊</b>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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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按理来说，战斗的走向应该会就此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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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如果这是一场魔法师之间的战斗，那么可悲的牺牲者一定连解析都来不及，就被露出本性的超绝者压倒并被撕成碎片残忍杀害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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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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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砰</b>！！有什么东西在阿拉蒂娅的眼前破碎了，她那极端的神秘力量被打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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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一切结束得太过轻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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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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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就是<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你这个虚伪的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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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欧提努斯轻声说道，而这也可以被称为死刑宣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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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说到底，让某位少年站在如此靠近自己的位置就已经是失策了。而她在打算拿出超自然力量对其进行反击时，就跨过了失败前的最后一道门槛。因为他的右拳，正是这种东西的天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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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越是依靠魔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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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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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越是用来伤害他人的这个幻想，我一定会将其杀得片甲不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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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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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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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随处可见的少年挥出的拳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超绝者阿拉蒂娅的颧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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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之后，少年用全身的重量，将手臂挥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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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09_Epilogu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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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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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倒计时还没开始，夜空中却已经绽放出了好几片烟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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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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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是好是坏，涩谷确实是一处坚强的地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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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魔女与魔女狩猎。虽然发生了至少数十万人规模的冲突，然而一旦作为骚乱元凶的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沉寂下去，涩谷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大家聚集在全向十字路口，注视着在巨大的电子告示板上不断减少的倒计时数字。</p>
|
||||
<p>涩谷的信息和情感消费得十分之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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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也是如此。尽管上条在人群中抱着瘫倒的阿拉蒂娅，但除了偶尔有人将手机摄像头朝向他们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眼罩幽灵妹正以烟花作为背景来自拍，应召女郎姐姐正在将自己两条胳膊上的细小伤口展示给一旁看起来应该是她司机的年轻男人，对方则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来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推掉了今天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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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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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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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头上顶着三色猫的茵蒂克丝……那只猫居然能在那么大的暴动中气定神闲地守住自己的位置，看来这家伙的坚强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涩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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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这边算是告一段落……了吧。看，阿拉蒂娅在这。我暂且在附近捡了根尼龙扎带把她的双手绑住，然后为了防止她再次制作『药膏』就用塑料袋套住了她光着的双脚，并用橡皮筋在她的脚踝处捆了一下……不过这样真的能起到作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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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应该就行了，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置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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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人类，你不会还要再增加一个吃白食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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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可怕。虽然超绝者的力量能不能被<ruby>幻想杀手<rt>Imagine Breaker</rt></ruby>以外的东西压制住还是个谜，但如果人数再增加的话伙食费可就相当不妙了。这次可以说是上条避免在寒假里饿死的最后机会，要是参加年终离家打工结果增加了伙食费的话，那就真的太惨不忍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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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微微颤抖的上条抬起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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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试着用自己笨拙的头脑提出尽量明智的提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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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茵蒂克丝小姐。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稳妥点处理吧？你、你看，这次的功劳就让给『<ruby>必要之恶教会<rt>Necessarius</rt></ruby>』这个听起来就很酷的部门以及英国清教里的各位俊男靓女吧……唔，不要，不要啊！！世界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抓捕魔法罪犯并将他们关起来实施保护的……比如说法院或者监狱之类的机构吗！为什么我还得自掏腰包把前来杀害自己的神秘杀人未遂犯藏匿起来，甚至还要辛勤地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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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我也不知道英国清教的联系方式啊。自上次见面之后也发生了很多事，谁知道现在的他们是怎么在情报网络中间传递消息的呢？信件还是鸽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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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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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说来，那群家伙有设置过类似110那样的紧急窗口吗？上条的胃突然因为不安而沉重起来。总觉得每次发生魔法相关的事件时，他们总是会单方面给他带来一大堆麻烦，然后就自顾自地回去了，所以他平时都没注意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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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在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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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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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传来了云川芹亚打招呼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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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举起一只手，朝着上条的方向汇合过来。虽然她的厚外套和里面的衬衫都到处粘上了血迹，但在现在的涩谷却意外地不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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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叫博洛尼魅魔对吧？我给她输了液然后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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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是把她送到哪里进行治疗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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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美容整形诊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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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苦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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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们的服务质量千差万别，有的地方甚至只能做脱毛或是日晒美黑，但也有一些是拥有承担面部或丰胸等大规模手术能力的正规医疗机构。所以在那样的地方，即使只是大楼里的一间小诊所，应该也会为输血和输液做好相应的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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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实，这或许是上条绝对想不到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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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尽管在他的印象中，涩谷中心区域里的那种店比牛肉盖浇饭店还要多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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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准确来说，是借助含铁混合溶液防止她出现失血性休克，然后剩下的就全都交给那位完全正体不明的『古老善良的玛利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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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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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样的话，就可以放心了。毕竟那家伙的实力上条自身就可以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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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后上条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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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说学姐要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本来不就是因为在涩谷有事，所以才陪我过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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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说呢，应该算是白来了吧（……我原本以为宫下方舟里应该藏着<b>什么东西</b>，但现在如此华丽地绕了这么大一圈，肯定已经彻底错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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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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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歪了歪头，不过云川只能回以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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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与『整形』有关的诊所基本上都会保有和警察沟通的渠道。话虽如此，即便博洛尼魅魔身上的伤势再怎么充满事件的味道，她应该也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吧。毕竟我也明白了那个超绝者（？）『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自己本身就是怪物级别的，要是博洛尼魅魔也痊愈、复活，一定也会再次变成巨大的威胁。老实说，就算靠我『<b>这样</b>』的脑子，也想不出同时阻止她们两个人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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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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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重新抱起失去意识瘫倒在他怀中的阿拉蒂娅，并用指尖拂去了她额头上的银色刘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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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带着「早已预想到事态可能会变成这样」的表情嘟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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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觉得我早晚一定会再次碰到那些『桥架结社』的超绝者。如果想要和博洛尼魅魔或者『古老善良的玛利亚』说些什么的话，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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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女们的女神阿拉蒂娅暂且是被打败了。只是这样下去的话，把她带到学园都市后，能够拘束到什么时候也不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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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博洛尼魅魔说过，「桥架结社」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想要改变整个世界的组织。在那个过程中会与上条敌对，跟杀害派和救出派都没有关系。归根结底，这是一个从根本上就没法跟「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就够了」的上条他们妥协的集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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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安娜·施普伦格尔也是那个组织中的一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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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更进一步说，还有站在最核心位置的爱丽丝·异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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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跟那些人已经结下了不少的因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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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是他还没有办法预测下次事件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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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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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川芹亚说道，然后一转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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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带着像是「一位计划在愚人节开一个超大玩笑的女孩」般的笑容，轻摇着自己的智能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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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这个你就不需要了吗？之前我假装帮忙，好不容易趁机在博洛尼魅魔的内衣装饰里装了一个比玉米粒还小的<b>GPS追踪器</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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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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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小小的身影混杂在普通的人群中，一边舔着在瞅准跨年商机出来摆摊的餐车上得到的双层冰淇淋一边观察着状况。出于兴趣她尝试了一下带有玫瑰花瓣的蜂蜜口味，不过说实话拿的有点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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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是安娜·施普伦格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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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说呢，这个结局也算是挺顺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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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不是杀害派，也不是救出派——或者应该说是被双方平等地怨恨着吧——虽说这样的立场不太正常，但如今的她也是正式的超绝者之一。她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施加刹车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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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那样的话就太无聊了</b>。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魔女与魔女狩猎。真是的，超绝者这帮家伙，虽然装出一副前辈的风范，结果做的事却和我利用R＆C超自然公司进行的魔法煽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我都已经利用爱丽丝把她们的精神逼迫到这种地步了，真想让她们多多向我展示一下自己的世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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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随意地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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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将空着的手掌转向上条他们。不管之间有多厚的人墙都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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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蔷薇十字<rt>Rosenkreuzer</rt></ruby>」的重要人物如此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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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打倒了阿拉蒂娅，并且现在应该觉得自己拯救了她吧。如果这个时候让她死在你的怀中，想必会发生相当愉快的变化吧，上条当麻？呵呵呵，如今我也是『桥架结社』中的一员。<b>也就是说，要为了保护组织的整体利益，把被捕获的阿拉蒂娅封口抹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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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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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啊，好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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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当麻已经知道了「桥架结社」的顶点是爱丽丝。而如果此时其中的一位成员杀掉了已经被无力化的阿拉蒂娅呢？在调查具体是谁做的之前，那个少年会怎么想呢？他还能忍受这个名为「桥架结社」的组织，以及约束着她们的爱丽丝·异典到何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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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想法比口中的冰淇淋更甜，比舌尖上的冰冷更加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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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不知道如何才能抵挡这样的诱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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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说，正因如此她才想要。想要一位能够给这副身体戴上项圈，用铁链来管理她的王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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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然而</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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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哎呀。呵呵，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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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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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轻柔温和的女性声音刚一滑进安娜·施普伦格尔的耳朵里，这位一直摆出一副从容姿态的超绝者就从全身冒出了不悦的汗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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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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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这个声音的主人是</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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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的魔法都應该<ruby>═<rt>平等</rt></ruby>地分配给所有的人，<ruby>×<rt>不</rt></ruby>分国家地域，职業或是阶层，年龄以及<ruby>♂♀<rt>男女</rt></ruby>。沒想到<ruby>↑<rt>这</rt></ruby>样的教誨，却被理解成了所谓的<ruby>⩠<rt>大型</rt></ruby>IT企业呀。」<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5"><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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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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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哎呀？虽然我说出来的話好像变得有点<ruby>*<rt>奇怪</rt></ruby>，但你應该<ruby>×<rt>不</rt></ruby><ruby>〼<rt>至于</rt></ruby>听<ruby>×<rt>不</rt></ruby>懂吧？毕竟你這么<ruby>◎<rt>优秀</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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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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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过了好几秒，安娜·施普伦格尔才咽了下喉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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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或许是因为眼角浮出了泪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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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重振精神回头看去。同时在脑海中思索强大的术式，意图将自己的敌人连同周围的群众一起碾碎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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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咔叽！一道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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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时的安娜·施普伦格尔已经从世界当中被<b>隔离</b>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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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alt="图片" class="fit" src="../Images/p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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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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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〼<rt>不会</rt></ruby>让你使用人質战术的哦。制造出适当的流血事件，像多米諾骨牌一样散布<ruby>♠<rt>恐慌</rt></ruby>，借此来掩盖自己的行蹤也是<ruby>×<rt>不行</rt></ruby>的。唉，话说回來，好歹你也是一位魔法师，至少也该使用一下『闲人驱散』吧，真让我難堪。魔法可是一种<ruby>※<rt>存在</rt></ruby>于世界裡側的<ruby>×〼<rt>不同</rt></ruby>相位之力，可<ruby>×<rt>不</rt></ruby>是毫無理由就拿出去<ruby>☀<rt>炫耀</rt></ruby>给别人看的東西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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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施普伦格尔的视线开始摇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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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带着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从自己的手背看向指尖的指甲。也就是说，她完全没把面前的施普伦格尔小姐放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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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呼嗯。<ruby>□<rt>话</rt></ruby>说回来，既然如今的這副<ruby>☆<rt>身体</rt></ruby>依然可以进行魔力的精煉，那么反過來也能说明它仍旧含<ruby>√<rt>有</rt></ruby>生命力，这样想應該很合理<ruby>〼<rt>吧</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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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这个女人共同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就已经是相当致命的了。就算是这个女人出现在地球的另一侧，也足以让她颤抖不止，更不用说让对方在三维空间中接近到了离自己10米不到的地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安娜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咬紧了牙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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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将自己偏红的金色长发编成了不规则的三股辫，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炸虾。她的肌肤雪白通透，理性的面孔上装饰着一副纤细的眼镜。从肉体的外观上来看，她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不知安娜有没有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的那件像是竞技泳装的橙色特殊服装，跟学园都市制造出来的仿生人瓢虫是相同的设计。尽管在呈现出异样光芒的大帽子和黑色的袖子以及大型纱笼裙的烘托下，整体的轮廓看起来就像是魔女的连衣裙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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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女人默默地将自己的视线从手边抬起。从正面作出了宣告，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淡淡地发着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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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了，我們都是魔法师，<ruby>～<rt>所以</rt></ruby>就<ruby>×〼<rt>不要</rt></ruby>有所顾虑了。放馬过来吧。来自纽伦堡的<ruby>♀<rt>少女</rt></ruby>、『蔷薇』的重要人物、大陆侧德式『黄金』的领导者、所谓的架橋者哟。现在的情形已經<ruby>×〼<rt>不会</rt></ruby>给任何人添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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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曾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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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黄金」并不是突然出现在英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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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的创立者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天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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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是威廉·韦恩·维斯考特也有刚刚入门的时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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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算是山缪·李德·麦奎恩·马瑟斯也有对魔法一无所知的时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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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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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究竟是哪位传说中的人物，将这些人类能够操控的神秘以及超常的力量传授给了他们这些传说中的魔法师呢</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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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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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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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角色明明应该是我的才对！历史就是这么说的。他们的契机是伪装成偶然的样子被授予的加密文书，因此帮忙创建了『黄金』的人肯定是安娜·施普伦格尔！！我不会认同在那之前还有别的起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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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實，就算『是』你也行。<ruby>～<rt>因为</rt></ruby>我根本<ruby>×〼<rt>没有</rt></ruby>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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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只有掌握着真实的人才能拥有的余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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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对方轻松的态度面前，只能悲惨地死死抓住既存传说的安娜·施普伦格尔咬了咬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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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正做到极致的人，不会执着于自己建立的丰功伟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折断万人追捧的名刀、摔碎精美绝伦的绘盘，然后从其断面来判断做工的好坏并——出于个人的执着而非客观上的高分追求——调查今后可以改善的地方。甚至连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奇迹也激发不起他们的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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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人所拥有的超人特性，让他们可以将分量厚重的传说如同路边的石子一样丢弃，同时还能笑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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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维斯考特和马瑟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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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并不是出于位阶或是结社的排名，也不是出于恐惧或是社交礼节。根本不是出于那些理由。即便是他们这些如此旁若无人、人格缺陷的「黄金」创立者们，要是在路边遇到了她也会下意识地低下头，<b>如同小狗一样向她表示敬仰</b>……这位智慧的大女神，真真正正踩在了那些位居西洋魔法史顶点的魔法师们的头上。这位女性的魔法师对魔法世界的影响不仅限于单纯的技术，还包括思想以及主义的部分，甚至被人说成是创造了「黄金」结社广泛接纳普通女性的契机。她深爱着平等，将强大的力量分给所有迷失的人，一人便化身为一个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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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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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是能让「那个」安娜·施普伦格尔浑身颤抖的，真正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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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随意地摇着大帽子的帽檐，上面的挂饰叮当作响，眼镜的镜片闪耀着有毒般的霓虹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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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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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在丰满的胸部前双手合十，温和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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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過來说嘛，这片空间已經被<ruby>⌀<rt>隔绝</rt></ruby>了，所以任何人都<ruby>×〼<rt>不会</rt></ruby>看到你那悲慘的<ruby>×<rt>败北</rt></ruby>姿态哟。你就把它當成是我送<ruby>～<rt>给</rt></ruby>你的最起碼的仁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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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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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施普伦格尔颤抖的嘴唇中，蹦出来一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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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那并不是用来表示自己的数值或者字符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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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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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安娜·金斯福德</b>？？？！！！为什么即便是简单估算也早在100年前就已经确认死亡的你，如今会出现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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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 那你想让我怎麼回答你呢，<b>安娜·施普伦格尔</b>？为了懲罚你，我<ruby>◎<rt>搞定</rt></ruby>了恶魔，对它呼来唤去，最后还踹倒了地獄之门？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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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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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时间和余裕。作为就连维斯考特和马瑟斯都没能到达的始祖的圣堂「Licht，Liebe，Leben」<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6"><sup>[注]</sup></a>的支配者，「<ruby>蔷薇十字<rt>Rosenkreuzer</rt></ruby>」的重要人物，施普伦格尔小姐立刻采取了行动。不管做到什么程度都不够。她拿出一个细长的小玻璃瓶上下摇了摇，<b>激活</b>了里面的东西，随后将其刺进了一个6P还是8P奶酪盒大小<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7"><sup>[注]</sup></a>的透明扁平圆筒中心。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种玻璃制对人地雷，这种极为恶趣味的武器能从地里摧毁掉受害者的腿，而且还不会被金属探测器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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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地雷用药物代替了一般的雷管。当中心的小瓶因为地雷被踩到而破碎时，里面的各种药液就会混合在一起，从而实现瞬间点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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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逆鳞就是你能遇到的最大最糟糕的地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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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安娜·施普伦格尔的角度来看，这个地雷实际上操控着一个小小的宇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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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先它会提取出四大循环之一：「夏之成长」。通过堵住万物本应遵循的生死循环当中植物的循环，将环境调整成了能够无限繁殖万物的状态，然后再将其与第八个作业——也就是「分离」——相结合。这样一来就创造出了一片「只要碰到脚尖就能将肉体中的所有关节和内脏分离到体外」的死之领域，并将其无限扩展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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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丢出了必杀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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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你不惜跨越生与死的界限也要来加害于我，那我就算要堵住这个循环也得将你这种异常的状态消除掉。然后你这临时肉体将会像个脆弱的鸡蛋一样被打碎，里面的丑陋事物全都一览无遗，你就尽情地享受这份痛苦，再慢慢地消失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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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哎呀哎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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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一副无语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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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仅这一句话，就将这次攻击化解于无形之中。安娜·施普伦格尔确实丢出了必杀武器。但是封入了死亡术式的玻璃制对人地雷却并没有发动，而是留在了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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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它飞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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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装着致命爆炸物的透明容器在空中回旋，可永远都不会起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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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不和地面接触产生冲击，这装满了极限杀伤力的玻璃容器就不会碎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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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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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魔法。<ruby>〼<rt>还</rt></ruby>需要更詳细的说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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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温和的笑脸上方，光之文字清清楚楚地写着「0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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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施普伦格尔小姐最强奥义级别的术式，被一种比它更为廉价而可靠的基础魔法压制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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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仿佛在说，比起炫耀自己的道具，更为必要的是如何使用它的智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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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说过，魔法是一种<ruby>※<rt>存在</rt></ruby>于世界裡側的<ruby>×〼<rt>不同</rt></ruby>相位之力。在敌人面前啰嗦一大堆詞藻可真是<ruby>×<rt>不体面</rt></ruby>至极……更何况你还通过强调对肉體能造成多大的痛苦来给自己贴金，这等行徑还不如一个为了赚快钱而拼命制造媚藥的下流魔女哦，安娜·施普伦格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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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登上表侧的舞台，自诩为诅咒与图形的管理者吗？你打算让所有的魔法都受你管理，让全世界的使用者都要一一向你请求魔法的使用许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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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rt>没有没有</rt></ruby>，呵呵，<ruby>～<rt>从</rt></ruby>我的角度来說，我是<ruby>×〼<rt>不会</rt></ruby>去提出什么主張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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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但她没有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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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她可能根本没在关注这位眼前的「<ruby>蔷薇十字<rt>Rosenkreuzer</rt></ruby>」。安娜·金斯福德面带微笑地将双手合于胸前，心里想着那个总是经历着不幸，甚至都已经将其视为理所当然的少年，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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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虽如此，却也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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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因为对方是安娜·施普伦格尔就进行攻击，也不是因为对方是上条当麻就上前帮助。这个女人，只要发现了被蛮不讲理至极的魔法所威胁的普通人就会做出相同的举措，无论对方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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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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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只是，<b>想為周围的人做出貢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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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啧。都这个时候了还满嘴肤浅的场面话？！你是想站在一尘不染的高峰上，单方面地揭露我是多么的丑陋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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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咯吱咯吱，嘎哒嘎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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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从全身的骨骼与关节响起的低沉摩擦声，年幼魔法师的身形逐渐膨胀。她从小孩急速长成了一位大人，甜美而妖艳的气息向四周蔓延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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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她准备展现出全力的表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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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本她并不想在恢复完被霍罗丝夫人那骗子浪费了的力量之前随便使用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算随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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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种恐惧感让她恐慌不已。所以想要一个抑制自己欲望的管理者完全是个谎言，实际上她是想要尽快找到一个强大到足以驾驭她的王者，以便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为此戴上项圈也好，拴上锁链也罢，她都愿意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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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你有什么底牌也全都使出来吧。不管是对『<ruby>天使之力<rt>Telesma</rt></ruby>』的直接操纵，还是诺斯替主义的力量，总之把你藏在距离黎明遥遥无期的深深黑夜里，那些暗黑时代的术式全都拿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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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此，安娜·金斯福德竟然只是稍作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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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摇了摇头，帽子顶端的光组成了×的样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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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这并不是因为安娜·施普伦格尔犯了什么错。她毫无疑问是一位连「超一流」都不足以用来定性的世界级魔法师。因此，就这点来说，只不过是「安娜·金斯福德对魔法师的考核标准」实在太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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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维斯考特与马瑟斯是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黄金」的创立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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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使最终决裂，他们也曾是连那个亚雷斯塔都需要仰视，被单纯地憧憬着的天才。可连这些名留青史的顶尖魔法师，在智慧的大女神看来也只不过是些<b>有点麻烦的孩子</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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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魔法这个舞台上，想打败安娜·金斯福德在根本上来说就是个完全错误的想法。如果对这点完全没有认知的话，就应该选择闭嘴，别乱做事。直到能够理解这条定律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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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到底，對於『术式』这个詞，我根本就<ruby>×<rt>不</rt></ruby>能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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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说得很直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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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是已经看透了面前这个魔法师的底牌中的底牌，然后感到非常失望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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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们所生所長的世界本<ruby>～<rt>就</rt></ruby>充满了神秘，<ruby>◎<rt>到处</rt></ruby>都被超自然的光芒照耀着。根本用<ruby>×<rt>不</rt></ruby>着借助术式之类的词句来切换思考方式。世间萬物皆出自神秘，也皆<ruby>〼<rt>由</rt></ruby>神秘守护。人类再怎么用科学技術将大地埋入生硬的灰色之下，也<ruby>×<rt>不</rt></ruby>会让本就是世界自身的神秘与超自然迎來<ruby>～<rt>从</rt></ruby>世界上消失<ruby>×<rt>不见</rt></ruby>的那一刻。安娜·施普伦格尔，你能在<ruby>×<rt>不</rt></ruby>特地轉換思考的情况下就接觸到那份<ruby>※<rt>无限</rt></ruby>喷涌而出的恩惠吗？你所认为的超常与神秘，難道，<ruby>×<rt>不</rt></ruby>过是只能在屏气凝神将力量集中于眉間时<ruby>△<rt>恍惚</rt></ruby>一下而浮现出的那點梦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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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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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发生冲突之前，某些结果就已经被确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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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生活在梦中的女人，对做着美梦的少女发出了嘲笑。在安娜·金斯福德看来，魔法不过是比呼吸与心跳更自然的行为。当另一个安娜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多大的困境时已经晚了。不需要特别的灵装，也不需要夸张的动作。这位教育过维斯考特与马瑟斯的怪物，只是用妖艳的嘴唇说出了平平无奇的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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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仅仅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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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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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oror，Kingsford， 1888。」<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8"><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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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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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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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施普伦格尔的右臂传来了异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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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她察觉到的时候，肩膀以下的手臂已经全部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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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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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rt>优秀</rt></ruby>的魔法，<ruby>×<rt>不需要</rt></ruby>特別的道具或建築。不论是与生俱来的才能，还是特定的坐標与时间，这些『前提』通通都<ruby>×<rt>不</rt></ruby>需要。魔法的門戶对任何人永远都平等敞開，<ruby>×<rt>不</rt></ruby>会因性别或人种等等先天條件，或是贫富差距、准备<ruby>×<rt>不</rt></ruby>足等原因就無情地将门<ruby>〆<rt>关</rt></ruby>上，绝对不会。魔法原本就该是撿起一块石头或者树枝就<ruby>◎<rt>足够</rt></ruby>引发奇跡。根本<ruby>×<rt>不</rt></ruby>需要特地搬出YHVH这种花哨的四字神名，只要知道魔法的正確使用方法，<ruby>～<rt>就连</rt></ruby>普通的名字中也能含有必殺的意义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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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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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消去，散去，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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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手臂，腿足，身体！！皮肤，肌肉，骨骼？！一个接着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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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论是<ruby>√<rt>真</rt></ruby>是假，你都通過安娜这个名字，与『黄金』的創立产生了联系。<ruby>◎<rt>但</rt></ruby>这个事实会殺了你。假如你<ruby>×<rt>不</rt></ruby>随便与维斯考特和马瑟斯扯上關係，『随便』干点别的的话，你就<ruby>×<rt>不</rt></ruby>会与我产生联系，只是一个『普通的』安娜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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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噶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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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道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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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朝上的手掌中，托着一个圆盘形状的薄罐子。那是一种专门用来存储电影胶卷的容器：胶卷罐。她就像一位托着圆形托盘的服务员一样，用灵巧的五根手指端着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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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对，那个是。那个其实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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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魔法即是根据自身的需要，对遍佈在包含相位在内的整个世界中，各种事物之间庞大的關聯性所进行的激发。形状，色彩，数量，行為，知识，以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亦然。如果你沒有通过那些<ruby>×<rt>差劲</rt></ruby>的学生们跟我結下了<ruby>△<rt>微弱</rt></ruby>的缘分，这种事也<ruby>×<rt>不</rt></ruby>会發生哦？安娜·施普伦格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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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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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脖子转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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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实际上已经连头都不剩了。安娜·金斯福德的手上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圆盘状胶卷罐而已，就像是迷你版的真理之口<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39"><sup>[注]</sup></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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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尽管变成了那种状态，她仍然能够呼吸和眨眼。事到如此，贴在圆盘表面的平面状的「脸」仍然无法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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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这是故意留她活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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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就連那个<ruby>×<rt>任性</rt></ruby>到不肯同坐一张桌子旁邊的马瑟斯，当初被我用『这东西』<ruby>〆<rt>惩罚</rt></ruby>的时候也曾哇哇大哭请求我的原諒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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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严谨地说，这个圆盘实际上是由无数张羊皮纸护符贴在一起制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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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切地说，那其实是安娜·施普伦格尔除了人脸部分之外的肉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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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了，<ruby>〼<rt>需要</rt></ruby>我解說一下这个所谓的術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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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哈，哈。将行星之力注入符咒的魔法是初学者用的基础技法。然后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一直是相互联系着的。也就是说你没有破坏我的肉体，而是将四肢与内脏分别<b>封进</b>对应的符咒。所以我现在连死都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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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ruby>×〼<rt>不需要</rt></ruby>吧？用在『唱歌的圓盤』这么个显而易見的<ruby>〆<rt>惩罚</rt></ruby>面前就太<ruby>×<rt>多余</rt></ruby>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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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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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是用最先进的精密机器替代了停止运作的脏器从而起死回生的永久遗体，另一个则是连死都死不了的会说话的人脸胶卷罐。她们形成了一对光凭上面这些事实就足够骇人听闻的组合，可对涩谷的人们来说，这种程度也不过是见怪不怪吧。正如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所示，再怎么把超常现象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会从一般人的违和感中被驱逐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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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我之前在保管自己的宫下方舟<ruby>〼<rt>所</rt></ruby>見，现在这个時代甚至已经造<ruby>◎<rt>出</rt></ruby>了带着硅胶製成的逼真人脸大快朵颐吃着硬幣的储钱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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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解开了时间与空间的「隔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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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瞬间，安娜·金斯福德感觉到一根纤细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背部，具体为左右肩胛骨之间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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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为了让那个怪物能够继续作为怪物活动而将其永久遗体由内到外加以改造时，「人类」亚雷斯塔预先准备好的，藏在（在注射了脂肪与玻尿酸后显得）水灵灵的皮肤之下，用于切断机能的物理滑动式开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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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魔法上，谁都赢不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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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最终安全装置被配置在了一个跟魔法毫无关系的地方。在设计层面上充满了这个「人类」独有的恐惧与谨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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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人类」，不像维斯考特与马瑟斯一样骄傲自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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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无数失败与败北的经验，让这家伙比谁都清楚追寻过度的力量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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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人类」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先考虑好「如果预先知道结果很糟糕的话又该怎么做」之后再行动。所以那家伙做到了。亚雷斯塔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女人肌肤里随时可以使用的滑动式开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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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我说要没收这个的话，你会生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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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rt>不</rt></ruby>，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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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将歌唱的人脸胶卷容器像托盘一样用单手撑起，甚至没有回头。帽子顶端摇曳的光点仿佛一团冰凉的鬼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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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位真正的宗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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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正看向另一边的人群。在过年倒计时的烟花之下，少年们正为「通过GPS追踪器或许能找到『桥架结社』」充满了明亮的希望。这些年轻的生命将在跨入未来崭新的一年时毫无迷茫地向前迈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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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暗魔法的尖牙利爪无法触及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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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名留青史的天才们的老师眯起了眼镜后方的双眼，发自心底地表现出了喜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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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应做的是奉獻给周围的人。只要能得到这<ruby>◎<rt>最好</rt></ruby>的結果，我可以在任何人的掌心之上<ruby>◇<rt>起舞</rt></ruby>。只要你承諾在搞砸后愿意承担<ruby>◎<rt>明确</rt></ruby>的<ruby>〆<rt>惩罚</rt></ruby>，那么解释过程就都是<ruby>×<rt>多余</rt></ruby>的。魔法师安娜·金斯福德就是走在这條道路上的人。是<ruby>◎<rt>生</rt></ruby>是<ruby>×<rt>死</rt></ruby>的私心我早<ruby>〼<rt>就</rt></ruby>拋棄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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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条道路吗……女士，这是我脱离战略、纯粹出于个人兴趣、无关且无聊的一个问题，对你来说魔法师究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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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是<ruby>◎<rt>存在</rt></ruby>于你面前的那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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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她全部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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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跟待在乖僻人士扎堆的「黄金」时，染上了「问个问题都特别冗长」怪癖的亚雷斯塔完全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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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跟E=mc²一样，真正美丽的答案一定是简洁明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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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在那之后的都是为了让不成熟之人方便理解的口惠而已。就像是摆在教科书旁边的参考书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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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说出的话语长度，也将彼此的实力差距展现得淋漓尽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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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人病倒就为他送去藥物，有人烦心于乾旱无收就为他降下雨水，有貧窮的<ruby>♀<rt>少女</rt></ruby>需要礼裙去参加舞會就为她弄来一件。除此之外的一切多餘说明与贴金都<ruby>×<rt>不需要</rt></ruby>。魔法这种東西，只要作为一种<ruby>○<rt>普通</rt></ruby>之人<ruby>×<rt>无法</rt></ruby>理解的不可思議的力量<ruby>◎<rt>就好</rt></ruby>。而魔法师，就應該是不介意对方知识的<ruby>◎<rt>有</rt></ruby><ruby>×<rt>无</rt></ruby>，对世界上的所有人平等地帶去恩惠之人。只要看到有人煩惱，那就足夠他们出手相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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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对这巨大的差异，就连独自打赢了布莱斯路之战的亚雷斯塔都发出了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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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说起来，魔法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就像维斯考特与马瑟斯被自己身为知识精英的嗜好所摆弄，想要成为特殊的存在，在「黄金」中争夺霸权直到中道崩殂，结果到最后也没能成为绘本中的圣诞老人与斗笠地藏<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0"><sup>[注]</sup></a>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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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显然，沐浴着他们的横行霸道，在成长中不断积累憎恶，行使魔法之时毫不隐瞒自己「欲望」的亚雷斯塔也是如此。直到经历了与马瑟斯的再战，明白了魔法的本质是为珍视他人的心情赋予形体之前，可真是绕了好长的弯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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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在「黄金」即将创立时已经死了。因此创立者之一的维斯考特擅自借用了这位伟大魔法师的名字（无论德国纽伦堡是否真的存在安娜·施普伦格尔这一女性魔法师），进行了孤独与空虚的通信工作。在「黄金」的活动步入正轨之后才加入的亚雷斯塔，由始至终也没有从活着的金斯福德女士那里学到任何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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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有机会直接师从于她的话，「人类」会对魔法之道产生别样的见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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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还会不会为了达成目的，创造一个连孕妇都利用上的技术系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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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算了，终究是没有意义的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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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别忘了，在接触「黄金」之前的年少时期，亚雷斯塔·克劳利就是个性格阴郁的家伙。就算没有马瑟斯他们的暴行，「魔法的毁灭」也终究会在未来等待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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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怀抱着一百多年的感慨，亚雷斯塔才能在此由繁入简。「人类」特意封印掉自己的坏习惯，将这份简洁明了作为对先人的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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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原来如此</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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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uby>×<rt>但是</rt></ru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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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到刚才还自认全权掌握了世间一切的科学与魔法，甚至包括「桥架结社」超绝者们的「<ruby>蔷薇十字<rt>Rosenkreuzer</rt></ruby>」重要人物，如今只剩下一张扁平的脸蛋，被她端在手中。魔法宗师的语气变得令人汗毛直立，她已经明确地展示了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魔法师试图作恶会有何下场，无论这个人等级的高低或是传说的有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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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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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金斯福德微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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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你的行为超出了必要的范围，我<ruby>〼<rt>会</rt></ruby>立刻向你举起<ruby>×<rt>反旗</rt></ruby>。你那自以为的『<ruby>◎<rt>绝对</rt></ruby>安全』，可是很容易就会崩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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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谨记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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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言毕，亚雷斯塔的指尖往上推了一下位于左右肩胛骨之间、背部中心线上皮肤内部的物理滑动式开关。「人类」仅仅用了一根手指，却如同带着铝箔烧烤的心情用小刀轻轻切开心脏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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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b>像对待道具一样无视</b>了那位帽子顶端与眼镜链条上的光芒消失、进入「待机状态」的女性，任其倒在了冰冷的柏油马路上，而只是伸手捡起了人脸胶卷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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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究竟是寻求圣者之首的舞者<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1"><sup>[注]</sup></a>，还是寻求睿智与咨询对象的北欧的孤独神明<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2"><sup>[注]</sup></a>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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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类」恭敬地用双手举起盘子，与其四目相对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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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了，安娜·施普伦格尔，你也是时候该全盘托出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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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具体要我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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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桥架结社』超绝者们的事情，比如说爱丽丝·异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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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方回以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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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愿意，「人类」现在就可以把这个扁平的胶卷容器像飞盘一样扔出去丢给待在旁边的金毛猎犬当<b>玩具</b>，不过目前没有着急的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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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娜·施普伦格尔赢不了安娜·金斯福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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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管重复几万亿次结果也不会改变，就好比石头永远不会输给剪刀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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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胜负早已决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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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丽丝梦游仙境。它是一个不仅在英国，甚至连全世界都广为人知的童话。然而对于拥有卡巴拉知识基础的人来说，它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当然，这是一个在魔法领域里经常能听到的『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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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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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那个『传说』是没跟刘易斯·卡罗尔<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3"><sup>[注]</sup></a>直接见过面的我擅自传播的对吧？还有人说爱丽丝的天真无邪、对他人内心的执着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冒险』，是《法之书》中提到过的『应做之事当听己心』——即所谓泰勒玛的由来。也就是说那个爱丽丝，<b>是从亚雷斯塔·克劳利独自开发出来的技术体系Magick当中诞生的产物</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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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具体来说，她到底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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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亚雷斯塔不认为她是「黄金」那时候出现过的「能够复原特定个人自我的<ruby>魔道书<rt>塔罗</rt></ruby>」，但应该还有许多其他的途径。比如人为从外部对孕妇给予影响而创造的含有月之名的人造人，或是尼斯湖水怪这种被制造出来的精灵，等等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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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是一个因创造者的需求而被创造出来的生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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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是从外部对现有人类进行魂魄整形的成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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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性、药物、邪教化。为了提高个人的魔法质量，无视一切现存的伦理道德以及避讳感情的Magick系统比常人有更多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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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正可谓是跟奉献完全相反。就连逐次开发这些的亚雷斯塔本人，都开始对这凝练到极致的利己结晶而感到厌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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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歌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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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我的职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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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不论怎么辩解都会被人回以『你也配说这话？』的世界级人渣。但我还是要大言不惭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我已经很生气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玩弄那个少年了，无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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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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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通完全与气氛不相称的电话交谈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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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伴随着「三、二、一、零！哇啊啊啊啊！！」这样的欢呼喝彩声以及绚丽缤纷的烟花洪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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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诶——？当麻，真那么缺钱的话爸妈会给你的啊。话说在你说过年不回家之后，我们应该已经给你打了一些过冬用的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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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了好几次了，现在寄钱也晚了啊！一开始我就说了，ATM要到明年四日才能用啊。所以我才没有指望压岁钱，而是决定冒险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涩谷找份工来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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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你HayHay<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4"><sup>[注]</sup></a>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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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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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电子钱包的那个HayHay。哎呀，就是超市跟便利店收银员旁边的那个用手机扫一下就能咔嚓一声结账的机器嘛。你之前不是特地给我们打电话，一脸兴奋地说你开始使用智能手机了嘛？当时我估计你是想测试一下手机的通话功能。所以我们已经往你的账户里转了一笔钱，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不缺钱才对……当麻呀，求求你至少把那些基本软件的用法记一下吧。作为十多岁的男高中生，在这种东西的操作上你怎么比你人到中年的老爹还要落伍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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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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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慌张的上条赶紧按住了智能手机的扬声器，但为时已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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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款便宜手机的漏音问题似乎意外地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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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条颤抖着看向旁边，发现云川芹亚一边用手捂住额头一边摇了摇头。美女学姐的脸上清楚地写着：抱歉少年，我想不到任何解决对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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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紧接着，十五厘米的神明与食欲修女同时向他袭击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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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片位于世界顶点的怪物们所祈愿的和平风景，被溅落的鲜血染得一片通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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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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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逐册购买的读者们好久不见，一口气购买整套的读者们初次见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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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镰池和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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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的故事发生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之末的倒计时！！……当「倒计时」一词浮现在脑海中时，我就联想到这次故事的舞台一定是涩谷或者纽约！再加上创约5中提到的「49日元东京年末求生」问题还没有解决，所以我就决定要在本回写一篇打工人的故事。基于上述前提，我构想了一个以「爱丽丝以外的『桥架结社』成员都是些何方神圣？她们会有多强？」——这个我本来就想做的主题为中心展开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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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涩谷在《智慧村的座敷童子》中出现过，并在《为最强所困的爆级剑圣女贝阿特丽切的弱点》中路过。实际上关于「本回上条四处奔波的地点应该选在涩谷还是秋叶原」的问题我思考了很久，这真是两个极端！对自己身无寸缕毫无自觉的天然呆宣传模特系魔法师阿拉蒂娅和博洛尼魅魔在秋叶原鳞次栉比的大楼上跳来跳去横冲直撞，想来确实有种别样的趣味。不过，我更倾向于「即便两个看起来就很古怪的魔法师在普通的城市中互相施展超乎常规的术式不断引发激烈冲突，也没人对此持有危机感」这一视觉体验和印象，因此最终选择了涩谷。至于针对此事的评判就拜托诸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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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我们知晓了「桥架结社」中的超绝者们都是单枪匹马亦可匹敌整个魔法阵营的魔法师，而她们的目的则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不过比起独自创造自己的理想世界并因此获得满足的「魔神」一众，超绝者们完全倾向于扩散与破坏。破坏世界很简单，但重塑世界就没那么轻松，这对她们来说可谓是一个痛点。正因为她们对自己唯一的手牌过于吝惜，才会在欧提努斯毁灭世界时被卷了进去而直接团灭（因为要是超绝者们在那个漆黑的空间直接击杀欧提努斯，那她们就没办法重建世界了）……基于这些前提，我想你应该就能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害怕天真烂漫而又不可预测的爱丽丝了吧？毕竟爱丽丝明明就是这种性格，面前还偏偏摆着一个代表毁灭的按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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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拉蒂娅、博洛尼魅魔，此外还有「古老善良的玛利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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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用心地设计了她们，以便让读者可以通过对比这三个人来预测超绝者们的平均及基本参数。在进行了上番计算之后，再去想象一下「那么在创约5中如此活跃的爱丽丝又有多么离谱」以及「（利用自己超凡的魅力进行传教并引发暴乱的）标准超绝者同（建立大型IT公司——R＆C超自然公司操纵全世界的）新人安娜·施普伦格尔又有何不同」说不定会是一种愉快的头脑体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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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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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谢负责插图的灰村先生和伊藤建城老师，编辑三木先生、阿南先生、中岛先生和滨村先生。这卷有超绝者！还有第二个安娜！魔法阵营家伙们的存在感都异常地溢出，让本回变得很难处理。非常感谢诸位的辛苦付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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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也感谢各位读者。从我的出道作开始到现在，现实世界中已经过去了多少年？而在本书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哦呵呵，本作中这漫长的一年终于结束了！！！！！！……咳咳，感谢大家陪伴我一路走来。同时也祝上条当麻等人新年快乐，我万分希望大家能与他们在新年之后再度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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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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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么，在此合上书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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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同时希望各位能够翻开下一部作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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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次就请容我在此先行搁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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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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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路西法这一名字的注音发生了变化<a class="nodeco" epub:type="noteref" href="S3_06-Note.xhtml#note45"><sup>[注]</sup></a>，大家有没有意识到其中的违和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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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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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text-align: right;">镰池和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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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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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class="font16 color1">制作信息</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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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bo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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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ont12 center">禁书目录X系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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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本书内容由知一一经以下版本进行整合或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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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如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本人或进群(953679671)查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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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ont07 center">注意：本书采用的是ePub3格式，建议使用安卓系统使用Reasily观看，iOS系统使用图书观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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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angsong">网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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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angsong">某树状图的汉化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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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angsong center">翻译：Star、万象、五十铃、ice、りゅう、绿酒、朝菌、<strike>等时圆</strik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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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angsong center">校对：ice、白河、亚麻、Edste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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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fangsong center">修图：侠之大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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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ont07 fangsong">转载时请保留录入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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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 font07 fangsong">仅供试看学习交流，禁作商业用途，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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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ns:epub="http://www.idpf.org/2007/ops"><head><link href="../Style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title></title></head><body><h1>简介</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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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weight: bold">拥有破格力量的大姐姐们竟在学园都市之外的涩谷展开了上条争夺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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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二月三十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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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靠的前辈云川芹亚竟邀请身无长物的不幸少年上条当麻前往涩谷打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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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这座相对学园都市来说显得极为客场的城市中，「那个」爱丽丝的同伴，想来就极端强大的魔女阿拉迪娅陡然袭来。对方的目的是取走上条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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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喧闹的涩谷大街上，阿拉迪娅的右手在刹那间就破坏了少年的身体，彻底地杀掉了上条当麻……本应如此发展时，超性感大姐姐博洛尼魅魔对上条伸出了援手？！于是，上条牵住大姐姐的手，开始了地狱般的逃亡之路！</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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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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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Not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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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UB/[S3_06]创约 某魔法的禁书目录 06X/OEBPS/Text/S3_06-Not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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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enter">译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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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日本最大的水产市场。</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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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因为从怀孕到生产的时间一般在二十天左右，所以在日语中家鼠一般写作「二十日鼠」或者「廿日鼠」。</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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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收录了宪法、民法、商法、刑法、民事诉讼法和刑事诉讼法这六种主要法律的书籍的简称。</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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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一种扔骰子走格子的棋盘游戏。</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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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5">LSD学名为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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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6">这里的漫画家指的是《漂流教室》的作者楳图一雄，他曾经建了一座红白相间条纹的豪宅。</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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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7">这里指的应该是明治神宫。</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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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8">原文是ウニクロ，原型可能是优衣库（ユニクロ），是经营休闲、运动服装设计、制造和零售的日本公司。该词早在创约1就已出现。</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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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9">原型可能是现实涩谷中的109百货商场，是一家日本企业开设的时尚购物百货公司及企业品牌。</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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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0">原型可能是热门视频应用TikTok。</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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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1">涩谷区地名。</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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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2">一般来说荞麦面里会掺入小麦粉、鸡蛋等作为黏着材料，只用荞麦粉做成荞麦面的话就叫十成荞麦面。</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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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3">一种浮游软体动物，学名裸海蝶，北海道附近有分布，通体透明，也被称作「冰海精灵」。</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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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4">以金泽市为中心的石川县售卖的咖喱饭拥有「颜色偏黑」「猪排放在咖喱上面」等等非常独特的特点，因此被称为「金泽咖喱」。</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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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5">这里的「公园」指的是「宫下公园（Miyashita Park）」，而在本作中经过改造后，其名字中的「Park」被改成了「Ark」，故翻译成「方舟」。另外现实中的宫下公园确实经过了改造，变成了集公园、商业与公共基础设施于一身的复合型空间。</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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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6">著名的人格测验，向被试者呈现标准化的由墨渍偶然形成的模样刺激图版，让被试者说出联想到的东西，对被试人格的特征进行诊断。</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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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7">从日文的角度来看，博洛尼魅魔的说辞有种老奶奶的感觉。</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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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8">眼球图案的气球，跟稻草人一样也是用来防鸟的。</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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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19">原文是コールドミストレス（Cold Mistress）。</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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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0">梦魇与魅魔的区别就是在梦中以男性还是女性的形象出现。</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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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1">一般会提供特殊服务。</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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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2">一种消炎处方药。</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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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3">能够缓解痉挛的药物。</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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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4">炸完天妇罗后剩下的面渣，后来独立成为一种食品。</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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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5">原文是渋谷スクランプルスクイズ（Shibuya Scramble Squiz）。源自涩谷站大厦（Shibuya Scramble Square），其位于顶层的涩谷天空展望台（Shibuya Sky Stage）可以让游客在约230米的高空360度无死角地欣赏涩谷的风景。</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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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6">又称魔宴、夜宴，即魔女们的集会。</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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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7">原文呈X形排列。</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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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8">杰拉尔德·加德纳（Gerald Gardner）是现代威卡教（Wicca）的创始人。</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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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29">原型可能是涩谷PARCO商场。</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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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0">这是古老善良的玛利亚的自称。</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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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1">在生理盐水中加入氯化钾及氯化钙的液体。</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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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2">驾驶和副驾驶座位前方的储物箱。</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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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3">鞠亚的日语读音也是玛利亚。</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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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4">由众多细小粒子组成的一种固态尘埃。自宇宙大爆炸起，便四散在浩翰宇宙之中。</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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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5">安娜·金斯福德的话语中除了各种各样的符号，还会将一些个别的平假名改写成片假名，翻译时采用了穿插繁体字的方式进行对应。</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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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6">直译过来是「光、爱、生命」。</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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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7">日本一种用来包装奶酪切块的扁平圆盒，直径约11厘米，P指的就是里面圆形的奶酪被切成了多少个扇形。</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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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8">Soror，拉丁语「姐妹」；Kingsford，金斯福德。</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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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39">一个被放在科斯美汀圣母教堂里面的大理石雕塑，上面雕刻着海神波塞冬的儿子特里同的头像。据说如果有人不说真话，它就会咬住那个人的手，故得名「真理之口」。</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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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0">斗笠地藏讲的是一位贫穷的老爷爷给雪中的六地藏石像戴上斗笠，后来除夕夜地藏菩萨给他带来米和金钱的故事。</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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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1">这里指的应该是请求希律王斩首了施洗约翰的莎乐美。</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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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2">这里指的应该是奥丁和密米尔。</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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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3">《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作者。</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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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4">原型应该是PayPay，一种日本的移动支付软件。</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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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epub:type="footnote" id="note45">路西法之前用的是ルシフェル（Rushiferu），偏向古典拉丁语的读法；创约中用的是ルシファー（Rushifaa），偏向英语的读法。</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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